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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方宅十余亩-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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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蹷之症,其实属于“中风”。
  病源是各类原因所致的脑部严重损伤,进而神志丧失、其状若尸,或是心腹卒痛,癫狂肢厥,不省人事。
  按照旻朝人当前的主流认知,尸蹷者受鬼箭突刺,阴气侵体,阳气骤降,以至阴阳失调,气血逆乱,引发卒厥。
  尸蹷与鬼击不是同一病症,但相关神鬼之说,却是大同小异,颇有几分相似。
  拿来瞎编“聊斋”故事,不要太得心应手。
  郁容忍不住给自己一个赞,自觉这主意太妙了。
  确定了主题,换汤不换药地编了个神神鬼鬼的故事,便是下笔开始写的事。
  然而……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寻常喜欢看书的郁容,一想到让自己写东西,还得用文言文,做到文理与医理兼具,恨不得以头抢地。
  尤其是他的文言文老师,聂昕之此刻不在身边,下笔之时真真心慌。
  一整个上午,只写了寥寥几个关键词,诸如“尸蹷”、“扁鹊”,加起来不到二十个字。
  “公子。”
  木板门被轻敲了敲,是专司本草的贺校尉。
  郁容搁下毛笔,转身看去:“贺校尉,有什么事吗?”
  贺校尉说:“乌云寨大王派了一位采药人,道可以给吾等做向导。”
  郁容毫不迟疑道:“快请人进屋。”
  “诺。”
  采药人是个黑小子,郁容看着颇觉得眼熟。
  可不眼熟麽。
  就是第一天刚到,那个对着他和聂昕之吹口哨的小鬼头。
  小鬼头其实不太小,有十五六岁了吧。
  黑小子龇牙咧嘴,一见他便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
  郁容:“……”
  有听没有懂,这边的方言听着根本就是外国语嘛!
  好在,郎卫中能人无数。
  便有一人,也是熟悉西琴地形,擅长这一带多种方言的人才。
  他与郁容解说道:“此人唤马牙风,对白泥山,包括附近的龙岩山、牛舌山,药材分布极为熟悉。”
  郁容有些囧。
  叫什么不好,怎地起名“马牙风”?
  不是他想吐槽,而是作为一名医者,实在不能忽视马牙风即是新生儿破伤风的中医病名。
  一瞬的走神,郁容遂拉回跑马的思绪。
  郎卫在继续说:“他适才对您说,每年在十月初,这里都要下上好几天的雨,建议如要采药,这一旬正是最好的时节。”
  这样吗……
  郁容沉吟了少刻,看了看门外天色,视线回到马牙风身上,温声问:“听闻龙岩山药材最多,去那里采药,可是得寻夜宿之所?”
  马牙风听了郎卫的“翻译”,便是手足舞蹈,呱呱咕咕又说了好一通。
  告知问话的年轻大夫,龙岩山有好几个可以藏身的山洞,还有两个猎户的木屋。
  郁容颔首,遂望向贺校尉等人:“今日时辰尚早,我欲往龙岩山寻药,你们……”
  一众人等异口同声:“吾等誓死保护公子。”
  声如钟磬,亢亮铿锵。
  郁容:“……”
  煞有其事的,阵势够排场,但……
  他又不是上战场!
  还誓死呢……
  黑小子在一旁倏而吹起了口哨。
  郁容回神,对郎卫们微笑道:“便劳累各位力士了。”虽然搞得有些夸张了,但该感谢还得感谢。
  转而他看向马牙风,浅浅一笑:“也麻烦你了,马……小哥。”
  马牙风也不知听没听懂,口哨吹得更来劲儿了。
  “等等,”周昉祯急匆匆地跑进,“还有我,我跟你们一起。”
  郁容疑惑道:“周兄新婚大喜,怎么不多陪陪新……乌寨主?”
  周昉祯满不在意地摆摆手:“乌云出寨子了,怕是得有好些日子不得归来。”语气一转,道,“我对采药一事颇有好奇,小郁大夫若不嫌弃我拖累,不如我也加入你们。”
  郁容更觉奇怪了。
  那位乌云大王搞什么?成婚第二日就不着家……
  “……如何?”
  听到友人之问,郁容不再乱想。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乌云大王到底是一寨之主,说不准有什么急事,周兄作为新嫁郎都不在意,他一个外人瞎叨叨个啥?
  “自是欢迎之至。”
  险些忘了,周兄之志在于医之一道上,其对药材感兴趣不是理所当然麽!
  浩浩荡荡的小二十人,带好数量足够又好用的采药器具,以及简单换洗衣物与干粮净水,直朝龙岩山而去。
  郁容走在鸟道上,微有些许心神不属。
  这一条路,正是聂昕之去往西琴经过的山道之一。
  不管是钻着脑筋思考写文章,或者现在忙不迭地跑山上寻药采药……归根结底,是想让忙碌充塞一把脑子,不让自己胡乱散发脑洞。
  也免得心情烦躁难安,平白让自己难受。
  为甚烦躁,又为甚难安……
  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罢!
  郁容暗暗摇头。
  甩开让人不舒服的直觉。
  该改掉没事爱乱想的毛病,尤其直觉这玩意儿……
  他的直觉就从没准过好麽!
  想当年,为买奶茶过那条马路时,还莫名直觉自个儿会遇到福事呢,结果……穿越算不得祸事,但也谈不上是“福”吧?
  当然,到了如今,不管是祸或者福,因着聂昕之的存在,转祸为福、福上加福。
  “小郁大夫,凤仙草!”
  周昉祯大惊小怪的呼声,让郁容回过神。
  “周兄看花眼了,此为凤仙花。”
  周昉祯默了默,语气迟疑:“这不是祛风湿的透骨草?”
  郁容失笑:“凤仙花的草茎确有活血止痛祛风湿的疗效,药名为凤仙透骨草。”
  周昉祯面上一松,不等他再出言,便听年轻大夫继续说道——
  “但透骨草是透骨草,若说倒刺草,周兄应该更熟悉。”
  周昉祯恍然大悟:“我知道,也是能祛风胜湿的。”
  郁容颔首:“确实,不过透骨草与凤仙花是两类植物,光是形态就相差很大。”
  周昉祯遂又问:“那凤仙草呢?”
  郁容没立刻给予回答,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石头阴处一丛鳞毛蕨,指了指:“喏,那就是凤仙草。”
  周昉祯皱了皱眉。
  郁容笑了笑:“绵马贯众周兄想是十分了解。”
  周昉祯点点头。
  “凤仙草的大块根茎作药用,其名称即是绵马贯众。”
  周昉祯露出了悟的表情。
  为免再各种瞎想,郁容果断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山道边上出现的药材上。
  极为详细地为“纸上医家”的友人说明诸多药材的相似与不同,遇到相对罕见的,或者比较得用、品相好的药材,便就地采摘或挖掘。
  譬如绵马贯众。
  凤仙草也即粗茎鳞毛蕨,并非西南独有的植物,这玩意儿在湿润的山林谷地常能见到。
  不稀罕,但胜在眼前得用。
  处在换季易得流感的时候,正适合拿这玩意儿作预防。
  反正随手挖掘一些备着用也不麻烦。
  ·
  郁容半蹲半跪着地,左边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周昉祯,右侧是此行的“助理”贺校尉。
  他轻言轻语,主要是跟贺校尉说明着旻朝没发掘用途的药材。
  有些药材也不是多罕见,或可能正是太寻常了,就是一路边野草,人们习以为常了,反倒疏忽了用途。
  譬如现在说着的白花蛇舌草。
  在田埂之间不要太常见,其主治功能一大堆不提,现代时不少癌症患者喜欢拿它作泡茶喝,只因其有一定的抗癌效果,然后被传得神乎其神,都成“神草”了。
  夸大之说且不提,白花蛇舌草确实是一味好用,关键是便宜的药材。
  然,依照贺校尉的说法,旻朝尚没医者拿它入药,或者说,起码在典籍上没有有关白花蛇舌草的药用记录。
  “大、大大——”
  郁容闻声转头,是进了山就撒了欢跟猴子似的乱跑的马牙风。
  几日相处,让他与这位西琴小哥混得挺熟了。
  郁容知晓了,马牙风原来在出生时真的得了马牙风。
  幸亏得遇一旻国赤脚大夫相救,这才活下来了,故此就有了这样一个古里古怪的旻国姓名。
  马牙风则跟着郁容学了些旻国官话,目前尚停留在“大夫”只会说“大大”的水平。
  黑小子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手舞足蹈,给郁容炫耀,勉强说了几句旻国官话,便控制不住呱唧呱唧换了西琴方言。
  郁容好笑地摇头,目光一转,看向其怀里的……土拨鼠?
  小小的,大概是幼崽。
  “马牙风,”相互熟悉了也便没顾忌,郁容直呼其名字,“快放了它吧,被你快勒死了,也怪可怜的。”
  没说的是,这山间野生小动物,身上免不了有些小虫子,咬着了可就不好。
  马牙风也不知听没听懂,转身抱着土拨鼠继续玩着。
  郁容摇摇头。
  十五六岁的小子,有时候小大人般的鬼机灵,有时候又特别幼稚,跟个六七的小鬼似的,调皮捣蛋。
  不过……
  郁容疑惑,这西南又热又潮,有野生的土拨鼠吗?
  可惜他对动物的分布了解,远不如对植物的认识。
  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没再深究。
  正待再劝马牙风发了土拨鼠,忽然看到一个好像是乌云寨子里的人直朝这儿跑来。
  “公子。”
  “翻译官”郎卫传达着来人的话语:“乌云寨主请大家即刻回去,说有急事。”
  郁容不由得皱皱眉,视线飘到那位乌云寨人身上,看其神色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生出些许不好的直觉。
  遂不再犹豫。
  “如此便下山罢。”
  尽管想找的天麻没找到,但山在药材不会跑——除非不巧全被人采挖了——等有空暇,再上山寻药就是。


第179章 
  山道难走。
  有些路段陡峭险峻; 天色渐渐晚了,光线昏暗; 行走在嶙峋山石间; 众人不得不翼翼小心,以至严重耽搁了回程的脚速。
  赶回乌云寨时天完全黑了,差不多是亥正。
  乌云寨主一看到郁容一行人; 连句客套的寒暄也省了,冲众人匆匆一拱手,神色严肃、语气干脆:“西琴出乱子了,或可能波及乌云寨。”
  郁容闻言一惊。
  周昉祯更是着急,抢先问出了口:“什么乱子?危不危险?”
  乌云没直接回答他; 目光掠过其夫,落在了一众的领头者的大夫身上:“夜里走山路危险; 所以小郁大夫; ”又看了看周昉祯,眼神有丝丝温柔,“劳你带上小红,明日起早尽快离开白泥山; 只要能进仙门镇就好。”
  仙门镇名为镇子,实为旻国在西南道的最后一座边陲城市; 规模不大、颇是繁华; 仅仅在籍住户便逾万户。
  边城自有重兵把守,西琴、南蕃与旻国的交流往来,必得经过这一道重要关隘。
  郁容并没立刻应答或拒绝; 眉头不经意地轻蹙,拐弯抹角地问:“不知乌寨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乌云洒然一笑:“请小郁大夫放心,我乌云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郁容有点汗。
  尽管不合时宜,仍是禁不住暗道,这位女大王此刻真真有“山大王”的风范。
  乌云笑罢,话锋一转,正色道:“你们是旻人,西琴的事和你们没关系,何必平白搅入乱局,”稍顿,视线又落在了周昉祯身上,语气和缓了些许,“放心,便是再大的乱子,西琴没人敢闹到仙门镇去,诸位不必担心自身安危。”
  郁容微叹。
  比起自身安危,他更牵挂的是深入西琴的兄长,也不知乌云寨主所说的乱局,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望……
  周昉祯的声音当即响起:“寨子有危难,我怎能在这时离开,抛下你独自回旻国?”
  特别地义正言辞,铮铮铁骨。
  乌云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你不离开会拖累我,留下也帮不了甚么。”
  周昉祯瞬间被梗着了,嘴巴张合了数次,讷讷不能言。
  郁容同时也被囧了。
  乌云大王说得可真扎心了,虽说也许是事实,可周兄怎么也是好心罢。
  心里这样想想,看周昉祯没有一丝不虞的样子,便也没不识趣地多嘴。
  敛起纷乱的思绪,郁容对乌云拱手:“累乌寨主费神了,如此待明日破晓,即刻便出山。”说罢,补充了句,“乌寨主尽情安心,我等会照顾好周兄。”
  周昉祯弱弱出声:“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另外两人根本没听在耳里。
  乌云复又回以一礼,感激道:“便拜托小郁大夫了。”
  周昉祯插嘴:“我……”
  郁容勾了勾嘴,直道:“不叨扰二位了。”望着友人嘱咐,“周兄今晚好生休息,明日赶路会很辛苦的。”
  言罢果断不再滞留。
  回到暂宿的木屋,郁容躺在草席上辗转反侧。
  说着让周昉祯睡好,自个儿反倒无法入眠。
  一会儿想到下落不明的小叔,一会儿忆起乌云寨主说的乱子……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直觉在心间萦绕不去。
  也不知,兄长现如今到了哪里、在做甚么?
  理智让他力图冷静,相信以聂昕之的能耐,面对无论什么样的乱局,皆是从容自如;
  感情上真恨不能“胁下生双翼”,飞到兄长身边,亲眼看到对方平安无恙才好定下心。
  算了算了。
  还是别瞎想。
  早说了西琴民风彪悍,寨子之间打架是常有的事,聂昕之也不是头回往西琴腹地,干啥子自己吓自己?!
  挺尸!
  郁容合紧双目,挺了半天的“尸”,猛然一个骨碌坐起身。
  安安静静地躺着,根本没法控制住天马行空乱飞的思绪。
  越想,心神越不宁。
  郁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忙,最好忙得大脑满满的,就没心思胡思乱想了。
  可这大半夜的,能忙个啥子?
  接着写《尸蹷》篇?思绪混乱,头脑根本是一片空白,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楞楞地傻坐了小半晌,忽是灵光一闪,郁容快速收拾好自己,动作小心打开门,悄无声息越过住了郎卫的屋子。
  黑漆漆的天空骤然闪过一道青光。
  郁容下意识地顿住了动作,遂闻得轰然一声雷鸣,不由微微一怔:
  这深秋天的,时近孟冬,居然打起了雷?
  民间迷信说法,“秋天打雷,遍地是贼”,是灾祸的预兆。
  念头一转而过,便抛开了全然没科学根据的说法,郁容提起脚速,几个步子来到另一道木板门前。
  轻手轻脚。
  一间不大的小木屋,原本是空荡荡的,这时堆满了各色植物全草、果实或块茎。
  既然睡不着觉,不如来处理一下药材罢。
  有些根茎,诸如泽泻、党参,或是石斛、生地,一时半会儿没法作晒干或炕烘处理,铺些干沙放入箩筐里便能作新鲜药材的贮藏。
  郁容绕屋转了一圈,发现以贺校尉为首的一干郎卫,行事极为妥帖。
  干燥沙子层层铺就,看着规整不说,某些药材特地按照“对抗贮藏法”两两同贮。
  譬如,这回遇到了在旻国罕见、甚至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龙脑树,从其树干中析出的龙脑香便是天然冰片,与灯芯草贮藏在一起,便有“藏留防耗坏”的作用。
  除此,外围散放着花椒、白矾等可有效防虫的药材。
  郁容左看看、右看看,感觉根本无需自己再做甚么。
  贺校尉他们太能干了。
  没活儿做也没所谓,本就是消磨时间。
  便从储物格里取出一只手套戴好,郁容慢条斯理地挨次翻看着这回的收获。
  诸多药材,或是常用但着实好用,品相也好的,或是罕见名贵,甚至堪称是珍稀的。
  比如前有提及的龙脑香。
  不承想在龙岩山的北山麓居然长着好一片的龙脑树林,仅是获得的冰片便抵得上这一趟奔波了。
  除了龙脑香,在白泥山的南山找到了正适合采收的石斛。
  尽管不是“声名卓著”、有仙草美誉的铁皮石斛,紫皮石斛作药用时与铁皮石斛没太大区别。
  当然在功效上,紫皮石斛显得相对较弱。
  但勿论如何,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哪一种石斛,都是名贵难得的药材。
  哪怕比之铁皮石斛不如,这么多的紫皮石斛胜在数量够多嘛!
  石斛补益气阴,归入胃、肾、肺经,十分适用官家与聂暄的病情,作滋养调理用不错。
  还有三七,除了匡万春堂,当前大多数药局鲜少有供货的。
  再如黄精,这个世界倒是早有药用记载,可惜稀罕的程度堪比人参。
  同样是大丰收。
  主要是这一趟带的人手够足。
  除了贺校尉这样精通本草的“专业人才”,剩余郎卫也是经由聂昕之有意识挑选的,皆对药材略知一二。
  不需郁容怎么吩咐,这些能干的小伙子便在可见的距离内,分散四方,恨不得将地皮搜刮三尺。
  加上向导马牙风,说其鬼机灵吧,却又挺实诚,特别会带路,在其指点下,一行人寻药采药的效率得以极大的提高。
  收获丰硕根本是理之当然了。
  可惜临时有变,缩短了采收的时日,否则这一趟的“行商”,说不准真得大发一笔了。
  事实也是。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西琴,与资源丰富的旻国,交流往来主要依赖的就是药材买卖。
  当然了,名贵药材之所以珍贵,便在于其稀罕了。
  只能说这一趟运气极佳,正好又赶上了秋末接近冬初,是大多数药材的采收季。
  尽管最想要的天麻没找到,龙脑香与黄精可谓是意外之喜。
  除此,郁容没放过相对普通的药材,比如旻朝没药用记载的牛大力等。
  诸多西南地以外也易寻到的药材,如连翘,正是黄翘采收的时候,郁容没少采摘其果实。
  包括山药啊,黄苓及党参等等,是为常用药。
  作为倒卖药材的“行脚商”,大老远的跑一趟西南,当然要尽可能“收”更多的“货”,再多药材也不嫌多。
  伪装伪到底。既然说西琴出了乱子,他们这一行人数较多,多少有些打眼。
  因着满屋子药材,而不由欢喜的年轻大夫,一时忘了此先的烦闷焦躁,拿起一枚“生姜”——正是难得之极的黄精——细细翻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唰啦啦的雨声让陶醉在药材堆里的郁容回了神。
  下雨了?
  用干沙掩好黄精,郁容端起油灯,走至门口,打开了木门。
  劲吹的急风打灭了灯火。
  郁容没在意,随手寻了个地搁下了油灯,赶紧出门关好木门,以防止风将雨水吹到了药材上。
  木屋是有檐廊的,只是风急雨猛的,人在檐廊下站了没一小会儿,身上的衣服便被渐湿了。
  浑身湿哒哒的郁容不想转身回小屋里,也免得弄污了药材。
  眼看着雨势愈来愈大,瓢泼似的,怕一时三刻止不住,轻咬了咬下唇,心下一横,任由雨水淋头,手扶着木栏杆,脚下小心,踩着木搭子一步一步下去。
  刚一触到山石地面,便拔腿快跑,往他睡觉的屋子跑去。
  一不留神,脚底打了个滑,便是一个趔趄,得亏郁容没将系统教与的、基本上没派上过用场的身法给忘记,在这时紧急用上了。
  好歹没摔个前滚趴。
  丢脸什么的无心考虑,关键是这山路上大小碎石子到处散落,人要是重重地摔个一跤,身体上怕是吃上一些苦头了。
  遂是一步一滑,幸而两栋木屋相隔没几步,好容易郁容赶回了房间。
  全身被雨水浇了个通透。
  好在屋里有水缸、柴禾以及吊罐,洗漱用的大小木盆,不想自个儿生病耽搁了明日的行程,某位大夫赶紧换去湿透的衣服,果断弄了碗姜水喝了。
  又是添柴,又是烧水。
  等擦洗完了,瞎忙活了一整晚的郁容累得够呛,总算没闲心想这个、想那个,倒在床上没过几个呼吸,便陷入酣睡。
  咚咚咚,急促地打门声,震散了梦境。
  郁容瞬时便惊醒了,心脏随着鼓敲的打门声一下一下地悸动,连鞋也顾不上穿了,匆忙跑去开门。
  天光未明。
  一个错眼差点没发现黑小子的存在。
  马牙风磕巴地讲起旻国官话:“病、病了。”
  郁容心里一紧:“谁病了?”
  马牙风闻声,松开抱在胸口的双臂,高举起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是昨天在山上逮着的土拨鼠?
  郁容默然。
  这小鬼!搞得这般紧张,害他还以为……
  转而想到马牙风对小动物的喜爱,某位“非专业兽医”端正起心态,打量了一下小小的土拨鼠幼崽,根本不需检查,便摇了摇头:“它已经死了。”
  “病。”
  “马牙风,”郁容唤着,直言没有委婉,“这野生动物有可能不干不净的,还是少以肢体接触,万一不小心沾了病菌或者虫子,到时候生病的就是你了。”顿了顿,放软了语调,“既然它死了,马牙风何不葬了,也好让它入土为安。”
  长长的一通话,不知马牙风听没听懂。
  不再强求郁容给治小动物,便是蔫耷耷地抱着小土拨鼠转身跑了。
  看得郁容有些小小愧疚,只觉自己干甚么一口就拒绝了,装模作样给土拨鼠治一治也好。
  只是……
  “公子。”
  贺校尉的声音忽地响起,打断了郁容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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