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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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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实疑惑道:“少爷,你会看?”
“嗯,”卢瑥安撒谎道:“那姓言的,和他们交易,有说外语,我便学了一些。”
……
一连五天,住在衙门里的秦誉,都收到了来自卢瑥安翻译手稿。
他深感奇怪:这,怎么和梦到的不一样。
明明梦境里学过的学识,遇到过的人,全都存在;而梦境里的诸多事件,包括科举考题、包括族亲子嗣、意外伤、麻粉盛行等等的事,都一一应验了。
真是好生奇怪。
五天过去,在官袍内穿好护甲,秦誉决定往卢府走一遭。
一,表叔接连多日收到行刺,日防夜防,也防不住,终究被刺伤了腿,他得去探望卢表叔;
二,卢瑥安送的地图,非常精准,但也有查不到的地方,卢瑥安知道这么多内情,必然有更详细的,说不定还知道什么接头人。以及翻译的手稿,他也需详细问问。
穿完护甲,秦誉又带了不少护卫,他们护心镜、护腹镜、护背镜都戴上了,这才前往卢府。
第73章 病弱娇夫·3
在秦誉来到卢府的时候;卢瑥安正挨在枕头上。
他的长发没有编成时下流行的小猪尾,而是散落在肩后,还戴上了一顶大大的黑毛貂皮帽子,秃顶盖住了,耳朵也盖住了,衬得苍白的脸也小巧了许多。
这么瘦瘦弱弱的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也软软弱弱的,秦誉只看到卢瑥安那毫无血色的惨白嘴唇在轻微地张合,完全听不到他在念些什么。而一旁的哥儿小厮,则在边听边写,在一张信纸上写着什么。
卢瑥安在给原身的友人写信。
原身是个交游广阔的举人;举人、秀才、甚至进士同窗都不少,还很爱分享;当他刚开始尝得麻粉的快活时,就很大方地把一包包昂贵的麻粉都向这些同窗友人寄送过去了。原身的相好言韬正是利用了原身的这一点,把麻粉推广到原身的文人圈子里。
这些友人深受麻粉所害。
卢瑥安是替原身写信致歉的;给这些友人道歉,也给这些友人的家里人嘱咐。
又让秋实写了,他卢瑥安戒麻十天;尽管痛苦难忍;但如今终于戒断了;身轻如燕,十分舒适,再休养几天;应该就能出门行走了;而他的爱犬却一时不慎,挣脱锁链,狗急跳墙,去吸食别家的麻烟,毒发身亡,令人痛惜,所以千万谨记,不能再度吸食。
又问各位友人现状如何,盼大家都能休养好,而售卖黑心商人希望能得以惩戒。
秦誉来时,这样的信,卢瑥安已经让秋实代他写了三十来封。
因为多日失眠,且戒断反应剧烈,卢瑥安疲倦不堪,只是看着秋实写信,动动嘴唇而已,但都困倦不已,想要休息。但见卢夫人带着一串人过来,卢瑥安才强打精神,让秋实扶他坐得正一些,又给自己整理好帽子。
即使带着病容,也要保持一个举人的端正形象!
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见卢夫人身后的那一串人,全都威风凛凛,高大强壮,面容严肃,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除了为首的一个穿着官袍的,其他都身穿衙役护甲,背后戴刀。这些衙役警觉地看向四周,仿佛随时都会有人跳出来行刺似的。
哥儿的房间,衙役们不好入内,卢夫人只允许秦誉进来,其他衙役一概呆在门外。
卢瑥安盯了好一会儿,迟钝的脑袋总算把人给辨认出来,为首这个穿着深蓝长袍马褂的男人,胸前有着凶狠顶角的獬豸补服,正是被原身上辈子刺杀过的表兄秦誉。都说光头秃顶最能验证一个人头型轮廓,秦誉进屋时花翎顶戴被摘下来了,天庭饱满,五官挺拔,不苟言笑,就是额上秃头(不是)也掩盖不了他的俊朗。
只是,这位表兄,虽然进屋了,却是十分警觉。眼神里充满了警惕,还跟在卢夫人后面,与卢瑥安的病床拉开了五六步的距离。
秦誉真的非常警觉。
说不定,在上一辈子,他就是因为没有带护卫进屋,又对这位病弱哥儿没有丝毫防备,才被刺杀成功的。这位病弱哥儿远看上去,脸又苍白又小巧,软趴趴地躺在床上,就像一个将死之人,谁也想不到他能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
而现在,连这未来凶手的爹爹,也就是秦誉的表叔,被受雇于黑心商人的打手们刺杀而受伤。在这种有仇的情况下,这位哥儿被黑心商人还过,与秦誉又是表兄弟的关系,居然还能为了再度吸食麻粉刺杀他!
可见麻粉的控制力量相当厉害,必须切断所有来源,并把现有的麻粉全部销毁!
对于这个潜在的凶手,秦誉充满了警惕。
不过,这次他有护甲护身,绝对不会有机会让这人刺杀成功,让禁麻事业功亏一篑的。
于是,就算是进来了,秦誉也离卢瑥安远远的。春华把凳子搬了过来,请卢夫人和秦大人在卢瑥安的病床前落座,秦誉也把凳子还拉得更远一些。
卢夫人见此,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颇为疏远地说道:“表侄呀,你看小安他病得这么重,还需要休养,有什么事就快问,让小安休息吧。”
秦誉并没有多做寒暄,他公事公办地说道:“如今,表叔,也就是你的爹爹,也被那些卖麻粉的雇人刺杀受伤了。麻粉害人害己,那些奸商不明是非,吸食过的人铤而走险,就连任朝廷命官都敢刺杀!只有完全截断麻粉的来源,才能救回包括你在内的,所有受麻粉所害的人。而你所送来的麻粉暗藏地图上面,有一半的地点都是对的。为什么你能知道这么多,有更多的线索吗?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卢瑥安仔细倾听,脑袋还困顿着,想了好一会儿,才用千里眼看了一下广城。
五天过去,广城上空的红色笼罩总算除去了大部分,但仍有不少红点没有被清除。卢瑥安见这秦大人隔得远,努力提高音量,问道:“地图上所圈出来的地方,全部都仔细搜查过了吗?只有一半的地点能搜出东西?”
卢瑥安身体还是虚弱,尽管已经尽量地提高音量了,但是秦誉还是听得不太清楚。他眉头轻皱,问道:“你再说一遍,大声点。”
而卢瑥安则招了招手,让这位大人过来一些。
秦誉俨然不动。
防人之心非常重!
卢夫人皱了皱眉,而秋实则站了出来,把卢瑥安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又道:“我们家少爷病了许多天,才刚恢复了一些,身体还需要休养,还请大人见谅。”
“我听不清楚那你就复述一遍,”秦誉说罢,又问道:“地图上你圈着的地方,我全部都派人仔细搜查过了。你的意思,是有另外一半麻粉被转移出去了?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么多暗藏麻粉的地点?表弟,请你继续提供的线索,这对我们搜查非常有用。”
卢瑥安才不会告诉他千里眼的事,他把锅都扣在言韬身上,在秋实凑了过来的耳边说道:“我与那位姓言的皇赏,曾经十分友好。他曾带我见过卖麻粉的外国商人,还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所以我知道他们很多窝点。”
秦誉却指出:“你提供的窝点,没一个是言韬家的。”
“……”卢瑥安抿唇道:“可的确是他与外国人交易,用白银买进麻粉,再转售给我与我的同窗好友的。如今全城戒严,在短时间之内,他们不可能把如此大批量的麻粉都安全的、大量的运输出去,那些麻粉应该还藏在窝点之内。我想亲自跟你去其中几家试试看,试试把他们藏着的麻粉都搜出来。”
千里眼里明明有,可秦誉竟然搜不出来,这是千里眼骗了他,还是他们隐瞒的手段高超,避过检查?
不过,想到千里眼只能俯瞰,不能细看,那些麻粉具体怎么藏的,卢瑥安决定亲自用眼去看。
又想起原身里对麻粉的印象,卢瑥安补充道:“麻粉做得精细,才是粉状,他们把最昂贵最精细的麻粉,叫做白面。而卖给普通人的,不会以这么精细的形式。”
“那是什么形式?”秦誉深深地凝视着他,似乎还犹豫着。
卢瑥安理直气壮道:“我忘了,但是见了就知道。”
卢夫人则心疼道:“安儿,大夫说你还需要休息,你有力气去吗?休养好了再去吧?”
卢瑥安摇了摇头,说道:“我力气是比较小,需要坐着轿子去,去到之后,有人扶着我就好。”
而秦誉则端详着卢瑥安这副病歪歪的样子。
只见这哥儿瘦骨嶙峋,此时柔软地倚在床上,身体就像一只懒得不行的液体猫,看脸则是惨白惨白的,就是一个久病未愈的可怜人,身残志坚。
他肃容问道:“你真的戒断了?其他吸食过麻粉的人,全都在家里被绑着,每天哭闹、抓狂,甚至寻死自杀,折腾得奄奄一息。你真的恢复过来了?不会去到见到麻粉,突然发狂吧?”
卢夫人吃惊地望着秦誉,问道:“会这样吗?安儿,可你——”
“娘,没事,我都忍过来了,现在不会了,”卢瑥安正色道:“而且初雪也已经死了,明知那东西剧毒,我绝不可能复吸。”
“初雪?”秦誉问道。
卢夫人面露悲戚:“是陪了我们十三年的爱犬,我们囚不住它,它在戒断的时候突然大力发狂,挣脱锁链,回来时它又叫又跳的很欢喜,以往吸了那麻烟才是这模样。我们把它重新锁住,结果当晚它就去了。”
卢瑥安脸色凝重下来,说道:“是这样,麻粉害人还害犬,我爹不惜冒着被行刺的风险严查麻粉,我的心愿也是一样的,那些麻粉绝不能留,多留一天也绝不可以!我想,我应该大概能识别出它们藏在什么地方,以什么形式藏着,不能再让他们这样害人了。如果识别不出来,那算我扰民,我负责赔偿。请秦大人务必带我搜查。”
义正辞严!身残志坚!
这表弟胸中一股正气,拖着病体都要参与搜查。
原来上辈子就是这样迷惑了他!
秦誉心中的警惕更甚了,嘴上却松口道:“官府办事,不需赔偿。可你也知道,表叔也被刺杀受伤,或许你也会出意外,考虑清楚了吗?”
“当年考科举当官,就是想为民做事,”卢瑥安向秦誉点了点头:“考虑清楚了,但请秦大人多加担待,我还想搜出更多麻粉。”
卢夫人见卢瑥安心意已决,在为卢瑥安骄傲的同时,只好再三嘱咐秦誉,让他照顾好表弟。另外,卢夫人又点了好几个家中孔武有力的护卫,让他们跟着卢瑥安去。
卢瑥安则吩咐秋实备糖。
麦芽糖甜甜的,挺好吃,卢瑥安挺喜欢的。
秋实还给备下了不少糕点、甚至汤水,免得卢瑥安在路上体力不支晕倒,反正带些甜甜的糖和糕总没错。
备好一切,便出门了。
在秋实拎着食盒递上软轿时,秦誉还瞥了一眼。
轿上,卢瑥安舔了一口麦芽糖,金黄的麦芽糖甜丝丝的,好吃极了。卢瑥安撩起帘子,给秋实分了一些,又见秦誉在,便轻声问道:“表兄,要吃吗?”
秦誉摇头,一夹马腹,骑马远离卢瑥安,走在前头去。
卢瑥安暗笑着摇头。
他也不瞎,看出来了,这表兄啊,避他如洪水猛兽!
去到最近的红圈地点,卢瑥安在秋实的搀扶之下,脚步虚浮地下了轿子,秦誉却让人拿了一捆麻绳过来。
秦誉冷声道:“免得你发狂,得把你绑住,你最好配合。先把手都伸出来。”
卢瑥安:“……”
作者有话要说:秦誉:kun绑,刺激!(不是)
第74章 病弱娇夫·4
卢瑥安还是把一双手腕都伸了出来。
他的脸已经毫无血色;憔悴不堪;一双手更像是两条干枯的树枝;把袖子都反衬得过于宽大了;空荡荡的袖子随风摇摆;整个人弱不禁风。
连早就掏出了麻绳的衙役大哥;都不忍下重手去绑住这么瘦弱的双手。衙役举着麻绳;用咨询的目光看着秦誉。
秦誉冷声道:“绑;被麻粉控制的人;再瘦弱也不容小觑,你忘了前天的刺杀了吗?”
衙役被吓得一个激灵,这边卢瑥安举起手腕,微笑着安抚道:“没事的,绑吧;麻绳有点粗糙;可以隔着袖子绑吗?”
于是,空荡的袖子被包拢起来,粗糙的麻绳捆了好几圈,把卢瑥安的双手结实地绑在了一起。而绳子的另一头,则在秋实的手上。
秦誉还特意对秋实吩咐道:“凡是我见过的麻粉受害人,没有一个不哭闹发狂求着复吸的。如果你家少爷有异常,你马上把他带走!”
“少爷不是这样的人,上回有个闯进少爷房里送麻粉的,不也送到官府里了吗?”秋实说罢,便轻巧地把瘦弱不堪的卢瑥安背在身上;秋实从小锻炼,背一个人半点都不累。他背着卢瑥安,跟着衙役们走了进去。
一边走,秋实还一边念叨道:“那个秦大人对少爷你有偏见!之前秦大人来房里探望少爷的时候,他好像觉得少爷有毒似的,会把病气传给他,刚刚秦大人也离少爷远远的,还怀疑少爷你。可少爷你还真让他们绑了手!疼吗?要不要我给松一点。”
卢瑥安被秋实背着,就算摇头了,秋实也看不见,只微笑道:“不疼,表兄也是为我着想,跟着他们进去吧。”
这里,是一家镖局。
镖局大门打开,货物箱子来往运送,看起来正大光明得很。老镖头见到官差们又来,他赶紧出来迎接,挡在门口阻止道:“哎,官爷,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检查过了吗?我们正规镖局,什么违禁品都没藏!”
说着,他又见到了卢瑥安,疑惑道:“这是谁,怎么绑着过来了,是小偷?”
卢瑥安:“……”
好呀!他被识别成小偷了!
秦誉冷声道:“接到举报,你们窝藏麻粉。进去,搜。”
“封条已经黏上了啊!官爷,我们还赶着送货出门呀!镖师们都等着!每天都来开箱搜查,大家都不敢托我们镖局运货了,怕检查得厉害弄伤货物,这样老是搜我们不成的啊!兄弟们等着吃饭——”
衙役们只听秦誉的,把老镖头钳在一边,一个相貌最凶狠的直接说道:“别废话,开锁,配合官府行动。”
衙役们这么强横,镖局外的百姓们都禁不住指指点点,镖局甚至有的镖师走到门口,和百姓哭诉大声官府强行办事,阻碍他们挣银子养一家老小。衙役瞪了他们好几眼,他们才噤声了,配合着开锁,让货物接受检验。
连背着卢瑥安的秋实都皱眉道:“秦大人这样办事,也太坏了吧?”
卢瑥安没回答,眼中的红色警示,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扯了扯秋实的衣领,轻声道:“背我去秦大人身边。”
秋实依然做了,秦誉警惕地退后了半步,身子后仰,接着才发现反应太过,秦誉站直了身体,冷静地问道:“你不看货物,不跟着衙役进去搜查,是发现了什么?”
卢瑥安举起了捆得无比结实的双手,用勉强的能动手指,对着秦誉招了招。
秦誉瞥了卢瑥安的双手一眼,有看了眼两手托着卢瑥安的秋实,终于迈前半步。
距离还有一个身位,卢瑥安又招了招手,嘴唇张合了好几下,却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秦誉:“……”
秦誉只得又上前一步,附耳过去。
“不用开箱,货物都是备着检查的,不会有麻粉,”卢瑥安说道:“库房亦如是,但是有一物,明明摆在眼前,你们却没检查过。”
“是什么我们没发现的?”秦誉侧耳倾听。
卢瑥安提议道:“用来挑货物的竹杠,竹子中空,里面可能塞了东西,你们检查过了吗?”
此时,老镖头还在絮絮叨叨的,嘱咐衙役们检查箱子时可别损坏了货物,又表明自己的清白,不会有害人的麻粉。可秦誉派人把镖局里的人都集中了,派衙役们把他们都看管起来,接着秦誉抽刀一下,直接劈开竹杠。
竹子之内,果然藏有一包包不明物!
秦誉高声道:“这是哪来的,将要运送给谁!”
这下老镖头都马上没声了,镖师们愣了一下,开始尝试四散而逃,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秋实背着卢瑥安,迅速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卢瑥安靠在树上,偷偷露出了眼睛,暗中观察。
在官府严令明禁之下,还能做违法之事的,都是胆大妄为之徒。而且他们都是高大雄壮、孔武有力的镖师,奋起反抗起来,实力不容小觑。但见秦誉带领衙役们提刀杀敌,那挺拔而英伟的身姿,穿着官袍都毫不累赘,动作行云流水。
手起,刀落,解决掉一个;提脚,刀落,又解决掉一个,就像斩瓜切菜似的,甚至有上辈子戎彧杀敌时那种利落感。连衙役训练有素,英勇无比,卢瑥安和秋实只躲了一小会儿,那些人都被解决了,老镖头他们实在敌不过,只得跪下投降。
衙役们把他们绑了,马上刑讯,追寻剩下麻粉的下落。秦誉则提着长刀,一步一步向卢瑥安他们的藏身之处走来,高大的影子甚至笼罩了树干,冷峻的脸却隐在阴影之下,而在他的刀柄之下,血滴顺着银白色的刀锋淌落在地,宛如当世杀神。
“谢你了,火眼金睛,这都能被你发现。其他麻粉匿藏之地,你也了如指掌?”虽然说这谢谢的话语,然而秦誉的眼神冷冽而凶恶,仿佛卢瑥安曾是他们的同伙。
秋实刚刚围观一场无情的屠宰场面,他吞了吞口沫,坚决地挡在卢瑥安身前。
卢瑥安则倚在树上,黑毛貂帽之下,右眉挑起。
这人竟然打算恐吓自己弱不禁风的亲表弟吗?
卢瑥安面不改色地扣锅:“言家言韬你知道不,广城皇商,受到海城麻粉盛行,一本万利的引诱,于是他带着我,在广城结交外国商人,又用大量白银购入麻粉,准备转销全城。当时,他曾经想要娶我,后来以为能用麻粉控制我,对我毫无防备,我当然什么都知道。”
关于表弟的情史,秦誉倒是不好深问了。秦誉低头擦刀,只道:“回头是岸,你别再被控制就好,表叔知道这事吗?”
卢瑥安靠在树上,叹道:“他说会来提亲,结果却没有,我爹从未见过他。想来他只是以我当做潜在的买家利用而已,又怎会向我提亲?不过,多亏那段经历,我对他们家的库存知道得非常清楚,也曾圈在地图上。这里镖局是运送之地,容易掩人耳目,麻粉数目是不少。可这比起言家的库存来,十分之一都不到。”
秦誉十分直男,只关心他最想得知的消息:“你说的藏有最多库存的地方,在哪里。”
卢瑥安也没隐藏,直接回答道:“西门之外,西南八里,那里靠近码头,又有密林,非常隐蔽,运送方便。地图上我圈过,你们去过了吗?”
秦誉皱眉道:“那边是寿材铺子的作坊,派人去过,毫无所获,莫非他们把麻粉藏在寿材里?我再仔细询问。”
“藏在哪里都好,城门必须戒严,我看你们就漏了不少,”卢瑥安展开千里眼,仔细查看距离最近的城门,见到一串深红警告的长条慢慢移动,卢瑥安便主张道:“麻绳可以不绑了吧?先去西门,我看看你们城门的搜查怎样。”
城门。
在卢瑥安的示意之下,把软轿抬到西门,挡在一个运送瓮棺的队伍前面。此处恶臭熏天,分明就是尸体的腐烂味道,守在城门的官差用鼻子捂着口鼻,也不检查瓮棺,不打扰逝者,只催着他们赶紧快走。
秦誉见到,脸色更沉。
都不用卢瑥安指点,他就命城门守卫拦住队伍,开棺检查。运棺的人一边哭诉,一边死命盖住棺木,不让守卫们打开:“不许开!里面是是城东富康街二巷王员外家的爷爷!你们打扰逝者安息,居心何在!?”
秦誉沉声道:“所有进出城门者,都要配合检查,谁也不能例外!开棺!”
身后的衙役们听令开棺,棺材之内,果然是一位老人家的尸身。这位老者甚至脸上化妆了,衣着完好,不知道恶臭从何而来。衙役们搜查过棺木内外,还有老者尸首的身侧,都没有暗藏麻粉。
这会儿,运送棺木的家属都不干了,一个个坐下嚎哭,哭这些官差打扰他们爷爷的安宁,会遭到报应的。
也不知是谁带头的,有的城门守卫听了,竟连连向着尸身下拜道歉,官威全无。
那边连秦誉都觉得打扰逝者不好,但他没有道歉,只是冷淡地说道:“检查过了,你们可以继续运送出去。”
家属们却不依,他们嚎哭着跺脚道:“不活了!在需要入土为安的时候,爷爷死后被这样检查,颜面何在?!除非你秦大人和你的衙役们跪下来向我们爷爷道歉!不然,我们爷爷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路过的百姓们开始指指点点,甚至过来抚慰家属。秦誉与他的衙役们骑虎难下,但下跪道歉,是不可能的。正在犹豫之际,此时,软轿上,一只瘦弱手搭着窗棂伸出,向秦誉招了招手。
秦誉眼前一亮,抬步便向轿子这边走来。
卢瑥安撩起窗帘,凝视着他的双眼,见他意志坚定,略带希冀,一如上辈子一般信任。卢瑥安轻轻晃了晃脑袋,开口问道:“你敢不敢,做那更加打扰死者安宁的事。”
“做什么。”秦誉毫不躲闪地直视回来。
卢瑥安说了四个字:“开膛破肚。”
秦誉没回答,把腰间长刀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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