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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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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因此时,从上到下的简朴风气刚穿开来,达官贵人和他们的家人都不敢穿得比皇帝还要好看,连带的富户也不敢穿繁复的衣服了,色调方面更不敢鲜亮,导致周围一片灰蒙蒙的,就福亲王和卢瑥安特别显眼。
……
对比起卢瑥安穿好吃好,吴老太太则是买了新衣都不敢穿。
他在卢瑥安离家之日,才花了一笔银钱,去买最好的布料,请京城里出名的绣娘来绣出考究华美的衣裳。岂料,当新的衣裳绣好了,吴老太太也买了新的发簪手镯,正要把自己打扮一番,学习诰命夫人的样子来打扮自己,能穿上新衣出去秀一回,风气却突然变化,被儿子吴英祈告诫过,新衣服新打扮都不能穿了,让吴老太太好一顿生气。
在风气刚开始蔓延的时候,吴老太太正要穿着精致的衣裳出门,参加丞相府开办的赏花会,准备在丞相府中吹一把儿子,却被吴英祈要求更换回旧衣服,吴老太太那会儿就觉得很是不能理解了:“我儿千辛万苦才考了探花,做了大官,为什么我要穿得比以前还差呢?”
吴英祈劝说那是皇帝喜欢的风格,吴老太太还不信,硬是要出门。结果,在丞相府的赏花会上,她出风头了,每位夫人都穿得比她还要朴素,就她穿得比小姑娘还要花枝招展。
但是,官夫人们都是很和善的,没有当面嘲笑什么,只劝她说,为了儿子的仕途,应该顺从圣上的喜好,一切从简为好。吴老太太想融入官夫人们的行列之中,被一众官夫人明里暗里劝说数落,只得跟着照办,有些后悔没听儿子的劝说,一意孤行,也更是心痛刚刚发出去的银子。
买了不能穿,衣服都白买了!
而吴老太太不知道的是,在她那日去丞相府之后,连同丞相夫人在内,不少名门出身的夫人们,都打消了和探花结亲的念头。
尽管表面大家都很和善,但,丞相夫人的小圈子里,有小声讨论过。
在赏花宴会结束之后,小圈子里夫人们还聚在一起,兵部尚书的夫人齐夫人比较耿直,不禁开口说道:“本来听我夫君说,新晋探花郎仪表堂堂,才华不俗,是个当女婿的好人选。可今日一见他的娘亲,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从言行举止,到穿衣佩戴,都——实在令人失望。”
齐夫人一说出来,其他夫人们纷纷附和。
凡是当了娘亲的,都希望儿女婚嫁能嫁个好人家。新晋探花郎虽然前途可期,但毕竟出身低微,没有底蕴,教养他的娘亲言行无状,穿着打扮没有该有的端庄。
不知道吴老太太是怎么教养新晋探花郎的?
在赏花会中,吴老太太从谈吐之间泄露出对乡下的不屑,说得兴起时,粗话连篇,骂语连连,口沫横飞,令一众夫人不禁避让。
有母如此,那么,儿子呢?
在把儿女嫁过去之后,在夫婿当值不在家的时候,他们的孩子可是要与亲家的长辈日夜相对的。就是他们的孙子,也可能会被这位老太太教养,潜移默化,教养成差不多的人。
想到她那知书识礼,温柔乖巧的女儿,如果和探花家结亲了,就要日日面对这等长辈,丞相夫人不禁犹豫起来。
本来听了夫君的意见,打算和吴家结亲的丞相夫人,在见了吴老太太之后,她便想打消结亲想法。
而提议结亲的是非常看好吴英祈的右相忱奕,到了晚上,丞相夫人便把今日的见闻对她的夫君忱奕说了,询问夫君的意见。
第9章 糟糠原配(9)
丞相夫人问道:“他有那样的娘亲言传身教,夫君,你真的觉得,那位探花郎是个好的夫婿吗?”
丞相忱奕摸了摸半白的胡须,回道:“他长相清俊,素如点过头。且待人彬彬有礼,不卑不亢,气度沉稳,有那样的亲人,却出淤泥而不染,是个可造之才。”
丞相夫人提出了相反的意见:“夫君,你觉得他的文章写得好,学富五车,仕途可期,就觉得他是个青年才俊,觉得他千好万好,能和我家素如男才女貌、举案齐眉。但实际上,我们不能只看他的才学和前途呀!我反对和他们家结亲。”
忱奕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站在丞相夫人的身后,给她捏肩膀,问道:“此话怎讲?请夫人解惑。”
丞相夫人答道:“夫君你有所不知,在你上朝、点卯、出巡的时候,我在家中天天陪伴着的,是我们的娘。他也是做官的,同理,和我们家素如相处时日最多的、时时刻刻都在一起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娘亲。”
丞相忱奕还是没有打消和探花家结亲的念头,说道:“我位居丞相,若是那探花家的懂事知礼,必定会对我们素如好,让我们素如过得舒舒服服的。”
丞相夫人回道:“可是,夫君你想想,要日日对着这样的长辈,要尊敬她的所有无理的言行,要忍受她的粗俗无礼,还得担忧她在外失礼。在家里、在外面都处处都得提点。而且吴家一家,不知道多少人,如果全部长辈都这样,那我们素如得多心累啊!还不如选一位出身书香世家的夫婿,哪怕他的才学并没有探花郎的好,但胜在教养得宜,人品也信得过,知根知底的,品性相似,容易处得舒服。不求仕途多好,只盼一生无忧。我看岑家二公子、罗家大公子都是好人选,夫君,你觉得呢?”
忱奕皱眉道:“他们……比起英祈,也太不思进取了些。”
因为太过知根知底,忱奕在京中扎根多年,几乎就是看着这些小辈长大的,觉得这两个人选都不合适,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比如念书时走个神、背诵没用心背不好、得空时斗个蛐蛐、晚归了撒个谎……都算小毛病。
本来有些小毛病,也无伤大雅,但是要给自己的女儿挑个好夫婿,当然要选才学、人品、家世等等,都要最好的。后辈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一变成老父亲的眼光,就变成了不可饶恕的巨大缺点。
可惜十全十美终究难求。
要说十全十美,最好的夫婿,除了当今圣上,就没别的人选了。可圣上性情冷淡,迟迟不立后,往后日子实在难测,难保不会独守空房,孤独一生忱奕又不想自己天真烂漫的女儿嫁进宫去。
忱奕一想到当今圣上后宫空虚,后位空悬,忍不住就替圣上操心起来。说起来,太后薨逝已五年,圣上当初的守孝说法早就过了,应该是到了选妃立后、填充后宫的时候。
只是君强臣弱,朝中是圣上的一言堂,圣上自己不提,就没长辈替他提起。这个牵头人,大体还得他去当。
选妃立后兹事体大,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话说回来,忱奕给自己的女儿选夫婿,要降低标准的话,家世钱财方面忱奕都有,对这些就不太在意,只想挑个才学人品都好的。
吴英祈在众多举人秀才中脱颖而出,得了探花,年轻貌俊,又不是忱奕看着长大的,远香近臭,即使吴英祈身上有很多问题,但忱奕暂时没看到。在忱奕眼里,吴英祈除了家世,就是个十全十美的人选了。
可夫人说吴英祈家中长辈难以相处——
全京城之中,一时都没有更好的人选,忱奕决定再观望观望。
丞相夫人见自家夫君态度如此,知道如果挑不出探花本人的毛病来,自家夫君肯定还是属意于他。心里便有了计较,丞相夫人问道:“吴探花家在何处?我是真的好奇,夫君对吴探花多加赞誉,那吴探花的品性是谁养出来的?”
“他家在淮扬,蔡老曾在安平书院收过他做弟子。”丞相忱奕回道。
丞相夫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说道:“竟然师从蔡老!怪不得怪不得,是我错看他了。”
看来在蔡老的寿宴上,也能再见到吴英祈一面。
丞相夫人这么想着,暂时没有别的更适合的人选,便决定要在寿宴上再考察一番,同时派人到淮扬去,察看吴英祈的名声品行如何。
……
吴家。
因为曾师从蔡老,丞相夫人就对吴英祈大为改观。只不过,在此时,不知蔡老身份的吴英祈,即使收到了从蔡府送来的第二张请帖,吴英祈也对此毫不在意,因为是安平书院的落魄师父,得知他考了探花,来蹭名气的。
但终究师徒一场,吴英祈即使没打算去,也告诉了吴老太太,让吴老太太送点东西过去当做贺礼。
此时的吴老太太正心疼白花了的银子呢,哪会舍得再花银子买东西送过去?即使没买华贵的衣裳没白花银子,吴老太太也是不舍得买礼物送过去的。
蔡伯年之于吴英祈,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写诗的师父,科举又不考写诗,蔡伯年又不是个当官的,名声不显。吴老太太不禁想到,他不过是看吴英祈考了探花,就巴巴的过来,想让吴英祈给他抬高身价吧!
和打秋风的众多亲戚无异了。
吴老太太也是很不喜乡下的多个亲戚的,在吴英祈还没考上探花之前,只考了个秀才举人的,乡下的穷亲戚就像苍蝇一样飞过来,求他儿子写字赠福、作春联、免费为亲戚家的小孩开蒙。考了探花后,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就更多了,还要修宗庙,吴老太太一一把他们都赶了回去,京城里买了院子,也没有和任何亲戚说。
久而久之,淮扬镇的乡亲们,都知道虽然他们镇上的确是出了个探花,还是卢瑥安这个手艺一等一的木匠的夫君,但人家吴家根本不搭理他们,是个指望不上的。
当然吴英祈注重名声,有交代过吴老太太,也把所有赚来的银子交给吴老太太花用,交代过她要对乡亲好。但吴老太太觉得那批乡亲都成不了事,吴英祈交代的,大部分都没去办。
……
这天福亲王给卢瑥安当了一天的导游,教怎么穿衣打扮、请吃美食的,又约卢瑥安明天继续游玩,这样等卢瑥安的父亲进京了,卢瑥安这个外地人也不会一问三不知,不知道带父亲去哪处好。
卢瑥安对这个安排可满意了,有福亲王在身边,即使遇到了吴英祈本人,他也不怕被抓。
这一天愉快地就过去了,到了辞别的时候,福亲王忽然记起来一件事:“对了,我皇兄——我兄长交代过,他可喜欢你送的桃核雕了,想问是哪位大师雕的?真的是你雕的吗?他想请你雕一套作品送给娘亲,我娘生前爱好和我一样,喜欢这些绝顶精美的工艺品。”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卢瑥安笑着拱了拱手。
“那么精细的作品,我想看你是怎么亲手雕的,太想看了!可以吗?”福亲王非常雀跃地问道。
卢瑥安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不过我这回进京,没带桃核来,需要进些桃核才能雕刻。”
福亲王马上说道:“那我派人去买!”
想着对方手下能干活的多,卢瑥安便点了点头,说道:“不是什么桃核都行的,外壳薄的、质地过于松脆的不行,最好是山桃,而且买到之后,得洗干净、晾晒过后,才可以开始雕刻。雕好之后,为了减少磨损,最好进行上色磨光,我这因为没有银子也没有门路,上漆的材料买不到好的,之前秦公子买下的作品,也只进行了简单的磨光,没有涂抹底色。如果秦公子能把材料买到的话,我可以免费给之前的作品都上色一次,这样能更好地保存。”
福亲王秦慎自然觉得这样很好,反正他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当即让人送了纸张过来,请卢瑥安写需要买的漆料和工具。
当晚,福亲王还异常兴奋地进宫去,把事情的进度汇报给他亲哥知道:
“原来卢大师就是雕桃核的大师!他把材料清单写给我了,等材料准备就绪,我就能亲眼见到他是怎么把这么小巧精美的桃核雕出来的了!皇兄,我先帮你鉴定鉴定,如果真的手艺了得,母后生前最喜欢的话本小人可以雕一套出来了!”
“嗯。”秦叙对满足母后心愿的事,也有些期待。
不过,虽然第二天一早,福亲王的随从就买够了桃核,但桃核和清洁和晾晒都需要时间。福亲王没旁的事做,即使暂时不能看到卢瑥安亲手雕桃核的样子,也愿意带卢瑥安这个外地来的大师到处游玩,因此,这晚过去以后,福亲王又一大早过来寻卢瑥安。
而卢瑥安今天也干脆不避嫌,早起穿好崭新的衣裳,在福亲王的别院的客房里等他。
福亲王想带卢瑥安去看京城里最著名的金城汤池,卢瑥安点了头,却道:“昨日时间不够,今天我得去寻我父亲的朋友,请邓叔寄信给我父亲。”
福亲王回道:“行啊,去吧。”
卢瑥安凭着原身的记忆,认得那位邓叔的住处,便一路带着福亲王去了。
谁知道,在即将去到的时候,福亲王一见到那条八方街,整个人都突然瑟缩得不行。
“怎么了?”卢瑥安问道。
福亲王瑟瑟发抖道:“这条街是赌坊街啊,我不能玩这个,会被我兄长摁死了狠狠地揍的。”
“不是去赌坊,邓叔住在赌坊附近,我们去他家找他,”卢瑥安说道:“如果你怕的话,那你在外面等吧,我一个人进去也可以。”
“不行,”福亲王突然强硬了起来,大义凛然地说:“我哪能让给你一个哥儿进去呢。”
……
不多时,这事便有人禀告给皇帝秦叙知道。
禀告的人说道:“一连两日,王爷都一大早就起来,找这位哥儿出门,神情兴奋莫名。今日还去的赌坊……”
秦叙抿了抿唇。
他弟看上的是什么哥儿,竟然要带他亲弟弟去赌坊这等地方。
他倒要去看看。
第10章 糟糠原配(10)
其实赌坊一条街虽然吵闹,人多而繁杂,但福亲王的护卫在旁守卫着,且福亲王穿着繁复,非富则贵,聪明的都不会来闹事。
卢瑥安在前头带路,福亲王则用手掌半遮着脸,一路畏畏缩缩地跟在卢瑥安身后,高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卢瑥安向后望过去,轻笑道:“还有一段路才能到,不如慎台兄就此回去吧?”
“说了不能让你一个哥儿来这里的,”福亲王一边说,一边环视四周,觉得四方八面每一个人都很是可疑:“你不知道,他们见到我们穿得好,用好玩有趣的东西引我们过去,或者偷东西,或者害我被揍,我们都得小心一点。”
可咋还是觉得福亲王最怕被认出来呢。
卢瑥安加快了脚步,把福亲王引到一条小巷中去,找到一座小院落,抬手敲了敲门。
这边人少,福亲王终于不瑟缩了,从卢瑥安身后占了出来,并且命侍从举着铜镜,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还让卢瑥安也一起整理一下。
“你头发乱了。”福亲王提醒道。
刚刚走在大街上,风一吹,头发的确是乱了一些。不过重新梳头已经来不及了,卢瑥安把垂落在耳边的头发随手往后一拨,就没理会。不过福亲王显然是有强迫症的,抬手就帮卢瑥安把另外几根发丝都收到耳后。
这举动,看在几位护卫的眼里,让他们都惊讶万分,记在心里。
虽然在小巷,也不能这样动一个哥儿的头发吧。偏偏两人都没有什么感觉,还是在等着院子里的主人开门。
大门吱呀一声向两边打开,一个记忆里熟悉的面孔现了出来,是为卢瑥安的父亲卢达能奔波多时的邓叔。此时的他在赌坊当一名打手,看着身形粗壮,脸上也没有原身记忆中的、他为兄弟冤死狱中而伤心悲愤的皱纹和白发,比记忆中年轻了不少。
卢瑥安把准备好的一包礼物递了过去,说道:“邓叔,第一次上门见面,请你别要怪我才好。”
邓叔见到卢瑥安,脸上惊疑万分,问道:“进来坐坐吧,你怎么会认识我?”说罢,他又仔细看了几眼福亲王,见到福亲王穿着华贵,唇红齿白,相貌堂堂,不由得以笑脸相迎道:“这位就是吴家小哥吗?你们一起来看我?不愧是当今探花郎,果然仪表堂堂!”
福亲王听了,满脸问号:“……???”
卢瑥安说道:“不是,邓叔您误会了,这位慎台兄是我的朋友,探花郎和我没有关系。我今天来,是想请邓叔转告给我的父亲,我自立门户,也算混出个人样,想把父亲接过来和我一起居住。”
“自立门户?!”邓叔口瞪目呆,随即脸上又愤懑,又替卢瑥安悲痛,手臂青筋暴起,看起来一副就要操起砖头给探花郎套麻袋的样子。
虽然卢瑥安从未拜见过他,可是,邓叔和卢达能是不同姓的兄弟好友,卢达能又把卢瑥安托付给邓叔帮忙看着,邓叔都把卢瑥安当成是自己家的儿子了。
“说来话长,我现在过得挺好的,邓叔无需担忧。”卢瑥安说着,便进了邓叔的家门。邓叔暂时放弃了马上找兄弟一起给探花郎套麻袋的想法,又把自己的妻儿喊出来,准备茶水,先接待第一次上门的卢瑥安。
不过,在邓叔心里,卢瑥安这糟糠原配被迫自立门户,肯定是探花郎不对,虽然不能马上给探花郎套麻袋,但邓叔只是把计划推迟,卢瑥安离开之后就带麻袋和短棍出门。
坐定之后,邓叔给卢瑥安亲手斟了茶,问道:“你怎么自立门户了,是吴家把你赶出来了吗?”说罢,他又忘了一脸懵逼的福亲王一眼,顺手给他斟了茶,问卢瑥安道:“他可以听吗?”
福亲王内心翻起风浪,他似乎听到了关于探花郎的一些家事,但他和卢瑥安才认识两天,交情不深,于是此刻也用眼神询问卢瑥安。
“没事,这事说出来也不丢人。邓叔真的不必生气,您看看我,”卢瑥安扬了扬花纹繁复、用料上等的衣袖,说道:“我出来之后,过得比从前好。况且,我的户籍一直在淮扬,吴家和我没有婚书,又无子嗣,正我再也不用养活那一大家子,只用养活我自己,岂不是更轻松?从前是我不好,没有关注到父亲,现在我靠着雕刻桃核,遇到贵人,能安身立命,可以请爹来享福,麻烦邓叔转告一二。”
邓叔听了之后比没听更气了:“你在吴家十几年,帮他照顾他娘,又做木匠供他念书,难道没有婚书就不算家里人了?他才考到探花就不要你了?他算什么好人!”
必须揍!
福亲王听到这番话,则是倒吸了一口气。
他真想不到人情通达、博学多才、有着远见卓识、字迹优美、会把核雕雕得精细的卢大师,竟然有这种过往。
怪不得探花郎能考到探花,被他兄长称赞文章华美,他的字也写的那么俊逸,却比卢大师略逊一筹,原来探花的字是卢大师教的!
探花郎被教完之后就把师父兼原配扔了,简直有眼不识金镶玉,比他还不学无术!
想到这里,福亲王对卢瑥安的崇拜又加了一层,也觉得那探花也是太不识好歹了。又想到京中许多达官贵人都对新晋探花交口称赞,甚至有把许多知书识礼的姑娘和哥儿嫁进吴家的想法。
这事他得去查一查,如果探花真的人品不好,不能让他害了人家姑娘和哥儿。
第11章 糟糠原配·二更
卢达能曾经也是个木匠,偶尔会雕字,当然是识字的。卢瑥安为表心意,亲笔写了一封信,请邓叔转送给他的父亲。又悄悄地在登门礼品中放了一些银钱,感谢邓叔这么多年来帮扶他的父亲。
卢达能好赌,总是到兄弟处蹭吃蹭喝的,日子久了邓叔的妻子都有些不乐意了。
出了邓家的门,福亲王看卢瑥安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原以为卢瑥安是个隐隐于市的高人,现在才知道,原来卢瑥安家里竟然遭逢这样的大事!一个哥儿被扫地出门,沦落到要抛头露面,靠向路人主动兜售核雕为生。
一阵怜惜感涌上心头,福亲王不禁问道:“原来高人您曾经是吴探花的夫人?可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有一门手艺供养家人,怎么会被赶出来了!那个吴探花真的有眼无珠!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绝对是妒忌!福亲王想到。
至于没有子嗣这种事,在福亲王看来,并不构成抛弃糟糠原配的理由。卢瑥安是和吴英祈一起共过贫贱的,没有子嗣才多大的事,过继一个不也可以吗。就是没有感情,纳个妾生不也可以,怎么非得把原配赶出门?而且,不能生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听说京中多的是想找吴探花当女婿的,莫不是吴探花心大了吧。
对于福亲王的疑惑,卢瑥安却是一句也没有为他解惑。上了马车,卢瑥安一手搭在床边,姿态潇洒,一派云淡风轻:“没事的,我过得比以前好就行,现在多轻松,逍遥自在。”
听了卢瑥安这话,看到他这悠然自得的姿态,福亲王对卢瑥安的敬佩不由得又深了一分。
被一同经历过贫贱的人抛弃,他不埋怨、不痛恨、不耿耿于怀、不说前夫的坏话,没有呈现出怨夫放不开的模样,反而放开了,过好自己的生活,要把父亲接过来尽孝。
福亲王一时找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只能在心中惊叹,这修养,可真是一位高人!
其实,实际上,卢瑥安怎么可能不耿耿于怀。
在原身的记忆里,吴英祈不仅仅抛弃原配,而且,他是害死原身父亲的杀父仇人!但原身自感力量卑微,才没有拜托他报仇,只希望他把父亲接过来照顾好。
只是,此刻,不说比说了好。他再怎么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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