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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听说我写什么都会成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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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宇帆挑眉:“那如果我一辈子都看不上你呢?”
  “还有下辈子。”桓承之自信道:“这可是你刚刚告诉那个念魂的话,你放心,我总比他更会学以致用的。”
  贺宇帆:“……”
  他突然发现,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还真是一个接一个啊。
  桓承之头一次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 只是再次向前走着; 口中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原本以为你从未察觉的。”
  “我又不是傻子; 而且我这么多年专注研究套路写小说; 男频女频阅文无数,懂的套路比你多多了行吗?”贺宇帆撇嘴道:“只不过是因为你演技超群,我又太相信你是个直男; 所以才一直安慰自己只是脑洞大想太多,谁能想到你这么不给面子啊!”
  他说到最后,似乎是有些恼了,声音也控制不住放大了起来。
  只是这种行为让桓承之看在眼里,却是在抿唇点头之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贺宇帆无语。
  他确实是在拒绝吧?为什么现在对方这反应,感觉他好像接受了一样?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用行动演示“喜极若狂”的桓承之。许久,才伸手张开五指,一巴掌盖在了那张俊脸上。贺宇帆说:“你还走不走了?明天早上还要去找安竹,你打算让我这个普通人彻夜不眠吗?”
  桓承之闻言立刻摇头,努力将控制不住的笑容收回到嘴角上扬的一个小弧上,同时脚尖在地上一点,只瞬间就带着贺宇帆一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待两人回去客栈的时候,街道上的打更人一慢两快的敲着手中铜锣,用有些尖利的嗓音拖着声儿唤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贺宇帆站在窗边儿看着,等人走了,才关了窗户,转头看向已经自觉躺上床的桓承之道:“我想了一路,突然发现,如果我以前安慰自己想多的事情,都不是想多的话,你好像骗了我很多事儿啊。”
  桓承之闻言身体一僵,慢慢翻身向内,用背影回答了贺宇帆的话题。
  这个心虚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明显,饶是贺宇帆再气,此时也被他弄得没脾气了。
  “我跟你讲,就我能猜到的,你的发情期,还有你晚上不敢一个人睡的事儿。”贺宇帆一边脱衣服一边啧声道:“你千万别给我承认这是骗我的。反正你不说我就当真,然后我就能继续装傻充愣,我觉得这样挺好,你觉得呢?”
  桓承之被他说的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回身子低笑着问道:“你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还有继续装傻的必要吗?”
  贺宇帆用看弱智的目光看他一眼,撇嘴道:“不然你需要我再正式拒绝你一次,并且连夜把你赶去别的房间吗?”
  桓承之立刻摇头。
  反正装傻就装吧,就现在这种相处模式,他倒也没什么不满意就是了。
  这几句话的功夫,贺宇帆也像往常一样脱了个干净。
  三两步走到床边儿,熟门熟路的爬过桓承之,挤在他和墙之间留下的那片空地儿上,打了个哈欠,舒展好姿势,又开始忍不住嘴贱道:“哎说起来,你要是喜欢我的话,我每天在你旁边裸睡,你怎么就没点儿反应?你不会是不举吧?”
  桓承之:“……”
  原本瞌上的红眸再度睁开,其间翻腾的欲望似乎已经绷到了边缘,一触即发。
  他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贺宇帆。直到后者犹豫着把被子往上扯了两下,才突然松了气势,皱眉抬手按了按眉心道:“我忍的不容易,就当为了你自己,以后可别再惹我了。”
  贺宇帆也不傻,知道这时候再继续扯这话题有点儿危险,便点点头,将憋在嘴里没吐出来的那句“不是阳痿忍得住吗”,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两人不说话了,屋里也重新安静了下来。
  只是此时不管是桓承之还是贺宇帆,却是都没多少睡意。
  许久,桓承之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温柔中带着些祈求道:“跟我一起修仙吧。”
  “我再考虑考虑行吗?”贺宇帆皱眉:“我是真不想修仙,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个能静下来好好打坐悟道的性子,这你也不是不知道啊,所以就算非得修仙,你也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做个心理准备,行吗?”
  “可以。”
  桓承之轻叹了一声:“你夺舍这身子主人名叫玉玄,他本就是金丹期的修者,我也探过你的修为,是金丹无误。”
  贺宇帆点头:“意思是我不修炼也能活很久咯?”
  “算不上太久。”桓承之说:“玉玄金丹之后修炼进了瓶颈,现在最多可能还剩下百余年的寿命。上辈子就是因为如此,他才开始了歪门邪道的修炼之法。这辈子……”
  “你放心好了,对我来说一百年已经很符合我的愿望了。”
  贺宇帆笑的有些尴尬,顿了顿,又补充着问道:“我这样说是不是显得特没追求?”
  “你本就如此,从未变过。”桓承之用一种早就猜到结局的语气无悲无喜的应着,也不用贺宇帆再说什么,他便兀自继续下了结论道:“不过你放心,这辈子实在不愿意也就算了,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如果我不死,我总会寻到你的。”
  桓承之说着,那双半闭的红眸中满是要将人溺死其中的温柔。
  贺宇帆偷着眼看了看,抿了抿唇,倒是第一次很有眼色的没把破坏气氛的吐槽说出口去——
  如果守到下辈子,甚至下下辈子,他们的故事就变成狗血又老套的言情剧了。而作为一个行走在时代前沿的作者。他坚决不会允许自己的人生比小说还狗血的。
  不过修真这种事儿……
  真的就没有什么睡一觉就修为大增的方法了吗?
  贺宇帆觉得自己似乎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大难题。
  不过纠结归纠结,日子该过还是得过。
  他不知道自己夜里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等再次睁眼的时候,晨光已经透过窗户照亮了小屋,而桓承之也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边浅笑着等他了。
  贺宇帆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对桓承之道:“我觉得你这种行为不太好。”
  桓承之挑眉:“有何不妥?”
  “你昨天刚跟我表白,今天就盯着我穿衣服。”贺宇帆说:“要不是因为我觉得你看了这么多次了也不差再来一次,我可就真就要喊非礼了。”
  桓承之笑了:“你若想喊也无妨。”
  贺宇帆不解,带着点儿挑衅的“哦”了一声。那架势活像是要准备准备就开始放生高呼了。
  只是没等他叫出声,桓承之就再度开了口,他说:“反正番临城里都是普通人,就算我修为再低,在人来之前把你抢走也不是件困难事儿的。”
  贺宇帆:“……”
  所以说修仙的人真烦。
  两人这几句话的功夫,让气氛似乎也又回到了说开一切之前的样子。
  剩下一路去找安竹不提,等两人再次回到番临客栈的时候,桓承之拿着那颗练好的丹药研究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回一趟玉玄的那座山头。
  毕竟这丹药再怎么说也是个仙丹,万一吃下去后要修炼才能消化,番临城里的这点儿灵气可就是完全不够用了。
  他和贺宇帆说他消化了仙丹就回来,后者倒是也没什么感觉。
  点头目送人离开后,便伸手从一旁包袱里摸出了之前递给出版社的另一份长篇原稿。
  按照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来看,他写出来的每本书,哪怕主角不是狗蛋也一样都会成真。所以还不如在时间线接轨之前,先稍微有点儿心理准备的好。
  这样想着,他低头看向宣纸上那堆密密麻麻的小字,一边梳理着大纲,一边慢慢思考着剧情。
  许久,将拧的有些生疼的眉头更紧了紧,贺宇帆口中轻声喃道:“这就有点儿难办了啊……”


第41章 
  贺宇帆盯着手里的稿子; 又皱眉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向椅背上靠了靠身子; 纠结的长吁了一声。
  只是他这口气还没吐完; 身后就响起了一个还算熟悉; 并且带着些玩味的声音:“今天那只狗不在?”
  循声看过去; 念魂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位置; 正勾着那双狐狸眼; 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就不能走一次正门。”贺宇帆吐槽了一句,见对方咧嘴直笑; 没半点儿悔过的意思; 才摇头解释道:“他回去修炼了。不过人可是神兽; 你叫他狗,你就不怕他咬死你吗?”
  “看来你还没懂; 昨天跟你说的我不死不灭的具体意思。”念魂笑道:“只要不是她,就算来的是天王老子,也没法伤我一丝一毫的。”
  贺宇帆目瞪口呆:“你这能力真是……”
  “厉害极了,不是吗?”念魂嘚瑟的帮他说完; 然后话锋一转; 又抛了个问题回来道:“说起来,你刚在愁什么呢?看这脸皱的; 啧。”
  贺宇帆闻言; 也将心思重新落回了手中的稿子上。他微微抿唇,不答反问了一句道:“之前那份写了白望元和唐青婉故事的报纸,里面其他的文章你看过吗?”
  “你是说‘人蛊’和‘灭魔’?”念魂问道; 见对方点头,他才继续道:“我当然看了,要知道我在这个城里徘徊几百年了,闲来无事的时候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就比如你那本人蛊,我可是从它在茶馆里讲的第一天就在听了,不是我说,你这故事写的真好,我……”
  “先等一下,夸我的话咱们说完了正事儿你再继续。”贺宇帆不要脸的叫停道:“我愁的不是人蛊的事儿,是那个灭魔。”
  “这个啊……”
  念魂挠挠头,回忆了一下这期报刊上连载出来的剧情,有些不解道:“这没什么问题吧?一个励志除尽天下一切邪魔的剑修,这不挺好的吗?”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后面的剧情。”贺宇帆一脸痛苦的按了按自己额角,叹了口气道:“大概三章之后,主角就会被他同门师兄弟联手弄死了。死相极其难看,身负剧毒浑身经脉尽断不说,他的金丹还会被他最信任的师弟一剑戳爆。”
  念魂:“……”
  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贺宇帆,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还能有这种发展。
  许久,才从强行被剧透中回神儿,抹了把脸不解道:“他不是一直在除魔卫道匡扶正义吗?而且他的师兄弟不也都是好人吗?为什么……”
  “因为嫉妒。”贺宇帆一脸平静道:“第一章 就说了,主角所在的门派千年没有一个成功登仙的。可是因为主角多年除魔,以罡气外加他那把灭魔剑的剑魂,就已经让他隐隐有了要登仙的趋势了。人这种东西向来是很奇怪的,可以共苦,但是在共苦的阶段如果有一个人不苦了,他就会直接变成人人嫉妒甚至仇恨的对象。”
  念魂听着,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虽说他算不上是人类,但是这么多年在人群中的生活,也让他多少看到了些人性的污点。至少就他的记忆里来看,贺宇帆这话说的还真是没错。
  不过……
  “这又有什么可发愁的吗?”念魂说:“是因为你把主角写死了,不知道后面该让谁当主角了?”
  “当然不是。”贺宇帆摇头:“有种设定叫重生,因为主角命不该绝,所以阎王允许他重生回了三百年前,他刚刚炼成灭魔剑的时候。”
  念魂眨眼:“然后?”
  “然后主角在铸剑台上看着同门那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思一乱,直接带着灭魔剑一同入魔,誓要登上万魔之首,屠尽天下修道之人。”
  念魂这次是真的不知该应什么了,他嘴唇上下磕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带着些憋闷的轻轻“啧”了一声。
  一个拿着“灭魔剑”的魔尊,还真不是一般的讽刺啊……
  不过也不需要他去接什么,贺宇帆只顿了顿,就继续抽着嘴角略显尴尬道:“当然如果这只是个小说的话我当然不紧张,毕竟我内容发展全都想好了。只是问题就是,这个‘灭魔剑’……他十有八九会成真啊……”
  念魂:“……”
  他这次看向贺宇帆的表情里多了些犹豫,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安慰对方一般,半晌,才摇头道:“我觉得你应该是想多了,我最多只能算是个特例,毕竟这种事情已经跟窥探天机没区别了,要是真动不动就成真的话,那你……”
  “你可别诅咒我了。”贺宇帆摆手苦笑道:“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听说你是我小说人物的念魂的时候,能这么淡定吗?”
  念魂一愣,随即脸上浮起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情绪,他说:“你别告诉我,我之前还有别人。”
  贺宇帆点头,含蓄道:“其实也不多,就两个而已。”
  “那只狗,还有……”念魂皱眉:“人蛊?”
  贺宇帆继续点头。
  回应他的事念魂长久的沉默。
  直到贺宇帆觉得自己要不再说点儿什么暖暖场时,念魂才终于找回舌头,带着点儿语重心长道:“我说,为了这个世界着想,你要不还是停载吧?”
  “没用的。”贺宇帆摇头,一脸绝望道:“按照经验来看,会不会成真,跟我发不发表完全无关,只要写出来,或者我有这个脑洞,基本就没跑了。比如桓承之那本,除了我和他,可没别人再看过了啊。”
  念魂再度沉默。
  许久,他上前一步,拍了拍贺宇帆的肩膀道:“我只能祝你这种没有不死之身的修道者平安度过一劫了。”
  贺宇帆叹了口气,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两人相顾无言半晌,念魂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再次开口道:“对了,你知道自己有这能力的话,还继续写,就不怕写出什么事儿吗?”
  “怕能怎么样?”贺宇帆欲哭无泪的伸手扯过一旁的包袱,将里面满当当的一整包宣纸露出,一边叹息道:“你不知道,我可是用了半年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都在不停的挖坑写小说啊。”
  念魂表情一僵,已经彻底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了。
  贺宇帆则是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一边在心里努力的自我安慰,说不定这次不会成真了,再说不定……
  可能那个灭魔剑百年前就已经来一次修真界大清剿,现在早已回去魔界修身养性了,不是吗?
  —
  时间一晃,转眼又是三天。
  放下这边儿终于决定暂时不去担心灭魔剑,开始重新回归每天和念魂逛逛番临,或者和李书一同讨论情节研究写作的贺宇帆不提。单说不远处的青石山上,这几天终究还是迎来了一次众人皆意想不到的变故——
  向来温和的晦宁住持,在回寺的当天大发雷霆,把他最宠爱的小徒弟狠狠训了一顿。
  理由和内容无人知晓,而结果就是,安竹从那天开始,已经被罚在思过堂内不吃不喝的跪了几天了。
  此时正值深夜。
  过于安静的思过堂中只有一尊佛像一个蒲团,跳动的火苗映照在那个跪的笔挺的身影上,在照明之余,不但带不来温暖,还拉着斜长的影子,带起了一丝孤寂之意。
  安竹衣衫如旧,眉头舒展双眼微瞌。
  一只手并齐五指竖在胸前,另一手随着口中轻诵的佛经,慢慢的拨着一串佛珠。
  直到一段诵完,他才缓缓睁眼,依旧微低着头,轻声唤道:“师父。”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知何时出现的红衣和尚居高临下看着安竹,眼中失去了平日常见的温柔和和蔼,只余的一片冰霜道:“我再问你一句,你是打算为了那个根本算不得人的东西,和为师对抗到底了吗?”
  “他是人。”安竹摇头,似乎是因为对方提起了他心中所念,原本无悲无喜的脸上也带起了些许温柔。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安竹从未想过要与师父作对,只是师父偏了正道,我只能这样等您回来。”
  “正道?”晦宁冷笑一声:“什么是正道?”
  “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安竹浅笑:“这是我入门之时,师父您教我的话。修佛者本就应该清心寡欲万事皆空,这我都记着,您又怎么会忘了呢?”
  “我怎么会忘了?”
  晦宁像是被踩住痛处了一般,蓦的提了声调道:“你信你的佛,他带给你什么了?他说慈悲为怀,我清心寡欲又慈悲了近千年了,我成佛了吗?你遵守了,你现在不也还是在这儿跪着?他救你了吗?”
  安竹不语。
  晦宁冷笑道:“我寿命将尽,佛救不了我,我总得自救。这是我最后一次突破的机会,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第42章 
  安竹沉默。
  这种单方面不依不饶的质问;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已经不知重复多少次了。
  晦宁还是竖着眉瞪着眼; 气息不平的怒视着他。似乎如果今天再不给出个让他满意的答复; 他就要一直站着不走了。
  从他进来到现在; 安竹自始至终也没有回过一次头。只是微微垂眸盯着他手中的念珠; 直到晦宁粗重的呼吸都平稳了不少; 他才再次将念珠一颗颗向后拨动了起来。
  背诵佛经的声音很小; 在这个过于空荡的房间里又显得太过明显。
  原本应该是让人平心静气的低谒; 听在晦宁耳中,却像是在嘲笑他坚持不住的“道”似得; 尤为刺耳。
  刚刚平复下去的呼吸再度在不经意间变的急促起来; 晦宁皱眉; 忍不住在原地踱了两步,最后干脆一跺脚; 怒斥道:“闭嘴。”
  安竹低诵的声音一停,低了太久的脑袋也终于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此时烛光正明,映着小和尚那双乌黑的眼睛,却只透得一片满含绝望的哀伤。
  他想回头去看看那个被他叫了十几年“师父”的人; 却又在动作开始前; 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个人不是师父。
  他的师父; 应该是最初相遇时; 那个立于菩提树下,笑的温和,眼底也澄澈一片的令人敬仰的大师才对。
  现在……
  安竹抿了抿唇; 终还是没忍住,开口轻轻叹了一声。
  只是没想,他这声惋惜的轻叹,在晦宁看来,就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就已经绷到太紧的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在瞬间断裂,晦宁双眼充血,目眦尽裂道:“我知道你有佛缘,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可笑?觉得我很丢人?你这种本来就有天赋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付出了多少!永远也理解不了……”
  “我确实不知道!”安竹突然的一声大吼,让近乎疯癫的晦宁也愣了下来。他扭头,双眼对上老和尚已经混浊一片的眸子,咬牙继续道:“我不知道您有多努力,可佛会知道。您说过,我们走过的每一段路,每一个行为举动,每一次怜悯和慈悲都是在为自己积攒功德,如果……”
  安竹话没说完,晦宁已经抡起一旁的烛台向他狠狠砸了过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个不孝徒要说什么,没想到转来转去,还是在围着个佛说。
  这种行为或许在安竹看来是佛门中人的正常对话,可是让晦宁看来,这可就跟在一遍遍的揭露他背弃佛门没两样了……
  “咚”的一声闷响自思过堂中传出,紧接着,是老和尚疯狂的叫声。
  然而没等周围弟子去探个究竟。只一道红光闪过,火光骤起,不多时,整个思过堂便笼罩在了一片火海之中……
  第二日下午。
  闲来无事的贺宇帆带着念魂一起坐在茶馆里听评书。
  刚吃了两口点心,方桌另一边儿的凳子就被拉开。抬头,是孔武那张熟悉的脸,两人打了个招呼,他就毫不见外的坐了下去。
  “孔大哥今天来的挺晚的啊。”贺宇帆拿了一块点心递给孔武,又帮他倒了杯茶,才继续道:“这第二节 都讲了一半了,大哥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可不是啊。”
  孔武似乎是刚赶了路的样子,先放下那块桂花糕猛灌了三杯清茶,才撇嘴咋舌道:“说起来都怕你不信,昨天晚上的时候,青石山上面的那个寺庙起火了。我这一大早就帮着去救火,结果那火就像是有什么妖术似得,怎么都扑不灭不说,到了下午我们都放弃的时候,它反而自己灭了。你说这……”
  孔武后面那堆感叹的话贺宇帆是一个字都听不下进了,他只是微微侧头看了眼一旁基本没人能看见的念魂,后者叹了口气,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猜想确实没错——
  能做到孔武口中那个效果的,只有一种生活在炼狱火海,名为“火甲虫”的毒虫。
  而普天之下能操控的了这虫子的人,怕是也只有叶无荒一人了。
  “……不过啊,老弟这不是我说。那火邪门儿归邪门儿,里面的情况可就更邪门儿了。”孔武的性子一贯有些粗糙,尤其是讲到点儿的时候,也会沉浸在自己的描述之中。因此他倒是也没发现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始发呆了。
  不过话题扯回到寺庙里的情况了,原本就对这极度关心的贺宇帆也立刻回过神儿来。抬头看了眼面色糟糕的孔武,贺宇帆努力压着心底不好的预感,开口问道:“里面的和尚还有活着的吗?大哥您要是进去的话,有看到一个大概比我稍微矮点儿的小和尚吗?他长得挺俊,应该挺好辨认的。”
  “里面没有一个幸存的,不过比你矮一点儿的……”
  孔武摸了摸下巴,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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