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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非常态穿越报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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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岁久了,山壁湿气加重,石缝里生长出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藤蔓,相互纠缠攀爬着,逐渐掩盖了山体原本的模样。茂盛怪奇之处,幽暗难辨,不由得人生出许多奇怪想象。
  山崖。江湖。隐居门派。一个身世复杂的孤儿,和一个丢三落四的小老头儿师父。
  “按照通俗设定,此处应当有秘籍。”
  某天,傅明穷极无聊的时候,坐在山崖边上如此说道。
  “从这里跳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潜之,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用难得认真的语气陈述道,“下面有绝世武功在呼唤我们。”
  正在练武场打拳的纪潜之擦了擦汗,毫无波动地看了傅明一眼,继续练习。一旁的师妹倒是噗嗤笑出来,把手里的剑抛向傅明,扬声说道:“师兄整天偷懒,脑袋都睡傻了,快来练剑!”
  傅明随手接住,并不打算起身,一边叹息一边自语:“可惜师父不是隐世高手,不然可以有另一种开展……”
  这些奇奇怪怪的理论,是傅明自从知晓自己活在书里后,连带着产生的一系列零碎概念。虽然无甚用处,权当无聊时候的消遣。
  然而午饭时分,傅明的言语就传到了师父耳朵里,小老头儿顿时摔了筷子,又气又愁,不仅罚了傅明没有饭吃,还要抄写一本《明心经》修身养性,练练脑子。
  于是傅明只能站在庭院里,看着他们吃饭。师妹全程把脸埋在碗里,估计憋不住偷笑。
  等几个人吃完,纪潜之把书房那本老厚的《明心经》抱过来,傅明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师父说你要在今天之内抄完。”
  纪潜之转述着师父的命令,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说:“他还告诉我,不要跟你学坏。”
  傅明弯了弯嘴角,并不放在心上,将书塞到怀里,晃悠悠离开庭院,重新去山顶睡觉。
  正是晚春时节,槐树结满了一串又一串的白色花穗。傅明身形轻巧地翻上树枝,在惯常的位置躺下,顺手摘了几瓣噙在嘴里。清甜浅淡的香气,自唇齿间渐渐散开,渗入肺腑。
  耳听得脚步声近,在不远处停下,然后是熟悉枯燥的拳脚动作。
  傅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纪潜之回来练武。
  他合着眼,在满树花香里意识逐渐模糊,整个人轻飘飘飞了起来,一直上升,上升,周围的景色像是老旧风化的画纸般,一点点剥离掉落。最后只剩漫天漫地的白。
  而他的面前,凭空浮现出一本残破旧书。没有封面,泛黄的书页都起了卷,上面印的字依稀可见。
  不知为何,傅明觉得,这就是他所在的那本书。
  是他生活的世界。
  他想触碰,但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身体。有什么细微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断断续续,机械僵硬。他努力听了许久,才辨别出几个单字。
  “修纂科……傅……”
  傅什么?
  他猛然睁眼,背上全是冰冷汗意,湿透里衣。所见光景又是槐花枝叶,香气袭人。方才见到的奇异景象,似乎只是个梦。再要细想,记忆已经模糊难寻,忘了大半。
  天色已近黄昏。傅明竟不知自己睡了这么久。他扭头望向练武场,纪潜之还在不知疲倦地练习招式,对周遭一切浑然不觉。大约是有个动作遇到了瓶颈,纪潜之反反复复尝试着,但怎么都做不好,姿势看上去特别扭。
  数十次之后,只听啪叽一声,纪潜之整个人摔倒在地,吃了个嘴啃泥。
  ……
  虽然知道不好,但傅明有点想笑。
  纪潜之没有消沉,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脸,重新开始练这一招。
  傅明看了一会儿,随手折了树枝,打在纪潜之右小腿上。
  “右脚往后移。”
  纪潜之有些懵,仰头望向树上的人。傅明才不管他表情如何,继续说道:“膝盖下沉一寸,再试试。”
  小师弟瞬间了悟,按照傅明的指教重新做了一遍,顺利完成。
  隔着一截距离,都能瞧见纪潜之瞬间亮堂的脸色。
  “这小子……”
  傅明摇头,实在不明白纪潜之。日日练,夜夜练,自家的粗浅功夫,有什么值得痴迷的?
  即使如此,他也没再睡,干脆靠在树干上看纪潜之练武。兴致来了,就指拨两招。
  西边的太阳一点点沉了下去。暮色四合,谁也没挪地方。
  他们错过了晚饭时间,也错过了别的事。往常时候,纪潜之会去找师父学习新招式,而傅明得去帮厨娘干活。若是迟了,免不了一顿唠叨。
  然而没人来催,纪潜之又在兴头上,便在练武场多呆了一个时辰。直到傅明厌倦了,决定回去休息。
  二人都有些肚饿。傅明摘了树上的槐花抛给纪潜之,让他先垫点儿肚子。随后他们一起下山,各自抱了一大捧沉甸甸的槐花,打算带回去给其他人。
  纪潜之情绪很高,走路都比平时轻盈,话也变多。
  “我们可以做槐花饭,还有包子,槐花粥也好喝……”
  幽暗夜色里,傅明看不清纪潜之的神色,唯有活泼上扬的语调显示出对方的好心情。
  “树上还有很多,明天去摘。师兄你喜欢吃槐花饭么?”
  傅明没有回答,抬头看了看天色。乌压压黑沉一片,恐怕要下暴雨。雨一过,树上的花就都废了。
  “师姐应该很喜欢,她向来爱吃这些……”
  两人走至山坡,傅明瞳仁骤然缩紧,一手挡住纪潜之,止住了对方说话。
  “师兄……?”
  纪潜之茫然叫道,顺着傅明的视线望向半山腰宅院。
  昏暗模糊的光线里,能辨别出院落间立着几个黑影。有个熟悉的身影很是激烈地挥舞着双臂,然后被一柄长剑前后贯穿。
  “师姐!”
  纪潜之失声叫了出来,立刻向前奔去,被傅明强行抱住,按压在地。
  “走小路。”
  傅明低声说道,拖拽着浑身颤抖的纪潜之,在山林树木间穿行而下。靠近院墙时,傅明屏息,放轻脚步一点点挪过去。
  他听见庭院里有陌生男声在说话,语气愤恨,充满戾气。
  “臭老头儿,别想糊弄!把纪家的小崽子交出来!”
  无义帮的老帮主呵笑着,半是装傻半是嘲讽地回道:“什么纪家?”
  傅明皱眉。师父气息明显不稳,想必是受了伤。
  他用力抓着纪潜之,仔细聆听院内讲话,瞅准机会穿过门口,绕到另一边墙角。
  “你休要装糊涂!再不说,看我砍了脑壳!”
  纪潜之听闻此言,几乎就要跳起来,被傅明一手按住。
  “莫急。”
  这是个更加沉稳冰冷的声音,吐字很慢,却清晰可闻。
  “老帮主不说,我们可以慢慢搜。纪家早就没了,他多活两年,是福气。多亏了老帮主侠义心肠,竟能在赤鸦堂眼皮子底下藏人……倒是我小看了。”
  此话一落,院里脚步声起,傅明暗道不好,按着纪潜之紧贴在墙上。有人出门,几步之遥的距离,相互说话。
  “上面还有路,去看看。你往南边搜……不用管那老头儿!他撑不了多久……”
  一阵杂乱声响,有人朝这边走来。傅明一动不动,手里暗自捏了石子,只待一搏。突然天边雷声轰隆,那人一顿,狠声骂道:“娘的,又下雨!老子最烦下雨!”
  说完这句,那人转而朝上坡走去,对其余几人喊叫:“天气不好,我们得动作快些!”
  又是一声巨雷,傅明趁机带着纪潜之闪进院门,直奔堂屋。庭院里躺着师妹的尸体。而他们的师父,靠坐在屋内桌角处,身下留了一滩血,眼见是不行了。
  看见傅明与纪潜之归来,老人略睁了睁眼睛,面上流露出欢喜且悲哀的神色来。他费力抬起一只手,纪潜之赶忙握住,低声叫了句师父,便哽咽不能言。
  “莫哭。是师父糊涂,不知事由,大意了……我与纪桐素未相识,只怜你身世坎坷,若是能在这半面崖过活,平平安安也是好事……”
  老人喉间滚动,说话间仿佛有痰堵塞,吐息困难。
  “我终究是糊涂,今后的路还得你自己做主,师父不能管了……”老人喘息着,转向傅明,“还有你,傅明,答应我一件事。”
  傅明沉默。老人勉力伸出双手,死死捏住了傅明的手腕。
  “山崖下面藏了独门秘籍,是你师伯留下的,我从未看过……你去寻来,看潜之是否修习……”
  居然真的有秘籍。
  傅明听着,心里觉得荒诞,仿佛一切都不是真的。可老人嶙峋干瘦的手掌,就紧紧握着自己,骨头硌得生疼。
  “你护着他……傅明,你护着他……”
  傅明恍惚抬头,在老人眼里看见了命令与哀求。
  他不觉答道:“好,我护着他。”
  得了这句应允,老人终于放下心来,嘴里开始喷涌黑红的血,一边含糊不清地挥着手:“走!走!你们快走……”
  傅明起身,拉着纪潜之向外走。纵然不忍离别,纪潜之也只能把哭声咽进去,跌跌撞撞地跟着傅明。雷声轰隆,闪电不时照亮院内惨淡光景。
  出了院门,向山下跑。没两步,身后就叫嚷起来,还是被发现了。
  傅明干脆往右侧树林里钻。夜色浓重,方便遮挡。
  只是没料到,身后突然飞来数镖,堪堪削了发髻。在同时纪潜之痛叫了一声,大约是被击中。
  傅明咬牙,拦腰抱起纪潜之,提气前行。穿过树林,赫然是截断山崖。而他们后面,人声愈近。
  “要不要赌一下?”
  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傅明想起早晨坐在山崖边上的事,竟然真有了跳崖冲动。低头看看纪潜之,他还是冷静了下,让纪潜之伏到自己背上。
  “抱紧。”
  只说了这一句,傅明抓紧崖边藤蔓,向下爬去。
  几乎同时,硕大雨点砸落下来,瞬间打湿二人衣衫。藤蔓滑得根本抓不住,脚下一空,傅明的身体猛地下坠,直落涧底!


第4章 四
  山壁上的藤蔓变成了尖牙利齿的兵刃。在急速下落的瞬间,撕扯着傅明的衣衫,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细长的血口子。
  这时他已顾不得许多,只想抓住壁上随便什么点儿东西,减缓下坠速度。胡乱几次尝试之后,终于重新抓住藤蔓,然而身上重力却依旧拖拽着他们,持续滑坠。
  傅明几乎拼尽全身力气。
  在距离山涧数十尺的高度,他成功停了下来。手心已然毫无知觉,想必脱了层皮。
  身后纪潜之一直紧紧搂着傅明的脖子,这时突然呕出一口黑血,松手向后仰倒。傅明急忙去接,只抓住了一片袖口。
  纪潜之单薄的身体轻飘飘落在碎石滩上,像一片被风雨击打的树叶,落地后就没了动静。
  傅明顺着藤蔓滑下去,蹚水抱起昏迷的纪潜之,探了探鼻息。性命无碍,他便放下心来,四下张望着试图寻找落脚之地。大雨迷蒙,昏暗夜里什么都是鬼魅难辨的轮廓。雨水顺着头顶淌下来,糊住了眼睛。
  傅明只好顺着山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几步开外的地方,则是湍流河水,在暴雨中愈发凶猛,时不时地砸到碎石滩上,溅起一片水花。
  所幸地势原因,傅明没有直接被河水卷了去。即使如此,他也行进得很艰难,好几次差点儿跌入山涧之中。
  大约一刻钟之后,他总算找着了可以避雨的空地。是一块前倾突起的岩石,其下可容人弯腰站立。距离河水也远了一些,多少可以放心。
  他挑了块干燥位置,将纪潜之安放在地,腿脚一软,自己也坐了下来。
  心脏如鼓如雷。全身的血管都在急速奔流。傅明抹了一把冰凉的脸,方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被割出无数斑驳口子,正在往外渗血。
  稍稍定神,他开始检查纪潜之的情况。下坠落地时并没有受什么伤,实在幸运。然而当他把纪潜之翻过来,看到背上一大片深色血迹时,心就沉了下去。
  傅明扯开纪潜之的衣服,发觉对方肩胛骨位置有个一寸左右的伤口,应该是在山上中镖所留。伤口处高高肿起,周围一片青紫,眼见是中了毒。
  那镖已经不见,或许是纪潜之拔掉了。傅明没有多想,撕了块干净衣物,替纪潜之擦干伤口。里面的毒得逼出来,不然纪潜之会死。
  可是如何去毒?
  傅明对此毫无研究。
  他思来想去,心内烦躁。
  追杀的人随时可能寻来。夜里又不好探路。毒伤也必须处理……
  不,等等,为什么他要操心这些?
  身体里似乎有个机关,悄无声息按了下去,大脑瞬间清醒。
  需要做到这地步吗?
  纪潜之的事,他又何必掺和?
  生,或者死,都是早就设定好的。遭遇变故,受伤出逃,想必也是书里写的情节。是纪潜之的命。
  和他傅明,又有什么干系。
  心脏砰砰地跳。一下一下,速度加快。
  傅明垂下眼睑,望着面色灰败的小师弟,身体里那点儿鲜活的感情一点点被吞噬,无处可寻。
  不知不觉,外面的雨停了。天地一片安静,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可清晰听闻。
  傅明脱了外衣,盖在纪潜之身上。
  “再见。”
  他轻声说着,站起身来,径直离开。
  半面崖向北,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一眼望不尽的浩渺树海。地势诡奇,道路难行。如若外人闯入,极易迷失其中。
  也亏傅明在半面崖山顶上耗了多年时光,对下面的景况无比熟悉,知道大致出路方向。即便如此,他也花费了足足三四个时辰,才绕到了正确的出口。黑灯瞎火的夜晚,实在增添不少麻烦。
  而今天色将亮,他只需再爬一段山路,从林子里出去,就能走到官道上。
  但就在他昏昏欲睡心不在焉地走着的时候,前面树林冒出了几个模糊人影。
  傅明心中一悚,来不及辨别清楚,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从侧面的山坡翻滚下去,躲藏进一丛茂盛植物中。
  没有再动,他仔细聆听着周遭的动静。
  隔着遥远距离,隐隐传来嘈杂话音,似乎争吵着什么。待离得近了,便清楚听到纪潜之的名字。
  原来这几个人,正是半面崖上的追杀者。
  “这路真他娘的难走!臭老头儿住的什么鬼地方,想去山崖底下竟这般费事,害老子绕了一晚上……”
  抱怨的是其中脾气最暴躁的一个,傅明认识这声音。
  “是你性急。按我说,完全可以先休息,天亮了再回来找,反正那小崽子中了赤鸦堂的毒镖,决计是活不成了。”
  另一人不紧不慢地说着,一幅轻描淡写的口气。
  傅明不自觉收紧手指,受了伤的位置,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万一找不着咋办?看那下边有河,说不定早就被水冲走啦……”
  “废话不必多说。”冰冷男声响起,打断了那人唠叨,“此事非同小可,我总得见一见尸体,才能放心。”
  此人发话后,谁也没再吭声。几个人朝着半面崖行进,谁也没有发觉傅明的存在。
  半晌,脾气最坏的那个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二堂主,您为何对纪家小儿如此执着……”
  “闭嘴。”
  ……
  脚步声逐渐远去。傅明依旧一动不动地藏匿着,直等到对方彻底走远,才重新回到路上。
  天色大亮。初日的晨光照耀大地,新的一天来了。
  他站在那里,对着自己的影子出了会儿神。耳朵里塞满了各种乱糟糟的声音;追杀者的对话,滂沱大雨,师妹灵动的笑声,老帮主强迫般的嘱托。
  以及某个坚定清晰的嗓音。
  师兄。
  傅明闭眼,放弃般笑了一笑,转身向半面崖奔去。
  抄近道,走小路,避开其余人等。想来简单,着实危险,傅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口气吊在胸里,硬是跑了好几里地。
  回到岩石那里时,纪潜之仍旧好好躺在地上。傅明摸了颈侧,还有跳动和温度。他从身上袖口撕了几条布绺子,将纪潜之绑在背后,略一思考,又把对方鞋子脱掉,远远扔进山涧里。
  做完这些,傅明背着纪潜之,按照来时的路线狂奔一气。
  运气不错,一路没有遇到任何人。
  两个钟头后,他们穿过树林,到了官道上。
  又过了半刻,他们顺利搭上过路马车,前往最近的城镇。赶车人是个心地善良的粗莽大汉,傅明随便编造了几句事由,便轻松上了车。
  直到坐在马车里,傅明两侧太阳穴仍在突突跳动。这一连串行动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现在连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了。
  相反地,他的脑袋停不下来,还在极其缓慢地思考,将所有的事情一件件铺展开,试图得出个结论。但不管怎么想,他都一无所获。
  “我大概是傻了……”
  傅明喃喃自语,抬手捂住脸,一声苦笑。
  平日里他什么也不愿想。别人的身世,处境,喜怒哀乐,于自己毫无关系。他只想过着安稳无趣的日子,按照书里给他分配的身份,无声无息地活着,直到故事结束那一天。
  突然一切都被打破,计划被搅了个乱七八糟。连自己,都超出了预料之外。
  简直无所适从。
  有冰凉手指碰到了脸颊。傅明低头,发觉纪潜之已经醒来,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眸望着自己,微微弯起笑容弧度。
  师兄。
  他开口叫道,并未出声。
  傅明喉间滚动,随意应了一句,纪潜之便又极满足地合了眼,沉沉睡去。
  马车颠簸,木制轮子不断发出吱吱呀呀的叫嚷。傅明抱着怀里的人,一时间心头纷乱,思绪难安,沉默着听了一路的车轮声。
  也不知过去多久,马车抵达了目的地。傅明背着纪潜之下来,和赶车人道了谢,行色匆匆进了城门。他的时间不多,得赶快找着靠谱的大夫,替纪潜之疗伤驱毒。
  这时日头还低,街上也没有多少人,看起来很是冷清。傅明好不容易逮着个小贩,问清了医馆位置,一路小跑过去。等他到了医馆前面,刚好瞧见睡眼惺忪的小童正在卸门板,抢前一步说道:“请大夫救人。”
  那小童不慌不忙,用眼睛将傅明从脚到头打量一遍,懒洋洋发话。
  “问诊十文,先交钱,治病另加。”
  傅明是逃命出来的,身上哪里有钱。稍有迟疑,小童就将门板砰地一声放下,险些砸中傅明的鼻梁。
  “没钱别挡道,晦气!”
  傅明退了半步,尽量放柔语气,试图打商量:“可否请大夫先看看,救命要紧,钱可以想办法……”
  “走走走!什么年月了,都指望不花钱白看病,这医馆还开不开啦?”小童扫了一眼傅明背上的人,掀唇冷笑道,“依我说,这人也别看病了,瞧这脸色,治了也活不了!”
  这话说得刺耳,傅明几欲发作,强忍下来,静静盯了小童一会儿,转身离开。
  他沿街行走,遇人就问城内有无其它治病之处,但每个人都摇头。别说医馆,连个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都没有。
  也难怪刚才那家医馆如此态度。
  傅明走了两条街,心里茫然,不知何去何从。他扭头去看纪潜之,发觉对方的脸已经肿胀黑紫,十分骇人。而那轻浅鼻息,也逐渐要听不见了。
  纪潜之会死吗?
  傅明在心里问,又自我否定般摇头。他总觉着纪潜之不该死掉。
  人真是奇怪;先前决意抛弃的时候,对方生死都是无所谓的,可一旦伸手救了,反而变得在乎起来。
  不想看他死。
  可自己又能怎么办?
  “喂,那边发呆的小哥,再磨蹭下去你要救的人就活不成啦!”
  头顶突然传来个活泼带笑的声音。傅明循声望去,靠左侧房屋顶上,蹲着个陌生年轻男子,肤色白皙,笑容狡黠,眼角下方有颗泪痣。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抱着个破烂书箧,一副潦倒书生的打扮。
  见傅明看向自己,陌生书生笑容更加灿烂,起身走了两步,足下轻点,瞬间落在了傅明面前,无声无息。
  好漂亮的轻功。
  “此人可否借我一观?”书生说着,根本没等傅明回话,一手便快速掠过纪潜之手腕、脖颈、肩胛等处,又迅速收了回来,“原来是赤鸦堂的手笔,还好还好,尚可一救。”
  听到赤鸦堂的名号,傅明讶然,不明白这人如何得知。
  “莫要这般看我,教人心生不舍。”
  书生眉眼弯弯,语气轻佻。
  “我可以救这小子,诊金么,与我共饮一杯可好?”


第5章 五
  江湖上有三位以医术著称的奇人。
  百草痴,鬼手程,五行老人不可寻。
  所谓百草痴,是个只对药草感兴趣的疯子。想要求医,送上一株难得药草即可。五行老人则是擅长易容兼通毒理,行踪飘忽难得一见。
  而“鬼手程”,指的是一个姓程的年轻人,治病救人妙手回春,从来不收钱财,一切只凭心情。
  但许多人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得了个“鬼手”的浑号,并不是因为医术过人,而是由于爱偷东西。并且,偷盗的本事要比治病厉害许多。
  “按理说,中了如此性烈的毒,还拖了一夜,基本没得救。”
  书生打扮的陌生男子坐在地上,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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