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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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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 秦璟所部从上到下都是双眼发亮; 就差发出几声狼嚎,用来表达一下激动的心情。拓跋鲜卑则是如丧考妣,恨不能肋生双翅; 越过泾水,将敌人远远甩开。
  时间仓促,什翼犍来不及从容布置,只得下令所部立即上马,拼尽全力迎战。
  “秦氏不会放过我们!”什翼犍大声道; 压根不在乎被敌人听到; “如果只顾逃跑; 十成是死路一条!拿起你们的长刀,拼杀出一条生路!”
  “死战!”
  骑兵交锋; 只有前进; 没有后退。
  什翼犍一马当先; 所部鲜卑在他身后聚拢; 马蹄声由慢至快,最后如雷鸣一般,直向前方扑去。
  号角声响彻平原,秦璟倒拖长枪,近万秦氏骑兵分成三股,从天空俯瞰,犹如三支利箭,瞬间离弦,狠狠扎向飞扑而来的敌人。
  奔雷声中,战马猛烈撞到一起,刀戈相击,带起一阵阵金铁交鸣。
  战马扬起前蹄,发出阵阵嘶鸣。血雨飞溅,仅是一次冲锋,战场上就留下了百余尸体。
  落马的骑兵纵然未死,也会被飞驰的战马踏碎骨头,在满目尘土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三股利箭冲过黑色的洪流,将什翼犍所部彻底冲开,来不及合拢,就被分割成数段,只能调转马头各自为战。
  噍——
  苍鹰自半空掠过,猛然间俯冲,利爪凶狠抓下。
  一名拓跋鲜卑骑兵耳闻风声,下一刻发出惨叫,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溢出暗红的血。
  噍——
  苍鹰一击得手,发出高亢的鸣叫。
  秦璟猛地拉住缰绳,战马扬起前蹄,人立而起。
  河面刮起一阵冷风,擦过玄色的战甲,鼓起染血的斗篷。
  长枪前指,就是攻击的讯号。
  “嗷呜——”
  秦氏骑兵仿佛捕猎的狼群,凶狠的目光盯准猎物,舔过微干的嘴唇,亮出锋利的獠牙,向猎物不断逼近,直至将目标彻底杀死,没有半点仁慈。
  “杀!”
  马蹄声再起,战马直冲在前,玄色的身影仿佛同战马融为一体。每次枪锋扫过,都会带起一阵血雨,将一条条生命送入地狱。
  河边的战场上,泥土很快被鲜血浸染。
  赤色花朵不断绽放,血水顺着边缘流淌,渐渐汇成小溪,流入河中。
  倒下的骑兵越来越多,伴随着一次又一次冲锋,河水颜色渐深,最终竟成一片浓稠的暗红。
  眼见秦璟冲杀而来,身边的部曲接连倒下,连心腹大将都招架不住,被一枪刺穿肩膀,从马背掀落,什翼犍狠狠咬牙,握紧长矛,越过护在身周的部曲,就要正面迎上前去。
  反正逃不出去,不如死得痛快些!
  “大王不可!”
  部曲立即冲上前,将什翼犍牢牢挡在身后。
  “大王,汉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仆等战死,只要大王活着,拓跋部就有再起之日!如果大王不在,咱们这一支就要彻底绝灭!”
  部曲顾不得尊卑,横刀挡在什翼犍马前,朝左右使了个眼色,立即有数骑上前,强行取走什翼犍身上的披风和头盔。
  部曲戴上头盔,系紧披风,握紧黑色的长矛,道:“大王,快走!”
  说话间,部曲调转马头,夹紧马腹,前冲一段距离,高声喊道:“什翼犍在此,贼子可敢应战?!”
  见此一幕,什翼犍目龇皆烈,但被部曲牢牢挡住,始终无法前冲。
  “大王,北侧有缺口,仆等护你冲杀出去!”
  看着同秦璟战在一处的部曲,什翼犍牙根咬断,双目泛起红丝,终于一拉缰绳,口中道:“走!”
  战场过于混乱,不会有人想到,什翼犍竟会抛下三千骑兵,只带着十余骑奔逃。
  部曲扮作他,未能挡住两个回合,就被长枪穿胸而过,直接挑在半空。
  “什翼犍?”秦璟没见过什翼犍,但看部曲的样子,下意识觉得不对。
  部曲咧开嘴,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咳嗽两声,当场气绝。
  染虎策马行来,一把扯开部曲的皮甲,看到他肩头的图腾,道:“将军,他不是什翼犍!”
  什翼犍是拓跋部首领,肩上的图腾和部众不同。从图腾来看,这人九成是个家将部曲。
  “将军,可要……”
  染虎话没说完,秦璟已将部曲甩飞出去。
  未干的鲜血在半空洒落,一名拓跋鲜卑竟被尸身砸飞,当场落马,发出一声惨叫。
  目睹此景,感受包裹在秦璟周身的煞气,染虎等人下意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头皮发麻,颈后汗毛直竖。
  “什翼犍已死。”秦璟冷声道,再次策马上前,将部曲的尸身挑起,道,“传令下去,以鲜卑语高喝‘什翼犍已死,下马跪地者不杀’。”
  “诺!”染虎等当场抱拳,不敢有半点迟疑,策马奔驰向两翼,传达秦璟的命令。
  “什翼犍已死,下马跪地者不杀!”
  刀枪声依旧不绝,部分鲜卑骑兵充耳不闻,决意死战到底。
  余下则抬头眺望,看到被秦璟挑在枪上的尸身,认出熟悉的头盔和披风,不由得面露惊恐。再看包围在四周的秦氏骑兵,瞬间失去战意,干脆的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
  有一就有十,有十即有百。
  出现带头的,战场上的拓跋鲜卑接连下马,数量多达千人。
  秦氏骑兵越过他们,冲向决意死战的一股骑兵,以数倍的力量进行绞杀。很快,刀戈声变得微弱,飘过鼻端的尽是血腥,令人毛骨悚然。
  战斗结束之后,投降的鲜卑骑兵被收缴兵器和战马,集中看管起来。
  秦璟策马走到河边,随手将长枪扎在地上,抬臂接住飞落的苍鹰,解下鹰腿上的竹管。
  “将军,派出的人回报,方圆数里未见什翼犍踪影。”夏侯岩策马上前,道,“属下请领兵往北。”
  秦璟没出声,看过苍鹰带来的短信,将绢布收入怀中,抚过苍鹰背羽,目光微沉,表情中却窥不出半点心思。
  “不用去追。”秦璟道,“什翼犍已经死了。”
  夏侯岩抬起头,面露不解。
  死的分明是个部曲,并非什翼犍。
  秦璟转过头,任由苍鹰抓在肩上,重新提起长枪,道:“失去三千骑兵,又无法逃回姑臧,无异于丧家之犬。北地柔然、铁弗向来同其不和,无钱无粮无兵,不会轻易收留。”
  也就是说,什翼犍逃出战场,并非真正逃出生天。
  失去手下最精锐的力量,又被截住回姑臧的路,只能一路向北。在前面等着他的,绝非美酒佳肴,也不是昔日老友,而是曾经刀兵相见的敌对部落!
  侥幸不死,也不会有再入中原的本钱。
  最好的结果,就是一口气逃入草原深处,集合起散落的部众,老老实实做个仰他人鼻息的小部落首领。
  “尽速打扫战场,休整半日,发兵河州!”
  “诺!”
  夏侯岩立即调转马头,传达秦璟命令。
  命令下达,骑兵的动作加快,同袍的尸身收敛好,挖坑掩埋。什翼犍所部尽数堆在一起,直接放火焚烧。
  河中的血色依旧浓郁,仿佛自地狱流淌而来。
  秦璟策马立于河边,眺望河州方向,眸光冰冷,决心已定。
  “将军……”染虎策马靠近,被突然张开双翼的苍鹰吓了一跳。
  看到转过头的秦璟,再看立在他肩上的苍鹰,染虎用力握紧缰绳,勉强抑制住从脚底蹿升的寒意。
  “何事?”
  “仆等向西探路,发现两座村庄。村中人尽数被屠,想必是什翼犍所为。”
  “清点战俘。”秦璟冷声道,“派一队骑兵押回长安,交给二兄处置。”
  “诺!”
  桓石虔计划先一步进入姑臧,士卒日夜兼程,向河州进发。
  秦璟同样欲拿下姑臧,战场清理完毕,命麾下休整半日,写成两封书信,分别送往西河长安,请秦策任命雍州刺使,提醒秦刈⒛系叵ⅰ
  放飞苍鹰,秦璟命人吹响号角。
  骑兵转瞬汇成一股洪流,飞驰过雍州,直扑金城郡。
  与此同时,秦策于西河下令,由秦葑こぐ玻偌褡持厮艹乔健S形奈湟晕煌祝萑徊荒苈砩弦贫迹哺糜纱蠊诱蚴爻ぐ玻嵌印
  秦策没有盛怒,只道秦玖病重,不能带兵视事,需在西河静养。
  “此事已定,无需再议。”
  秦策一锤定音,态度异常坚决,分明是在告诉文武左右:这事没得商量。谁敢揪住不放,后果自负。
  想到阴氏的遭遇,联系秦玖先被夺兵权,又被召回西河,回来后一直未曾公开露面,众人不由得神情微变,看向为秦玖出言之人,本能的移开些距离。
  之前还以为将大公子召回西河是另有打算,如今来看,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要立世子,秦王不会下如此决断。
  唯一的解释,大公子犯了大错,已被秦王舍弃。今后最好的下场,就是在西河郡做一个闲王。若是不好……众人不敢继续深想,尽量控制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个敢主动提起秦玖。
  秦策坐于上首,满室情形尽收眼底。双眼微眯,顺势提起出任各州刺使的人选,气氛这才由冷转热,不再如寒冬腊月一般。
  朝议结束,秦策放下他事,不许健仆跟随,独自前往后宅。
  近段时日,刘夫人染上风寒,吃了几副药也未见好转。刘媵日夜守在榻前,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熬药送服,眼下也挂上青黑。
  秦珍和秦珏想服侍榻前,却被刘夫人撵走。
  “又不是什么大病,过些日子就好了,莫要借口不习兵法舆图。”
  秦珍秦珏求助刘媵,后者只是摇头,对二人道:“有我在,郎君尽管放心。”
  到头来,两人也没能留在榻前,只能依照刘夫人的吩咐,尽全力学习,不让授课的夏侯将军挑出半点差错。
  秦策走到门边,恰好听到秦珍在讲今日所学。
  “阿母,儿已能绘制舆图。”
  秦珍开始变声,昔日清脆的声音变得沙哑。
  在他说话时,秦珏不时插上两句,引来刘夫人欣慰的夸赞,间或伴着几声咳嗽,听得不十分真切。
  听了一会,秦策推门而入。
  婢仆被他拦住,之前未能通报。此时俯身站在廊下,面色微有些发白。
  刘夫人撑起身,道:“夫主怎么这时候过来?”
  “担心细君,无心处理政事。”
  秦策走到榻边,看过刘夫人的脸色,扫一眼起身行礼的秦珍和秦玦,皱眉道:“阿嵁呢?”
  刘夫人摇摇头,叹息一声,岔开话题,“夫主难得过来,正好同我说说话。”
  刘媵站起身,先为刘夫人奉上汤药,精心侍奉。随后向秦策行礼,带着秦珍和秦玦一起退出内室。
  待房门合拢,秦策抚过刘夫人的脸颊,心情再无法维持平静,沉声道:“细君,怎么病得如此?医者的药不管用,我让人往南地求药。”
  “夫主,这是老毛病了,不经意总会犯上一回。”刘夫人咳嗽两声,双唇发白,几乎没了血色。
  “早年间落下的,不是什么大病,熬一熬,吃上几副药总能过去。”
  秦策收回手,攥紧双拳,虎目一瞬不瞬的看着刘夫人。半晌之后,直接坐到榻上,将刘夫人揽入怀中,沙哑道:“细君,你我相伴几十年,一定要好起来,莫要……”
  “夫主,妾说过,无碍的。”刘夫人笑了,纵然面色苍白,仍难掩眉眼间的明艳,“妾说过会好就一定会好,夫人主难道不信妾?”
  “我信。”秦策收紧手臂,闭上双眼,深深埋入刘夫人的发中,“细君,我不能没有你。”
  刘夫人没有出声,抬起头,一下下抚过秦策的手背,良久才道:“夫主的话,妾会记得。”
  送走秦珍和秦玦,刘媵没有再往药房,而是转道去了秦玖的院落。
  看到紧闭的房门,刘媵面色冰冷,不顾婢仆阻拦,猛地上前推开。
  这样的举动惊掉一地眼球。
  室内光线昏暗,秦玖一动不动的坐着。纵然没有饮酒,精神却愈发萎靡。见到刘媵,仅是抬了抬眼皮,连出声的意思都没有。
  来之前,刘媵想过许多。见到这样的秦玖,突然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刘媵忽然转身离去,裙摆漾起微波,长袖带起一阵冷风。
  婢仆走在一侧,见刘媵这个样子,左右看了看,出声提醒道:“夫人,您这个样子终是不妥。如果主母有什么,您可就……”
  刘媵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刺向婢仆,直将后者逼得咽回后半截话语,脸色泛青,额头冒出冷汗,才缓缓道:“阿喜,你伺候我这些年,我一直信任你,不想,你会有这样的心思。”
  婢仆头垂得更低,口中道:“奴不敢!”
  “记住,阿姊在我便在,没有阿姊就没有我!不要再让我听到今天这样的话。”
  “诺!”
  婢仆唯唯应诺,脸色煞白。
  回到桂院,刘媵没让她入内室伺候,而是命她跪在廊下。随后派人往东院,寻来专门惩治犯错婢仆的阿晓。
  “我将人交给你。”看着身高惊人,身手不下于男子的阿晓,刘媵正色道,“仔细审一审,顺便再查一查后院。我要照顾阿姊,没时间处理这些糟心事,莫要让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胡乱蹦跶。”
  “诺!”
  阿晓恭声应诺,让同来的仆妇拉起阿喜,堵住嘴,直接送入刑房。
  刘媵坐在内室,视线落在另一名婢仆身上,道:“阿果,可知阿喜犯了什么错?”
  “回夫人,她起了异心,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阿果道。
  “明白就好。”刘媵翻过手背,看着未染蔻丹的指甲,“前车之鉴,需得牢牢记住。吩咐下去,让院里的人都好好记着。”
  “诺。”
  宁康三年,四月
  秦璟和桓石虔先后率兵攻入河州。
  两支军队势如破竹,守军抵挡不住,纷纷弃城溃逃。
  因军粮尚未运到,桓石虔同谢玄等商议,暂时驻军湟河郡,等补给送到再攻大夏。
  秦璟没有这个顾虑,沿途打下郡县,劫掠拓跋鲜卑和氐兵残部,加上从长安运来的粮草,助大军一路打到广武郡,同姑臧近在咫尺。
  入城之后,秦璟又接到西河来信。看过信中内容,提笔写成一封短信,不是回给西河,而是送往幽州。
  彼时,桓容正忙着布局建康,飞送建康和姑孰的书信一封接着一封。鹁鸽累得瘦了一圈,每次见到桓容,都要挺挺胸脯,展示一下苗条的身段,顺便委屈的叫两声。
  桓容也是无奈。
  比起快马,自然是飞鸽更快,且不会引起太多注意。作为补偿,每次鹁鸽往返,桓容都会命人备上整盘鲜肉和谷子,确保这些小家伙不会再掉分量。
  刚刚放飞一只鹁鸽,头顶忽然罩下一团阴影。
  抬起头,看到熟悉的苍鹰,桓容忙翻过衣袖,缠绕几层垫住前臂。
  苍鹰没有落下,而是径直冲到屋内,落到木架上。一边梳理羽毛,一边伸出左腿。
  如果猛禽也有表情,此时此刻,苍鹰肯定在表示:本鹰又长个头,很是雄壮威武,你这小身板八成接不住。
  桓使君忍了几忍,才没薅下一把鹰羽。
  解下苍鹰腿上的竹管,取出其中绢布,看到短短几行内容,桓容不由得愣了一下。
  “要借医者良药?”


第二百二十二章 暗流
  对桓容而言; 良药可以给; 人却是不行。
  他相信秦璟言出必行; 肯定会信守承诺,不会将人扣下。但是,秦氏其他人则是未必。
  迄今为止; 他仅同秦璟几个兄弟当面,对秦策只是耳闻,如果将医者送去西河,难免会有肉包子打狗的担忧。
  这个比喻不好听,却相当实在。
  在乱世之中; 医术高超的大夫实在是太重要了。
  然而; 开口婉拒?
  桓容摇摇头。
  仔细衡量一番; 桓容回身取来绢布,提笔写成一封回信; 转向正大口吞吃鲜肉的苍鹰。
  “阿黑。”桓容走到木架前; 折叠起绢布; 塞入竹管; 绑到苍鹰腿上。
  “噍!”苍鹰吞下最后一条鲜肉,满足的蓬松胸羽,习惯的蹭了蹭桓容的手背,随后振动双翼,飞出内室。
  桓容跟到廊下,见苍鹰在半空盘旋两周,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同归来的鹁鸽擦身而过,很快向北飞去。
  不到数息,矫健的身影已化作黑点,眨眼消失在云端。
  鹁鸽咕咕咕的叫了几声,落在桓容肩上,叫声中带着不满和委屈。
  “好了。”桓容笑着侧头,点了点鹁鸽的小脑袋,取下挂在鹁鸽颈上的书信,道,“鲜肉备好了,去吃吧。”
  鹁鸽似能听懂人言,又叫两声,飞离桓容肩头,顺着窗口冲入内室。
  片刻不到,身后就传来鹁鸽兴奋的叫声。
  桓容摇摇头,展开绢布细看。
  王文度病情加重,太原王氏闭门谢客;郗方回调动北府军,刘牢之率两千步骑进驻广陵郡;王氏入宫面见太后,提及天子,面露轻蔑,惹司马曜大怒。
  王坦之病了将近半年,期间太原王氏遍寻良医,始终没有太大起色。如今有这个结果,并不显得奇怪。
  郗愔调动北府军,这事很是值得推敲。
  广陵郡?
  桓容一边琢磨,一边走回内室,取出舆图,在榻上铺开,目光在京口、广陵和姑孰三地逡巡,眉心渐渐皱出川字。
  此举何为?
  广陵隶属青州,属郗愔辖下。调动北府军驻守,看起来实属寻常。但往深处想,由不得桓容不提心。
  青、兖州两周临近幽州,有两座村庄甚至横跨幽州和兖州。
  北府军战斗力强悍,又是由刘牢之率领,如果沿中渎水北上,安置在州境的将兵是否能挡得住?
  或许是他想多了,郗愔并不打算真的动手,仅是威慑?
  如果是这样,大概要提前动身前往建康,在实行计划之前,和郗愔见上一面。
  有郗超之言并不够,他必须当面和郗愔谈一谈。至于广陵郡,也该派人走上一遭。京口处的北府军不用想,但是,刘牢之带出的这两千人,或许能试着挖一挖墙角。
  无关厚不厚道,涉及到权力争夺,讲究厚道、仁慈,实属于脑袋进水。
  何况,他的目的是结束乱世,统一南北,进一步扩大国朝疆土。能不在内部动刀,还是不要动刀为好。
  保存中坚力量,北伐西征才是正途。
  正思量间,阿黍来报,桓祎自盐渎来,队伍已入南城。
  “阿兄来了?”桓容大喜,忙收好舆图,亲往前院相迎。
  “阿母可曾知晓?”
  “回郎主,正是殿下遣人向盐渎送信,召四公子前来。”
  “阿母叫阿兄来的?”
  “是。”阿黍点头。
  桓容脚步一顿,想起南康公主说过的联姻之事,顿时面露恍然。
  看起来,这次建康之行,顺便还要解决阿兄的婚事。该说亲娘对他过于信任,还是压根没将司马曜放在眼里?
  无论是哪一种,他这个做儿子的都不能让亲娘失望。必定要诸事安排妥当,从容前去,顺利归来。不使计划中途出现变故,更要确保无人能伤到亲娘分毫。
  心中想着事,桓容脚下丝毫不慢。一路穿过回廊,跨过木桥,越过抱着竹简的钟琳,不顾钟舍人诧异的目光,扬声道:“我去接阿兄,政务留待明日。”
  目送桓使君“绝尘而去”,钟琳无语良久。看看手里的竹简,无奈的摇了摇头。也罢,反正不是什么急事,明天就明天吧。
  不过,四郎君此时归来,是要同往建康?
  想到贾秉制定的计划,钟琳神情微肃。当下转过身,抱着竹简去找荀宥。
  不提钟舍人如何思量,桓容行到前院,恰好见府门大开,桓祎翻身下马,大步向院中走来。
  “阿弟!”
  见到桓容,桓祎扬起笑脸,个头未见长,体格却壮硕不少。
  整个人被晒得黝黑,同时下审美大相径庭,却别有一股男子气概。换做后世,绝对的酷帅型男,吸引无数眼球。
  不过,酷帅归酷帅,这幅长相去谈联姻,女郎点头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咧咧嘴,桓容迎上前两步,把住桓祎手臂,笑道:“阿兄!”
  兄弟俩相见,都有几分激动。
  桓祎上下看着桓容,嘴角几乎咧到耳根。想要捶一下桓容的肩膀,又怕手下力气太大,硬生生停在中途,改捶为拍,道:“数月不见,阿弟变化委实不小,我差点不敢认。”
  “阿兄说笑了。”桓容笑着摇头,见桓祎带回不少大车,府内的健仆正忙着在石阶前铺设木板,好奇道,“阿兄带来的都是什么?”
  “好东西。”桓祎眨眨眼,道,“之前出海,得了几株一人多高的珊瑚,这次都带了回来。还有两车珍珠玳瑁,另外,就是从北边和南边市来的药材和稀奇物件。”
  “阿兄还去过南边?”
  “对。”桓祎点点头,道,“遇上当地蛮人,还打了一场。得了两尊金象。有个自称什么行者还是修者的,懂得些汉话,说要随船一起来中原,被我一巴掌拍飞了。”
  啥?
  桓容愕然转头,拍飞了?
  “对。”桓祎不觉如何,反而很是得意,“脏兮兮的一身,头上还长虱子,说什么苦行僧,还向船工宣扬什么佛法,我听着就不太对,干脆一巴掌拍飞,省得蚊子样闹心。”
  桓容看着桓祎,嘴巴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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