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有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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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根据姬昌的自我介绍，他十三岁生了倒霉蛋伯邑考，十五岁生了姬发，所以现在，大商覆灭的罪魁祸首已经出生了。
　　比干打消了弄残姬昌的某个部位，以图一劳永逸的想法。
　　↑二货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过姬昌不愧他后世的名声，比干和商容一路上看到的，就只有周民对大商怎么的忠诚，百姓是怎样的安居乐业，就算是商都附近的百姓日子都不一定过得这么好。
　　虽然商人现在对周人有着防备的心理，但是无论哪个大商贵族担任使者，看到大部分周人还是对大商忠心耿耿的，大概心情都会愉悦许多。
　　当然，前提是这个使者不能是知道后世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比干。
　　看到这样的场景，比干对周人，以及在周人之中广有贤名的姬昌，更加忌惮了。
　　比干一路上呵呵呵，商容和姬昌一路上哈哈哈，只从表面上看，三人还是相当宾主尽欢的。
　　回到府宅，比干又表达了自己想要见一下姬昌的公子们的愿望，三人微笑着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日期。
　　需要说明的是，姬昌之所以会对可以称为陌生人的大商使者们说出自己的家庭状况，介绍自己的妻儿，和当世的普世观念也有关系。
　　作为周部的下任首领，姬昌的妻妾越多，就表示他越能生，对外的风评也会越好，所以说在这个时期，说一个人“荒淫无道”，反而不会从妻妾的数量对此人进行指责。
　　而姬昌专门提及自己早有子嗣，家中妻妾数目不少，也是为了隐晦地表态——有哪一个特别雄才大略的领导人会专心致志在家和老婆一起生孩子的？
　　不过他的目的可能要落空了。
　　身为大商的贵族，商容的反应并不像他在姬昌面前表现出来的那样。
　　周民的样子太过温驯，反而不正常。
　　商容现在觉得，无论是先王还是现在的大商王室，都对周部落有所防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
　　商容看向比干，比干微笑着问了他一个问题。
　　假设他有一个很得文丁喜爱的儿子，而他的父王文丁的脑子又抽了【喂！】，想让他的儿子继位为王，他的兄长子羡的反应会是什么。
　　商容被比干吓了一大跳，见比干的面容严肃，仔细想了想之后，也正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如果子羡的脑子没有出问题的话，肯定是要开始兄弟、父子撕逼大战的节奏啊！
　　比干露出笑容，然后反问道：“那你觉得，古公亶父和他的儿子们的反应，正常吗？”
　　商容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现任的西伯季历，并不是他的父亲古公亶父的长子。
　　虽然他是嫡子没有错，但是他还有两个同母的哥哥泰伯和仲雍。
　　古公亶父喜爱孙儿姬昌，认为他很贤德，所以想要立姬昌的父亲季历为继承人，而泰伯和仲雍作为孝子，为了满足父亲的愿望而远走。
　　这件事曾经传遍了许多诸侯国，至今还有人拿来炒冷饭，还有不少诸侯的次子想以此为例继承父位。
　　大商有兄位弟及的传统，所以对季历继承古公亶父的位置并不是很意外。
　　他们意外的，是泰伯和仲雍兄弟没有等到自己死后再传给弟弟，而是直接让弟弟代替了他们的位置。
　　当初看起来很傻的举动，现在听比干说起来……更傻了肿么破？
　　不仅是更傻了……而且……这里面，好像充满着浓重的阴谋气息啊！
　　比干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充分表达了王族被驴之后的愤怒。
　　泰伯和仲雍往南方蛮夷之地远走之后，据说有一大批的土著居民，因为他们的贤德而表达了追随之情。
　　比干表示这特么都是扯淡，商容严肃着脸表示了赞同。
　　人方和大商撕逼大战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回，泰伯和仲雍到底是得多有魅力，才能让那些和大商打得要死要活的蛮夷之人真心地誓死追随啊喂！
　　好吧，其实是比干被任命为加封的正使之后，觉得这和历史上发展的时间不对，才会多有注意的。
　　商王就算再没脑子，也不会没名没分地直接对周人发难，更何况，历代商王都不是没脑子的人。
　　而季历这位“劳苦功高”、又拥有西伯的爵位的殷商牧师，之所以会被文丁找准时间宰掉，其实，和先代商王武乙的驾崩有关。
　　文丁的理由是季历在暗中加害，所以武乙才会在战场上不幸战死。
　　比干想起这段之后就不住地翻白眼，西方戎族什么的，怎么可能和周部勾结嘛！父王你这是没吃脑白金，需要补补了吗？
　　而且先王不幸死在战场上就已经够可怜了，父王你这是嫌那些巫祭说先王是触怒了上天所以被雷劈死的谣言还不够猛烈，亲自再加一把火，再黑先王一把吗？！
　　↑先王有你这个儿子也太可怜了吧！
　　只是在鄙视完之后，比干突然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帝乙在登位后不久将妹妹嫁给了姬昌是有明确记载，而且这还是被传颂千古的美谈，但是，现在看大商对周部的态度，这里面没鬼就怪了！
　　貌似……帝乙二年，商周会正式撕破脸皮打一场，而大商会在这里面惨败——周人喊着要给被商王文丁无故害死的季历报仇的口号开打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嘤嘤嘤……
　　在商周之战之后，帝乙首先做的，却是和人方打了一场。
　　不找罪魁祸首的麻烦，这一点都不符合大商王族有【睚】仇【眦】报【必】仇【报】的性格啊！
　　所以……这是文丁的理【诅】由【咒】成真了的缘故？！
　　泰伯、仲雍，所谓的当地土著的追随，还有春秋战国时期的吴国如今应当所在的位置……再加上帝乙对人方的征伐，而不是对仇恨更大的鬼方、戎族的大战……
　　有了这么多线索，比干再猜不出事实，那他就是猪！
　　可是……完全不敢告诉自己胸大无脑【并不是】的爹爹，害怕他直接动刀子的比干，也只能慢慢地找时机透露自己的猜想。
　　子干日记：
　　不想娶媳妇儿的时候老爹你就说我长大了，想要和你说正经事你又说我还小，不要随便发言。
　　你还要我怎样？要我怎样？
　　年龄小真是太讨厌了有木有！
　　作者有话要说：　　写子干日记的时候忍不住唱了出来2333
　　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
　　然后就完全忘记了后面的歌词儿哈哈哈


第6章　图腾
　　比干一行人的正事是加封季历，加封完了以后就得回商都，而加封事宜所需时间并不长，所以他们空闲的时间也只有这么点。
　　实际上，比干他出使周部完全只是文丁心血来潮，而商容……比干在知道他的本性之后，怀疑是商恪忍无可忍顺便塞进来的。
　　周人也知道商使在他们那边待的时间不多，才会做个表面样子就好了，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最后几天，比干特意提了要求，要参观一下当地的名胜。
　　就连商容都阴暗地猜测这是比干想要打探一些周部落的隐秘，更别说是周人自己了！
　　所以最后，比干能去的地方，还真特么的是单纯的名胜——岐山。
　　作为部落都城所在之处最近的一座山，岐山被周人赋予了许多特殊的意义，但正是因为岐山的特殊地位，周人反而没有在这里做太多不能见光的准备。
　　#想要调查我们的资料，你做梦吧#
　　#给你个名山，你就在那待着去吧#
　　不过他们还真猜错了，比干还真就是想游山玩水来着的——好吧，他的目的地就是岐山。
　　哎呀，完全就是因为岐山这个地方太有名了嘛！
　　凤鸣岐山什么的，感觉上很神奇的样子啊！
　　神迹什么的，都是能作假的，比干心里清楚的很。
　　周部敢起兵反商，除了当时大商的军队全部出动，镇守王都朝歌的多是奴隶之外，还有，就是凤鸣岐山这种天命所授的神迹。
　　商王乃天子，就凭这个名头，也震慑了不少心怀不轨的乱臣。
　　毕竟整个大商王朝都崇尚鬼神注重祭祀，其余的诸侯方国自然也深受影响。
　　只是当周人将凤鸣岐山这个神迹的风声放出的时候，早已心怀不轨的异姓之臣，联合着商王帝乙的庶兄，轻而易举地覆灭了这个国家。
　　这是为什么呢？
　　那就和商朝的起源有关了。
　　有娀氏有二女，居于高台之上，为帝喾之妃。
　　有玄鸟，堕其卵，简狄取而吞食，孕而生契。
　　契者，商之始祖，殷之先王也。
　　故而在《诗经·商颂·玄鸟》中，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一言。
　　玄鸟是什么？玄鸟就是凤凰啊！
　　所以凤鸣岐山什么的，就表示连大商的老祖宗都不支持他们，这是妥妥儿的要亡国的节奏嘛！
　　然后……大商就真的亡国了……
　　这个故事，真是so　sad！
　　在比干看来，这就是一场舆论造成的亡国惨剧嘛！
　　而他要做的，就是以暴制暴，以舆论来反舆论。
　　而在弄出舆论之前，他好歹也要侦查一下地形啊！
　　比干看遍他能到的地方，丝毫不顾商容疯狂的腹诽，看完之后，终于哈哈大笑。
　　梧桐树啊！岐山没有梧桐树啊！
　　凤凰不落无宝之地，非梧桐不栖，非朝露不食。
　　虽然这是后人总结的话，但是现在的人大致也是认同这种观念的，只是没有总结成这么精华的一句而已。
　　身为玄鸟大商的后人，到时候比干放出风声，再给出确切的证明，看西岐这边还能给出什么说法！
　　你说凤鸣岐山就凤鸣岐山啊？证据呢！这种“穷山恶水”还想有凤凰，做梦！
　　比干二王子疑似犯病，副使商容麻溜地和周人告辞把比干打包带走，防止他再在周原丢大商的脸。
　　比干一路上依旧笑得癫狂，商容就差掩面而走表示自己和他不熟了。
　　#你这么叼，你粑粑知道吗#
　　#八一八那个丢了大商王室的脸的蛇精病王子#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容易遭报应。
　　比干一行人还没有走出周原多远，就遇险了。
　　那地方是骊山氏的地界，离周原是真心近，可是想不到，犬戎居然派出了一小股部队到了这地方来。
　　商容兴奋地让人做准备应战，比干的脸色有些难看。
　　犬戎离周原、骊山氏的地界都很有些距离，更何况，季历一向以对付戎族为己任。
　　虽然季历的做法，主要是为了扩大周部的面积，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但是在扫除戎族方面，确实还是很有作用的。
　　殷商的实际控制范围并不受戎族侵扰，他们的主要对手是鬼方、羌方等族，但是到底周部等诸侯国所在的地方是殷商名义上的土地，若是被攻占了，不仅大商颜面不好看，而且其他的异姓之臣也会对商王进行攻讦。
　　比干对那些名义上臣服，实际上蠢蠢欲动的属国烦透了，但是没办法，谁让无论是那些属国还是大商本身，都认为抗衡异族是大商的义务呢？所以一直致力于攻打戎族，扩大周本身的地盘的季历会受到商王的表彰，谁让他保护的，是“大商”的土地呢？！
　　而现在，季历刚刚结束了一次远征，本应休养生息的犬戎，却又派出了人马，其距离之近，甚至靠近了季历的老巢周原。
　　比干马上就阴谋论了。
　　没办法，他就是看周部的人不爽，怎么的！
　　二王子，现在的重点不是周人的阴谋，而是你们怎么打退犬戎啊二货！
　　↑你这是要死在犬戎的攻势之下，让这文变成神剧吗？！
　　因为是出行，所以比干他们带的人实在不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防卫力量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他们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周人开战，可惜的是，偏偏出了意外。
　　商人多好战，所以最后，当比干和商容都提着长剑上场的时候，虽然情况已经到了很危急的地步，但是一时间，场上的局势，倒也显出势均力敌的样子来。
　　商容奋力砍倒比干身后的一个戎族，鲜血溅到他的脸上，衬得他的面容更加苍白。
　　比干趁机也刺中了和他缠斗许久的一个戎族，退到商容的身边。
　　两个人的情况都很不好。
　　虽然他们平日里都有训练，但是因着他们身份高贵，又走的文官方向，所以真枪实剑的训练虽然有，但是都没有见血。
　　更何况，平日里和他们练手的人，可没有胆子真的伤了他们！
　　现如今，比干的身上已被划出了两道血痕，商容的情况比他更加糟糕。
　　二人相互倚靠着，手中的武器对着向他们靠近的戎族。
　　比干喘着粗气：“呵呵，商容，咱们这回，恐怕要栽了！”
　　“哈，我当年，还想当将军，领军呢！想不到，如今阴差阳错，倒真的要和你一起死在战场上了！”
　　剧情太过神展开，比干如今倒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非得把最后的时间，能说的话都说了的好！
　　“要是你当将军的话……哈……我大商，早就，早就完了！”比干开启了毒舌模式，务必怎么开心怎么来。
　　商容：（╬▼皿▼）→_→你不毒舌你会死吗？！
　　这么想着，商容躲过戎族的长刀，一脚踹到那人肚子上，再补上一剑：“可惜我没当成将军！不过大商有你这个王子，才是真的要完！”
　　比干瞥了他一眼，力求完美地表达出自己的鄙夷之情：“所以现在，咱们两个祸害都要被收了！”
　　商容听完也不恼，毕竟这是事实啊！
　　只是死之前居然是和二王子这个二货在一起，商容表示自己的一世英名，对外的高岭之花形象【并不是】以后肯定都要被毁了！
　　商容越想越伤心，算了，还是在死前多拉几个人垫背吧。
　　商容和比干不再说话了，他们带来的人也渐渐的少下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戎族的人数也减少下来，要是他们的主力部队没有过来，说不定，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这么想着，比干和商容心中又燃起希望来。
　　大商军队的战斗力极强，他们身边这些人也是百战之士，但是毕竟以少敌多，大家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士气有些低落，再加上戎族开始唱起他们的战歌……
　　等等……战歌？！
　　比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战国初期，秦国衰落，仅余八百里秦川的土地，秦人唱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战歌，一点一点，夺回土地，而后，当秦人在战场上唱起这首歌的时候，所有秦军甲士，都会全力以赴，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比干绞尽脑汁开始想大商有什么战歌，但是越紧张就越想不起来_（：з」∠）_
　　烈日之下，战场上开始起风。
　　附近本是山地，只有这一块是坦途，而这个时候，本不是起风的时候。
　　而且不一会儿，那风竟越来越大。
　　比干微微侧过头，有些……不对劲。
　　他眯眼看向大商的旗帜。
　　那上面画着的，是大商的图腾，玄鸟。
　　制作精美的旗帜，在大风的吹袭中，显得玄鸟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地上的沙石被吹起，大商的王旗被掩盖在一片迷蒙中，因为他们是来出使的，旗帜的底色是商人最为崇尚的白色，而非战旗，因此在一片迷蒙中，最为显眼的就是旗帜上那只展翅欲飞的玄鸟，当真是和真的一样。
　　比干咽下带有血腥味的唾沫。
　　他想到了！
　　他竭力唤着近在咫尺的商容，声音顺着风传遍整个小战场：“商容，你看，玄鸟！天佑大商，天佑我等啊！”
　　风越来越强了。
　　听到声音的人下意识地看向玄鸟图腾。
　　那展翅欲飞的神态，玄鸟仿佛要透过旗面飞出来。
　　商人的士气得到了显著的提升，而戎族的战歌声，却有些小了。
　　戎族的首领嘶哑着喊出来：“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别理他！我们上，他们快撑不住了！”
　　局势还是胶着着。
　　突然，比干感受到明显的震动感，并不像战马共同奔驰而造成的轻微震动。
　　这种感觉是……
　　震感更加明显了。
　　是地动！
　　比干知道，别人自然也知道了。
　　商容顺势联想到玄鸟图腾上，戎族的士气更低了，再加上地动，饶是经过训练的战马也开始不听使唤了。
　　趁着这个机会，商人开始反击，戎族见势不妙，又深恐真是玄鸟显灵，竟是仓皇而逃了。
　　比干和商容，并其余的甲士等人，也上了马，朝着安阳的方向飞驰。
　　子干日记：
　　差点就在半路上翘辫子了，好在我是一个有主角光环的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的子干，他是一个自恋狂——by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码出这个小自恋狂的作者


第7章　水工
　　“你听说了吗？”
　　“你说的，是那件事儿吧！”
　　斜街上，两个人在窃窃私语着。
　　其中一人着圆领窄长袖花大衣，衣上饰云纹与蛇纹，头顶心编梳的短辫垂及脑后；另一人身上穿的是直领对襟华饰短衣，衣上饰的是目雷纹与云纹。二人衣饰，正是大商典型的中下层贵族的装扮，而那衣饰目雷纹的人，应当是某位大贵族的近臣亲信。
　　却说这二人在议论的是什么？乃是近日大商发生的一件大事。
　　二王子比干与少师商恪的长子商容，受命去加封西伯季历为大商牧师。
　　这本是极为轻松的差使，却不料，中途却出了意外。
　　比干与商容回来的时候，身边的使队人少了一大半，更别说剩下来的都是精锐的甲士，他们的伤势更是严重。
　　商王文丁子息不丰，与先王武乙不能比，而二王子比干因着聪颖的缘故，向来为文丁所钟爱，只是出使罢了，想不到竟出了大事，文丁勃然大怒，近日来，不仅王宫，便是整个安阳城，都陷入难言的凝滞氛围之中。
　　而不知怎的，只不过是使队不幸遇到了戎族精锐的说法，近日，竟被一则新的流言所替代了。
　　那季历与戎族想勾结，竟是故意让戎族深入腹地，周人冒此大险，其目的，只是为了杀死二王子一行人。
　　据说，二王子他们，似乎偶然间，掌握了周人的把柄。
　　而这把柄，竟是让周人不惜得罪大商、暗地里勾结宿敌犬戎，想来其中……
　　安阳城内的人们口耳相传，最后的猜测都互相以目，显然是尽在不言中。
　　而这传言，传得极快，不几日，不只是安阳城，便是周围的城邑，都知晓了，而且，这流言的范围，传得愈发的广，更是有往属国扩散的趋势。
　　同时，二王子他们惊奇脱险的经历，也一同随着传了。
　　骊山氏那边的地邑素来是安稳的地方，忽然地动，其民也都惶惶不安，诸侯更是害怕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触怒了上天。恰好二王子得蒙玄鸟显灵，以地动威慑戎族以逃脱的说法传出，骊山氏的人不只是当成了真的，更是帮着宣传，言语之间多有夸大，到最后，玄鸟不仅是以地动相威慑，更是显灵亲现于世了。
　　流言这么传着……啊不，不应当说是流言了，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事实，周人也都惶惑不安。
　　因着这件事，文丁特意发旨，传召西伯季历入安阳。
　　季历犹豫许久，做出一副要动身的样子，到底没有出发。
　　殷都安阳，王宫。
　　比干享受着母后的嘘寒问暖，顺便听听安阳城内最近流行的谣言。
　　说实话，本来以为老爹和老哥都是傻蛋的他真是太天真了。
　　看看，他还在昏迷的时候，文丁就联合着商恪，大肆地传播着流言，务必要把周部往死里黑，这战斗力，简直爆表了。
　　话说老爹你舆论工作做的这么好，历史上非把季历扯到害死先王武乙这件事上，你那时候是抽了、抽了，还是抽了呢？
　　还有老哥，你在这里面添油加醋加了不少好料什么的……你战斗力也这么叼，为什么会在商周之战里被姬昌压着打啊喂？！
　　比干为历史上的文丁和帝乙鞠了一把辛酸泪，然后默默地围观。
　　季历到底会不会来呢？艾玛，他真的好好奇啊！
　　实话说吧，这都是比干他们的运气好，正好发生了地动，能把这个扯到玄鸟护佑上来。
　　再加上骊山氏的诸侯为了不扯到自己失德之类的事上面，更是死命地帮他们宣传，而犬戎为玄【地】鸟【动】所慑本就是事实，相比之下，另一件周人有不臣之心的说法，倒也显得真实了。
　　又过了半月左右，文丁再一次发旨召季历入安阳。
　　商王素来好战，商民族对待叛臣之类的，手段更是严酷。
　　周人知晓，季历此行该是凶多吉少了。
　　季历吩咐了自己的世子姬昌，便带着少量臣属，启程前往殷都安阳。
　　季历确实是个人才，但是作为商王族，季历这种“人才”，比干需要做的，不是爱惜，而是将他扼杀在未崛起之时。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因为机缘巧合，文丁这次杀季历，没有像历史上那样，用“先王武乙为季历所害”这种扯淡理由，而加上他们前期强大的舆论宣传，季历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有不臣之心，应当用来祭天的不肖之徒。
　　商王好心好意加封他为牧师，更是派遣二王子亲往，简直给足了季历的面子，可是想不到，季历这个人面兽心的奸诈小人，行事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