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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这个病人我不治了-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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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竟然猝不及防地见到了严深,还是很明显已经发达了的!
警察验证了他的身份,说:“很抱歉,何先生,您来晚了,这位先生是何女士的独生子,按照规定,他比您更有权力把何女士带走。”
中年男人心中一慌,差点脱口而出那我姐姐留下的遗产怎么办?
然而转念一想,严深这幅样子,可比当年的严父看着还要风光,说不定身家已经涨到多少了呢,他的眼界不能这么低,光惦记着姐姐那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的遗产。
要是能和这个外甥修复关系,严深随便从手里漏点东西出来,都够他下半辈子过的舒舒服服的了。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那就是严深居然会回来给他母亲收尸,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严深小时候一直被虐待的经历推测,他和母亲的关系肯定好不到哪去,现在居然这么迅速地来了医院,难道是过了那么多年,忽然念起了母子之情?
……不管怎么说,这对他们何家而言,无疑是有利的。
心念转了转,中年男人说:“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谁来都是一样的,您看,我和我外甥说两句话?”
警察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回头去看严深的表情,征求他的意见。从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上,他也差不多推测出了这家人不怎么和谐的关系。
这次严深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朝警察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可以。
警察这才松了口气,说:“有什么事尽快沟通,我们的工作也是很忙的。”
中年男人应着好,眼角瞄着虎视眈眈的保镖,颇有几分胆战心惊地凑到严深面前,但被这个侄子身上冰冷的威势所迫,并不敢离得太近。
他咽了口吐沫,把刚刚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腹稿的话说了出来:“小深啊,你妈的牌位要入何家的祠堂,这样才算圆满,她在地下也能安心。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也回家里看看,你妈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你一面,现在你回来给她送终,她的心愿也算圆满了。还有,你妈给你留了东西……”
严深安静地听他讲了一堆,虽然没发表什么意见,但身上的气息却隐约有些越来越冷的架势,中年男人拿不准他到底什么态度,说话的声音忍不住越来越低。
还没等严深开口,一道清亮而认真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位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乱搞封建迷信,警察还在旁边看着呢。”
“……”
警察呆了一下,连忙将视线移开,假装自己在认真观察医院走廊的墙壁。
他只想安静地吃个瓜,并不是很想被带出场。
中年男人朝着说话的人看去。
说话的是被严深拉着的那个清瘦的青年人,看着是很乖巧的面相,一对乌溜溜的黑眸圆而清澈,声音也清清润润的好听极了,就是脾气似乎不太好,从见面开始就绷着一张脸,还一张口就是这么不尊重长辈的话。
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真是没有教养。
被一个小辈的情人这么毫不留情地噎了一下,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不过他还记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跟严深修复关系,于是表情一变再变,最终还是缓和了下去,好声好气地劝说了起来:“这是传了几千年的传统,只有没有根的人死了牌位才不入家族祠堂,你这孩子,这不是让小深不孝——”
“何先生。”严深沉静地听了半晌,忽然开口:“我爱人说得对,现在是新时代,不用再搞老一辈的那套,母亲的后事我自然会打理,就不劳何先生费心了。”
一听到严深的话,中年男人心就猛地往下沉了一下。
已经无暇估计严深对那个青年特殊的称呼,严深言语中透露出的根本不打算和何家认亲的打算实在太过干脆利落,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再继续说下去。
呆了一会儿后,他才慌忙向着旁边观察医院墙壁的警察求助:“警察同志,您看,这是我姐姐,家里的老人都在等着送她入祠堂,怎么能让她在外面待着呢……”
被点名的警察不得不把视线从墙壁上移了回来,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念起了破除封建迷信的宣传口号:“……这个,何先生,都这个年代了,封建思想确实要不得,我们要摒弃旧时代不必要的束缚,解放人的精神,毕竟人总要与时俱进的嘛。”
这位严先生来头很大,他级别低,接触不到这位的资料,但从上级吩咐他时候过来办手续时候小心翼翼的态度,还是能隐约推测出这位严先生的分量的。
而且人家走的完全是正规的手续,身为死者的子女,他领取尸体的优先权确实是比其他亲属要高的,法律又没规定人死后一定要入家族祠堂,何家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阻拦严深把死者带走。
中年男人一听他这打太极的话就急了,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候停尸房的门打开,盖的严严实实的移动床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人群让开一道足以让移动床通过的位置。
尸体已经被推走了,严深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伸手把苏断脑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翘起来的一撮发丝捋顺,严深离开前最后扫了中年男人一眼,说出的话仿佛淬了冰:“假如我母亲还在的话,应该也是不愿意入何家的祠堂的。”
一码归一码,母亲之于他而言没有尽到做母亲的义务,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但何家对他们母子,也没做过什么好事。
第113章 大佬的药
严母的人际关系很简单; 没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 后半生和家里人基本上也断绝了联系,所以只举办了一个简单而低调的小型的葬礼; 没有请何家人。
何家人倒是一直尝试和严深联系上; 接着操办他母亲后事的由头让他回何家; 不过他已经彻底厌烦了这家人,懒得再为这些亲戚浪费时间,直接吩咐下去把人隔开。何家没那个能量探知他的行踪; 即使急得团团转,也束手无策。
总体来说,严母的后事办的很简单; 几天就全部结束了。
严母的墓最终落在城郊的墓园里; 地段不算最好,但环境非常幽静,很适合长眠之人停留。
尘埃落定之后,严深站在严母墓前; 垂眼看了半晌,漆黑的眼眸中有些混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墓园的树林中有飞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惊起,枝叶挣动的声音混合着清脆鸟鸣在墓园中突兀响起; 才回过神来。
他定了定神; 眼中迷蒙的混沌褪去; 很快又变成了平时那个淡然沉稳的严总。
将手中随意拎着的一束白菊放到母亲墓前; 风带下来一片落叶,卷着身体飘飘绕绕往下落,正巧落在墓碑顶上,摇晃了几下后立在了上面。
严深的视线在树叶上停留了一会儿,并没有弯腰将它拂开,而是牵起一旁苏断的手,习惯性在青年修长而柔腻的手上捏了两下,说:“走吧。”
苏断也回过神:“嗯嗯。”
然后像来的时候一样,乖乖地被严深牵着,离开了这座幽静的墓园。
……
坐车回去的路上,气氛很安静,严深一言不发地捏着苏断的手玩,苏断被当成玩具玩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蜷了蜷指节,小声问:“深深,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严深被青年细瘦的手指握住食指,没有什么力道的手指只要微微使力就能挣开重新掌握主动,但严深却并没有将被握着的手指抽出来,而是顺着手指被握住的姿势,掌心微微一翻,将青年清瘦的手握在了手中,拇指指腹在光滑白皙到淡青血管清晰可见的手背上摩挲。
对上青年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黑眸,严深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疑问:“嗯?”
苏断老老实实地被他摸着手,提醒他:“那天在医院……”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严深,看到他的表情没有沉下来的趋势,才将后面的话吐了出来:“那个人说何……女士给你留了东西。”
按照辈分以及他和严深的关系,他原本应该称呼严深的母亲为阿姨,但苏断想了想严深和他母亲之间糟糕的关系,直觉性地觉得严深不会高兴他用这种称呼,于是迟疑了一下后,就采用了一个比较客气和疏远的称呼。
严深对这个称呼适应良好,没有露出什么不赞同的表情。
听到他提起这件事,严深在他手背上摩挲的动作顿住,说:“我有印象。”
“那你不要去忘了拿,”苏断将手中男人的手指握紧,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万一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严深没有回答,视线落在苏断脸上,黑沉眼底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苏断在心里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假如他现在是原形的话,恐怕已经急得抖叶子了。
颇有几分心虚意味地将视线撇开,他在心里忧心忡忡地戳系统:“系统,帮我检测一下严深现在的心情。”
任劳任怨的系统说:“检测到治愈目标现在的情绪波动偏向负面,不过程度十分轻微,宿主不用过度担忧。”
苏断说:“嗯嗯,谢谢你。”
听到系统的话,苏断放心了一些,然而也仅仅是一些。
这几天严深虽然一直在忙活母亲的后事,看起来似乎对生母的丧事十分尽心尽力,只有几乎每时每刻陪在他身边的苏断隐约感觉到,在这种忙碌中,他其实根本没有投入什么感情,只是在尽生为人子的义务而已,按部就班地走着程序。
严深这种近乎冷漠的状态让苏断一头雾水,为了避免严深不开心,更加不敢随意提起那个敏感的话题。
但瞅瞅严深那仿佛彻底被黏在80、纹丝不动的治愈值,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提起,毕竟按照普遍规律,这种遗物一般都有着特殊的含义,说不定就能对严深的病情起到一些帮助。
然而不出意外地,听见他说起这个,严深果然还是生气了。
苏断其实不太懂,因为每次进入世界的身份大部分都是孤儿,仅有一世的家人对他也非常爱护,所以他对于这种亲人间无法和解的旧怨并没有过什么切身体会。
不过由于他已经学会了偏心眼这个坏习惯,所以当然是毫无原则的站在自己对象的这一方。
或许在大部分人的观念中,母子间哪有隔夜仇,况且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身为子女,严深还在记仇,是非常不应该的,但妖怪的准则一向是自己高兴就好,对于苏断而言,让对象不高兴的人,他当然也喜欢不起来。
许久没有接话,严深忽然把手指从他手中抽出来,抬起来摸摸苏断的下巴,眼眸幽深,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你想离开吗?”
苏断:?
被掐着下巴的苏断眨眨眼,一时间不明白男人在说什么。
然而他这幅呆样落在严深眼里,却又带上了另一层意味。
自从那天去医院开始,小仓鼠对自己的态度就开始逐渐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严深当然是能感觉到的。
……大概是被他身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破事吓到了。
在遇到他之前,苏断的生活虽然普通,但也可以说是安稳的,小仓鼠谨慎地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只挣到能够买瓜子的钱就已经足够满足,假如没有那场饭局从天而降,大概就会像以前那样平凡却安逸地生活下去。
对于苏断这种乖顺却容易知足的性格而言,安稳大概就是一种最理想的生活状态了。
而他的生活常态,无疑是跟“安稳”这两个字格格不入的,即使身上的权势已经足以阻隔绝大部分的恶意,但只要他站在那个位置上一天,依旧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涌过来。
只要苏断一天跟在他身边,就一天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
他看得出苏断已经尽力做得很好了,那天在医院的时候,还出乎意料地帮他噎了何家的人,对于不善言语、极少跟人呛声的苏断而言,能做出这个举动,应该已经鼓起了非常大的勇气了。
然而一个人的本能是很难改变的,苏断到底还是不适应他带来的源源不尽的麻烦,甚至连面对他的时候,态度都不自觉地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虽然青年从来不说,但那些点点滴滴的细节都在表示着,对于青年而言,和他生活在一起,无疑是很累的一件事。
……
正当严总沉浸于自己和青年之间有着重重阻碍的酸涩时,青年带着些茫然清亮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没有啊,你在说什么?”
苏断看着他,细细的眉头拧在一起,眼底亮着细微星光,仿佛很困惑的样子。
沉默几秒,严深看着苏断,声音低沉地安抚他说:“断断,不要勉强——”
青年无措地张张嘴,一时间没说出话来,只是持续迷茫地看着他,眼里实质化得简直都快冒出小蚊香圈了,最后茫然地逸出一声气音,呆里呆气的:“……啊?”
严总眉头一皱,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事情和他想的大概有些出入。
小仓鼠不擅撒谎,绝对假装不到这么逼真的模样,看苏断这幅样子,难道真是他误会了?
沉默数秒后,严深松开他的下巴,尽量沉稳地问:“你最近怎么……这么没精神?”
苏断眨眨眼,慢半拍地拉住男人收回去的手,小声解释说:“你最近都不太高兴……”
“不想拿就不去拿了,”苏断捏捏他比自己宽大了一圈的手掌,黑亮的眸子仰起,认认真真地嘱咐着:“……你高兴一点。”
这一世的爱人看起来沉稳成熟,然而有很多时候却比他还要敏感和脆弱,虽然外表是大人,但给苏断的感觉却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竟然是因为这个——
青年细瘦的指尖在他掌心划过,像是不小心落下的绒羽,在接触到的部位带起一阵软软的酥麻,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扩散,连带着那颗的跳动的心脏也麻了半边。
“不,”严深一改刚刚深沉忧郁的态度,反握住苏断细瘦的手掌,冷静且斩钉截铁地说:“听你的,我们去拿,现在就去。”
第114章 大佬的药
说去就去; 今天并没有什么大事; 严深给律师打了个电话,又让司机拐了个弯; 就去了银行。
因为有人脉在; 前后过了不到半个小时; 两人就把严母留在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东西不多,而且零碎,因为还有许多外人在; 严深也没有仔细查看,匆匆让助理将东西都收进一个小箱子之后,就带着走了。
苏断只隐约认出其中一块碧绿的像是玉的石头; 一份书信样的纸; 一个相册,还有个陈旧的金属片。
两人很快带着这些东西回了家。
回家后,严深没有急着打开箱子,而是将箱子往桌上一放; 修长的指节扣在箱子上,沉默地盯了半晌后,侧头去苏断; 说:“给你讲个故事,要听吗?”
苏断正在勤勤恳恳地泡茶; 他泡的是杭白菊胎菊; 小巧的缩成一段的橙黄色小花被沸水冲泡着; 不多时就绽开了并不大但细密的花瓣; 浮在水面上,像是活过来了一样舒展着身体,水被染成了浅淡的黄色,通透清澈地映在玻璃杯里,没有丝毫浑浊之态,看着就品相极好。
菊花茶,清淡去火的,苏断觉得现在的严深应该很需要它。
苏断把刚泡好的一杯菊花茶推倒严深那边,里面的小雏菊随着他的动作晃啊晃的,像是一只只软乎乎的水母,“要听的,喝点水。”
严深的指尖挨上杯子后,他又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补充了一句:“要等一会儿,现在喝会烫舌头。”
严深点头说好,也给苏断泡了一杯小菊花,放在他面前,才开始讲故事。
严深讲的这个“故事”,苏断已经在系统给的资料里看过一遍了,但听男人亲自讲出来的感觉和自己看资料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虽然男人已经省略了很多过于悲惨的部分,但苏断听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严深停下,凑得紧了点,弯腰用纸巾给他擦拭眼角沁出的透明液体,嘴里还哄着:“断断乖。”
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再强大,但每个人心底都不可避免的有碰一下就会疼的地方,回忆起这些并不愉快的事,他的心情也免不得有些沉郁。
……结果被苏断这一哭,那些沉郁的感情瞬间就像是戳破的气球一样,消散的一干二净。
心情奇异地平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些软乎乎的东西落进了他的心里,像是仓鼠做窝时不小心落下的一团细密的棉絮,被风一吹,就在他心底软软地打了个滚。
小仓鼠一边哭着,一边还打起了嗝,纸巾全被打湿了眼泪也擦不干净,显得狼狈又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个童年不幸的人呢。
严深哄了半天,苏断才不哭了,只是还在小声地打嗝。
严深安抚地捏捏他软乎乎的腮帮子,很想往里面塞点瓜子,堵住他的嘴,“不说了,我们去睡觉。”
苏断摁一下鼻涕,却摇摇头说:“……不要,你接着讲。”
严深却已经没有多少诉说的欲望了。
原本几分钟前,他还是很想讲的。
这些事他一直都埋藏的很好,连自己的心理医生都没有告诉过,但在苏断说出那句让他高兴一点的话后,脑海中忽然就控制不住地想把这些经历都告诉自己的小仓鼠。
和世间所有的普通人一样,他也有着最基本的喜怒哀乐,有着难以启齿的私心在受了委屈的时候也会想获取同情、被人安慰。
……尤其是,被自己在乎的人。
这种隐秘的愿望在他心底埋藏了数不清的时日,终于在二十多年后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芽。
而他在乎的人,也给了他超出预计的回应。
怎么就娇气成这个样子——
给苏断擦眼泪的时候,严深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似乎忽然变得有些空落,轻飘飘的,但又十分轻松,脑海中已经甚至不去想过去的那些事了。
和以前的刻意忘记不一样,他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这次是真的不在乎了。
有些东西越是逃避和掩埋,就越会在心底深扎下根,哪天心血来潮了把它翻出来看一看,却忽然猝不及防地被外面的太阳晒化了,风一吹就散成了灰烬。
比起纠结过去的事,还是怎么把眼前随时可能会接着哭的小仓鼠哄好比较重要。
严深把手上湿了大半的纸巾扔掉,又抽了一张新的给苏断摁鼻子。
【叮,治愈目标严深治愈值上涨10点,目前治愈目标的总治愈值为90,请宿主再接再厉!】
苏断打了个哭嗝,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往嘴边送。
他听得快气死了,但让他生气的人怎么说也是严深的生母,他总不能在严深面前抱怨,一股憋闷之气藏在胸口,却又发不出去。最应该生气的严深看着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还有空仔仔细细地帮他擦眼泪摁鼻子。
原本帮严深准备的去火的菊花茶没用上,他自己已经先喝上了。
然而茶水一入口,苏断的表情却立刻古怪了起来,双眸圆睁,似乎是很惊讶的样子。
茶水太烫,即使冷了几分钟也没有降到适口的温度,苏断又有点猫舌头,喝不得烫的东西,一口下去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连嗝也不打了。
严深一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是喝水烫到了,皱着眉,连忙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啊——张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苏断配合地吐出舌头,舌尖处有一点儿发红,不过更严重的倒是没有了。
严深看了一会儿,将他的下巴松开,问:“疼吗?”
被烫到的舌尖在口中稍微移动了两下,有点顿顿的胀疼,那个地方的味觉似乎也不是很灵敏了,不过症状很轻,苏断诚实地回答:“有一点。”
严深给他接了凉水,让他含了半天,又含住他的舌尖,尝到一股略苦的清香,确认那里的温度和别的地方相差不大后,才放了心,叮嘱他:“下次不许这么莽撞了。”
苏断嗯嗯两声,催他接着把“故事”讲完。
严深对往事的执着已经没那么浓了,不过苏断想听,他也就耐着性子讲了一遍。
这次他涨了心眼,看见苏断有眼眶泛红的架势,就弯腰含住他的舌尖,说是给苏断检查舌头,苏断被这么一打岔,就呆呆地张着嘴任他检查,哭不出来了。
等到严深讲完,苏断的下唇已经被含的微肿了,红润润的,带着一点儿被磋磨过的艳色。
讲完后,严深把那个小箱子拆开了。
里面的东西很零碎,而且有的经过二十多年的时间,早已经变得脆弱苍老,所以严深碰的时候很谨慎。
严深一样样地把它们拿出来。
第一样是他上小学时候的校牌,因为年份实在太久,上面的照片已经泛起了岁月留下的黄色印迹。
苏断盯着上面才不到十岁的小严深看了一会儿,评价:“好小啊。”嫩呼呼的。
严深小时候长得就秀气,而且打小就是一副板着小脸儿不爱说话的样子,不过年龄小又长得好看,看着还是让人心痒得不得了。
第二样是一本相册,里面大多是严深三岁以前的照片,还有百日照,别看严总现在这么人模狗样的,婴儿期也是一个肉呼呼的光屁股小娃娃,不过看起来似乎要比其他婴儿严肃一些,照片里也都不带笑的,仿佛连下巴肉的弧度都透着冷峻。
看得苏断很想……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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