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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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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容看着桓祎,嘴巴开合两下,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不提这人身份,只从桓祎的话中琢磨,这次船队跑得够远,八成都到了天竺附近。
  “对了。”桓祎似想起什么,笑道,“那个地方出产彩宝和香料,还有黄金。布匹工艺比不上中原,颜色花样倒能入眼。我市回来不少,挑好的带着。等着让人送到坊市售卖,如果市买的多,估计会是一笔不错的生意。”
  “阿兄要再出海市布?”桓容问道。
  “当然不是。”桓祎奇怪的看了桓容一眼,“盐渎有工巧奴和匠人,这些布也就是花样新鲜些,只要销路不错,自己做就是。”
  桓容:“……”
  好吧,是他不对。
  忘记华夏的工艺有多超前,纵然经历两百年战乱,周边的邻居也是望尘莫及。
  兄弟俩说话时,已有数辆大车被拉入院中,扯掉蒙布,卸下挡板。
  桓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珊瑚彩宝,也不是玳瑁香料,而是一对包裹黄金、镶嵌宝石的象牙。从大小长短来看,说是长在猛犸身上都十分可信。
  “阿兄,这是从哪得来的?”
  “这个啊,从蛮人手里换来的。”桓祎见桓容喜欢,笑道,“用了两匹丝绸、一袋白糖和两袋熏肉。”
  边说边皱眉,似乎觉得价格给得有点高。
  桓容眨眨眼,再次无语。
  不等货物全部卸下,桓祎已命人抬起珊瑚树和彩宝,外加一把制作精美的小弓,与桓容同往东院。
  “珊瑚树奉给阿母,彩宝给阿姨。这张弓送阿峰。”桓祎一样样数着,绝口不提桓玄和桓伟。
  “阿兄,阿宝和阿豹呢?”
  “他们啊,忘了。”桓祎憨笑了笑。
  桓容叹息一声。
  他知道桓祎对桓大司马有心结,加上桓熙桓济之前所为,对几个兄弟都不亲近。自然而然的,对桓玄和桓伟也喜欢不起来。
  然而,他如今为一县之长,率领桓氏船队,日后必要封爵甚至封王,面子总要做一做,不能留人话柄。
  “阿兄,阿父已去,两个阿弟还小。”
  “我知道。”桓祎瓮声瓮气道,“可想起阿母和阿弟之前,我就觉得憋气。”
  “阿兄,事情都过去了。”
  “恩。”桓祎虽有几分不情愿,到底还是答应桓容,今后会多加注意,“反正我只认阿母和阿弟,其他人和我无干!”
  桓容点点头,并不打算勉强桓祎。代他选出两把象牙匕首,随即扯开话题。
  兄弟俩行到东院,见过南康公主,话题三绕两绕就绕到了同周氏联姻之上。
  “儿听阿母的。”桓祎耳根泛红。
  “总要你看着合心才是。”南康公主笑道。
  “诺。”
  袁峰抱着弓箭,郑重谢过桓祎。
  桓伟和桓玄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同桓祎当面,都有几分新奇。
  两个四头身看看南康公主,又看看桓容,得两者允许,迈步走到桓祎跟前,像模像样的行礼。
  桓伟正身坐好,桓玄朝桓祎怀中一滚,长睫毛呼扇两下,大眼睛闪着光,道:“阿兄,海是什么样,真有古人说的鲲鹏吗?”
  桓祎僵在当场。
  双手举在半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表情很是纠结。
  南康公主不由得轻笑,桓容也不厚道的转头,肩膀可疑的抖动几下。
  还是袁峰看不过去,很是严肃的将桓玄拉起来,解救了困窘的桓祎。在后者松口气的同时,忽然开口道:“阿兄,峰曾读《庄子》,言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如果桓玄和桓伟是纯粹的好奇,袁峰则是出于“学术性”的态度,认真的向桓祎进行讨教。
  “敢问阿兄屡次出海,可曾亲眼得见?”
  “这个啊,”桓祎想了想,道,“大鱼倒是见过,最大的像座海岛。是不是鲲,却是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时间,袁峰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桓祎不觉得麻烦,反倒说得兴起。
  南康公主听得有趣,让阿麦去请李夫人和慕容氏。
  “海外的事难听一见,无妨都来听听。”
  一家人凑齐,桓祎干脆放开,从海外方物讲到风土人情,从小岛一般的大鱼讲到数量惊人的鱼群,又讲到三韩之地的药材、极南之地的香料,以及偶尔遇到的蛮人小船。
  说到后来,门外的婢仆和童子都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桓伟和桓玄更是瞪大双眼,满脸都是惊叹。
  桓祎说得嗓子发干,停下喝几口茶汤,润润冒烟的喉咙,顺便想想该再讲点什么。
  小哥俩互相看看,都是转向桓容,异口同声道:“阿兄,不要木马了,要海船!”
  “我长大要和阿兄出海,去找大鱼!”桓伟握拳道。
  “不只要大鱼,更要黄金宝石!”桓玄补充道。
  桓容玩性突起,抱过桓玄,笑着道:“如果他们不给,阿宝打算怎么办?”
  “打!”桓玄挥舞着刚得的象牙匕首,很是认真,“打赢就给!”
  桓容不确定的看着四头身,问道:“阿宝怎么会这么想?”
  “啊?”桓玄的神智曾经受损,在南康公主身边养了许久,逐渐开始恢复,但是,有的时候仍会反应稍慢。
  听到桓容第二个问题,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道:“我看典司马和许司马比武,典司马赢了,许司马给了一把匕首。”
  “……”桓使君头疼。
  许超的匕首他知道,是一名欧姓匠人打造。
  这名匠人是从长安投靠,一路跟着队伍南下,如今安家盱眙,在城内铁匠铺做工。
  因其手艺精湛,据说还是春秋铸剑大匠的后人,州治所特地将他召入南城,录入军中匠籍,每月有俸禄可领。
  此人忙着打造坚兵,同相里氏和公输长的徒弟改良武车,没时间打造寻常用的短兵。这把匕首很是难得,被许超凑巧拿到手。
  自那之后,典魁就盯上许超,几次借口比武,终于赢得“彩头”。
  万万没想到,这事被四头身凑巧看到,还视典魁为榜样。
  看着认真的桓玄,桓使君莫名生出一个念头:该不该让他实现愿望?继续这样长下去,不会真长成个海盗头子吧?
  转念又一想,如今这世道,上至士族高门下至庶人百姓,遇上战乱都是朝不保夕。还提什么海盗不海盗,百分百的谁拳头大谁有理。
  如果桓玄真有如此“志向”,做兄长的扶持一把也是理所应当。至于周围的邻居是不是又会遭殃……重要吗?
  当夜,府内设宴,桓容和桓祎把酒言欢,无论酒量还是饭量,都迈上新的台阶。
  袁峰嘴上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婢仆撤下的酒坛和饭桶,许久陷入沉思。
  桓玄和桓伟满脸敬畏,幼小的心灵深深埋下种子:他们要成为阿兄一样强大的男人!
  宴后,桓祎回到南院,倒头就睡。
  桓容喝下醒酒汤,将温热的布巾覆在脸上,回忆宴上种种,不由得笑出声音。
  自去岁北上,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候。
  想到下月将启程前往建康,轻松的心情逐渐消散。取下布巾,透过半开的窗眺望夜空,目及明月高悬、繁星璀璨,无声的叹了口气。
  宁康三年,四月乙酉
  苍鹰飞入西河郡,带回秦璟从广武送出的消息。
  看过信件内容,秦策眉头深锁,面色微沉。
  刘夫人用过汤药,精神稍好,见秦策沉着脸来到后宅,递出一封书信,眼底浮现一丝疑惑。看过信中内容,又递给一旁的刘媵。
  “郎君从南地请来医者,却不往西河,要请阿姊至长安?”刘媵面露惊讶,转念又一想,能去长安养病,未必不是件好事。
  一来,西河临近北疆,刚有几分春意,就连下几场冷雨,对刘夫人养病实为不利;二来,暂时离开西河,好歹能丢开这些糟心事,腾出空来,让阿晓彻底收拾一下蹦跶得太欢的。
  不能将送入后宅的人全部清理,斩断几根爪子实是理所应当。
  再者说,刘夫人的确身有旧疾,但吃了这些药仍不见半点好转,反而有加重迹象,刘媵难免担心。
  现如今,秦策称王,有些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快刀斩乱麻就能解决。能去长安养病,的确是个好机会。但是,刘媵有些担心,刘夫人的病体是否适合远行。
  “夫主意思如何?”刘夫人按住刘媵的手,示意她莫要出声。
  秦策皱紧浓眉,心中似在挣扎。良久,终于点点头,道:“我已命阿岍镇守长安,细君此去可安心养病。待到阿峥拿下姑臧,我会立即下令移都。”
  刘夫人笑了,道:“我想阿妹同行,夫主可应允?”
  “好。”秦策舒了口气,道,“如此一来,我也能放心。”
  刘夫人没再多说,面露疲惫。
  秦策并未多留,叮嘱刘夫人好生养病,他会将秦玸召回西河,护送刘夫人往长安。
  “送夫主。”
  刘媵送走秦策,命婢仆守在廊下,退回内室之后,立即合拢房门,几步走到榻边,低声道:“阿姊,真要去长安?”
  “恩。”刘夫人点点头,道,“我提前给阿峥送信,就有这个打算。本以为会是彭城,没想到是长安。这样也好。”
  “阿姊是说这里呆不得?”刘媵面露惊怒。
  “是不是,且看看再说,总是小心无大错。”刘夫人按住刘媵,道,“阿妹,今时不同往日,夫主已经称王,刘氏坞堡纵然再起,也不过是个空架子。”
  “阿姊,”刘媵反握住刘夫人的手,道,“刀山火海,我陪着阿姊!”
  “不至如此。”刘夫人咳嗽两声,“阿嵁虽是废了,还有阿峥。阿峥之后还有阿岍和阿屺几个。只要他们在,夫主定会顾念几分,朝中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刘夫人声音更低,面色依旧苍白,双眸却黑得惊人。
  “最重要的,不能有‘意外’,阿妹可懂我的意思?”
  “我懂。”
  不能让秦策再有儿女,尤其是送入后宅的那些,一个都不行!
  “这次去长安,正好避开嫌隙,方便做些安排。”刘夫人闭上双眼,靠在刘媵的肩上,“阿妹,如果我撑不过这回,你要代替我……”
  “阿姊!”刘媵拦住刘夫人的话,牢牢握紧她的手,“阿姊,当年能做到,如今也能!那些人不会得意多久!”
  “好。”
  刘夫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姊妹俩互相依偎,如幼时一般。
  傍晚的阳光门缝洒入,两人在地上的影子不断拉长,渐渐变得模糊。待阳光彻底消失,影子也完全融入黑暗之中,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第二百二十三章 风起
  接到秦策的书信; 秦玸做好一番安排; 立即率五百骑赶回西河。
  时将五月; 西河仍有春寒。队伍入城时,正赶上一场冷雨。雨越下越大,相隔不到十步; 已看不清对面之人。
  城头守军听到号角声,马上登上箭楼,极目眺望。
  见有几百骑奔驰而来,队伍中带着一辆醒目的大车,尚不敢确认来者身份。直到队伍行到城下; 再次吹响号角; 并亮出旗帜; 门后方才响起绞索拉动的吱嘎声。
  “七公子回城,速去报知秦王殿下!”
  雨水愈急; 伴着隐隐的闷雷声; 冰寒、压抑。
  厚重的城门缓缓向两侧开启; 战马暴躁的打着响鼻; 四蹄踏过城门内的水洼,溅起的水滴同雨水相撞,顷刻间破碎飞散。
  守卫此处的幢主匆匆奔下城墙,认出秦玸,当即抱拳行礼。
  “七公子。”
  秦玸在马上还礼,道:“玸有要事在身,需尽快赶回王府。怠慢处,请张幢主见谅。”
  话落,脚下轻踢马腹,只闻一声嘹亮的嘶鸣,马腹贴地,在雨中飞驰而去。
  张幢主迅速让到一边,目送秦玸远去,反手抹去脸上的雨水,道:“都愣着作甚?关城门!”
  “诺!”
  士卒拉动绞索,城门合拢,吊桥拉起。
  确定没有疏漏,众人返回城头,冒雨在城头巡视,不敢有半点马虎。
  张幢主靠在城墙边,大手按住冰冷的墙砖,脑子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七公子此时返回西河,究竟是因为何事?带着的那辆大车,样子有几分熟悉,似是四公子曾用的武车。
  摇摇头,撇开杂乱的念头,张幢主收回几乎冻僵的手指,用力跺跺脚。
  他只负责守城,遇秦王下令就奋勇冲杀。其他事不是区区一个幢主能够关心,自有朝中文武计较。
  五百骑进城,大部分暂往军营,秦玸仅带二十部曲回府。
  饶是如此,动静依旧不小,引来城中各家注意。
  不等父子见面详谈,文武大臣同各家家主已经获悉,秦玸奉密令,率是五百骑兵自南返回,现已入王府。
  “大王究竟是什么打算?”
  相同的疑问萦绕在众人心头,始终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只能暂时观望,待有线索再顺藤摸瓜,解开整个谜底。
  王府前,秦玸翻身下马,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雨水,也顾不得换下冰冷的铠甲和湿透的中衣,随手扔出马鞭,迈开两条长腿,疾步赶往正院。
  彼时,秦策正在处理政务,听人来报,知晓秦玸自南归来,不等他吩咐下去,后者已行到门外,带着一身冷雨和寒气,踏入室内两步,跪地稽首。
  “父王。”
  秦策眉心一皱,看着额头贴地的儿子,心头微沉。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涌上,终究什么都没说,仅是将秦玸唤起,沉声道:“去见你阿母吧。诸事已经妥当,三日后可以启程。”
  “父王,诸事既妥,儿欲明日护卫阿母南下。”秦玸挺直脊背,目光微垂,并不与秦策对视,语气却十分坚定,“阿母的病情拖不得,早一日走,则早一日康复。”
  秦策沉默了。
  看着有些陌生的儿子,良久叹息一声,“罢,去吧。”
  “诺!”
  秦玸应诺,起身退出内室。
  目送他离开,看着面前被水渍浸湿的蒲团,秦策合上竹简,望着摇曳的三足灯,出神许久。
  后宅处,刘夫人刚用过药,听闻秦玸归来,难得面露喜色,道:“阿岚回来了?快让他进来。”
  见刘夫人不比见秦策,秦玸不敢带着一身冷雨,特地除下铠甲,换上一身干爽的长袍,才恭敬走进内室向刘夫人稽首,并问候刘媵。
  “阿母,儿接到父王的消息,不敢耽搁,立即启程北上。”
  “途中可还顺利?”
  “一切都好。”秦玸笑道,“只不过,今岁天气很不寻常,四、五月连降暴雨,听积年的农人说,这是水灾的征兆。”
  刘夫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去岁旱灾、雪灾,今年恐有水灾,胡贼残兵尚未扫清,你父有意发兵讨慕容垂,军粮恐是难题。”
  秦玸没有出声。
  今日不讨慕容垂,他日也将一战。
  秦氏有意统一北方,继而横扫华夏,慕容垂盘踞在侧,始终是心腹大患。军粮有所不足,可以再想办法。任由慕容垂在三韩之地站稳脚跟,威胁昌黎等地,实非秦策的作风。
  事实上,秦玓驻守北疆这些时日,已经制定好进攻的计划。只等军粮到位,西河下达命令,必将挥师向东,扫平盘踞身侧的贼寇。
  “阿母,儿已请示父王,明日就护送阿母和阿姨启程南下。”
  “明日?”刘夫人和刘媵都是面露惊讶。依她们的看法,纵然秦玸归来,也将在西河停留两三日。
  “早一日启程,早一日抵达长安。”秦玸认真道,“儿接到二兄和四兄的书信,长安宫殿已清理完毕,并做过修缮,就为迎接阿母。幽州答应借医者并市良药。”
  说到这里,秦玸话锋一转,表情中总算有了几分轻松。
  “阿母和阿姨怕还不晓得,幽州借出的良医姓华名先,医术极其了得。闻其祖上是建康神医,为借他出来,四兄可费了不小的力气,更放弃攻打姑臧,大军驻扎广武郡,由晋兵先入城。”
  刘夫人微愣,继而蹙眉道:“这事,你父王可知?”
  “阿母是说医者还是姑臧?”
  “两者皆有。”
  “儿不晓得。”秦玸摇摇头,沉声道,“但儿知道,无论父王意思如何,只要是为了阿母,四兄都会这么做。”
  刘夫人闭上双眼,神情似有欣慰,更多则是复杂。
  “好,明日启程。”
  “诺。”
  “你旅途疲惫,今日好生休息。”
  “诺。”
  秦玸没有多说,起身退出内室。
  走到廊下时,唤过一名婢仆,问道:“大兄在哪里?”
  婢仆不敢迟疑,道出秦玖所在的院落。秦玸抬腿欲走,中途忽又停下,道:“此事不许禀报我母。”
  “诺!”婢仆唯唯应诺,福身不敢抬头。
  秦玸转过身,表情愈发冰冷,单手握住腰间宝剑,双眸中充斥寒意。
  在他离开不久,刘夫人和刘媵就得知消息。婢仆纵然没说,也不妨碍两人知晓发生在内宅中的一切。
  “这孩子。”刘夫人摇摇头,突然咳嗽起来。
  “阿姊,阿岚有分寸。”刘媵轻轻顺着刘夫人的后背,感到掌心下的单薄,眼圈泛起一阵热意。
  “再者说,阿岚这时回来,必定会引人注目。与其等他人生事,不如顺他的意思。何况,大公子颓废这些时日,如果兄弟俩见上一面,说不定能想通几分。”
  想通?
  刘夫人苦笑。
  她之前那般说,秦玖依旧故我。让他想通,怕是比登天都难。
  不提刘夫人和刘媵,秦玸怒气冲冲赶往西院,见到一身颓败的秦玖,怒气更甚,压都压不下去。
  “阿兄。”秦玸站在门边,并不走入内室,“这些时日未见,玸几乎认不出阿兄。”
  秦玖抬头,表情木然的看着秦玸,不发一言。
  “阿兄,”秦玸深吸一口气,道,“玸的剑术是阿兄所教,今向阿兄讨教,未知兄长意下如何?”
  “讨教?”秦玖开口,声音沙哑,像是砂砾磨过嗓子。
  “阿兄可愿?”秦玸紧盯秦玖双眼。
  他之前并非虚言。
  眼前这个人太过陌生,陌生得几乎让他认不出。
  兄弟俩一坐一立,对视良久。
  香炉浮起袅袅青烟,雨水打在窗户上,沙沙作响。廊檐下垂下成片的雨幕,倏尔被撕扯成流瀑,砸出一个个晶莹的水洼。
  “……好。”
  秦玖站起身,脚步微有些摇晃,大衫穿在身上,没有飘逸之气,只显得颓废。
  秦氏兄弟皆身材高大,秦玖和秦玸对面而立,个头几乎不相上下。
  “请!”
  秦玖没有令人取木剑,回身走向木架,抽出一柄宝剑。
  长剑出鞘,寒光四射,锋刃渴饮鲜血。
  秦玸颔首,同样抽出佩剑,将剑鞘弃在廊下。
  兄弟俩未再说话,迈步走出廊下,对面立在雨中,任由冷意浸透全身。下一刻,剑锋穿透雨幕,寒光相击,发出阵阵嗡鸣。
  雷声轰鸣,大雨倾盆。
  寒光一道接一道闪过,嗡鸣声震耳。长袖在雨中飞舞,两道修长的身影交错而过,剑锋相抵,杀气四溢。
  曾亲密无间、并肩作战的兄弟,此时形同陌路。
  往昔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一株古木下,秦玖手把手教秦玸和秦玦舞剑。秦颓丨Z抱臂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不及腰间的兄弟,脸上都带着笑意。
  那一页融在岁月里,逐渐泛黄,继而碎裂在风中。最终化为细沙齑粉,再无法拼凑。
  一剑接着一剑,秦玸用足全力。经历过战火的洗礼,通身煞气。
  秦玖即便颓废,一身的武艺终归不是虚假。何况,秦玸的剑术是他亲手所教,几招之后,已是隐隐占据上风。
  然而,终被酒水掏空身体,体力不济,优势未能维持多久,很快落入下风。
  长剑再次相击,带起的冷风划开雨幕。
  刹那间,雨水被从中截断,破碎的雨珠停留在半空,好似慢动作回放一般。
  当!
  又是一声脆响,两把宝剑同时脱手。
  秦玸顺势握拳,狠狠砸向秦玖的腰腹。
  砰地一声,秦玖没能躲开,被击中侧腹,脸色一阵青白。
  秦玸趁势追击,一拳接一拳砸过去。待秦玖开始反击,兄弟俩竟似恶少年一般翻滚在地,全身染满泥水,眼圈嘴角都带着淤青。
  砰!
  又是一拳,秦玖仰倒在地,胸口上下起伏,用力的喘着粗气。
  秦玸拽住他的衣领,拳头高高举起,却停在半空,终于没有再落下。
  “阿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玸收回手,站起身,看着倒在雨中的秦玖,沙哑道:“你不是教我剑术的长兄,不再是年少随军征战,被赞英雄的秦氏郎君,不再是了。”
  “阿兄,你知道吗?你的心思,其实我们都知道。”
  “四兄没想过和你争,从来都没有。”
  “二兄知道、三兄知道,五兄和阿岩都是一清二楚,唯独你不知道。或许你知道,只是被蒙住双眼,不愿意去看,也不愿意认真去想。”
  “胡贼未灭,我们兄弟先起嫌隙,除了让亲者痛仇者快,还能有什么好处?”
  “五兄被贼寇埋伏,失去一条胳膊,四兄就带兵屠了胡贼几个部落。相反,四兄和三兄镇守边境要地,阿兄你又做了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父王不说,阿母也不说,可不意味着别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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