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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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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中之人无法回应,徐行之便主动凑了上去,伸臂揽住了那墓碑,把脸贴在温润的青玉之上,跟墓中人耳语:“……师父,我想你啦。”
  他仍是没哭,不仅没哭,还像是狡猾的小孩儿,把眼睛眯成两弯漂亮的黑月牙儿。
  他靠着墓碑,和地下安睡着的清静君亲亲热热地打商量:“师父,你管地面下的事儿,我管活人的事儿。咱们爷俩儿永永远远都不分开,你说可好?”
  若是清静君地下有知,见他这般神采飞扬的笑颜,此时也该露出会心的浅笑。
  靠在墓碑上歇息了半晌,徐行之立起身来,拍去腿上的泥土:“我现在去管活人的事儿啦。师父,别被那个老小子欺负了,揍他。”
  说罢,他跺一跺发麻的脚,回身喊道:“孟重光,重光!”
  四下里无人回应,徐行之疑惑地嘟囔一声,将竹骨折扇展开压在胸口,将声音略略提高:“……重光?”
  在他背朝着坟茔离开时,一道虚影在清静君墓前缓缓浮现。
  孟重光撩开前袍,跪倒在清静君身前,点墨似的眼珠像是浸在清水中的黑棋,一晃一晃地漾着微光。
  “师父,师兄是我的。”孟重光压低声音,一字字念得虔诚,“……我一心爱他。他就是我的眼睛、性命和一切。谢谢您在我来之前照顾师兄,以后……也请您放心地将师兄交与我。”
  徐行之走出五十尺开外,还未能寻见孟重光的踪影,不觉好笑:跑到哪里去了?
  刚刚冒出这个念头,他便觉得背上乍然一沉,仿佛从天上落下一个小灵仙,恰巧落在他的背上,从此以后他便注定背上了这个沉重且甜蜜的负担,山也背他去,海也背他去。
  耳畔响起了青年撩人心魂的气音:“……师兄,我在这里呢。”
  说罢,他在徐行之眼前摊开手掌,掌心的纹路纠缠着开出一朵鲜红的小花来。
  他将小花自掌中采下,插在徐行之的领口上。
  徐行之笑:“招不招虫啊。”
  孟重光把脸贴在徐行之颈侧,蹭痒似的亲昵道:“我在,就不招。”
  徐行之笑着一把兜起他的大腿,往上顶了一顶:“那你抱紧了,可别跑了。”
  孟重光不吭声,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
  日光晒暖,徐行之只觉右肩上趴了一只小黄猫,趴在他肩上,呼噜呼噜地发出满足的轻响。
  徐行之抿唇一笑,背着这会开花的老妖精,往前山方向走去。
  二人行至中山地带,路过地牢时,远远看见一具人形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躺在天光之下,草席卷住了他的躯干和头颅,却没能顾得上他的脚,因而徐行之不需花什么工夫便瞧见了他砂岩似的白骨脚趾。
  徐行之叫来一名正在料理尸身弟子:“这是何人?”
  弟子对他礼了一礼:“回师兄,他应该是魔道之人,囚于此地多时了。囚衣上还有标识,似乎是叫什么‘六云鹤’。”
  徐行之颦眉。
  他记得这个人名,但关于这个人名所代表的具体形象早已很模糊了。
  看徐行之往那尸首横陈处走出两步,弟子好心地拦住了他:“师兄,莫要去看了。他相貌着实难堪狼藉得很,剐得就剩一具活骷髅了。”
  孟重光自徐行之背后发声:“……活的?”
  那弟子看孟重光与徐行之拼凑成一个亲密无间的样子,在人前亦不避讳,一个赛一个的坦然,嘴巴一咧,只觉牙根隐隐酸痛:“……本来是活的。但周师兄看不过眼去,给了他个痛快。”
  既是死了,徐行之对这名故人又没有太强烈的兴趣,自是不会特意去瞻仰他的糟糕仪容。
  绕开他后,徐行之又行出百十步开外,一名弟子迎面而来,告诉他卅四来了,正在旧日他所居殿宇中等他。
  徐行之欣然前往。
  绕过流水青松,缦腰回廊,回到了他当年与孟重光共居的殿宇,徐行之意外发现此处净若无尘,不改旧色,心中便添了几分暖意。
  然而孟重光在环顾一圈后,挺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他想到了某位阴魂不散的始作俑者,不屑地撇了撇嘴。
  而在二人进入殿室内、与卅四打过照面后,卅四开门见山道:“我此行特来送个人给你。”
  此时,他要送出去的人正把自己窝在昔日广府君所居的妙法殿间。
  他自白玉栏杆间探出个好奇的脑袋来,看着满池游鱼东一忽儿西一忽儿,色彩斑斓、肥硕胖大地挤挤挨挨,眼中不可抑制地露出贪馋之色。
  自从化为醒尸,徐平生便多了许多先前没有的欲望。
  若无卅四在旁压制、甚至是亲自哺血,他便时时会有餐生肉、饮生血的渴望。
  譬如说现在,他就觉得眼前这群鱼非常可口,跃跃欲试地想抓上一两条来果腹。
  在他脱去上衣、挽起裤腿准备下水时,一道漆黑的斗篷孤影捧着一碗鱼食,恰好撞见他赤条条的身体,愕然之余,不带恶意地“呀”了一声。
  徐平生听到那熟悉的女子声音,食欲登时被驱散殆尽,囫囵揽住衣服,登登登跑到一棵参天古松下,用树干挡了身体,手忙脚乱又羞愧难当地把衣服套回躯干。
  元如昼不愿让他难堪,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直到一张含着慌张的脸自树后探出一小半,她才温声安抚道:“徐师弟,莫怕。”
  徐平生红了一张脸,只露了个发顶在树外,唯唯诺诺:“元,元师姐。不好看,你不要看。”
  元如昼方才看见了他一身的密密缝痕,纵横交错,仿佛整个人是被拆散后重拼起来的,心中已有恻然之意,现如今见他害羞,便更放柔了声音,生怕吓走了这只胆怯的小野猫:“我给你治治吧。”
  徐平生惶惑地拉紧了衣裳:“不,不要。”
  元如昼试探着往树的方向走出两步:“至少脖子那里,我可以帮一帮忙。冬天你可以戴护颈方巾掩饰,夏日里可怎么办?总捂着,可是要起痱子的。”
  过了许久,徐平生才放下了浑身倒竖的尖刺,自树后蹑手蹑脚溜了出来,在池边小亭子间正襟危坐了,等待着元如昼的治疗。
  元如昼一只骨手搭上了徐平生的颈侧,按了按那处柔软的皮肤,发现内里还有着很明显的粗线触感。
  徐平生害痒似的拱起了肩膀,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转来转去,紧张得睫毛轻颤,在尚算秀丽的脸庞上投下不安的阴影:“元师姐……”
  “不怕。”元如昼哄他,“很快的。”
  她很疼惜这个弟弟一样的青年。
  他们曾是师姐弟,不算亲密无间,但也有同袍同窗之谊,现如今又都奇妙地沦为了不人不鬼的模样,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在。
  在元如昼的灵力缓缓流遍他颈项间时,徐平生闭目低语道:“元师姐,我……想,想问你一件事。”
  元如昼专注地盯住他的伤处:“你说便是。”
  徐平生拧着手指,发出生涩的啪啪脆响:“……我想跟一个人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我不知该如何说。”
  元如昼愣了愣,旋即发出一声轻笑。
  她的笑声如沐春风似的温柔,徐平生一闭眼便能想象出一张堪称锦簇的一品容颜,待睁眼看到那白骨,也觉得美得要命,不知不觉便跟着她微笑了。
  元如昼将他下颚用骨指挑起,检视他脖子上的伤口有无消除干净,同时给出了答案:“……既然不知道怎么说,那便写下来吧。”
  徐平生歪了歪脑袋,习惯性地伸手翻弄颈间的伤口,却发现那里已是光洁一片,只好不适应地垂下手来,低声嘟囔:“写下来……”
  约小半个时辰后。
  徐行之手握折扇,疾步在廊下穿行。
  卅四自身后追上徐行之,一路闯至他身前,倒退着跟紧他的步伐,喋喋不休地交代:“……他得喝血。我可跟你说,我是有意节制着他,每三日喂他喝一回,你可不能事事都顺着他的心意,他这人蹬鼻子上脸的我跟你说……”
  徐行之拿扇子把他的脸拨开,扬声问远处的一名弟子:“你可看见徐平生了?”
  那弟子摇了摇头。
  眼看卅四还要缠着他唠叨,徐行之及时打断了他:“先找到他再说那些!万一兄长跑出山去了怎么办?”
  卅四脱口而出:“他没别的地方可去,哪怕溜出去最后也会回且末山的。”
  话一出口,他觉得这话不大对劲,但他很快便自行消解了这层不自在,厚着一张脸皮继续叨叨:“……他晚上认床,非要盖破棉絮才能睡着,扒都扒不下来。等他安顿下来,你一定得给他换床新被子啊,他肯定听你的,我是拿他没办法了。”
  徐行之:“……”
  卅四不依不饶的:“你记住了没?跟我重复一遍。”
  徐行之嫌弃他道:“行了行了,看你烦的。我自会好好照顾兄长,可也得先把兄长找到再说这些!”
  走出几步开外后,徐行之推了一把卅四的肩膀:“哎,我们分开找。我猜兄长有可能去妙法殿找如昼,你不必跟着去了,在附近转一转,说不定……兄长只是不记得回殿的路了。”
  交代完后,徐行之一足踏风,翩然而去,只留下卅四一人。
  卅四挠挠耳朵,心中满是说不出的烦躁。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絮叨烦人,然而徐平生已被他养了那么多年,哪怕是猫狗也该有些情谊了,现在乍要交到旁人手中,他心里着实难受,恨不得将饲养徐平生的一应诀窍对人倾囊相授。
  没头没脑地在殿林间撞了好几个来回,卅四正觉得自己马上要迷路时,却峰回路转地在一处竹林里瞧见了徐平生。
  他先是一喜,拔足奔上前,抬腿就是一脚:“你死去哪儿了啊?知不知道我们……行之找你快找急眼了?他还以为你被哪个王八蛋魔道掳去了呢。”
  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把自己也骂了进去,徐平生倒是听了出来,却也没纠正他。
  ……王八蛋,没毛病的。
  待卅四再定睛一看,太阳穴又突突地激跳起来——
  徐平生面前摆着一棵劈得七零八落的毛竹,一看那豁口便知是眼前这只小野兽手口并用撕开来的。
  卅四以手捂面:“……我的妈呀。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人家的东西我是要赔的啊!”
  这些年他没少为徐平生的毛手毛脚付账买单,如今他毁了风陵山的东西,卅四也没绷住,习惯性地教训起他来。
  然而徐平生却难得没跟他尥蹶子。
  他把握在右手手心里的一片锋利小竹片丢下,从地上拿起被撕扯成四片的大竹片,高高举起,差点将翠绿的竹子杵进卅四的眼睛。
  卅四躲了一下,嘀咕道:“什么玩意儿啊。”
  片刻后,等他看清徐平生手中举着的东西时,卅四竟少有地呆愣住了。
  第一片竹片上刻着:“我懂剑术。”
  第二片说:“不怕疼,不怕死。”
  第三片说:“我可以吃得更少一点。四五天吃一次都可以。”
  卅四接过第四片竹片,捧在掌心,把那短短一行歪七扭八的字看了许久,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来亦不自知。
  第四片竹片上小心翼翼地刻着:“请不要把我留下,带我一起走。”


第120章 山水轮转
  卅四变了卦; 表示要捎走本来打算托管于此的小宠物。
  得知他要走时,徐行之又好气又好笑:“你不是说要把兄长留……”
  “他是我养的人。你想要啊?”他凤眼一眨,顾盼风流,“……不给了。”
  徐行之:“……”
  他这副反悔无赖相让徐行之想揍他。
  随后,徐行之找到了在廊下坐着的徐平生,问他是如何想的。
  徐平生口咬着纱布; 一圈圈地给自己被酸枣枝子刺伤的手心包扎。
  元如昼为他治伤时,徐平生一直紧攥着双手; 是以未曾发现他新添的伤口。这些还是徐行之第一个发现的,那一手的血痂密密麻麻如蚁穴,一眼看去着实触目惊心。
  但于徐平生而言; 这些伤口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不过就是一身不大好看的纹身罢了。
  徐行之在他身侧坐下; 徐平生侧过脸去; 看清来人是徐行之后便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唇角微微翘起,生动可爱得很。
  徐平生与徐行之本为一母所生,却是全然不同的俊法,眉眼高低各不相同,唯一相似的只有一张嘴。偏偏之前的徐平生忧郁敏感,落下了苦相,唇角常年下垂着,和徐行之永远张扬灿烂的笑脸一比,兄弟二人这仅有的相似之处也被抹消了。
  徐行之至今还没能习惯对自己温柔可亲的徐平生; 有些受宠若惊:“……笑什么?”
  徐平生抿着嘴巴:“你真像我弟弟。”
  徐行之藏在袖下的左掌微微收紧了:“……是吗?”
  徐平生缠满纱布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在发现自己并不能用肢体表达出自己的弟弟有多好后,只得悻悻地作罢,唧唧哝哝道:“……我弟弟就是矮了些,若是长大后能像你这么高,那就太好了。”
  徐行之沉吟,想到了多年前在小镇中相依为命的两个孩子。大的那个对小的那个抱怨不休:“你长这么快干什么?买衣料,买鞋子,每月都是一大笔开销,我挣的钱都花在你身上了!”
  小的那个低头看一看自己修长又健康的胳膊腿儿,笑靥灿烂,明明如皎月:“……哥哥,那我慢点长,等等你呀。”
  大的那个哑了火,伸手翻动着眼前新置下的衣料,嘟囔着不甘心道:“弟弟怎么能比哥哥长得高?不像话,混账。”
  想到往事,徐行之亦含了浅笑:“和我一样高,那不就是比你还高了吗。”
  徐平生托着下巴,对自己充满自信:“我还会长的。”
  徐行之心中微恻,往他身侧坐了坐,和他一道仰望这长青碧空:“……留下来吧,别走了。”
  徐平生诧异地看向他,半晌后,他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弟弟还没找到。”徐平生清点着自己必须要离开的理由,“元师姐回家了,也很安全。……还有,卅四他虽然很讨厌,但现在遇了难处,有人要追杀他……我在这时离开他,留他一个人在外面飘荡,不好。”
  徐行之知道,自己留不住卅四这无拘无束、飘叶浮萍似的人。
  兄长既是下定决心要随他去,那自己定也是留不住他了。
  他平素张扬的眉眼垂了下去:“兄长自己愿意便好。”
  徐平生一张白净面庞微红了:“不是我愿意。……是卅四求我。我,勉为其难。”
  说罢,徐平生起身欲走,走出几步开外,又想到了些什么,返身走了回来,自前胸摸出一卷干净的手帕,摊开来,抓紧袖口,将帕间的酸枣擦上一擦,塞在了徐行之口中:“我要走啦。这个你说不定会喜欢,就送给你吃好了。”
  徐行之含着酸枣,不嚼不咽的,仰头看向他。
  只有在徐平生面前,他才会露出这般柔软无措的一面,不知道说什么才对,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讨他欢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在徐行之懵然无措时,徐平生竟主动上前一步,拥住了他。
  冰冷的身体碰到另一具冰冷的身体,就像雪人抱住了雪人。
  徐平生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做出此等亲近之举,然而仅仅是看着眼前人央求的眼神,便忍不住想起自家那个想靠近自己又缩回手的小孩。
  悄悄犯了几句嘀咕,徐平生反倒先坦荡起来。
  ……有什么呢,想抱就抱了。
  徐平生抚着徐行之的肩,用尽可能温柔的腔调安抚他:“我会回来的。如果找到我弟弟了,就带他来给你看啊。”
  徐行之的牙齿擦破了酸枣果皮,浓烈的酸涩气在口中溢开,他眯起眼睛,说:“……好啊。”
  在山中淹留至午后,徐平生随卅四一道下了山。
  临行前,卅四把徐行之拉到一边,说:“行之,你不必太过介怀。徐平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清醒上一日半日。要是哪天他突然跑上山来闯阵,喊着让九枝灯把你还回来,到时候记得给他开门,告诉他你回来了。”
  说到此处,他耸一耸肩,看向在山路旁的林道穿行忙碌的青年,唇角隐隐噙起笑意来:“……虽说等那阵清醒劲儿过去后,他定是又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总是聊胜于无的。到那时我会随他一起回来,我们下一次比剑,便约在那时好了。”
  风陵山的冬日也是青翠的,春意更是来得极早。在二人说话间,从刚才起就在林间钻进钻出的徐平生跑了过来,手中捧着满满一束正在酝酿花苞的山花,新鲜的冬泥还成团地聚在根部,随着他的动作窸窸窣窣往下落。
  他越过徐行之与卅四,径直走到披着外袍、歪靠在通天柱侧陪徐行之送客的孟重光面前,不由分说地把花推至他怀里。
  孟重光捧着一把沾泥带水的花苞,眨巴眨巴眼睛,颇为不解。
  徐平生没头没脑地道:“……你要对他好啊。”
  他送花的动作像是在贿赂孟重光,但听口吻却更像威胁。
  孟重光却很明白他的意思,将不正经的站姿扭正,把花抱在胸前,认真点头:“……我会的。”
  卅四上前一把勾住了徐平生的肩膀,顺势对徐行之一摆手:“行了,就送到这儿吧,啊。走了。”
  二人顺着山道走了下去。
  徐行之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身影渐行渐远。
  孟重光捧着绿油油的花叶子走上前来:“师兄,回殿吧,午后起风了,小心冷着。”
  徐行之收回目光,随之转身:“……不是说靖安一带有尸宗出没吗?我与曲驰约好了,晚些时候会去剿除,你留下守山便是。”
  首恶罪魁尽管已经伏诛,当年那些作乱之徒亦没有轻纵的道理。
  孟重光轻声撒娇:“师兄不要去,我去。”他把那一把绿叶亮给徐行之看,“我都答应师兄的兄长了,要对你好的,怎么能叫你劳碌?”
  孟重光不显摆还自罢了,等徐行之目光一扫、发现他胸前泥污一片后,立即毫不留情地戳了戳他的脑门:“看看!也不小心着点,衣裳都弄脏了!”
  孟重光被戳得往后一倒,随即不倒翁似的一弹,拱在了徐行之肩上,偌大的个子生生被他作出一副柔情似水的小猫相,配着他那美艳如神的脸倒也不违和:“弄脏了,师兄就帮我洗呀。左右我们已做好约定了,我主外,师兄主内;杀人我来,救人你来。”
  徐行之可不记得曾和孟重光做过这样的约定,不觉奇道:“……救什么人?”
  “拯救世人呀。”孟重光吻了一下徐行之的耳朵,声音酥得叫人心软,“师兄好好养着我,把我这只为非作歹还会杀人的妖物关在风陵山,可不就是拯救世人、功德无量吗。”
  徐行之愣过后,粲然地笑开了:“也对。”
  领下了这份任重道远的任务后,徐行之抬起右臂,搭住那身软嘴甜的老妖精的肩膀,说:“进去吧。更衣后我们一起出发去靖安。”
  孟重光想了想,没有拒绝,目光调转后,落在了徐行之从长袖中垂出的木手上。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事,抿唇乐出了声。
  徐行之看向他:“怎么了?”
  孟重光伸手握住了他的木手,暗自发力捏了捏:“师兄,我还有一个礼物打算送给你。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做成了,再给你一个惊喜,可好?”
  在二人切切察察地说着些蜜语甜言时,卅四与徐平生早已走出数十尺开外。
  卅四一扫送徐平生回风陵来时的沉默寡言,话比往日稠出了一倍。
  徐平生被他吵得耳朵疼:“你不要说话了。像喜鹊,吵死人。”
  喜鹊又不是骂人的话,还挺喜庆,卅四便不跟他计较了,搂住他的肩膀,难得好脾气地征求他的意见:“你说,咱们去哪儿?先去漓江玩一圈吧。我听说那里山好水好,也养人。若是有人来寻仇,在山水里比试也挺诗情画意的。”
  徐平生颇不赞同:“若是打起来,岂不是平白污了人家山水风光。”
  卅四其人颇有几分贱性,徐平生不叫他去,他便果断拍下了板:“决定了,咱们就去漓江。”
  徐平生瞪他:“你既已决定了,还多此一举问我作甚?”
  说罢他就扭过头去,还没出山,就先和身边人闹起了脾气。
  卅四却不气,反倒越看徐平生越顺眼,觉得这个旅伴真是合极了心意,贱皮子地搂住他的肩膀,朗声笑着往山下走去。
  徐平生心中不快,一是因为卅四言行着实欠揍,二是因为心中还存有一点心事。
  ……在他看来,那个像极了自己弟弟的人,应该配一个性情温平良和、会过日子的女人,腰宽胯大、白白胖胖的,能生养,也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如果他一定要喜欢男子,前些日子与他们同去且末山的那个姓曲的师兄就很不错。
  ……可为什么一定要是这个看起来只有一张漂亮脸蛋的小白脸呢。
  徐平生很是替他愤愤不平,但眼见二人难舍难分的样子,他又说不出棒打鸳鸯的话来。
  退一万步来说,他又能以什么身份去管这样一个陌生人呢。
  因此,虽然小白脸看起来非常不可靠,但自己已送了花给他、且暗暗表明徐行之背后有自己撑腰,他就应该不会欺负徐行之了吧。
  这样想着,徐平生挺了挺腰杆,回首望向山门处。
  与此同时,一线灵犀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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