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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丞天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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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导脸上没什么波澜,淡然点头道:“你若是真的喜欢他,也未尝不可,他是正经世家出身的公子,样貌品性皆是上乘,倒是你性子懒散傲慢,配不配得上人家还要另说。”
  王悦一听这话便愣住了,瞧王导这意思,他是同意了?他忍不住问道:“你确定?这事你没意见?”
  王导抬手喝了口茶,说话依旧温温吞吞的,“我为何要有意见?你是我儿子,琅玡王家的世子,你喜欢谁,我都觉得好。”
  王悦懵了。
  王导放下了手里头的杯子,接下去道:“一月后你与郗璿的婚事,他若是愿意,王家还可以请他上门喝杯喜酒。”
  王悦一直云里雾里,一听这话顿时清醒了,“什么?”
  “什么?”王导淡然地反问了一句。
  王悦猛地就明白过来了,却仍是怕自己会错意又开口问了一遍,“你刚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若是真喜欢那位谢家公子,我也不会拦着你,你只需娶了郗璿,诞下王家的子嗣,至于你外头另有什么人,我与你母亲不会过问。”
  王悦没会错意,王导竟然真是这意思。
  东晋的世家子成家立业后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极为寻常,养娈童更是寻常,但正妻是必须要娶的,有且只有一位,除此之外,男人完全可以放心大胆跟别人厮混,想如何玩便如何玩,没人管得着你。王导的意思是要他娶了郗璿,至于他另外与其他男人鬼混,那属于他的私事,王导不会管。
  王悦震住了,他知道王导这态度才是正常的,若是他说出“我要跟个男人过一辈子,就单单两个人过”,别说是王导,便是寻常百姓都会觉得他脑子有病。
  王悦确实有病,他拒绝了。
  “我怕是真娶不了郗璿,郗璿是极好的,人好,心地也好,可我与她确实没有缘分。有句话我不敢同我母亲说,我这辈子,怕是不会娶妻。”王悦低下头去,“儿子不孝。”
  王导没了声音。
  就在王悦觉得王导不会开口的时候,王导终于说话了,“长豫,我除了是你的父亲,也是这大晋朝的丞相,你除了是我的儿子,还是这大晋朝的中书侍郎,人活这一辈子,不能够总念着自己啊。”
  王悦眼中一沉。
  王导缓缓开口:“你伯父反了,于公而言,皇帝需要郗鉴来抵挡卷着烟尘汹汹而来的王敦,你身为臣子,替君主拉拢郗鉴是你的本分;于私而言,王敦叛了,如今的王家需要凭借另外的方镇强藩来稳住阵脚,你身为王家世子不敢推脱,于公于私,你都该娶了郗璿。”
  王悦没有说话,袖中的手却是暗暗攥紧了。
  王导看了会儿他,接下去道:“若是再说的深了些,王敦叛离晋室,他置江东百万黎民于何地?你光是念着自己高兴,也不管这些人死活了?如今唯有郗鉴能挡住王敦,而郗鉴的门第决定了他必须依傍王家才敢放手收拾战乱,王郗两家联姻,是必行之事。”王导看了眼沉默的王悦,“你若是想听我同你讲大义,我能同你说上一夜,其实你心里头都明白,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知道。”王悦忽然抬头看向王导,“我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王导微微一顿。
  “父亲,你信儿子一次,即便不联姻,我也能处理好这些事。儿子确实不能娶郗璿。”王悦抬头望着王导,一双眼平静至极,却又坚定至极,摆明了这件事他寸步不让。
  王导看了会儿王悦,确实少年血气方刚,他淡漠问道:“你如何处理?王敦虽然尚未反,但荆州十万兵马依旧虎视眈眈,你一人去挡?你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
  王悦慢慢攥紧了手,平静地望着王导,“不试一试,如何知道做不到?”
  “试一试?”王导轻叹了口气,“这事是寻常儿戏吗?你若是败了,王敦入京,江东大乱,若是胡戎趁机篡夺中原,你与我便是这千古罪人。这岂是你能试一试的?”
  “父亲,相信我一次。”王悦一双眼极为坚定,无论王导如何说,他均是这一句。
  父亲,请你相信儿子这一次。
  王导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他低声道:“即便要我信你,那也得你能让我相信才成,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这种不识分寸的样子,你教我如何信你?”
  王悦眼中一沉。
  王导开口道:“你既不想同郗家联姻,便是想着让谢家帮你,是吧?”王导看了眼被他说中的王悦,接下去缓缓道:“可我确实是信不过谢家人。说起来他们家在江东不算一品高门,门第平平,同王家也未尝深交,谢陈郡的作风虽然得我欣赏,可心思藏得深,看得出来和王家不是一条道上的,我毕竟比你多活了二十年,看人总比你准一些,我信不过他。”
  王悦沉默良久,低声道:“我可以不用谢家人帮我。”
  “那便只剩下你一个人了。”王导望着王悦,“长豫,我一直同你说这句话,量力而行。”
  “父亲,你信我一次。”王悦抬头看着王导。
  “你是我儿子,我如何不想信你?”王导低声道:“你是我的长子,唯一的嫡子,你的出生对于我而言,意义非凡。”王导似乎想伸手将王悦扶起来,手顿了很久,最终还是收回来了,“你若是真想我信你,不是说几句话便成的,你得做到让我信你,此事关系重大,换成你是我,你能信你自己吗?”
  王悦沉默很久,抬头平静道:“此事若是我败了,我没有退路,王家与皇帝也没有退路,换成是我,我也不敢轻信。”他望着王导,“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父亲信我这一次,无论父亲信与不信,我都不会娶郗璿,该做的事我依旧会去做,我从来没忘记了自己是王家世子。”
  王导看了王悦良久,忽然极轻地叹了口气,“若非不得已,我也不想逼你。”
  王悦的眼神微微一动,望着王导的视线有些异样。
  王导抬手喝了口茶,沉思良久,终于低声缓缓道:“这样吧,你同谢家那位大公子断了,我便信你一次,这事我放手让你去做,郗家那婚事我先替你拖着,若是你真能挟制住王敦,你以后同谢家那位大公子的事我永不过问,郗家那婚事我亲自上郗老将军的家替你给退了,你若是没办到,回头便按着我的吩咐娶郗璿,好好过日子。”
  王悦望着王导的视线一瞬间变了,“你说真的?”
  “真的。”王导点了下头,“从来只有你蒙我,我何时蒙过你?”王导无奈叹了口气,伸出手将王悦从地上扶起来,“起来吧。”
  王悦扶着桌案从地上站起来,却又忽然抬头看向王导,“为何要同先同谢景断了?”
  “你连忍一时都办不到,我如何信你?”王导轻轻扫了眼王悦,开口道:“做父亲的不能不替儿子打算,你可以为了别人豁出去,我却是不能真的让你豁出去,我自然要为你留下后路,你与郗家女儿那桩婚事照旧办,过两日郗璿住进咱们家,我会帮你拖着,今后如何,便瞧你的本事。”
  王悦望着王导,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笼罩了他,胸口沉甸甸的,起身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瞧见了王导头上的白发,喉咙一紧。
  当年塞北挥斥方遒的书生,终究是空老了江南。
  王导老了。
  这认知王悦心中莫名一酸,他确实是够不孝。他什么都没说,能谈到这地步,已经是在意料之外了。
  王悦没再说话,退出了书房。
  王悦走后。
  王导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坐了会儿,抬手给自己续了杯茶水。
  不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王导抬头看去,瞧见一身雪色缟素。
  王有容走进来,手里拿着叠册子。
  王导接过来翻了翻,忽然便笑了,他按下那册子,抬头看向王有容,“有容,我问你件事。”
  “丞相,你问。”王有容望向王导。
  “你觉得,谢陈郡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有容顿了一会儿,低声缓缓道:“骨子里是个相当冷血的人,很沉得住气,”他抬头望着王导,“若论廿载荣华,谢家不及王家,若论今后乌衣巷富贵人家,江东怕迟早是陈郡谢氏的天下。”
  王导闻声,忽然一笑,“后生可畏啊。”


第75章 联姻
  是夜。
  辗转反侧的王悦披了衣服往外走; 他站在乌衣巷婆娑树影下; 不远处便是谢氏的府邸,他看着那燕尾飞檐,一直看到了天色将明。
  他到底也没走上前去敲门; 天快亮的时候; 他退了两步; 负手低头缓缓往回走。
  谢家庭院中。
  谢景立在窗前写了一夜的字; 忽然听见敲门声响起,他执笔的手微微一抖,抬头看去。
  青衣的侍从走上前朝他行了一礼; “大公子; 王家世子来过了。”
  “他人呢?”
  “走了; 在外头站了一晚上; 没进来。”
  谢景眼中有轻微诧异一闪而过,良久; 他缓缓地搁下了笔。
  郗璿搬入王家的那日,乌衣巷的公卿贵族全都知道了。郗家大小姐排场真是不小,光是箱子就带了两百多只,侍从从秦淮河一直排到王家大门前; 她入了王家,二话不说直接命人将东西搬到王悦院子里头。
  王悦中午从尚书省回来的时候,望着那水泄不通的院子,整个人都懵了。
  “王长豫!”
  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悦回头看去。
  郗璿冲上前; 一把拽住了王悦的胳膊,“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淹死在汉水里头了!你没事吧?手如何了?”
  “没事,没事。”王悦忙往后退,将自己的胳膊从郗璿手里扯出来,结果刚扯了一半郗璿又狠狠抓住了,手腕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锐利至极的疼痛,他猛地呼了口气,“松手。”
  郗璿忙反应过来,“抱歉啊,我给忘了,你没事吧?”
  王悦哪里有闲心同郗璿叙旧,看她这脸色便能瞧出来郗大小姐过得分明是很滋润,哪里像是记挂他死活的,他轻轻甩了下手,“这怎么回事?”他指了指自己那连门都快封住了的院子。
  “我搬过来与你同住啊!”郗璿刷一下抖开衣摆坐在了一只箱子上,“你父亲请我来的,说是我愿意住多久便住多久,我正愁没地方住,这不是正好?”
  王悦扭头看了眼那一院子箱子,又看了眼翘着二郎腿的郗璿,嘴角一抽,几日不见,郗大小姐的脸皮那真是厚到堪比老城墙,铁刷子都刮不开。他好整以暇地抱手看了会儿,问道:“瞧你这架势,你今晚是打算和我睡一间房?”他扫了眼那正往自己屋子里搬东西的侍卫,“住手,等会!”
  “别理他!继续搬!”郗璿冲着那侍者喊道,她转头看王悦,“有何不可?君子坐怀不乱,你作风若是正派你怕什么?”
  王悦嘴角一抽,扭头便往院子外走。
  郗璿眉头一跳,忙从箱子上站起来,“王长豫你哪儿去?!”
  “屋子留你了,我这种小人睡书房。”王悦摆摆手,回头看了眼郗璿,“惹不起你,我走。”
  郗璿嘴角一抽,刷一下提起裙子便追了上去,“王长豫!你回来!”
  王悦回头看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悦耐了闷了,你说若是郗璿喜欢他,那她折腾便算了,可郗璿分明瞧不上他,这一出又一出的戏到底演给谁看?
  郗鉴?王导?女人心真是摸不透。
  郗璿拦在了王悦跟前,忽然笑开了,“听说你最近遇着点麻烦?这么着,王长豫,我也遇着些麻烦,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要什么?”
  郗璿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我要嫁你。”
  院子里忽然一阵诡异至极的安静,王悦看都不想多看郗璿一眼,抬腿便往外走。
  “回来!”郗璿伸手拦住了王悦,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叠书信,她摩挲了下,书信刷一下展成了扇形。
  郗璿负手站在王悦面前,扬眉笑道:“我郗家人说一不二,一言万钧。”
  王悦终于正视了她一眼,他略带疑惑地抬手从郗璿的手中捞过那叠书信,随便抖开一张看了眼,刚扫了一眼,他便震住了。
  这字迹他认识。
  王悦能不认识吗?这分明是他的字迹!
  又仔细一瞧内容,饶是王悦镇定,他也彻底震撼了,这是封情书啊!
  言语之间满是款款深情,一字一句将心事娓娓道来,这是封写给郗璿的情书啊!
  王悦愣了片刻,忙拆开其他的书信,无一例外全是他的手笔。落款行云流水的“王长豫”三个字差点没亮瞎他的眼睛。王悦抬头看向郗璿,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愣住了。
  “这绝不是我写的。”王悦忙撇清自己,他肚子里这点墨水,绝写不出这种酸掉牙的东西。他粗略地翻了遍,这些书信最早有四五年前的,最迟有近三月的。
  将近五年,书信不绝。
  有个人,装成是他的样子,给郗璿寄情书,一寄许多年。
  哪个孙子缺德成这样?
  “我知道不是你。”郗璿却是颇为淡定,他伸手将那书信拿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悦,“记得吗?多年前的乞巧节我不是和你在街上打了一架,你走之后,我父亲逼着我给你写信致歉,我便写了一封,不久后我收着了回信。”她扬了下手中的书信。
  王悦顿住了。
  郗璿盯着王悦笑起来,“我见过你的字,光说形意,确实是江东一绝,王家一板一眼教出来的人,底子摆在这儿,一般人还真学不来。我研究过你们两人的字,笔触几乎毫无差别,若非亲近之人,绝不至此。他也是个王家人。”
  “你什么意思?”王悦看向那一沓书信,又看了眼郗璿望着那书信的眼神,忽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是?”
  “嗯,我瞧上他了。”郗璿望着明显反应不过来的王悦,眯眼点了下头,她扇着书信在掌心狠狠拍了下,“我来江东前想过了,他一直装成你,估计身份地位不高,兴许是你王家的仆从侍卫,又兴许是个糟老头子,也可能是个女人,她玩我呢!”郗璿说着话自己都笑起来,她眯眼望着那富丽堂皇的雕梁画柱,低叹道:“王家人啊,真没一个是好东西。”
  王悦终于明白了,“你在找他?你来王家是为了找他?”
  郗璿扬头一笑,“是!”她抬脚踏上一旁的箱子,“你我心里头都清楚,郗王两家这婚事是铁定要办的,我上回可没骗你,我是真的想过要嫁你,这些书信我原打算一把火烧了。”郗璿抽了下那叠书信,忽然笑道,“可不是没舍得吗?我去武昌前,我便想我再找找他,若是还找不着,我回家收拾东西嫁你!”
  王悦望着郗璿那副昂然样子,嘴角终于抽了下。
  郗璿望着他的神色,收了书信负手笑道:“你放心,若是最终我真的嫁了你,该断的我自然会断了,这点道理我郗璿还是懂的。”
  “我不是这意思。”王悦望着郗璿,记起了郗璿那人尽皆知的恨嫁之心。
  如今想来他才终于明白,京口的郗家大小姐这些年为了等一个人,装疯卖傻活成了个笑话,可那人终究也没有来,她还想等,可家族重担却压在了她肩上,她等不及了。
  王悦望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郗璿良久,他终于开口道:“我可以帮你找找。”
  郗璿盯着王悦。
  王悦接下去道:“一码归一码,你刚有句话说得对,郗王两家联姻是必行之事,郗家要门第,王家要兵马,这事是死的。不过你与我之间未必。”王悦回身走到一旁坐下了。
  郗璿走上前去。
  两人一拍即合,王悦所说的话,全合了郗璿的心意。
  “行!王长豫,那今后我与我这些价值连城的嫁妆,那就全托付于你了。”郗璿轻轻拍了下手上的信,一脚踩着箱子,身子撑着栏杆望向王悦,她低下头去,看了半天才笑道:“别教我失望。”
  王悦难得觉得郗璿顺眼,他看了会儿,忽然问道:“若是我给你找着人了,真是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你怎么办?难不成这你也嫁?”
  郗璿顿了会儿,负手冷淡道:“凑合吧,大不了我给他养老送终!”
  王悦初听这一句,有些想笑,可心里头又念了几遍,却是慢慢惊心起来。
  郗璿摸着腰间的笛子,忽然岔开了话题爽朗问道:“成吧,我的破事儿先放放,念在郗王两家往日情谊上,我今日便姑且先帮你一帮,说吧,你现在什么打算?”
  “我有个主意,可以试试,不过得再找个人先。”王悦抚掌,“不急,我们还余有时间,你先去收拾东西,晚上我带你出门见个人。”
  “成!”
  离开院子后,王悦连饭都没顾得上吃,直接去找王有容,两人站在王家庭院水榭中同商量事情,王悦脸色很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一曲峥嵘琴声,原本低着头翻册子的王悦微微一顿,他回头望去,一片昏暗的天色,秋雁徐徐往南飞。
  郗璿坐在院子里翘着二郎腿弹琴,手拨了下弦,铮铮琴声顿起,有如青凤长啸。
  王家后院大门口,鬼鬼祟祟地躲了个清秀年轻人,他倚着墙听着那琴声,听了许久,他终于缓缓地低下头去,一双沉默的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第76章 混乱
  一到晚上; 王悦按时拖着思春的郗家大小姐出了门; 两人一个侍从都没带,直接抬腿就往外走,潇洒极了。
  负手往陶家大门口一站; 两人也不说话; 气势逼人; 陶家门僮一看; 二话不说立刻进去禀报。二公子,有人砸场子!
  帐子里,陶家二公子陶瞻摸着小侍女的胸脯的手顿了片刻; 抬头看向那下人; “你说谁求见?你再说一遍。”
  “我。”一道爽朗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脚步声应声而起。
  王悦抬脚便迈了进来; “陶二公子,许久不见啊!”
  陶瞻望着那两个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 背后莫名便一凉,他古怪地看了眼不请自来的王悦,顿觉没好事!王悦哪一回找他是好事?
  “你来做什么?”陶瞻略显警惕地盯着王悦。
  王悦摇头,“没什么事!我这趟来; 主要是来看看你,叙旧,喝茶,咱们聊聊!”他在案边坐下了,正好坐在了陶瞻身旁; 他回过头朝郗璿招了下手。
  郗璿比王悦还不客气,掀开衣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陶瞻与那小侍女的对面,抬手拍了下案,扬眉对着侍从说,“上酒,听说你们家有凉州酿?先上个两坛子。”
  陶瞻摸着小侍女胸脯的手都僵硬了,愣是没反应过来,看了郗璿大半天,“敢问这位是?”
  “京口人,新郗,名璿,字子房,幸会。”她扭头对着那侍从道:“那什么,凉州酿最好烫一下,火候别太大,你顺便捎个两盘肉上来。”
  那侍从分明也愣住了,一旁的王悦抬头温和对他笑道:“再给我来杯水,我自己带了茶叶,多谢。”
  陶瞻在一旁目瞪口呆,他看着这两个闯入他的房间坐在他对面张口要茶要酒的一男一女,下意识替怀中的那小侍女把领口拎了拎,那小侍女捂着胸口紧紧靠在他怀中瑟瑟发抖,陶瞻搂紧了她,打量了王悦半天,终于问了一句,“王长豫,你没病吧?”
  这是老子的家!你喝的是老子的茶!你屁股底下是老子刚买的湘妃竹凉席甸子!带茶叶!你是瞧不起老子家里的茶?!王长豫你是瞧不起老子?!
  陶瞻猛地发现自己跑偏了,忙抽回思绪抬头看着王悦,“不是,王长豫你到底来我家干嘛?”
  王悦缓缓放下了杯子,低低吐了口气,他忽然温和地笑了下,“没什么大事儿,想同你借些东西。”
  陶瞻利索地摇头,“不借。”他抬手,“滚!”
  一口回绝。
  王悦顿了片刻,装什么都没听见,若无其事地看向那一旁的侍从,“去,再拿两坛子凉州的酒,我请你家二公子喝一杯。”
  那侍从还真吓得去拿酒了。陶瞻的脸都绿了。
  酒上来的那一瞬间,郗璿忽然起身,陶瞻冷不丁吓了一跳,抬头看着那抡起酒坛子的郗璿,却见那女子一把扯下酒揭子,“来!我倒酒。”
  她抬手一泼,三只空碗溅满了酒水,那动作行云流水,一看便是练家子。
  陶瞻和抱着那小歌姬坐在一旁,一时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郗璿抬手便拎起只碗,仰头一饮而尽,她笑道:“陶家二公子是吧?听说你父亲也是个将军?幸会啊!有心结交个朋友,赏个脸?”她端起那碗凑到了陶瞻面前。
  陶瞻扭头缓缓看向王悦,王悦端起剩下那只碗,遥敬了他一杯,轻笑道:“人一女儿家请你喝酒,你赏个脸?”
  陶瞻有种大晚上活见鬼了的感觉。他感觉这两人是上他家跳大神来了。
  他看了两人一会儿,冷静了片刻脑子终于能转了,终于他慢慢端起酒杯喝了口,他望向郗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姓郗?京口郗鉴是你什么人?”
  “我父亲。”郗璿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这不是他让我来建康同王悦成亲嘛!”
  陶瞻正喝着酒,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悦,“什么?”
  郗璿朝王悦使了个眼色,王悦顿了片刻,若无其事地对陶瞻笑道:“见笑。”
  陶瞻此刻觉得他真的大晚上见鬼了!这一对大晚上不在家你侬我侬,跑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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