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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白月光同居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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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夜了,清洗过后,朱醴与周朗月便相拥而眠了。
  朱醴心下思绪万千,却是立刻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与周朗月都白了头,他一手牵着一条狗,一手抱着一只猫,而周朗月则拎着一大袋子的菜,侧首吻他已起了皱纹的面颊。
  第三十一天,朱醴一睡醒,周朗月却不在他身侧,他伸手摸了摸周朗月睡过的那边片单,床单竟早已冷透了。
  他下了病床,一面朝卫生间走去,一面扬声道:“朗月,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应他,卫生间里也没有周朗月的身影。
  朗月应该是去做检查了吧?但朗月一向是在我之后才会做检查的,今天为什么这么早?
  他抬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钟面上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早上五点三十五分。
  监护病房不算大,一眼就能望尽,既然周朗月不在卫生间,不在床上,不在沙发上,那他肯定出去了。
  朗月这么早出去做什么?难不成与我有关系?他与林凝终于要下手了么?
  朱醴被自己的猜测惊得浑身发冷,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病床前,按下了呼叫器。
  呼叫器方才按下,他却看见原本应该在床边的垃圾桶倒在了床底下。
  他将垃圾桶扶起来,里面躺着两只用过安全套,以及——一大团染了血色的纸巾,这纸巾上赫然沾着几块细碎的内脏。
  他的心脏登时停摆了,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低低地念着周朗月的名字:“朗月……朗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搀扶了起来,而后一个人向着他走了过来,那人穿着医袍,走到他面前,淡淡地道:“周朗月目前还没有死,你放心吧,他只是暂时昏迷,已转到重症隔离病房去了。”
  闻言,朱醴怔怔地抬起眼来,盯着面前的林凝,道:“我想见朗月。”
  林凝道:“他已经昏迷了,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么?”
  朱醴用力地握住了林凝的手,哀求道:“我想见朗月。”
  林凝将手抽了出来,肃然问道:“你昨天和周朗月上床了么?”
  朱醴顾不得羞怯,据实答道:“我昨天和朗月上床了。”
  林凝以含着忧郁的眉眼将朱醴全身上下逡巡了一番,随即将一套防护服递给朱醴,道:“穿上,你很有可能已经被周朗月感染了,又或者是你感染了周朗月,但你的病状显现得比较晚。”
  朱醴穿上防护服,跟着林凝出了监护病房,转而到了重症隔离病房。
  林凝不许朱醴进去,朱醴便只能在玻璃外面看。
  重症隔离病房内,周朗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如白纸,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看起来着实像是一个死人。
  朱醴趴在玻璃上,呼吸在玻璃上晕出一片白雾,轻易地阻挡了他的视线,他拼命地用袖口擦拭着白雾,但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他急得双眼发红,终于哭了出来。
  朱醴长相出众,哭起来十分令人心疼,但林凝却毫不留情地道:“周朗月是昨晚病发的,他病发的时候应该很苦痛,但为了不让你担心,纵使痛得咬破了下唇,他都没有发出声响来,等我赶到时,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温柔地望着你,下唇渗出的血已经濡湿了他心口处的病号服。他听到动静,侧首瞧了我一眼,道:‘你轻一些,不要吵到朱醴’。他当时甚至还笑着,仿佛丝毫不为自己的生死担心。走出病房前,他想碰一碰你的头发,却又收回了手,苦笑道:‘你要好好的。’……”
  林凝的话语在耳边回荡,朱醴好似听见了,又好似没听见,他睁大了双眼,望着周朗月,仍是不停地用袖口擦拭着白雾,片刻后,他的身体一颤,竟晕了过去。


第38章 第三十八幕
  林凝瞥了眼躺在重症隔离病房的周朗月,视线随即落在倒在不远处的朱醴身上,不由心生怜悯。
  入院第一天,周朗月便提醒林凝不能让朱醴出院,以免朱醴又接触到病毒携带者,毕竟朱醴是不能被污染的。
  林凝怕长时间不让朱醴出院,会使得朱醴起疑心,便谎称这次的病毒特别厉害,必须留院观察一个月。
  按照计划,如果实验顺利,一个月内便能出成果,而朱醴也将躺进他的实验室,没想到,实验却失败了,十个实验体中有六个实验体死亡,余下的四个实验体亦是性命垂危。
  朱醴是很珍贵的,当然不能将失败率接近于百分之一百的手术施加在他身上。
  五天前,朱醴却果真起疑心了,周朗月在做身体检查时,对林凝说:“最近朱醴常常走神,还总是缠着我和他上床,他恐怕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
  故而,为了顺理成章地将朱醴关在医院里,周朗月便想出了一个主意,周朗月会伪装出被感染的样子,以留下朱醴。
  朱醴既然已经起了疑心,这出戏便定然要逼真,为此,周朗月临时从被感染者尸体内提取出了一些成分,又将这些成分辅以别的成分,制成了一种药剂,人体在注射这种药剂后,便会如同被感染者一般吐出鲜血与细碎的内脏来。
  由于时间仓促,这种药剂从未进行过动物试验,却是率先做了人体试验——周朗月便是第一个,或许也将是最后一个试验者。
  林凝怕周朗月出事,试图阻止,但周朗月却是当着林凝的面,将药剂注入了体内。
  当时周朗月拿着针管注射,却依旧是一副眉眼温柔,清朗如月的模样,待注射完毕,周朗月抬起头来时,林凝竟然看见他的唇角还含着温软的笑意。
  林凝陡然一惊:“朗月,你真的不怕死么?”
  周朗月笑道:“我不会死。”
  林凝从那副温柔的眉眼中窥不见一点惶恐,这应该是源于周朗月对自己所做药剂的自负。
  林凝又问道:“为了留下朱醴,冒这个险,值得么?”
  “朱醴体质特别,未免影响手术效果,我们必然要尽量少对他使用药物,而且最好保证他神志清醒,精神正常,所以留下他的方法便只有一个了,就是用我来留下他,纵使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异常,但既然我被感染病发了,他就必得多留院观察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应该足够进行实验了,退一步讲,即使这段时间过长,只要我躺在病床上,他便不会离开医院。”周朗月柔软的语调中,溢出一丝丝的甜蜜来,“因为他很爱我,他离不开我。”
  周朗月这语调柔软如三月春风,但林凝却直觉得周身发冷,周朗月在任意拿捏股掌中的朱醴,以他自身为绳索,将朱醴牢牢地捆住,只因为朱醴很爱他,离不开他。
  纵然林凝一开始便在这一项计划中,于他而言,朱醴不过是一件上好的手术素材,可在周朗月的这番话之后,他却有些可怜朱醴了。
  周朗月刻意的接近,全然是为了将朱醴送上手术台,而朱醴却是全身心地爱上了周朗月。
  林凝镇定了片刻,朝着周朗月,淡淡地道:“那你爱朱醴么?”
  林凝记得周朗月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我也爱朱醴,离不开朱醴,而且朱醴抱起来很舒服。”
  周朗月这番话说得颇为冷静,完全不像是沉溺于情/欲的模样,好似朱醴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合意泄欲工具,但同时周朗月的语调却依旧是柔软而真切的,恍若在与林凝诉说他对朱醴的爱恋一般。
  林凝被这种矛盾惊得发冷,加之方才周朗月的论调,再一次确认周朗月不过是裹着一张以假乱真的温柔皮囊,实际上全无怜悯之心。
  林凝收回思绪,低下身去,伸手去扶昏厥的朱醴。
  朱醴病了几日,瘦下去了许多,还没养回来,便又被关在了医院里,因而林凝没有费多少力气,便将朱醴扶了起来,又打横抱起。
  林凝将朱醴抱回了监护病房,锁上门,便伸手去脱朱醴身上的防护服。
  朱醴没有醒来,只含着哭腔唤了声:“朗月……”
  林凝乍然见到朱醴眼尾浓密的睫毛上盈着泪珠,心一软,便抽了张纸巾,帮他擦去了。
  周朗月毫不留情地算计着朱醴,而朱醴即使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却还惦念着周朗月,不知道等朱醴躺上手术台,明白自己所将遭受的全部都是由周朗月亲手策划的,会作何反应。
  林凝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或许他的怜悯之心也就比周朗月多上一些。
  忽然,他停留在朱醴病号服上的手指鬼使神差地一扯,朱醴大片雪白的肌肤便被迫展露了出来,上面附着的痕迹皆是周朗月这几日留下的,层层叠叠,瑰丽而诱人。
  如果这些痕迹由周朗月加诸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
  林凝胡思乱想着,片刻后,定了定神,为朱醴将病号服穿妥当,又转过身去,取了支针管出来。
  林凝仔细地用酒精棉将针尖与朱醴的后颈消过毒,才将针尖扎了进去,而后朱醴嫣红色的血液便缓缓地涌入了针管内,将针管染红了。
  自从朱醴罕见的体质被发现后,朱醴每天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抽血,一开始是被汪瑜,而后是被周朗月,现在周朗月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这项工作便交予林凝执行。
  从朱醴身上抽出的血液将会由林凝进行具体分析,以便掌控朱醴的身体状况。
  经过无数次的抽血,朱醴原本雪白细腻的后颈肌肤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针孔,瞧起来甚是可怖。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对小醴是真爱,朗月会保护好小醴的,大家不用担心哒


第39章 第三十九幕
  林凝收回了扎入朱醴后颈的针管,先是将针管中的血液注入了一只密封的玻璃管中,才用酒精棉为朱醴消毒止血。
  朱醴肌肤细嫩,等林凝取掉酒精棉时,发现那块附着新鲜针孔的肌肤竟生出了点淤青。
  而昨天朱醴被周朗月抽血留下的痕迹却已淡去了,应当没有生过淤青。
  林凝的缝合水平不及周朗月,抽血水平亦然。
  于林凝而言,纵然他现在满名医学界,周朗月仍是他难以企及的存在,但他对周朗月是纯然的钦佩,倒也不曾嫉妒过。
  要说嫉妒,他倒是更为嫉妒被周朗月抱过许多次的朱醴,即使周朗月不爱朱醴,但周朗月确实真真实实地抱过朱醴。
  如果周朗月抱的是他该有多好?
  林凝不觉发起热来,他吸了口气,望了眼朱醴,便拿着盛有朱醴鲜血的玻璃管,用过的针管以及酒精棉出去了。
  他回到实验室,将朱醴的鲜血进行了一番分析,才去见周朗月。
  周朗月面色苍白,更衬得眉眼温柔,他正拿了本法文原文的医学著作,仔细地看着,觉察到动静,他抬起头来,见是林凝,柔声问道:“朱醴怎么样了?”
  周朗月一开口便问朱醴的情况,林凝不由起了恼意:“朱醴晕倒了,我把他抱回监护病房了。”
  周朗月点点头,含笑道:“嗯,我听见朱醴倒在地上的声音了,很清脆的声音,朱醴实在是太瘦了些……”
  虽然周朗月全然是为了计划,才接近朱醴的,但林凝着实不喜欢周朗月用这副温柔姿态提及朱醴,他方要转换话题,却听见周朗月柔情似水地道:“朱醴还是胖些抱起来更舒服,这么瘦,我真怕把他折腾坏了,要是把他折腾坏了,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手术素材了。”
  林凝浑身骤然一冷,周朗月却是放下了那本法文医学著作,转而握了他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问道:“林凝,你喜欢我么?”
  林凝直觉得左手被冰凉的蛇信子舔舐着,但一低首,映入眼中的周朗月眉眼温柔,清朗如月,他着实舍不得将手抽出去。
  周朗月从林凝指缝抚过,指尖触过他的手腕内侧,蓦地施力,他脚下不稳,直直地跌入周朗月怀里。
  周朗月一手托着林凝的腰身,一手轻点上林凝的唇瓣,磨蹭了几下,又收了回去。
  林凝的唇瓣霎时干燥起来,他抿了抿嘴唇,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吐露了心意:“我喜欢你。”
  周朗月轻笑一声,并不回应林凝的表白,反而问道:“血液分析的结果怎么样?”
  林凝耳侧皆是周朗月的心跳声,他失神地抬首望了望周朗月,不觉阖上眼去。
  周朗月附到林凝耳垂处,勾唇笑道:“林凝,你想要我吻你么?”
  闻声,林凝稍稍清醒了一些,耳根红了一片,迅速从周朗月怀里站起了身来,勉强镇定住心神答道:“朱醴的血液分析结果很正常。”
  “那就好。”周朗月又问道,“那四个实验体救回来了么?”
  林凝摇头道:“都还没有断气,但已经没有实验价值了。”
  周朗月肃然道:“他们都是志愿者,不管有没有实验价值,都要尽力施救。”
  “这是当然,只是……”林凝眉眼间的忧郁又更浓稠了些,“只是就算救回来了,他们终生都不能生育了。”
  “能活着就好,性命终归比孩子重要许多。”周朗月叹息了一声,“第一实验室的实验体怎么样了?”
  林凝答道:“昨天病毒已经爆发了,实验体死亡,但我从中得到了很珍贵的数据,等一会儿,我将对实验体的遗体做彻底的解剖分析。”
  “我和你一起去吧。”周朗月下了病床,手背若有似无地蹭过林凝的侧腰。
  林凝细细地一颤,侧首去看周朗月,周朗月却与平常一般,朝他笑道:“林凝,走吧。”
  俩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在经过朱醴所在的监护病房时,周朗月的脚步毫无停滞。
  林凝的心底忽地生出一丝幻想来:也许朗月喜欢的是我。
  周朗月与林凝先穿上了防护服,才一道进了第一实验室。
  妇女的尸体干瘪地躺在手术台上,面容狰狞,死不瞑目,眼球凸出大半,好似下一瞬便要掉落在地,她吐出的血与细碎的内脏则放在冷藏库里。
  林凝将盛着血与内脏的容器取出来,一回头,却见周朗月已用手术刀利落地剖开了妇女的腹部。
  妇女的腹腔内还有些残余的内脏,呈暗黑色,混着血与粘液,如同在搅拌机里搅拌过无数次一般,极其黏稠,乍看与一滩血水无异,只是这滩血水着实太过腥臭了些。
  周朗月用镊子从妇女腹部取了块内脏与妇女吐出来的内脏,放在显微镜下对比。
  他观察了不过几秒,便道:“果然没有吐出来的内脏里的病毒更多一些。”
  说完,他抬首望向林凝:“当时的录像在哪里?”
  林凝问道:“上面要去了一份,我这还留了一份,朗月,你现在要看么?”
  周朗月回到尸体前,道:“你放吧,我一边看,一边解剖。”
  “好。”林凝走到一旁的电脑前,调出录像,一点,手术台对面的大屏幕随即开始播放妇女体内丧尸病毒爆发时的录像。
  录像里,妇女的面容满是痛楚,痛楚到极致又生出了狰狞来,仿若是人形怪物一般,颇为可怖,她的手指用力地抓着手术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钝响,她的双腿不住地蹬着,没多久,刺耳的骨折声接连作响。
  由于她的双手双脚全数被钉死在手术台上的缘故,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离手术台分毫。
  片刻后,她猛地吐出了鲜血与细碎的内脏来,这些浊物“滴答滴答”地从手术台流淌了下去,同时她的身体抽搐了起来。
  又过了一分钟,她的身体突地一震,鲜血与内脏大口大口地涌出,眨眼间,她所有的生命体征都消失了。
  她受尽了折磨,终于迎来了死亡。


第40章 第四十幕
  听到锁门声后,朱醴阖着眼,假寐了一会儿,才从病床上起来。
  方才,他乍然见到周朗月躺在病床上,面白如纸,又是忧心,又是着急,以致于失去了意识,但不过片刻,他便清醒了过来,他想要站起身来,一双手却将他扶了起来,而后打横抱起。没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那将他抱起的人肯定是林凝了,他不知道林凝想做什么,便顺势假装昏迷,没想到之后林凝非但不明原因地扯开他的病号服,甚至还从他的后颈抽取了血液。
  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后颈,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拨开后颈过长的头发,仔细地察看。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林凝留下的针孔,未料到,他映在镜子上的后颈居然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都是针孔。
  他登时怔住了,但回过神一想,却也在意料之中,如果他是周朗月与林凝的实验材料,那定时抽血,检查实验材料的健康情况,自然是必要的。
  他住院不过一个月,加上之前的一个星期,也不过是一个月又一个星期,但他后颈上有些针孔却显然不是短期内留下的,那么之前十有八/九他是被周朗月抽的血。
  周朗月与他同居,便是为了抽血吧?并不是因为爱他,周朗月的温柔体贴仅仅是引诱他进入陷阱的诱饵,于周朗月而言,他应当只是一件实验材料吧?而这么容易被周朗月引诱的自己,分明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今天周朗月体内病毒发作,恐怕也是周朗月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至于沾在纸巾上的血以及内脏,完全可以由林凝提供。
  周朗月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他盼着要出院么?
  朱醴思绪纷乱,一时失力,用双手撑住了洗漱台,才勉强站稳。
  他低低地吸着气,心脏钻心地疼,几乎要爆裂开来。
  他从来都不畏惧生死,反正他没有在意的人,也没有人在意他,活着或是死去,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直至遇见周朗月,爱上周朗月,他才下定决心要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他才能再见到周朗月,他是凭着这个意念自数不清的丧尸口中逃生的,可惜,他爱的周朗月却全然是为了利用他,他不过是一厢情愿,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逼得他浑身骤冷。
  也是,周朗月为什么会喜欢他?他除了一张脸之外,有什么地方讨人喜欢的?
  每次做/爱,他都沉醉其中,然而于周朗月而言,恐怕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吧?
  周朗月要用安全套的原因,不是由于他是周朗月的实验材料,不能直接接触,便是由于周朗月厌恶与他做/爱。
  假若他不是周朗月的实验材料,周朗月怕是压根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吧?
  “周朗月……”朱醴抬起头来,镜子里即刻映出一张脸来,这张脸十分可怜,面色苍白,双眼泛红,失去血色的唇瓣细细地打着颤。
  他拼命地用手抹着镜子,这张可怜的脸却依旧清晰地扎入他眼中。
  “朗月……”他对着镜中自己可怜的脸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喜欢周朗月了?你喜欢的都是假象,不是真正的周朗月,真正的周朗月是想把你送上手术台的人。”
  “朗月……”他若有似无地低喃了一声,走出卫生间,偏巧这时,周朗月与林凝俩人从他病房门前经过,他想要赶紧躲在一边,未免俩人知道他是假装昏迷的,但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他的双眼更是死死地缠住了周朗月——完好的周朗月,对着林凝眉眼温柔的周朗月,幸而周朗月与林凝都没有向他的方向看,好似他是什么令人避之不及的秽物。
  许久,他跪倒在地,背靠着冷硬的门板,心中一片茫然。
  像是故意为了火上浇油一般,过了没多久,他背后的门板被敲响了。
  他下意识地站起身来,透过门上的副窗,他看见了钟嫤的脸,他往后退了几步,以方便钟嫤开门。
  钟嫤一开门,便道:“周朗月没有被感染……”
  朱醴冷静地打断道:“我知道了,我刚刚看到周朗月从门口经过了。”
  钟嫤点点头,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周朗月与林凝的对话立刻窜了出来:
  “朱醴怎么样了?”
  “朱醴晕倒了,我把他抱回监护病房了。”
  “嗯,我听见朱醴倒在地上的声音了,很清脆的声音,朱醴实在是太瘦了些……”
  “朱醴还是胖些抱起来更舒服,这么瘦,我真怕把他折腾坏了,要是把他折腾坏了,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手术素材了。”
  “林凝,你喜欢我么?”
  “我喜欢你。”
  “血液分析的结果怎么样?”
  “林凝,你想要我吻你么?”
  ……
  手术素材……周朗月说着这么残忍的话,为什么声音却是这么温柔?
  朱醴这几天一直煎熬着,而今尘埃落定,却意外地冷静了下来,他望着钟嫤,微微笑道:“麻烦你救我出去。”
  钟嫤对于朱醴这么干脆的反应吃了一惊,问道:“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朱醴的唇角又勾起了些,衬着含情的眉眼,与出众的五官,整个人呈现出惊人的诱惑,他的唇瓣稍稍张开了,露出一点嫣红的舌尖以及雪白的齿列:“铁证在前,我当然信你。”
  他说着,握了钟嫤的一双手,眼中浮起些引人哀怜的水光,同时声音轻颤,仿若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予钟嫤了似的,全副身心地依靠着钟嫤:“钟嫤,救我。”
  两人间的距离近得朱醴的吐息全数跌落在钟嫤的脸上,近得钟嫤能看清朱醴藏在衣襟中的吻痕。


第41章 第四十一幕
  在周朗月被感染后,林凝为朱醴安排的检查项目更为繁多了,朱醴几乎每天都要耗费五个小时进行身体检查。
  林凝允许朱醴在做完身体检查后,去陪一会儿兀自昏迷着的周朗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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