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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虐心怪我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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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陆
特里城
男人拉紧了斗篷,身侧的配剑被他藏在宽大的黑袍里,他抬头望了望天,贯穿平原的蕾姆河,深紫色的湖水中带有奇特的荧光物质,像一条蜿蜒的巨兽,绕过岩石堆积的河岸,将特里城与其他土地撕裂,成为一片孤独的岛屿。
这是一座属于夜晚的城市,蕾姆河上,肆虐的元素风暴刮过这片残酷的土地,让人们缩聚地下,而地面以上砖红色的建筑紧挨在一起,每个都高耸狭小摇摇欲坠,像一块块沾染风沙从内里透出干涩惨白的血肉,被串起堆叠在这片不大的平原上,低矮的树木挣扎着勉强连成一片,在灰白色的土地上,分别围绕着城中供来往商人停留的几家酒馆。
自诸神纪元以来,原本处于两个维度的大陆逐渐联通,时间空间逐渐融合,戈达海域不再是世界的尽头,而成为联通两大陆的要道,最初的探险者们将原人类占多数的大陆及其周围的海岛统称为为东大陆,另一方曾被称为赫斯法尔,信仰深渊之神的异土则称为西大陆。
随着两片大陆的交往逐渐密切,信仰,种族的不同引发的矛盾没有一刻停止,光明教廷愈发繁荣强大,而信仰深渊神的西大陆原住民却依旧同数个纪元以来一样,没有足够强大的组织凝聚信仰。
与此同时,东大陆各帝国割据,时有交战却同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而数个纪元以来,西大陆各个城邦部落厮杀惨烈,暴虐的领袖为人们所尊崇,领主们野心勃勃,强者辈出。在繁华城邦举办的奢华宴会上,或者教廷唱诗班每日颂诗的间隙,掩面嬉笑的贵族少女从未了解,战争与冲突从未有一刻从这两片大陆上离去。
但与此同时,足够多的城邦也在这样混乱的纪元间开始迅速繁荣,亦或者逐渐衰落。
西大陆——好战者和冒险家的天堂。
左手拿着乌黑的铁棍,一层肮脏的砂布将它围绕,一圈又一圈,缠绕直到男人的手指,手感粗粝的红色砂布将他的手指磨出一点点血痕,因为黑色昂贵,更多地属于贵族和领主,而红色则是这片爱好杀戮沉沦喧嚣的土地上平民们最钟爱的颜色,他们用本土的植物纺织成略微坚硬的布料,劣质的布料甚至会掉色,留下暗红色的痕迹。
艾德·奥杜三世榛子色的眼睛因为白天的元素风暴微微眯起,他的嘴唇有些起皮,原本淡粉色紧抿略显冷峻的精致唇线上带上不和谐的红色血痂。
“麦尔斯。”
平稳的嗓音,有着天生的微微沙哑,音调起伏飘忽,带着并非出自本意的神秘,透露出主人的内敛安静。
身旁的少年因为主人的呼唤,眯起了眼睛,金色的瞳孔在过于刺眼的光照下显出透明的质感,但是坚硬冷厉仿佛河床上的沙砾。
麦尔斯努力从空气中辨认着一切微小的气息。
“血的味道,很多。”
男人没有说话,这里距离绵延西大陆北方的古老山脉还有一段距离,而不出意外,东大陆有相同目的的来客绝不止他们两个。这是片复杂的大陆,在他随公国第二骑士团到西大陆的短暂历练中时,骑士们的鲜血让他对这一点有着无比深刻的认识。
“风的气息,麦尔斯。”
男人的声音很安静,在熟悉的人面前依旧暗暗如私语。
“往北。”少年的脸被缠在红色的砂布后,只留下一双眼睛,他仰起头努力分辨的同时,迅速收缩的瞳孔密切关注着周边的一切。
那是一座神庙。
暗藏危险的蕾姆河并不能带来生命的希望,河面下饥饿的魔兽和河面上常年不息混乱的风之元素使城中的居民难以靠近。河岸与城市的交界处,废弃的神庙在一片连绵的建筑之外,孤独地耸立着,那处有覆盖着坚硬鳞甲野兽逡巡,白骨堆积在灰白的土地上,远看就像一座矮小的山丘。
男人和名叫麦尔斯的少年走进暗处,他微微抬起黑色的铁棍,灰绿色的暗芒凝聚,滴落在墙角,蜿蜒前伸,没入白日下寂静的城市。
麦尔斯伸出手掌,一朵枯萎的花苞躺在他的手心,他轻轻抬起,那花苞在风中飘忽而起,簇尔消失,发出细小的嘭的声响。
古老的山脉深处。
有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一朵花苞落在布满铠甲的手臂上。
古老繁复的魔文围绕着镂刻的巨龙,贝拉米亚斯的纹章环绕银色重甲,骑士长食指间,花苞被碾碎,点点微小的光芒散开,带来游侠的消息。
将巨盾砸进地面,长剑横亘胸前,骑士长垂眸,汹涌的火元素之力荡开。
“第七骑士团返程,特里城。”
而寂静山脉的深处,古老的生物,突然睁开了猩红色的竖瞳。
那是一种带着铁锈腥味的液体,淅淅沥沥,滴落在脸颊上,湿润的斗篷贴在皮肤上,冰凉凉的,阻断人的呼吸。男人胸膛里感受不到跳动的声音,衰败残破的身躯散发出比这片废墟更加腐朽的味道。
女孩儿坐在一块倾塌的石柱上,小腿荡来荡去。
巴塞洛缪支撑起身体。任务面板的颜色终于点亮,他感受着身体内逐渐恢复的元素之力,风呼啸而过,那是由风系元素之力凝聚成的乱流,他伸出手,枯瘦若白骨,苍白的手指上所剩无尽附着的皮肤被乱流割出几道血痕,而却在男人体内疯狂运转的元素之力下迅速恢复。
一声细微的声响,女孩儿与男人同样苍白的面容上突得渗出残酷的笑意,她将头转向一个诡异的角度,像一片羽毛轻飘飘落下,隐入神庙黑暗的碎石堆深处。
特里城的雨水是这片荒芜土地上游荡的魔鬼。
蕾姆河的河水被带向空中,在强烈的日光下蒸发复而坠落,随着飘忽不定的风滴落在任何一个脆弱生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灼烧的痕迹,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扩散。慢慢地,远处的一切,城市的火光,身体的温度都将离你而去,你安静地倒下,在荒芜平原的一角,不会有人发现你,因为逡巡的野兽会在最短时间内争抢者撕裂蕾姆河的馈赠,包括坚硬的骨骼。
艾德的手指在往下滴血,铁棍上的红色砂布已经被腐蚀地只剩一点,可怜地挂在上面,他只好撑起防护,苍绿色的光芒流转,竭力弥补木系元素凝聚成防护魔咒上的任何一个漏洞。
冰凉的鳞片蹭过他的脚尖。
堆叠的尸体围成一片,巨大的暗影在河岸稀疏的植物遮掩下游荡,伴随着鳞片与沙砾摩擦的声音,嘶嘶的声音像女妖的狞笑。任何一点点微弱的气息都被细心地捕捉,即便在地底深处。
男人紧了紧兜帽,因为元素之力的消耗,唇色苍白,他安静地踏过一片狼藉的血污,眸中闪过悲怜,然而此刻,他漫步越过这片悲凉的土地,如同一位身处贵族藏书阁的绅士,在一排排珍贵典籍间穿行。
“麦尔斯,停下吧。”
那道巨大的暗影盘起身体,挣扎着缩小扭曲。
他们眼前出现一片废墟。
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生物敢于踏足。
艾德·奥杜三世。
如果他脑海中模糊久远的记忆没有出错,在重生前,他原本只是一位普通人,一个籍籍无名的生物学家。
作为光明教廷大主教之一最得意的学生,他游离大陆,荒原异土,冰原死地,他见过艾斯凡都因河谷的矮人,建造出直插地底被宝石黄金照亮的巨大地下城堡,他遇到过荒原游荡的亡灵,灵魂空洞破损死寂之地尽是亡者引诱的低语,他误入森林深处,有造物神的宠儿从树冠一跃而下,及膝长发灿若鎏金,而无尽生命中瞳眸沉寂如万物安静生长。
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造物。
远处特里城的夜里灯火通明,血红色的灯光透过拥挤的房屋照亮暗紫色的天穹,有羽翼漆黑瘦长仿若枯骨的尖喙鸟聚集于王城塔顶。
而这一处是黑暗的。
绝不曾被光明赞美过的造物坐在一片废墟上,蜷曲佝偻的身形被破烂的罩袍盖住,未能遮盖处的地方露出苍白的骨骼,漆黑的骨骼仅有关节带有一些分辨不出颜色的皮肉,他勉强辨认出那是一双手,那股杀戮的气息还未褪去,艾德的鼻子感到一些不适。
他能感受到男人未曾看向他,唯一的声响是他被雨水腐蚀的手掌上血液滴落的声音。
这不是艾德喜欢的场景。
砂布落地,光芒凝聚,那粗糙的铁棍棱角变得锋利,直到化为一柄长剑。
他举剑,破土之声迅速蔓延,木系元素之力达到鼎盛。
巴塞洛缪打量着自己所在的笼子。
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陈旧的笼子,普通的金属上有黯淡的光芒,似乎年岁已久,中间的缝隙可以轻易地伸过一个成年人的双臂。巴塞罗缪的记忆很混乱,这片大陆的信息就像一本早已读过却因为岁月久远而情节支离破碎的小说,他只能在大多数时候凭借着直觉做出自己的判断。而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应该对这个看似无法困住哪怕任何一个普通法师的笼子掉以轻心。
骑士们眼中,铁笼中被诅咒的造物有些缓慢费力的仰了仰头,露在兜帽外的惨白的皮肤上只有脖颈处丑陋的暗红色伤痕在夜色下能让人辨认分明。骑士长停下和艾德的交谈,与其他人一样,小心戒备着“它”的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
是的,它。
巴塞洛缪曾有一次从兽人铁笼中逃脱的经历,轻而易举,同杀死看守的兽人一样,只是让他枯竭的灵魂之力更加频繁地发出绞紧每一寸骨骼一样的痛苦。这一次,他同样明白那些骑士们眼神的定义。
艾德当然也是,他知道这里的所有人对他的称呼。他们从教廷带来关押魔兽的铁笼,魔法阵被镌刻在铁笼的每一处棱角,每根铁柱的底端都镶嵌着蕴含庞大元素之力的宝石,为魔法正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而珍贵的翼鸟骨骼被磨成粉混入熔炼成形前的铁水中,由东大陆北方地矮人一族打造。
“它”异常的安静。
没有人去猜测这是怎样的生物,完整的预言是上位者的权利。
艾德从一位来自南方河谷的公爵那里得到一些微小的提示。这位公爵沉迷剧场,在巨大的欢呼声和噪杂的换场间隙里热衷于埋首在妓…女们丰满的胸脯上,只有在被酒液熏蒸双眼后才留给艾德几个含混神秘的句子。
“有人收到了召唤……哈哈…密德尔顿的那一位…大家都以为他……你知道的,哦,光明神原谅我,原谅我的不敬,大家都以为那一位已经疯了,勋爵阁下,您要知道。”
幕后走廊上的灯光昏暗地可怕,演员们在头顶隔着一层木板走来走去,咯吱咯吱的声音吵得艾德有些紧张,而漂浮地灰尘粒子伴随着呛人的香水味道让他的鼻子想要发出不雅的声音,大贵族嬉笑着,这片拥挤但隐秘的空间里,家族世代传承的蓝宝石戒指在他拨弄那个女孩儿红色长发的动作中蹭到他的鼻尖,冰凉的触感及时制止了艾德想打喷嚏的欲…望。
而这位公爵努力晃了晃沉重的大脑,用尽量贵族的语调组织着措辞。
“只有胸前扣着白宝石的人才会知道,哈哈哈…那些历代的教皇和大主教们……”贵族停下来,目光依旧停留在隔开他和鲜少出现在密德尔顿社交季的男人之间,这个面容稚嫩的年轻妓…女脸上,然后用手背蹭过女孩儿被酒气熏蒸的通红的脸颊:“没人敢说出来,即使所有人心知肚明,已经多少个纪元了,光明神已经离开了他的信徒。”
他将手指束在嘴唇前,食指上蓝色宝石发出的光芒微弱。
在明暗交错,幕布拉开掌声雷动的间隙,与教廷交好的大贵族嘴唇无声地开合,然后狡黠地笑出声,突然怀抱着女孩儿,在两人的嬉闹惊叫声中从这处狭小空间唯一通向外界的楼梯上翻滚下去。
“被教皇选中的人,去背负你的命运吧。”
第78章 诅咒季节
艾德从一开始就知道。
长相丑陋却只生活在戈达海岸的亡灵鸟落在身侧低矮的灌木丛后,硕大的灰白色瞳眸像空洞的亡灵的眼眶,直勾勾望着这群因为跋涉而疲惫不堪却不得不一刻不停用元素之力撑起强大防护罩的骑士们。
它们从骑士们到达西大陆那一刻起,已跟随他们越过整个海域,到达它们近亲尖喙鸟的领地。
不好的传言在骑士们之间扩散,骑士长的威压与最强大骑士的寡言让他们勉强安定,而这一切在特里城燃起的火光中迅速碎裂分崩离析。
“是动乱。”
地面晃动着,领主所在的城堡上巨大的石块滚落。
艾德迅速附耳于地面,“地面在陷落。”在话音结束的瞬间,骑士长反应迅速地将长剑横举,光明魔法骤然亮起,几乎同一时间,无数面重盾被骑士们召唤,耀人光华凝聚,元素之力倾泻而出,伴随着河岸上潮汐异常凶猛地击向营地。
“开启传送阵!”
震动来自脚下,艾德被绊倒,膝盖砸向地面,铠甲碰撞发出闷响,他顾不上帮助骑士们开启传送阵,即使开启,这种临时的传送阵也只能将有限的几个人传送不足够远的距离,他仰头,一片混乱中有什么巨大的阴影簇尔升空,隐入特里城瑰丽的暗紫色夜幕。
艾德松了一口气,眨眼间往身上堆积起数个防御魔法,在一片混乱中,他终于握紧铁笼的围杆,冰凉的触感使神智更加清醒。
周边所有呼喝声远去,黑暗中因各种魔法亮起的杂乱光影像绚丽的光带,穿过铁笼的缝隙。
“它”依旧安静地趴在笼子里,艾德扶着铁笼,终于跨上铁笼前惊慌的翼马,翼马嘶鸣着煽动起翅膀,特里城内燃起火光,有煽动着翅膀的兽人拔高冲向天空被地面上的箭矢击落坠入火焰,而被黑暗元素之力驱使的火苗猛然拔高,竭力将触手伸向天际,撕裂一片血色,迅速蔓延至整个城市。
这应该是炼狱一般的景象。
尖叫和兽人的悲鸣伴随着建筑的倒塌,那堆叠的房屋阴影处叛乱者挑起受害者的身体甩向空中,然后融入这座被血染的通红的城市,成为一处安静的灰烬,落在惊慌失措的兽人脚下。
在这片恐怖的夜空下,骑士们的呼吸都变得寂静。
传送阵的光芒终于亮起。
特罗洛普教皇国边境
凡纳森庄园是一座洛可可风格的建筑,白色的主题建筑上有奥杜公国传统风格的植物浮雕,属于奥杜公国第一美人阿芙拉女公爵所有。
宴会上女公爵的歌声伴随着干净轻快的钢琴,就像是炎热午后冰块丢入橙色的果汁,坠入杯底叮铃一声,冒出一串气泡。
这是年轻贵族们的场合,没有长辈的管束,淑女们在舞池中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奥杜公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阿芙拉公爵结束一首歌,高高盘起的金色卷发上,被绿色宝石固定的雪白羽毛随着她垂首微笑示意的动作轻轻摇晃。正进行到最热烈的阶段,几位年轻的贵族少年正聚在一起谈论近年来黑内尔境内的禁运政策。
一个音符突然的错乱,阿芙拉似有所感地回过头,庄园外的小雨来得很突然,潮湿的气息让密德尔顿郊外的颜色更鲜艳清新,碧蓝如洗的天际与遥远的绿野相交,原本该是最平静的样子,她端起一杯金色的酒液,委婉地拒绝了女伴的陪伴。
雨幕中,一辆马车在庄园外停下,模糊间阿芙拉无法辨认这两普通的黑色马车上是否有家徽图案。
一阵风吹起女爵猩红色的礼服裙摆,雨水打在裙边,像一片片水花开在庄园的草地上。马车门被打开,一双棕色长靴踏在银质脚蹬上,绣有欧石楠花图案的长斗篷下,一排小巧的蓝宝石扣到小腿,随着那人微微弯腰的动作,露出嵌在长靴上发出微微暗光的灰色矿石。
矮人的珍宝——鹿湖矿石,使携带者无法被任何魔法追踪,就这样随着其主人的动作被一滩浅浅的水洼浸湿。
男人没有带任何仆人,阿芙拉看到一双带着白色长手套的手取下架在鼻梁上的左眼的镜片,而那双手上,甚至没有任何象征家族身份的戒指。
阿芙拉举起酒杯,雨水溅入金色迷人的液体中,像一颗颗宝石滚落地面,她笑起来,带着足以令任何贵族女孩儿嫉妒的美艳笑容,随手将酒杯扔进雨中,她撩起裙摆,走入雨中,迎上这位被灰色兜帽遮住面容的年轻男人。
“梅森菲尔德阁下,愿光明祝福您。”
艾德醒来时,周围是浓郁的血腥味。
他的铠甲挂在古老树木的枝杈上,小腿被另一根树枝穿透,他努力保持神智的清醒,远古山脉积聚的潮湿气息将这血腥味带的很远,而仿佛有细小的冰凌在他血液中游走,寒意让人的肌肉骨骼都感到疼痛。
他低头看,破碎的蛛网留下一丝痕迹,他将剑鞘扔下去,金属碰撞铁笼,落入森林地面无数纪元堆积出的厚厚的腐殖质中。
这里只有他和“那个恐怖的造物”。
奥杜公国盛产珍贵的魔法物品——侏儒矿石,这是艺术家之地的奥杜公国最珍贵的资源之一,因为他是绘画出带有元素之力作品的媒介,也是构造传送阵的必需。无论王国衰败倾塌或者贵族血脉逐渐消融,光明教廷一直站在大陆的中心凝聚信仰,强大的法师与勇敢的骑士,大陆上所有的学员院,在教廷的庇护下将对光明的忠诚贯穿信徒的一生。
教廷收藏着最古老最丰富的典籍,最强大的咒语和最危险的魔法物品。
而传送阵,在无数个纪元间,都是教廷的特权。这并不是因为教廷的禁止,而是因为传送阵需要消耗大量珍贵的魔法物品,和更加珍贵的,光明元素亲和的法师,传说在诸神纪元之前,有记载着通过其他元素驱动的传送阵的卷轴,那时的法师们,可以将传送阵镌刻在珍贵的魔法物品上随身携带,然而就如同战争和水陆变迁消失在土地尽头的部落城邦一样,这些珍贵的记录同许多其他强大的魔法阵一样,随历史而逐渐消逝了。
他们刚刚使用的,已经是唯一一个,来自黄金纪元最后一位教皇珍藏的,镌刻在卷轴上的传送阵了。但是仍旧只能讲少数几个人传送一定的距离。
艾德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没有被传送阵传送离开的人的情况,他艰难地用剑锯断他小腿处的树枝,强忍住痛呼落地后,因为有树叶的缓冲让他没有加重痛苦。
脚底错乱生长的植物让他的脚底有种要陷进去的错觉,他拨开眼前的灌木。
那是一个兽人制作的粗糙陷阱,削尖的木桩插在洞底,因为长年累月沾满了动物或人的血迹和内脏,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那个铁笼就这么斜斜卡在洞底,洞底幽暗,黑色的袍子缩成一块儿,无法分辨清楚。
浓郁的血腥味。
这些天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他在这一片死寂的森林中站起身,所有的生物都战栗着收敛了气息。
他抬起头,撞进一双一闪而过的猩红色束瞳。
巴塞洛缪从洞底往上望,年轻的男人穿着铠甲,左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跪在地上,他身上与骑士们相同的盾牌不知所踪,剑鞘刚刚被他扔下来掉在他的身边。他该庆幸洞底没有其他生物,他能感受到那股气息,只是和艾德不同,他不觉得恐惧。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血要流尽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生物,这个可怖的躯体,也会因为失血而死吗?
男人动了动腿,木系元素之力从他手掌上亮起,突然的一声喉咙间传来的震颤,他将那节树枝□□,巴塞洛缪可以想象那有多痛。
他对这个男人有印象,他们叫他艾德勋爵。
木系元素之力有治愈的能力,然而他太弱了。
巴塞洛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他楞了一下,为自己对艾德的评价感到有些奇怪。
他甚至连自己的躯体都不够了解。
但是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艾德在游走大陆的时候,偶尔也会怀念奥杜公国安逸的生活,大主教是他的老师,所以他有很多机会独自待在主教塔楼的顶层,塔楼的彩绘玻璃有一角因为年久而破碎,露出的阳光慵懒,几只贵族饲养的鸟雀扑棱棱废弃,有时候,老师养的海拾兹猫会凶悍地跳上他的脑袋,然后得意洋洋地留下几根毛发,打翻他调好的药水。那时的生活,仿佛被施加了抵御绝望和杀戮的防御魔咒,有人曾质问他为何放弃这样的生活,他没有确定的答案,只是对于一成不变,一眼看的到的轨迹有些厌倦。
包括这一次的行动,他原本该有拒绝的机会。
他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了,他想起庄园被阳光晒成小麦色的女孩们的皮肤,带上松子油和蔬菜汤的味道,冬日里贵族的男子们骑着马呼啸而过,松林里猎物轻快地跳跃奔跑,伴随着女孩儿热闹的欢呼声。
但他未曾后悔过。
他突然听到一声暗哑的低语,像混杂着砂石的风刮过荒原,仿佛有一对尖利的牙齿在他耳边撕咬,粉碎骨骼,他从心底里升起一种恐慌和不适,直到他低下头,那该是他第一次望进这双眼睛。
“……死亡。”
漆黑,没有任何情绪,像亡灵的黑袍,衰败空洞,装不进任何生机。他甚至怀疑这个神秘的造物是否拥有实力,因为即使连光线,在他眸中这片死寂一地,也未曾留下一点痕迹。
那音节有种诡异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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