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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请早起-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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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只有一人,几位爷却是这么多人,妾身数都数不清,却不知该先伺候谁好?”
几个李唐士兵无不一愣,再看向周围人的时候,眼里突然就带上了几分隔阂。
寇白门又继续道:“妾身这蒲柳之姿,要讨个宠幸也非易事,不知几位爷若是将妾身献给哪个达官贵人的话,这功劳又算哪位爷的?”
李唐士兵的呼吸无不是微微一顿。寇白门的笑意不散,仍是抱着琵琶,站在那一足宽的栏杆上,稳稳看着他们。
飞燕能做掌中舞,她自小入这风月门,一样也有一身的舞技,站在这栏杆上,对她而言却也是绰绰有余。
于是又是笑意盈然,问眼前几个李唐士兵:
“不知几位爷想好了没有?谁先谁后?或者这功劳是谁领谁让呢?”
几个李唐士兵受她撩拨,言语间便争执了起来。寇白门不时的又是挑拨几句,终于引得有人开始拔出兵刃对着同袍兄弟。
寇白门唇角微微泛起了冷笑——最毒妇人心?大概吧。又或许只是这些人自己心智不坚,根本经不起挑拨?
无所谓……只是她已经赢了。
她唇角的冷笑落进了一名士兵眼里,那人这才如梦方醒,指着寇白门大叫道:
“这妖妇挑拨离间!兄弟们别争了!是她在捣鬼!”
几个人停了下来,寇白门却继续笑语道:“可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么?”
那士兵自是愤然十分,拔刀便向寇白门走去:“你这妖妇害人不浅!我索性杀了你!”
“哎呦,”寇白门肩膀微微一缩,微微低头,委屈模样道,“妾身不过说了几句实话,怎么爷这就要先对妾身下手了?”
一句“先下手”,刺激得几个李唐士兵一把抓回了那人,二话不说动起了手。寇白门看着这几个李唐士兵厮杀争执,听得又有脚步声上了楼来,带着呵斥,便是冷笑了一声。
而后抱着琵琶,便向后纵身一跃,唇角仍然带着嘲讽的笑意。仿佛壁画上飞天的神女,她的花红衣衫在夜幕里仍是一抹亮色,飘扬在夜风中,仿佛一朵鲜花盛开……
第十六章:怀刃浴血阶下囚
邵江城慢慢走在锦官城的街道上,右手依然挽着他的陌刀。天色朦朦泛白,远远看见了日出。
今天是四月廿五,邵江城大破锦官。他想着,唇角不自觉微微一扬,想着一会儿他们李唐士卒就能进到城里,他的白斛也会站到他身旁。
所以要严防有死而不僵的赵宋人,突然拼着最后一口气偷袭他们。城中一片死寂,只有他和他的士兵们在搜索城里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
他想起了守着城门的那个将军。是叫风笑晨么?齐家的情报说他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可是这个“小人”一直在和他拼命,最后要不是他及时闪开,恐怕就要同归于尽了。齐家的情报,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准确。
想来前面已经架上了用云梯改装的板桥,齐德隆大概再有个一时半刻就要过来了。对了,他好像是要找那个什么“小瘸子”的。邵江城暗想,城里的士兵基本都死绝了吧?没有一个投降的,全都是战死,倒是可敬。只是一路过来,并没有见到谁是腿脚不便的。
而且……邵江城微微眯眼,眼底闪过一丝冷厉。那齐德隆总是趾高气昂,此次若非这齐大少爷执意强攻,他们大可以逸待劳,凭什么他要让齐德隆得逞?他已经暗中下令,若见有人是坐轮椅的,格杀勿论!
渐渐是朝暾初上,一片金光默然照亮了锦官城。邵江城微微驻足,欣赏这镀上了一片金光的死城。前面,几个士卒围在一起说什么可惜,邵江城走过去,厌恶地皱起了眉。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就算生前是个美人,就算是仰面朝天没摔烂了脸,她也是摔死的。地面上红白一片,她还是一身红衣,就算化成厉鬼,想来也不会有多好看……倒是没想到锦官城里还有个如此漂亮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留下的军妓?那这么看来锦官城守军的日子不错啊,赵宋居然有这么漂亮的货色……
邵江城别开脸,却见十几步远处,尸体堆猛然动了动。他微微扬眉,不动声色,只冷眼看着,握紧了他的陌刀——他听说过有些传言,说是战场上会有诈尸厉鬼之类,只是他从未见过,便一向不信……
一个人,突兀从那堆尸体里坐了起来。他的身边有三个死去的赵宋士兵,他就是在这三个死人底下起身的。在四周一片苍凉破败之中,这个人仰头看着天空。阳光是从他背后照来,金色的朝阳映照之下,邵江城看他仿佛就只是个剪影,而这个剪影却在无言诉说萧瑟肃杀。
这个人也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是傻了一样。他望着天空,双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邵江城看到他的一只眼睛似乎是绿色的。
一时间,邵江城忽然无法判断这人是敌是友,只是看到他穿的不是铠甲。邵江城没有认出他穿的是什么样子的衣服,因为那身衣服上染满变黑凝结了的血污,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邵江城看见他,一时间有点走神。他想起来了,之前情报说节度使楼辕已经疏散了锦官城里的百姓,那么此时留在城里,又没有穿着铠甲的,岂不就只有……
邵江城正在想这个问题,突然见此人身前有个李唐士兵。这士兵见到那人,刚要问他是谁,就见那人抄起了身旁死去的那个赵宋士兵的一杆矛,抬手便捅了眼前李唐士兵一个透心!
出手够狠的啊!不是说他武功尽失了么?邵江城错愕不过片刻,那人已经木然抽出了那杆长矛,喷溅的血雨淋了他满头满脸,看着那李唐士兵倒下在他面前。
那人依然是木然的,木然想着,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杀人。是吗?不是吗?他想不起来了……
邵江城一步步向着那人走了过去,那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竟然慢慢看向了他。邵江城看到那人的脸,只冷笑。原来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鬼,倒是生了一张清秀的脸。
“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
邵江城低声说了一句,陌刀猛然舞起对着那人兜头劈下。他这刀全身都是是玄铁铸的,一刀劈下去能直接把人砍成两半。那人双手抬矛一举,只听“喀”的一声,邵江城的陌刀被那人手上矛的杆子给抗住了,却也深深嵌进去了一半。只是那人的胳膊明显在颤抖,显然已经没了力气。
邵江城便是连个冷笑都没有施舍,只手上慢慢用力,一寸寸往下压,看着那人的胳膊止不住打颤起来,嘴角沁出血迹,这才打算了结战斗,力气猛然增大上去,“啪嚓”一声劈断了木杆,一刀便杀向了那人面门——
“住手!”
齐德隆的声音突兀炸了出来,邵江城猛然刹住力气,但为时已晚!那人仰身的同时,陌刀已经斩在了他脸上!
齐德隆这一声终归是晚了一步,那人已经倒地。倒是硬气,连声闷哼都没有。只是齐德隆既然来了,邵江城自然不能再给那人补上一刀送他去往生,便是一挽陌刀站在一旁。只看着齐德隆急急忙忙跑上前来,扶着那人双肩摇晃:
“小瘸子?小瘸子?楼辕??”
这人果然是楼辕。邵江城微微眯着眼,他的轮椅呢?不是说他是坐轮椅的么?
且说楼辕早就是强弩之末,之前那抬矛刺人、举矛抵挡,不过都是近乎本能的举止,他整个脑子是混沌的。心脉受创又是灵力枯竭,又在邵江城手下走了这么一回,彻底的是力竭昏迷了。
能不能活命,还得看天意。齐德隆一探他仍有鼻息,便急急忙忙给背了起来,仍不忘指责邵江城一句:
“君侯!我说了要留他活口!”
“是吗?”邵江城冷笑一声,看到跟着齐德隆一起来的白斛,只往白斛身边踱步,仍是冷声回了齐德隆一句,“我没听见。”
【汉阳】
急着往锦官城去的霍湘震,突然感到胸口一闷,心脏猛然一痛。他忍不住弯下腰,捂着心口略微停步。
暮皓……是你出事了吗?暮皓?
整整三日不眠不休地赶路,霍湘震也是筋疲力尽。此时一弯腰,就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他定定凝神片刻,便听见了街边两个闲人闲话——
“嗨,你说那剑南路到底是还打不打得下来啊?……”
剑南路?!李唐在攻打剑南路?!霍湘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楼辕送走吴积白,支开他,让陆六孤拖住他,还有陆六孤遮遮掩掩……是因为李唐和剑南路开战?!
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霍湘震再顾不得休息不休息,直奔着剑南路而去……
【锦官城里】
楼辕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很熟悉的床帐——节度副使官邸正房卧室,他的床。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想,哦,大概是我做了个梦吧。我梦见城破了,死了很多很多人。我觉得贪生怕死的风笑晨风将军居然没有逃跑,在城破的关头还派来三个人保护我。他们全都死了。一个人弥留之际念着心上人的名字,一个人说对不起风笑晨因为他有负重托,还有人说……让他好好活下去。
都是梦,对不对?都是梦吧?
可是他脸上的疼痛,分明的告诉他,这是自欺欺人。
他想了想之前的事情——他杀了一个李唐士兵,然后又被人砍了一刀。真疼啊,那人是谁?是邵江城吗?他想应该是,因为邵江城用的是陌刀,而且那人看起来也是主将的样子。
真疼。他伸手摸了一把,脸上被缠上了布条,那就是有人帮他处理过伤口了?
是谁?是霍湘震么?他想,霍湘震在哪里?
他忽然很想念霍湘震。
门前传来声音,楼辕望去,是齐德隆,还推着他的轮椅。见他醒了,齐德隆微微扬眉,似乎带些诧异:“你醒啦?”说着,推来了他的轮椅放到床榻旁,“爷把你的轮椅给你找回来了。你都没轮椅怎么跑那么远的?是那几个人背着你的吧?”
“他们呢?”
楼辕盯着房顶,他想明白了,恐怕正是齐德隆救了他一命。只是他有点纳闷,之前齐德隆还活埋过他,这次又救他,是什么意思?但他现在脑子里很乱,无暇关注这个。
齐德隆听明白了楼辕的“他们”是指谁,冷笑了一声,带着嘲讽的意味:
“我说你们锦官城的兵倒是挺硬气啊,一个投降的没有。现在你是这城里唯一一个赵宋的活口,剩下的都死了。”
“都……死了?……”
楼辕木然着重复了一边,心口再次剧痛起来。
“都死了。”齐德隆笃定重复了一边,“三千零二人。算上那个叫风笑晨的将军和那个女人。我说你们也真能耐啊,三千人跟我们扛这么久?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们三万大军呢!”
三千零二人……算上风将军,和寇娘子?寇娘子,也死了?楼辕怔怔望着前方,两眼忽然就酸疼的睁不开。
第十七章:败军之将何言勇
齐德隆没有注意到楼辕的异样,只是聊天一样对楼辕说到:“你们赵宋的女人还真厉害啊,那个女人是你们的军妓还是谁的家眷?性子够烈的,挑拨我们李唐士兵打起来还不够,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摔死了。”
军医嘱咐他,说楼辕心脉有伤,若要保命,必须得好好休养,千万不能刺激了他。于是齐德隆也是听军医的,聊天一样,还得注意着楼辕的脸色。
只是他看楼辕的脸色着实有些奇怪。木楞楞的,眼睛里空的吓人。他还想问楼辕,难道是不怕烬心发作没有解药了么?竟然要和他们齐家顽抗到底……
“都死了……”
楼辕喃喃重复了一遍,而后突然起身一头往墙上撞了过去!饶是齐德隆反应快,一把扳住了楼辕肩膀给摁回床榻上,楼辕却是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都死了你他娘的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他娘的让老子活着!!杀了我啊!来啊!!”
疯了疯了!这小瘸子绝对是疯了!这是真的要掐死我的力气!
楼辕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自然是有力气的。齐德隆掰不开楼辕的胳膊,抬手便是手刀一记打在楼辕颈上,打晕了楼辕,这才有命推开他,喘着气疯狂咳嗽。
然后一边咳嗽,一边叫来了军医,给楼辕的伤换药。军医诊断过,楼辕受的主要是内伤,外伤只有脸上邵江城那一刀而已。齐德隆记得楼辕是武功尽失,想不通他是怎么受内伤的,原本想问楼辕,却被楼辕这么一闹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军医来了,拆开了楼辕脸上的布条,露出了一道狰狞伤疤。从天灵盖起,由左向右斜下,通过眉心,压过鼻梁,直至脸颊方止。这样一道伤口,几乎深可见骨,又是在脸上,必然是会留疤的。好端端一张清秀的脸孔,就这么毁了。军医还真有点怨念毁了这张脸的邵江城。
等齐德隆转了一圈再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一进门,却见到楼辕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正在自己拆脸上的绷带。面无表情,手上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匕首,一手拽住绷带一手粗暴割断,然后扯下来狠狠扔在一边。
“小瘸子你干嘛!”齐德隆大惊失色忙跑了过去,伸手要拽楼辕的手,却被楼辕一挥匕首逼退。楼辕只冷眼看他一眼,扯断了最后一根绷带,言辞只见是凿凿冷厉:
“你们李唐的恩德,我楼辕受不起。败军之将,何足言勇?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只是若想招降,绝无可能!”
齐德隆险些被楼辕气出一口老血,只是看向楼辕的眼神却已经不再掩饰他的杀意——
楼辕看见他眼神不对,暗自戒备起来,就听齐德隆冷笑起来:
“你现在倒是又有骨气了?你是忘了我齐家是怎么把你所谓的骨气磨平的么?”
楼辕身形一震,突然间筋骨仿佛再度剧痛起来!他又一次想起来,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
齐德隆唇角带着冷笑,慢慢向楼辕走过去,话里话外仍然带着嘲讽:
“你有骨气得很啊,小瘸子。当年你灰头土脸的我们还没看出来,白白错失良机。现在我倒是后悔了当年让你去做我们齐家在楼家的眼线——应该先收了你做男宠不是么?”
楼辕的眼神瞬间像刀一样,连语气也是刀子一样:“姓齐的,你说话还是注意点。”
他的语气里带着杀意,但是齐德隆却并不觉得一个武功尽废的瘸子能对他有什么威胁。齐德隆猛然欺身上前,一手打掉楼辕手上匕首,同时双手抓住楼辕手腕,膝盖猛一击楼辕腹部,顺势便把他推到在床榻上。
“我注意点?我对我弟弟日后的男宠是该注意点。你以为我留你一命是做什么的?”齐德隆压在楼辕身上,语气里轻佻亵玩之意越发明显,“东子在南诏时候被你师兄重伤,我四月初十发兵那日他才醒来,知道我来剑南路便求我留你一命……小瘸子,你到底是有什么好的能让我弟弟对你死心塌地成这样?”
楼辕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明白了过来,眯着眼带着冷笑:“你弟弟?那个叫齐东樯的?”
“除了他还有谁?!”齐德隆恨然盯着楼辕,跟着又是冷笑起来,一手摸着楼辕的下颌,笑容里带着不可描述的味道,“别担心,你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我弟弟会好好对你的。他现在下不了床,我可以挑断你都手筋脚筋,让你一辈子好好躺在他身边。至于现在……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男人上了,多我这做大哥的一次,想来东子也不会介意。”
楼辕居然并未反抗齐德隆的轻薄,反倒是微微扬眉看着他:
“两年前我被你掳走活埋,你是为了给你弟弟出气?还有……报复我师兄?”
齐德隆没想到楼辕会提起此事,低哑冷笑了一声,说不出的阴鸷,“对……没想到你竟然还能不死。呵,这是老天怕我弟弟得不到你啊!”
然而这一次,冷笑起来的却是楼辕。开始是低低的笑,跟着越笑越大声,甚至一手甩脱了齐德隆的控制,去捂着他的肚子狂笑不止。齐德隆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弄得不知所措,带着是一阵发毛。楼辕的笑声仿佛一条毒蛇缠绕在他颈上——
“别笑了!别笑了!!我叫你闭嘴!”
齐德隆咆哮起来,狠狠掴了楼辕一个耳光。鲜血慢慢流下,是邵江城斩下的那道伤口,本来也还没有收口,只是止了血,现在更是被齐德隆一巴掌打的崩裂。
而楼辕在这样的疼痛里,止住了笑声。刚才大笑时捂着腹部的手,慢慢移动到了腰间沈鹿鸣给他的那只法器葛囊上,眼睛却还是盯着齐德隆,脸上仍然带着一抹冷笑:
“你真以为是我师兄下的手么?我师兄根本连你弟弟是谁都不知道……他连你都没见过。”
“什么?!——”猛然传来的剧痛打断了他接着要说的所有的话,一声惨叫还没发出就被楼辕一把捂住。紧接着一只柑橘塞进了他嘴里,死死堵住了他的嘴。胸口几处大穴瞬间被封住,紧接着天旋地转,他反而被楼辕压在了床榻上!
从没想过自己戏耍的野猫其实是伪装的猛虎,当日的猎手才是如今的猎物!齐德隆被楼辕一肘卡住了脖颈,大穴被点住他根本动弹不得,只看见楼辕再度覆盖血污的脸上带着狞笑:
“你最大的错误不是没有收走我的葛囊……你真的以为我堂堂一个楼家子孙,说武功尽失就真的是个废物了么?你怎么不想想,我若是不会武功不会法术,我为什么会受内伤?你觉得烬心还制得住我么?你忘了两年前我是从苗疆回来的么?”
齐德隆的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没有完全绽开的时候,楼辕给他补上了一句真正的重锤——
“还有,你以为你弟弟,真的就像你看见的那么天真无辜么?你有没有想过,两年前的事情,只不过是——”
齐德隆的眼睛猛然睁大。楼辕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在那条伤口和血迹的映衬下,仿佛恶鬼:
“真感谢你让我吃过那么多苦头,我应该报答你的是不是?”
阳光给他的脸打上一圈高光,齐德隆忽然在朦胧间,痴迷一般发现,原来楼辕的脸庞这么美……像是红色的落花点缀在白玉上……一半神灵一半恶鬼。
远在千里之外,李唐京城,齐家大宅里,一个略带书卷气的瘦削身影,慢慢从一张软榻上坐了起来,走下了床榻,慢慢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侍女看到了,手上的铜盆一下掉到了地上,满是惊喜:
“二少爷!二少爷您好了?!”
他笑意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如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温润憨厚:“是啊……”
正是齐东樯。
锦官城中,李唐士兵已经占领了这座城,三五成群在各个民居里“巡视”搜索着。搜索的,当然还是财物。
一户人家的房顶,白衣男子捏了把冷汗——正是不眠不休赶回锦官城的霍湘震。他此时根本不敢贸然下去,心里是无穷无尽的慌乱。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城里没有一个熟悉脸孔,连云骢楼都没人;城外栈桥全都断了,只有一个木板子搭在那里假装是个板桥……
他走了不过半个多月!锦官城为什么会沦陷了?赵宋为什么没有派兵来救?
冷静,他拼命告诉自己,冷静。
猛然就见一批军人往一个方向急匆匆去,霍湘震赶忙再度伏低身形。他见过锦官城守军的衣服,很明显和这批人的不一样,这都是李唐的军装。现在看来,剑南路的的确确是被李唐攻破了。
那么暮皓呢?暮皓在哪里?!全城为什么没有看到一个剑南路的人?
冷静……霍湘震再次告诉自己。他知道楼辕的性子绝不会弃城逃跑,必是怀着死志的,否则也不会支开他。那么就是战俘?会在大牢?不对……暮皓是节度使,而且身子又不好……会不会是府衙?!
霍湘震眼睛一亮,同时就瞄上了一个落单的李唐士兵——的衣服。
第十八章:魅影无踪疑云布
邵江城慢慢在节度副使官邸的回廊里踱步,想着该去找齐德隆准备班师回朝了。白斛跟在他身边,斜后一步的位置。他此时换回了便装,雪白一身,活脱一个文弱小公子的模样,看上去比楼辕还弱气几分。只是那双微微上挑、眼角带着绯红色的桃花眼,却又是比楼辕更加撩人。
邵江城和白斛一前一后直走到了正房门前,突然就不约而同是一个顿足。邵江城微微回头看白斛一眼,白斛便颔首,低声弱弱道:
“我、我闻到了,血腥味……”
这么大的一个妖了,还是兔子的胆量。邵江城暗想了一句,却是看着眼前节度副使官邸的正房沉默。他一样嗅到了里面有血腥味,虽然他不如白斛敏感。但是他更在意的是——里面太安静了。
他找齐德隆的时候,军医告诉他齐德隆可能正在探视那个剑南路节度使。当时他们里节度使官邸比较远,齐德隆就把楼辕安置在了这节度副使官邸的正房……邵江城也不是瞎子,看得出齐德隆是对楼辕怀着邪念的,而且眼前这房间的门也是关着的,更应该是印证了他的想法,齐德隆此时最可能的是在里面和那个半妖翻云覆雨。
可是现在也太安静了。紧闭的房门,似乎隐约透露出了一些危险的气息。白斛似乎有些畏首畏尾,想要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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