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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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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元衡没听过一个人能将“驾”字说得这般潇洒。
  他望着时停云驭马一路疾驰至前军处,扬声说了些什么,远远隔着也听不大分明,但严元衡想,他一定是去通报喜事的。
  果不其然,前军响起一阵欢呼。
  战马亦有所感,数声马嘶和着欢呼而起。
  而在一片喜悦的喧嚷中,严元衡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时停云的白马银盔,与银盔上的一抹耀眼的白缨。
  在一片欢喜声中,褚子陵着实难掩烦躁。
  晚上安营后,他借口替阿书为公子师熬养胃安神的药,蹲在小炉前凝眉沉思。
  裴城的地理位置有多重要,他心中清楚。
  正因为清楚,他才烦躁至此,甚至忍不住想起了过去之事。
  褚子陵十二岁时,拿着靠典当家中杂物换来的盘缠,一路走至望城。
  在路上,他每日每夜都在想,自己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去南疆寻亲,一块玉佩又怎能作得了数,谁知道南疆王还记不记得这块玉佩,谁知道他是不是从死人身上摸金、妄图冒名顶替皇子之尊的小蟊贼。
  倘若想踏上本属于他的青云路,就必须建立有利于南疆的功勋,且得是大功勋。
  彼时,褚子陵虽比一般稚子早熟缜密许多,但论起天真的恶毒,却不输给任何人。
  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沿路的州县,北府军都设有招兵站,褚子陵打听清楚后,挑了一个偏僻小县的兵站,向招兵的说。自己家里遭了土匪,他逃过一命,父母却都不幸暴亡。他无处可去,想参军剿匪,为父报仇。
  招兵的打量了他一下,有些为难,又有些同情。
  他说:“上头有令,现在非是战时,严禁招收童兵。”
  褚子陵不肯死心,哀求道:“老爷,收了我吧。我什么都能干的,打下手,端茶倒水,洗脚,只愿为我家人复仇……”
  一名十岁的稚童扒着招兵的小桌不放,说着想要复仇的幼稚话,招兵的抵挡不住,心软了些,转身去了营内,看样子是去找本地主官商议了。
  褚子陵等在营外,满以为自己已经成功。
  谁想不多时,一道训斥声便自远而近地传来。
  那招兵的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打扮,也的确是主管招兵的主官。
  那人黑壮得像是一堵塔,他低头看了看褚子陵,粗声道:“是你?要参军入伍?”
  褚子陵忍住心中害怕,点一点头。
  他问:“你爹娘是被哪股土匪杀的?”
  褚子陵来前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向住店的小二打听了附近哪座山头上有土匪。
  他颤颤巍巍地报出大连山的山名,仰头看向那座黑塔,眼中噙泪,试图让他产生一点点同情。
  谁想,下一瞬,他便被一只蒲扇似的大手狠狠推开。
  随着他跌倒在地,一只简陋的小布袋扔在了他身上。
  黑塔似的军官冷冷看着他:“小子,连推一下都站不稳,你还去杀人?滚滚滚,别不自量力,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掺和,你往东走,找个好宅院,去做工,那才是你该干的事儿。”
  周围的人群里传来善意的哄笑。
  褚子陵满面通红,忍着屈辱起身,攥紧了布袋。
  他摸得出来,这里面是足足三日的干粮,底部硬邦邦的,还有几块碎银两。
  食物和银两混在一起,想也知道有多脏。
  而他还要道谢。
  他屈辱地起身,满身尘灰地提着布袋,往东走去。
  走到无人处,褚子陵压抑的情绪才得以爆发出来。
  他抡起布袋,狠狠砸向一侧的柳树,直到把那干粮砸得四分五裂,才扔下那肮脏的小布袋,恼怒而去。
  半月后,他在一个小面铺里听旁桌的旅人说,大连山的土匪被北府军剿灭了。
  他只觉得这个地名耳熟,听过也便罢了,并未往心里去。
  大约是在两年前。
  他在北府军里,巧遇了那黑塔似的莽汉。
  他总算从那穷乡僻壤调任到了主营,但不过是个在定远城内的小小副官,每日惯常的入帐议事都轮不到他,有的时候还得做执戟郎中的活计。
  而他则能随着公子一同起居,颇受公子与将军重视,甚至有资格旁听议战。
  他早已不认识自己,在自己路过他时,他甚至还要对自己行礼。
  这让褚子陵从心里泛起一股由衷的快意。
  褚子陵很庆幸,当初自己没有从军。
  从军,需得从底层向上爬起。一路不知要打多少硬仗,若没有在将军府中的积淀,刀枪无眼,他许是也有可能死在哪次剿匪的小仗中,一生志愿难平。
  回想起自己走来的一路,褚子陵长出一口气。
  他抚着腰间佩饰,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是有些异样了。
  他褚子陵这半生,虽然不算顺风顺水,但也还算走运。
  这一击未成,反倒让北府军夺了裴城,想必那位文官大人闻讯也必震怒。
  想到这里,褚子陵略有头痛。
  自己蛰伏至今,仍无实绩,好容易以情报博得了南疆人的信任,信誓旦旦、满怀信心地出拳一击,却一拳打在了棉花里。
  褚子陵想也知道,那个名叫艾沙的文官会是怎样一副苛责挑剔的嘴脸。
  自己早在几年前与他结下同盟后,便与他约定,只去信,不回信,以免引起公子怀疑。
  以防万一,今日待公子睡下,他最好还是跟艾沙去信联络一下,说明一下情况为好。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帐子被掀开了一条缝。
  池小池的半张脸在缝隙中一闪而过。
  帐内。
  池小池放了帘子,轻手轻脚地走到软榻前,坐在了脚踏处。
  娄影卧在榻上,手里仍捧着一本书。
  这几天来,两个人总保持着有点微妙的距离。
  他翻了一页书:“愁着呢?”
  娄影一开腔,池小池就悄悄把刚翘起来的二郎腿放下去了:“……愁着呢。”
  一谈起任务,池小池的神态就自然和放松了很多:“一条毒蛇,在地里盘了七八年,忍饥挨饿,为的就是等个时机一口咬死人。结果好容易等到机会,卯足力气一口毒吐出来,半天没见到人倒。一探头,妈的,人呢。”
  娄影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还有意吓唬他。明明是一封无字的信,你看了那么久。”
  时惊鸿要告诉时停云的信息,已由信使转达。
  那封信内,实际上空无一字。
  娄影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外头熬药的褚子陵听见:“时将军是担心褚子陵会拆你的信?”
  为了方便说话,池小池坐近了点:“他多虑了。褚子陵太谨慎,还没这样的狗胆。”
  娄影:“在时将军看来,定然是有的了。”
  池小池笑:“差不多。毕竟老人家拆信时,明明看到印章、木筒、字迹都丝毫不差,但顶头明目张胆说是写给那位艾沙大人,怕也是受惊不小。”
  托时停云记忆的福,池小池记得,与褚子陵暗中联系的,是一名叫艾沙的二品文官,甚至记得他府邸的位置。
  在时停云遭囚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有人议论,说艾沙大人买下了南疆主城西街某坊的房子,把原先的府邸规模扩大了一倍,如何煊赫,如何辉煌,云云。
  通过干扰地磁,原本要飞去南疆的鸽子,去了时惊鸿帐中。
  而另一只鸽子,按照时停云记忆中的地点,飞去了南疆主城西街中,那个还郁郁不得志的二品文官的家里。
  池小池在马车里时,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在信纸上写道,艾沙大人,此信所涉之事巨大,子陵用了特制的墨水,用眼睛难以分辨,需得与同寄去的小木筒上的火漆配合,方能显形。
  他又说,只需将火漆泡进热茶里,待火漆融化一些,含水喷在纸面上,等待几分钟,字迹立显。
  ……简直是一封自杀全指导手册。
  而且池小池根本没有顾忌,直接用了时停云的字迹。
  娄影问他:“你就不担心艾沙看了字迹后会生疑?”
  “褚子陵这样的人,谁都不信,万事小心,死了都要挖三口坟预备着。”池小池说,“他做时停云小厮多年,会模仿时停云的字迹,不算稀奇。就算这信被发现了,他也可以谎称是替时停云寄信,是时停云私通南疆,有心夺权。——时家军势的确强大,他留了这一手,是想要让时家与皇家离心离德。”
  娄影又把声音压低了些:“如果艾沙不亲自喷水,而是交由他的手下或随从……”
  “管他是谁,毒发一个就够了。”池小池又移近了些,“鸩毒会被水稀释,药死算命差的,药伤算命大。先生认为,若是被南疆人发现他在火漆里下毒,那么,褚子陵这颗棋子,不管是有意背叛南疆,还是被主子察觉、行踪败露,南疆人还敢用他吗?”
  “他现在知道了吗?”
  池小池摇了摇头:“我猜,他的信都是寄单程的。况且,他为了避人耳目,选择的联络对象都不是什么紧要的人,区区一个二品文官在自家书房毒发身亡的事情,甚至不会传到战场上,管他是什么艾沙、买买提、哈麦提,还是哈麻批。”
  娄影提醒他:“最后那个不是姓,是骂人的。”
  池小池:“……哦。”
  池小池又说:“我知道啊。”
  娄影忍俊不禁。
  “总之,毒是他下的,戳是他亲手叩上的。”池小池摊手,道,“我只写了一封指导信而已,又没有请他害人。是他褚子陵趁虚而入,自断臂膀,与我时停云何干。”
  娄影失笑。
  他已经了解了池小池的全盘计划,并且成功地用低音不知不觉将池小池勾到了近旁。
  娄影伸出手,轻轻搭在了他不经意放在榻边的食指上。
  这个动作不算旖旎,却惹得池小池老脸一红。
  ……娄影勾住的,恰是他戴戒指的地方。
  鬼使神差地,池小池没有收回手来:“先生……”
  娄影浅笑:“总算把你骗过来了。”
  自从经历上次约炮成功的事情,池小池对娄影的心态产生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好像,没那么怕他了。
  他小吸一口气,道:“先生耍诈。”
  娄影喜欢他这样孩子气的口吻:“抓到你就好。”
  坐在脚踏上的池小池仰着下巴:“抓到我要做什么?”
  娄影说:“也没什么,想看着你。”
  二人一言一语间,并未听到外面轻轻的叩门声。
  前几次,为着不太过显眼,严元衡总在夜深时到访,想找时停云喝茶聊天,却每每都被通知,公子已与公子师睡下了。
  他私心想着,自己今日早些来,总可以了吧。
  门口的褚子陵说,公子在里面与公子师说话,该是还没歇下。
  严元衡拿好自己已经做满笔记的兵书,确认了自己准备好的聊天道具没有问题,略紧张地整理了一番仪容,方才抬手敲门。
  然而数声低唤之后,并无人应。
  ……不在吗?
  但他确实听到内中有低低的人语声。
  严元衡掀了帐帘进去,视线只一转,便僵在了原地。
  时停云正坐在软榻上,和一名一身青衫的病弱文人对视,氛围十分古怪。
  让他勃然变色的,是时停云与那人搭在一起的手,和他泛起了红意的侧脸。


第197章 霸道将军俏军师(十六)
  气氛一时间是相当尴尬。
  娄影反应最快; 放下书; 温和谦恭地一躬身:“参见十三皇子。恕鄙人体弱,不便下拜。”
  ……话虽如此; 他的手指还压在池小池手上。
  池小池悄悄往回抽了一下手,硬是没抽动。
  他憋着劲儿往回抽; 谁想劲儿使到一半,娄影突然松了手。
  力道一失; 池小池坐着的脚凳差点翻了,另一头高高翘起,若不是娄影及时从后托住了他的胳膊; 他怕是会和脚凳一起摔个人仰马翻。
  凳脚磕在地上,哐当一声; 响得惊天动地。
  池小池侧过脸来; 轻轻瞪了一下娄影,也没再说什么; 起身整裰,恭敬行礼:“参见十三皇子。”
  这等打情骂俏的动作; 落在严元衡眼里,让他的眼睛被针扎了似的刺痛不已。
  严元衡压下满腹情绪:“……可以请你出去一下吗。”
  对面的时停云怔了片刻; 动手把于风眠从榻上搀扶了起来; 像是打算把他搀扶上轮椅; 推出门去。
  严元衡补充了一句:“素常; 我说的是你。”
  缓过那阵让他双眼发花的酸气; 严元衡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自认自己的语气没什么纰漏; 只是原本翻开的兵书卷册在他手里已微微变了形:“吾近来读了不少兵书,很有些心得。听闻于先生有管鲍之才,想请教于先生一些问题,可否?”
  时停云与那榻上的人对视,似是在用目光交换意见。
  在二人视线交汇时,那种被针刺着的感觉重新回到了严元衡身上。
  所幸他们没有对视太久,时停云起身告退,把二人单独留在了帐中。
  严元衡在距离于风眠很远的圈椅上坐下,暗自吐出一口浊气:“先生久负才名,吾虽有耳闻,却是初次见面。”
  榻上的于风眠不动声色:“十三皇子客气了。”
  “先生何时入府?”
  “建平十一年时,鄙人初入望城。”
  ……建平十一年,时停云十四岁的时候。
  严元衡放了些心:“我与停云六岁便在一起读书。论起相识则要更早些。他为人行事一贯跳脱,若他在先生面前有什么不敬之处,还请先生谅解。”
  于风眠粲然一笑:“不劳十三皇子挂心,我喜欢他这样。”
  这一记猝不及防的直球把严元衡给干懵了。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于风眠便将他的话头截断:“十三皇子不是说,有些问题想问?鄙人定当知无不言。”
  严元衡把准备与时停云探讨的几个问题,全用在了和于风眠的交流中。
  于风眠的确是个好先生,一个问题讲得深入浅出,又擅长举例,哪怕是个对军事稍有涉猎的人也能听懂。
  然而严元衡根本高兴不起来。
  这些问题,本是他想与时停云私下里聊的。
  是他好不容易找出来的。
  将严元衡指出的几个问题一一讲解完毕,于风眠便停了下来:“十三皇子,于某可讲明白了?”
  严元衡合上书页:“很明白。”
  “于某是爱书之人,不知可否僭越提醒一句?”于风眠指着书上被他生生捏出的皱褶,“……还请十三皇子爱惜些书页。”
  严元衡抿了抿唇,面色更加紧绷了:“是。”
  问题请教完毕,于风眠便说起了客套的闲话:“总听公子谈起,十三皇子翩翩君子,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严元衡不自觉微微昂起下巴。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副模样落在外人眼里有多幼稚:“我倒是从没听他提起先生,只是总听六皇兄提起。今日见面,才知先生才学卓绝。”
  于风眠毫不介意:“鄙人身体不好,出身亦差,是见不得人的。亏得有了将军认同、公子庇护,得此厚爱,鄙人实在汗颜。”
  “厚爱?”严元衡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他与谁都是这样交好。”
  于风眠似是不懂他话中之意,或干脆是懒得理会:“十三皇子还有其他要请教的吗?”
  严元衡起身:“打扰了。”
  他出了帐篷,与正在外面同褚子陵说话的时停云擦肩而过,未曾停留分毫,便径直走去。
  时停云在后头叫了他一两声,见他置若罔闻,索性跟了上来。
  严元衡听到后面紧促的脚步声,紧绷着的嘴角总算略略松弛了一些。
  他有意压了压步速。
  果然,时停云几瞬后便追了上来:“元衡!怎么了?你和先生吵架了?”
  严元衡扭头:“……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
  时停云看起来舒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看样子竟然是打算回帐去。
  ……他当真认为自己无事吗?!
  严元衡心间一酸,脱口而出:“站住!”
  时停云好奇地回过身去。
  严元衡铁青着脸往前走去:“来我帐中,我有事要问你。”
  时停云挑一挑眉,跟上了。
  严元衡满身冷肃地折返回帐,在榻上主位坐下。
  时停云丝毫不认生,在他身侧落座,还主动拿了茶壶,斟了两杯茶,一边喝着,一边单手把茶杯递了过去:“嗯。”
  严元衡接过茶杯,语气冷硬道:“多谢。”
  时停云问:“你怎么了?”
  ……好问题。
  从方才起,严元衡就一直在想同一个问题。
  ……我这是怎么了?
  明明那于风眠也没有什么不妥、逾矩之处,自己为何要对初见之人这样阴阳怪气?
  严元衡把茶杯抵在唇边,想压一压泛到喉咙口的不知名的酸涩之意。
  他眼睛一转,无意间看到时停云的右手搭在小桌案边,食指咔哒咔哒地叩击着桌面。
  时停云自小便有这毛病,闲下来时,就喜欢敲桌面。
  严元衡纠正过他多次,认为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而这回,时停云这个小动作激起了他比平时高上数十倍的不满。
  他豁然站起身来:“仁青!”
  门外的侍卫应声而入:“十三皇子,有何吩咐?”
  严元衡放了茶杯:“为时少将军打盆热水来。”
  侍卫也不问缘由,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很快,一盆温度适宜的热水送进了帐来,并依严元衡之言,摆在了时停云跟前。
  时停云挑起一边眉毛,乖乖把手浸在热水里,又取了被热水浸得滚烫的毛巾,一边擦手一边道:“元衡,这是作甚?我手是干净的,斟茶而已,不必这样嫌弃我吧。”
  严元衡自然知道。
  但只有看着毛巾擦过他的手,他的心才能稍微舒服一点。
  仁青再次退下。
  待帐中只剩两人,严元衡终是把在心中盘桓已久的问题问出了口:“你当初同我说的那个人,可是于风眠?”
  他想要从时停云那里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时停云似是有意气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若我说是呢。”
  尽管严元衡心内早有猜想,此话落入耳中,仍是声若雷霆,震得他耳朵都麻了,一颗心被岩浆煎熬得翻江倒海,一团火烧着似的炙热难耐。
  他抬眼望向严元衡:“你要告诉我父亲吗?”
  严元衡气得嘴唇都抖了,把茶杯往桌上一顿,脸颊因为愤怒浮出了梅子色的殷红:“我不是那等告密之人!你时停云愿意糟践你的声名,行此……不堪之事,又与我严元衡何干?”
  话一出口,严元衡便自知那“不堪”二字,着实过分了。
  严元衡太君子,良好的教养让他不会主动挑剔旁人的缺点。
  他看得懂南疆文,知道于风眠眼角的纹饰是何意,他也知道于风眠的残疾,他分明可以一一举出,证明他与时停云有多么不相配。
  但即使仍是生气,他也马上针对自己的用词不当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诋毁于风眠。我只是想……”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清,他到底“想”什么。
  时停云面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也放了茶盏:“是啊。与十三皇子何干呢。”
  严元衡语塞:“我……”
  “十三皇子的茶不错,洗手水也挺热。”时停云站起身来,“末将享受够了,该去巡视军营了。告辞。”
  “素常,等……”
  时停云头也不回,就和刚才的他一模一样。
  时停云说走便走,茶水还在冒着热烟。
  严元衡有些颓然地坐在主座上,心里还是酸涩得很,把时停云方才说的话一句句颠来倒去地咀嚼着。
  “若我说是呢”?
  也就是说,有可能不是了?
  停云许是试探一下,想知道自己的好友会如何对待他的心仪之人,谁想自己大加斥责,直称他“不堪”……着实过分了。
  严元衡拿过他只喝了一口的茶杯,心不在焉地一口口喝了下去。
  待把两杯茶都喝下,静了静心,严元衡自行取了纸笔,伏案而书。
  池小池折回营帐时,娄影已经在看书了。
  他一屁股坐回了脚凳,仰头看着榻上斜卧的娄影。
  娄影问他:“处理好了?”
  池小池说:“嗯。”
  池小池又说:“你是故意的吧。”
  “是。”娄影承认得很痛快,“他总是在看你。”
  池小池趴在床边挑眉看他。
  “别误会,我不是吃醋。”娄影翻了一页书,道,“小孩子才会吃醋。我只想解决问题。”
  娄影说得也没错。
  这些日子,与严元衡日夜相处,池小池能够感受到,哪怕他什么都不做,严元衡对时停云的感情也越发浓烈。
  这种感情,或许连严元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但已经到了不得不正视的地步。
  不然若是有朝一日突然爆发出来,池小池也不知该怎样替时停云处理这段感情。
  娄影问他:“拒绝了?”
  池小池说:“算是吧。留了点余地,任他怎么理解都行。”
  “我能代时停云做的决定很多,但有限。”池小池说,“不包括决定他未来和谁在一起。我又不是老娘舅。”
  娄影笑出了声。
  二人说话间,帐内的一扇窗户被从外悄悄打开,一封信从天而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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