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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小说改良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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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任命为西顿“北穆特区”区长,刚刚从严肃的上任仪式上回来。现在的北穆,已经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了。
宋亚泽看到他,愣了愣,开口问道:“你把你的长发剪了?”
沃泰弗挑高眉毛,摸了摸略有些扎手的后脑,跳跃在眼瞳中的焰火更亮了,他轻笑着说:“嗯,我想试着改变一下,把过去那些愚蠢的行为戒掉。你觉得我的新发型怎么样?”
宋亚泽点点头,语气中肯地说:“不错。男人就该留短发,显得精神多了,原来那个实在是太阴柔了。”
得到心上人的肯定,沃泰弗笑得眯起眼睛,样子有些童真:“你认可了就好。”说着,便弯下腰脱掉鞋子,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门口的鞋架上。他习惯性地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额头上轻触一下。这是北穆戒经上的规定,教徒要对鞋子表示尊重,因为它将人与沾染尘土的大地相隔,是神的赠与。
额头碰到带着凉意的指尖时,沃泰弗微愣,他将手指拿了下来,瞥了一眼,自嘲地笑笑,也没出声。宋亚泽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将他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开口道:“你还是保留着以前的习惯。”
沃泰弗抬起头看着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无奈地说:“的确,就算我烧了纱袍、剪了头发,也不代表我能完全摆脱过去的习惯。表面功夫谁都会做,但真正能洗心革面的人倒是很少。酒瓶里的酒倒光了,可瓶子里还留点儿酒气,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宋亚泽沉沉地说:“全盘否定过去是不可能的,正是它们成就了现在的你。要想彻底改变,需要很长时间。”
“那是当然。”沃泰弗脱下大衣和西装,只穿着贴合身材的薄衣薄裤。他有些疲累地陷进沙发中,头歪向一边,眯着眼睛说:“但好歹,我现在活得不那么压抑了,尤其是有了你之后。我爱你,愿意为你克制一点,但不代表我能克制得住。”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神黏着在宋亚泽身上,突然玩味一笑,表情很不正经:“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宋亚泽暗叹一口气,慢吞吞地走过去。走近些后,沃泰弗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到沙发上,随即粗暴地把他身上的衬衫一把扯下,将手覆了上去,细细点着上面的鞭痕,眸色一沉,声音低沉地说:“今天打得不重,只有一点点红,看来我下手越来越轻了。”
他低下头,按捺住生理性冲动,轻吻了吻上面的痕迹,眼里闪着侵略性的火花。宋亚泽感受到胸口的濡湿,以及他轻舔的舌头,背上涌起一阵阵冷意,鸡皮疙瘩一*出现。
“鞭笞是一种性情趣。每个人都有受虐和施虐的渴望,只是或轻或重而已……”沃泰弗将宋亚泽按倒,压了上去,眼里水波流转,贪婪地欣赏亲手留下的痕迹,“我听说有些地方,还把这种情趣说成‘虐恋’,是生活的艺术,是性的艺术。性本身就是两人最极致的结合,要是再和这种渴望一起交融,那就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宋亚泽神情不屑,强忍着不适说:“能别把自己捧得这么高尚吗?这还叫艺术?只要有一方不愿意,就叫强迫,就是犯罪。你是个施虐者,但我没有受虐症。”
沃泰弗轻笑,用绳索将他的双手捆绑起来,压在头顶说:“这不是施虐症、受虐症,而是人的本能。捆绑你、鞭打你和羞辱你带给我的快感,你是不会懂的。这是征服的本能,尤其是对方还想反抗的时候……”
他吻了宋亚泽的额头,自嘲地说:“但除了征服,我还有爱,爱情让我必须克制。我想我好像一直生活在夹缝中。以前,我必须在戒条和爱情中做选择;现在我还要在征服和爱情中做选择。”
他又将方才绑上的绳索解开来,揉了揉宋亚泽微红的手腕,眼中饱含怜惜和深情:“两次我都选择了爱情。我愿意违背戒律,也愿意忍耐,谁让我爱上了一个不懂艺术的人呢……”
他握起宋亚泽的手,放在自己亟待抚慰的部位,有些邪恶地笑着,眼睛一眨不眨:“老规矩……”
事后,沃泰弗神情满足,他急促地喘息着,刚刚从极致的顶峰上爬下来,让他在余韵中微微疲惫。他带着得逞的坏笑,清冷的面具早已被他自己撕碎。他搂着宋亚泽,回味着留在脖子上的牙印和吻痕,手还不老实,挑逗他的胸口。
“既然完事了,就让我去洗手。”宋亚泽皱着眉,隐忍着反感说。
沃泰弗沉默几秒,突然将他搂紧,把手伸到他的裤子里,轻轻抚摸了一把,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给我一次……好不好……我会让你快活的……”
宋亚泽刚想张口说话,就突感头晕目眩,眼前的画面扭曲成团,各色纷纷交织,像是颜料盒被打翻一样,令人眼花缭乱。他先是一愣,再接着,巨大的惊喜便升腾起来,他期待着等待画面重新定格。
果然,他看见了反帝,这只从天而降的救兵。它的肚子鼓鼓囊囊的,里面似乎永远包裹着浓香滚烫的汁水,流动在白亮的薄皮儿里。宋亚泽不禁替它担心,怕它肚子破了露出馅,却又觉得它从未像现在这般美味。
“你终于来了!”他惊喜地说,眉眼弯弯,笑得脸颊都丰满起来。他的脸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笑容了。
反帝眼睛水灵,又大,总是能折射出更多的情绪。它郁闷地看着宋亚泽,声音微恼,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为什么我每次睡觉,你都会被人占便宜?”
“能不能不用占便宜这个词?”宋亚泽哭笑不得:“弄得我像个弱女子似的。再说了,谁让你每次都来得这么慢!还这么爱睡觉!”
反帝摆出要哭的架势:“我……我……”它结结巴巴的,“我”了半天,才幽怨地冒着黑气:“我快气死了……”
“行啦!别用这么哀怨的眼神看我。”宋亚泽愉快地笑着,即将逃离让他心情大好,“也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帮我逃走,我要去南罗,只剩这最后一个国家了。”
反帝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神受伤:“都怪你当初想太多!”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宋亚泽很是不解,他还没来得及问,眼前的颜色再次洗牌,混作一团,杂乱无章,像是被龙卷风袭击过一样……
待到一切安定,轰鸣声也消失时,宋亚泽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新大陆。这是他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暴露在阳光之下,第一次呼吸到流动的空气,第一次听到人群的喧闹声。
在地下室生活得久了,他脚踩在硬邦邦的地面上,都觉得它软塌塌的。阳光正盛,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宋亚泽只好将它们半眯。这一刻是多么令人幸福得不真实,他终于回归了自由。
第67章 南罗
大地干裂;像画着的树木枝桠,向远处无限延伸。南罗就像濒临渴死的旅人;对着天空发出微弱的嘶吼,渴望得到一滴水。空气中毫无水汽;热浪滚滚扑面而来;宋亚泽站在一块枯土上;感觉浑身的水都要被这热气吸干了。
在他的视线之中;没有一丝绿色,也没有活泛的东西。水孕育一切生机,可这里没有水,生命也枯萎了。这里是一处令人焦躁和绝望的苦难之地。
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向周围望去;才看到星星点点的几个人围着一处洼地,他们嘟嘟囔囔地,弯着腰,有的甚至跪爬在地上;用手舀洼地里的水喝;就像是饥渴无力的兽。
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如被蜂蛰般火辣。宋亚泽激灵一下;吸了口气,举起胳膊一看,一只拇指甲盖大小的蚊子趴在他胳膊上吸血。他从没见过这样凶残的巨型蚊子,心里一惊,立刻将它拍死,胳膊上留下一大滩血迹。
他理了理衣服,踩着令人触目惊心的土地,心思沉重地走到洼地附近,才吃惊地发现,洼地里满是泥水,浑浊不堪,上面还漂浮着根根枯草。而一旁瘦骨嶙峋的几个男人,趴在洼地边,用手撇去水面上的草根,小心地捧起一汪泥水喝下。
宋亚泽怔怔地看着他们嘴边留下的泥迹,心里涌起酸楚滋味,上前一步说:“这水不能喝。里面有泥沙,喝多了会死人的……”
那几人这才抬起头看着他,绝望地沉默着,嘴唇干枯而带着深刻的裂痕。其中一个人看到他衣衫整洁,容貌也不似本地人,厚唇蠕动几下,才发出粗喇的声音:“你是难民署的人吗?难民署没有水了……”他的嗓子像是被泥糊住了,很是含糊不清。宋亚泽费力听着,还得揣度一番,才理解他的意思。
“我不是难民署的人。”他摇摇头说,“我连难民署在哪儿都不知道……”
一旁的人指了指远处,宋亚泽顺着指尖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远处的一包蓝白相间的帐篷,鼓鼓囊囊的,体积很大。南罗的颜色,多半是黄和灰褐;这蓝白色突兀地出现在这儿,清新得格格不入。
宋亚泽朝那抹清新走去。一路上,他看到零星的茅草屋,低矮狭小地瘫在地上,被高温蒸尽最后一丝水分。没走几步,他就感觉后背汗湿一片,衣服沾满盐分,紧黏皮肤。可心里的不适,比他体感上的不适更甚。
这里的孩子头颅硕大,没有衣服可穿,瘦得脱了相,眼珠凸出,薄薄的皮肤紧贴着骨头,没有一点脂肪。因为弱小,小孩子总是能比大人博得更多同情,尤其是他们仔细舔着手掌上沾来的面粉时。
宋亚泽心里一紧,悲哀地叹口气。他见识过贫穷也经历过贫穷,可没遇到过这种大面积的饥荒。贫穷让人心里煎熬,可饥荒会让人失去煎熬的感受,只有麻木地活着,直到痛苦死去的那一天。
任何人看到这样凄惨的同类,都不可能不心痛。宋亚泽心头沉重,本能性地心酸。来到这个世界,他见识了太多人,有的地位尊贵,有的挥金如土。可那些土豪权贵们留给他的印象,绝不如眼前的这一幕让他难忘。或许比起光鲜,人更容易品味苦难。
他这么思索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难民署门口,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难民署的帐篷大开,里面很是喧闹。帐篷中涌动着许多人,有的躺着有的坐着,黑压压的一片;夹杂在黑色之中的,还有几十个身穿蓝衣的护工,有男有女,十分显眼。帐篷里传出难闻的味道,像是腐烂变质的肉味。
“嗒!嗒!嗒!”
身后突然响起三记响亮的喇叭声,然后就是重型车辆碾压石土的声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宋亚泽转过身去,看到两辆长长的卡车威风凛凛地驶过来。由于车辆太重,地面也微微震动。这种震动给帐篷里的人带去了希望,护工们放下活计,纷纷出来,摘下口罩,欣喜地看着卡车。
卡车一停,护工们就赶紧跑上前帮忙卸货。宋亚泽看到,卡车上全是救援物资,上面贴着水、压缩饼干、抗生素之类的标识,一层层地高高堆起,数量不少。
“还愣着干嘛?赶紧帮着搬呀!”一位身材矮小的女护工小跑着经过他身边,一只小圆耳朵上还吊着口罩,她样子急切,快声催促着。
宋亚泽跑上前去,卷起袖子,动作利索地帮着搬起货物来。天气炎热,箱子又沉重,不一会儿,他身上就汗湿起来,也感到极为口渴。
卸货之后,卡车又轰隆隆地离开了。宋亚泽学着护工们,将物资分类放好。这时,他才有机会喝上一口水。太长时间的口渴,让他嘴里干得发苦;甚至在舌尖碰到水时,他都品出了实际上并不存在的甘甜味。
他劳累地靠坐在帐篷外的巨石块上,迅速地将一杯水喝完,才猛然想起那群在洼地旁舀泥水喝的人。他赶紧放下杯子,用水壶接满水,一路小跑着去了洼地,在他们感激的眼光中递了水壶,才擦着汗喘着气,慢慢回到难民署。此时,他体力耗尽,顾不上干净与否,直接坐在地上,胳膊向后撑着。
这时,从他身后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士,尽管她腿脚健康,手里仍实在地握着手杖,有种隐隐的权贵气。她岁数在五十岁上下,眼皮因为衰老而向下耷拉着,虽失去了青春活力,却保有着慈祥安宁;她留着齐耳金发,气质出众,在这被贫穷和疾病肆虐的南罗,极为引人注目。
宋亚泽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印着西顿的国旗,愣愣地站起身来,不禁脱口而出:“西顿……”
贵族女士听闻这句低语,转过头来,下巴习惯性地微抬,眼神平视着扫过来看向他。她将目光停留几秒,恍惚地眨眨眼,就立刻换上震惊的表情,面色都因为激动而泛红。她惊声道:“你是……和平使?!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语气夹杂着疑惑和兴奋,带着种摸不透的情绪。
“您认得我?!”宋亚泽惊诧地问,声音高亢,还带着一些喜悦。他在这里没有身份,无家可归,需要人帮助。
女士听到这话,笑着点点头,惊喜地说:“当然,我怎么可能不认识西顿的和平使呢?你叫宋亚泽,原本是东夏人,被凯撒带到西顿,后来又去的北穆对吧?”
“嗯。”宋亚泽应声,“请问您是……?”
“我是南罗难民署的署长,负责这一带的难民援助。”她说着,眼里的惊喜丝毫未减,“北穆说你已经病逝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这一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
“我……嗯……我是被教廷迫害了……后来又逃了出来……”宋亚泽撒着谎,磕磕巴巴地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墓碑下面没有找到骨灰盒……”贵族女士顿了顿,轻声说:“……其实我是凯撒的妈妈,我叫薇莎。”
听闻这话,宋亚泽震惊了,他紧盯着眼前态度温和的薇莎夫人,惊愣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凯撒那个暴虐嗜血的人,会有这样亲切慈祥的母亲。
薇莎夫人看到他惊讶的反应,轻笑一声,脸上细密的皱纹也随着笑容挨紧了些:“我和凯撒不像是母子,对吧?但他的确是我亲生的,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了……”她回想着凯撒幼时的模样,眼里冒出母性的光辉,温柔极了,“但我一直都关注着他,他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儿子。”
“而且……”她的语气变了调,“我知道一点你和凯撒的事……他把你带到西顿,当时可是爆炸性新闻呢!大家都知道你们很相爱,你还为了帮他实现理想而离开西顿,对吗?”
“其实不是外界传的那样。”宋亚泽无奈,“我和他并不是那种关系……”他默默叹口气,感到身心俱疲。
薇莎夫人自以为很明白地点点头:“我知道东夏人在这方面很害羞,果然如此……”她自顾自地说,再一次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你放心,我是不会干涉你们的,我是个开明的妈妈……我才不像他死去的父亲那样刻板。”提起丈夫,她明亮的眸子有些黯沉,语气也透着不以察觉的悲伤。
宋亚泽顾不上解释,沉默半晌,面色凝重地说:“很抱歉,我听说……兰登领事很不幸被……”
“是的。他死了,被凯撒误杀的,就在半个月之前……”薇莎夫人点点头,眉毛倒挂起来,眼里流露着怀念和悲伤。可这种悲哀没有持续半秒,她就重又和蔼地微笑:“不过好歹……他是为了北穆的将来而死。他是烈士,是我和凯撒的骄傲。”
这种言论,和凯撒曾经说过的话如出一辙。宋亚泽看到她笑得角度轻扬的皱纹,低垂下头,沉闷地开口:“您很自豪他的死吗……”他不解地皱眉,无法理解薇莎夫人在丈夫尸骨未寒时,还会这样态度轻松。况且,还发生了弑父这种伦理性的悲剧。
薇莎夫人对他的疑惑了然于胸,她顿了顿,才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要知道,一个人就算悲伤欲绝,都不应该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旁人,没有人应该承受不属于自己的负面情绪,那样太不公平,也很自私。”
宋亚泽愣了愣,抬头对上她依旧和蔼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和酸楚,甚至鼻头发酸了。他联想到自己的母亲李晓霞,那个只会带给自己伤痛和负能量的妈妈。
“更何况……”薇莎夫人眸色一暗,神情心疼而悲伤,“我的凯撒已经痛苦不堪了……如果我再垮掉,他就更难过了。为了他,我也要做个坚强的妈妈,一直支撑着他……”
她走上前,温柔地摸了摸宋亚泽的头,就像母亲对待儿子那样:“孩子,如果你以后做了父亲,你就自然会明白,父母为了儿女,可以做到一切。”
她又放下手来,笑着说:“当然,我更希望你可以和凯撒一起走下去,他需要你。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宋亚泽没有说话,心里却阵阵心酸与温暖并起,在他心里掀起一阵狂风暴雨,他无法平静下来,或许缺乏母爱的人,更容易体会到母爱的伟大。
“哦!我的孩子!”薇莎夫人无意间看到他的手臂,惊声叫了一下,“你的胳膊被蚊子叮了,快去帐篷里抹点药吧!”
宋亚泽抬起手臂,果然看到上面红肿一大片。他感动地点点头说:“好。”
第68章 重聚
薇莎夫人带着宋亚泽进了帐篷;递给他一件防护服,示意他穿上;便去了护工休息室。宋亚泽换上防护服;在这蒸笼般的帐篷中感到憋闷,气味也是令人呼吸不畅。
他皱着眉小心地呼吸着;环顾四周,看到摆放得横七竖八的病床,病床之间只有一张布来作遮挡之用。病床前有神色焦急的护工来回穿梭;忙得团团转。病床区与取食区只隔着一道门帘;门帘那边是瘪着肚子排队取食的孩子。
一切都是这样混乱;疾病与饥饿,像重锤一样狠狠敲打着这里;不给人留下活路。
“我要死啦……别管我了……”绵长却有气无力的嘶哑声音传来,听着让人心惊。
宋亚泽转身向后看去;看到一个肚子肿胀得老高的男人躺在床上;发出最后的叹息。他的头发脏乱而油腻,已经失去了生命力。
心脏又隐隐作痛起来,提醒着他;这里有人快要死去了。
围在床前的护工还在为病人灌输氧气;按压他的胸口,和死神最后搏斗一场。可他最终还是长出一口气,蜷曲着的脚趾无力地伸开,陷入了永恒的静止。护工长叹了口气,拔了氧气管,收起了设备。
“死亡每天都在发生,我的孩子。”薇莎夫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她换了身装束,站在宋亚泽旁边。
她那身贵气逼人的装扮已经卸下,显露出朴实的气质。她同其他护工一样,穿着轻飘飘的防护服,抹去了嘴唇上的口红,手指上的戒指也都摘下,手杖也消失不见,看上去就像普通的中年妇女,唯有习惯性微抬的下巴还显出一点尊贵气和官味。
“他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肚子会肿成那样?”宋亚泽难受地看着尸体被蒙上白布,被几个护工抬了下去。很快,病床上就又躺上一个满脸愁苦的病人,成了这张床的新主人。
“过度的营养不良,肚子就会水肿的。再加上,他得了恶性疟疾,没有及时治疗。”薇莎夫人叹口气,面露怜悯。
她说着,便将袖口卷起,快步走到新病人床边。
新来的病人是个形同骷髅的年轻女子,她衰弱地呼吸着,身上没什么力气,还在垂死挣扎。她得了严重的腹泻,大小便已经失禁,床上甚至留下恶臭的污秽物,让人不禁掩鼻。她自己也知道尴尬,便用被子遮住被弄脏的地方。
这是一条可怜、却让人不想靠近的生命。
薇莎夫人掀起了她的被褥,那女子很是不堪,样子看上去很抱歉。
“孩子,捂久了会长褥疮的。”薇莎夫人轻声说,“我来帮你,你不用害羞。”
她取来纸巾和湿布,替她换了床单,耐心地为她擦拭,脸上没有一丝嫌弃。她始终是微笑的,没有为官的觉悟,毫无高人一等的架势,反而如慈母般细腻平和。和她接触的人,总是能得到安心与抚慰。
宋亚泽站在布帘外面,许久才看到薇莎夫人拿着污秽的床单,细白的手指一抬,撩起帘子,神色平静地走出来。她将床单拿到一旁的水池之中,倒了点皂粉,就直接赤着手洗了起来。
她动作利索,就像在照顾自己的孩子那样自然。这种安详和平静,却像狂风暴雨般席卷过宋亚泽的心。他很是触动,对薇莎夫人也有了深层次的敬爱。
善良的举动总是容易传染的,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她旁边,拿起床单的一角,也拧开龙头,跟着她一齐洗着。
薇莎夫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你也要洗脏床单啦?”
“像您这样地位尊贵的人,都能放下架子,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宋亚泽回道。他看到污秽物,虽皱了皱眉,仍是忍耐着抓把皂粉上去,用力揉搓起来。他想了想,又接着说:“您是署长,这些事其实大可不必做。”
薇莎夫人微笑依旧,低沉的声音略带些沧桑:“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人都会同情弱者,但只会追逐赢家;不管怎样,还是要为弱者而奋斗。我很受启发,即使有人不能理解我,甚至说我别有用心,但我还是要这样做。”
宋亚泽愣住了,手上的动作减慢了半拍,他回过头看着她,半天才开口:“您看上去温和,其实很坚强。”他顿了顿,“您把戒指手杖都扔了,一点架子都没有,一般人很难做到。”
薇莎夫人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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