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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世界之疏月流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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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托!危险!”苏璃一眼认出了那道身影,可他不是应该与其他人一起前往撤离地点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队长,你快走吧!不为其他,就算是以潜力来算你和姬队长也应该是最优先撤离的,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该明白的。”他声嘶力竭的喊道,回眸望向苏璃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他似曾相识的眷恋。
“呵,真是不自量力。”满怀杀意的魅惑之音在耳畔响起,遍体鳞伤的黑发青年猛然转头瞪向突然出现在镜空身旁的红发男人。
是他!
当初带着镜空的那个人!
快闪开!!!
黑发青年目呲欲裂地望着不远处的前方,却始终无法动弹。
队长,我——
少年无声地张了张嘴,没有说完下半句话。
气力耗尽无法动弹的苏璃僵硬着身体被动的感受着空间撕裂时的痛苦,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娃娃脸的少年被赤红色的火焰烧成了灰烬,彻底消失。
“托托——!!!”眼前一黑,苏璃悲痛欲绝。
那个孩子还是那么的年轻,这半年多来总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那个性格开朗活泼却又十分坚强的孩子……就这么因他而死了……
夜色的眼眸逐渐染上了猩红之色,在彻底的失去意识前苏璃死死地盯着少年消失的地方,在心中发誓。
镜空!祀煌!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们,为我的战友,为那个孩子,报仇!!!
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镜空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跑了吗……真是可惜。”
“哼,还不是因为你不肯早些让我出手。”祀煌略带不满的抱怨。
“走了。”微微瞥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镜空直接转身走人。这家伙早就知道边上藏着一只借用特殊道具的小老鼠却毫无作为,竟让那家伙打扰了他的行动,让苏璃顺利逃脱,下一次要找到他可就没这么容易了,祀煌这混蛋果然是肆无忌惮。
“喂!木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给我等等啊!”见镜空理也不理的走人祀煌气得直跳脚,最终无可奈何的跟在他的身后向渊界城的内部走去。那些神级之间的战斗这会儿应该也已经落下帷幕了吧,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和那家伙一起了,说不定还能插上一脚呢……他边走便漫不经心的想着。
从黑暗中醒来,感觉仍旧昏昏沉沉,但意识却是十分的清醒。完全无视了自己身上的伤痕,也无暇去顾及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之前的那一幅画面,脸上稚气未退的少年无惧生死的用自己的生命来为他换回了逃脱的机会,在赤红色的火焰中,被彻底燃烧殆尽。
“托托……”傻孩子。
他呢喃着,久而未见的眼泪划落,无声的没入了他的鬓角。
不是没有战友牺牲,然而这个孩子原本是不会死的,如果不是为了救他。托托自分配到他的队伍中以来一直都十分的乖巧,只除了在众人逗弄他时的冲动外,他总是非常的克制自己。性格开朗外向的他总是很受欢迎,但他却总是喜欢跟在他的身后像一个小尾巴一样。
‘队长,我——少年无声地张了张嘴,没有说完下半句话。’
那一刹那,托托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苏璃直觉性的没有深究,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既然那时的托托不愿说,就代表他并不希望他知道。他要做的,是在今后,为那孩子报仇!
勉强恢复了些力气的苏璃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观察四周,毫不意外的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在发动跨空镜时受到了一些干扰,能够活着通过空间传送已经是十分值得庆幸的事了,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他不能白白浪费了那孩子的心意,不能让托托白死。
吃力的抬起手,在看到手腕上破损的光脑时苏璃仍然有一丝失望,这样一来就连他此刻在什么地方也无从得知了。罢了,先不想那些,当务之急是恢复伤势。
召唤出了碎空,他抬手勉强安抚着呜咽中的伙伴,“我没事,碎空,替我守护好,我需要疗伤。”
“吼。”碎空低声应道。
看了一眼背包里所剩无几的药物,他取出万灵丹来直接吞下,身上的伤太多,他实在没有时间去慢慢治愈。至于内伤,祀煌那一击确实很强,若不是已经削弱过只怕他会直接重伤。
感觉到身体中那股不同以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苏璃十指紧扣着地面,死死咬着牙,脸上冷汗不断落下。这一次,他伤到了肺腑,就连内力走向都有些絮乱了。
但他没有发出哪怕一声痛呼声,当初的云疏狂是何等的痛楚,而苏璃却一声不吭地全部扛下了。
这一次的屈辱,他要牢牢记住。这就是力不如人的代价,他还能感受到疼痛,然而托托呢?那个孩子虽然已至成年却仍旧保持着少年心性。家有父亲的期盼,外有朋友的支持,但他却仍选择了一条绝路。
他和姬瑄貊确实有着短期内踏入神级的可能,可他从未想过要旁人以命相护,更何况这个旁人还是他的队员——托托。
是他有负所托,身为队长却要队员以命相护来争取逃脱的机会,他实在是太失职了。
不是不明白战争必定会有牺牲,但亲身经历时总会感受到那股难以言喻的悲凉。那种不得不以价值来衡量生命的观念,无论多久他都无法适应。
不知过了多久,那阵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终于结束了,苏璃疲惫的睁开眼,夜色的眼眸深处悄然流动着一抹猩红的色泽。
他站起身,感觉自己的伤势完全恢复后,拍了拍趴在他身旁的碎空,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们走吧,碎空,失踪了那么久他们该着急了。”
先离开这里弄清楚这附近的情况,再想办法回去。不在中央星的可能性并不大,无论是跨空镜还是本系别的空间传送都无法距离那么远,所以他现在必然是在中央星上。
查看了一下装备的耗损,不算难以接受。只不过目前没有修复的条件,只得暂且押后。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情况如何,光脑损坏自然无法与他们联系上,希望一切顺利吧。
靠坐在碎空宽厚的背上,苏璃闭目养神,之前消耗的精力太多,即便昏迷了这么久他也没能完全恢复过来。精神上的疲惫是没有办法用药物来解决的,只能靠休息。故而他才会坐在碎空的背上,将探路与警戒的任务都交给了他。
不知不觉中,他陷入了沉睡中。
感觉到主人沉眠的碎空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暗金色的兽瞳沉着冷静地巡视四周,他始终保持着警惕。之前通过契约感受到自主人的心灵所传递而来的悲恸,他却无法冲破战宠空间的限制来帮助他。不过碎月那家伙应该也感觉到了吧,快些醒来吧,只靠我一个完全无法守护主人。
暗金色的兽瞳里流露出一丝微弱的不甘,虽然很不甘愿,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不够强。
至少,他无法护住想要守护的人。
第九十八章
也许是因为太过疲惫,直到碎空遇见了陌生人苏璃也不曾醒来。巨大的圣光白虎背负着自己的主人,暗金色的兽瞳中满是警惕地注视着眼前之人,神经紧绷,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哦呀,真是令人惊讶的一幕,你应该是荒兽吧,为什么会守护一个人类?”老人家的脸上写满了惊异,似乎对于自己所见之事难以置信。
碎空没有回应,只是退后了一步,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来警告此人退避。
“诶,别紧张别紧张,我不过是个住在附近的普通人罢了。你背上莫非是你的主人?原来那小子没骗人,竟然真有人能做到……还真是不可思议啊。”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然后望着碎空背上沉睡中的苏璃,笑眯眯地说道:“他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要不要跟我去休整一下?我家就在这附近。”
碎空踟躇了,按正常算法,他的年龄其实还很小,阅历不足,对于人类也算不上有多了解。他不能肯定这么做是否真的能够帮助到他的主人,要是那头臭鸟在就好了,他总是知道的比他多,这种情况他肯定明白该这么做。
“虽然出现的地点不太对,但他应该就是苏璃吧。”
闻言,碎空立刻提高了警惕,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主人的名字?他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被巨虎充满攻击意味的眼神紧紧注视着,就算神经再大条的人也该感到不自在了更何况他还是一名非常敏感的人。“我是泰德·维卡,我的曾孙儿托托曾与我们提起过他的队长,说他的身边跟随着一头变异的圣光白虎。原本我也不能肯定,不过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是没有猜错吧。”
听见老者提起了托托,碎空稍稍回想了一下,便记起了那个总是兴致勃勃的跟在主人身边围观他的娃娃脸。仔细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息果然十分相似。这么说,他说得是实话了……
见碎空似乎略微放松了警戒,老者不由得笑了起来,果然还是纯粹的兽啊,否则又怎么会如此单纯呢。但他突然起想了一个关键问题,顿时紧张地追问道:“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守护在渊界城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种姿态?苏璃受了重伤,我靠得这么近也不曾醒来,看来精神上的消耗也不低啊。出什么事了?其他人的情况如何?”
“吼……”碎空一声低吼,泰德·维卡愣住了,苦笑一声,自嘲地说道:“我真是急糊涂了,你现在恐怕还不能口吐人言吧,看来只能等苏璃醒来才能弄清楚情况了。跟我走吧,我那里有能够帮助他的东西。”
暗金色的兽瞳里闪过一丝挣扎后,他背负着苏璃缓缓走近。主人此刻的精神状态确实很糟糕,也许这个人真的能够帮助到他。
但同时碎空也做好了准备,他是不会离开苏璃身边的,一旦此人稍有不轨的举动,他会立刻将他整个人撕裂。
跟在老者的身后,碎空背着苏璃离开了这片荒芜之地。
“碎空?”当苏璃恢复意识时,映入眼帘的画面却出乎了他的预料。本以为在那种荒芜的地方是不会有人出现的,而且就算有人碎空也不可能轻易带他离开。可现在看来,这个人也许会是一个熟人。
“嗷呜……”拟态的碎空立刻支起了身体,关切的望着他。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门外,有人来了。
本来是这样认为的苏璃在见到那位老人时刹那间愣住了,他声音干涩地说道:“您是说……您是托托的,曾祖父?”
是巧合吗?他回来到这里,碎空遇见了这个人……
托托,是你吗?
“没错,我是托托的曾祖父,渊界城那边出事了吧,你是因为跨空镜才会出现在这里,可是跨空镜的定位不该是这个地方。天荒城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是在传送时被人攻击了吗?”寥寥几句便说出了他所遇见的事,这个人确实不简单。那他又是否察觉到,他的曾孙儿已经……
望着老人满是睿智的双眸,苏璃垂下了眼帘,抿紧了唇沉默片刻后终于说出口:“抱歉,托托他……为了救我……死在了,荒族的手下……”
短短一句话,他却说得十分艰难。
虽然已有所预料,但真正听到这个噩耗时,泰德的内心还是抽痛了一下。
他的小孙儿啊……
他知道这件事并不能怪面前这个仿佛遭受了重创的青年,但心中的悲痛仍旧无法制止。
“……在猜出你身份的那一刻,我早已有所准备了。”老人的声音颤抖了一刹,“那孩子没次和我们联系时都会提到你,我们也曾去了解过一些情况。托托的死,并不怪你。无关其他,哪怕是战时最高条例也足以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为了胜利,为了未来,高潜力者的生命是绝对优先的,不论身份地位,只以能力与潜力排列。那个时候,一定不是只有托托一个人。”
他摸着手上的兽牙——托托第一次狩猎成功的战利品,泛着乳白光晕的兽牙通体温润,那是常常抚摸才会有的光泽。
“作为亲人,我们不是不悲伤,但这是所有人都必须遵守并且执行的命令。上一次启动,已经是在几百年前了,没想到现在又一次面临了这样的境地。”
“那孩子不会后悔的,苏璃,你不要让他白死了。”老人略带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水光,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苏璃的手指微微颤动,这样的命令,无论过了多久他都始终无法适应。他到底不是接受着这种教育长大的,在降临此世之前,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与世界观早已定型了。
不会后悔吗……这就是当时的托托想要告诉他的话?
“你之前经历了不少的战斗吧,精神消耗太大了,你知道你昏睡多久了吗?三天三夜了,或许是因为心神疲惫吧。不用担心,我已经和中心城联系过了,那边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的现况,你身上的伤势已痊愈了。损坏的光脑我也替你补办好了,一会儿你就可以和人联系。”
“……谢谢您的帮助。”
“呵,说起来,你的年龄比托托那孩子还要小半岁吧。不需要那么勉强,累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下,将自己逼迫太过也是没用的。好好活下去吧,连着那孩子的份一起。”
“……是。”
“啊,对了,你的衣服就放在柜子里。没办法,你身边的小猫可是死活都不肯让人靠近你呢。所以我们只能让他把你直接放进恢复舱内,也是我太心急了,本来应该等你收拾好之后再来的。”
看着自己衣服上残留的斑驳血迹,脸色仍旧有些苍白的隽秀青年垂下了眼睑,淡淡地说道:“没关系,您不介意就好。”
目送老人的身影离开,抚摸着碎空的背脊他蓦然失神。他现在的心很乱,并不想和任何人联系,但他明白姬瑄貊的担忧。还是先去梳洗一下,以免让他看到他现在的形象更加担心吧。
踏出浴室,换好衣服之后他伸手取过桌上的光脑直接扣在了手腕上,输入了自己的序列号重新绑定链接,然后对姬瑄貊发起了通讯申请。
不一会儿通讯系统便被打开,光屏投影在半空中,画面上冷峻的男人虽是一副平淡的神色,但他依旧敏锐的发现了在他看见他时眼底那飞掠而过的安心。
“抱歉,阿璃,我没能赶到。”
即便相隔万里,他依旧能从屏幕上感觉到这个男人心中的悲伤。苏璃知道,他和他都是一样的人,虽然很想抛下一切负担,但他们都无法放下属于自己的责任。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责任,姬瑄貊会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
“没什么好抱歉的,默默,哪怕换成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明白的。”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两人静默了片刻后,苏璃低声开始对他叙述自他们分离后的所有经历。从他断断续续地描述中,姬瑄貊显然察觉到了一些苏璃并不曾注意到的事,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托托的死,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实,何必让他再负上一层枷锁呢?战时最高条例确实不假,但真正促使已脱离险境的那个人重返战场的原因却并非那么简单。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托托·维卡自相识以来便怀抱着对苏璃的憧憬跟随在他的身后不断前行。或许对于他来说,站在他身前的那个人已然成为了他的一种信仰。
其实他后来有看过报告,当时脱离撤退队伍的人并不只有托托·维卡一人,只不过却唯有他找到了陷入困境的苏璃,以生命为代价救了他。
他永远都不会告诉他的,那个人之所以没有将话说完不也是不愿他产生什么心理负担吗?何况仅凭个人私心而言,他也不希望苏璃知道那件事。
所以,他什么也不会说,也不会让任何人告诉他。
挂断了通讯之后,苏璃躺在床上脑海中一片空荡荡。精神上的疲惫早已恢复,但心理上却不曾放松过。说他钻牛角尖也好,死心眼也罢,只是他在想,生命真的能够用价值来衡量吗?他已经察觉到自己似乎又产生了心结。
天荒城吗……
他闭上了眼,现在,他需要的是静思,或者说,反省。
也许当他想通后,就是他突破之时了。
第九十九章
让碎空守在外头,独自坐在静室中的苏璃尽量放空自己的思绪,然而脑海中却突然闪现出方才的那一幕。
塔拉斯·维卡,托托的父亲。
那个男人望着他的目光十分复杂,有怨忿、有怒火、也有哀凉,但唯独没有憎恨。可无论他们是否选择接受,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他的孩子还是死在了他之前。
其实,托托并不是他队伍中的第一个牺牲者,历经了那么多场血战他总有无力顾及之时,悲伤是在所难免的,他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种不得已的失去。只不过,以命换命来救他的牺牲者他却是第一个。这似曾相识的经历令他想起了久远之前的过去,所以才更加无法忘怀。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被白羽所救,用他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真的是非常遥远的过去了啊……
独坐空室中的隽秀青年闭上了双眼,收敛起所有的思绪,将心沉浸在一片空寂之中。在之前的渊界城死战中,他显然踏出了那一步,只不过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过多思考罢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回那一纵即逝的灵感。
经过了大半年的不断杀戮,他本身的经验值早已达到满级了,但是现实与虚拟总还是有些区别的,例如当初他晋级宗师级时是依靠顿悟破除心魔才成功的,现在也不例外。若说宗师级是一个分水岭,那么神级便是一个顶峰。或许之后还有别的分类,但总归需要迈过这个坎。
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境界他可以借由升级来迅速提高,但大境界就不行了,该庆幸当初他到这里时的等级足够高吗……
说起来,碎月之所以不能提前醒来也跟他自身的能力有关,毕竟是神兽,成年之前能够提前掌控一些力量,可成年的劫却格外困难。就仿佛涅磐重生一般,渡过那一劫之后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神兽。这个过程中除了主人先一步达到顶峰,否则谁也无法提供帮助。
对于这一点苏璃也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不是因为现实中进阶的限制,也许现在的碎月早已经成功渡过了成年劫了。
不知道碎空到时候会怎样,能够达到他那种程度的变异荒兽有史以来也只有他了,如果不是有系统的存在想来他也不会成长的那么迅速。若是能突破到神级的程度,碎空他也会是荒族吗?
这个问题苏璃以前没有想过,但现在却不得不想。然而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他相信,就算碎空真的化形也不会加入荒族站在他的对立面。再怎么说这孩子也是他养大的,比起他们之间的羁绊,那些抛弃了他、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所谓血脉根本不值一提。
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理智上,碎空都不会站在荒族的一边。
对此,他深信不疑。
三天后,塔拉斯站在城墙上,遥望着远处奔涌而来的兽群,心中一片沉重。
这一天还是来了,自从渊界城被破的那一刻起,就无法再阻挡荒兽大军从止息山脉涌出。之前收到消息,这一次的荒族中有空间能力者,能够将数名荒族越过封锁线送进城区,渊界城也是因此而被攻破的。但荒兽大军数量庞大,只能等城破后才能通过。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星球,足够它们跋涉至此。
他头也不回,沉声对身后的副手说道:“去通知其他人做好战斗的准备,另外,让人守在那件静室外,如若天荒城破,立刻带那个人离开。”
“……遵令。”
其实,仅仅是以一个父亲的立场而言,他是不想这么做的。他非圣贤,又怎会不怨?但是,他的儿子为了那个人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不能让那孩子的心血白费。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未来胜利……为了未来吗……”他喃喃自语,目光却逐渐沉静了下来。不管怎样,天荒城是他们的家,除非踏过他的尸体,否则绝不退让一步!
“不听话的臭小子,今天你爹我就给你收些利息。你那名字我绝不会改的,有本事等老子下去后再想办法说服我吧。”他低声笑骂道,眼底渐渐泛起了血色。
“塔拉斯,我会将那两个荒族引走,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苍老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泰德·维卡语气沉稳地说道。
“祖父,以一敌二太勉强了吧。”
“我可不是一个人,你忘了么,前几天从中央城来了一个人。”
“哼,我知道了,祖父您小心。”
“哈哈放心吧,你们这群臭小子没我看着可不行。”
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原地目送大笑着的老人离开,心中已经扫去所有多余的心思。大战在即,不宜分心。
静室中,已经闭关了三日的青年此刻心中一片空明,寻找着那一点灵光。不断回想着战时的那一幕幕,忽然,他想起了最初与祖父习武时的情景。
当时头发尚黑的祖父站在年幼的孙儿面前神情十分的端正严谨,他一字一句地对着身前的孩子告诫道,‘阿璃,我们习武者,在习武之前都必须确立好自己的目标或者说原则。人不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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