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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见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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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疵厝サ步!!
  顾清瞬间就知道发生了何事了。
  郑蔷是内奸,方镜兰替君遗墨挡了致命的一剑,君遗墨反应过来就把郑蔷杀了,方镜兰估计也活不了了。
  所以顾清又搞不懂了……
  诈尸?假死?
  方镜兰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救君遗墨?他不是从来宁愿死也不待在君遗墨身边吗?
  顾清帮君遗墨挡剑那次,首先是因为君遗墨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其次他是计算过刺过去的剑的位置的,在保证了自己不会死的前提下,才去挡的剑。
  那方镜兰又是为什么?
  连性命都可以为君遗墨豁出去,当年又为什么不接受君遗墨,还搞假死这种事?
  顾清想不通原由。
  因为此题无解,方镜兰自己也搞不明白。
  君遗墨双眼通红,“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剑?”
  方镜兰笑道:“我也不知道,但事已至此,我也并不后悔。其实,我该恨你的,”方镜兰眼神平静地微微笑着,“你毁了我的尊严,毁了我的前程,毁了我的一生。
  我该恨你,所以我喝下了毒酒。
  原以为假死,可以让我永远解脱。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竟然会经常浮现你的样子。”
  方镜兰笑容带着些自嘲,“我觉得自己是疯了。”
  “镜兰,你……”君遗墨瞬间欣喜若狂,可有带着深深的恐惧。
  他的镜兰心里有他!可为什么偏偏到了这种时候,他才知道镜兰的心意。
  “可是为什么?”方镜兰突然扯住君遗墨的衣襟,情绪激动起来,“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妻子!”
  方镜兰的手缓缓松开了,清澈如明镜般的眸子里充斥着悲戚与绝望,“我该恨你的。”
  方镜兰悲戚的目光看得君遗墨的心顿时跌落深渊,他惊慌失措地抱着方镜兰,“对不起,对不起,镜兰,我……我只是!我只是无法忍受你与别人在一起……”
  “你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陛下。”
  方镜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呼吸一点一点变弱,直到消失。
  “不!”君遗墨将人抱了起来,发了疯似的往外走,边走边喊着,“太医呢?太医呢!”
  在这混乱局面之中,他抱着已经逐渐褪去温度的尸体横冲直撞着。
  顾清不忍地上前拉住他,他却看也没看顾清,一把就将顾清掀开了。
  顾清被他掀开跌倒在地,又立马爬了起来,倒吸了口气,提高音量制止他道:“君遗墨!他人已经没了!”
  君遗墨顿住脚步,动作缓慢,十分艰难地转过身来,他看着顾清,那双桃花眼里满是血丝,眼神可怕得要命。
  看得顾清不禁打了个哆嗦。
  顾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怖得让人心惊的目光,只听得君遗墨的声音发狠道:“你再敢胡说,朕杀了你!”
  “你疯了!”顾清觉得这样的君遗墨不仅可怕,也很可怜。
  任谁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死两次,都会疯的。
  那边君天骐已经被良辰擒下了,君天骐手下的禁军也已落败。
  他们稳住了局势。
  大殿内全是尸体,议政殿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顾清有些反胃。
  君遗墨已经冲出了大殿不知道去了哪儿,顾清也只得留在这里收拾残局。
  待他将君天骐和叛军全部关押起来,安顿好大臣们并命人清理好大殿后,顾清劳累地精神恍惚了。
  他使劲眨了几次眼,甩了甩头,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子轩,”顾清说,“天权攻来了,我带的人加上中大营应该足以抵挡些时日,但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北边战事吃紧,我得尽快赶去北疆。”
  林子轩了然,“我明白的,只是……只是中大营是陛下统领,若陛下一直不能从悲痛中走出来,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啊。”
  这也正是顾清所担心的。
  不论他做再多努力,君遗墨要是就此颓废下去,那天渊灭国也是迟早的事。
  “我去跟他谈谈。”
  林子轩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我看陛下的状态很不好,你这时候去找他谈,我怕他情绪失控对你动手。”
  “放心吧,”顾清笑了笑,“我心里有数。”
  顾清是在太医院找到君遗墨的。
  男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目光始终落在躺在软塌上的方镜兰身上。
  这是顾清认识君遗墨以来,见到的这个人最狼狈的样子。
  “宇寒,”顾清走到他身旁,蹲了下来,“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些吧。”
  君遗墨勾起了嘴角,笑容凄厉,“你懂什么。”
  这话顾清觉得似曾相识。
  貌似他曾经也说过君遗墨不懂。
  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君遗墨比谁都懂。
  顾清长叹一口气,“你要是真的爱他,就不要让他死了都不安生!”
  “……”君遗墨双手紧紧握着方镜兰已经冰凉没有了温度的手,声音柔了下来,“他要朕放过他,朕偏不。”
  “君遗墨!”顾清说,“敌人都已经攻到城门口了!是,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但你是一国之君啊,难道就放任着敌军侵犯、天渊灭国吗?!”
  顾清其实不想用这么强硬的态度的,但他若是不让君遗墨清醒过来,就真的完了。
  “那我便不做这个皇帝了,灭不灭国与我有何干?”君遗墨痴痴地看着方镜兰的容颜,“我就这样陪着镜兰。”
  这样子的君遗墨,跟疯癫状态下的君天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真不愧是叔侄!
  顾清心里窝火的很,又实在是觉得君遗墨可怜,只得放下脾气,尽量细声细语地劝道:“宇寒,你别这样,你现在应该将方公子的尸体好生安置了。”
  好半响,君遗墨都没有开腔回应他。
  他又好说歹说地强调了几遍如今的危急情况,君遗墨仍是默然。
  最后顾清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站起身指着君遗墨骂道:“君遗墨!你个懦夫!老子澈哥还在边关拼命呢!你这个样子,置他于何地?置那些还在苦守着的将士们于何地?置天下百姓于何地?你是要他们全部去送死好给方镜兰陪葬吗?!”
  顾清的话说得的确很重,也是的确将君遗墨给彻底激怒了。后者直接起身拔了挂在他腰间的宝剑,驾到了他脖子上。
  那宝剑还是君遗墨送他的,是由天渊国最好的铁匠打造而成。
  锋利的剑刃只不过刚刚触及顾清的皮肤,那雪白的脖颈间就已涔出了血丝,留下了一道血痕。
  “朕就是要让全天下都陪葬!”
  顾清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瞪着君遗墨。
  良久,那道血迹都已经干涸结痂了,君遗墨的手骤然失了力,长剑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哐铛”的声响。
  只见君遗墨缓缓蹲下身子,用手捂住了双眼,痛哭起来。
  顾清终究还是心软了,蹲下身伸手抱住了君遗墨的头,任他在自己怀中放肆大哭。
  他哭得像个孩子,哭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这个二十一岁便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帝王,像是要流尽所有泪水一般,哭了整整一夜。
  君遗墨从出生起便只留过两次泪,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人。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愿意从一开始就放过方镜兰。
  至少,能换他一生安乐。
  。……
  顾清准备离开前,帮着君遗墨料理了方镜兰的后事。
  国难当头,方镜兰的葬礼也只能草草办个法事。不过方镜兰这样特殊的身份,他们还是护国寺的了然大师亲自来宫中主持。
  了然大师见到方镜兰时,那向来波澜不惊,无悲无喜的眼眸都蒙上了淡淡的灰色。
  顾清也是才知道,方镜兰曾经在护国寺修行过一段时间。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了然方丈不禁叹息道,“当年方施主在护国寺修行途中,老衲曾赠他此言。但不想,终是尘埃落定。”
  亲去镜亦去,镜还亲不还。
  遗镜七年,方镜兰,这个如明镜一般清澈,如君子兰一般文雅的男子,终是离开了人世。
  顾清蓦地想起了许多年前,薛倩带着他去护国寺祈福,为了不跪得腿麻,他偷偷溜到寺庙后院里,看到的一排光头。
  那个突兀地出现在一群和尚中间的乌黑后脑勺。
  作者有话要说:
  ps:素衣意也为白色丧服。
  方镜兰取这化名,原意是为亡妻守丧。
  亲去镜亦去,镜还亲不还。
  出自《遗镜》
  
  第64章 第 64 章
  
  顾清打点好一切,正准备离京赴北,林子轩带着一包袱的干粮和厚厚一沓银票到了城门来送他。
  “我这就走了,”顾清一拍林子轩的肩膀,“你要好好辅佐陛下,我会尽快跟澈哥一起赶回来的。”
  林子轩把东西塞到他手里,撇嘴笑笑,“你行啊,没想到直接从小乞丐升级到这么牛逼的人物了。古族族长,可以呀顾枍之,不说其他,就冲这个身份,谁还敢惹你。”
  顾清单手撩了撩自己垂在脸侧的碎发,拿鼻孔对着林子轩道:“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京城小霸王。”
  “噗……”林子轩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顾清也不知道被触及了那块开关,没由来地就跟着林子轩敞开了笑起来。
  两人跟二傻子似的笑了半天,顾清才渐渐收起笑容,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好了,说正事。如今天权的兵队被打退至了盛城,夺回了往东的两座城池,京城短时间内是安定下来了,但不能放松警惕,指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又攻过来,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知道,”林子轩点了点头,“你这回可真成天渊的英雄了。”
  “切,”顾清笑笑,“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就去终南成衣店那里找沈老,那边我都安排好了。只要君遗墨不出什么幺蛾子,好好地把他中大营带领好,局面就有把握完全稳住。”
  其实顾清还是有些担心君遗墨,但他也知道,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君遗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
  除非方镜兰又起死回生。
  当然,是空了吹。
  “放心去吧,子煦那边还等着你呢。”林子轩说完,对着良辰微微颔首,“保护好你们族长。”
  良辰也颔首道:“一定。”
  顾清笑了笑,跟林子轩抱了一下,把包袱挂在马背上,随后踩着铁跷垮身上马,“我走了啊,你保重。”
  林子轩挥着手跟他道别,“万事小心。”
  “你也是。”
  顾清与良辰二人策马出了城,一路向北。
  他们走的不是官道,而是比较偏僻的小路。据良辰所说,他们走的这条道,能比大路的路程短上一半。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阻碍。
  想来,如今四处都是战争,百姓们也都为了躲避战乱而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只是可怜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难民,他们的命在很多普通百姓眼中本就如草菅一般,更别说在那些当权者眼里了。
  北去的路实则是现在天渊国最太平的一块区域,在此途中,光是顾清见到的尸体数量就已如此之多,且大多数都是在逃难途中活活饿死的。
  可想而知,天权国一路攻到京城的东边是个什么惨状。
  那些不把人命当人命,丝毫不顾及百姓就发起战争的当权者,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顾清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涌,他恨不得亲手把敌人的头颅一颗颗给砍下来。
  不过一想,场面有点血腥。
  他又把怒火给压了下去。
  良辰一路上时不时看几眼他,见到他一会儿满脸暴躁,一会儿面无表情,一会儿骂骂咧咧,一会儿安安静静。
  差点儿以为他们族长精神失常了。
  良辰担心地看着他,“族长,你已经好多天都没有休息过了,我怕你身体撑不住,不然咱们还是歇一晚再赶路吧,反正离约定会面的日子还充足。”
  “没事儿,”顾清潇洒一笑,“我每天都睡了一会的,身体撑得住。”
  如果每日断断续续小憩两三次,且每次都不超过一个时辰也算歇息的话……
  良辰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能反复强调了几遍他的身体状况。
  见顾清坚持,良辰也只好跟着他一起没了命似的策马狂奔了。
  。……
  “大帅,城中粮草只能支撑我们再撑七日,如今京城被围,没有粮草供给,这可如何是好?”
  祝傅与迟胄围坐在桌边,皆是神色肃然地看着他们的年轻统帅。
  与顾澈相识多年,他们是知道他的本事的,也都放心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他,北大营的将士们皆是。但自这一仗开打以来,他们屡屡受挫,甚至被逼退到了漠城。
  这的确怪不得顾澈,蛮人不知又从哪里搞来的数十台重弩机,他们以肉体之躯怎能与之抗衡?
  蛮人所用的这批机器杀伤力巨大,北大营二十万兵马加上顾澈从中大营调走的五万兵马,如今已经折损了足足半数。
  如此下去,就算苦守漠城,那也只能再撑十日。
  难怪蛮人近几日不再进攻,就是等他们粮草断尽不攻自破!
  但若是他们再往后退,就相当于将漠城送给了敌人。
  “不能退!”
  顾澈身披重甲,不管白天黑夜都未曾卸下,就是为了随时迎敌。
  “我们不能让百姓落入蛮人手中,”顾澈紧抿着唇,眼神坚定,“我们一定要守住,不管会不会有援军,都不能放弃。”
  迟胄义愤填膺地出声道:“大帅说的对,我们不能退!就是死,也不能任百姓落入他们手中!”
  蛮人凶狠无情,若是他们放弃守城,蛮人定不会放过他们的百姓。
  “速速传信到西大营,”顾澈将信件卷起来放进木筒中交给传信兵,“迟副将,你盯紧了城门,一有异动马上来报。”
  “是。”迟胄对他拱手一拜,走出了屋子。
  顾澈转向祝傅,“祝参谋,你现在速去城里收集青铜,能收到多少算多少。”
  “大帅是打算?”祝傅收到他肯定的眼神,微微颔首便从屋里出去了。
  七日后的一战,或许,是最后一战了。
  顾澈很清楚地知道,西大营的援军赶不过来,也不会再有粮草接济,他们是在等死。
  可就是死,就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守住!
  十万兵马在城门外不远处驻扎大营,余下两万则被顾澈安排在城中。
  他必须步好防线,以防敌军攻破那十万人进城虐杀。
  祝傅几个时辰后便将收集到的所有青铜送到了顾澈的住处。
  这些量不太多,但要做出几百把青铜戈来,倒是绰绰有余。
  本来顾澈也是想制作重弩机的。
  然而,且不说顾澈没有重弩机的图纸,而要完成一台重弩机,七日是远远不够的。
  他只能借这些材料赶制出一批铜戈来,铜戈可啄、可推、可勾、可砍,在沙场上可谓是所向披靡。但由于天渊的铜产量实在稀少,铸银、佛像等都需要青铜,且青铜戈的制作图纸也早已失传,故而天渊所拥有的机器并不多,用作兵器的也大多为玄铁。
  恰巧顾澈曾见过一次真正的青铜戈,他将戈的模样记在了脑里。
  *戈前部伸出的戈头,上下有刃,聚成尖锋;戈头的下部延长成胡,胡上也有刃,和戈头的下刃连接成弧形;后部为内,内上有孔,供装戈柄时系结之用。
  他将记忆中的青铜戈画在图纸上,开始连夜赶制。
  用戈比用矛的力量大得多,且戈可以往回勾拉,在车战中更是有显著的成效,顾澈此番也是为了七日后那场硬战做准备。
  能做出多少算多少吧。
  七日稍瞬即逝,蛮人料准了时间,对守驻在漠城外的军营发起了进攻。
  顾澈带着拿有青铜戈的五千将士出城抗敌,留下一万余人在城门口防守,蛮人见他带人冲出,心中还是十分忌惮的。
  果然,他虽只带了五千兵,但那些士兵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兵器,竟让蛮人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蛮人此次由他们的头曼单图率兵亲征,单图是个狠角色,一眼便识出是他们手中所用的奇怪兵器,才使得他们战力提升。
  他下令撤回战车,让战车攻击手中没有铜戈的大军,并集中兵力攻向顾澈带领的那五千兵马。
  “谁砍掉中原人头领,赏黄金百万!”
  蛮人高声呼喊着这句话。
  顾澈听得懂蛮语,听到这话,只是目光阴沉了几分,一手执剑一手持枪地冲入阵前,显然是毫不畏惧。
  蛮人有三十万兵马,足足多上他们三倍倍,再加上十余台重弩机,他们被压制得毫无反击之力,但没有一个人临阵逃脱,没有一个人对蛮人求饶。
  重弩机中有一台足有丈高的攻城弩机,弩机上架着的,是三支巨大的长木,长木尖端包上了金属,五个蛮人壮汉同时拉动机关,长木瞬间飞向了城墙。
  顾澈转头看去。
  “轰”地一声巨响,那三支长木有大半截镶嵌在了城墙中。
  完了。
  若是一直让蛮人这么攻下去,把城墙穿出洞来,不用多久,墙便会被射碎然后倒塌。
  伴随顾澈征战多年的白马被人一剑刺穿了头颅,砍断了四腿,失力地朝一旁种种倒下。
  顾澈飞身下马,眼中闪过痛色。
  他枪剑并用,将围攻他的人一一打倒,倒下一批又有一批,像是无止尽似的朝他攻来。
  他身上的重甲已经染上了无数人的鲜血,里头那身白衣也染成了红色。
  重弩朝着他的脑袋正中袭来,他往后一仰,艰险地躲过,擦着他脑袋过去的重弩将他的头盔穿了个粉碎。
  顾澈头发散乱下来,脸上被溅满了鲜血,已经看不出原本俊逸的面容。
  但那双眼里的狠劲,仍是蛮人触及后都会心生凉意的。
  一日、两日、三日……
  他们与敌军鏖战了三天三夜,在漠城外的沙场上,两方还在搏杀。
  北大营这方伤亡惨重,漠城的城墙也已被穿出了窟窿。
  顾澈还在浴血奋战,两眼因为杀戮而变得血红。
  敌人实在是太多,一批接着一批。
  顾澈手中的银枪终是断了,他用断□□穿面前蛮人的胸膛,任枪/插在蛮人的胸口。他将左手的剑换到右手,继续屠杀围攻着他的蛮人。
  他杀了多少人?
  一百?一千?还是一万?
  他已经不记得了,手上的动作已经变得机械化,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是蛮人,他就杀!
  可蛮人何其之多,怎么也杀不完似的。
  趁着顾澈一剑横扫面前一群蛮人时,有另一批蛮人偷袭他的后方。他右手的动作没停下,微微侧过身,攥紧左手,一个拳头砸在偷袭他的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那人的头向另一个方向歪斜,口吐鲜血。
  脖子竟是被他一拳打断了。
  这一幕看得他周围的蛮人升起了惧怕之意,但不知是谁用蛮语喊了声“杀了他,就能得到万两黄金”,那些人就都又涌了上来。
  顾澈真的有些困倦和恍惚了,他只是顺着身体的动作挥着剑挥着拳,脑子里只有八年前在京城城北破庙死死盯着他、眼睛亮得像星星一般的小乞丐。
  重弩如雨点般落下,顾澈被眼前的蛮人所缠住,眼看弩/箭就要刺中他。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顾澈眼前仿佛出现了顾清的幻影。
  若这就是他的结局,他在最后一刻最想见的,只有他的小乞丐……
  作者有话要说:
  ps:*处源自青铜戈的介绍
  
  第66章 第 66 章
  
  翌日,顾清醒来的时候顾澈还躺在身边。
  他用指尖轻轻地拂过顾澈的眉眼,鼻子,嘴唇。那唇角突然微微上翘,顾澈将人抱得更紧,让他的额头抵在自己的胸膛。
  顾清脸颊顿时飞上两片红云,“你醒了也不说一声!”
  “不忍心打扰阿清,”顾澈缓缓睁开双眼,“见阿清看为兄看得入神。”
  顾清故作恼怒地推了顾澈一把,问道:“你怎么今天跟我一起睡懒觉了?”
  顾澈笑道:“看你近些日子都没休息好,人都憔悴了,昨晚又受了累。”
  说到昨晚,顾清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活像猴子屁股,他恶狠狠地道:“你不许说!不许提!!”
  “好好好,不说,不提,”顾澈宠溺地看着他,“我知道如果我不在你身旁,你一定睡不好,所以我就陪着你,今日没练早功。”
  顾清轻轻哼了一声,嘴角上扬着紧紧抱住了顾澈,心里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甜蜜。
  漠城的平静维持了三日,蛮人终于按耐不住,再次集结了兵马,气势汹汹地攻了过来。
  但让他们十分吃惊的是,驻扎在漠城外的大营消失了,漠城的城门也大开着。
  一些平民打扮的人都若无其事地进出着城门,从外看去,俨然是一副平静安定的样子。
  “怎么回事?天权失败了?漠城来了援军?”蛮人的一个将领疑惑道。
  单图微眯着眼,用蛮语说道:“我看没那么简单,就算他们有援军,也不可能三日内就到了,我猜测他们是故意做样子给我们看,让我们起疑,自己退兵。”
  蛮人将领说:“头曼说得对!真是狡猾的中原人。”
  “这种计谋,以为我识不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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