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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方宅十余亩-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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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容惊了一把。
他相信兄长不是胡来的人,但这家伙偶尔犯起轴来……
“老大人顽童心性,兄长何必与其计较太多,小心他跑去官家面前哭诉。”
聂昕之语气平静:“他现在所居的庄院,坐落在嗣王府的地皮上。”
地主有权拆除建立在自家地皮上的一切建筑。
郁容默然。
好罢,如果是这样,兄长也不算“假公济私”。
想了想,他觉得有些奇怪:“老大人的家怎么在兄长的地皮上?”
聂昕之毫无隐瞒:“官家租借的。”
郁容黑线。
兄长真要是以地主的名义,拆了老大人的家……
官家大概会头疼死了。
真是好侄子,坑(小)爹不手软。
吐槽归吐槽,偏心偏得没边儿的郁容,只觉兄长所说的不过是戏笑之言。
至于……
聂昕之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不得而知。
因为,他们一回京,板凳没坐热,司天鉴巴巴地送来了良辰吉日。
说,十天之后是绝无仅有的好日子。
要成亲的赶紧成亲吧,有情人绝对会恩爱一辈子,白头偕老。
万一错过了这趟,再等下一个吉日起码又要三五年啦!
郁容却是囧到不行。
要不要这么赶?
然而……
看到面瘫脸的兄长,在短短一刻钟内,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二人的吉服,在一瞬的无语之后,他的心倏而柔软到不行。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令人做好的这一身吉服?
就等着这一刻,等了挺久了吧?
如何能忍心拒绝?
最关键的是……
为甚么要拒绝!
郁容微笑着试穿起吉服。
吉服红底玄黑,正面绣着神气威武的三尾银鸾,是嗣王才有资格穿的鸾服。
“怎样?”
他问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男人。
聂昕之只说了三个字:“美无度。”
郁容失笑,兄长甜言蜜语起来真的是……
肉麻死了。
不多久,聂昕之也换好了吉服。
郁容上下左右打量着,半晌,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眸子。
嗯,兄长虽然没像他一样问怎么样吧……
他笑盈盈地赞了一句:“世无双。”
一想到要与这男人结亲了,满心欢喜的时候,也忍不住肉麻一把。
聂昕之矜持道:“不若容儿。”
郁容闻言忍俊不禁。
日常商业互吹来一波吗?
对上男人好似不含情绪的双目,他神奇地感觉到这家伙隐蔽的期待,想了想,好话不要钱地脱口而出:“兄长神武威猛,容自愧不如。”
话音未落,郁容只觉是一阵熟悉的天旋地转。
喂喂!
不是玩“你夸我、我夸你”的游戏吗,兄长怎么突然破坏“规则”了?
很快,腹诽的年轻大夫连腹诽的气力也没有了。
失策啊失策。
郁容暗悔。
夸什么不好,偏偏夸某男人“威猛”?
威猛过头,自个儿的小身板有些吃不消啊!!
十天倏忽即逝。
说起来时间很赶,但契礼的准备工作,“居心叵测”的男人早早便着人安排好了。
郁容试完吉服,就根本没他什么事了。
直到契礼当时。
和冠礼一样,契礼是在聂氏祖庙举行的。
但跟冠礼的“从简”不同……
契礼办得极为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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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程度且不提。
郁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
结契。
成婚。
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莫名其妙地紧张了。
紧张得不得了。
直到,被男人握着了一只手。
“容儿。”聂昕之的语气是少有的温柔,“有我在。”
郁容抬眉,对上男人专注的目光,绷紧的心绪不经意地放松了些许。
“哎,老大,还有容哥,你们怎么还在磨蹭了。”
聂暄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快别深情对视了,吉时马上到了,再不行礼就晚啦!”
郁容被对方的说法给囧了下。
旋即再没心思胡思乱想,甚至连紧张也忘了。
拜天拜地,拜聂氏列祖列宗,拜长亲。
最后是互行拜礼。
郁容晕晕乎乎地行完礼。
待看到自己的名字记入聂氏家谱,他才倏然清醒——
就这样了?
在现代还差一岁才到法定成婚年龄的自己,就这样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咳,说错了。
郁容陡地想起来,他才是娶亲的那一个。
瞬时感到了心满意足。
“成安大夫郁容接旨——”
郁容:“……”
礼直官宣读了圣旨。
肉麻的一大通话。
大意是,圣人他啊,觉得成安大夫在西南核瘟一疫,救人无数,救国于危难,有功于社稷苍生,可堪功德无量,不知该怎么感谢好,只有特赐为正五品“晏安大夫”了。
郁容一时无言以对。
官家这官赐得也太随便了。他一个七品成安大夫没做满一年,就连升两级,坐火箭也没这么夸张的吧?
最重要的是……
晏安大夫是个什么鬼?医官系统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官职或头衔好罢?明明,最高等级是为正六品的和安大夫。
槽多无口。
算了。
成婚大喜,升官是喜上加喜,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然后,不计较那么多的郁容,在过完了一个爽快的洞房花烛夜后,总算明白了官家的“险恶用心”。
原来在过去小一年里,官营医药局陆续建成了好几处。
亟需一名主事官,亲赴各地医药局筹备“开业”之事。
郁容默了。
官家小爹还真是……
人尽其用啊。
知晓了他跟兄长打算度“旅行蜜月”,就赶紧把握这个时机吗?
“不喜便辞官。”
郁容“扑哧”笑出声了。
“兄长你这话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好歹我也领了几年医官的俸禄,光吃饭不干活,有事就辞官算什么?”
不等男人再出声,他又道:“这样也正好,各地医药局开张,我这个名义上的主事医官必然得挨个视察一遍。
“要不是赶上这回兄长休长假,日后我得一个人天南地北地跑,届时你肯定又是各种不放心了。”
聂昕之浅声道:“毋需勉强。”
郁容摇头:“不勉强。”面容带笑,“其实我也挺期待官营医药局开张。”顿了顿,他继续说,“小爹已经很体贴啦,给了咱们半年的长假,但咱也不能真的玩个半年,什么正事也不做吧?”
注视着新鲜出炉某晏安大夫,其笑得弯弯的眉眼,聂昕之没再吭声,抬起手,指腹轻柔徐缓地摩挲在那一点桃花痣上。
·
绿水,青山,驿路间。
马车骨碌碌地向前行驶。
郁容挤着他家兄长,坐在车头,笑盈盈地问:“就这么扯一下,马便会停?”
学了几年,连马也不会骑的他,突发奇想,决定“另辟蹊径”,要学习“开车”。
聂昕之直接用实际行动,替他演示着如何驱赶驾车的马。
“诶?这个……”
一句话尚未说完,郁容忽而顿住了。
少刻,他侧首看向男人:“兄长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聂昕之淡声道:“有人呼着‘救命’。”
“诶?”郁容微张大双目,下意识地脱口,“我们……”
才说出两个字,忽又迟疑了。
听到呼救,他本能想救人,可万一又是什么糟心的人与事,惹出了麻烦平白拖累兄长。
聂昕之仿佛察觉到这人的心理,只道:“便是山精鬼魅,又何所畏惧,自有我护全容儿。”
郁容:“……”
好嘛,连山精鬼魅都出来了。
聂昕之果断停下了马车。
郁容心里嘀咕,行动上毫无迟疑,跳下了车。
那一声声“救命”恳切凄然,听得人心里不自觉发紧,作为以救人为本职的医者,他真没法子装作听不到。
兄长说得对,便是山精鬼魅又能如何?
大丈夫行事不论利害,如何瞻前顾后、畏手畏脚!
万一真有危险……
起码他有底牌,可以……拉着兄长一起逃命的。
郁容扬起粲然的笑容,与男人道:“走罢,兄长,我们过去看看。”
聂昕之回:“善。”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总有终结时,但生活还在继续。
还有琐碎的内容放在番外。
多谢祖致 望穿秋水 十五 散步的蜗牛 轻轻秋尘 Nononothing的雷
'附'主要参考资料:
《黄帝内经》(先秦至汉)
《难经》( 传说由秦越人扁鹊作。争议 )
《神农本草经》(约东汉。佚名)
《金匮要略方论》(东汉。张仲景)
《本草经集注》(梁。陶弘景)
《备急千金要方》(唐。孙思邈)
《新修本草》(唐。苏敬等)
《妇人大全良方》(宋。陈自明)
《武林旧事》(宋。周密)
《西湖老人繁胜录》(宋。西湖老人)
《鸡肋编》(宋。庄绰)
《东京梦华录》(宋。孟元老)
《吴氏中馈录》(宋。浦江吴氏)
《本草纲目》(明。李时珍)
《医学入门》(明。李棧
《本草纲目拾遗》(清。赵学敏)
《金针秘传》(清。 方慎庵 )
《冷庐医话》(清。陆以湉)
《石室秘录》(清。陈士铎)
《医学三字经》(清。陈修园)
《无声戏》(清。李渔)
《伤寒杂病论释疑解惑》(现。王付)
《人体经络穴位大图册》(现。吴中朝)
《中医基础》(现。王秀)
医学百科(app);
古方中医网、 中华中医网;
医药网、中药批发网、药通网 ;
知乎、果壳网,以及百一下度。
第185章 番外一
落英缤纷。
郁容站在栅栏丈余开外; 眼中尽是迟疑之色。
这花红柳绿的,一片娇饶粉艳; 好似“桃花源”的地方; 真是自个儿的家吗?
不过是一年多没回,他居然连家门差点儿都找不到了!
聂昕之轻抚着发呆中人的后颈:“怎了?”
郁容仰头,语气不确定:“兄长确定没走错路?这是……我家?”
听到这有些“弱智”的问题; 聂昕之照旧认真地给出解答:“房舍破陋老旧,去岁便翻修扩建了,将水湾填平,移栽了数十桃梨。”
郁容恍然大悟,就说嘛; 自家宅院“长得”有些不一样。
不过……
他这房子建成拢共也没五六年吧,可是经过了精心设计; 砖石木料也是选用优质的; 咋就“破陋老旧”了?
话到了喉咙眼,郁容陡地想起了自家男人是个“壕”,想想嗣王府的占地面积,比整个青帘村都大; 便顿时默了。
稍刻,他扬起一抹笑:“可别傻站了; 咱们回家吧。”
搞得像“近乡情怯”似的……何必?
便穿过大开的木栅栏门。
郁容倏而顿步; 囧囧有神地看着满院子“躺尸”的……猫儿。
粗略一观,这起码得有二三十只吧?
莫非是他这个主人几年不怎么着家,最初养的赤炎将军与桑臣三秀也被带去了嗣王府; 家里就被外来的猫大王们给霸占了地盘?
……无聊瞎想想罢。
郁容扫视了一圈院子,看到一簇一簇长势茂盛的猫薄荷,瞬间理解了出现眼前这一片“盛况”的根源。
“郁哥哥。”这一声唤来自长成了半大小伙子的小河,他双手端着铺撒着药材的竹匾,满脸惊喜,“您回来了?”
郁容不由得放缓了表情,眼神温和:“这几年我常奔波在外,家里辛苦小河你们照看了。”
小河忙道:“哪里辛苦了,若非郁哥哥收留,我跟大兄还有明哥早便流落街头了。”
郁容摇摇头。
这两三年整日不着家,跟小河他们相处得愈来愈少,但不得不说,初时这仨孩子为他分担了不少的繁务杂活,收留几人不过是顺手之为,算不得什么高义。
不欲提起八百年前的旧事,年轻的医官便是转移了话题,问:“钟哥儿和明哥儿没在家?”
小河答话:“他们上工还没回来。”
郁容轻扶额,倒是他糊涂了。
钟哥儿二人跟着他学习如何制备日化品,其后又得他赠与的诸多配方,如今各自独挡一面,在匡英的日化工坊分别担任了不同“生产组”的“组长”。
“工坊的营生可算红火?”郁容不由得关心地问。
不怪他不太清楚。
实在是成婚之后,天南地北地跑,忙着各地官营医药局的开张,同时在医术上不敢稍有放松,一时之间无暇分神。
除了定期将从系统那儿获取的新配方托郎卫送回雁洲,忙得焦头烂额,堪称是“几过家门而不入”,哪里顾得上工坊营生如何。
这一趟回归,一方面是官营医药局初初步入正轨,繁琐工作由职事官接手,他这个“名誉局长”总算闲下来了;
另一方面,接到了老搭档兼朋友林三哥成亲的喜讯,便想趁着休假,回青帘观礼,小住几日舒缓一下精神上的疲惫。
顺带跟兄长培养一下感情,咳。
想到这小两年,自己整日脚不沾地的,是从未有过的忙碌;
其间兄长也难以常相伴,不管是西琴或者北戎,遗留了诸多事务,需得他三不五时亲赴西南或北地,以致新婚燕尔便聚少离多……
郁容便忍不住腹诽。
腹诽官家小爹“周扒皮”,支使自家人毫不客气,难怪聂旦整天浪在外头,死活就不愿回京。
转而想到,前两日回禁中给官家脉诊,知晓其如今的身体状况,小小抱怨着的年轻大夫不自觉地在心里轻叹了声。
算啦!
老人家年纪大了,本该享些清闲,他们做子侄的理当多分担些责任。
“生意很红火,”小河回答着问题,“大兄他们有时候忙的,几天都没工夫回一趟家的。”
郁容闻言颇觉安慰。
一方面匡大东家是老交情了,他这个“技术股东”却难以兼顾工坊,心里有不少的愧疚;
另一方面……
有些赧然。
官营医药局的运作成本,有好大一部分资金是匡英“无偿”投入的。
官家不但将自家人支使得团团转,坑大商户的钱也是“心黑”手不软。
尽管初衷是为国为民谋大利益,郁容依旧感到几分不好意思。
如今知晓匡英筹建的“新项目”得利不错,他作为产品配方的提供者,当然觉得安慰了。
问完了工坊的事,及两名已出师的学徒现况,郁容旋即关心起眼前这小少年:“小河今年也十三了,可有什么打算?”
前些年尽管他也常往外跑,好歹在家里蹲的时间不短,钟哥儿和明哥儿由他亲手教了不少的药理知识,如今有了营生,无需担心将来的生活。
小河年龄小,当初跟着旁听学习,怕多是半懂不懂的。
再后来,由于西南疫情和官营医药局的事,这孩子基本上被他“放养”在家了。
小河眼睛明亮:“我想和郁哥哥一样……”说罢,好似有些唐突,语气稍弱,“可不可以?”
郁容含笑道:“有何不可?”沉吟了少刻,复问,“你是想跟我一样成为大夫,或者想当官?”
小河低下头,声音更小了:“就是像郁哥哥这样。”
郁容了悟,温声道:“成为医官吗?”
小河挠了挠头,面有赧意。
郁容垂目,寻思着片刻,忽道:“肤表抓则起白屑,四肢胸胁癣红如云,每每起时瘙痒难忍,久不治易成疮,好发于青壮年人,常起春秋二季,病程短则一月,长者或满一季,皮损可自愈。”
小河认真倾听。
便听年轻医官问他:“此是何症?病源为何?当如何辩治?”
小河愣了愣,遂不自觉地握紧拳,不太确定地回:“仿佛是母子疮?许是……食辛辣不妥,或情志抑郁,化火蕴热,再感风邪,风热郁结,闭塞腠理,而发病于肌肤。”
郁容扬了扬嘴角,对上小少年有些担心又隐含期待的眼睛,只道:“继续。”
小河像是受了鼓舞,话语多了底气:“风热郁肺,理该清热疏风,初起之人用消风散,久病则当内服首乌丸等,再外用药膏,涂擦硫磺膏,或用槿树皮合蛇床子搽洗。”
郁容没作评述,继续问:“消风散、首乌丸作何解?”
小河思索了一会儿,才答道:“母子疮受风热邪侵体,不得透达,故而郁于腠理,皮肤瘙痒,当以疏风止痒为主。
“所以用消风散,君药荆芥、防风、牛蒡子与蝉蜕皆主疏风止痒,伍用清热利湿的苦参与木通,佐用知母和石膏泻火……”
听着小少年细细解说着消风散与首乌丸的药方,郁容时不时地点点头。
半晌,小河说完了,便翼翼小心地问:“郁哥哥,我说得对不对?”
郁容微微勾起嘴,答:“我所问的,确是母子疮,小河说得基本对症,不过风热辩证,也得细分风热蕴肤,或是血热风盛……”顿了顿,语气更见和缓,“却也是我适才表述不够精确。”言罢,夸赞了句,“方解毫无谬误,小河于药理上颇有见识。”
小河被夸得不好意思,赶紧表态:“我也是前些日子看了您送给大兄的手札……”语气有些心虚,“刚巧看到说母子疮的。”
郁容笑了,没在意这人“偷看”手札一事,说了声:“何必妄自菲薄。”
便是话锋一转,他又道:“你既是立志成为医官,只待在家里看我的手札却是不够。过些时日雁洲也得建一官营医药局,需得招收为数不少的学徒,你若有心,可前往试一试。”
小河面上一喜:“我可以去吗?”
郁容颔首,想了想,提前说明:“学徒包揽大小琐事,每日杂务繁重,小河你考虑清楚,一旦进了医药局,再想反悔……不太好。”
小河却是高兴极了:“我想清楚了,不会反悔。”
见其兴头十足的样子,郁容好心又提醒了声:“如此这段时日便做些准备罢,届时应有考校。”
免费打杂的学徒可不好当。
也别说“雇佣童工”。
十三四岁放在现代还是中二期的小少年,在这个时代差不多该当家理事了。
小河立时敛起表露的兴奋,神情严肃,紧张却不乏斗志:“我会全力以赴的。”
郁容轻笑,遂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扫视着满院子“躺尸”的猫儿:“这些猫哪来的?”
小河顺着其目光看去,面露些许苦恼,语气纠结:“有几只是野猫,还有些……喏,那两只三花,是庄子上人家养的,其余的也不知从哪跑来的,我赶了几回赶不走,它们也不怎么闹事,就……”
郁容失笑:“那便不管了,”说罢,有些不放心,转而嘱咐,“待我制备一些驱虫药,记得给它们用上。”
小河应了声,道:“我之前有给它们用过蚤休和蛇床子的。”
郁容听罢表示:“倒也可以。”
与小河聊完了,年轻大夫拉着自家兄长回房小憩去了。
旅途奔波,近一段时日成天跑这跑那的,哪怕正值年富力强,难免也觉疲倦。
便是好好地休整了几天。
两人暂且放下公务。
适逢盛春,芳草鲜美。
青帘景致如画,远有青山,近绕绿水,真真是休养的好地方。
漫步走在乡间田埂上,郁容笑意盈盈,与陪同着他的男人说道:“这里真清静,以后咱们就在这养老吧?”
向来对他家容儿“唯命是从”的聂昕之意外地摇了头。
郁容微微一怔,尽管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聂昕之浅声说明:“容儿曾说,我们日后要周游天下。”
郁容歪头回想。
咳,他时常嘴上跑火车,自己有时随口说过的话,说完了便抛在脑后。
自然,兄长不会说谎。
郁容笑道:“周游天下确实不错,顺道咱也写个什么游记,学周兄搞个私人刻书何如?”
聂昕之点头:“可。”
郁容话锋一转,又道:“等老到走不动了,便回青帘这儿。”
聂昕之应声:“尽随容儿之意。”
年轻大夫忍俊不禁,暗道他和兄长两个加到一块,也不过是知天命的年龄,居然这么早就讨论起老了后的事,还真是……有远虑啊!
全然忘了,“养老”的话题一开始是他先提出来的。
“小郁大夫。”
一道久违而熟悉的嗓音在身后不远响起。
郁容回头,见是一老者,当即迎了几步:“大爷,”他语气熟稔,寒暄道,“好些天没见,您老一切好得很吧?”
“大爷”是青帘的里长,正是这位老者的仗义相助,他一没根没基的现代穿越者,才能在最短的时日内,在完全陌生的异界落足。
故此,郁容一直对老里长心存着感激,逢年过节便是人不在青帘,每每托人送些节礼给对方。
老里长比六年前明显老迈了许多,精神却是矍铄得很,爽朗笑道:“好,好得很。”
郁容见状,跟着笑开,嘴上也没什么顾忌,问:“大爷这是去哪?”
“下田看看。”
郁容望向格子般一个挨着一个的齐整农田,正是春耕,村里庄户各个在田上田下忙着,俨然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咱家这两年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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