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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白月光[快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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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桌子上的插肉面热气腾腾,那明明是自己最不喜欢的面。这是他家乡的特色面,他自小是吃厌了的,自十五岁后极力避免,可是小厮却说自己亲口要了这碗面。
  萧灵隐理了理思绪,心头只觉一阵荒唐。
  自己怎么会像小厮所说的那样?
  又想到救了自己又赠了银两的贵人,只觉一阵庆幸。
  虽早知世人艰险,这一路走来,他却是没想到陪伴自己多年,信任无比的书童却是如此对待自己;又叹世间多好人,自己这一路长途跋涉,若不是多人相助,哪里来得到这京都。
  ……
  “殿下,到了。”马车缓缓停下,马车外的青衣内侍连忙提醒道。
  闻言,原在马车内闭目的何安睁开双眼,那眼中突然就带着几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愁丝,一贯冷静的双眸也有几分萧索之意。
  这一次,他匆匆赶回京城,是为这副身体的生母服丧。
  当今陛下共有四子三女,这副身体乃宫女所生,为大皇子,素来不被看中。
  当朝皇帝本是郡王之子,后应当时文宗无子,只得另选宗祠之子,选来选去就选到了当朝圣皇帝,年不过十八,便草草被大臣们拥护着坐上了这皇位。
  有着老干精明的大臣辅佐,加之自身也有几分聪慧,倒也还算安稳。
  因为文宗去了却无子,导致当时皇位不定的缘故,大臣们多次催督选秀,今上便有了四子三女。
  这幅身体本是在佛寺礼佛,不问世事,清淡无为。
  只因前段时间,先是一个小小九品官上书请求今上立大皇子为太子,今上未理睬,接着正六品朝议上书求立太子,再接着从三品御史中丞贺云求立太子,一点一滴,自下而上,要求着这高坐于御座之上的帝王确定太子人选。
  然而帝王不允,只是推脱,僵持,迟迟未下决断。
  众大臣其实心头都有些明朗,皇帝偏宠后宫之中的柳妃,早在几年前就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封立柳妃为皇贵妃。
  当朝皇后一连生了两女,流了两胎,过了十余年到现在依旧无子。
  无数文臣的进谏,早已向当朝的皇帝表明自身的态度。
  然而帝心难测,迟迟不表露心意。
  事情进展到最后,正逢大皇子楚宴生母病死于宫中,帝言待皇子守丧期过,另行决断。
  这一场浩浩荡荡的政治波荡才就此结束。
  犹在佛寺礼佛的大皇子被急召入宫,等待皇帝的召见。


第65章 第三个世界03
  入了午门; 坐着肩舆从掖门进了内城宫殿。
  再接着走过汉白玉台阶,来到帝王日常居住的承恩殿。
  承恩殿是除去前朝大殿以外规格最高的宫殿,面宽五间,重檐歇山屋顶,顶盖深绿琉璃瓦; 殿角屋脊的飞檐精致细巧。
  天空依旧黑沉,乌云密布; 雨水哗啦流在汉白玉做的阶梯上; 汇入殿前的玉带河。
  随着门外的内侍一声声传入,获得殿内帝王的许可之后; 门前的两个内侍这才弯腰轻扣住殿门; 不带一丝声响地缓缓推开殿门。
  殿门外正在等候的皇子,身姿清瘦,一身白衫; 素净清爽; 面色有几分苍白,五官柔和雅致; 虽然面无过多的表情,依旧没有过多的威严。
  殿内空荡荡的,倒是并非十分繁华,除了栋梁大柱裹着红漆; 鎏金; 又雕刻着精致非凡的花鸟纹饰以外; 其余的事物倒是比较简朴。
  正坐在榻上的帝王面白带须; 面庞稍有些圆润,两道眉很轻很淡,右嘴角带着一颗小痣。
  一身红色常服,外套金线绣着仙鹤的鹤氅,宽松的腰间束着革带。
  观其面色,看不出过多的情绪,只是那带着皱纹的眼望着自己,倒是有几分迷茫之意。
  何安行礼跪安后,高高在上的帝王赐坐。
  帝王轻挥手示意,宫殿内原本侍立的侍者立即纷纷散去,不过片刻,殿内便只余帝王与皇子二人。
  “你母妃已去的消息,朕其实颇有些突然。”帝王望着宫殿中央,轻声开口说道,“她走前一天,一直恳求我让你暂居佛寺。”
  何安不语,只是默默地听着。
  “想必你已知前几日朝政之中的风波,我且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做这个太子?”
  “你也不必像其他人一样,推辞不就,只管说你的心里话。”
  帝王温和无波的眼神忽的变得敏锐,望着坐在一旁的皇子,等待着回复。
  殿内静悄悄,毫无半分声响,直叫人心头发慌。
  “我不想。”何安抬头答道,眸间清澈,不夹杂半分杂质。
  帝王似乎是有些愣住了,沉了片刻,又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何安只沉思答道:“我愿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见京城之外的风景,见天下百姓的苦楚。”
  空荡的大殿内一时之间,竟是再无半分声音。
  “你知道你母妃去世前唯一求我的,可是何事?”帝王隔了片刻后,恍惚答道,“她前些日子一直央求要见我。终是隔了几日,无奈之下我便去了她的寝宫。我不曾想,她一见我,就跪拜在地,迟迟不起,只求我,不封你为太子,能让你安享一生。”
  “她言妾本卑贱,幸得陛下恩宠,育有一子。然幼子资质微薄,身体虚弱,难堪大用,实不配太子之位。”
  帝王扶了扶身子,缓缓起身,来到下座皇子的身边。
  “你听了有何感觉?”
  何安微敛目,只答:“母妃是为臣好。”
  “好不好,这份心你懂不懂,我不知。”
  “我当时只是惊讶,她居然知道我打算立你为太子。”帝王轻声开口道,“我找不出其他的说辞拒绝大臣们的谏书。”
  “当时我并未理睬她。”帝王又出声道,“她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宫女,低头诺诺,毫无神采,唯有那容貌倒是清秀温婉。”
  “你可知你母妃如何而死?”帝王又问道。
  也不等其他的回复,帝王又道:“她是自食相克之物而去。母去服丧三年,我便有理由不立你为太子。”
  “我没想过她居然真的不想你当太子,她是宫妃,在朕的宫内,她虽孕有长子,但因我不喜,份位不高。”
  “我其实没想过的,她就……”帝王顿了顿,又道,“就这样去了。”
  “所以,我想问一问你的想法。”
  “你倒也好,莫不是和你母妃心有灵犀,都不想争这个太子之位。位居庙堂,高坐帝位,就这样不合你心意。”
  何安低眉轻答:“这世间人各有各的活法,我只愿一生安平,闲时读书喝茶,佳节亲友相聚。”
  “爹爹!”何安抬头喊道,“我不想当太子。”
  帝王听了一愣,出声说道:“从前,你不像你的弟弟妹妹们叫我爹爹。”
  “你这孩子,我见得也不多。”帝王轻抚了抚何安,让他起身,“一晃你也这么大了,这张脸倒是长得像你母妃。”
  “走吧!”帝王出声道,“好久也未回宫中,留下来吃顿饭吧。”
  ……
  留待宫中,吃了顿饭后,帝王又带着他一起去见了这幅身体的三妹,前段时间年龄最小的三公主在后宫的御花园内玩耍,一时不慎跌入池中,落水生寒,在床上已是躺了半旬。
  三公主名瑛,母早年间便因病而去,一直被皇后连同其它两个公主带着抚育。
  庭院深深几许,宫殿巍巍而立。黄绿瓦,朱红墙,院门前的影壁上的四角花纹亦是黄绿红三色夹杂,配色新颖别致,纹样典雅厚重。
  何安随着帝王乘坐步舆来到三公主养伤的宫殿时,已是黄昏之时。
  殿前的宫人侍卫纷纷跪伏在地,迟迟不起。
  灰白的天间落下的雨绵绵如细丝,轻而淡薄,带起几股愁意。
  待帝王下了步舆,宫人连忙打着油娟制成的雨伞,紧紧跟随在帝王身边,不让帝王衣角落下片滴雨水。
  宫殿内床榻前一个衣着绫纱制成的浅粉夹白宫裙,其间绣着云雁纹样的女孩儿正在施礼跪拜,身旁也跪着两个青色罗裙的宫女。
  帝王见了,连忙让她起身。
  女孩娇小玲珑的脸透着苍白,失了几分血色,面容清秀出俏,眼睫弯弯,黑圆的眼珠儿颇有几分灵动。
  女孩起了身后,只是低低喊了两声。
  一身“爹爹”,一声“哥哥”。
  说完,苍白的面上带起几番红晕,又掩着口,轻咳了一声。
  “爹爹今日过来看你,你也好好坐着休息,别站着。”
  “近些日子,可有好转?”帝王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关怀问道,“瞧瞧,我带谁过来了,还不是瑛儿你之前总念叨着宴哥哥?”
  “爹爹……”坐在安置着靠垫的四角方凳上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侧着头。
  帝王见了,轻笑道:“瑛儿今日倒是害羞起来了。往日里,每见她,莫不是在玩耍吵闹。”
  “前些日子,可真是凶险的很。”帝王叹了口气,又嘱咐道,“瑛儿,下次断然不可玩闹过多。”
  女孩儿黑发间插着银簪,别着一朵细巧的绢制珠花,听了这话,只低着头,默不作声。
  “唉,好生修养着。”离去前,帝王仍然不忘嘱咐道。
  待两人离去,床榻上躺着的女孩才松了一口气,神色也轻松了不少。
  来到这副身体上也十几天了,她是度日如年,浑浑噩噩,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有着原身的不少记忆,但也依旧担心受怕,生怕被发现自己有什么问题。
  而且,原身落水,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她只不过是个高中生,没出过校门,更没工作经验,像同龄的女孩子一样也爱看小说,唯一称得上有些和同龄女孩子不太一样的地方,不过是她很喜欢一个历史人物,看了不少关于这个人物的历史类书籍。
  晋朝萧相萧灵隐,字子瑜,号文轩居士。
  最起初是初中时在一本穿越历史言情小说里,看到作者写了这个人物。
  当时,她就像这样一个人物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一心为国为民,虽为权臣,但受百姓敬仰,献万名伞,当地建宗祠祭拜,至今依旧有着遗址。
  后来是高中学历史时,课本上又提到了这个在历史上虽毁誉参半,但近代却多提及他的改革的晋朝权相。
  晋朝中期力挽狂澜,一手建立内阁,让晋朝从南朝慢慢一统江山,扩大版图,扬巍巍大晋之风。
  这样一个人的名声风骨,又怎么不让人景仰。
  只是穿到这里,这历史上的晋朝,她却是迟疑了。
  在现代过习惯了,受着父母疼爱的自己真的能承受的住吗?
  原身的落水,在历史上不过是一笔带过,“落水而亡”四字就这样决定了一个年幼长在宫廷,母早亡,不受宠的公主的人生。
  这幅身体的父亲,也就是晋文宗楚铮,刚刚过来时虽然看似温和,但她按照原身的记忆知道,这个皇帝对原身关心很少。
  还有此时的大皇子楚宴,未来的晋慧宗。
  她倒是没有想过,确实如一些描写当时这个朝代的书籍所言,文质彬彬,温和儒雅。
  毕竟这个人面目,长处,作为,在史书上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单薄,看不出什么作为。
  除了被说过是个好说话的书生外,倒无其他 。
  甚至她在网上看到过,有些人说他是晋朝以来最没用的皇帝。
  体弱多病,不理政事。
  说得好听是清静无为,说的难听就是没有作为。
  但这幅身体的记忆里,也确实挺喜欢这个大皇子的。
  一是原身寄养于皇后身边,但皇后本就有二女,对原身自然是缺了几分关照。
  二是身处皇宫,原身和其他几个皇兄也都不太亲近,唯独大皇子楚宴生母份位较低,为人亲和,对原身还算是有不少幼年相处的记忆。
  其实从原主的记忆里,她是知道的。
  这幅身体是被人推入水中的。
  帝王已下令查处,但最后却不了了之。
  这其中纠葛原因,着实复杂。
  不过这时候,她又想到自己所钦佩的萧相应是已来了京城,正在准备来年春季的考试。
  她看了准确的史书,对这个时间记得很清楚。
  永平六年初,柳州萧灵隐在科举考试之中,拿到了第一,成为晋朝年纪最小的状元郎。


第66章 第三个世界04
  旅舍出来的萧灵隐; 一身当朝士子最为寻常的服饰; 圆领白衫; 面容俊朗清秀,文质彬彬。
  大街小巷不少人正在叫卖着端午“节物”; 小贩手中提着竹片,柳条编制的各式篓子里放着刚摘下来不久的桃枝、柳枝、葵花、蒲叶、佛道艾等。
  京城外的河道边杨柳依依,柳絮飞飞; 时人士子游子出行,亲朋好友往往折柳相送。
  萧灵隐早在家乡时就听说过京城繁华,对街道上的络绎不绝的行人倒是不曾吃惊过。
  他出身地柳州,素有难治之风,因其城内人人皆好诗书; 亦识法律。
  凡是有点家底的家中都摆着不少的诗书; 尤其法律文书更是人人家中皆有一本; 既是受了文气之熏陶; 街道上的行人也多出口成章。
  但毕竟只是地方城市,不像京城,直通五路; 四面八方全国各地的人们都纷纷聚集一堂; 热闹非凡。适逢端午佳节,早在五月初一; 街道上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叫卖声连连不断; 气氛越发的活跃。
  晋朝对人员的流动限制较小; 也并非要过多的文书,所以一路跋涉而来,他虽丢了身份证明的文书,但凭借着学识和才干,夜宿僧侣庭院,途中又受了不少资助,倒也不算过分疲累。
  只是,这几天,他倒是几分奇怪。
  他的这副身体,仿佛住了两个人。
  早在三天前,他从旅舍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时常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最初,对此事,他自然是惶恐不已,甚至第二天赶早去了附近的佛庙祈福。
  他虽向来不信神明,但也毫无半分办法,又不敢随意告知他人,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只能任由为之,毕竟他人的行止举动并无其他不妥当之处,由此可见自己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还算是一个正常人。
  好在后来寄居在自己这副身体的另一人仿佛也明白了目前的事实,开始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在纸上写下当天做下的事情,一一告知,事无巨细,犹如日记。
  这一点其实也并不惹人奇怪,当朝学士,文坛上不少知名的文豪都爱记日记。
  为图方便,萧灵隐也开始记载自己清醒时所做之事,让身体上那个不知名的鬼魂知道。
  因此他住的旅舍里不得不备些纸张,毛笔和墨水。
  最初见到小桌上那带着微黄色的纸张上面记载的事情清清楚楚,用词精准独到,一手端正小楷体度端庄,气雅雍容,萧灵隐最初见之就颇有几分感慨,由字识人,他已知附身在他身体上的鬼魂一定知识渊博,才学惊人。
  只是这字倒是和自己的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一个成熟稳健,一个俊逸洒脱,犹如同一人青年时期和老年时期互相对比。
  他师从川蜀之地文坛大儒徐道远,饱读诗书,是当地颇有声望的才子。幼年时习练书法,初学前朝知名书法家阳旭子,后学前朝名家陈朴等,苦练多年加之在诗文一道颇有灵气,因此写得一手被恩师称赞,同辈羡嫉的楷书。
  从第一张两人都各写一半,字体稍有悬殊的书稿,到现在压根看不出来什么差别,萧灵隐只能暗叹一声,那人模仿能力甚强,如今字迹与自己竟无半分差距。又想到旅舍里那人画下的几张书画,笔触潇洒灵动,所描之景幽雅明润,却又带着几股少见的恢弘辽阔。
  墨色浓淡适宜,气韵悠长,的的确确都是上等之作,萧灵隐心底倒是很是佩服赞赏。
  既是到了京城,在旅舍中修养了几日后,萧灵隐便打算拜访恩师早年的朋友,如今官拜正三品翰林学士方文彦,方学士在文坛名声不小,早年间和萧灵隐的恩师徐道远是同期进士,两人交情不小,这些年来也多互通书信,对他这个好友早早就市场称赞的弟子也挺看中的。
  方文彦如今五十有六,面黄带须,身形瘦弱,文识丰富,性情平淡。
  一身宽窄紫衫,坐在上座。听从了他的遭遇后,也大叹一声,人世凶险。又谈及被人所救,带入京城,留赠银两之事,亦多加感叹。
  萧灵隐见了,便问道:“晚生倒也不知是何人所救?敢问学士可知,晚生十分感激,但却毫无头绪。”
  方文彦坐在梨花木质的四角方凳上,手抚一盏清茶,喝了一口后放下,扶了扶白须说道:“听你这番描述,除了当朝大皇子,我倒也想不出其他人选。”
  “大皇子本在城外大觉寺庙礼佛祈福,为期本是十日。可是前些天,帝急召大皇子入京,为母服丧。你定是遇上了大皇子楚宴,他性子温和,为人颇善,时常伸出援手救助百姓。”
  萧灵隐听了后,默默无言,只是把这个名字记住了。
  对于当朝政事之变,他自然是熟知的。虽自小地处川蜀之地,距离京城尚远,但恩师消息灵便,时常和他商讨提点朝廷大事。
  当朝皇帝有四子三女,皇长子楚宴母出生卑微,原是太后身边服侍的宫女,颇不受皇帝待见。二皇子楚泽,三皇子楚宁,母为贤妃,是京都附近平民出身。
  唯独四皇子楚贞,母为皇贵妃,本是小官之女,颇受帝王宠爱,早在多年前,帝王年轻之时就不受大臣的反对,封为当朝唯一的皇贵妃。
  四个皇子,立储之争,随着皇子年岁渐长,已然成了朝廷大事。
  萧灵隐就听恩师说当朝圣上迟迟不立储,贻害无穷。
  按照前朝或者以往惯例,自然是嫡长优之,可惜当朝皇后无子,皇长子又不受帝王青睐,立储之事就这么一次次拖了下来。
  萧灵隐对此并无过多看法,在他看来,皇子选谁继任太子,并无过多事故,关键在于早早确定人选,稳定朝政,避免小人借机行事,扰乱朝纲。
  按照恩师所言,朝中老成持重的大臣多是支持早立皇长子为太子,如不出例外,皇长子立为太子应是铁板钉钉之事。
  “唉,这次事情,倒是让人意想不到。”方文彦叹了口气,接着出声说道,“皇长子性情温和,虽无过多才干,但已是太子的得力人选,朝中上下除了少部分,大多也都支持立长子。只可惜,生母既去,圣上点明是要等皇子守丧期而过,再行决断。”
  萧灵隐听了也是颇有几分耐人寻味之意,皇子生母去的未免太巧。
  “立储之事,一拖再拖,后患无穷。”方文彦整了整颇有几分褶皱的青色长袍,叹息道。
  ……
  萧灵隐留下吃了顿饭后,尽管方文彦挽留再三,还是推辞了住下的建议。
  他表明自己打算再过几天就寄居佛寺,以备来年的春闺。
  方文彦听了后,大加赞赏,又当场问了他不少问题,考校他的学问,萧灵隐依次作答,言辞流利,观点精巧而富有新意,方文彦脸上又是一副后生可畏的模样。
  临行前,多加嘱咐他好好读书备考,又道他虽功底深厚,学识充沛,但春闺能人异士,高手层不不穷,万万不可小觑,平日里要多加温习功课,不可贪玩过多。
  这样的嘱咐倒也符合常理,京都繁华,不少偏远地方过来赶考的士子来了京城后流连忘返,多是欢笑嬉闹,或是邀着作诗结社,郊游踏青,更有不少沉醉于风流韵事,无法自拔。
  出了方学士那三进四出,布置的精巧别致的大宅院,走在京城街道上的萧灵隐倒是松了口气。晋朝不像前朝规矩繁琐,而是颇为灵便。
  早在二十年前,便取消了宵禁。
  因此京城夜晚,人间烟火不断,夜市上人流紊乱,一些在朝为官的士子们下了班,完事后也多成群结队或是酒楼品茶,或是街道吃着夜宵,因此夜晚街上热闹非凡。
  此时又正逢端午佳节,萧灵隐提着手中方学士赠送的肉粽和蜜豆粽,走过繁闹的街市,回到了旅馆后,才坐在床边休息片刻。
  夜晚,事毕后又连忙点起灯膏,伴着昏黄的灯火,手执毛笔,在微黄的纸张上记载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狼毫轻点,随着笔势运转,一片沉稳出众,雍柔雅致的小楷浮现。
  写好后,他放在行囊里,又换好衣裳,这才躺在床边。
  对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萧灵隐又读了几篇脑中早早记住的古诗,这才缓缓闭上双眼,沉沉入睡。
  ……
  第二天一早,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双眼,起身梳洗,整理衣裳。
  拿着昨日行囊里放好的纸张上明显的字迹,他认真读了读,黑浓的眼珠里带着几分叹惋。
  这时候的直接果然又像从前那样去了恩师的好友方文彦那里,看到小桌上被粽叶包裹的粽子,他淡淡一笑,许多年了,再也没吃过方学士家里的肉粽了。
  方学士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因为和当朝如同前朝宰相一职的同平章事于真政见不和,贬谪北方大名府。终此这一生,就这样留在了大名府,再也未回到这繁华的京都。
  晋朝初创之时,分权宰相一职,先立同平章事一职代替宰相,后又立参知政事一职,为副相,辅佐宰相,但到底同平章事的职权也有所减轻了。
  带到他后期执掌朝政,成为当朝独一无二,恢复了宰相称号的权相时,那位方学士早早已去,独留一双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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