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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非常态穿越报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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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纪家的孽障总能压他一头。
无论是在落马镇,还是在这武林大会的定乾台。
凭什么?他不禁想问,凭什么自己付出终生心血,却不如一个半路学艺的邪道小儿?凭什么正道名门,屡次被魔教羞辱,颜面扫地?
——早知道,当初就该斩草除根!
“呵……”
纪潜之似乎看透了聂常海的想法,轻笑一声,道:“聂掌门满口仁义道德,心眼儿却是极小。我赢了你家徒弟,也不至于如此失态罢。”
聂常海啐了一口,低声怒骂:“邪道武功,算不得数!”
早在他道出纪淮姓名时,台下已然大乱。很多人对于纪淮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如今真正近距离见到这魔头,内心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江湖传言,魔教教主嗜杀成性,凶恶残暴。
站在台上的,却是个面容精致神色温和的年轻男子,用“风华绝代”来形容都不为过。
混乱中,不知谁幽声长叹:“不愧是纪家名门之后……”
傅明听得想笑。
纪潜之也笑,为聂常海抵赖般的话语。他靠近聂常海,低声说:“武功算不得数,没关系,盟主的位子我也不稀罕。聂掌门,你脑子好使,不如猜猜看,我来这儿做什么?”
说到最后,纪潜之语调微扬,像是调戏姑娘般轻松随意。直把个北霄派的掌门人气得满脸涨红,咬牙道:“魔教来此,当然是想毁坏武林大会!简直猖獗,无法无天,老夫……”
聂常海刚要扬手叫人,被纪潜之拦下。
“聂掌门此言差矣。”
纪潜之笑容温和,转身面对台下众人,抬脚欲行,人们纷纷如潮水后退。见状,纪潜之收住脚步,叹了口气。
“看看,我就一个人,你们全天下的英雄都聚集在此,有什么可怕的?”
回应他的,是刀剑出鞘声。稀稀拉拉,不成规模。
纪潜之当没看见众人紧张防备的表情,朗声说道:“我名纪淮,纪桐之子,今日来此;是为了状告一则十七年前冤案!”
……开始了。
傅明在心中默念。
原本的书籍,崭新的剧情,都共同走到了最终章的部分。历史重叠,物是人非。
“我状告夏川阁阁主夏有天,暗害生父,协同外贼,偷窃心法;状告赤鸦堂石永苍,为虎作伥,隐瞒证据,屠戮无辜牵连门派;状告五行老人,出谋划策,栽赃陷害,投毒纪桐,间接害死纪家一十二口;更状告北霄派掌门聂常海,一手促成冤案,先是怂恿夏有天偷窃心法,后又谋害纪家,实属万恶祸端!”
“全是胡扯!”
聂常海一声怒喝,双目通红,面上肌肉痉挛般抽动着,冷笑道:“人都没了,全凭你一张嘴,如何可信!”
纪潜之不理会聂常海,继续叙说纪家血案的因由。三家门派联合设计,偷心法,杀人嫁祸,长梦散……他说得很简略,语气像是与自己毫无关联。但在傅明看来,纪潜之此刻不是魔教教主,也不是惊鸿剑,单单只是个纪家的小公子罢了。
“当年之事,无非是缺少了动机,所以你们才可以随意捏造,把事情安到纪桐身上。真正的动机很简单,夏有天觊觎心法和阁主之位,聂掌门也需要心法来修炼武功,当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四个字无端刺痛了聂常海的神经。他听见自己的手指关节咯咯作响,几乎控制不住想要伸手掐住纪潜之的喉咙,撕烂那张似笑非笑的嘴,把所有该说不该说的话语都塞回去。
但他的怒火很快就平息了。
他看着纪潜之,眼神竟然流露出一丝怜悯。
“夏有天已经被你杀害,说他想要窃书夺位,也只是你一面之词。当初夏家大少爷痴傻成疾,阁主的位子,本来就是夏有天的,他何需算计?”
“他当然要算计!”
人群中突然传出个粗糙暗哑的男声。一位面色青白的瘦弱男子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到前面,仰头望向聂常海。
“我正是夏家长子,父亲本要传位于我,是夏有天谋害手足,骗我服下长梦丹……若不是程大夫妙手回春,我……”
话未说完,这瘦弱男子低头捂住嘴巴,从胸腔发出一阵沉闷的咳嗽声。
众人中有认识夏家长子的,仔细辨认后,连忙上前扶住男子,确认了他的身份。
“夏有天生前对心法念念不忘,拿到心法,便是阁主;当上阁主,便有心法……他能害我,自然也能害父亲……”
该男子的话语无异于水面击石,再次引发一波躁动。
聂常海牵动嘴角,讥嘲道:“纪教主真是处心积虑,有备而来。”
“客气客气。”纪潜之寒暄道。
“就算是夏家人在这儿,又能如何?他同你一道出现,或许早就被魔教收买,特意诬陷夏有天!反正死人说不了话!”
聂常海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本搀扶夏家少爷的人,下意识松脱了手。那夏家少爷被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聂掌门说的有道理。”
纪潜之抬手示意,下面又站出来两个其貌不扬的青年,手抬一方狭长木箱,置于台上。这箱子形状普通,与武器箱无甚两样,只不过更窄更薄些,混在人堆里倒也没被注意到。
“当年聂掌门与夏有天共同验伤,指证夏老阁主被剑所杀。”纪潜之俯身打开箱门,缓缓说道,“可是老阁主的尸骸上,却有致命掌伤。这事儿,聂掌门如何解释?”
说着,纪潜之竟然从箱子里拎出一架骸骨。
“莫要怀疑,老阁主的尸身仅此一件,绝无仿造。”
纪潜之开了个不咸不淡的玩笑。
聂常海当然知道骸骨是真的。他粗略扫了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真真假假的伤痕。这东西算得上是铁证,而他也无意辩解。
因为,他赢了。
“纪淮啊纪淮……”
聂常海叹息着,将嘲讽的神色隐藏起来,换上一脸痛心疾首,指着纪潜之失声喊道:“你这魔头可还有人性!竟然惊扰入土之人,老阁主九泉之下不得安宁……罔顾人伦,罔顾人伦!”
台下的夏家少爷登时扔了拐杖,踉跄着扑过来,没几步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细碎的叫骂声开始出现。
傅明站在人堆里,闭了闭眼睛。
手里拎着骸骨的纪潜之有些莫名,但很快理解了聂常海的用意。
“啊,对不住……”
他放下骸骨,语带歉意地说:“我以为老阁主死不瞑目,哪怕重见天日,只要能查清凶手,便能从此安睡九泉。罢了……诸事明了,只剩聂掌门认罪。”
纪潜之猝不及防伸出手来,径直扼住聂常海咽喉!
“聂常海,你认不认罪?”
说那时迟那时快,原本神经紧绷的北霄派弟子纷纷抽出刀剑,将人群包围起来。由于观众太多,他们无法立即奔到聂常海身边。而比武只在擂台周围安置了十来名弟子,无甚利器,刚要上台营救,被纪潜之眼神一扫,竟不敢前。
聂常海没有挣扎,反而笑出了声。喉间力道加重,逼得他呼吸困难,面皮青紫,断断续续说道:“纪淮,你是不是傻?你真当……天下的人关心你家是黑是白?就算我认罪,赤鸦堂,夏川阁,万铁堂……他们所有人活该?你纪家十二口性命,抵得过你造下的孽债么?”
纪潜之眼神渐冷,忽听得耳边微弱人声。接着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四面八方。他转头望向台下,几乎每个看客都张着嘴,斜着眼,叫骂着相同的言语。他们脸上或恐惧,或兴奋,或心怀鬼胎,唯独没有歉疚与同情。
“……谁的命不是命?”
“纪家无辜,我们便不无辜么?为了陈年旧芝麻的事,搅得天下不得安宁……”
“城北武馆……洛青城……”
“生一副好皮相,实则冷血心肠……”
……
“纪桐死了又如何?能养出这等恶鬼的门庭,何来冤屈!”
“你是恶人。”聂常海贴着纪潜之的耳朵,低声笑言。“你说的话,即使无错,也是错的。你做的事,即使有因,也将无果。这是你自己亲手造的业障,怨不得别人。纪淮,江湖本就如此。”
纪潜之不作声,沉默地看着聂常海苍老发皱的脸,猛然出手,一掌打在对方胸口。聂常海摇摇晃晃站稳身体,呲着糊满血的嘴,笑得愈发快意。
“对,就该这样,拿出魔教教主的样子……”
不远处站着的方何这时才醒悟过来,拔剑就要冲向纪潜之,横里突然闪现一道黑影,用长鞭缠住他的剑柄。来人身材婀娜,容貌艳丽不可方物,唯独眼神冰冷死寂。方何从未见过此等佳人,一时间心神恍惚,险些被她卸掉武器。
“你是魔教的……?”方何冷静下来,反手甩开长鞭桎梏,高声叫道,“北霄派弟子听令!魔教潜入阳泽山,如有遇见,格杀勿论!”
伴随着他的叫声,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突然发生混乱,数名江湖武人打扮的男女亮出兵器,跃至台前,干脆利落地解决了那几个手无寸铁的北霄派弟子。随后,他们背靠高台,作出抵御姿态,明显是要保护纪潜之。
聂常海看见徒弟被杀,依旧笑嘻嘻的,向后边退边喊:“抓住纪淮!铲除魔教!……为武林匡扶正义!”
抓住纪淮,铲除魔教——
人群越发躁动,隐隐有爆发之势。傅明拨开眼前阻碍的人,向纪潜之张开双臂,大声喊道。
“纪——潜——之——”
沉默而立的纪潜之回过头来,看见了下面的傅明。和其他人不一样,傅明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傅明的眼睛里,也只装着自己的身影。
“纪潜之,我们回家!”
傅明的声音很干净,穿透嘈杂而令人厌烦的空气,落到纪潜之心上,像是轻柔的抚摸。
于是纪潜之笑了。
真真正正的,满足地笑了。
他没有再理会聂常海,纵身一跃,投进傅明怀抱。
魔教教主近在咫尺,人群中有人挥刀相向,也有人慌忙躲避。纪潜之随手抽出旁人腰侧的长刀,挡住攻击,另一只手握住傅明温热手掌,问道。
“一起回家?”
傅明扭断来袭之人的手腕,顺便也捞了把剑,点头笑道:“对,一起。”
两人再无对话。
他们牵着手,闯出定乾台,在白枭队伍的接应下离开阳泽山,逃离北霄派。一路上刀光剑影,大笑连连。
第69章 六十一
五日后。
纪潜之和明华交待完事情,回到软香阁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上好的刺绣帷帐被扯得东一块西一块,胡乱垫在地上。金丝楠木的桌椅横的横,倒的倒,上面还沾着花生米碎屑之类的东西。满地都是摔碎的瓷片,浸在酒水里,折射出莹莹的光。程家晏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个酒坛,十足的醉汉模样。旁边坐着傅明,不知在和程家晏嘟囔什么。
纪潜之踩着碎瓷片走到程家晏面前,抬脚踢了踢。对方微微睁开眼睛,看清纪潜之的脸后,嬉笑道:“总算来了?我们等你大半天……”
纪潜之仿佛没听到他说什么,微微皱眉,有些嫌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谁叫你同他喝酒了?”
“教主问得好。”
程家晏一骨碌爬起来,扶起把椅子,歪歪斜斜坐好,伸出食指对着纪潜之:“我为什么在这儿?还不是因为某人生怕比武暴露身份,玩的一手好绑架,害我在没吃没喝又冷又冻的破马厩里呆到武林大会结束!这也就罢了,还强迫我来魔教,哪儿都去不了,可怜我这鬼手程的名节哟……”
回忆往事,程家晏一脸悲痛。可惜纪潜之充耳不闻,径直转向旁边,俯身握住傅明冰冷的手。
“喝多了?”
纪潜之轻声问道,捏了捏傅明的手腕。他闻见刺鼻的酒味,从傅明身上散发出来,浓烈而辛辣。
“程大夫,我允你在教内自由行走,是看在师兄的面上。你自己嗜酒如命,何必拉上他?”
这句质问隐含怒气,但程家晏不甚在意地甩了甩手,用满不在乎的语调答道:“行啦,如今不在北霄派,就别扮演师门情深了。更何况,是路贤弟邀我共饮,别乱怪罪人。”
“他说得对。”
傅明开口,抬头懒懒看了纪潜之一眼,笑言:“等你半天不回来,实在闲得慌。”
说话时,傅明额头渗着一层薄汗,眼睛亮亮的,多了几分活泼神采。他的声音也像是被糖浸过似的,沙哑而甜,柔柔地勾弄着纪潜之的心。
“最近教中有事?我看明华白枭他们都忙得脚不沾地。”
纪潜之摇头,拦腰将傅明抱起,放进里屋床铺间。
“无碍,琐事罢了。师兄不必操心。”
傅明仰望着纪潜之完美无瑕的脸,淡淡笑了笑,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纪潜之替他除了腰带,脱掉被酒渍湿的外衣,又盖好被子。指尖触到傅明颈间皮肤时,稍微停顿了下。
先前留下的伤疤,已经快要痊愈了。
“过几日挑个好天气,我们出去逛逛。百回川有趣的地方挺多,师兄一定喜欢。”
傅明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他们心照不宣地回避了最主要的问题。
魔教教主在武林大会现身,让一众武林高手颜面扫地,并指证北霄派掌门聂常海协同夏有天、石永苍等人,偷窃心法,杀人栽赃,后又毫发无损离开阳泽山。
此举无疑是对正道武林最严重的挑衅。
据传,魔教撤退后不久,阳泽山上各门各派的武林豪杰聚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武林大会眼见是开不下去了,盟主也没选出来,要不要打魔教,怎么打,都是个问题。纪潜之爆出的秘闻,也使得现场气氛有些微妙。夏川阁和赤鸦堂的声誉本来也不太好,倒就倒了罢,没啥影响;可北霄派向来是武林之首,闹出这么大丑闻,实在不好看。原本讨伐魔教的口号,似乎也变得不够理直气壮。
为此,众人讨论了一天一夜,最后在常顺山庄的主持下,终于商讨出最满意的办法。
多年前犯错的是聂常海,纪家的事,自然属于私事,谁的仇谁要报,和武林没有关系。北霄派有连带责任,需要将功赎罪,尽全力为讨伐魔教出人力物力,并赔偿各家门派多年损失若干。魔教还是要打的,根据本次比武排名,迅速召集人手,队伍成型便可出发。群龙不可无首,方何虽是聂常海的爱徒,但做事公平,有脑子,武功好,最重要的是他没心眼,好说话,当个盟主也是众望所归。
于是,方何顺利成为武林盟主,正在组建讨伐队伍,不日即可出发。
聂常海被迫下位,不再担任北霄派掌门,并被驱逐出阳泽山地界,以免纪淮复仇波及无辜之人。
至于他去了哪里,下落如何,已经无人关心了。
纪潜之回到魔教后,凭借在外安插的眼线,依旧能探听到不少消息。武林盟主即将带队讨伐魔教,这事儿他很清楚。
但纪潜之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不安排,不部署,不撤离。
就像一个复仇结束而丧失信念的人,终于停下了疲惫的脚步。
教中的人看在眼里,自然心怀担忧。有些听到外头风声的,收拾东西打算偷跑,可惜还未行动就被察觉,当即按律斩杀。
傅明呆在魔教的这几天,偶尔也能看见魔教弟子拖拽尸体的场面。被杀的人仰面朝天,脸上依旧带着凝固的恐惧与绝望,眼睛直僵僵地睁着,浑浊眼球笼着一层灰雾。
怨毒,而且不甘。
活着的人,即便对纪潜之忠心耿耿,也忍不住猜疑他的想法,生怕魔教就此覆灭。教中到处都弥漫着不安稳的气息,可忙坏了白枭明华,既要镇压逃兵排除异己,又要查清前教余党。纪教主反倒落得清闲,平日里去重花殿处理琐事,无聊就去刑堂练手,大发善心帮明华干点儿活,其余时间都陪在傅明身边。
现在也是如此。
纪潜之掖好被角,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傅明的脸。
和记忆中的师兄比起来,傅明的相貌更成熟些,眉宇间多了几分淡然。师兄却是冰冷的,凉薄的,五官细致明艳,如同冬日里结在窗棂上的霜花。摸一摸,刺得指尖冰凉,碰一碰,瞬间消失无踪。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纪潜之既害怕师兄,又亲近师兄;既怨恨师兄,又渴慕师兄。
师兄死了。
但“师兄”又回来了。套着傅明的壳子,说着令他满意的话,做着让他愉悦的事。
无底限地满足着他的所有需求。
“这算是上天给我的补偿?还是安慰……”
纪潜之喃喃自语,声音很低,傅明没有听清,睁开眼睛问道:“什么?”
“没什么。”纪潜之笑笑,反问傅明:“你先前的烦恼,已经想通了么?”
傅明愣神,紧接着想起来,他们在碎星镇住宿时有过类似的谈话。纪潜之希望他能抛弃正道侠义世俗常理,顺从内心意愿,明确真正的立场——站到纪潜之身边,痛快接纳对方的一切。
然而纪潜之并不知道,傅明如若真正做出选择,意味着什么。
书籍剧情已经抵达结尾部分,按理早该结束,只是由于新旧时间线变动太大,运行过程产生过多隐藏数据,主程序还需要一点时间做收尾工作。用不了几天,这个世界就会走到尽头,傅明也该告别了。
什么讨伐魔教啊正邪之战的,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傅明望着毫不知情的纪潜之,微微弯了弯嘴角,说道:“还没想通……再等等。”
再等等。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纪潜之亲了亲傅明额角,应了声好。
隔着屏风,程家晏歪头听了半天动静,确信那两人已经完全将他抛之脑后,不由哀声叹息,拎起个半满的酒坛子摇摇晃晃出门而去。
“要我何用……要我何用……既不让留,也不让走……”
他嘴里嘟囔着,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侍卫一左一右架住臂膀,强制带往后院厢房。因为醉酒,他的脚本来就虚软,被人一拉扯,根本踩不稳地面,跌跌撞撞十分狼狈。
即便如此,他仍抓紧手中酒坛,嬉笑着对身边侍卫讨饶:“两位大哥慢点儿……我是客人,是客……”
魔教的人显然深谙待客之道,沉默着将程家晏一路带到厢房,径直抬手扔进门去,转身就走。程家晏摔倒在地,手里的酒坛也顿时稀碎,冰凉酒水溅了一身。
他慢慢坐起来,笑容从脸上褪去,眼睛里一片清明。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数我好像给数错了,不过也无所谓……
第70章 六十二
次日清晨,傅明还未起床,就听到了五行老人被魔教抓住的消息。
这是迟早的事,他并不感到意外。
纪潜之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继续缠着傅明睡了半刻,才起来更衣洗漱,吃茶看书。待到日头高升,他总算放下手中厚沉的《明心经》,对傅明说道。
“我去刑堂看看。”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傅明点头,没有多问。
纪潜之走后,傅明闲着无聊,也坐到书桌前,就着明媚阳光翻看那本《明心经》。看着看着,一片暗蓝色的影子挡住了光线,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变得难以辨识。傅明抬头,发觉程家晏正站在面前,衣服拾掇得分外整洁,脸上神情严肃得很,与平时不正经的模样大相径庭。
傅明这几天看惯了对方各种疯态,顿时有些不适应,犹疑开口:“程兄?”
“我有一事相求。”
程家晏直截了当地说道,“求你帮我说说情,让纪淮放五行老人一条生路。”
傅明没吱声。程家晏只好继续解释:“你有所不知,五行老人与我师出同门,按辈分他算我师兄。无论他做过多少恶事,我都不能见死不救。”
傅明当然知道五行老人和鬼手程的关系。纪潜之也知道。细究起来,还是程家晏之前在饭桌上无意谈到了五行老人的行踪,才给纪潜之提供了重要线索。魔教找人一向很有效率,这次也不例外。
“你去和纪淮说说,就看在我多年前救过他性命的份儿上。”
这句话依稀唤起了傅明久远的记忆。
清晨微凉的街道上,少年模样的自己背着濒死孩童,在走投无路之时遇到了能救命的神医。
他不由得多看了程家晏几眼。时隔多年,当初的白面书生容颜未改,但眼角眉梢已然添了几分疲惫。
“有恩的是你,为何不直接找他?”
傅明问。
程家晏似乎不太喜欢傅明推诿的话语,自嘲一笑,回道:“你觉得他会听我说话?”
也罢。
傅明合上书,站起身拍拍程家晏肩膀,算是答应了请求。
两人一同前往刑堂。路上遇见明华,傅明顺便问清了纪潜之的位置,带着程家晏绕过刑堂正门,进到后面庭院里。这里绿树葱茏,深处掩映着一间白色小屋,与刑堂相连。
“你在外头等我。”
傅明嘱咐程家晏,然后穿过庭院小径,向白屋去了。程家晏遥遥望去,傅明那身锦衣在阳光下泛着光,逐渐与屋子颜色融为一体,白花花的刺人眼睛。
他挪开视线,不再去看。午间的风从庭院穿梭而过,耳边一片飒飒之声,像是谁在低语暗笑。
傅明进到屋里,反射性地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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