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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方宅十余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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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须多思。”聂昕之平淡地安慰了这句。
  郁容默然稍许,遂又笑了,点了点头,没再讨论这个让他心塞的话题,转而道:“昕之兄有空没,我等下去采购年货,你可要一起?”
  毫无意外,聂昕之接受了邀请。
  于是,原本打算去镇子上采买的郁容,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远赴雁洲购物。
  ——昕之兄的宝马,可是名副其实的千里良驹!跑一趟雁洲,不到半个时辰的事儿。
  时间还早,纵马赶到雁洲城时才不过辰正。
  有了之前大采购的经验,郁容先找了个跑车的,直往市集而去。
  根据传统习俗,过了二十三便是年,繁华如小雁京,简直是寻常赶集日两倍的热闹。
  看着摩肩接踵的人流,郁容不由得心生一丝退意——完全错估了形势——又想到越靠近新年,办年货的人就越多,唯有硬着头皮,往人群里挤吧!
  说起新年,首先就想到换新装。
  不过,郁容之前买了许多的布匹,前儿裁缝全部做成了新衣服,没必要再费这个钱。
  第二样是桃符。
  这几年逐渐流行起了春贴,他自己会写,便没打算买。
  站在杂货铺子前,郁容拿起一块桃木片,征询着身侧的男人:“昕之兄,你说我买这个如何?”
  桃符上雕刻的人形,狞髯张目,举刀持戟,作降魔之姿态……尽管没刻写人名,众人却皆知其指代之人。
  聂昕之低眉:“随你。”
  反应也太平静了吧,无趣!
  这样想着,郁容笑盈盈地指了指摊子,对商贩说:“麻烦店家取那几块。”
  店家堆着满脸的笑:“小公子何不再来几张天行贴儿?贴在门楣上好辟邪招财。”
  闻言,郁容起了兴致:“不如拿来看看?”
  店家会做生意的很,桃符跟门神,天行贴儿招财画,苇索与金彩,缕花和幡胜……材质不同、样式各异,价格也不一样,挨个拿出,洋洋洒洒好是一番推销,吉言说得没一句重复的,听得人心情倍是舒爽。
  郁容感到十分新鲜,想起了现代过年,全然没了年味,对比之下愈发觉得有意思。
  大过年的,合该披红挂彩,意趣盎然又喜气洋洋。想着,他便毫不犹豫,每一样挑几件买了,回家里里外外的装饰个遍,算是添个热闹。
  “昕之兄,”郁容挑出一朵缕花,笑眯眯地打趣,“要不插一朵到头上?店家说了,过年戴了这个,往后一年会交好运。”
  聂昕之没作声,手上毫不迟疑,自少年大夫手上取了粉红的绸花。
  郁容微微睁大眼。
  男人没把缕花戴在自己头上,反而是斜插在了少年大夫的发髻上。
  “……喂!”
  郁容发窘,忙不迭地抬手,摸到发上的绸花拽了拽,想把花摘下,却不知身旁之人用了怎样的巧劲,不使劲就根本拽不来……又不敢使大力,怕不小心弄松了发巾。
  少年大夫求救地望向男人。
  聂昕之静静地瞧了会儿,遂评价道:“很好看。”
  郁容囧了。
  稍作想象,一个大男人头戴粉红大花的模样,简直是隔壁家的二傻,又二又傻……不忍直视。
  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
  郁容很是不好意思,忍不住轻唤了声:“昕之兄……”不经意的,眼露讨乖之色。
  四目相对。聂昕之终是没多为难他,帮忙摘去了缕花。
  郁容舒了口气,清了清嗓子:“咱们换一个地方吧。”
  沿街往前,眼睛不放过道旁任何一家铺席。
  据说,元日到初八,所有商铺都不会开门。年前,郁容没打算再跑二趟,便准备一次性将需要的东西购齐了。
  光看清单,好像不太多,真买起来,着实繁琐。
  爆竹不可或缺。
  还有烟火,旻朝的烟花制造技术有了长足的进步,买上几个好给年夜增添一份热闹。
  卖烟花爆竹的地方,同时兜售着金银纸,是为除夕接祖请神时烧的,少不得买上一整摞。
  转眼之间,看到了漂亮的中国结,让郁容倍感亲切与欢喜,问了店家,知其原来叫作“百事吉”。
  百事吉寓意吉利,装饰起来好看得紧,当然要买上三五七个,回去挂在檐廊之间。
  街对面有匡万春堂的分号。
  想到药室里空荡荡的中药柜,郁容果断决定补充一些药材。
  逢年之际,便是药铺的生意也是不同寻常的火爆。
  跟现代不一样,这个时代过年必备“腊药”——所谓“春风送暖入屠苏”中的“屠苏酒”即是腊药的一种。
  郁容自己是大夫,没必要跑来药铺买腊药。其实,早在腊八那天,他就入乡随俗,制备了两坛子屠苏酒,又用绛囊贮了腊药,分送给家中几人,包括老里长等一些还算亲近的邻居。
  今天赶时间,郁容没在药局里磨蹭太久,选了一些最近可能用到的又没多少储备的药材,。
  油纸包了几十个大包,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店铺。
  转头去到卖酒那。
  郁容不喝酒,但制药时需得常用到酒类,自是尽量储存一些,反正家里地窖大得很,不怕没地搁。
  出了酒店,拐一个弯,整条街几乎全是卖吃的。
  过年需要的鱼肉蔬菜,郁容没打算今天买。
  不说距离除夕还有几天,买早了不新鲜,事实上没必要在市集上采购。
  过两天,村里陆陆续续有许多家要杀猪,根本不担心买不到鲜肉。
  至于鱼嘛,之前听老里长说了一嘴,具体的不太清楚,只道过年无需专门买鱼,到时候绝对有的吃。
  蔬菜自家里种了,万一不够吃,还可以去村里其他庄户买一些。
  虽说如此,郁容还是仔仔细细地逛了这条街。新鲜的不需要,干菜却不嫌少,尽管家里自制了腌腊肉、香肠什么的,但市集上有一些是家里没有、他又特别喜欢的。
  比如,素菜有玉兰片,即是晒干的竹笋。
  玉兰片跟肉一起炒,郁容觉得,比新鲜的笋子更好吃。这东西,自家想制还挺麻烦的,何况住的地方附近又没竹林……哪怕玉兰片卖得堪比羊肉贵了,照样可以接受。
  除了玉兰片,还有野蕨菜。
  蕨菜常见,架不住他初来乍到,大冬天的没地方采摘,便买上一斤,方便偶尔换换口味。
  荤的有火腿,据说是从沧平以东的州府运过来的,在雁洲十分受欢迎。郁容没吃过这个时代的火腿,难免有点好奇,便请店家切了两斤。
  干菜买完,转道去了粮行。
  家家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得补充。加上郁容本人,家里有五张嘴,还有猫儿狗儿的,多买点十分有必要,否则一不小心吃完了,大年初八前想买都没门路。
  随后又买了几十个鸡蛋,纯粹是按照老家的传统来的,大年初一必须吃茶叶蛋。
  调味品自是少不得,对郁容来说,这些香料皆为药食两用……挺不经用的。
  主食大菜之外,过年最不能少的是零嘴。别说米糖不一定赶得及在年前打好,便是打好了,郁容仍会添置不同的糕点糖果,包括坚果、果脯什么的,本人喜欢吃,家里那几个小孩同样不能不考虑。这个季节东西经放,买多了也不担心存放问题。
  “……还缺什么东西吗?”
  看了看一不小心又装满了的板推车,郁容不由得问向聂昕之——到底,他是第一次独立采购年货,对旻朝的年俗又是一知半解的,生怕有什么缺漏。
  聂昕之倒真给了补充意见:“历书,蜡烛,馈岁盘合。”
  闻言,郁容若有所思。
  历书和蜡烛,他自然是知道的。蜡烛不必说,作年夜守岁之用;历书更是重要,农事参考的重要工具书……又不像现代,人手一个手机,知道哪天是哪天,具体是什么节气的。
  不过……
  “馈岁盘合是什么?”少年大夫愧感自己见识浅薄。
  聂昕之答:“馈送岁礼之用。”
  郁容恍然大悟:“就是礼品盒?”
  聂昕之微微颔首,予以肯定。
  两人便找到了卖漆器的。
  各式各样的红漆木器具,漂亮又上档次,郁容看了,只觉十分喜爱,挑选了大大小小十多个盘盒……还看到了专门装酒的,做得跟个小檐楼似的,店家称之为“酒檐”,精巧别致,单作摆设也可以,便买了数个。
  转而去了书铺,不仅购得两本新历,郁容还挑选了几本“闲书”,留作偶尔消遣之用。
  顺道添置了纸墨。
  在卖蜡烛的地方,他看到了许多玲珑精美的彩纸灯,询价后觉得略贵,遂是心念一转,目光扫过身边的男人,微微一笑,问店家要了五颜六色的彩纸一大叠……理所当然地想着,晚上回去请昕之兄帮忙扎几个灯。
  零零碎碎的,等郁容买齐了清单上的所有年货,下午已经过去了大半。
  原想着去南船北马逛一圈,看到满街到处都是人的场景,他当即打消了计划。
  冬日天黑得早,尽早赶回家去罢。
  一大板车的年货加上两个人,光靠一匹马肯定不够,郁容费了好一番力气,花双倍的租金,找到愿意跑青帘的马车。
  马蹄哒哒
  一人骑马,一人坐车,回了村子。
  “那边许多人在干什么?”
  到家,卸了年货。郁容站在栅栏门口,眺望着东边的大塘,发现好像满村子的人都挤在了那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钟哥儿回话:“在放塘水打鱼。大爷爷中午过来了一趟,说家家户户可以分几斤鱼。”
  郁容相当惊讶,真没想到青帘的村民竟有此等福利。
  等他赶去了大塘,才知道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
  这一带水塘多,不少村子跟青帘一样,每家每户在年初时交上一笔鱼钱,等到了年尾,合全村之力放干某一个大塘的水,捞捕里头所有的鱼,再按照人头数,平分到各家各户。
  郁容落户青帘没几个月,没交过鱼钱,这一回分鱼是没他的份的。
  不过,凡事讲究通融,他虽然分不到免费的鱼,却是可以花费比市价低廉一倍的钱财,购买多余的鱼。
  想到自家几只馋猫,郁容没丝毫犹豫,一口气买了四十斤的大鱼——多是花鲢,有一些鲫鱼,少许几条是草鱼。
  塘边,堆着一堆毛鱼什么的,这一类鱼太小了,刺多,对住在水边不怎么缺鱼吃的村民们来说,不太受欢迎。他便大手笔地包圆了,想着回去处理一番,风干了作猫粮。
  挑着一担子活鱼的少年大夫,尚未踏进自家的地盘,黑白橘三色猫儿就迎上前来。
  喵喵的叫声,绵软可爱,听着人心快化了。
  郁容哭笑不得:说好的高贵冷艳、爱答不理呢,这几只也太现实了吧!


第47章 
  随手拣了几条小毛鱼丢过去; 打发了几只缠人的家伙,郁容挑着剩余的好几十斤鱼回了屋。
  ——得抓紧时间处理。
  活鱼放水缸里养着。
  死了的挑出来。
  半死不死的杀了; 剖腹刮麟; 找个大木盆盛装,香料磨粉拌入其中,再一层一层地撒上盐……如此; 冬天多存放几天便不容易腐败,之后即可制成咸鱼。
  另一头,大锅里烧着开水,搁少许蚤休、苦楝子等药材,将洗净去了内脏的小鱼; 倒入沸水里滚一滚,不加盐; 捞起后沥干水分; 铺与篾垫之上,待日头好时,搬到太阳下暴晒……晒干了给猫作零食,亦可磨粉制成猫主食; 保存得当的话,够那几只吃上好一段时间了。
  立志成为专业医者的郁容; 自是没光顾着满足口腹之欲; 而忘了自己的老本行。
  大多数鱼肉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不过一般都得鲜用。鲫鱼、鲢鱼或者鲶鱼、鲤鱼什么的,不算稀罕; 这回倒不必费心思,想着怎么储备或者制成药什么的。
  比起鱼肉,鱼鳔的药用价值更高,制成鱼鳔胶既可作天然粘合剂,又是名贵药品,适用的方子有很多,用以止血散瘀、治破伤风等,好用得很。
  一般制作鱼鳔胶,选取的是黄鱼、鲟鱼等鱼鳔。
  这一堆鱼里没有这几种……
  不要紧,鲶鱼、鲤鱼等鱼鳔的效果也不错。
  于是,晾完了小鱼干,趁着灶膛还没熄火,刷干净大锅,烤去水分。
  以文火热着滑石粉,将净制切块的鱼鳔倒入拌炒,直到鱼鳔膨开了,盛出之后筛掉滑石粉,摊放着阴晾。
  炮炙好的鱼鳔晾干,经泡发、蒸煮,可砸捣成胶,考虑到鱼鳔胶太难打,不如先储备着,用药时按需取用。
  这一忙,又忙到了后半夜,累得郁容第二日难得赖了床,醒来时发现,枕头边多了一个小巧的红漆木盒,愣了一愣,遂马上反应过来了:是昕之兄留的吧?
  不由得囧了,他真是睡得太死了,照昕之兄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万一是个心怀不轨的家伙,真是趁他睡着把他卖了都不知道……一边漫无边际地瞎想着,一边打开了木盒子,里头是一块玉牌,方方正正的,有半个巴掌大,一面刻绘着面貌抽象的动物——估计是瑞兽之类的——另一面松柏枝缠绕着四个大字“百福具臻”,坠着流苏,串着大小不一好几枚的珍珠。
  触手生温。便是对玉石不甚了解,也能感觉得出这块玉牌的稀罕与珍贵。
  郁容把玩着玉牌,微微走了神。
  忽是一阵响动,从前院传出,惊醒了发呆的某人,便是心里一动,赶忙起身跑去了客房……
  果然,聂昕之已经走了。
  哑叔比划着手势,表示那个男人卯时不到就离开了。
  郁容站在客房中央,看着挂了半壁墙的彩灯,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柔柔的、暖暖的,隐约还有点酸涩……继外祖父之后,他又一次遇到这般毫无保留的善意,既感动,又惭愧,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摇了摇头,少年大夫暗自叹了口气。
  昕之兄再这样继续关照下去,他怕要无以为报,只能选择“以身相许”了……咳,压力山大啊!
  转头,郁容不再想这有的没的,过年了就是事多,整天忙忙忙的,也不知道到底忙了啥。
  日子过得飞快。
  二十八,去杀猪的那家取了猪肉回来,又添购了几大箩筐的新鲜蔬菜,储备到地窖里。二十九,发动老小进行了大扫除,屋里屋外布置了起来,悬起苇索,挂好幡胜与百事吉,贴上天行贴儿和招财画……除了桃符与春贴,还是等到除日当天再插/贴。
  缕花有二十好几朵,给家里每人分了两个。郁容没打算往自己的头上插花,便将剩余的绸花,十分手巧地扎成了花束,插在竹筒里,摆放在书房窗前。
  五彩缤纷的,很好看。
  挑出几朵鲜艳喜庆的大红花,给三只猫儿一条狗戴上……好运同享嘛!
  赶上挑着担子卖鸡鸭的,又选了公鸡母鸡各一只。
  天黑了。
  庄子那边不时地响起了锣鼓声,过了一会儿又没了动静。
  郁容暗自纳罕,忙完了手里的活,便带着几分好奇出了家门,站在栅栏门前向西眺望。
  夜色沉沉,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正待回屋,突然看到几道模糊的人影,朝这边靠近。
  附近就他一户住家,郁容想了想,干脆就等在了门口。
  三五成群有好几个人。
  等走近了,郁容总算看清了他们的面目——
  嚯!
  一个猝不及防,吓得心脏差点跳出了嗓子眼。
  几人穿红戴绿的,梳着妇人的发髻,可看其身形分明是男人……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们一个个,涂着粉描着妆,脸上画得跟带了鬼面具似的。
  坚决表示不怕鬼的郁容,毫无意外地,被唬了个正着。
  咚——
  敲起了锣,响起了鼓。
  “天清清,地明明,凶神恶煞快现形,鬼怪丧胆,祟邪销魂……”
  “……”
  什么鬼?!
  片刻之后,郁容才知这些人是来“打夜胡”的。
  “打夜胡”是当地的年俗之一,一些家境贫穷的人,三五人结伴在一起,妆扮妇女鬼神的,挨门挨户讨钱,是为驱祟逐鬼之道。
  一般人家或多或少会施舍几个钱,图个吉利。
  郁容便也入乡随俗,打赏了每人十文钱,默默在心里吐槽着“古会玩”。
  没料,“古人”比他想象中的更会玩。
  除日凌晨,老里长敲开了家门,邀请他一起参加小傩仪。
  所谓“小傩仪”,是相对“大傩仪”而言的。
  每逢除日,禁中会举行大傩仪,由皇帝亲事官扮演各路鬼神,浩浩荡荡的据说足有成百上千人,组成一个庞大的游行队伍,举行驱邪的仪式。
  民间有样学样,遂流行起了小傩仪。
  郁容一时无语……这不就是旻朝版的“拷死普莱”吗?
  参加小傩仪的,足有好几十人。由十六岁以上的男人,和七岁以下的童男童女,组成队伍的主干。
  门神开路,后卫天师,左冥官、右神将,土地与灶神等被拥护在中间,小孩子们扮演的童子紧随其后。
  爆竹噼里啪啦,从村头响到了村尾。
  游行的队伍经过每一户人家的家门前,绕行了一整个村子后,穿过官道,行至南河无人的龙弯处,烧纸“埋祟”。
  郁容很想捂脸。此刻,他的身上套着彩衣,面上浓妆艳抹的,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此刻的模样……当然,除了他,没人觉得奇怪,大家都是跟他类似的装束打扮,有一些人看起来甚至比他更加“辣眼”。
  没一点神仙的感觉。
  天色黑沉沉的,乌泱泱的几十号人,游走在乡野之间……郁容觉得,简直就是百鬼夜行。
  小傩仪没有费时太久,毕竟除日是最忙的一天,旭日初升之际,“埋祟”便结束了。
  一路“神仙”各回各家。
  “郁哥哥真好看。”
  郁容顶着一脸粉妆,回家就听到了小河发自内心的赞美。
  钟哥儿和明哥儿齐齐点头。
  郁容:“……”
  真不理解旻国人的审美,就他这画得跟妖鬼似的模样,居然也被夸“好看”?
  自觉心理不够强大的少年大夫连忙打水洗去了面上的粉妆。
  草草地填饱了肚子,又开始忙起来了。
  没一个人闲着。
  三个孩子尽量分担着琐事。有的去插了桃符、贴春贴,有的整理房屋,洗刷厨具,或者择菜洗菜,有的燃灶看火,烧一锅锅的开水以备不时之需。
  哑叔忙着杀鸡杀鱼,处理猪肉什么的。
  郁容主要的工作是掌厨。
  ——考虑到病从口入,他一贯喜欢亲自动手做吃食,比较安心。
  大锅灶与小炭炉同时燃着火。
  母鸡放在炉子上慢慢炖着,无需人时刻看守,偶尔注意一下火候即可。
  大荤与炒菜也不着急,天寒地冻的,烧早了菜冷得快。
  第一件事,是煮糯米饭。
  按照郁容老家的年俗,过年饭桌上必得有大小圆子,寓意团团圆圆。
  大圆子即糯米圆子,做起来比较麻烦。
  郁容盛出煮熟的糯米饭,撒上盐末,切碎香葱、生姜等拌入其中,遂洗净双手,趁着滚热搋揉糯米,直到一盆子米饭被搋成近乎胶状,才开始搓团。
  一个个掌心大小的圆子,搁入烧得滚热的香油,炸得金灿灿的起锅捞出。
  新鲜出锅的圆子外焦里嫩,吃在嘴里,香脆可口。
  糯米圆子一般储存半个多月没问题,正适合过年期间当主食,蒸热,或者放汤里烫着吃。
  做糯米圆子是个体力活,炸完了最后一个圆子,郁容感到腹中饥饿,便直接夹了几个热圆子吃了。
  其后着手做小圆子,小圆子就是肉丸,比糯米圆子好做多了。
  不过,正月初四前不能做鲜食,所以除日这天,每一样菜都得尽量多做一点,如肉丸,在家里有五口人的情况下,至少得做上一大锅。
  哑叔已将猪肉剁碎了,郁容又加入一点豆腐,细锉成碎末,拌入肉糜,继续搓起了丸子。
  等锅里的水烧开了,便将做好的丸子倒入汆汤。
  费工夫的大小圆子做好,便是时候烧大菜了。
  红烧公鸡、花鲢与蹄髈。
  平常极少用到的小锅灶今天也烧起来了,用它炒上几盘子素菜,完了煮上一锅米饭——保证这一锅饭的分量,能吃到初三。
  傍晚时分,爆竹声或远或近响了起来。
  有人家年夜饭做好了,已经开饭了。
  有几人帮忙,郁容的速度也不慢,酉时还没到,十六道菜上了桌。
  方桌四方各摆上两只碗、两双筷子和酒杯。
  便开始放爆竹,烧起金银纸,接祖、请神。
  等纸烧尽了,桌上的菜全放冷了。
  好在郁容早有准备,准备上热锅子。
  不太清楚旻朝有没有涮锅子的吃法,不过这不影响他的决定。
  市面上有一种风炉,是专供煮茶之用的,可以摆放在桌上,三脚双耳,上面是个小鼎,炉厅开着口,随时能往里头加炭。
  当初在见到这种炉子的第一时间,郁容就联想到了火锅,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一个带回家。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自制“三鲜”锅子,肉丸子汤、老母鸡汤加上鱼汤,烧热后将冷掉的菜烫入锅子,味道糅杂,却不失美妙,时不时烫些香菜、菠菜或者豆腐……香飘满屋,热腾腾的锅子,令人食指大动,吃完了这一餐,浑身都暖洋洋的,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熨帖。
  丰盛的年夜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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