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无敌是多么寂寞-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现在想来,洛谌身上似乎有种神奇又炫目的美妙,他对事对物总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然而对未来的高度敏感让他总处在忧郁的处境,那种矛盾又无比赤诚的热心肠许百户这半生也就见过这一个,他明明陷在翻不出浪花的荒芜地,眼却是向前看的。
洛谌嘻嘻哈哈,五年前的京城落第黄粱一梦,他却无事人般深深浅浅过来了。
许百户慢慢叹出一气——有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任谁一副铁皮铜骨,破脸烂眼,摔个几次也就认得什么是逆时孤身遍寒,明哲保身为上。再热心痴肠的人被卖了几次绊倒吃了一身泥,可得有多大的心才能巴巴凑上去,再不济还得说几句怨言呢。
他心里究竟怎么想,许百户很难再看出来。
“好孩子,你过后去看看吧!”
他们既然要得到洛谌的帮助,总要亲自上门。
武生心里也记挂着护她挡了一鞭的洛夫子,晃着两条小辫子在他家巷头张扬了三次后,跟他爹汇报“敌情”:“那些人就堆在夫子家前,跟做贼似的,怎么这么不要脸!”
接着武生又很担心地问了一句:“爹,他们会抓夫子去吗?”
这贫穷落后的弹丸之地,缺少茶余饭后的谈资,当年洛谌父亲一去不返死于非命的事就被人暗地里添油加醋来回造业,久而久之成了悬而未断的奇闻诡事。
武生自然东家装一些,西家拼一段地,权当故事听了。小孩子也没和别人说,只天真认为洛夫子孤家寡人日子凄惨,顺带不喜那些从远方来的人。
许百户轻抚女儿柔顺的发丝,有些感叹。
洛谌父亲好歹是个郡守,死后却尸骨不寻,之后朝廷一声令下,洛谌没了家,没了秀才官,沦落巷尾,深居简出。
现在,朝供天子的佛像没了,谁也不想担起责任!他们是想到当初洛谌曾荒山野邻寻回了人,这才来找他的吧……
许百户要说之前还有帮忙的意思,现下是干脆要撂挑子了。
浮和国从来不缺资源,只是没有开采的本领。
洛谌亲爹洛蒙当年初当郡守,将山河路段规划个遍,兴冲冲往上报了几年也没分到半两,对于想为民造福的洛蒙自然是一泼冷水。
之后,宜镇熬了几年不仅颗粒无收,雪上加霜的还有十年难得一遇的旱灾,那噩梦般的三年是颗粒无收饿殍遍地的日子。
巧的是,朝廷声称通路不行难以支援,饥荒刚过却一纸飞书要将洛蒙调往江南,那里正逢商造大作,朝廷是要让原本下调的洛蒙抬回身价。
而洛蒙强留了下来。
不仅如此,他自己暗地请了邻县的粮官,率先种起了良产稻,果然收获颇丰。
此时,事情却有了转机。
洛蒙被抓了。
难得一见的朝廷官差亲自来这僻壤,扣下抗旨不遵,私盗机要的帽子,将胡作非为的洛郡守押回了京。
当时正值金秋,田野里堆着高高的谷堆,路的两旁百姓被三年饥荒熬剩了一张皮,脸上还来不及堆满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郡守手绑脚缚地被拖走了。
许百户当时也在场,那时他尚是个衙内跑腿的,洛蒙怎么劳心熬血的他们看在眼里,而这名熬干血的歹人却被押解着走向了断头台。
彼时洛蒙自己也是饿的皮包骨,黝黑的脸加上奔波的劳碌,如果不是那破烂的青色官服,别人还会以为沦为囚下的是哪个犯事的乞丐。
洛蒙走时眼里却无半点惊慌,无论七拐八折,眼总深情地望向日落的田野,仿佛那里汇聚了世间美景,浪费一时一刻都是莫大罪过。
许百户看明白后,当场泣不成声。
洛谌呢?他立即跑去通知尚在学堂教书的秀才小公子,却被告知他已经进山了。
胡闹!许百户心想。
山上蛇虫遍地,路险难攀,连颗花草都不能随便沾上,方向还极难辨认。当初洛蒙越山而去,请了那颠倒黑白的粮官,足足用了半月,还碰到了劫匪。他这一去,可不就是胡闹!
可没料到,洛谌十天后就回来了。
“老许,把通行令拿来!”洛谌一下马,直奔府衙。
“什么都没有了小公子,被他们一并搜走了!”
老许不过三十,也平时和洛谌没大没小惯了,也顾不上去纠正他称呼。
洛谌一咬牙,“我自个儿画一张,你来把关!”
“啊?”
“别啊了!走私道肯定走不过,到时候人都凉了,还纠结个屁!”洛谌十天路程下来,累劲儿过了,此时只想骂人。
老许也跟着一身冷汗,这也太大胆了!闹不好要砍头的吧。
最后洛谌是赶上了,可洛蒙还是没了。
消息传来,老许还眼巴巴地往重重叠叠的山外望呢。
老许打听到洛蒙是押解途中摔下崖死的。可洛谌不是赶回去了吗?他心想要么有人扣了消息等洛谌自投罗网,要么就是真的是意外。
不知者无罪。
朝廷没收回粮种,百姓该种的种,怎么过活接着过。
洛谌沦落街头,好一个清白空荡荡!
然后就来了个新官,日子一下又回到洛蒙来之前,路不通人不就匪盗猖獗,宜镇的百姓更信佛了。
许百户思忖片刻,动身写封信交由信官递了出去。
这送信的站点还是……
故人故人!
偏说时移事宜,不过是故景难寻!
“公子,要不我去……”
卫宁压低了声,这深巷口里风正劲,晚来人容易着凉,等人也没这等法——他们从申时三刻等到现在都快亥时了,等了两个时辰,这门愣是没开,里边还一点动静都没。
他都怀疑里边的活人是不是早溜了,这不耍他们吗?
“再等等。”骆宸道:“他没理由拒绝。”
骆宸话说的笃定,但也料不到里边的人什么时候开门。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天他倒也来了破庐前。
可惜他们的立场不是伯乐和马,也没心思演一出相见如故。仇人相见,当是分外眼红。
骆宸堂堂浮和国太子,早有心整顿腐吏,这次宜镇正好撞了上来,他也却之不恭,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本来他想见到郡守摸清情况,岂料那草包是个一问三不知。
谁人押解?——
好像是衙内的武役……不对,当时还叫了村头的屠夫同去。
路线?——
是照着官道走的……后来,就迷路了。
遇到的那伙匪徒逃哪儿?——
当时,也没来得及认清……
骆宸“……”
一言难尽。
之后他找到半个编制里的道生大师——他指了明路,让他和洛谌接头。
而后,就是刚才的欺凌一幕。
再然后,洛蒙死踪不明,洛谌这准秀才被卸了,还跟话本似的来个家破人亡,这些他是站定后才听到。
骆宸:“……”
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聪明人,可不好打交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
“夫子,我送些饺子来了。”
洛凡旁若无人,轻飘飘接过,对小丫头说“嗯。你也快回去吧。免得被歹人拿了去!”
阳忠臣瞄他一眼又赶忙移开。
这冷眼刮的,还真不是他多心,这意有所指的不就是他们么?
武生甫一出门,那破木板又要合上。卫宁见缝插针,一斜身卡住了门。
“嘿嘿,洛夫子!”
洛凡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手下用了手下用劲儿越深了。
卫宁:“……”
“爱进就进!你当我这慈善堂吗?”洛凡端是一副讨债的语气:“人都来了,还没见礼,真没个规矩!”
卫宁讪讪收腿,他又道:“不如给个束脩,再拜个礼,我就考虑考虑。”
“你……”简直得寸进尺!
“卫宁,退下。”骆宸规矩稽首,沉默。
洛凡扭头走人,大概也是气劲儿过了。
阳忠臣上前一推,虚掩的门在暮色中发出日薄西山的叹息——门开着。
“大人,那朝廷究竟来些什么人您这么着急?”
李郡守是接着洛蒙的位子坐上来的,五年间成功发扬了尸位素餐的传统,现在宜镇还是在走老路,非常原生态地保留了各种坑洼难行的道路还有各类五年前未及竣工的水利等设施。
好在洛蒙打下了基础,只要不来个天灾人祸,一时半会儿这半调子也败不完。
“你懂个屁!要是被他们查出来……唉!”李郡守一脸的悲天悯人相,在奢华的绣着异域图案的皮毯子上来回急步,也是很放心兽皮毛不会变秃。
“大人!您别担心,小的去帮您探探口风,或许可以打点……”
“打点!打点什么?啊?”李祥不耐地打断:“你整天脑子里想的就只有这些吗?饭桶!”
“哎这——”师爷很是郁闷,又试着口风说:“这头不通的话,小的便先提防点下边做事的,让他们都机灵点。”
李祥也知道朝廷是铁了心要彻查,以往也就算了,这次来的是户部尚书直属,他们要真想查,势必会查到些蛛丝马迹。
到时他只推说盗匪猖獗,顺势提出增兵开路,不仅可以摘个干净,说不定还能趁机离开这鬼地方。
宜镇,在浮和国南方,和骘藏接壤。
但凡有点眼光的,都不会在这儿安家落户。
这小小的乡镇,人口不过五千,不适商贸,不宜大面积耕作。
环山的地貌不是遮挡,风雨来时把山上的沙砾石土一把招呼下来,靠在山脚的田产房屋就得倒霉。
越过山后,是盘踞的盗匪,跟流连腐肉的秃鹫般,一直贪婪地紧盯着最后的残渣,誓要耗尽所有精血再抹嘴而去。
这里是浮和国土,可没人敢真去插手治理。
当今圣上当初挂帅抵御外敌,来到边境宜镇险些被害,让骘藏蛮人摆了一道,本是要落败,却不料宜镇邻县赖和水库遭暴雨。
那十几万赖和民众流离失所,被动成了人质。
赖和四遭被困,与广袤骘藏绝了联系。而其中十之八九的百姓是蛮人或者蛮人和浮和国人的后代。光帝火气没过,这十之一二的浮和乱民没进他眼里。
光帝誓要一决高下,逮着机会以十万众相胁,下令让宜镇不准收容。
而骘藏可不能这么潇洒,在信仰耶冷教的蛮荒地上首领权利还不如一个教首,再没了民心无异搬石砸脚。
毫无疑问,光帝就是看中这点。
而他没想到的是,当时在朝的左相洛蒙公然叫板,收留了流离群众。
后来战胜,民众重回故里,赖和依然是浮和国和骘藏人两不管两不相让的地盘。
宜镇则从正儿八经的“扶不起”成了没爹没娘更扶不起的山旮旯里的烂泥。
不知为了报复,还是君威难测,光帝上台后,这宜镇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
钱银申报能拖就拖,剿匪的令文说出问题那就是死活过不了。经济,军备,设施,哪个能拿出手?——宜镇的下坡路走的毫无阻碍,一马平川。
这里没什么油水捞,谁来这儿几乎等同流放。再大的郡守不也只叫的好听!
李祥从旧事回神,看来,这也许是个机会啊……
“要么去煮饭,要么饿着,别在这儿挡着装人形柱!”
洛凡相当嫌弃地扫了三条柱子一眼,扯着嘴角掂量猪肉似的。
卫宁不自觉跟着抽了嘴,心想这夫子也恁刺了,还是生怕别人把他当个好人,就没个和缓点的脸色摆吗?白瞎了一张清秀正直的脸!
反正他看,就是撞南墙怕也拗不过他膈应人的这一身毛病,连毛发丝儿都恨不得贼着人。
洛凡可没分人一杯羹的善心,这几个又不缺几个饭钱,和他挤一大锅菜有意思么?
洛凡撩拨着锅里一大盘饺子,十分郁闷。好不容易一个小三节,武生家做了肉馅饺子送来。结果……
这边阳忠臣眼巴巴盯着锅里翻腾的白浪,不自觉咽了口口水。那馋样和他留着八撇胡子的机灵样实在违和。
被美食□□的阳忠臣再“色令智昏”也感受到洛凡深刻的刀风子。
他讪讪一笑,没再往洛凡身上凑,眼珠子却粘那破锅不放。
卫宁:“……”
这都快没脸看了。
真是敬业的吃货。
洛凡神色木然地看阳忠臣将近不近的腿,绕是佩服骆宸这太子亲涉龙潭虎穴胆大包天,也不得不龃龉他真龙天子走瞎眼,什么货色都敢揣兜里打包来——这是要帮忙还是当拖油瓶来的?
饭桌上,这仨怕也是饿狠,洛凡也不敢这么为难他们。芝麻再小也是官,封建荼毒害死人哪。
唉。他才在这住了五年,还是天高皇帝远的地儿,没想到还是受害不浅。
“唉,你们吃完赶紧的,该哪儿哪儿去,我这可没个草席子给你们打地铺。”
阳忠臣正吃得津津有味呢,心里盘算着能多蹭几顿,没成想洛凡是要赶人。
一时间,他和站着生吞海咽的卫宁大眼瞪小眼。
两人腮帮子塞得跟松鼠似的,对这来之不易的饭十分不舍,九分流连。
他们一个医员,一个侍卫,大老远跑荒山野岭可不是来度假的。
卫宁还好,本就是四方天地来回折腾,风餐露宿饥不择食一路过来的对这吃食无可挑剔,可他能下咽的阅遍千帆吃嘴的阳忠臣可一点不能将就。
阳忠臣此人,医术师承太医院院首墨言,花甲的老人古板克己,一心想把徒弟嘴馋的毛病改过来,让他研究医理,少抓着药膳的独木桥不放。
他的才华可是要继承太医院的,光凭吃食难不成就能疗伤救病?
而后,阳忠臣是阳奉阴违不辱使命地成天往外跑,什么进官加爵的机会愣是没捞到一个,至今都是小小的医员。
他也就随风随性地借扶伤之虚,随着军队到处闯,行贪吃之实去了,也见识不少民间美味了。
可只要骆宸君口开了,他九分流连再不情愿也得化成一缕青烟,散个干干净净。
骆宸似乎没听洛凡动静,兀自品着农家小菜,完美诠释食不言。
阳忠臣看看这个,瞄瞄那个,偏着头吃得不亦乐乎,只感觉出奇的有些静谧。
半晌,扣门声响起,破空而来。
洛凡撂下筷子,临走前瞥了这几个不请自来的远客,应室外虫鸣而去。
第12章 架空古代之一路逍遥(5)
“朱砂,青盐,石胆各0。06钱,上件药,用醋浆水一小盏,于瓷器中浸,日中曝之,候其药着于瓷器四畔。干刮取如粟米大。夜卧时着眼两眦,不过三四度瘥……”
“这……”这当地杨府上五十好几的老管家弯腰在原地,绕是他持事老成,听这方子也一阵皱眉。
“这三味里边就有两味有毒,小心点就是。”洛凡避重就轻,管家点点头应下。
这头卫宁跟出来后回去汇报,洛凡似是无意瞥一眼,埋头继续握笔直书。
“公子,这洛夫子未免胆大包天,连违禁药也私下买卖。”卫宁盯着他半个时辰,从后门进的人就有五拨。商人,官差,走贩,来看病的,来走门的,居然还有人来拿佛经,他这破草房倒是比赶集还方便!
“没事,由他去。买卖向来讲究个你情我愿,他不是贪图钱财的人。”
有人图钱,有人为利,他这么忙活,到头来也没图到些什么。
骆宸早就不奇怪。这宜镇是被遗弃的浮和边境,这里虽地处中枢,曾是浮和国边防要地,但自从五年前光帝把退居其后的另一哨岗地补个严实,确保边境不会被侵后,宜镇没了帽子,就没了庇佑——跟以前的赖和倒是一样,赖和以前也是浮和土地,现在倒是治理得井井有条。
蛮人和遗留的浮和国民世代相融,赖和上人畜兴旺,而这是因为赖和背后有外族财阀世家段家撑腰。
这宜镇不过边陲小地,久治不乱,虽不发达,还有可能地理优势存在,但背后没人操作,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大陆上的豺狼虎豹恨不得侵吞蚕食目能所见。宜镇还是浮和国土没错。可在饥饿的猛兽前挂着一块肥肉,五年来却一个宵小都没有来骚扰试探,浮和国威名未必如此深入人心,端看每年沿境的摩擦打闹就是。
与那三不知郡守相比,他这么勤快,合该惹人!
要不是他家……
骆宸从雾蒙蒙盘算到灵台清明,又是权衡,又是胶着。
到天亮。
“我说这馒头怎么这么绵香,敢情先生往里头撒了足金的糖!”
这一大早,阳忠臣又在现眼。卫宁躲树上装死,看到骆宸走出房门,立刻和他汇报一晚上的成果。
“……探到来访的人身份,是李郡守身边的师爷,主子,他们似乎也在查佛像的事……不过,这夫子似乎和匪类有往来。”
卫宁说的犹疑,他也不确定,与匪商通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从小承蒙洛蒙开放民间科举的举措,一步步走到太子贴身侍卫的位置。对洛师,这个恩人的儿子,总也寻着恩师的影。
洛师有可能是宜镇的支柱。这念头甫一出现,他就感到了一阵狂喜和欣慰。
那是看到恩人生命延续时难以言说的骄傲。
这些事情在一板一眼的人身上出现已是惊奇。更何况卫宁虽说不上冷情冷面,平时顶多也就酸那不靠谱的阳忠臣两句,其他时刻他很完美地发扬无趣呆板,常人很难看出他的情绪大起大伏。
“主子,要不我再去查查。”
骆宸看他一眼,许是心虚,卫宁罕见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很少会关注这些事。”
“呃,属下不敢。”
骆宸没在意。五更的天蒙蒙亮。
他睡觉没人管,光帝得意这么个天骄,由得他去。他有定时晨醒的习惯,在宫里到五更末快到六更起,练武打拳也不耽搁,在外边就指不定,有时睡觉顾不上,能补回来的绝不马虎。
今天的状况明显有些超出预料,本想好好睡一觉,可惜五更就被吵醒了。
在皇宫可没人会不识相,他宿下后宫人都不敢扰他。皇帝来了也掂量着,往往自己默默退了去。
洛师可算是一个不识相的,不仅不识相,还是不识相里的奇葩。
一大清早起来,锅碗瓢盆恨不得打出一曲悠远绵长,就是不让人睡觉。
他家又在巷尾,周边有树荫缠着,声被磨了不少音贝,丧心病狂不到邻居家去。
可就苦了里边酣睡的人来。漫天魔音绕耳的曲调,避无可避!他们何其有幸一大早就欣赏混杂异域情调的宫商角徵羽。
其不伦不类让见惯了阳春白雪的诸位听客硬生生觉出点“啊,还真是独特!”的感慨。
也只有吃货阳忠臣会如临无境,一大早闻香而起,一股脑儿专心钻厨房。
“这边的馒头可真香!哎,大人,你也起来了,要不要来一口,挺香的!”
阳忠臣真心想推荐他家殿下吃一口软糯甜香的大白馒头。
“你收收样子吧!”卫宁一旁悄然提一句。那边阳忠臣嘴里嚼着,吞吞吐吐地回他:“啊?这馒头挺好吃的!哪像京里的,连个甜糕都吃没滋没味!噗咳咳咳……”
一拐子下去这阳忠臣噎得撑的慌,“哎,你干嘛……”
卫宁赶紧地把这丢人现眼的拖了下去。
“这边的伙食你们可能吃不惯。”
“怎么?现在就急着赶人。道生大师所言可有些过虚。”
洛凡心一噔,原来没有再做戏的必要。他没再纠结道生秃驴卖人数钱的行径,反而道:“当初急着赶人的可不是我们,殿下,还是找别人吧。洛某一介布衣,何德何能,为人分忧。”
“这里百姓吃的糖不让上京,单就口感比进口的好上一档。还有昨天的小三节上各种胡器零吃,我多没看过,却认的一二。”说着骆宸轻轻扫过一眼,“在宫里其实这些玩意儿虽不常见,宫嫔们倒是喜欢。”
皇宫里有的东西,不过胡人进贡来。宜镇不得允许私自通胡商,罪名可大可小。
“那殿下是要将整个宜镇的人都砍了!还是抓我这始作俑者,以儆效尤?”
洛凡笑着说。
不给银粮,还不让自个挖,就没这理!
“先生不想戴罪立功吗?”
“呵!”洛凡被乐笑了,“我?好!戴什么罪?又要立什么功?”
洛凡有些发黑的木铲敲着更黑的铁锅,铿锵的金属声刺耳磨人。
洛凡仿佛异常费劲地撬起锅里的炒蛋,薄薄一层被剁得破破烂烂。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软烂的煎蛋是强力的胶层,洛凡鼓捣着噪声,有些发黄的衣袍袖口随他动作沾上黑渍。
“那个,要不,我们进去劝劝!”阳太医似乎也知道里边的不和谐。
“你进去!主子让他一起走,这夫子未免不识抬举!”
反正最后都得拉个人一起走,洛师认得路,干嘛不一起?小三节过后门庭会开一阵,他们可以走官道混进赖和,要不就得等下次,要不再走私道,可谁都知道那根本行不通!
“我觉得吧,人家一夫子当得好好的……做的饭还那么好吃,不去就不去,又不是没别的人……”阳忠臣嘟嘟囔囔边吃边说,喷出点碎屑全贡献给卫宁胸前护衣上。
“您老怎么这么拧得慌,真是越活越回去!”卫宁十分嫌弃,撇了撇胸前的碎屑,好像没在意。跟这么个九分吃货半吊子大夫就讲不通。
“先生——”骆宸插缝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