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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见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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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澈握住他的手笑道:“这几张字帖挺好的,当作春帖又有何不可。”
  他微微抬头见顾澈眼中亮着光,也便不想驳他的意,收回手道:“进屋吃饭吧。”
  顾澈点了点头,二人携手走进屋子。因为耽搁了些时间,桌上的饺子有些溶了,好在顾清皮做得比普通的厚一些,不大影响口感。
  “这是?”顾澈看着碗中官帽型的食物,煮出来又有花朵的形状,好奇问道。
  顾清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这是我独创的,叫做娇耳,可以做成许多形状的。今儿个包的官帽状,下次给你包个别的,别愣着,先尝尝呗。”
  “嗯。”顾澈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入嘴里,顾清一脸期待地盯着他,只见他咀嚼过后勾起了嘴角,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顾清这才露出个笑容,执筷夹了个饺子吃。咀嚼几下下肚后,他越发佩服起自己来。
  连煮个饺子都能煮得如此好吃。
  顾澈没几口碗底就见空了,他估摸着顾澈应该是没吃饱,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我吃饱了,澈哥你帮我解决了吧。”
  从起床到现在,就吃了这么点东西,怎么可能饱?顾澈自然明白他是怕自己饿着了,摸了摸他的头,“小傻瓜,赶紧吃,没吃饱咱们一会儿去外边饭馆去就是了。”
  顾清自己都觉得刚才那样怪可怜的,讪讪地扯了下嘴角,狡辩道:“我那是要减肥。”说着将碗挪了回来,夹起饺子就往嘴里塞。
  顾澈不懂“减肥”是个什么意思,只笑着看他吃完,也不着急收拾碗筷,拉着他披上件外衣往外去。
  他没想到顾澈竟带他往镇上的方向走,不禁揪起了一颗心,生怕遇见那几个黑衣人。
  再看看牵着自己的顾澈,一脸从容,显然没有这个顾虑。
  他有点搞不懂顾澈的意思。
  两人进了间饭馆,在二楼较为隐蔽的位置落了座。小二推荐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顾澈望向顾清,“阿清想吃什么?”
  顾清心里慌了神,恍惚着没听见顾澈说什么,“啊?”了一声。
  顾澈笑笑,再问了一遍:“阿清想吃什么?”
  “嗯……随便吧。”
  顾澈吩咐完小二做几个招牌菜,突然站起身道:“阿清,我出去一趟,买些东西,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他神色如常,面上看不出来什么蹊跷,顾清却觉得很不对劲,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乖巧地点了点头。
  顾澈走后,顾清跟小二交代几句后悄悄跟了上去。
  他跟着顾澈绕了几个巷子,习武之人本就五感灵敏,顾澈更是个高手,他只能倍加小心地跟着,以免被发现。
  一个不留神,顾澈已经距离他有些远,这眼看就要跟丢了,他慌地没掩住身形就要往前冲。
  冷不防地被人挡住了去路,他抬头一看。来人那熟悉的眉目,令人舒服的气质,只是少了从前那种柔弱感,利落了几分。
  不是前段时间被赶出宫的良辰是谁。
  顾清愣了会,张了张嘴:“你……”
  良辰低声道:“顾公子,这里不便说话,还请跟我来。”见顾清蹙眉,在原地不动,“我向顾公子说几句要紧话就走,不会耽搁时间的。”
  闻言顾清才跟上他的脚步,七弯八绕地走到某个无人的巷落才听他凝重地说:“如今京城局势混乱,恐怕是要天下大乱。”
  顾清眉头紧蹙,语气不悦,冷淡道:“与我何干。”
  良辰抬眸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近日丞相府因贪污被查封,定北侯府看上去太平无事,但实际上,轩宇帝已经开始削弱定北侯手握的兵权,随时准备对他下手。朝中形势混乱,虽是以您为起因,但牵连深广,少不了奸臣从中作梗,浑水摸鱼。”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顾清起了疑心,他搞不明白这人告诉他这些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您没看我留下的信吗?”
  顾清抿了抿唇,“还未……”
  “……”良辰无言,只得道,“时间不多了,我要立马启程前往南阳,目前只能带给您这些消息。此行目的只是提醒顾公子万事小心,另外,请您务必要读那封信!”
  话音刚落,他便足间一点,消失在顾清眼前。
  能练成这等轻功,绝非易事,这良辰先前在宫内伪装得太好,竟丝毫没让人发觉他有这般功夫。
  顾清心事重重地回了饭馆。桌上已摆满了菜肴,顾澈还未归。
  虽然良辰告诉他的未必是真的,他大可不必相信,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安然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但只要一想到顾家会因为他受牵连,他就……
  唉。
  林子轩真诚待他,帮过他许多,很难说这次丞相府受难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空气间似有若无地飘来一股血腥气。
  顾清敛了心神,防备地眯起了眼睛。
  一身玄衣的青年并未佩剑,手上拎着袋东西,往上看那如玉面容上目若寒星,薄唇紧抿,看样子是遇上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望到顾清在看他,神色松动,眼中有了笑意,柔声道:“让阿清久等了。”
  顾清心虚地挪开了目光,催促道:“菜快凉了,赶紧吃吧。”
  他知道顾澈定然不单单是去买东西了,只是心照不宣地不过问。
  二人回到村庄后,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直到开春的那一天。
  顾清照常去村北吴大娘家买菜,回家时却看到满屋子红色。
  桌子摆到了墙边,一边一个木椅,桌上烛台里插着大红色的长蜡烛,后边墙上还贴了个“囍”的正红色大字帖。
  顾清眼睛都被晃花了,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确定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
  天呐……
  顾澈这是要跟他拜堂成亲啊。
  顾清心脏狂跳,立在屋里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菜篮子被拿走,手中没了重量,顾清机械地转过脑袋。
  他对顾澈道:“你这是作甚!”
  顾澈只满眼认真地看着他,看得他绷紧了神经不敢动弹。顾澈猛地双膝跪地,仰着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顾清。
  “阿清,我们成亲吧。”
  顾清半天没说话,大概是已经傻了。
  他不回答,顾澈就一直跪着。等到他反应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地上凉!”他说着就要把顾澈拉起来。
  顾澈扯住他的手,勾起了嘴角,“阿清答应了?”
  不答应他还不起来了,是这意思不?顾清白他一眼,咬牙道:“……答应了。”
  顾澈站起身把他搂进怀里,他都能听到顾澈加快的心跳声。
  很安心。
  “我们今晚便拜堂吧。”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一如既往的好听。
  顾清不解:“这么赶?”
  “怕你反悔。”
  顾清回得认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顾澈听得笑了,把他按在怀里紧紧抱着。
  良久,两人才分开。
  顾澈牵着他进了里屋,从衣橱里拿出件金线描边凤凰刺绣的绯色衣裳,上面还放着个红宝石镶嵌的鎏金珠冠。
  他将顾澈赶出去换上了这套衣服,但自己并不会束发戴冠,就又把顾澈喊了进来。
  坐在镜台前,看着镜中正在给他梳头的顾澈,顾清嘟囔道:“结婚之前本来都是不能看新娘的。”
  “罢了,反正我也不算新娘。”
  顾澈轻笑一声,眼中是满满的宠溺。
  束好头,戴好冠,顾澈要给他抹胭脂。
  他惊诧道:“你怎么还买了这玩意儿?!”真把老子当新娘子啊。
  眼看他要炸毛了,顾澈轻声哄道:“阿清涂着好看。”
  没办法,顾清有个毛病——他看着顾澈就容易心软,估计顾澈哄着他要将他卖了他都依。
  最后他忍着让顾澈上了胭脂,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碰到唇瓣时,霎时间感到身体一阵酥麻。
  顾澈看着那本就嫣红的唇瓣更红了,心中一动,俯身吻了下去,相接的唇瓣一触即离。
  其实哪用得着上胭脂啊,他亲亲顾清就会红彤彤的了,瞧这,可人儿得很。
  天色逐渐暗下来,顾澈也换上一身镶金线的玄衣,头发用玉冠尽数束起。
  气宇轩昂的青年有着一对好看的剑眉,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仿佛是上帝的宠儿,生得完美无缺。
  顾清看得入迷,魔怔似地想: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真真是他的荣幸。
  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的,两人携手走到外屋,对着屋外的方向跪了下来,听得顾澈抬起右手高声道:“今我顾子煦,在此发誓,此生绝不负阿清。”
  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到顾清耳中,他不禁红了眼眶,哽咽着声音跟着顾澈念道:“遗镜七年元月一日,由天地做媒,万物为证,我二人在此结为夫夫,永结同心,生死不离!”
  二人对着天地拜了拜,又转向屋内空着的木椅,顾澈握着他的手突然紧了紧,他知晓顾澈是想起了顾爸顾妈,便默不作声地用大拇指挠了挠顾澈的掌心,顾澈这才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回应,两人齐齐朝着空椅叩首。
  最后转向对方正要对拜时,大门猛地被踹开了。
  。……
  黑衣男子风尘仆仆地赶来,哪想到会见到眼前这一幕,当即愣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没夫夫对拜这亲就不算成了。
  大家猜猜来的是谁(⊙v⊙)
  (本来刚好57分码完字12点发的,结果最后五百字被吞了,只好重新写TAT
  第28章 第 28 章
  
  顾清侧目望去,来者身形修长,一袭皂黑长衫,外披狐裘,熟悉的眉目间依旧带着异域风情的俊美。
  不肖多猜,纵然多年未见,他也认得出来,这人是慕容席。
  顾澈牵着顾清的手起身,面无表情,淡淡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慕容席低低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的话,竟是直接走到他们跟前跪了下来。
  “你堂堂八尺男儿,怎能轻易下跪!”顾澈说着就要将他扶起来,他却躲开了,拗着跪在跟前不起来。
  他埋着头恳求道:“子煦……把枍之送回去吧。”
  闻言,顾清怔住,不太愉悦地皱起了眉头,顾澈亦然,直放开了去拉他的手,牵着顾清坐到了一旁,冷声道:“这事免谈。若你还当我是兄弟,就自行离开。”
  “子煦!”慕容席猛然抬起头来,那张冰山脸上出现一抹慌乱,“你可知子轩一家入了牢狱?你可知顾伯母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你可知如若枍之再不回去,天渊国会变成什么样!”
  顾清眉头越蹙越紧,越听越觉得难受。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你别说了。”顾清打断他道,“我们回去。”
  顾澈不赞同地望着他道:“阿清……”
  他抽出顾澈牵着他的手,起身走到慕容席面前,将他扶了起来。
  这回慕容席没躲,站直腿后面带愧疚对他道:“枍之,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我懂,景湛兄不必多说。”顾清扯出个笑容对他道。
  说实话,难受归难受,顾清心里还是有一丝欣慰的,他知道慕容席是为谁而来。
  罢了。
  顾清回过身去看顾澈,顾澈紧紧地盯着他,不发一语。
  顾清道:“景湛兄,你给我们一晚时间,明天出发。”
  而后慕容席说了声“抱歉”便离开了。
  屋内,顾清站着,顾澈坐着,相对无言。
  这亲是拜不成了,顾清摘下了珠冠,走到顾澈旁边的凳子坐下,长吁口气道:“澈哥,就这样吧。”
  顾澈道:“我们可以去其他的地方,不是非要回去。”
  顾清笑了笑,“我不想做个罪人。”
  顾澈看着他,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他选择将罪责归到自己身上,就是为了让顾澈不要有负担。顾澈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只是带他走的是自己,说要护好他的是自己,如今还要让他来承担后果……
  顾澈恨自己无用。
  顾清一见顾澈的神情便知道澈哥又在自我责怪了,他不想让他为难。
  “你可别一个劲儿怪自己了,顾夫人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也是我的娘亲,我也难受。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澈哥,你的心意我知道,皇宫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回去就回去了吧,君遗墨大抵也是气昏了头,我去求求他就没事了,总归有那么多年的交情。况且他对我也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他心里有人……反正他不会动我的,放心。”顾清说完后倒是将自己说服了,心里踏实了不少,不知道顾澈心里好受些没。
  顾澈没同他说话,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也是啊。澈哥,别给自己找压力,总会有办法的,先回去,走一步看一步。”顾清安慰道。
  顾澈自嘲地笑了笑,“他不肯放过你,我却无能为力。”
  顾清蹙眉,他真是见不得顾澈这副模样,厉声喝道:“顾子煦!我是要被处死了还是怎么的!你别给我摆出这副样子,事情还没到最糟糕那一步,是,是你要带我走的,但回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认识的那个顾子煦,可不会连点风浪都禁不起,更何况现在不过吹了阵风,还没起浪呢。”
  顾澈抬眸直直地看着他,听得他声音慢慢柔了下来:“你回去看看娘,我去跟君遗墨周旋。他暂时不肯放过我没关系,能把林子轩一家子放了就成。想来你也知道,如今朝中动荡,必然是有心人为之。你既心系天下,我又为何不能理解。”
  他如何猜不到,那日顾澈中途离开,是去寻那几个黑衣人了。顾澈回来时面色不佳,定然是听闻了京城形势严峻。
  但顾澈终是将人灭了口,回来只字不提。他早做了选择,选的是顾清。
  那就够了。
  “宁负天下不负我,够了,澈哥,我知道。
  ,”顾清喃喃低语,红了眼眶,“但我不能让你成为那样的人。”
  你是顾子煦啊,是那温暖和煦的阳光,最是不该跌落尘埃遭人唾弃。
  顾澈微微上挑的眼角泛红,一双眸中布满了红血丝,他努力对顾清露出了个微笑,道:“我们回去。”
  顾清也红着眼睛笑了,起身走到他面前抱住他。他将头埋在顾清怀中,环住了顾清的腰。
  “早些歇息罢,明日起,这美梦就该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三点补篇短小君~
  
  第29章 第 29 章
  
  翌日卯时,顾清二人便起了身。
  顾澈牵出马厩里的白马,将包袱驮在马背,翻身骑了上去,又向顾清伸出手将他也带上了马。
  慕容席等在村口,见二人共骑一马出来,眼神不自然地四处乱瞟,草草说了句“我策马先行”就往前去了。
  顾清觉着好笑,摆了摆头,让顾澈策马跟了在后方。
  昨晚两人同床共枕,都是一夜未眠。好在想得通透了,心里不至于被重石压得缓不过气。
  不出十日,三人抵京。
  短短不到一月,京城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城门换上了重兵把守,入城需得一个一个排着队接受严格的检查。顾清二人乔装打扮了一番,默默跟在慕容席身后,凭借慕容席的身份,才得以顺利进城。
  如今形势危急,顾澈要回顾府,顾清则是直奔皇宫。
  这一分离,又不知何时才能重逢了。
  顾清语重心长道:“此次回京,易生变故,澈哥你万事小心。”
  顾澈把包袱放到顾清手中,随即大手一揽将他搂入怀中,“阿清,照顾好自己,等我……”
  此情此景此言,仿佛七年前那个大雪猝停的艳阳日,仿佛这短短不过一月间只是一场梦。
  如今,大梦初醒。
  顾清回抱住他,轻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完笑着推开了顾澈,跟着慕容席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顾澈眼神一点点变冷。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顾澈才一抓马鞍跨上马背,朝定北侯府行去。
  顾府的牌匾早早就被换上了“定北侯府”这四个大字,据说是轩宇帝亲笔钦赐。
  然而大门口连个看守的家丁都没有,顾澈觉得奇怪,飞身下马,将马儿的牵绳套在一旁,推开门疾步走了进去。
  一路上竟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他心里莫名慌得不行,连忙赶去了北院。
  果然,北院薛倩住处外围满了人,一个个都低着头跪在门外。管家刘叔急得在门口来回踱步,抬头见他走进院里,愣怔一会,突然老泪纵横地喊道:“大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顾澈问道:“刘叔,怎么了,母亲她……”
  “夫人她……她恐怕是要不行了……唉,你先进屋看看她罢。”
  顾澈心中咯噔一下,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怎么进的屋子。
  床上躺着的妇人瘦得只剩下层皮包骨头,蜡黄的脸上一双动人的眸子早就没有昔日的光彩,只有见到顾澈时,才稍微亮了亮。
  “澈儿……”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唤道。
  顾澈当即走了几步扑倒在床前跪着,声音哽咽道:“娘……”
  坐在床边的顾朗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床上的妻子,没说什么,只是摇着头起身走到了窗边负手而立。
  “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薛倩颤抖着手想要去握他的,他连忙向前挪了几步,反握住了那双枯黄的双手,顿时心中狠狠一抽。
  “傻孩子,娘不怪你,娘知道你的苦衷。”薛倩咳嗽着断断续续道,她艰难地抬起手抚摸顾澈的脸,笑了笑。
  她太瘦了,笑的时候早已没了原来的风韵,露出来的皮肤隐隐能看到发白的骨头。
  “娘有一个遗愿。”
  顾澈双眼湿润着急忙道:“您说。”
  “娘希望你能找到阿沅,好好照顾他。”
  “您……早就知道他不是阿沅了?”
  薛倩垂着眸子看他,嘴角微微勾了勾,“是不是我生的孩子,我一眼便知了。”
  “那您还……”
  “澈儿,枍之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是将他当作亲儿子疼爱的。”薛倩眼角流出泪水,顺着脸颊滑下落到枕边,“夫君……”
  听闻她低声叫喊,顾朗立马走到床边和顾澈并排跪着。
  “我这一生快要走到头了……若有来世,我还愿做你的妻……”
  那枯瘦的手从顾澈手中滑落,眼见着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倩儿!倩儿!”顾朗红了双眼,声音嘶哑着喊道。
  但人没了就是没了,怎么叫也是无力回天了。
  顾澈挺直了腰杆跪着,望着那安详的容颜痛哭流涕,却还是跪得端端正正。
  她这辈子做了顾朗的妻,做了顾澈顾沅顾清的娘,没做过自己,一辈子都在为了顾家付出、等待,一生都在被病痛折磨,但她走前说的最后一句是。
  下辈子,她仍然愿意做顾夫人。
  薛倩殁了的消息还未传出,顾清和慕容席被安排在勤政殿等候。
  顾清坐在殿内如坐针毡,直到那慵懒低沉的声音远远传来,他蹙起眉头,起身跪下相迎。
  “怎么?枍之竟还舍得回来自投罗网?”
  
  第30章 第 30 章
  
  低头瞥见那明黄色的衣角从面前走过,顾清同慕容席齐声喊道:“参见陛下。”
  君遗墨径直坐上了宝座,居高临下地睨着跪在下方的顾清,冷冷道:“朕这皇宫,你是想出便出,想进便进了。”
  “草民不敢。”顾清恭敬地埋着脑袋,掩住了眸中的讽刺之意。
  君遗墨冷笑道:“你不敢?我看这世上便没有你不敢的事!”
  “陛下恕罪!”慕容席出声道,“枍之他年龄尚小,一时糊涂才犯下罪行,请陛下宽恕。”
  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慕容家的,君遗墨沉声道:“你退下吧,朕要跟皇贵君单独聊聊。”
  “是。”慕容席临走前看了顾清一眼,顾清低着头回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他才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你有什么想说的。”
  顾清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请陛下不要迁怒他人。”
  宝座上的男子一双桃花眼凌厉地扫视着他,道:“枍之,你是不是觉得朕真的不会处置你?”
  “草民不敢。”顾清抬起了头,“只是陛下,林丞相贵为两朝元老,定北侯更是世代守卫边疆,您如今将林丞相一家下了狱,处处打压定北侯削弱他的兵权,实在是不妥。枍之一介草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请陛下不要受了奸人的蛊惑,乱了朝政。”
  “你倒是消息灵通,端的好一个良民的说辞啊。”君遗墨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冷哼一声。
  顾清蹙眉,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他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您该抓的不是林丞相,而应当是是另有其人。”
  在进宫途中,慕容席告诉了他林丞相贪污一事的来龙去脉,更是拿项上人头担保,林丞相绝对是清白的。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何人在朝中诬陷诟毁、扰乱视听?
  作为两朝宰相,林丞相资格老,朝中不少大臣也都依附他,是以位高权重、根基稳固,偏生林家家蕴丰厚,家财万贯,如此权贵,君遗墨跟林子轩相处这些年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能不忌惮?怕是早就想整治他了。
  林家尚且如此,就更别说顾家了。
  先皇在世时便猜忌不断,怕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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