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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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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顺就好,孝顺就好啊。”
  桓容直起身,避开司马曜的手。
  他本想继续演一会,可惜,对方这个动作着实令他厌恶。
  司马曜不以为意,更没有发怒,只是看着桓容,继续笑道:“淮南郡公如此孝顺,想必为了大长公主,什么都愿意做吧?”
  “陛下何妨直说?”
  “直说?”司马曜觉得有点不对,桓容未免太过镇定。可是,想到宦者回报,事成的兴奋又将疑惑压了下去。
  “当朝辞官,交还爵位、封地和私兵,此后常居建康,唯朕命是从,朕就留南康一命,如何?”
  桓容没说话,司马曜愈发张狂,道:“无妨实话告诉你,长乐宫已被包围,只要朕一声令下,那老妇立刻人头落地!”
  “桓敬道,你可要想清楚。”
  “陛下,”桓容看着司马曜,表情依旧不见恐惧,而是透出几分奇怪,“需知家母乃是元帝长孙女。你如此做,不怕天下人之口?即便臣愿意从命,满朝文武又当如何?”
  “这事不劳你费心!”司马曜磨着后槽牙。
  拿到幽州,拥有了财富和兵力,再以桓容威胁桓氏,他自能一点点收回权利!即使不能,也能临死拉个垫背,让建康士族知晓,将他视为傀儡实是大错特错!
  司马曜登位三年,外有群臣内有太后,心性早被压抑得扭曲。
  换个正常人,九成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惜,如今的他就算没疯也不差多少。考虑问题的角度迥异常人,正常的脑回路压根衔接不上。
  看着这样的司马曜,桓容突然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致。
  “如何,桓敬道,南康那老妇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
  再三听他辱骂亲娘,桓容的耐性告罄,上前半步,猛地一脚处踹在司马曜的腹部。
  后者没提防,直接被踹个正着。
  一阵激痛传来,司马曜哀叫一声,双手捂住小腹,不敢置信的看向桓容,口中直吸凉气,“你、你竟敢如此?不怕朕要那老……”
  话没说完,又是一脚落在身上。
  桓容力气一般,却和钱实典魁学了不少“下黑手”的招式。按照两人的话说,只要找准角度,几下就能让人生不如死。
  司马曜疼得弓起身子,就要唤殿外的宦者进来护驾。奈何唤了两声,始终无人应答。
  桓容上前一步,拽起司马曜的后领,单臂下压,膝盖猛然上顶。
  砰地一声,司马曜叫都叫不出来,弯腰倒在地上。
  论理,他学过武艺,又生得高大壮硕,正面对抗,桓容未必会是对手。奈何先机已失,又被打到要害,疼得满头冷汗,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遑论反击。
  “你、你这是犯上!”司马曜捂住伤处,话说得咬牙切齿。
  “犯上?”桓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逼迫他抬起头,四目相对,眼底的冷光生生让司马曜打了个哆嗦。
  “如果你成了篡位之人,何人会言我犯上?”
  “什么?!”司马曜瞳孔紧缩,过于惊讶,几乎忘记疼痛。
  桓容勾了下嘴角,放开司马曜,随手取出一卷竹简,递到他的面前,道:“可要看看?”
  司马曜不信的看着他,终于咬牙起身,接过竹简展开。
  看到竹简上的内容,司马曜双眼瞪大。再三确认,甚至用手指抠过上面的玺印,确定没有半点做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如果这份禅位诏书属实,那么,别说是他,就是父皇都成篡位之人!
  “我不信,这必定是伪造!”司马曜猛将诏书掷于地上,用脚踩踏,更抽出宝剑劈砍。他貌似失去理智,实则想趁桓容没有防备,彻底毁掉这份诏书。
  桓容怜悯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又取出一张黄绢。
  “此乃先帝亲笔,陛下可要看看?”
  司马曜抬起头,认出绢布上的笔迹,宝剑脱手,当啷落地,浑身失去力气,当场委顿在地。
  “无妨告诉陛下,天子金印同在我手。”桓容弯腰捡起竹简,发现系绳断裂,两片简页已被砍断,竟是半点也不在意。
  这并非原件。
  只要他愿意,这样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居高临下的俯视司马曜,桓容表情冰冷,额间一点朱砂愈发鲜红。
  “原本,我不想这么快动手,可惜陛下却等不得了。”桓容俯下身,再次对上司马曜双眼,一字一句道,“陛下可要到正殿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司马曜浑身僵硬。
  “什么?”
  桓容仅是挑眉笑了笑,扬声唤人。
  司马曜屡召不至的宦者立即推开殿门,躬身行礼后,依照桓容吩咐,将太极殿内外的情形详细说明,半点不落,连部分朝臣的话都复述得半点不差。
  “你说什么?!”司马曜脸色更白,“殿前卫包围太极殿?”
  “回陛下,确是。”宦者面带恭敬,同往日一般无二,却让人脊背生寒。
  “为何,我并未下此道……”司马曜终于回过味来,猛地看向桓容,怒道,“是你,是你!”
  “陛下所指为何?臣不知。”
  桓容拉长声音,字字如刀,宣判了司马曜的死刑。
  “不是陛下借大婚之机,下令落下宫门,并下令包围太极殿,逼迫郗丞相和谢侍中辞官,以各家家主性命胁迫,要求建康士族支持陛下亲政,还政于君?”
  桓容每说一句话,司马曜的脸就白上一分。待“还政于君”四字落下,司马曜已脸白如纸,全无半点人色。
  “陛下,所谓借听于聋,求道于盲,问计于敌,结盟于虎狼,您找错了盟友,也错估了敌人。”
  司马曜许久不言,神情变了几变,口中喃喃道:“朕不信、不信……”
  “如不信,陛下可亲往正殿求证。”桓容怜悯的看着他,“只是那样一来,结果未必是陛下能够承受。”
  想到桓容手里的诏书和遗命,司马曜生生打了个激灵。再想到宦者之前所言,司马曜忽然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
  “你、你待如何?”司马曜声音发抖,之前有多张狂,如今就有多恐惧。
  “如何?”桓容的语调十分平缓,听不出半点威胁之意,“只要陛下写下一份诏书,帮臣一个小忙,即能平安离开台城,同妻妾安享平生。”
  “诏书?”司马曜表情微变。
  “魏帝取汉,晋主代魏,想必陛下知之甚详?”
  听闻此言,司马曜愣在当场。
  “你、你不是有?”
  “是啊。”桓容点点头,“如果陛下愿担负篡位之名,臣不介意。须知臣实是出于好心,如陛下不领情,臣也只能……”
  “不,我写,我写!”
  司马曜知晓事情已无转圜。
  不提其他,单是渐渐变大的嘈杂声,就足够让他胆寒。
  无需吩咐,宦者很快呈上竹简和刀笔,郑重的捧上玉玺。
  桓容打开随身荷包,取出天子金印。
  看着司马曜落笔,桓容并未觉得轻松。实事求是,司马曜算不上最大的敌人,连前三都排不上,更大的难关是在诏书宣读之后,是否能成功引导舆论,天下人会作何反应。
  能不能平安度过……桓容捏紧金印,天意有之,更在人为!
  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能后退,也绝不会后退!


第二百二十九章 禅位诏书
  司马曜走进正殿; 群臣忽然间停止议论; 齐刷刷的看向天子; 殿中变得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响起将兵的喊声,声音整齐划一; 要求太后退居后宫,天子亲政。
  群臣神情莫名,看着司马曜,表情都有几分隐晦。
  司马曜坐在上首,脸色铁青; 浑身僵硬。此时此刻; 他终于明白桓容口中的“后果”究竟是什么; 也彻底打消最后一丝侥幸。
  如果不宣读诏书,不在此时退位; 别说继续做个傀儡; 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在偏殿时; 他曾暗暗思量; 如何将桓容手中的诏书指为假,好歹拖延一下时间。思来想去,始终不得一法。
  父皇去世,司马奕可还好好的活着!
  无需多费周章,只要将人接来台城,当着群臣的面说一句“禅位诏书乃废帝前所发”,他和父皇都会被打为“篡位”之人。
  会牵连当时拥立父皇的臣子?
  一句“受蒙蔽,不知内情”立刻就能甩锅。甚至为证明自身清白,还会帮着桓容将他父子更深的踩入泥里。
  识时务者为俊杰。
  想当初,魏主代汉,晋帝取魏,满朝文武都是如何做的?
  形势比人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除了乖乖低头,宣读诏书让出皇位,司马曜没有第二个选择。如若不然,怕是连太极殿都走不出去!
  坐在皇位上,司马曜俯视群臣,面对指责和猜疑,始终没有出声。
  直到桓容归来,坐到郗愔下首,他才从沉思中转醒。握紧禅位诏书,看向桓容所在,刹那间对上一张笑脸,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本能的捂住仍在隐隐作痛的下腹。
  殿外,将兵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乐声和鼓声早已经停歇,乐者和歌者面带惊慌,低着头,完全是一动不敢动。
  司马曜脸色变得更青。
  看到有臣子不耐烦,已要起身发问,当即深吸一口气,抢在对方开口之前,将诏书递给伺候一旁的宦者,咬牙吐出一个字:“念!”
  “诺!”
  宦者恭敬的捧起竹简,上前半步,正要开始宣读。
  不承想,起身的臣子抢言道:“陛下,归政之事总有章程,需得太后恩许,三省拟诏!”
  司马曜没有理会,仍是对宦者道:“念!”
  宦者未做迟疑,立刻展开竹简,高声道:“朕在位至今三载,遇中原倾覆,胡贼盘踞,不能内修德政、外御强敌,无承续祖宗基业之能,愧于天下百姓。
  天命之归,有德者居之。故有尧舜之贤,夏禹之治。
  今仰观天变,俯察万民,唯行运在桓。
  天弃遗晋,当归德者。
  今踵汉魏旧典,逊于临海,禅位于桓氏子容,归传国玉玺。望能北逐胡贼,兴复汉室,匡复中原,再盛华夏。
  诏书宣布天下,择日定宝册,行大典。”
  诏书宣布完毕,宦者退回司马曜身侧。
  殿中再度陷入死寂,殿外的呼喊声竟也渐渐停歇。
  群臣面面相觑,愕然者有之、怀疑者有之、成竹在胸者亦有之。只不过,无人应声接旨,也无人起身出言,劝说天子收回退位之意。
  桓容正要起身,却被郗愔抬手按住。
  后者微微摇头,代他站起身,扫过左右文武,随后面向司马曜,高举笏板,口中道:“陛下英明。”
  四字落下,无异于盖棺定论。
  桓容有实力不假,但在朝中说话的分量依旧不如郗愔。
  郗丞相正面表态,无论赞同与否,此刻都不会有人当面驳斥,大胆到故意唱反调。
  至于殿外的将兵是不是司马曜安排,如今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龙亢桓氏和高平郗氏明显达成默契。再看出声附和的琅琊王氏,以及沉默不言却也没立即反对的太原王氏和陈郡谢氏,众人都是打了个激灵,脑海中迅速闪过一道灵光。
  继郗愔和王彪之之后,又有数名臣子起身,郗超即在其内。
  侨姓之后,吴姓迅速加入。
  自司马曜登上皇位,这还是首次被赞“英明”,而且是满朝文武齐声赞同,难免令人觉得讽刺。
  俯视群臣,司马曜面沉似水。
  他料到会有这个结果,可当真面对,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其中的滋味更是难言。
  当年魏主禅位,尚有臣子表示,一生是大魏之臣,不肯侍奉晋主。轮到他呢?自丞相以下,无一人站出来,哪怕说上一句话!
  即便是个傀儡,总该有几分香火情。可惜事到临头,这些仅存在于想象中。他今天让出皇位,终于彻底扫清眼前迷雾,看清满朝文武。
  视线转向桓容,愤怒中带着几许阴沉,甚至还藏着一丝幸灾乐祸。
  登上皇位又如何?
  等桓容坐到这个位置,就知道“傀儡”两字意味着什么。
  司马曜站起身,并没多说什么,无需宦者服侍,亲自除下皮弁、解下佩剑,迈步走到桓容面前,双臂平举,深深揖礼。
  “从此后,江山社稷、天下百姓俱托于敬道。”
  桓容郑重还礼。
  这个时候开口推辞,未免显得太假,也会辜负郗愔的好意。
  能让郗愔转换立场并不容易,与其为争虚名拖拖拉拉,不如干脆利落,省出更多时间做点实事。
  “陛下放心,容定不负所托!”
  禅位诏书刚刚宣读,宝册未立,大典未行,这声“陛下”实属理所应当。
  司马曜点点头,直起身,无视两侧文武,迈步走出殿门。
  从今日起,他再不是台城之主,名义上的都不是。但依旧典,不能马上离开建康,需得暂移华林园,等桓容登上皇位,再携家眷启程。
  如果桓容遵守诺言,他尚能在临海终老。如若不然,左右都是死路一条,离不离建康又有什么区别?
  多数人没有想到,天子大婚之日会生出如此多的波折和变故。
  先是太极殿被围,将兵叫嚷着要“归政天子”,随之是司马曜下退位诏书,当着群臣的面禅位桓容。
  紧接着,郗愔王彪之等分别表态,一些蒙在鼓里的人终于恍然大悟,或许司马曜的确想搞事,却在中途,不,或许是从一开始就落入旁人的算计,一步一步陷入深坑,终得今日下场。
  位列朝堂的没有笨人。
  有太极殿外一幕,司马曜不主动禅让也会被群臣逼着退位,甚至重演司马奕的下场,成为东晋第二个被废的皇帝。
  仔细想想,桓元子戎马一生,早有代晋之意,虽志未酬身先死,其子却代他完成宏愿,九泉之下当能瞑目。
  然而,想到桓容的强势,以及手握兵权并据有荆、江等地的桓豁桓冲等人,群臣的脸色又是一变。
  如果桓容登上皇位,肯定不会如司马氏“听话”。同样的,朝中的权柄也将重新分割。
  阻拦他登位?
  多数人都是暗中叹息,摇了摇头。大势如此,大局已定,非几人之力可以转圜。
  琅琊王氏、高平郗氏明显支持桓容,出面方对,必要同几家对上。
  谢安刚从桓豁手中接过扬州刺使,谢玄和桓石虔一起领兵在外,彼此的利益纠葛几乎摆上明面。届时发生冲突,谢氏会站在哪一方,不言自明。
  以周氏为首的吴姓名没有明确表态,从今天表现来看,七成以上会支持“新帝”。
  追溯到元帝渡江,王导王敦掌权,吴姓从繁盛到没落,乃至于在朝堂被边缘化,仅是几十年而已。经历过诸多“不公”,心中积累不少怒气,定是乐见司马氏跌落尘埃。
  遇上今日之事,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帮忙绝不可能。
  太原王氏无意出头,余下的文武多识时务,没有主动当出头的椽子。桓容失去杀鸡儆猴的机会,未免有些遗憾。
  桓容再度警示自己,今天迈出这一步,实际上并不代表成功。
  一切只是开始,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就不是司马曜这样头被门夹,以致于脑回路扭曲的奇葩,而是环海沉浮、政治经验丰富的各士族门阀。
  朝堂权柄、都城外的利益都需要重新划分,过程必须慎之又慎。
  今日的朋友,转身就可能成为敌人。在牢牢掌控君权之前,他必须打起精神,应对各方袭来的明枪暗箭。
  看着郗愔,再看看王彪之和谢安,桓容心中早有打算。
  大典之后,他不会留在建康。
  借口很容易找,古时帝王莫不巡狩,最出名的就是秦始皇,自统一六国之后,留在都城的时间屈指可数,最后更驾崩在巡狩的路上。
  前朝的魏明帝三度东巡,所过慰问乡间长者,体恤百姓疾苦,赐下谷物布帛,被世间称颂。
  魏文帝时,更有大臣上奏“夫帝王大礼,巡狩为先;昭祖扬祢,封禅为首。”
  东晋偏安南地,领土有限,封禅没有条件,巡狩实为理所应当。
  桓容已经制定好路线,沿着秦淮河出发,先东行会稽,拜会曾教导他的大儒,再挑选恰逢出仕之年的郎君随驾,带着众人一路向西,体会一下幽州的繁荣,豫州的武风,顺便让众人亲眼看一眼荆、江两州的战旗,亲耳听一听梁州和益州的战鼓和号角。
  如果时间充裕,还可以继续西行,沿着桓石虔和王献之谢玄打下的郡县,一路前往姑臧,体会一下西域风光。
  是否会有人阻拦?
  桓容耸耸肩膀,压根不在乎。
  他有钱、有粮、有兵,想搞事?没问题,来,体会一下贾舍人和荀舍人的手段,保管痛哭流涕,幡然悔悟,甚至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长乐宫中,宦者弯腰走进内殿,伏身在地,禀报太极殿诸事,包括将兵高喊“太后归于后宫,还政天子”,其后司马曜当殿宣读退位诏书,郗愔、王彪之等赞颂天子英明。
  “诏书宣读之后,殿外的将兵尽数退下。毛虎生和毛安之两位将军跪在殿前,言罪在自身,请勿降罪士卒。”
  “哦?“王太后挑了下眉,扫一眼老神在在的南康公主,问道,“事情如何处置?”
  “淮南郡公,”宦者话声一顿,立即改口,“陛下言,毛氏兄弟奉命行事,实为忠君,非但没有降罪,反留其原职,继续守卫台城安全。”
  王太后和胡淑仪交换眼色,心下明白,这两人的确是奉命行事,但奉谁的命可就不好说了。唯一能确定的是,绝不是司马曜。
  “各处将兵已得旨意,各归原位,不再紧闭宫门。”
  “诏书宣读之后,官家移往华林园。”宦者顿了顿,似有几分为难,“显阳殿得到消息,皇后尚未移驾,听伺候的人说,隐有不敬官家之语。”
  王太后点点头,看向南康公主,道:“南康,你看这事怎么办?莫如我遣人过去?”
  “太后拿主意就好。”
  不怪王法慧生怒,换谁站在她的立场,都会愤怒委屈甚至是生出怨恨。
  本就对成亲之人不满意,为了家族,她才咬牙嫁给司马曜。结果却好,大婚当天天子禅位,掰着指头算一算,她估计是“任职”时间最短的皇后,没有之一。
  仅是关在殿中不出声,已经算是好的。换成脾气暴躁的,直接放火烧了显阳殿都有可能。
  反正还没圆房,直接仳离?
  司马曜不是皇帝,好歹也是晋室血脉,从南康公主论,和桓容还是表兄弟。
  王法慧铁了心要离开,固然可以成功,却不能在大婚当日,至少要等司马曜退居临海,和司马道子作伴。
  考虑到是自己坑了王法慧,王太后终究叹息一声,命大长乐亲往长乐宫,劝说王氏移到华林园。
  “如果不想同天子当面,住到偏殿就是。”
  “诺。”
  与此同时,消息传至宫外,经过贾秉和周处的安排,传言直指司马曜为了亲政不惜兵困长乐宫和太极殿,威逼王太后和大长公主,胁迫群臣,甚至以文武族人相逼。
  闻听之人皆是大哗。
  联系到司马曜之前的名声,对此就有了五六分相信。
  至于禅位诏书,则解释成淮南郡公挺身而出,在偏殿苦劝天子,莫要做出这般凉薄暴虐之举。又有郗丞相和谢侍中等规劝,包围太极殿的殿前卫当即悔悟,不再助纣为虐。
  此后,天子醒悟,愿主动退位,众人共举桓容。
  “如此无德之人,怎配为君!”
  “大婚之后理当政归天子。如此急切,行此残暴之法,实非明君!”
  “昔日就有不孝之名,闻听先帝临终之前有遗诏,言新帝无德,江山托付于淮南郡公。”
  “不能吧?”
  “为何不能?淮南郡公乃是元帝长孙女,南康大长公主之子,其父亲乃南郡公,前朝大司马桓元子!比起昆仑婢之子,岂非胜出百倍?”
  “古有言,夫黄天之命,有德者居之!”
  传言各种各样,中心思想却很统一:司马曜不孝无德,桓容天命所归!
  建康城地震之时,秦璟已率兵大军拿下酒泉郡,正调转马头,挥师向北,驰袭西海郡。
  大军在弱水东岸休整,两只雄鹰先后飞至,盘旋在半空,找准秦璟所在,降低高度,发出嘹亮的鸣叫。
  秦璟翻身下马,举臂接住苍鹰,任由黑鹰落在肩头。解下鹰腿上的竹管,看到绢布上寥寥几行字,迎着江风站立,许久未动,仿佛同广阔的天地融为一体。
  “将军?”
  “吹号角,启程。”
  “诺!”
  悠长的号角声响彻弱水两岸,骑兵纷纷飞身上马。
  战马人立而起,发出声声嘶鸣,旋即汇成漆黑的洪流,在滚滚的奔雷声中,一路席卷向北。


第二百三十章 任性
  近万骑兵飞驰西海郡; 马蹄声仿如惊雷; 席卷地平线处; 仿佛大漠深处掀起的恐怖黑风。
  西海郡临近大漠,向北即是柔然,自古就是通往漠北的重要通道。
  因境内有居延海; 水草丰美,形成一片广阔的绿洲,适合人类居住。自汉以来,即为兵家必争之地。
  汉末天下大乱,西海郡几易其手; 先后被几家政权占据。
  张凉被灭后; 始终为氐人控制。什翼犍背叛氐秦; 一度曾派兵攻打,可惜都被当地的守将挡了回去。非但没占到半点便宜; 反而损失不小。
  看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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