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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活不成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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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泗:“……”合着这是个纯理论狗,没一点实践经验?
  “不会打飞机?”贯彻着无所谓,反正我不要脸原则的某徐一脸正气,怂啥?反正俩大男人,没羞没臊好说话。
  乔冉煦歪头眨眼睛,面上浮现疑惑,“打飞机?”
  妈啊,这话题再进行下去就真是残害祖国纯真少年了,徐泗想了想,这事儿挑明了说不大好,还是得潜移默化着来。
  结合自己成长时的心路历程,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可是小煦煦被剥夺了视觉,只能从听力着手。于是机智的徐泗下了欧美日韩各系列各类型的美女在运动时,不自觉或故意发出的……和谐大合唱,录在小煦煦的手机里。
  乔冉煦的手机,用的最多最熟练的功能就是录音功能,他会把自己平时练习时拉的曲子录下来,再细究哪个旋律技巧不到位,哪个爆发点情感不到位,堪称学究精神。
  所以徐泗能保证,他家小煦煦会很快发现贴心的阿光为他准备的“爱的意外惊喜。”
  果然,进了琴房后,没过一刻钟,乔冉煦就用拇指跟食指略显嫌恶地拎着手机一角出来了。
  “阿光,你是不是在我手机里下了些奇怪的东西?”
  徐泗歪在沙发上挤挤眼睛,“是的,不用谢。”
  不必言谢,我是雷锋爸爸,深藏功与名。
  “鬼哭狼嚎,”乔冉煦把手机丢给他,脸色像是便了秘,“删了。”
  徐泗:“啊?”
  打开听了听,没毛病啊,叫得多么抑扬顿挫,曲折悠扬啊,鬼哭狼嚎是什么鬼……
  架着腿思考了一阵,徐泗沉痛地继续输入关键字:孩子性冷淡怎么办……
  乔冉煦转身就砰一声关上门,将徐泗探究的目光拒之门外,心跳却怎么也无法稳回原来的频率。像是任何一个不小心浏览了成人网站的少年一样,他也难免于俗地蠢蠢欲动,那靡靡之音惊险又刺激,像是阿光的猫爪在挠着脚心,一阵酥痒的电流席卷全身,带出一股陌生而剧烈的激流,不遗余力地冲击着身体。
  指尖随意拨了拨小提琴的琴弦,锃锃声入耳,掩盖过杂乱无章的心跳。身体的冲动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揭开一层朦胧纱,可是撩起他异感的对象好像不太对,乔冉煦皱了皱眉,比起高亢放浪的女声,他似乎对偶尔爆发出的隐忍的男声才有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
  对这个世界认识并不全面的少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把自己闷在房间闷了一天。
  “小煦煦,我错了,你出来好不好?”徐泗用瓜子扒拉着门,他表示很委屈,没想到自己的做法弄巧成拙,把人孩子吓到了,“那什么,我就是担心你……”
  话说到一半,乔冉煦突然开了门,徐泗根据惯性一下子扑到他腿上,被人顺手捞进怀里,“阿光,你多大了?”
  “一岁半啊。”徐泗谎话说的比真话溜,无缝接话。
  乔冉煦沉吟一声,修长的指尖挑起徐泗的下巴,摩挲两下,“唔……这个年纪的猫是不是该做绝育了?”
  “喵啊!”徐泗惊得瞬间炸起毛,噌地蹿下地,警惕地远离,躲在桌腿后,露出半张脸,愤怒地吼道,“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要割我蛋蛋!”
  当过一次真太监的徐泗,一点都不想再当一次太监猫,反应十分激烈,“我没有发情,我不需要绝育!”
  乔冉煦倚靠着门,双腿交叉,脚尖轻轻点地,劝说道:“据说做过绝育的猫普遍寿命都长一些。”
  “瞎几把扯淡,就算明天死,我也要保留最完整的我,谁也别想割我蛋蛋。”徐泗哼一声一扭头,恨不得把脖子扭断。
  “哦。”乔冉煦点点头,“那你要是发情了怎么办?”
  “我……”一句话把徐泗梗死,是啊,我要是哪天特别有冲动咋办?难道出去找母猫吗?额,不对,要找猫也是公猫……呸!呸呸呸!重点是老子怎么可能日猫!
  “放心吧,我清心寡欲,立志做一只坚定不移的和尚猫。”徐泗一跃,跳上桌子,优雅地趴下,大言不惭道。
  乔冉煦忽然肃然起敬,连灰色无神的瞳眸里都透着认真,“嗯,我也向你学习,清心寡欲。”
  徐泗:“……”
  这孩子果然性冷淡……
  只是,一个清心寡欲,一个性冷淡,当晚就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鼻涕:我拿你当儿子,你他娘居然要阉了劳资!
  小煦煦:怕你发情勾引我,毁了我清白。
  小鼻涕:你你你,我不乱伦!
  小煦煦: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51章 这回都不是人了7
  又是那个梦; 乔冉煦站在世界的中心; 望向那个男人会出现的方向; 静静地等待着。
  这个梦中的世界完全长成他想象的样子,或许说; 固执地停留在他七岁之前的旧时模样。沿街叫卖棉花糖的小商贩还没被城管赶走; 校车经过的那条街还没这么宽。
  马上了,乔冉煦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逆流眺望; 心里默数三二一。等“一”的尾音堪堪落下时; 熟悉的身影如同从天而降; 倏地闯入视野,周围嘈杂的人声瞬间如潮水般退却,天地间只剩那一抹身影。
  一如既往地看不清五官; 甚至连衣着服饰都是模糊一片,但乔冉煦知道; 就是这个人; 感受到对方视线的锁定,他安下心。十米的距离; 以往,乔冉煦始终在等着对方走来,而那个男人的确总是保持着急匆匆赶来的步伐; 尽管两人之间的距离从未缩减过一分,但乔冉煦很耐心,可以说; 他什么都没有,只剩十足的耐心。他以为只要等下去,总有一天,那个男人总会到自己身边。
  可是,唯独今天,他一秒钟都不想再无为地浪费,想要看清对方,跟对方交谈的念头,像是一簇火星掉落在秋日广袤无垠的枯草平原,燃烧起无法扑灭的熊熊烈火。
  靠近他,靠近他。心里的声音从呢喃耳语愈演愈烈,到最后竟发展成振聋发聩。仿佛那男人是冰天雪地里的唯一热源,而自己是一只冻僵的百足之虫,再不爬过去,就将在冰窟里万劫不复。来不及细究这种诡异的欲望从何而来,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跨出了在心里模拟了一万次的一步。
  ……
  黑暗中,乔冉煦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睛,胸膛起伏的频率让他平静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纹,呼吸有些灼热,喷出的热气晕染得他睫毛轻颤,翻身躺平,把手搁在出了层薄汗的额上。
  梦里旖旎的场景让他有些焦躁,第一次做春梦的少年一时间惊慌失措,尤其是当胯间昂扬的某物找不到任何发泄的出口,而异样的感觉因为内裤的摩擦席卷全身时。乔冉煦动都不敢动,强迫自己做着深呼吸,等待身体的反应像平时一样自然平息。
  不耐地翻个身,乔冉煦下意识想捞过被子寻找安全感,却在指尖触到什么时猛地顿住。
  我……还是在梦里吗?他触电般缩回手,捻捻指腹,皮肤光滑细腻的触感像是粘在了手上,挥之不去。忆起刚刚进行到一半被匆匆打断的事,乔冉煦疑惑地眨眨眼,再次伸出手。
  徐泗睡得认不清东南西北之际,感觉到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指尖轻轻地划过,从锁骨到小腹,一路点火。以为是乔冉煦又在撸猫的他哼唧一声,背过身,拿屁股对着铲屎官。
  橘猫形态下,他的一声哼唧就是猫咪的正常呼噜声,而在人的形态下,就变成了一声复杂的嘤咛,尾音绵柔有如撒娇,压在喉咙里,又带出点邀请的意味。
  背后的人呼吸声一下子重了,几乎是出自本能,乔冉煦捞过那人的窄腰贴近自己,肌肤相触的一刹那,体内轻微震荡的涟漪一下子翻滚成惊涛骇浪,呼吸灼烧着气管,他怀疑自己发了高烧。
  渐渐的,徐泗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那双手轻轻的抚摸变成带着点力道的揉捏了?揉捏就揉捏吧,这感觉……怎么好像……有点色情?等等等等,别揉劳资屁股!卧槽?你在摸哪里?
  你这是在搓火啊少年!
  徐泗一手抓住那只走向奇怪的不安分的手,不满地睁开眼,一睁眼顿时惊出了一身汗,我勒个大羊驼!我居然睡着睡着大变活人了?狗币系统又尼玛害我,不是说这是个不到紧要关头不开放的功能吗?时效还只有两小时?这是哪门子紧要关头?
  先不追究这个问题,谁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的小煦煦中了邪一样在我身上乱啃?说好的性冷淡呢?说好的清心寡欲呢?都是骗鬼坑爹的?小煦煦这架势是想日猫吗?
  徐泗瞪着眼睛瞅天花板,心情极度盘根错节,直到他被冷不丁咬了一口。
  徐泗:“……”好吧,看来这年头,咬人就是潮流。
  少年在欲望的支配下,不得其法,只是蛮横地将人压在身下,圈在两臂之间,一顿揉搓啃噬,硬挺灼热的某物尝试着挤进徐泗两腿之间。徐泗叹口气,一把将埋在自己颈间撩火的小狼拉出来,捧着他的脸。
  小狼眨着灰色的眼睛,一脸迷惑地偏头,喘着粗气,腹部有一下没一下地跟徐泗的小腹轻碰。
  “你是谁?”少年稍稍拉开距离,摸索着把手移到身下男人的脸上,“你是真的,还是梦里的那个人?”
  黑暗和剧烈的心跳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这欲望太真实又太虚幻,他有些懵。
  想去触摸那人面容的手被温柔地握住,没能如愿以偿。那只手的指尖轻轻搔过掌心,酥麻的战栗一直传递到狂跳的心脏,让少年有一瞬的失神。
  下一秒,那只手忽然发力,乔冉煦一个不慎被男子拉进怀中钳制住,再一滚,自己就侧过身,一副温热的胸膛紧接着贴上后背。双手都被人缚住,危险的意识突然萌发,乔冉煦挣扎起来。
  “嘘……别动。”贴在耳边的唇翕合间吐出暧昧的气息,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磁性,“我来教你。”
  尽管刻意压低了,乔冉煦敏感的听力依旧听出些熟悉的调调,正思索着在哪里听过,一只手就灵活地钻进睡裤,覆上里面的挺立,激烈的触感冲破理智,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哈……”在男人熟练的动作下,少年难耐地弓起身子,带着薄茧的指腹刮过那片敏感的皮肤,引起可怕而刺激的收缩,膨胀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快感在逐步累积,艰难却有节奏地攀登着,等待着喷薄而出的那一刻。
  两人紧贴的身体在空调房里出了汗,粘腻成一片,根本分不清是谁的汗水。在最后即将到达顶峰的一刻,那只手却忽然停止了动作,乔冉煦额角爆出青筋,直接抛弃了十六年的涵养,破天荒飙出一句,“艹。”
  哎呦喂?徐泗惊讶挑眉,原来乖宝宝也有这么有个性的一面?隐藏的够深啊!差点以为你是个没牙的小狼崽……这么想着,他故意惩罚性地重重压了压前端,立刻换来乔冉煦一声低吼。
  乔冉煦此刻可以说是非常憋屈了,可是过度的自尊心让他即使极端渴望释放,也不肯说一句请求的话,他绷紧了全身肌肉,闭着眼睛喘息。
  握着他的那只手撤走的一瞬,心底涌出一股奇异的失落感。没等他做出反应,几秒后,那只手又卷土重来。只是这次,那只手是带着自己的手,一起握了上来。
  乔冉煦:“……”
  手把手教人打飞机的徐泗内心也很崩溃,无奈孩子蠢,真是操碎了心。
  意识到对方意图的乔冉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很羞耻,毕竟这是人最隐私的部位。而这种行为仿佛打开了陌生世界隐秘的一角,他有些慌乱,却又夹带着些来自心底深处的兴奋。
  这股兴奋引领着他抛却羞耻,彻底地释放出来,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带着点解脱的意味。高潮褪去后,身体有些脱力,紧绷的神经在瞬间松懈后也有些疲乏,等他闭眼回顾并体味完整个过程后,总算重拾回一些理智。
  然后他发现了一件事,刚刚还躺在他身后喘息的男人不见了,像是突然出现一样,现在又突然蒸发。
  乔冉煦连忙起身,摸索着下床,趿拉着拖鞋围着公寓转了一圈。没有,完全没有人的踪影,门是反锁的,不可能会有陌生人闯进来,而且闯进来只为给他……
  晃了晃沉重的脑袋,乔冉煦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发烧了,烧糊涂了,把梦当成了现实,真是可笑。
  洗了个澡,再次摔回床上,卧室里还残留着那股特殊的气味,提醒着他那场比真实还真的梦。
  “喵。”阿光踩着轻盈的猫步跳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乔冉煦把它抱进怀里,“阿光,猫会做梦吗?”
  徐泗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劳资真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典范,直接梦里教学,这逼格,简直不能更高尚。
  “你今天好安静,都不说话。”乔冉煦揉了揉他的头,感慨一声,平时习惯了阿光叽叽喳喳,一下子这么温顺,有点不大习惯。
  徐泗舔舔他的手,我这还不是怕你把我认出来,大家都尴尬……谁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柔软的猫毛有种安神的效果,把乔冉煦渐渐重新扔回混沌的梦里。
  你到底是谁呢?他对着黑夜问出一句,没有人回答他。


第52章 这回都不是人了8
  生物钟精确到一秒钟的乔冉煦; 破天荒地睡到了中午。这期间; 徐泗跳上跳下近十次; 左嗅嗅右闻闻,每过半个小时就去从头到脚巡视一遍; 怕铲屎官就这么睡死过去。
  乔冉煦罕见地睡得特别沉; 橘猫那么重的吨位,每次跃上床,带来的几乎都是天崩地裂般的震感; 再加上徐泗不安分地凑到跟前; 猫胡须贴着脸扫来扫去。面对这样的挑衅; 乔冉煦只是微微侧一下脸躲开,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一颤,随即又平静下来; 像是八百年没有睡过一趟好觉的旅人,一旦逮着契机就贪心地睡他个天昏地暗。
  难不成是昨晚累着他了?不是吧?打个飞机而已啊大哥……
  徐泗一撅屁股; 立着尾巴在挺尸状的乔冉煦身上闲庭信步; 肉垫托着橘猫身体的重量一踩一个闷哼,就他这么胡为非为地捣乱; 都没能把花样睡美男吵醒。最后,走两步就气喘的徐泗运动过度,无奈地停下; 蹲在那副起起伏伏的胸膛上,认真思考着是不是该像白马王子一样给睡美男一个苏醒的吻。
  徐泗的中二病发作起来向来不分时期不分场合,完全看心情; 说犯就犯。于是,徐·幼稚鬼·心机boy·中二·泗一屁股坐在了睡美男俊俏的小脸上,四肢一伸展,直接趴下,柔软的肚皮化成一滩水,死死地堵住乔冉煦的口鼻。
  乔冉煦睡着睡着,窒息感突然像座天外飞山,重重地劈头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勉力一张嘴,舌尖碰到一团毛。
  乔冉煦:“……”
  “阿光,你想把我闷死吗?”他一手提溜起在他面上作威作福的某猫,呸了两声,把不小心漏进嘴里的猫毛呸出来。
  徐泗在空中蹬蹬腿,一脸无辜,捧着饿扁到坠下来的肚子:“都中午了,我好饿……”
  乔冉煦失笑,重重地撸了一把猫,放下他,摸索着起身,“中午了?抱歉,我睡过头了。”
  徐泗舔舔鼻子,漫不经心地问,“昨晚没睡好吗?”
  乔冉煦趿拉着拖鞋一边挠头一边往外走的身形明显一顿,个把月没理的头发被他扒拉两下,凌乱地竖起一撮,看上去有些滑稽,面上闪过一丝局促,他忽然结巴了,“唔……没,睡得挺好的。”
  “那就好,”徐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里闪着揶揄,“那估计就是你昨晚干了什么事,把自己累到了。”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乔冉煦就撞在了卧室门框上,徐泗舔毛的舌头还没缩回去,就这么伸着舌头,眼睁睁地看着某人吃痛地弯下腰,捂着额头半天直不起身,眼眶都红了一圈。
  “你……你没事吧?”徐泗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大,居然失手估量错了距离直接怼门框上了。始作俑者有些内疚,连忙跳到跟前,仰着脸关切地询问,“快快快,让我看一下,是不是肿了?”
  乔冉煦顾不得脑门上红了一块,腾地又站起身,语速极快地道:“没有我没事我先去洗漱。”
  说完,就落荒而逃,把自己锁进了卫生间。
  徐泗:“……”小屁孩儿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
  “小……煦……煦……你已经在里面待好久了,便秘也该出来了,我尿急啊!”徐泗后腿交叉,前肢趴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扯着嗓子哀嚎。
  收拾好心情和面部表情,乔冉煦平静地打开门,额头上那块红印消了不少,发型也拾掇地一丝不苟,服服帖帖,完全看不出少年刚刚面对调侃时的惊慌失措。
  徐泗看了他一眼,嗷了一嗓子就进去放水,边翘着腿放水边听到客厅的座机电话响了,传来乔冉煦好听的嗓音。
  乔冉煦的声音不温不火,总能恰到好处地保持不疾不徐的语速,不高不低的音量,再急躁的人在他面前也不得不沉下心敛住神,听他用事不关己的语调说完明明跟自己息息相关的事。
  “你告诉她,这事她自己拿主意就好,不需要询问我的意见,她的婚姻她做主。”从波澜不惊的声音里,完全听不出主人的任何主观感情。
  “我的抚养权?”尾音微微上扬,徐泗听出些含而不露的嘲讽,“我现在自己能养活自己,不需要监护人。”
  “哗啦”一声水声,竖起耳朵的徐泗听到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之后,匆忙按下了抽水马桶,蹿进客厅,端正坐好。
  “你说她现在来了?”乔冉煦挑眉,刚搁下电话,门铃就急不可耐地响了起来。
  从按门铃的习惯,徐泗揣测,来者是个急性子,性格雷厉风行,毫无耐性可言,能把门铃声按出青藏高原的调调来。
  乔冉煦无奈地捏捏眉心,长叹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乔奕绫猛地推开进了里,好像屁股后面有人拿着砍刀在追杀她,让她不得不夺路而逃。
  一进客厅,她跟沙发上那只肥肥的橘猫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徐泗上下打量了一番乔冉煦的老妈,齐耳短发,灰色西装套裙,大大的圆形耳环拉长了耳垂,精致的妆容掩盖了眼角细微的皱纹,得体大方的珠宝配饰平添贵气,精明女强人的形象从头到脚执行得很彻底。细细观察会发现,乔冉煦的相貌大多遗传自这位母亲的优良基因。
  乔奕绫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沙发上葛优躺的不速之客。
  “喵~~~”迎着伯母的视线,徐泗讨好地拉长了叫声,极尽撒娇卖萌之能事。
  可是明显乔奕绫这类女强人不吃这一套,听见装作没听见,扭头自己倒了一杯水,开门见山,“明天我就跟你爸去办离婚手续。”
  乔冉煦摸着墙壁,缓缓走回来,全程,他妈就这么看着,丝毫没有搭把手扶一扶的意思。
  摸到沙发扶手,乔冉煦坐下来,把徐泗圈进怀里,面无表情地说了三个字,“你随意。”
  早已习惯了儿子的这种冷淡回应,乔奕绫继续道:“你的抚养权必须转移到我名下。”
  “为什么?”乔冉煦难得地提出疑问,“为了让我继承你的公司?”
  “这不是废话吗?这么多年来,我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你那些舅舅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在家族企业里占领一席之地,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血吗?”乔奕绫的语速跟自己儿子有天壤之别,快得像机关枪,笃笃笃扫个不停,别人想插话都找不到缝隙。
  徐泗啥都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听她兀自敲定,“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爸那边我去用钱搞定。”
  说着,她低头看看手表,好看的秀眉隆起,急道,“我这里赶时间,要去隔壁市开个会。啊,对了,争先下午会来接你去公司,穿得正经点。”
  “妈,”一直默默撸着猫的乔冉煦忽然开了口,他抬起脸,灰色的瞳眸望向乔奕绫的方向,“我是一个盲人,是个残废。”
  乔奕绫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往门口赶的动作像是被强行定格,姿势很别扭,她板起脸,烈焰红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说什么丧气话?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妄自菲薄?看不见怎么了?你要证明给那些人看,残废照样有能力管理好一个公司,你是最合适的继承人!你都能拉好小提琴,怎么就不能运营公司了?你比一般正常人都优秀。”
  这段话说的有些激动,乔奕绫的胸脯剧烈起伏,咄咄逼人的气势显示了这位女强人在商场上的强硬手腕。
  “我不会碰你的公司。”然而,任何手腕到了自己儿子身上,统统失效,“没有兴趣的事我不会去做。”
  “兴趣这种东西培养培养就有了,”乔奕绫焦急道,叉起腰,“当年你对小提琴也没见有多大兴趣,后来不也培养出来了吗?”
  “对于一个盲人来说,失去视力并不影响他对音乐的领悟,知道瞎子阿炳吗?”乔冉煦的耐心也宣布告罄,“但是管理公司那一系列的要求,你真的以为我能胜任?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是对我有着盲目到偏执的自信,还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面对现实。需要看心理医生的,恐怕是你。”
  乔奕绫的巧舌如簧被他这番话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中年女子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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