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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租了我的子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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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苦头,所以请了最好的专家做探查,专家做的探查,在不做试验移植的基础上,也能保证将来在B超引导下的移植顺利进行。
  虽然有一点点风险,但他们相信专家。
  这三天,都是李云在照顾我。她给我端茶送水,无微不至。还以一个姐姐和过来人的身份,教了我很多东西,比如不能接触生水,一天换三次内裤等等。她告诉我要注意卫生,千万不能落下毛病,妇科的毛病一旦落下,就有可能影响终生。
  我很感激她对我周到的照顾。
  不做移植试验使我对她由感激变成了感动,这点他们确实是为我着想。如果只为自己的利益,他们完全可以选择试验移植,因为这是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
  为了让我少吃苦,他们放弃了更加稳妥的办法。如果他们要我试验,我也无话可说,因为他们是付我钱的。
  三天里我没有见到张浩,李云说他这几天忙,就连她来往我住的酒店都是打的,张浩没空接送。
  我想忙可能不是主要原因。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他见到我也许会很尴尬,停车场里我们的四目相对,我想他会记忆犹新。
  其实我不觉得他猥琐,真的,一点也不,我能理解。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一个妻子患病的男人,一个守身如玉的男人,一个几年没有过性生活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在和一个青春女孩的身体亲密接触十几分钟后,有那样的反应其实是很正常的。
  我不怪他,也不会笑话他。我能想象张浩的荷尔蒙一定还很旺盛。我很想让李云代为转达一下我对他的理解,但又怕节外生枝画蛇添足。再说我还不知道李云看到那一幕了没有。
  第四天身体有所好转后我回了南京。
  李云不让我走,她让我就住在酒店里一直等到移植,不要考虑费用问题,钱不是问题,她说。我不愿意,执意要走。她也拿我没法,只好同意。在我回南京的前一个晚上,她没有回家,留在酒店陪我。
  “你明天要走了,今晚我陪陪你吧。”那晚我们一起吃完饭后李云说。
  “那怎么行,张浩在家呢,他一个人在家不孤单吗?”我说。
  “不要紧滴,都老夫老妻啦,再说我在家又不能真的陪他那个。”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解嘲般的笑了笑。同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也不再只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而是普通话中夹杂着一两句上海方言,那节奏感很好的委婉腔调,听起来别有韵味。
  “你还是回去吧,不陪他陪我,我可承受不起。”我也笑了。
  “不,今晚我就住在这里。你是怕我再给你讲故事吧,我保证不讲了,好不啦?”
  最后两字我没听懂,疑惑的看着她。
  她又向我解释:“不啦是疑问句式的结尾,相当于国语中的吧。好不啦的意思就是疑问句好吧的意思,但肯定句不能用不啦。
  “你们上海话还真不少讲究。”
  “对滴!我先去洗澡了,你看我衣服都带来了,早准备好了,你还赶我走。”
  我哭笑不得,只好让她留下。
  晚上,我和李云分床而卧。

☆、第26章 幸与不幸
  与她同住一个房间,起初我还以为会不习惯,没想到躺下后并不感到别扭。
  两张床相距不远,与她近距离的睡觉,我甚至还有一种亲近感。我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李云在我身上下的功夫起作用了?
  自己真的是个好欺骗的小女孩,人家几句好听的一说就不知东南西北?但我相信我不是一个容易被骗的女孩,我也相信我的智商不会低到了连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的地步。
  李云用枕头垫着背,靠在床上发出一声感叹:“唉,很长时间没和一个女人同住一个房间了。”
  “是吗?不习惯吧?”我说。
  “那倒没有,不知怎的,就想和你聊聊,你不会嫌我烦吧?”
  “没有啊,说实话我也觉得你人很好,你把我当人看。”
  “说什么呢小丫头,你为我们吃了这么大的苦哇,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对你不尊重?”
  “谢谢你们。”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知道吗,你的出现给我带来了希望,也给我们整个家庭带来了希望。你不知道没有遇见你时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为了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费尽了脑筋。整天在寻找中期盼,期盼中寻找。现在好了,终于找到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地了。成功与否就听天由命吧。”
  “一定会成功的!”我说。
  “但愿如此吧,但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四十,我和张浩心里都清楚。但做过了也就无憾了,我们毕竟努力了,如果不成功,也是天意了。”李云又加重了语气:“还外带害了你。”
  “你可千万别这样想,我是自愿的。”
  “自愿是不错,但害了你,我的心里总是不安,张浩的心里也不安,你知道吗,那天你在医院痛得那么厉害,我的心里也在痛。我真的想能为你痛,但是又不可以。想想你以后还要受很多苦,我都不忍心再做下去了,有时候真的想放弃。真的!”
  “你怎么能放弃呢?你不要想着我,吃点苦我不怕,我能吃苦的。你也不要心里老是为这个不安,不为你做,我也可能为别人做啊。”
  “你为别人做那是另一回事,我看不到也就管不了。可现在问题是你在为我们做,我能心安吗?成功了还好,你的付出也有了回报,我们共同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我想你也会为这个生命而自豪的,她毕竟在你的身体里长大,你的恩德我们也会记住一辈子。可是万一不成功,你的苦不都是白吃了吗?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指报酬问题,我和你张哥说好了,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会付你钱,可能会少一点,但绝不会像协议上规定的那样少,你为我们的付出我们都看得到,我们会对得起你滴。这点你可以放心。我指的是另一回事,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回报是积德。”我说。
  “对了丫头,你滴理解力真好,一下子就能理解我的意思。”李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可是我真担心,百分之四十的几率会降到我们身上吗?你知道滴,我只有一次机会。身体正常的女人能促排卵四次,而我只剩下一次了,我的卵巢已经出现衰竭迹象,这一回就是用药物让她一次多排几个卵,排完了就再也没有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为了这次排卵我要吃多大滴苦。我已经进入疗程了,医生叫那为周期,我已经开始服用妈富隆,但这药用在这里不是为了避孕,而是为了控制排卵周期。一想到马上要做了,我也真的很害怕。”
  “怎么,不就是促排取卵吗,有什么好怕的?”
  李云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滴我没有了子宫,取卵哪像正常人一样容易啊。”
  “那要怎样?”我好奇又吃惊的问。
  “要开刀!要把小腹破开见到卵巢才能取。”
  听她说完,我惊得张开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不过不要紧,反正以前我小腹上也开过刀,也算是有经验了。我无所谓,只要能顺利取卵,再大的苦都可以吃,再开一刀也不怕。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做个母亲,说实在的,我想有个小孩并不是为了什么传宗接代,我只想做个母亲,有个孩子叫我妈妈,就这么简单。”
  “真是不幸。”我脱口而出。
  “唉是啊,不幸!我们都很不幸。”李云又叹了口气之后就陷入沉默。
  这个时候房间里气氛很沉重,我们都不说话,只听到空调在滋滋作响。沉默中,我想起了托尔斯泰那句著名的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我想我们确实有着不同的不幸。我干嘛就要生在农村贫寒的人家呢?要不是欠银行的钱,要是毕业以前就找到了工作,我就不会遇到他们。而李云家境这么好的人,干嘛就要生那种毛病呢?
  过了一会我打破沉默,我说:“李姐想开点,老天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是啊你我都是好人,好人有好报。不说了睡觉吧。”
  说着李云起身脱睡衣准备睡觉,看来她和我一样都不喜欢穿着衣服入睡。就在她脱掉衣服盖上薄被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小腹上的那道疤痕。疤痕足有十五公分,像只蜈蚣似的趴在在她那白皙细腻的小腹上,柔和的灯光下,显得那样触目惊心。
  第二天,我要回南京了,张浩仍然没有来。
  本来以为我回南京张浩要开车送的,结果没有。我是坐火车回去的,李云送我去的火车站。
  火车开动的时候,她向我挥着手,我也微笑着同她道别。车已经开得远了,透过窗户,我看到她依然还木木地站在月台上,这天李云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月台上有风拂过,她白色的衣衫在风中翩翩起舞,衣袂飘飘中,她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
  大多数送客的已经散去,月台上她的身影有点孤单。

☆、第27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到南京的时候,王克强站长来车站接我。
  我一出站,他就嬉皮笑脸的走上前,帮我拎着行李箱。他一如既往的打扮光鲜,只不过今天的领带换成了蓝色。乍一看,还真以为是哪个跨国公司里有素质的白领。
  他问我上海的医生服务还好吧?我告诉他说还行。
  这时候他来劲了,说:“还行?肯定很好。你知道吗,这家医院我总的花了多少钱的?”
  “花了多少钱?”我问他。
  “呵呵,这可不能告诉你,反正很多。打通了主任打专家,打通了专家还要打通大夫。就连小护士也不敢得罪。你知道的,做试管婴儿夫妻双方都是本人要提供三证,结婚证,生育证,身份证,缺一不可。做代孕正常的程序不允许,怎么办呢?只有花钱打通关节。任何关节都不能得罪。那家医院和我的关系很好,只要是我的客人,他们一定服务到位。当然,你那客户也打点了,他们是有钱人。”
  “你打点?还不是客户出钱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交给你的钱中有一笔医院联系费的。”我没好气的说。
  “是啊,他们出的不错,但没有我他们能找上关系吗?他们就是送钱给人家,人家也不敢收。不认识医院的人,就送不了钱,医院的人不收好处,谁会冒风险给你做代孕的手术啊?”
  我们穿过车站广场门前扛着大包小包的人群,来到听车场。这时候我才知道他买了车。他拍着黑色铮亮的车外壳炫耀似的对我说话:“你看,我这张车还可以吧?”
  我径直上车,直视前方,没有理他。
  “东方之子,刚刚十万,实惠,开着也舒服。”他上车后发动了车。
  “还不都是好多个像我这样的人帮你挣钱买的。”
  “话可不能这样讲,你们赚你们的,我赚我的,我也是挣我应得的那一份,又没有挣昧良心的钱,人家很多夫妻生小孩后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什么叫你们赚那么的?我们都靠卖肚子生活了,你还这样说。”
  “你干嘛老是呛我啊,今天我又没得罪你。”
  “你要我怎样?难道还要对你笑?对你这种人我笑得起来吗?”
  “我这么大老远的过来接你,你一声谢谢都没有,还给我摆脸色。你起码得讲一句李哥辛苦吧。”说着,他又嬉皮笑脸起来。
  “这是你应该做的,包括为我租房子,以后还要请保姆照顾我,都是你份内的事,你以为你的中介费那么好拿啊!”
  “小丫头,嘴倒厉害。”
  “不许你叫我小丫头!小丫头也是你叫的?”
  “那叫你什么?周小姐?说实话我觉得叫小姐难听。”
  “那就叫姑姑。姑姑好听。”我说。
  “好,就叫姑姑,只要你高兴,如我叫什么都行。我叫一声你听听?姑姑?”
  我又气有好笑,心想你妈的真是一个标准的无赖!车到我住的地方的时候,他要跟着我上去,我坚决的不让。
  “你想干嘛?我已经到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我说。
  “就坐一会也不行吗,就一会。”他说。
  “别说一会,半会也不行。”
  “你看我怎么辛苦的接你回来,你一点也不领情,都不请我上去坐坐。起码得请我喝杯水吧,这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你是人吗?滚吧!”
  他这才悻悻的离去。

☆、第28章 相亲
  再次见到张浩是在一个月以后。
  那个时候,李云已经注射达菲林促排,准备取卵了,张浩开车来南京接我。
  他一个人来的,李云因为促排小腹发涨、身体不适,所以没有来。正常的人正常情况下每月只排一至两个卵泡,而注射达菲林促排以后则有很多卵泡生成,所以卵巢都会发涨,这是正常情况。
  张浩来的那天,南京天气依旧很热,而他却穿了一条厚厚的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一见他我就注意到了这一点,第六感告诉我他是有意这么穿的。其实我注意到这点并不是我心术不正,也不是什么闷骚,而是毕竟有过在上海停车场的那次尴尬,出于女孩的敏感,我这么揣测。
  这个时候,我刚刚从老家回南京没几天。也许,从纯朴的牧歌式的山村呆了几天回来后,我的那份细腻和敏感又有所加剧。
  我是接到母亲的电话后回去的,母亲电话里说让我回去相亲。母亲大人的好意,简直让我哭笑不得,他们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我的一切。
  我不想回去,我告诉母亲我现在很忙走不开。母亲说不行,你必须回来,对方条件很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理解母亲所谓的千载难逢的含义。
  第一,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如果找到好的人家,工作生活等等一切的问题迎刃而解。第二,在改变自己命运的同时,也能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我真不想回去,我已经答应人家李云,准备帮他们生儿育女了,这个时候怎么能够回去?但怕母亲失望,还是回去了。其实,照顾父母的感觉、怕父母失望是回去的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是很想回去看看的。
  说实话,如果回去真的能够找到一生的幸福,也是我所渴求的,至少是目前的我能够接受的。
  曾经的我,并不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女孩,我也曾有过海阔天空的幻想,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在城市安根,能够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城市白领。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知道我的简单的梦想对我来说有些遥不可及,有些虚无缥缈,还有一些不切实际。我要现实一点,我不想经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失望。
  现在的我对未来的要求并不高,只要生活能够继续,只要能让我尽快还清银行的贷款,只要能让我的父母过得好一点,就足够了。至于答应李云的事,我只能说,对不起了。我同情她,但谁又来同情我呢。当初,我对她的同情是真实的,但现在,我的想法更为真切。
  我回到那熟悉的小山村的时候,树上的蝉儿叫得正欢,山村里低矮的平房、袅袅升起的炊烟和所有的鸡飞狗跳,都笼罩在一片蝉声里。
  我到家时,母亲正在堂屋穿蝉壳。
  蝉壳是一种中药材,从树上采下来后,用线穿成串,放在外面晾干后可以卖钱。从母亲见我到家,显然很高兴。
  但她的高兴只表现在见面后刹那间的温柔眼神里,除此之外,并无更多的表示。
  农村的母亲大多这样,他们不像城里的母亲那样善于表达自己。我对母亲也是这样。我把我对她所有的爱都压抑在心里。我也只能这样,如果突然哪一天我非常亲昵地拥住母亲来一句:“妈妈我爱你,”我想我的母亲一定会无所适从得发晕。
  母亲温柔的眼神掩饰不了她日渐沧桑的颜容,鱼尾纹很深了,脸色枯黄,头发也花白了。
  看着母亲,我真的很想扑到她的胸前,好好摸摸她的脸,吻吻她那一道道被日子雕刻得很深的皱纹。此时,我突然觉得以前对父母有过的怨恨是多么孩子气,多么不应该。不管他们是多么的没有能力,但对于我,他们已经倾尽全力了。他们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在支撑这我们这个贫穷的家庭。
  他们的一辈子,虽然清苦,但也算是幸福,没有大喜大悲,有的都是小幸福,因为他们想要的本来就不多。
  走进家门,我还是忍住了想吻母亲的冲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妈,我回来了。”
  母亲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把东西放下坐一会,饭一会就好。”
  说完,母亲便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用围腰擦擦手,到厨房做饭去了。听到我说话,爸爸从里间走出来。本来爸爸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田里忙碌的,很显然今天是知道我要回来,特地在家等我的。半年没见了,爸爸一定也很想我,但他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爸,在家啊。”我和爸爸打招呼。
  爸爸手里端着一杯水,笑着说:“嗯,回来啦。”
  爸爸把水递给我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枯得如同风干了的树皮,上面有一道道很深的裂纹,触目惊心。
  看到他的手还有他那张布满褶皱的脸,我的眼睛突然一热,眼泪顷刻间盈满了眼眶。曾经有过的对他们的怨气也顷刻间全部消释了。但我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我背过脸去,使劲使劲地眨巴自己的眼睛,眼泪就这样顺着鼻子流到嘴里了,味道是咸咸的、涩涩的。
  “在外面一切都好吧?”爸爸的问题依然只有那一个。
  “恩,挺好的,一切都很平安。”我说。
  “平安就好,平安是福,平安就好。”爸爸一遍一遍的念叨着。
  这就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的要求从来都是那么低那么低,难怪有人说,对于子女,父母的心其实是很低很低的,正如歌中所唱的: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总操心就奔个平平安安。
  正因为如此,他们一辈子没有大富大贵,但是看到一家人平安、健康,他们也就知足了,这就是他们追求的幸福。看到他们见到我后知足的表情,我突然间觉得或许我当初选择留在大城市、选择去做代孕妈妈或许真的就是个错误。其实在小城市安身立命,不图大富大贵,生活安逸,也很不错的。
  在一家人团聚的喜庆中,我们开始吃午饭。吃饭的时候,母亲和我讲起了我的亲事。
  她说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介绍的,对方家里开着烧砖的窑场,条件非常好。
  虽然那男孩只有高中毕业,但因为家里有关系,被安排在乡里电信局工作。年龄也相配,比我大一岁。如果我和他能成,他家可以确保我的工作,并且能够取得公务员编制。
  母亲说,对方家里的人都已经看过我的照片了,对我非常满意,特别满意的是——我的学历。母亲说到这里时,顿了顿,眼里有几分自豪。母亲说,她和父亲也比较满意对方,只等我回来点头,这门亲事就算成。母亲还说,如果这门亲事真的成,你一辈子的大事就解决了,起码是生活无忧了。
  “当然,大主意你自己拿。”末了,母亲不忘补充一句。
  母亲向我说这些的时候,眉开眼笑的,皱纹也舒展了许多。爸爸在一旁不说话,只一个劲地往我碗里夹菜。
  我吃着爸爸夹的菜,听着妈妈向我描绘的美好未来,也开始有点动心了。
  我想,如果能在家门口找到一户好人家嫁了,再有一份好工作,这样天天可以照顾父母,何乐不为呢?做子女的,最大的孝顺,莫过于能够天天和年老的父母待在一起。
  第二天,在亲戚的带领下,我去相亲。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和我们家的亲戚——一个我喊四表姨的农家女人一起,前去镇上相亲。我们穿过植物疯长的田野,穿过鸟语花香的山林,穿过一条小河和十多里山路,终于到了镇上,见到了那个传说中家境非常好的男孩——不,应该说男人更准确点,因为我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看到男孩的影子。
  我一见到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轻到不易觉察。我们在一家饭店的二楼见面,见面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吊而郎当的样子。
  亲戚给我们做了介绍后,他居然连一声谢谢都不会说,或者,根本就是懒得说。一看他那样,我真想扭头就走,但出于最大的诚意,还是留了下来。我想对他做一个比较充分的了解。我是四表姨虽然是个农村女人,但干这种帮人介绍对象的事看来不是第一回了,很有经验,在给我们介绍完后,就实时而知趣地离开了。
  四表姨走后,他收起了二郎腿,问我:“你叫周莉?”
  “坐吧,不要拘束。”没等我点头他又说。我差点笑出声来,心想,你以为我是山里小女孩?可出于礼貌,我压抑着,没让自己笑出口。
  我在他的对面坐下来,我们开始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只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说,我在听。
  他一边抠着耳朵一边说,我们电信局很好,人很多,但基本上都是闲人多,管他呢,反正有工资拿就行,再说我也不在乎这点工资,在乎的是这份工作,这是面子问题。他又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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