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书]非常态穿越报告-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走到门前,拧开把手。展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出口,而是明亮空旷的房间。很大,足够宽敞,里面摆着一张床,一套桌椅。用来喝水的玻璃杯放在桌角,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看着像间空房,毫无生活气息。但傅明知道,这里的确有人居住。
  这是他的家。
  每次工作结束后,他都会回到这里休息。关上门,拉了灯,躺在床上睡觉或出神。房间里永远是安静的,如果不制造什么响动,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他躺着躺着,会产生一种幻觉,仿佛自己失了聪,盲了眼,连呼吸也感受不到。
  何时变成这样的?
  傅明没有记忆。似乎从一开始,他的生活就是如此。
  和世界上大部分人一样,傅明也有父母。但这对父母并没有留给傅明太多东西,相处的时间也很短暂,以至于傅明回想过去,都记不起他们的模样。仅存的回忆片段,只是些支离破碎的对话,告诫他按照世间常理而活。唯一一次完整的交流,大约就是他成年那天,名为母亲的女人难得地替他倒了杯茶,而“父亲”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你我责任已尽,往后就靠自己吧。
  而当时的傅明,捧着茶杯用同样的语调道了声谢。
  三个人都是冷淡的性格,谁也没表示出留恋的情绪。仿佛分别是件极其自然的事情,理所应当。
  傅明喝完茶,从此就成为孤身一人。
  他在世上过活,见到形形□□的人和事。所有经历如过眼烟云,留不到心里。后来他进了修纂科,再后来,遇见了纪潜之。
  想到纪潜之,傅明的心脏就有点儿发疼。他不再看房间陈设,关门转身,却发现面前是修纂科的办公室。面目模糊的同事们正在忙碌,拿着材料来来往往,身形臃肿的科长指着乐谷大发脾气。后者闲闲坐在椅子里,耳朵戴着虚拟程序联络器,假装没听到科长的咆哮。出于个人爱好,乐谷将联络器外形重新做了设定,看起来就像一副酷炫的全息音乐耳机。幽蓝光芒映在浅褐色的瞳孔里,竟然显出几分冰冷疲惫来。
  傅明突然心生歉意,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乐谷竟然转头,望着傅明问道。为了以前的事,还是为以后的事道歉?
  傅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了笑,再次重复道,对不起。
  有人在等我,我不去不行。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四周影像片片剥落,世界重新归回无边无际的白色。那本破烂书籍悬浮在空中,安静地等待着。
  傅明伸手触摸书页,与此同时,无数声音交错着在身后响起。男的,女的,陌生的,熟悉的。
  再见。
  再见。
  傅明,再见。
  ……
  傅明缓缓睁开眼睛。身体很疲累,骨头关节酸痛无比,像是打了一场最漫长的战役。
  “醒了?你倒及时,逃过皮肉之苦。”说话的人头发蓬乱,面容枯槁,眼窝深深陷了进去。他站在傅明面前,手里捏着把匕首,虚空比了比。“老夫本来寻思,要是你再不醒,就扎上几刀,给这漂亮衣裳添点儿颜色。”
  ……是聂常海。
  傅明仔细辨识,总算辨认出对方身份。
  短短几天,北霄派掌门竟然变得如此潦倒落魄,全无昔日风光。
  傅明没工夫感慨,他自己被绑在树身上,胳膊腿脚完全不能动弹。绳索勒得很紧,呼吸幅度大点儿就会让肋骨疼痛万分。手腕贴在粗糙树皮上,由于血流不畅,已然没有知觉。
  抬眼望去,四下里全是树,枯枝败叶间新抽出许多嫩绿的枝条,在风中轻微摇曳。没有人家,也看不见官道,地上草木肆意生长,杂乱得辨不清路径。
  他大概是被绑到了山里,具体位置尚不明确。日头已然高升,不知时辰几何。
  傅明思忖着,问聂常海:“我睡了多久?”
  “只过了一夜。”聂常海无意隐瞒。
  “聂掌门,”傅明态度平静,“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如此?”
  “是你运气不好,恰巧被老夫撞见。”聂常海端详傅明脸色,嗤笑一声。“倒是看了场好戏。傅少侠心肠狠毒,不输纪淮。”
  此话意有所指,但傅明并不关心。
  “这里是哪儿?”
  “自然是百回川。放心,离你那魔教不远,快马加鞭,也就半日路程。”聂常海的嗓音很怪异,像是气管被人捏住,每句话都带着嘶嘶的低鸣。他以匕首抵在傅明腰侧,要笑不笑地说:“就是地方不太好找,纪家的狗崽子得花不少功夫。”
  傅明不动声色:“你什么意思?”
  刀刃刺进衣衫,扎着大腿皮肤,说不出的寒凉。聂常海猛地向下一划,傅明的衣服下摆就裂了条大口子。
  “离开阳泽山后,老夫听到了很多事。纪淮的,你的……真是腌臜至极,可笑荒唐!同门□□,罔顾人伦,更不论纪淮疯魔至此,相信借尸还魂的鬼话,把你当成个宝……”聂常海显然已经知道了纪潜之和傅明的故事。这也不足为奇,武林大会之后,他俩的传闻就变成了坊间津津乐道的话题。魔教人多,纪潜之并未管束,有内情流出也未可知。“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听说纪淮看重你胜过魔教,老夫便捎信给他,邀他独自来此地营救你。只不过,武林攻打魔教,亦在今日。”
  聂常海把救人地点告知了纪潜之。但如果纪潜之真的单枪匹马来找傅明,路上会花费很长时间,魔教一日无主,再遭武林袭击,势必大乱。
  “纪淮的好日子该到头了。没了魔教,他就是人人喊打的丧家犬。”聂常海从傅明身上扯下块布,撕成几缕,将自己破旧宽大的衣袖绑至肘弯,方便行动。说来唏嘘,这人穿的还是当日武林大会的那套衣裳,只是又脏又破,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他言辞激动,说话时浑身都在抖,面上带着依稀荣光。“就算纪淮武功好,能杀多少人?能躲几天,几年?我如今尝到的滋味,一样一样都得还到他身上。”
  “老夫命硬,一辈子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岂会栽在纪淮手里?让出掌门之位只是权宜之计,等何儿带人清剿完魔教,诸事平定,自会把位子让回……”说到这里,他面部神色稍有缓和,竟透出几分柔情来。“老夫膝下无子,孤家寡人,向来待何儿视如己出。他该还来的,定然会还……”
  聂常海口中的“何儿”,想必就是北霄派大弟子方何,如今的武林盟主。
  傅明不语。
  良久,才说道:“纪淮不会来的。”
  “为何不会?他早就疯了,把你当个死人,当成他的命……”
  傅明闭上眼,不想听聂常海说话。他浑身都很痛,特别是心脏位置,一抽一抽的疼。这种痛楚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发强烈,但他只能忍耐。
  也许是被捆绑太久了。
  傅明放慢呼吸,试图减轻疼痛感。耳边能听见聂常海絮絮叨叨的话语,咒骂纪家,埋怨纪桐,对夏有天也颇有微词。过了一会儿,又翻来覆去地念叨武林盟主的势力,肖想纪淮死后北霄派风光的景象。他的徒孙,他的武林……
  傅明听这老头儿一番胡言乱语,就不由得想到纪潜之。他不希望纪潜之来,又期待纪潜之来。如果不来救人,那傅明只是个被舍弃的对象,纪潜之守住魔教,也算好的收场。
  可是假如纪潜之来了呢?
  抛下魔教,放弃未来,义无反顾的来见自己——
  傅明睁眼,恰恰见到树林间出现了纪潜之的身影。
  长发披散,衣衫略显凌乱,手里没拿任何兵器,但步伐走得又快又稳。
  聂常海嘴唇发抖,说不出话来,右手抓了几把,才将腰后的匕首抽出来,横在傅明咽喉处。两人贴得很近,隔着衣服,傅明都能感觉到聂常海的心跳声。
  纪潜之像是没瞧见匕首,走到距离傅明一步之遥的地方,才停下来。
  “来了?”
  傅明问。
  “来了。”
  纪潜之如此回答。他淡淡扫视傅明全身,目光落在染满淡红的衣衫上,问:“你受伤了?”
  傅明想摇头,无奈被刀锋抵着,只好答道:“没有,这是别人的血。”
  聂常海发出一阵怪笑,瞪视着纪潜之:“可惜你没瞧见昨夜的好戏。紫清观的人要抓你,却被这小子堵住,二十来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纪潜之恍若未闻,点点头,道:“没受伤就好。昨夜醉得厉害,白枭明华擅作主张,先行回教。派来护送你的人早有二心,借机违令叛逃,今早已经处置了。”
  难怪傅明没等到魔教的人。
  “早晨接到师兄出事的消息时,教里有些乱,所以费了点儿功夫。”纪潜之解释道,“让你久等了。”
  傅明看看天色,太阳明晃晃挂在头顶,显然才到正午时分。按照聂常海所述,纪潜之不可能这么快。
  “你怎么找到我的?”
  “相思愁。”
  纪潜之道出一物,傅明恍然,笑道:“难怪我身体这么痛。你什么时候下的药?”
  “几个月前,你偷跑出来给聂夏二人送信,被我阻拦之后……”
  在前往洛青城的马车里,纪潜之给傅明喂了“相思愁”,并戴上银色镣铐。如此一来,就算傅明再想跑,也无计可施。
  两人一言一语,对话语气稀松平常。站在旁边的聂常海却觉得自己遇上了不可理喻的疯子,还是成对的。他再也忍不住,将匕首往傅明脖子里又送了送,咬牙道:“来早也没用!武林盟主早就带人上路,这会儿恐怕已经到了魔教!纪淮,你终将一无所有……”
  话没说完,寒意突然袭面。聂常海眼前一花,不知怎地,手腕就被纪潜之抓住,彻底折断。匕首掉地的同时,他的头颅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推着,径直撞到树干上。红红白白的脑浆喷溅出来,有些黏在了傅明肩颈处。
  纪潜之收手,用地上的匕首替傅明解了绳索,又仔仔细细将落到对方身上的血污物擦拭干净。
  傅明眨了眨眼睛,有点儿不能确信当前状况。他从未见过纪潜之以如此暴戾简单的手段杀人,更何况对手是昔日呼风唤雨的聂常海。
  “解决了?”
  “嗯。”
  纪潜之最后看了一眼聂常海的尸首,向傅明解释:“他把身份看得太重,丢了身份以后,就垮成了废物。况且,半天没见到你,我不免心急。”
  说着,他牵起傅明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纪潜之手心干燥而微温。傅明用力回握着,从喉咙里发出模糊低沉的应答声。
  他们踩着枯叶与嫩草交杂的道路,向树林外走去。午间的阳光穿过层层枝桠,落在身上,变成一块块浮游的光斑。
  极遥远的地方传来隐约鼓声,咚咚,咚咚。也许是哪里的城镇在举行庆典。
  又或者,是一场厮杀的开端。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


第73章 六十五
  六十四
  天未泛白时魔教发生了叛乱。
  这场叛乱早有预兆,但白枭已无力回天。
  教中潜伏着前教主的亲信。她清查许久,到底没能铲除干净。这些人一边暗中策划叛乱,一边散播对教主不利的恶言,动摇人心。武林大会后,对纪淮不满的人逐渐多起来,想要策反很容易。
  更何况,武林即将攻打魔教,纪淮毫无作为,继续呆在魔教只有等死的份。逃命,同样是死。既然如此,干脆除掉纪淮,集结人手对抗武林,或许还有生还的希望。
  于是,前教余党发起叛乱时,很多人立即响应,自发加入了行动。一场小规模的骚乱,很快变得不可收拾,愈演愈烈。
  偏偏就在这时候,纪淮接到了傅明出事的消息。
  他没有显露出任何犹疑,提着剑翻身上马,从混乱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径直离开了。
  白枭盯着他的背影,目光平静中带着几分悲凉。
  多年前她的选择,终究是错了。
  所幸叛乱没有成功。在白枭明华联手压制下,参与反叛的人死伤大半,前教余党也被尽数清查,绑在重花殿前。重花殿是进不去了,早晨起了大火,此刻仍在熊熊燃烧。
  白枭站在人犯面前,又热又乏,脊背被火焰灼烤着,针扎一般的疼。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们,个个都是熟悉的面孔。为首的男子身着红衣,一脸邪气,笑起来充满轻佻味道。
  “小雀儿,你也越发出息了,没有纪淮也能镇住场面。干脆趁机会当个教主,别管那无情无义的纪淮?”
  白枭沉默,眼睛里燃着火光。
  见状,该男子幽幽叹息,埋怨道:“你明明是我们这些人照看着长大的,怎么就不听话呢?罢了罢了,总不能让你亲自动手……”
  说到这里,他满面紫胀七窍流血,登时倒伏在地,竟是自断经脉而亡了。
  其余几人纷纷效仿。白枭闭了闭眼,没有阻止,待到最后一人吐血身亡后,才轻声吩咐随从:“绑在外头的那些,也都处置了罢。”
  一声令下,血流成河。
  白枭跨过地上的尸体,走到外面查看情况。重花殿的火光在身前拉扯出扭曲的影子,像有只无形的手捏攥着自己。她想起孪生教主,想起那些形影不离的亲信们;他们都怀着一种疯狂而畸形的热情,抚养她,虐待她,玩弄她,纵容她。
  到最后,又都毁在她手里。
  白枭想笑,但脸皮僵硬发冷,做不出任何表情来。
  路上堆满了尸首,血腥气直冲脑袋。远处有人呼喊着什么,她放眼望去,瞧见个浑身血污的小僮,跌跌撞撞朝这边奔跑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离得近了,终于能听清他含糊不清的叫喊。
  武林盟主带人打过来了——
  与此同时,战鼓骤然擂响,呐喊声响彻天空。
  白枭倒退半步,强撑着站稳身体,咬牙喊道:“布阵——”
  魔教弟子来不及收拾残局,就重新拿起刀剑,被迫迎敌。他们踩踏着昔日同伴的肢体,冲向战场。惶惶不安,疲惫不堪。
  厮杀,抵抗,死亡。
  凭借阵法与机关,魔教拖了不少时间。直到日落西山,才显出颓死之相。
  明华带着仅存的二三十人负隅抵抗。他们已经被逼退到西南角,再往后撤,就是禁林。白枭大腿中剑,随便从衣服上撕了一条布,在伤口处缠绕几圈,算是止血。然后,她一瘸一拐走进禁林,找到关押孪生子的兽笼,用钥匙打开笼顶。由于这兽笼形制特殊,栅栏又重,她花费了很久时间才拉开狭窄缝隙。
  关在里头的二人始终用好奇的眼神望着她,在她竭尽力气面白如纸的时候,还拍手起哄。
  “掀不起来,掀不起来!”
  白枭懒得回嘴,撑着铁栅栏,让他们自己爬出来。这两人磨磨蹭蹭,总算出了笼子,在草地上又唱又跳。
  白枭松手,沉重笼顶瞬间落回原位,发出刺耳撞击声。
  她抓住双胞胎胡乱挥舞的手腕,解开镣铐,随后蹲下身子,替他们把脚上的锁链打开。
  “出了林子,先不要乱跑。”她简短交代道:“去左边的小阁楼,屋子里有暗道,在里面藏上半天。”
  “为什么?为什么?”
  疯疯癫癫的两人歪着脑袋,听不懂白枭的意思。
  白枭站起身来,嘴角扯了扯,勉强露出个不太明显的笑容。她什么都没有解释,拖着流血的腿,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纤细身影逐渐被树林掩藏,模糊不清。而那两个形似骷髅的疯子,愣怔着站在原地,半晌,才记起了她的身份。
  “……白枭?”
  林子里静悄悄的,连点儿风声都没有。
  “白枭……”
  兄弟俩低声念叨着这名字,眼底闪过瞬间清明,很快又混沌一片。仇恨与欢欣交错着爬上扭曲灰败的脸庞,呈现出异常狂热的可怖姿态。
  白枭!
  是白枭!
  他们尖声叫嚷着,大笑,诅骂,在林间不顾一切地奔跑,追寻白枭的踪迹。由于筋骨受损,他们的肢体极不协调,分外怪异。漂浮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像一只锋利的鱼钩,从喉间贯穿,拉扯着不受控制的身体,朝前方飞驰。跨过沟壑,翻越土丘,不知跑了多少里路,两人终于望见禁林的出口。树木变得稀疏,地面也逐渐平坦,林外的厮杀声毫无阻碍地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再近些,能看清打斗的人群。魔教的,正道的,衣着打扮尚且眼熟,面容却个个陌生,无法识别。
  兄弟俩不约而同放慢了步伐。他们本能地察觉到某种危险,但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林外的人各自打各自的,隔着百米距离,倒也没发现两人的存在。大部分武林侠客都在对付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举着枪拿着棍的,将人围了好几圈。兄弟俩离得远,瞧不见被围攻的人,只能听见一声又一声嘶吼,犹如困兽濒死。
  这声音有些耳熟。
  可惜他们的脑袋早已被搅成废渣,无法仔细辨认。
  最后一声吼叫短暂而悲楚,像是被什么强行打断。人群总算散开,露出里面那个被刀剑插得浑身疮痍的男人。伤疤贯目,面容冷峻,脑后扎着个红褐色的发团子。肌肉虬结的身体插满了各式兵器,最醒目的是一柄□□,直直穿透了他的下巴,将整个人钉在原地,变成一具站立着的尸体。
  “明华!”
  孪生子里的一人突然叫出了声,乐癫癫地冲出去。另一个没反应过来,站在树林里,脸上带着困惑兴奋的神情。跑出林子的人向明华张开双臂,似乎想要拥抱,却被正道的人拦下,轻易打翻在地。
  干瘦面容暴露在光线中,把周围人吓了一跳。但是很快,这种惊悚感不复存在。
  ——有人认出了孪生教主的身份。
  十多年前,这对双胞胎兄弟嚣张跋扈,闯遍江湖,造下的恶行数不胜数。不知有多少人惊艳于他们的美丽,也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将他们剥皮削骨,生啖其肉。
  即使当初的少年长相变了,毁了,对于某些人来说,也不会错认。
  旧敌重现,怎能放过?
  杀红了眼的人们,当即挥动刀刃,报仇雪恨。
  躲在树林间的幸存者目睹杀戮场景,边笑边止不住地发抖。由于受到刺激,他的神智总算清明了些,能记起白枭临别时的嘱托。
  去阁楼,进暗道,躲避半日。
  他扭头望了望阁楼方向,又回转视线。前方百米处,他那疯癫兄弟已经绝了气息,被人抓着头发,在地上拖行。身上血水不断洇入泥土,变成肮脏的深褐色。而那长长的,扭曲的深色血迹,正如一条新开拓的道路,等待他的到来。
  于是他迈动双脚,摇摇晃晃地奔跑着,离开了树林,踏上血路。
  笑容灿烂,一脸希冀。
  刀剑声再起时,远方的夕阳耗尽了最后一丝光热,沉沉坠入山谷。蜷伏天际的血红云霞迅速被黑夜吞没,沦为一片片模糊灰暗的污渍。


第74章 六十六
  六十六
  武林豪杰的讨伐队没有在魔教里找到纪淮。从魔教弟子口中,他们得知了纪淮的去向,因此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奔向百回川。留在魔教的,只剩北霄派的人,还有打累了休息的残兵弱将。
  虽说武林盟主依旧是北霄派的方何,但是聂常海罪孽深重,武林大会后北霄派名声一落千丈,帮派弟子总也抬不起头。此次清剿魔教,他们出了最多的力,但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连夺取纪淮人头的机会也没有。其他人抢着去杀纪淮的时候,北霄派弟子只能留守魔教,点起火把,一边清理尸体,一边喝酒聊天,抒发心中愤懑之情。
  酒是好酒,从魔教酒窖里搬出来的珍藏,千金难求。他们喝得舒坦,心里也畅快不少,连带着干活也有劲。搬尸体的,搜集金银的,收拾武器的,边干边聊天,说些荤话趣事,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在旁休息的伤员,受到气氛感染,也不自觉感到快乐。有个腿脚受伤的少年,甚至倚靠在大门口,和着夜风用竹笛吹奏小调。
  所有人都暂时忘却了伤痛,或是恐惧。仿佛长久的黑夜即将逝去,世间会迎来永恒的光明。
  纪潜之和傅明赶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欢乐祥和的场面。
  门口吹笛的少年瞧见纪潜之下马的姿态,惊愕得忘记了动作,僵在原地。其余人后知后觉望向门外,顿时面面相觑,大脑彻底空白。
  为什么纪淮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去百回川的那些人呢?
  他们不曾料到,纪潜之回程时多次改换道路,顺利避开武林队伍,没有发生正面冲突。这是傅明的建议,毕竟武林盟主带人出来找纪淮,就意味着魔教情况危急,他们得率先赶回去救场。方何一个练武的粗人,领着一帮急于抢功的乌合之众,路上根本不知隐藏行迹,想要躲开并不困难。
  即便如此,两人依旧多费了些时间。
  看着眼前光景,纪潜之神色未变,快步走进魔教大门,随手从一人腰间抽出剑来,将其砍杀。霎时鲜血飞溅,惊醒了醉梦中的人。抱着酒坛的,拖拽尸体的,纷纷扔下手中物什,摸索自己的武器。可他们那被酒泡软的手脚,如何快得过纪潜之?只听几声惨呼,重物倒地,现场便没了声息。
  举着竹笛的少年依旧没有动。他已经忘却了言语,整个人茫茫然,良久,居然重新开始吹奏曲调。断断续续的笛声听起来分外可笑,但谁也不会在意。
  傅明跟在纪潜之身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