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爱未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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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伊醒的病原来这样严重，把她八岁时候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她八岁的时候，突然很热衷于化妆，伊醒在那时已经在安家当佣人，但是平常她会买一些廉价的唇膏粉饼回来，她那时才嫁给郁杰不久，当然也想打扮得好看一些让自己的丈夫赏心悦目。而她放寒暑假时总是趁他们不在家，偷偷地拿伊醒的化妆品来抹，而郁盈也有样学样，化完之后还要彼此欣赏一番，谁也舍不得去洗掉，就顶着那大花脸等伊醒回来。伊醒见到这两张化得不成体统的脸哭笑不得，有时也为了安慰她们，给她们抹抹嘴唇搽搽腮红。可是有一次，她居然在上学的时候也化了妆，被老师发现，立即把伊醒叫到学校里，当着孩子的面狠狠地批评了伊醒。伊醒无地自容，回到家就把自己的化妆品锁了起来，再也不许她使用了。
　　想不到小时候的记忆，母亲竟然记得这样牢。
　　“妈，我已经二十几岁了，而且也已经工作了，再也不是小时候的我了。妈，你现在能想起我吗？”她带着沉痛而不放弃的神情继续问道。
　　“我的手好难受，能不能让他们解开？”伊醒说这话的时候，精神又变得正常了起来。
　　她向大夫投去恳求的表情，而大夫与警察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上前替伊醒解开束缚着她行动的带子。
　　“现在几点了？”伊醒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蓬头垢面的样子，仿佛看上去苍老了几岁。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如实地告诉自己的母亲。
　　“这么晚啦。”伊醒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我要赶紧回去替你爸做饭了。你爸他今天早上出门前念叨着要吃焖猪蹄呢。”她光着脚踩在木制的地板上，“我的鞋呢？”
　　“妈，你别这样好吗？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她已经预感伊醒的病情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地严重。
　　伊醒摇了摇头，满脸的萧索与苦恼：“你没有看到我的鞋啊。没有鞋我怎么出门啊，乖啦，不要跟妈开玩笑，不要把鞋子藏起来，赶紧给我好吗？求求你。”
　　她的嘴唇微颤着，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只觉得胸口充塞着吐不出来的抑郁：“妈，爸已经死了。”
　　“你胡说什么啊。你这孩子近来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你什么不好说偏说你爸去世了，虽然他是你后爹，可是总也养了你十几年吧。你可别这样啊。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乱说话的话，当心我对你不客气。我现在没空跟你唠磕了，我要赶紧回家给你爸做饭去！”伊醒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大夫将手插进了口袋里，似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我的鞋呢？你为什么不把鞋给我？”伊醒在空旷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不由得怒从中烧，“你真狠啊。你为了不让我给你爸烧饭，居然把鞋也给我藏起来了。我告诉你，没鞋我也能回家！”她就像只没头的苍蝇，在房间里乱转。
　　蓁蓁实在忍不住了，短短几天之内，她母亲的病情竟然如此严重了，泣不成声地走上前，拉住伊醒的胳膊：“妈，你不要这样，你变成这样，我真的感到好害怕。妈，我想跟你一起回家，你早点好起来好不好？”
　　“我又没生病，你在这里嚎什么！”伊醒怒气冲冲地甩开她的手，径自地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就想往外走。但是走廊上已经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你们干嘛拦着我！”她锐声地尖叫了起来，“别碰我！”
　　进来的是两名护士，一男一女，分别架住伊醒的胳膊。伊醒作势往地上一躺，两个护士使劲地扭着她的胳膊，伊醒哇哇大叫。
　　“妈……”她看着伊醒被护士架起来，抱到了床上，那两条很粗的布带子将她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顿时泪如雨下。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我不要躺在床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伊醒在床上扭来扭去，将她身上的病服也揉得稀皱。她哭了一会儿，哭声越来越低，到后来又一个人蜷缩在床上自言自语。
　　当蓁蓁要离开的时候，她止住了哭声，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你还会再看我吗？”
　　蓁蓁用手捂着嘴，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雪白的脸上滑落下来，她怕自己忍不住。
　　她走到门外，放在手袋里的手机骤然地响起，她来不住止住自己的哭声，带着颤音说了一句：“喂。”
　　原来是她的经纪人小丽姐打来的，在电话里告诉她，又替她接了一部新电影，而且这部电影刚好调到了她的档期。
　　这时一粒眼泪又掉到了下来，她慌忙地抹了一抹说道：“好。是哪家公司的？”
　　“明珠影业，你以前也在他们公司投资的电影中客串过，你记得吗？”小丽姐带着兴奋的口吻说道。
　　“明珠影业，那不是明安集团的分公司吗？”她恍然地想起。
　　“对啊，这部电影是双女主，你也是其中一个，而且他们的价码出得很比你平时的片酬要高出一大截，蓁蓁，你时来运转，看来你要红了。”小丽姐即使在电话那端也掩饰不住雀跃的心情。
　　“小丽姐，你帮我推了它吧，我不想拍！”她果断地说道。
　　“为什么？你疯了吗？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也不要，不要开玩笑了。你知道这部戏的女主角之一是谁吗？小冰啊，程小冰啊。你不可能没有听说她的名字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一直等钱用吗？”小丽姐还在电话那端不住地说道，已经被她掐断了电话。
　　她不可能没有听过程小冰这个名字，那是国际上都享有声誉的双料影后，三十出头已经在这个圈子里混得风声水起，又长着一副甜美不显老的娃娃脸，演技出神入化。谁要是跟她搭戏，简直是三四线演员的梦想，更何况蓁蓁还未到电影圈三四线这个位置。
　　她不是不想答应，但是这如果不是安子墨暗中牵的线，又岂会找上她呢。圈子里比她名气大的，漂亮的，演技派的，年轻的女明星比比皆是，为什么会找她，不会有谁比她更清楚。她眨了眨眼睛，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了，泪水乱着滚了下来，她想起伊醒的样子，想起她母亲发疯的原因，即使有一千个程小冰与她搭戏，她也不会去拍安子墨投资的电影！

☆、第一百四十二章　当一切已成往事

　　安子墨最近有一部投资拍摄的现代爱情片，是说一对姐妹花的爱情故事，而其中妹妹的角色是专门为蓁蓁量身订做的，但是没想到却被她一口回绝。左思右想之下，他决定上门去说服她。
　　蓁蓁没想到来敲门的居然是他，但是已经开了门，总不能再把他赶出去，于是漠无表情地转回到客厅里，也不跟他说一句话。安子墨来的时候是抱有心理准备的，见她仍然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蓁蓁……”见着她的脸色，竟然有一种不敢上前去喊她的感觉。他站在门后面好一会儿，才叫了她的名字。
　　像以往一样，沉默是她应对自己的唯一态度。
　　“你为什么会拒绝拍摄那部电影？对，这部电影是我们公司投资拍摄的，但是我跟你的事是另一回事，跟工作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一次好机会，有多少人想上这部戏，你知道吗？”安子墨今天来说服她，是想捧她，不想因为她意气用事而误了自己的前途。
　　“我不想拍！以后也不想跟你们有瓜葛。”她眉心紧皱。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呢？你可以跟我怄气，但是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这部电影我们请了程小冰，有她在，你的事业说不定会更上一层楼，而且这部戏是让你做女主角的。”安子墨耐心地说道，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捧她，不惜砸重金为她请人写剧本，请来国际巨星跟她搭戏，为什么她还是一直跟自己赌气呢。
　　“做女主角？”她冷冷地说道，寒之入髓，“做女主角也弥补不了我心中的伤！”
　　“你还在为你妈那件事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从来没有叫律师这么做……”他下意识地说道。
　　“哼，你敢说这件事与你们安家无关吗？”她冷然地嗫嚅道。只要一想起伊醒在医院里的惨样，她的心就像同时被伸进了几把刀子，绞动着肺腑。她的眼睛里不禁又蒙上了一层泪光。
　　“蓁蓁……”他哀哀地说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仿佛隔了很多看不见的纱，一层又一层。
　　“别叫我！我们已经分开了，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走好不好？你今天来是说服不了我的，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绝不会拍你们公司的电影，你说服不了我的！”她的声音凄厉而又沉痛，耳边回响起伊醒的尖叫声。她的母亲疯了，所有的亲人都离她而去，她不知道伊醒还会不会好，心理病总是最难治的。她一个人孤清清地在这世上孤军奋战，而安子墨即使给她拍一千部，一万部的戏那又怎么样，能换回她的家人吗？能换回她母亲的健康吗？
　　“你为什么这么倔呢，你应该公私分明。”他喟然道，“好，就算我对不起你，我跟你的事是一回事，你不要把两者混淆了好不好？”
　　“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你说要好好珍惜拍戏的机会？那么我问你，即使我拍了你的戏，日后大红大紫，那么能换来我妈的健康吧？能换来我们两母女团聚的机会吗？”她在眼泪要掉下来之前，侧过头去凝视窗外的天空，今天是阴天，暗沉沉的，就像此刻她的心情。
　　他露出略略诧异的神色，看到她悲伤的样子，不禁问道：“你妈在那里还好吗？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你说呢。”她转过头的来的时候，眼睛和他的双眸撞了个正着。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里，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愤恨与痛苦。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他怔了一怔，有一种不好的预兆在心底浮了起来，喃喃地说道。
　　“帮？你能帮我什么？你能换回我妈的健康吗？能让我妈不再坐牢吗？”她恨恨地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妈怎么了？”他一怔，随即问道。
　　“我妈疯了！”她终于忍不住凄凉地叫了起来，“她一大把年纪还要坐牢，现在又被活活地逼疯了。”
　　他惊怔极了，老半天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的身子难以察觉地颤栗了一声，表情更冷。
　　“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她吗？或者我可以送她去国外治疗，不管花多少钱都没有问题，只要能治好她。”安子墨闪亮的眼睛里除了惊愕，更多的是不解。
　　“钱？除了钱你还有什么！”在眼睛里悬了很久的泪珠终于抑制不住地滚落了下来，一直滚到了她的嘴边，渗了进去，她尝到泪水的苦涩，一如她眼下的生活，她的寄托，她的精神支柱，统统都没有了。“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一见到你，我就想起我的母亲！安子墨，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了你！”
　　他的心中一阵绞痛，眼眶登时就潮湿了。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我是真的想帮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想想办法去治好你的母亲！”
　　“你不要再接近我们两母女，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她的脸色苍白凝肃，眼睛痛楚而又凄苦。
　　从她的家走出来，门登时就在他的身后关闭了，那一声重重的甩门声就像敲打在他的心上，他酸痛而又悸动了。他刚刚沿着那幽暗的走廊走了几步，迎面走来的是傅天宇。
　　傅天宇的眼神炯然发亮，就像鹰鹫的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中也能感受到强烈的锐光。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傅天宇的脸微微地朝他的方向瞟了一眼，他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你能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安子墨的心情十分糟糕，见到他更是如此。
　　“我不想你去见她！”傅天宇的话中充满了胁迫的味道。两兄弟反目成仇，一见面就针锋相对。
　　“凭什么？”安子墨回敬了他一句，在心里问候了他。
　　“因为我知道蓁蓁她不想见你！”傅天宇神色如常地说道。
　　“她想不想见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安子墨盯着他的眼，恨不得打他一顿，如果没有傅天宇从中作梗，蓁蓁说不定也不会这么恨自己。
　　“因为谁要是想欺负她，我绝不可能会放过他。”傅天宇头一昂，僵硬地说道。
　　他那股傲然的神态，和毫不留情的语气深深地激怒了安子墨。
　　他想也不想的就冲到傅天宇的面前，抓揪起他的衣领，攥紧了拳头。
　　背后传来一阵厉声。
　　“你在干什么？”
　　门打开了，蓁蓁就站在那里，对着他怒目而视。
　　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傅天宇抱着胳膊没有还手。
　　她一个箭步走上前，挡在了傅天宇的面前，用卫护他的口吻说道：“你别再闹事了行不行？以后你不要上这里来了。”
　　“你就这么帮他？”安子墨感受到一种寒嗖嗖的东西从自己的心上掠过去，嘴边的肌肉也变得僵硬了。“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蓁蓁刚想接话的时候，傅天宇上前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说道：“以后请你不要再来骚扰她了，这里不欢迎你。”
　　看着两人状似亲昵的样子，安子墨像是被人重重地击了一下后脑勺，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在一起了？”半晌，他从苍白的嘴里蹦出了一句话。
　　“那是我们的事。”傅天宇的眼光中充满了挑畔，他搭在蓁蓁肩上的手加紧地握了一握，两人相视一笑。“请你走吧。”
　　“我知道了。”安子墨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失落，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生硬无比，他头也不回地迈开大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等完全看不到他的时候，傅天宇的脸色才变得有些讪讪的，松开了手，轻声地说道：“对不起，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她嘴唇微颤着，刚刚那一霎那，她见到安子墨脸上失望的表情，一颗心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小手轻轻地握了一下，又像被刀子轻轻地划了一下，说不出来的酸痛。
　　“那么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傅天宇见到她的脸色，舐了舐嘴唇说道，“你别想太多，我去买点菜，晚上一块吃好不好？”
　　她机械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房里。
　　今天她跟安子墨闹得不欢而散。可是当她看到安子墨悲凉的表情时，不是没有反应。现实将他们两人生生地分开了，他们曾经拥有过的那一段无忧无虑的光阴已经化作过眼云烟，她走到窗台边，从二十几层楼望下去，底下的人，车都缩小了好几倍。她看到安子墨的身影在马路上出现，从那么多层楼高望下去，不可能看得到他的表情。原本阴沉沉的天空，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明朗了起来。她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一幕，那时的他们还很小，那一天她跟着伊醒在厨房里，从厨房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大门的情景，那时还只有十几岁的他穿着私立学校，具有质感的制服，神情气爽地走过来，他的腋下挟着一本书，身后跟着替他拿书包的佣人，当他走到她站着的那个位置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刚好对视了一下，他微微地咧着嘴角笑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安慰

　　安子墨无精打采地回到别墅里，他上了二楼，到了自己房间，一见到床就躺了下去。傅天宇当着他的面搂着蓁蓁，他们的关系恐怕早就……一想到蓁蓁被另一个男人拥在了怀里，他的心里就像被刀割般疼痛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将枕头压在自己的头上，不去理会。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接着响起温姨怯生生的声音：“大少爷，冯小姐来了。”
　　“哪个冯小姐？”他没好气地高声说道。
　　“冯益。”
　　当温姨报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
　　冯益，貌似很久没有在耳边回荡起这个名字。
　　上次妈不是说她已经找到了一个男朋友了吗？怎么现在居然到他家来了，事先连声招呼都不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让她上来吧。”他站起身来，将刚才躺歪的被单往下拉了一拉，又走到窗台边将大幅的窗帘拉开。
　　半晌，冯益上来了。
　　他走过去在她的身后轻轻地关上门，又觉得不对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使两人没有做什么，也难免被人猜疑，想了一想，刚想将门打开。
　　冯益发话了：“把门关上吧。”
　　“为什么？”他下意识地反问道。
　　“你把门关上吧。”冯益轻声地说道，表情开始有点不耐烦。
　　他只得将门轻轻地关上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冯益慢慢地将嘴巴撅了起来，脸色显得相当的阴沉。
　　见她没有说话，背对着自己，他走到她的身边，两人肩骈着肩站在一起，窗外除了蔚蓝的天空，还有一个人造的游泳池。
　　冯益从手袋里拿出一盒烟，是寿百年，粉色包装，她从中取出一根来，塞进嘴里，抽烟的样子极其优雅，可是同时也看出她糟糕的心情。
　　“说吧。”尽管他自己也满腹的心事，但是仍打起精神来问道。
　　她吐出一大口的白烟，烟袅袅地往窗外飘去。
　　“上次我妈说你已经找到男朋友了，是不是真的？”
　　烟雾渐渐地消散，她转过头来对他说：“是的。”
　　“那现在怎么样了？”他问道。
　　“分手了。”她的嘴唇微张，轻轻地吐露了这几个字后又闭上了。
　　一声啊从他的口中飘了出来，就像她的烟一样。
　　从得知她有男友到她口中说出分手，不过一个月的光景，就已经让她把爱情过程走了一遍。
　　“怎么回事？”看着她泪光莹然的样子，似乎要哭出来，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他劈腿了，我还没有跟我妈说已经跟他分手了。”在她抽抽嗒嗒地诉说之中，他才知道，昨天她刚刚到酒店去捉奸。原来那个男人有一个已经分手的女朋友，但是两人一直没有断绝关系，那女人时不时地出现来纠缠他，但是他拒绝的态度也一直不是很坚决，在一次前女友的怂恿之下，冯益的男友终于赴约了，却去酒店的时候刚好被冯益的闺蜜看到，连忙打电话通知了她。
　　而她使计问酒店服务员要到了钥匙之后，顺利地开门进去，竟然让她发现男友与一个女人，赤身地拥在一起，一见到她进来，男友慌里慌张地从床上跳下来，与那女的争拉被子以掩饰自己的丑态。
　　冯益哭着诉说完这一切就躺在他的怀里，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多的泪，他胸前的衣服都让她的眼泪流得可以拧出水来。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用苍白而又空洞的语句安慰她。
　　果然，冯益哭得眼睛都通红了，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说道：“你这是什么安慰人的话，隔靴搔痒。”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要不就借你一个肩膀，随便你哭多久。”他拍拍自己右侧的肩膀说道。
　　冯益用手背揾一揾脸说：“我哭够了，为了这样的男人把自己哭坏了，不值得。”
　　“你哭得这么伤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爱他呢。”安子墨调侃道。
　　“谁会爱他啦。对，一开始只是有淡淡的好感而已，到后来在他的穷追猛打之下，才对他渐渐地生出一丝感情来。我伤心，是因为不值得，这样的男人也要背叛我，你没看到他那个前女友长得有多寒碜！”冯益忿忿不平地说道。
　　“你也说得太离谱了。”他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原本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你没有这么夸张？”
　　“我一点也没有夸张。”冯益的双眼通红着，脸上的妆几乎是褪得干干净净，“下三白，厚嘴唇，脸上满是斑点，远看身材还可以，近看肚子上的赘肉太多，大腿上还有橘皮纹，要有多丑就有多丑！”
　　安子墨忍着笑，没有说话，通常这个时候失恋的女人心里是很扭曲的，她们会否定自己爱过的男人的一切。
　　一看他没有接腔，她满是不悦：“你怎么不帮我骂他？”
　　“我都没见过他，怎么帮你骂。”他颇感无奈地说道。
　　“即使你没有见过他，但是听我的描述，他也够渣了吧。为什么不替我骂呢？”冯益瞪大双眼，哭过的眼睛像是盈盈的月色。
　　“好吧。这种没有品位的男人有眼无珠，竟然放着你这种白富美不要，去跟一个丑穷矮上床，简直是……”他咂着嘴，似乎不屑一顾。
　　冯益薄薄的嘴唇往上一掀，露出来的微笑还没有维持一秒钟，便消失殆尽：“唉，我分手的事还没有跟我妈说呢。前两天我妈还兴冲冲地拿了一本黄历，要算我们结婚的日子。”
　　“你妈没事吧，认识一个男人才一个月就闪婚？”他惊讶地说道。
　　“我跟他是同学，认识十几年了，最近才遇上的。”她收了泪，怔怔地说道，“在读书的时候他还暗恋我呢。你说，男人是不是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你也不要一棍子把天底下的男人都打死了。也有好男人啊，比如说你眼前就有一个。”他拍拍自己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