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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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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爱你。”朱醴踮起脚尖来,吻上周朗月的唇瓣,由于他还没有缓过气来,这话稍微有些断断续续的。
俩人又吻了一会儿,才各自上班去了,俩人理所当然地都因为早上的那一番温存迟到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幕
钟嫤包好一束百合花,递给顾客,又送顾客出了门,正要回店里,一抬头,却见有一个人向着她缓步走来。
外头下着蒙蒙细雨,那人执着一柄暗红色的长柄伞,他将伞压得很低,整张脸只露出一小段雪白的下颌,但仅仅这点下颌,便足以让人断定他必然容貌出众。
细小的雨滴纷纷从他手中的长柄伞伞面上跌落下去,滑过每一根伞骨的顶端,坠在他脚边,仿佛是蹁跹的蝴蝶。
他走到钟嫤面前,收起了伞,而后朝钟嫤致歉道:“店长,这半个月麻烦你了。”
收了伞之后,他整张脸便暴露在了钟嫤眼前。
钟嫤暗暗地吃了一惊,她不过是半个月没有见过朱醴,朱醴整个人予人的感觉便全然不同了——朱醴清瘦了许多,面色苍白,面颊也凹下去了一些,一身的骨头更是支棱着,显得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空空荡荡的,纵然如此,他也不见憔悴,反而不知为什么散发出了蛊惑人心的美感来,朱醴本来就长得出众,双眼含情,但神情却有些疏离,这一病,每一寸肌理都变得惹人遐思,每一个眼神都能使人沉醉,每一个音节都仿若春风一般,拂在人的心尖。
朱醴见钟嫤望着他发怔,又启唇道:“抱歉,我迟到了。”
钟嫤许久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朱醴,你病了那么多天,已经完全康复了么?”
朱醴点点头:“店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那就好。”说话间,钟嫤窥见了朱醴衣襟处的肌肤上的一点吻痕,心里有些奇怪,朱醴明明因为发烧请了假,为什么还有精力与女朋友亲热,而且朱醴是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钟嫤不是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什么都没有说,便朝朱醴道:“刚刚苗圃那送来了百合花,你先将百合花修剪一下吧。”
“好的。”朱醴将手中的长柄伞放在店门口的铁制的收纳箱里,又走进休息室,拿了围裙出来,便围在身上,拿了剪枝刀,蹲在一大丛百合花前面,小心翼翼地修剪着。
朱醴还没有修剪上一枝百合花,欢快的儿歌忽然响了起来——是钟嫤的手机响了。
钟嫤接起手机,没讲几句,神色便紧张起来,她挂了电话,脚步匆匆地走到朱醴面前,道:“朱醴,我女儿在幼儿园出了点事,必须要麻烦你一个人看店了。”
朱醴回道:“我没关系的,你快点去吧。”
“谢谢。”钟嫤出了花店,恰巧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她立刻上了出租车,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车流中。
朱醴继续修剪百合花,剪了一半,又听见一把优雅的声音道:“请问有洋桔梗么?”
“有的。”朱醴站起身来,回过头去,见眼前站着一个打扮端庄的中年女人,看来大概五十岁上下。
朱醴将中年女人引到洋桔梗面前,介绍道:“请问您喜欢什么品种的洋桔梗?这是巴波亚,这是卡特琳娜,这是回音,这是弗拉门科。”
“就卡特琳娜吧,要黄色的。”中年女人答道,话音刚落地,她却骤然咳嗽了起来。
朱醴待中年女人制住了咳嗽,才问道:“好,请问要几枝?六块钱一枝。”
“五……”中年女人堪堪吐出一个字,居然喷出了一大口血来,由于她怕自己又咳嗽起来,刚才用丝帕掩在唇边,这时,大量的血液立刻将轻软透薄的丝帕濡湿了,甚至还有多余的血液从丝帕边缘往下坠。
朱醴愕然地望着中年女人,下一瞬,便反应过来,马上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你还好么?”他挂了电话,想要将中年女人扶起来,一抬头,却见那中年女人竟然吐出了细碎的内脏来,暗红色的,包裹着粘膜与血液。
这些内脏如同从搅碎机里出来的一般,没有一块大于指甲盖的。
中年女人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吐出了内脏来,怔忪地盯着自己铺满了内脏的掌心。
碎末子般的内脏正接连不断地从她指缝中流窜下去,击打在地面上,其中不少又溅落开去。
朱醴猝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则新闻,新闻中记者曾报道:近期,发热的患者增多,其中五十岁以上的患者死亡率极高。
朱醴探了下中年女人的额头,果然烫手得厉害,他又急声问道:“你今年满五十了么?”
“我……今天……刚……好……”中年女人陡然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要不是被朱醴及时扶住,早已摔倒在地了。
中年女人拼命地张了张嘴,又吐出了内脏来。
这些内脏吐出来之后,血腥味与内脏的腥臭已然完全将花店中弥漫的各种花香味遮掩住了,逼得朱醴几乎呕吐出来。
过了没多久,中年女人便在朱醴怀里断气了,她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全然没有刚进花店时的优雅模样,她口中,甚至连牙缝里都挤满了内脏,人虽然已经成了尸体,但内脏还是争先恐后地从她体内涌出,她的尸体好似逐渐成了一具空壳,里面的所有物件都将离她而去。
朱醴一惊,双手顿时失去了力气,中年女人即刻从他手臂中滑落下去,重重地跌在了地面上,仿若是一滩烂肉。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丧尸大爆发后残留下来的病毒?
我因为高烧不退而住院时,隔壁床老人也是这个死法?
当时怕吓着朱醴,周朗月先是将朱醴按在怀里,后来更是抱着他出了病房,老人是被盖着白布推出来的,因而他并没有看清老人的死状,想到这,他决定见到周朗月时,要向他问清楚。
五十岁以上的发热患者极易死亡,那五十岁以上的正常人发热的概率是多少?
母亲已经超过五十岁了,朗月的母亲也应该超过五十岁了,她们可还好?
他思索间,救护车急促地鸣叫着,停在了花店门口,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
朱醴看见两个护士将中年女人的尸体抬了进去,之后又有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到朱醴面前,问道:“这位女士病发时,有多少人曾经接触过她?”
朱醴答道:“只有我一个人。”
医生客气地道:“那麻烦你跟我们回医院一趟,你必须要做全身检查,以免感染。”
做全身检查以免感染?
朱醴心中了然,分明是做全身检查,如果感染了的话,方便隔离。
但朱醴不愿意连累别人,假若真的感染了的话,他还是死在医院里比较好,所以他朝着医生点了点头,道:“好。”
朱醴坐上了救护车,中年女人的尸体已然被装进了一只裹尸袋里,他便坐在这只裹尸袋旁边,细闻还能闻到隐约的血腥气与腥臭味。
朱醴前天刚刚出院,没想到,隔了昨天一天又要回到医院里。
他从衣袋里拿出手机来,给周朗月打电话,周朗月应当在忙,迟迟没有接电话。
他又重新拨打了周朗月的电话,和上次一样,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周朗月都没有接。
他只能给周朗月发了一封邮件,将今天发生的事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发完邮件,他便将手机放回衣袋里,接着,他阖上了双眼,无法抑制的无力感浮上心头。
他逃了整整两个月才活了下来,活下来之后,十分幸运地与周朗月两情相悦,并且同居了,但他也因此被母亲抛弃了,现在还频繁地进出医院。
第28章 第二十八幕
朱醴又进了检查室,一个年龄不到三十的年轻医生先为朱醴测量了体温,见朱醴的体温没有异常,他又问道:“你现在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么?”
朱醴摇了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那就好。”医生朝朱醴道,“请把衣服全部脱掉。”
朱醴疑惑地道:“上次并没有脱衣服,只是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方便检查,这次为什么要脱衣服?”
年轻的医生眉眼间含着忧郁,翻看着朱醴上次的检查结果,解释道:“病毒有许多变种,上次的病毒就算感染了,也不会在皮肤表面表现出来,而这次的病毒……”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朱醴道:“我刚刚去看了那具尸体,不过是从你工作的花店到医院,不超过二十分钟的路程,那具尸体已经长出了红红绿绿的尸斑。”
“好吧。”朱醴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按照医生的要求,动手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了,由于他之前缠着周朗月抱他,脱掉衣服后,印在他身上的痕迹便无所遁形了,这些痕迹暴露在人前,令他感到极度的羞耻。
他用手勉强遮挡着,却听见医生道:“别遮住,双手自然地垂直放在身侧。”
医生将朱醴一身的痕迹看了分明,脸上神色一点都没变,他又将朱醴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最为私密的地方都没放过。
末了,他神情淡然地对朱醴叮嘱道:“男同性恋还是尽量少行房事为好。”
朱醴的面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他立刻扯过衣服来手忙脚乱地穿上。
医生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在前面,道:“跟我来。”
朱醴快步跟了上去,又进行了其他检查。
等朱醴检查完毕,走出检查室时,就看见周朗月站在门口,眉眼温柔地望着他,触手可及。
俩人四目相接,周朗月伸手将朱醴抱在怀中,低声问道:“朱醴,你还好么?”
“我没事。”朱醴回答道,而后将头埋在了周朗月怀里。
医生走在朱醴后面,见朱醴与周朗月抱在一起,提醒道:“朱醴,你还没有排除被感染的可能性,你最好与所有人保持距离,以免传染。”
听到这话,朱醴抬手想要推开周朗月,周朗月却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朱醴拼命地挣扎着:“朗月,放开我。”
“不放。”周朗月擒住朱醴的唇瓣,将吐息全数渡进了狭窄的唇缝里,“如果你被传染了,你就把我也传染好了。”
朱醴急得浑身紧绷,他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让周朗月的舌尖侵入,同时用力地推拒着周朗月的拥抱。
旁边的医生淡淡地道:“来不及了,你们必须一起进监护病房,观察一个星期。”
说完,他又朝着周朗月道:“这位先生,你在本院有就诊记录么?”
周朗月点头道:“有,我上次也在监护病房观察了一个星期。”
医生又问道:“请问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周朗月答道:“周朗月,明朗的朗,月光的月。”
医生侧首对一旁的护士道:“你将这位周先生的病历调出来。”
护士恭敬地道:“好的,林教授。”
医生指示道:“你先带他们去监护病房。”
“知道了,林教授。”护士走到朱醴、周朗月面前,客气地道,“请两位跟我去监护病房。”
周朗月向前走了几步,蓦地回过了头去,那个年轻的医生还站在原处,他觉察到周朗月的目光,唇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些,但由于他眉眼间浸透了忧郁,这一笑让人更加无法探知他的情绪。
朱醴与周朗月一前一后进了监护病房,这间监护病房并不是上次那一间,但都在同一个楼层——第二十六层。
护士关了门,便出去了。
朱醴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用手握住把手,试探着动了一下,门果然被锁死了。
他收回手,走到周朗月面前,仰起头来,双眼覆上了一层雾气,启唇道:“抱歉。”
周朗月柔声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抱歉?”
朱醴苦笑道:“我又害你耽误工作了……”
“工作远没有你重要。”周朗月拉上窗帘,又一把扣住朱醴的手腕子,将朱醴扯到怀里,“不要再挣扎了,让我好好地吻你。”
“可是……”朱醴堪堪吐出两个字,周朗月的舌尖便趁机钻了进来。
朱醴一被周朗月吻住,便软了腰身,全然没有抗拒的余力,只能攀住了周朗月的肩膀,阖上眼去。
俩人吻了片刻,周朗月便将朱醴压在了病床上,一面肆意摸索着,一面动情地亲吻。
他也不管俩人身在医院,强硬地占有了朱醴的身体。
朱醴吃了一惊,下一瞬,却是死命地反抗起来,他的反抗十分无力,很快便被周朗月制住了。
事后,朱醴躺在周朗月怀里,用力地咬着周朗月的心口,闷声道:“如果我被感染了,那么你也……”
朱醴不舍得再往下说,手指不安地摩挲着周朗月汗津津的背脊。
如果他被感染了,那么经过刚才那一场性事,周朗月肯定也已经被感染了。
不久后,也许他与周朗月都会同那个中年妇女一样,先是发热,然后吐出细碎的内脏来,最后死不瞑目,任凭尸体长满红红绿绿的尸斑。
他不敢再往下想,突然,他的耳垂被含住了。
周朗月含着朱醴的耳垂,不紧不缓地用唇齿逗弄着,从容地道:“如果你被感染了,那么我就和你一起死。”
朱醴气闷地道:“你死了,你妈妈该怎么办?”
“妈妈早就不记得我了。”周朗月松开朱醴的耳垂,转而在他肌肤细腻的后颈落下一串啄吻,“即使我死了,她也不会伤心的,我会将自己所有的财产交予疗养院,足够她颐养天年的。而你死了,我肯定会伤心的,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所以和你一起死,反而对我来说仁慈许多。”
朱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伏在周朗月的心口,用力地汲取着周朗月的气息。
周朗月轻轻地揉按着朱醴的后腰,关切道:“我刚才是不是弄痛你了?”
“不痛。”朱醴双眼含情地凝望着周朗月,“只是我第一次在医院里被你抱,有点害羞,门外还时不时地有人走来走去。”
周朗月笑道:“没事的,那个护士既然锁了门就说明我们的病房不是别人可以随意进来的。”
朱醴忽而想起一件事:“上次那个病发的老人是不是也吐出了内脏来,内脏很细碎,没有一块大于指甲盖的,还被血液与粘膜包裹着?”
“是的。”周朗月问道,“今天那个中年女人也是这样?”
朱醴神情认真地道:“她死前我问过她的年龄,她没说完,就说不出话来了,但从她的话中可以判断出她是想说她今天刚刚满五十岁。”
“这么说来,最近路上确实很少看到五十岁以上年纪的路人了。”周朗月肃然道,“难道这些人早已死了很大一部分?”
“很有可能。”朱醴沉思道,“而且我们上次住在监护病房时,护士并没有上锁,她这次上了锁,恐怕说明我刚才的检查结果不容乐观,或者……”
周朗月接话道:“或者,这两天正常人被感染后,死亡的人数很多。”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病房的氛围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良久,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唇瓣道:“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嗯。”朱醴勾住周朗月的后颈,任由周朗月将他打横抱起。
这间监护病房的卫生间里嵌着一面大镜子,被周朗月抱着一进去,朱醴便看见了镜子上映着的自己的样子——浑身的肌肤泛着嫣红,肌肤上面又多了一些痕迹,叠着原本的痕迹,显得格外淫靡。
他猝然想起那个年轻医生对他说的话:“男同性恋还是尽量少行房事为好。”
——但距离医生的叮嘱不过半个多小时,他竟又被周朗月。。。。。。
羞耻感混着还未褪去的余韵冲刷着朱醴的神志,逼得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再也无暇去思考他与周朗月会不会死,只能本能地用含情脉脉的双眼望住了周朗月,勾引道:“朗月,吻我。”
第29章 第二十九幕
周朗月将朱醴放下,还未等朱醴反应过来,便又将他压在墙面亲吻,朱醴的后背恰巧抵着那面大镜子,镜子泛着寒气,这寒气侵入他的后背肌肤,一点一点地往里头钻,好似要将他全身上下的血液全数冻结。
但逼压过来的周朗月却是温热的,被周朗月吻着,他的唇瓣便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后背的寒气也算不得什么了。
在冰火两重天中,他一睁眼便能看见周朗月温柔似水的眉眼,他不由自主地沉浸了下去,双手热情地抱着周朗月,在亲吻的间隙,坦率地表白道:“朗月,朗月,我爱你……”
周朗月的回应则是更用力地亲吻他。
俩人吻了不知多久,周朗月牵了朱醴的手,站在莲蓬头旁边,将水打开,水很快便热了起来,周朗月才将朱醴牵到莲蓬头底下,又拿来沐浴露,为他洗澡。
周朗月每次为朱醴洗澡都很仔细,连脚趾缝都不放过。
朱醴还没有从亲吻中缓过气来,低低地喘着气,一手撑着墙面,一手搭在周朗月肩上。
他透过细密的水帘望着周朗月,稍稍有些恍神。
周朗月刚才说如果他被感染了,便与他一起死,他虽然感动,却舍不得,他不过是一抹寄生在这具身体上的孤魂,但周朗月与他却是不同,周朗月有出色的学历,体面的工作,有母亲要照顾,长相也是出类拔萃,假若他死了,周朗月要找个比他好的伴侣并不是难事,何必要与他一起死。
但经过不久前的那场性事,如果他感染了,周朗月有可能不被感染么?
他猝然想起周朗月为他的身体着想,有用安全套的习惯,那么刚刚周朗月用安全套了么?
他沉醉在周朗月的怀抱中,全然不知道周朗月是用了安全套还是没有用。
如果周朗月按照习惯用了安全套,就算他已经感染了,周朗月也极有可能没有被感染。
他想要开口问周朗月,却又怕被周朗月识破他的想法,周朗月故意在进了这间监护病房之后,强硬地抱了他,本来就是为了与他一起死——如果他感染了的话。
所以,周朗月很有可能没有用安全套么?
他下意识地咬了下唇瓣,立刻被周朗月觉察到了,周朗月的指尖穿过层层水雾,摩挲着他的唇瓣,柔声问道:“朱醴,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么?”
周朗月眉眼温柔,朱醴怕自己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便不自觉地稍稍偏过了头去。
周朗月眼中生出了点忧虑,他也不说话,只取了洗发露来,为朱醴洗头发,满手都是泡沫。
朱醴借此阖上了双眼,额头抵着周朗月的心口,紧接着,双手也覆上了周朗月的腰身。
周朗月不知道朱醴在想些什么,但对于朱醴本能的依赖,却是极为受用。
他按摩着朱醴的头发,又拿过莲蓬头来,将朱醴头发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嗯……”朱醴舒服得发出了一声低吟,引得周朗月掐住了他的下颌,吻了吻他沾染了水汽的唇瓣。
突然,一阵敲门声窜了进来,周朗月扬声道:“稍等,我马上去开门。”
周朗月说完,拿着毛巾将朱醴擦干,又为他穿好衣服,才匆匆地擦干了自己的身体,穿上衣服,出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上次朱醴与周朗月住进监护病房时,负责照顾他们的刘护士。
刘护士见周朗月头发湿漉漉的,有少许黏在额角,脖子上又有一条浅浅的抓痕,一想便明白了周朗月与朱醴做了什么事。
她冲着周朗月笑道:“你不怕他真的感染了么?”
周朗月毫不犹豫地答道:“要是他感染了,我就和他一起死。”
不远处,林凝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讥讽了一句:“你倒是痴情。”
林凝便是方才为朱醴检查身体的医生,他一抬手,将周朗月身后监护病房的房门关上,淡淡地道:“周教授,请跟我来。”
周朗月笑道:“林教授,你客气了。”
“老师本来就比较看好你,你在医学上的研究成果也强过我。”林凝瞥了周朗月一眼,走在前面,他话语中没有嫉妒,只是单纯的叙述。
周朗月深深地望了一眼阖上的病房门,又朝刘护士叮嘱道:“麻烦你照顾好朱醴,朱醴问起来,就告诉他我去做检查了。”
刘护士点点头:“好的,周教授。”
周朗月走出几步,到底还是走了回去,开了门进去,又将门阖严实了。
朱醴正怔在那面大镜子前,双眼茫茫然一片,从他发上流淌下来的水珠子将他上身的衬衫濡了半湿。
周朗月从后背抱住朱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朱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外面是谁敲门?”
周朗月回答道:“是刘护士,她让我跟她去做检查。”
朱醴望着镜子中周朗月隐隐约约的眉眼,催促道:“这样啊,那你赶紧去吧。”
卫生间的雾气已经散去大半了,但镜子上仍覆着水汽,周朗月伸手将水汽抹去,他清朗如月的面容登时映在了镜面上。
周朗月吻了下朱醴的面颊,吐着热气道:“等我们出院,我就去买一面大镜子,下次,我想在镜子面前抱你。”
朱醴通过镜子能清楚地看见周朗月是怎么吻他的。
周朗月这个吻只是单纯的亲吻,但由于周朗月说的话令人害羞的缘故,连带这个吻都旖旎万分。
朱醴原本想说我们真的能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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