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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郎君如此风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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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边发抖一边使劲摇头,几乎是哭喊着道:“不,不,不是皇后……不是……”
  “不是皇后,那是陛下?”魏王回头,一脸戏谑地看着刘献。
  “不……不是陛下!”韩妙使劲摇摇头,鼓起勇气对魏王喊道,“陛下他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魏王俯身一把拽起韩妙的手,把她往台阶下狠狠一推,“同是一家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看看阿清多懂事,你身为皇后却干了什么事?嗯?”
  韩妙被魏王一推,滚下了台阶,不知是滚下台阶时受伤了还是因为害怕,趴在地上泪流满面,不停啜泣。
  刘献顿时心如刀割,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不敢说话。
  “哼。”魏王回头看了刘献一眼,顿时吓得他不敢动弹。径自走下台阶来,抬腿就踹了韩妙一脚,“你这副模样如何做得了皇后?如何伺候得好陛下?”
  “呜……”韩妙哭着抬起头,看了看高高的龙座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刘献,泣不成声。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一回头,看了看立在一旁的亲弟弟韩晏。
  林溯被她那哀怨而无助的眼神看得一惊,心紧紧揪在一起。
  这个可怜的女人,全家都被魏王杀得干干净净,在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唯有那龙座上抖如筛糠的懦弱陛下,和韩晏这个血脉至亲的弟弟。
  可是他弟弟其实也已经死了,林溯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最后一个亲人,其实也已经死了,自己却占据着她这个亲人的躯体。
  不是不想帮她,可是如何帮得了她?林溯紧紧盯着那泪流满面的女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魏王似乎注意到了韩妙和林溯的眼神交流,唇角一挑,向林溯走来。
  林溯的心扑扑乱跳,不知这个魏王又想怎样。
  “阿清啊,孤给你一个机会。”魏王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塞到林溯的手中,对他指了指地上那柔弱无助的女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去,教教你姐姐该怎么做人,让她下辈子好好做人。去吧!”
  林溯怔怔地看着韩妙,握着长剑的双手微微颤抖。
  韩妙就那样趴在地上,孤独无助、泪流满面,一双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自己的弟弟……
  林溯踉跄着上前一步,觉得手中的三尺青锋足有千斤重,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竟然比千年万年还要漫长,如同隔了整整一个生死。
  韩妙低声呜咽着,恐惧地向后缩了缩。
  林溯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地对准她的心口。
  “阿清……”韩妙轻轻呼唤了一声,像在呼唤她最后的依靠,又向在祈求她最信赖的神明。然后,她再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助地抽泣着,满脸是如六月梅雨般流不断的泪水。
  “阿清,你怎么了?”魏王笑道,“我知道她是你姐姐你下不了手。如果你实在下不了手,那孤也不会强人所难,大不了把她拉到石室去,让她好好享受享受再死也是可以的。”
  林溯的眼前浮现出昨日自己亲眼见证过的那间阴暗血腥的石室、那冰冷坚硬的刑架、那一鞭就足以剜去人半条命的带着倒刺的刑鞭……如果自己的心慈手软会导致她受那样的痛苦,还不如一剑杀了她让她痛快地死去!
  林溯握紧了手中的剑,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猛地提剑向眼前那悲哀绝望、泪流满面的人的心口狠狠刺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大殿,在林溯耳边、心底久久回荡着,如同一把冰冷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砸着林溯的心头。砸得他心口粉碎,痛不欲生。
  韩妙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久久地、紧紧地、永远地望着林溯。
  林溯的心猛得一颤,几乎窒息。突然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如潮水般向脑海中涌来:父亲血肉模糊地躺在一片血泊中、母亲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睛地吊死在面前、他与梁帝陛下歃血为盟断簪为誓、满心仇恨却巧笑晏晏认贼作父、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姐姐正瞪大了她的双眼,永远地望着自己……往昔的、今日的一切,一场又一场铺天盖地,如同滔天巨浪拍打着裂痕遍布的堤岸。
  林溯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这些都是什么?是韩晏的命,还是自己的命?
  韩晏的记忆在他的心头撕裂了一道口子,强行挤进了他的生命中。那些大大小小的,或悲愤或绝望的情绪和韩晏一起挤进了林溯小小的心窝里,几乎要把心都给挤炸了。
  此刻,他的脑子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又一场轩然大波搅成一团乱麻,恨不得把自己连同这一切一起撕碎!
  “铮!”长剑从手中滑落在地,林溯后退了几步,差点倒在地上。
  魏瀛上前两步将林溯扶住,扶着他退到一旁。林溯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他的手,仿佛抓住了自己的一切。
  魏王满意地走上前,俯身把韩妙的眼睛合上,命人拖了下去。突然转过身,拉起自己亲女儿,金乡公主的手。
  金乡公主一惊,不知道魏王要做什么,只能一步步跟随他走上阶梯,来到龙座上泪流满面的刘献面前。
  “陛下,你认识他吗?”魏王盯着刘献问道。
  “认……认识。”刘献双眼空洞失神,颤抖着诚惶诚恐地答道,“她,她是魏王您的女儿。”
  魏王又问:“那陛下觉得,她美不美?”
  刘献不明所以,只能颤颤巍巍地回答道:“美……美……”
  魏王哈哈一笑:“那以后,她就是你的皇后了!”
  听闻此言,金乡公主如遭雷击,一把甩开魏王的手,大喊道:“不!我夫君是韩晏!”
  魏王拉下脸来,狠狠盯着她道:“你夫君杀了陛下的皇后,把自己的妻子赔给陛下当皇后,不是正好么?难道,你想让你夫君给陛下的皇后偿命?”
  “不……不……”金乡公主使劲摇着头,被魏王一把拽上前,按在了刘献身旁的后座之上,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记住,以后你就是陛下的皇后,要专心伺候陛下!”
  刘献只是泪流满面,却不敢做声。
  林溯木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立在原地,终于眼前一黑,无力地倒在了魏瀛怀里。
  

  第23章 弑父(一)

  林溯是被魏瀛抱着出宫门的,出了宫门便直接进了世子府。
  魏瀛只顾着怀里的林溯,根本顾不得魏王看到他对韩晏这副紧张的模样,脸都黑了。
  林溯醒来后靠在榻上一言不发,却指了指自己的的外衣。
  想是他衣中有什么,魏瀛起身去他脱下的衣中摸了摸,寻出一面普普通通的小铜镜来,回头问道:“你可是要这个?”
  林溯点点头。
  系统:【我滴男神诶,爱美也要有个度,你都这副样子了还照镜子_(:3」ㄥ)_】
  林溯:……
  系统感觉自己可能是又说错话了,果然人类的心内世界太复杂,系统永远都弄不懂,只能乖乖闭上嘴。
  林溯接过镜子,修长的指尖缓缓抚过铜镜背面的乳钉,攥着铜镜的指节苍白而不失力道,心里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这一面翻过去,究竟会是什么?是一派草长莺飞花红柳绿,还是风雪弥漫寸草不生?是霞姿月韵巧笑晏晏,还是红粉骷髅面目狰狞?或者,它就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
  林溯的心里惴惴不安,自己也没有底,然而一切终究都是要面对。他双手拈着铜镜,缓缓地将它转过面来。
  铜镜里那张憔悴而落寞的俊脸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那男人身披重创,满身血痕,仰天呐喊着什么,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林溯的心里陡然一跳,微微张了唇,想到了什么,却又堵着说不出来。
  那血泊之中的身影又逐渐淡去,眼前是一张女人苍白而狰狞的面孔,她脖子上勒着一道白绫悬挂于房梁之上,不甘地瞪大了双眼,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永远都说不出口。
  林溯的心怦然一震,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眼前的画面再次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韩妙那哀怨而无助的眼神,她泪流满面甚至说不出一句哀求的话,胸口的血液汩汩外涌,血腥刺目。
  一切恍然历历在目,林溯仿佛又闻到了那一刹绝望的气息。而铜镜中的影像再次变换,这次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一袭雪白的长衣,赤着脚走在石壁上,失魂落魄地往山崖边走去。他的脚下是万仞危崖,头顶是白茫茫空荡荡的天。他突然挑起唇角,自嘲地一笑,毫不犹豫地一纵身,跳下了万仞高峰!
  林溯脸色煞白,顿时脱手甩开镜子,仿佛此刻的自己从正从万丈高崖上坠落,那来自四面八方的风和心脏所受的压迫令人无法承受。
  铜镜“呯”一声坠落在地,镜面被摔得四分五裂,什么影像都再看不见。
  魏瀛回首看了一眼那摔碎的铜镜,俯身将榻上的人揽入怀中,轻轻抚摸安慰。
  林溯趴在魏瀛怀里,一下一下无意识地颤抖着,仿佛自己是没了思想的木偶一般,甚至连悲伤和绝望都再感受不到了。只是有一双很温柔,却很坚定的手掌,一直抱着自己,抚摸着自己。于是,林溯便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般窝在了他怀里,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什么话也不说。
  方才那般突如其来的变故,被迫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姐姐,是个人的心都无法承认。然而魏瀛不能出面阻止,也没有人可以出面阻止。受伤最深的人,却是那个手沾鲜血之人。
  魏瀛也不知能说什么缓解他的痛苦,也许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只能无言陪伴。
  魏瀛一直把人抱在怀里轻抚,直到他颤抖得不再厉害,方才收了一只手,将侍女呈上前的药碗端过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唇边。
  林溯十分乖顺地张口吞了药,一口苦涩的药汁竟恍若无觉般咽了下去,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魏瀛便这样一勺一勺喂着他,林溯就这么一口一口吞着,彼此不说一句话,却就这般默契地相互配合,直到一碗苦涩的药汁都见了底。
  魏瀛取了干净的帕子替他擦了擦唇边其实并不存在的药汁,然后喂他吃下一颗蜜枣。
  蜜枣外裹着一层甜腻腻的蜂蜜,简直甜到了心坎里去,林溯却还是尝不出甜的味道,和喝苦药一般漠然地嚼了嚼,咽下。
  魏瀛忍不住用手拍了拍他的小脸,林溯微微抬了眼看看他,却依旧默不作声。
  魏瀛一反平日里的冷言冷语,柔声地对林溯说道:“阿晏,我有件事需要办,去去就来。”
  林溯愣了愣,终于还是点点头。
  魏瀛在他额前轻轻一吻,将他放回榻上,拢好被子,方才起身离去。
  ——
  洛阳城外,翠幽幽的竹林间,隐隐可以看见一间小茅舍。茅舍前,几只花母鸡咯嗒咯嗒地啄着门前台阶上撒的小米,有人路过也不抬头,甚至肥嘟嘟的身体都不肯挪个位子。
  魏瀛无法,堂堂世子只能从两只老母鸡的夹缝中间走过去。
  魏瀛有个心腹谋士,正是在洛阳城外结庐隐居的司马逸。司马逸早些年也曾跟随魏王为之出谋划策,然而魏王自恃手下人才济济,司马逸年纪太大难免性格迂迈,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司马逸不得重用心灰意冷,选择了退隐山林。
  然而,魏瀛却时常出城探望这位归隐山林的老谋士,还因此赢得了一个对孤寡老人十分有爱心的美名。
  正是因为世子的器重,与魏王对司马逸的不重视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导致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谋士对魏瀛始终忠心不二,知无不言,为他出谋划策往往竭尽全力,不惜一切。而魏瀛的秘密谋划,大多也都是在他家这间不起眼甚至可以用简陋形容的茅舍中完成。
  于是司马逸的茅舍虽然简陋,出入的却都是对全国政局举足轻重之人物,讨论的都是进退一步便可改变国家命运的大事。
  这日,聚于茅舍中的除了往常几位谋士,还有几位新降魏国不久的将领,见魏瀛悄无声息地走进茅舍,纷纷起身行礼。
  “坐吧。”魏瀛面不改色,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
  “世子真要这么快行动?”一个名叫黄直的将军问道。他与在座的几位将军原本带兵割据一方,迫于魏国强大不战而降,实力保存得相当完好。然而,他们也都知道魏王向来多疑,虽然明里接受了自己的投降并且授予官职,暗中却不知道会动什么手脚,因此一直怀有异心,想推动魏国势力洗牌已久。
  “夜长梦多。”魏瀛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口茶水,面色十分冷峻,“近日父王已经觉察到了本世子的异心,形势严峻。有道是先发制人,尔等也不想在他的疑心下惴惴不安地生活,随时担心自己的命运吧?”
  几个将领忙回答道:“我等惟世子之命是从!”
  “我已早有安排,今夜便可行动。”魏瀛淡淡道,“我父王征战多年杀人无数,向来心中有鬼。夜里,我们正好放出他心里这个鬼,让他自己尝尝。”
  若不是在座几个人心里也惧怕极了魏王的阴险狡诈,听着魏瀛这个身为儿子的如此说自己父亲,也许都会吓一大跳。然而在座之人也都忌惮极了魏王,听得魏瀛这谋杀仇人一般淡然的语气,反而都觉得无比正常。
  “只要是世子的吩咐,我等一定照办。”黄直道。
  “本世子已将策划告知司马先生,一切听他调度。”魏瀛话没说几句,便起身道,“近来多事之秋,我不可在此久留,先走一步。”
  “世子慢走……”几位将领刚要起身相送,魏瀛却早已走远,见魏瀛这般来去匆匆,纷纷向司马逸询问是何缘故。
  司马逸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望着魏瀛的背影蹙眉叹道:“这真是一步险棋啊。”
  ——
  魏瀛匆匆回世子府时,还是晚了一步。
  策划兵变弑主这样的大事,他不亲自出面一番定然稳定不了人心。他尽量快去快回,却依旧无奈分|身乏术。
  魏王早已派人接走了韩晏。
  此刻他最不想让之置身险境之人,却偏偏正在危险的风口浪尖之上。
  魏瀛抬起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漆黑的双眸深不可测。
  ——
  魏王宫
  日已黄昏,林溯陪魏王闲坐了一个下午,聊的都是些有的没的。
  林溯不知道魏王身为一代君主为什么会有这般空闲的时候,和他没话找话地闲扯这么久。他现在特别累,身心俱疲,只想要好好休息。
  林溯只想魏王早点把自己放回去,靠在魏瀛的怀里感觉不错,比一个人坐在凳子上舒服多了。
  终于临近晚餐的时候,魏王收到了一封请柬,来自将军黄直,请他前去赴宴。
  换做一般的朝代,哪有个臣子能大摆宴席请君主赏脸前去赴宴的,然而魏王毕竟白手起家,和自己的属下很友好,上门赴宴倒也不足为怪。
  林溯心中暗暗舒了口气,魏王应该是要赴宴去了吧?这下自己可以回家了吧?
  谁料魏王笑呵呵地合上请柬,抬头对林溯道:“阿清啊,这个黄直将军请孤前去赴宴,那我们就一起前去吧。”
  林溯连忙摇头,推脱道:“这位黄将军请父王赴宴想必还有什么要事相商,儿臣就不去了吧。”
  “诶。”魏王合上请柬,笑眯眯地看着林溯道,“你不去,怎么和孤一起看好戏呢?孤请你看一场好戏,保证你回味无穷,怎么样?”
  林溯心情本就不好,听魏王这么说也懒得想太多,只是觉得心烦意乱,知道他又没安什么好心想要算计自己,只得点头答应。
  魏王高高兴兴地拉起林溯的手,拉着他与自己同乘一车,便往黄直府上去。
  看到心心念念的韩郎君今天竟然和魏王同车,一路上的粉丝都很激动,大呼郎君被潜规则了,一个个愤慨万千恨不得跳上来砸车子,魏王的卫兵只能一个个都举着长矛铁槊之类时时刻刻提防着拦着,以免情绪太过激动的粉丝冲杀上前。
  林溯目前无心理会这些,只觉得心里太累了,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车驾悠悠转过宫墙,来到大街之上。由于天色已晚,两旁的店铺都已关闭,看起来冷冷清清。
  突然,周围一阵骚动,原本围在街旁的粉丝们都吓得四散逃开去,饶是林溯有意出神也不禁回过神来,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支利箭已“嗖——”得迎面飞来,直达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已完结,v后日万 (没错,就是天天万更),请大家多多支持么么哒~

  第24章 弑父(二)

  
  魏王高高兴兴地拉起林溯的手; 拉着他与自己同乘一车,便往黄直府上去。
  看到心心念念的韩郎君今天竟然和魏王同车,一路上的粉丝都很激动,大呼郎君被潜规则了,一个个愤慨万千恨不得跳上来砸车子,魏王的卫兵只能一个个都举着长矛铁槊之类时时刻刻提防着拦着,以免情绪太过激动的粉丝冲杀上前。
  林溯目前无心理会这些; 只觉得心里太累了,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车驾悠悠转过宫墙,来到大街之上。由于天色已晚; 两旁的店铺都已关闭,看起来冷冷清清。
  突然,周围一阵骚动,原本围在街旁的粉丝们都吓得四散逃开去; 饶是林溯有意出神也不禁回过神来,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支利箭已“嗖——”得迎面飞来,直达眼前。
  然而那支箭对准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魏王!
  魏王早已一侧身避开利箭,近侍细声细气地大喊了一声“护驾!”; 随从的几百侍卫立刻将魏王的车驾围在了中央。
  然而敌暗我明,魏王的侍卫再厉害再多也挡不住对方一直在乱箭偷袭。林溯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打算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所以从头到尾敌人都没有出面正面厮杀,而是企图直接把魏王射死在这里!
  而自己; 很有可能只能沦为魏王的陪葬!
  林溯当机立断,回头对魏王道:“父王,看来我们得弃车离开,否则敌人的目标太过明显。”
  魏王悠悠回了句:“孤也这么认为。”
  林溯懒得和他计较许多,便与他一同翻身下马,在侍卫的保护下往回撤去。
  魏王全程都紧紧拉着林溯的手,仿佛他能保护自己似的。林溯不禁腹诽,这种情况下我根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好不容易撤出了对方弓箭的射程区,魏王的侍卫已经折损过半,剩下的也大多疲惫不堪。魏王狼狈至极之间,竟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这帮反贼真是愚蠢!如果是孤,一定会在此地安排一支伏兵,此时正好出动,杀孤一个措手不及……”
  魏王话音未落,街道另一侧突然一片火光,马蹄声夹杂着喊杀声震天动地,果然是有伏兵!
  林溯心中暗骂了一声“乌鸦嘴”,这下前有伏兵后有暗箭,好在这是街区道路比较复杂,不乏各种街边小道,看来只能玩躲猫猫了。
  于是,林溯拉着魏王一闪身拉着魏王撤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弄堂。
  弄堂狭窄漆黑,中天高悬的明月时而露出脸来照亮前路,时而又被一片黑压压的浓云遮了面目。林溯不敢稍停,几乎是有路就走,走得越久经过的岔路越多,代表敌人要找到自己的难度就越大,那么自己逃生的机会也就越大。
  和魏王不知穿过了几条窄巷,来到了一块较大的空地上,本就体虚的林溯累得眼前直发黑,不得不停下身来喘息片刻。
  魏王也停下喘了几口粗气,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帮反贼真是愚蠢……”
  “父王您别说了。”自己都这么狼狈了还有力气嘲笑人?林溯不耐烦地打断了魏王的嘲笑声,“刚才您一笑把伏兵都引出来了,有力气笑您还不如想想怎么逃命。”
  “呵呵。”魏王笑呵呵道,“其实孤不过陪你演戏而已,有你在孤根本没有性命之忧。所以,孤今晚在任何情况下,都笑得出来。”
  言罢,魏王十分有底气地指着自己脚下的地方道:“这帮反贼真是十分愚蠢!如果是孤,一定会在此地安排一支伏兵!此时正好出动!杀孤一个措手不及!”
  魏王话音刚落,伏兵就真的出来了。而且这次是三面夹击,把空地三面仅有的三条小路全部封死。
  林溯极度怀疑这个魏王是不是有毛病,有点想扔下他一个人跑算了,然而他一直拉着自己的手不放,这种情况下先和他打个两败俱伤只会得不偿失。看他一副无所谓自己肯定不会死的样子,林溯只能去他腰间拔|出|长|剑,找了个离街道相反的方向杀出去。
  不知道相反的方向有没有伏兵,然而街上肯定是死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魏王得了个便宜侍卫,一路上几乎没有出手,而林溯还被他抓了一只手,一个人一只手一把长剑杀了一路,只觉得杀了个天昏地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几乎都杀人杀出手感来了。
  真想一回身把魏王也给剁了,然而林溯知道他的武功不容小觑,尤其是现在自己已经疲惫不堪。
  他之所以一直不出手,大概一是为了不暴露他的实力,二也是为消耗自己,使得自己无法威胁他的生命。
  遇上这种人林溯也是很无奈,明明知道他在消耗自己,还是不得不拼了命厮杀,要不然难道和他一样叉手站着等人来杀自己么?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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