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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晋升之路-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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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玉环和平安符江余收起来放在宋瑜的桌案上,而江余那一晚上都睡睡醒醒,不甚安稳。
第二日,江余早早便起了身。
昨日还天朗气清,烈日灼灼,今日的天一早便是阴沉沉的,看着似要下大雨。
江余情绪也跟着不好起来,宋瑜一直不回来,让他有些不好预感。
未时不到,合意居外头响起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江余加紧两步刚走到院子门口,便见宋瑜身后领了一群身着禁卫服饰的人往这儿过来。
两人一照面,江余便看到宋瑜的唇动了动。
慢了宋瑜半步的一个男人见了江余,便转头问道:“这便是公主口中的那位?”
宋瑜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露出一个冷笑来,“徐侍卫,你这是指着本王的鼻子说我本王要命人推了岚儿下水了?”
“属下不敢。”
“好一个不敢!”宋瑜转身看了眼面前这个耿直有余,聪明不足的男人,“别怪本王没提醒你,若是没结果前,本王的人掉了一丝毫毛。。。”
宋瑜勾起一个笑,“本王这个主犯,自会去御书房请罪。”
这话说的乍听了没什么,但是仔细一想,皇室纠纷,原本便不好插手,皇帝都不曾开口,宋瑜若是去告上一状,不管哪个人恐怕都吃不了兜着走。
更甚者,宋瑜不必说什么,只要在人头上按一个犯上的罪名,也足够那人喝个一壶了。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个家务还是皇家的家务事,不沾手才是最明智的。
那徐侍卫也不是真傻的那般地位,闻言赶忙垂了头,“王爷恕罪!”
身后一票侍卫亦是半点声响也不敢发出,直至宋瑜再次开口,“带走吧。”
几句对话,江余便大致了解其中的关节了,不过是屎盆子不知为何扣在了他身上而已。
宋瑜朝他点了点头。
江余沉默地走了两步上前,伸了手平静的开口问道:“可要绑了?”
一群侍卫面面相觑,半响还是那个徐姓侍卫开了口,“绑就不必了,跟我们一道走吧。”
最后,原本该是羁押犯人的场面,最后倒是不太像那么回事了。
江余倒是如同什么大人物一般,被一群侍卫簇拥在中间,离开了燕王府。
从燕王府到牢房之中,不过半个时辰,江余内心倒是还算平静,毕竟方才宋瑜已当着许多人的面直接关照过了,想来不会有人为难他。
牢房中很昏暗,带了些阴冷之感,江余被侍卫交给了狱卒,狱卒甚是客气地将他送到了牢房之中单独关押。
牢房中虽不像江余曾经想象的那般脏乱,但是也着实好不到哪儿去,明明是方才进来时,还有光,这会儿却只有墙上一点火把的光亮,偶尔还能听到两声嘶吼声。
这等地方若是待久了怕是好的人也要变的不好了。
即便每日三餐都按时给江余送来,甚至当晚狱卒还给江余送了薄被,两晚待下来,也让江余面有菜色。
好在,不过两天,江余便被和顺接了出去。
第68章
从牢房,两人都不曾说话,直到外头炎热的阳光驱散了江余身上的阴冷之感,江余这才感觉自个活了过来。
他这会儿也看清了他所在的地儿,大理寺,专门审问官员的地方,他这般白身能进这种地方,也算是看的起他了。
举起手挡了挡直射的阳光,江余眯起了眼。
一辆外观朴素的马车正等在大理寺外头,车辕上做了燕王府的车夫,在江余心中涌现一点失望之时,和顺低声道:“王爷在车里等你呢,赶紧走吧。”
闻言,江余原本平稳的脚步立即加快了许多。
掀开车帘子进去,果不其然,一身家常衣裳的宋瑜正端坐在里头。
两人四目相对之时,江余动了动唇,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事情是否解决了?
或者说,以后这种事儿还会不会发生了?
虽不知道这回屎盆子如何扣他头上的,但是他那日却刚巧出门在外,且步行居多,只要有心,人证多的很,再加上宋瑜的态度,他必定不会有事。
但是,这回的意外倒是叫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倒是叫他第一回领略了什么是皇家。
这随便来一回进的都是牢房,比江家关个佛堂可要命的多。
江余对宋瑜笑了笑便坐到车厢一侧,他两天没洗漱了,如今可是浑身难受,倒也不好意思靠近宋瑜。
外头和顺跳上车辕上与车夫一道坐着。
江余才一坐好,马车便动了起来,外头从寂静无声到人声喧闹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见好容易才接出来的人像是缺了水的花儿一般打着焉,宋瑜伸手便将人扯到怀里,“在里头受委屈了?”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江余尚且有些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也伸手抱住了宋瑜的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狱卒对他客气着呢,连送来的膳食都带了肉的,说委屈那还真没有,但是无缘无故被关进牢里去,他还是觉得自己实在冤得慌。
宋瑜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低声道:“没事了。”
江余不是太想说话,几天没睡好了,牢房中毕竟不是关了他一人,时不时有提审之人,偶尔还有惨叫声,能睡得着才奇怪了。
一回王府,和顺便直接带了江余去浴房,里头早已备好了热水,不等江余脱了衣裳,和顺不知从哪拿了柚子叶出来,朝江余眨了眨眼:“去晦气。”
将东西放下便退了出去。
江余忍不住笑了笑。
快速的擦洗一遍,换上干净的衣裳,他便回房睡了,连宋瑜在床边上坐下来也没有半点干净,这一觉直接睡到日头西斜。
屋里头已是暗沉沉的,江余一起身,帐幔外头和顺的声音便传了进来,“醒了?”
江余应了一声,问道:“王爷呢?”
“王爷又进宫去了。”
和顺点了灯进来,“你睡了一日了,这会儿可是饿了?”
“还好。”
“不饿也吃些吧。”
“嗯。”
穿好衣裳,和顺便端了食盘上来,待一碗热粥下肚,江余也算是重新活了过来,这才有了旁的心思。
“这会的事儿,和顺你可清楚?”
和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能做到宋瑜贴身侍从,当然是晓得轻重的,虽与江余亲近,却也从来不会多说些什么是非,除非江余开口问了,他才会说上一些。
“这回我倒是真不大清楚,福公公也没交代下来,你若想知道,待王爷回来你自个问吧。”
既如此,江余也不多问。
黄色的光还不曾消失在天际,另外一头浅淡的月牙已隐隐能看得见轮廓,江余走将屋里的灯一盏一盏点燃,昏黄的烛火照亮了屋子里所有的角落。
江余一转头便瞧见桌案上一个熟悉的木盒,上头放了个素色的荷包,外头用丝线秀了平安两个字。
看那位置,怕是自他放那儿起,便不曾动过吧。
这说明什么?
江余弯了弯唇,走上前去,看来宋瑜这些天也不怎么轻松吧。
一走近,他便发觉,那木盒后头还放了一个同样的荷包,上头倒是不曾绣字,只在一角绣了了胖头娃娃。
江余唇角的危险立刻便僵在了脸上,左右看了两眼,伸手赶紧便将那荷包拿了起来。
想到什么,吼道:“和顺!!!”
宋瑜还未进院子,便听到他那屋子里头传出来的动静。
“和顺你给我站住。”
“你先停下,咱们有话好说。”
跟在宋瑜身后的福德赶紧上前几步,喝到:“小顺子,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福德话音一落,屋里头两人立即安静下来,宋瑜跟着进门,便见江余迅速地将什么东西藏进了怀中,立即挑了挑眉。
看江余精神似是好了一些,宋瑜倒是放下心来,也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晚膳可吃了?”
“吃了,王爷呢?”江余笑的有些不自然。
虽然他的那些个东西位置不曾动过,但江余着实不晓得宋瑜是不是看到了,对着这个求子符,会不会有些旁的想法。不论从哪一方面讲,这会儿他都莫名心虚。
忍不住便又撇了眼和顺,心里头盘算着怎么叫他好看。
宋瑜朝福德摆了摆手,侯在一旁的两人便一道躬身退了出去。
“吃了,”宋瑜在一旁坐下,“跟和顺闹什么呢?”
“没,”江余垂头,接着目光一转便顺势转移话题,“就是问他我这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完,江余抬头瞄了眼宋瑜的反应。
宋瑜当然不可能相信,以江余的个性,只问这事儿能闹成那样?
好在他原也没想着追究,而这次的事儿也没打算瞒着江余。
五公主单名一个情字,年方十二,这回的事对她来说,除了受了些惊吓,到也没旁的妨碍,即便被成年男子救了上来,碍着她的年纪身份,也没什么人敢多说。
只是也因着她年纪小,也不怎么藏的住话,回了宫里便跟她母妃说了,她是被人推入水里的,据说推她的那人穿了男子衣衫,遮了脸,只露出额间一点眉心痣。
说到这儿,怕许多人该以为这局是为了林家所设,但偏偏宋情最后还说了,那人的颗眉心痣与宋瑜,林家公子不同,不是朱砂色,却是有些黯然的褐红色。
即便江余很低调,甚至除了合意居极少在燕王府走动,更爱往外头跑,但是满王府下人却极少人不晓得,那个住在合意居的江余,与他们王爷一般,眉心一点痣。
这是宋瑜再想隐瞒,也是瞒不了的事儿。
好在江余当时偏偏出了门,且那日大部分时候还是步行,加之他相貌出众,许多人对他的印象极深。
这便有了人证。
再加上长青观,一来一去最快也要花上两个时辰,更是彻底让江余摆脱了嫌疑。
嘉和帝虽看着似是对他喜好男子的荒唐行径不甚在意,但若他真的对哪一个男子上了心,嘉和帝定也不会放任他的。
到时江余的处境怕是不妙。
上辈子他也算是孤家寡人,不论旁人做什么,都无法动摇他。
如今,哎。。。。。。
宋瑜摇摇头,拖家带口的,总是要多考虑考虑。
而乍一听闻是这般缘故,江余似笑非笑地瞅了宋瑜一眼,与宋瑜一道也有两年有余了,对于皇室之事,江余即便不曾参与,也有所耳闻。
宋瑜这般年纪,不娶妻,也无实权,名声更是不大好,虽是大皇子,怕也是在夺嫡路上最无竞争力的一人,即便年初对宗岚的战事,有些许功劳,也改不了他常年累月对外造成的印象。
而江余自己,也不过是个无家无室,是个随意能被宋瑜发卖的奴才罢了,有哪个人闲得去针对他们?
更不用说,如今这般,说是针对宋瑜,倒更像是针对江余的一个局,只是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理由让人这般千方百计的陷害呢?
按着江余过往的经验来说,若要陷害一人,那必是他挡了旁人的路,或者说,他有旁人没有的东西。
江余有什么呢?
有什么是值得旁人羡慕的?
这恐怕就很明显了。
宋瑜的宠爱!
嫉妒宋瑜对他的宠爱,这又会是什么人?
这便更明显了。
江余的眼神,宋瑜如何会注意不到,但是,宋瑜是谁,江余再多吃几年盐巴也不要想从他这儿讨到便宜。
伸了手直接便将坐在他一侧的人拉了过来,从江余身后抱住他,很有暗示意味地将手伸进了江余的衣襟里头。
江余先是脸一热,不过一瞬,便有些慌乱的去拉宋瑜的手。
他怀里头还藏了一个符呢!
可惜的是,他到底慢了早有预谋的人一步,宋瑜不过片刻便从江余怀里握住了那个荷包,并且毫不犹豫地掏了出来。
“这是什么?”
“别看。”
江余伸手去抢,只是宋瑜如何能叫他如愿,一只手便将人圈在了怀里,而江余也不可能真的全力挣扎,屋子里头火光明亮,宋瑜一瞬间便看清了手中的东西。
“这。。。”宋瑜勾了勾唇,“这是谁送你的荷包,藏的这么严实?”
闻言,江余挥动的手瞬间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宋瑜,“你。。。”
“不认识?”
宋瑜挑眉,“什么不认识?”
江余眨了眨眼,“这是我在长青观求的。。。”
是了,送子符这般没有根据的东西,向来都是女子所求,一般男子又如何会晓得。
“平安符!”江余有些心虚强调道,“特意为你求的平安符。”
可能是怕和顺受罚,也可能是其他缘故,反正江余最终这般对宋瑜说道。
宋瑜勾了勾唇,“那我可得多谢你。”
说完,宋瑜便一把抱起松了一口气的江余,往床榻走去,虽说他不过是想让江余忘记方才的事儿,但是这符也着实让人意外了!
“做什么?”
“等。。。慢点。。。”
“不要了。。。”
“唔。。。。。。够了。。。。。”
屋子里头响起了让人脸红耳热的声音,一响便响了半夜。
看着早已昏睡过去的人,宋瑜将方才那秀了胖娃娃的荷包拿了出来,笑着缠在了江余的手腕上。
第二日一早,被折腾了一晚还未醒过神的江余,便又被宋瑜的一句话给弄的愣了神。
“下个月,你便与林嗣一道去大同府的远山书院上学。”
第69章
在江余突然出事之时,对于自己这些年来不作为,宋瑜确实有一瞬间有那么一些后悔,只是在难得的反应迟钝之后,明白这不过是针对江余的一个局后,宋瑜便再次冷静下来。
虽然他似是比同一辈的那些个人多活了几十年,甚至也当了几年的皇帝,但是,不管朝中的那些大臣还是看着平庸的嘉和帝,哪一个又是傻子。
若按着真实年纪来说,他也不过是跟嘉和帝与那些个朝中老臣子相当罢了。
人永远不能太自负。
他即便能在这些人中间周旋,却也不敢说能将所有人控制在手里。
而就是因为在政治的泥沼中打过滚,他更晓得,若是他真的一脚迈进去,恐怕再难干净的抽身而去。
有些个事情只要做了,迟早便会被人知道。
不论是拉党结派,抑或是肖想军权,你自个儿当是为了自保,旁人看你却是狼子野心。
的确,宋瑜有这个能力在几年前开始布局,他甚至可以与宋瑾争一争皇位,可是为什么呢?
即便再来一回,他也一样志不在此。
要不碰,那他便一点也不碰。
便如同曾经一般,只是这回,他得让宋瑾活的长长久久才行。
这些年,他做到了不务“正事”,却是凭着身份赚够了钱财,如今又有心爱之人与他携手,有钱有闲,大齐山河大好,何苦困在皇城中日日操劳,费心费神。
只是这两年的政治漩涡,总是容易将无关之人卷入其中,利益,利用。
宋瑜原也打算着找个什么机会离开上京,本是想着到时与江余一道走,只是这次这事儿,不但将江余暴露在嘉和帝眼中,更是让宋瑜明白,人有时候真的不能太自负。
意外总是来的让人猝不及防,且这意外让他都不曾料到。
虽然,他觉得事儿不是那般简单,却因着主犯已死,只能到此为止了。
也是这点儿顾虑,宋瑜也怕到时出些个什么意外,这才这般急急地要将江余送走。
只是江余可不明白宋瑜的想法,闻言便立即沉了脸色,“为什么?”
明明昨日还浓情蜜意,一晚上便又要将他送走了,还是送的大同府。
为何偏偏是大同府?
他才出了大同府,便又要回去!?
江余眼中的是怒火,宋瑜又如何会看不出来,只能将人拉了过来,好好地为他解释一番,在江余面色慢慢放松下来,才道:“过些日子,我便会却大同府找你。”
江余面露犹豫之色,“我一个下人,且这把年纪了也没读过多少书,远山书院如何会收下我?”
远山书院虽在大同府,却是齐国都有名的书院,状元之才频出,能进里头读书的人,皆是文采出众之人,且若没有个秀才的身份,人家可是不收的。
“这你便不必管了,你的户籍也早便改了。”
江余想的哪是这个,“但是我不想读书。”
有些人喜好念书,想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高人一等,但是江余如今孤家寡人,没得为谁争光的。
而他也确实不爱念那些个之乎者也,比起考取功名,他觉得数钱更叫他高兴。
到底,他还是商人之子。
“不想念书,那你想做什么?”
“经商,”{江余面露庸俗之色,“想开铺子赚钱。”
“钱不够花了?”宋瑜蹙眉,考虑着是不是零花钱给的少了。
“没有,”江余摆手,“并非这样,这与钱够不够花不一样。”
别人给的钱与自个儿赚的钱那哪儿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的不便是你的,已经有祥庆这般大的铺子了,你还想开什么铺子。”宋瑜理所当然的说道。
江余先是一愣,半响后便笑了起来。
虽说意义不同,但是宋瑜这般说法还是叫他有些高兴,你的便是我的,倒像是他们已经成婚了一般。
“那你不太亏了一些。”江余调侃道,他可是什么也没有,大抵连人都是宋瑜的。
“不亏,”宋瑜勾了勾江余的下巴,“我的便是你的,但是你却是我的。”
虽说这般一打岔,江余态度倒是越发缓和了,脸上甚至带了笑。
只是这不妨碍江余依旧不肯上学的心,他这样差的根基,恐怕比有些个小娃娃还不如,混到远山书院一群学子堆里,那幅情景他想都不敢想。
“我宁可练武,或者去祥庆帮忙都行,我也不去书院。”
“你该多读写书。”宋瑜苦口婆心劝道,“读书总是有利无害的。”
“我有,”江余朝床头摆着的几本话本点了点下巴,“天天在读。”
宋瑜无奈,“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别跟我装傻。”
“你自个儿连作诗都不愿意,干嘛非逼我去念什么书。”江余嘀咕道,“反正我不去。”
“听话!”
“不听。”
如今的江余哪是宋瑜几句话说的通的,而宋瑜到底拿他没办法,只能哄着他,最终,江余便以书童的身份被宋瑜送到林嗣身边。
一个月后,两人一道并另外一个书童往远山书院去了。林嗣是宋瑜表弟,林家四子,而林家一向清贵,是全然的中立党。
林老太爷最近也察觉了上京的风向开始变了,但是年纪最小的四儿子尚且稚嫩,却与三皇子派的年轻的弟交好,这风头浪尖上,林府的立场可不能变。
好在林老太爷与远山书院的山长是旧交,便直接将林嗣送出去。
这刚巧方便了宋瑜。
以林嗣孤身一人无人照顾的理由,送了他一个书童,当然这不过是借口罢了,就看林嗣另外带了个书童便晓得了。只是糊弄旁人倒也够了。
这样倒是彻底将江余从燕王府摘了出去。
在江余与林嗣一道离开上京不久之后,宋瑜便遣散了后院的戏子优伶们,如此,整个后院便只余下一个孺人。
不知道的人,以为宋瑜被皇上赐下的孺人硬改了性子,而如嘉和帝这般一知半解的人,则是以为宋瑜被这般争风吃醋的戏码弄的膈应,这才转了性子,开始晓得女子的好了。
知道的人,如江玉娘,不过是笑了笑。
那推五公主宋情下水的人便是院子里一个爱慕宋瑜的戏子,看不过江余这般突然冒出来人占了宋瑜的宠爱,倒是叫他连后院也少来了,这才一时嫉妒,做下这事儿。
这事儿着实好查,宋瑜院子里的人虽驳杂,但是人员却是有定数的,只要查查当时谁不在场,便能查出来。
人也承认了,但是这事儿却忍就有许多疑点,那戏子这般身份又是如何能避过所有的下人?伺候五公主的宫女怎么这般巧合不在身边?
只是这一切都在那个戏子自尽后这一切便结束了。
这计谋说不上完美,但是确实是有效的。
只是可惜,时运不济,江余偏偏那日便出门了。
若是这回是她去的话,这会儿被打死的怕便是她了吧。
江玉娘将手里地荷花插进花瓶中。
也不知那一直在背后窥视的人,这会儿是一道被遣走了,还是如愿了,毕竟,听说住在合意居的那位似也被送走了。
天气炎热,马蹄声踩在干燥的泥土路面上,扬起一阵飞扬的尘土。
离开上京也近一个月了,原本江余这一行早该到大同府了,但是七天前,原本还生龙活虎的人,开始各种闹腾起来。也不是闹腾,林嗣看着面色惨白的青年,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
“你要不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
“别是生了什么病。”
这面色看着便是极不舒服了,但是这人却半点不肯吭声,若不是林嗣怕有个什么事儿,也不会主动开口。
那个被他表哥郑重其事交到他手里的青年,宋瑜那般百无禁忌的人,居然会那般在意一个人,这可着实让人吃惊。虽然这叫江余的青年着实长着招人眼球。
只是,不管宋瑜再在乎,江余长的再出众,对于林嗣来说,这人便依旧只是一个下人,或者说,宋瑜的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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