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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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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秃发子斤半点不客气,以两地坊市作比,口如悬河,说得头头是道。
  “去岁北地又遇雪灾,我闻三州大饥。长安朝廷派人赈灾,却是效果不大?”
  “此事确有。”一名胡商道,“论起天灾,这些年还少?”
  “正是如此。”秃发子斤一拍大腿,道,“建康有坊市,长安也有;建康施行仁政,长安不落其后。但是,建康有一项优势,长安拍马不及!”
  “什么?”胡商好奇心骤起。
  “海船!”秃发子斤没有卖关子,开门见山给出答案。
  “海船?”
  “诸位初来乍到,怕是不甚清楚,幽州有专门的造船工坊,能造出巨帆海船,可载数百人,行海上数月。”秃发子斤解释道。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现如今,海船为官家的亲兄弟掌握,逢季节出海。船队规模不断壮大,远至海上岛屿,带回粮食、珠宝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提其他,单是建康这些士族,听说都遣人随船队出海。”
  说到这里,秃发子斤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长安能分的,无外乎是土地人口。中原地大物博,终归也有分完的一天。何况近岁年年遭灾,良田又有多少?”
  “建康则不同。”
  “按照官家的做法,压根不用为土地担忧。有船队在,又有西域商道,粮食金银根本不用发愁。”
  秃发子斤说到兴奋处,双眼似在发光。
  “前岁官家巡狩,船队往南寻丰产粮种,遇上朱崖州叛乱,凭借几百船员,不只平了乱局,更生擒贼首。知晓是有夷人潜入岛上,干脆停船靠岸,联络交州刺使和宁州刺使,灭了靠近边境的两股乱匪。”
  边境乱匪?
  猜出乱匪的真实身份,胡商同时咽了口口水。
  “所以说,别看长安兵强马壮,地盘更大,真的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秃发子斤转回话题,继续回答胡商之前的疑问,“你方才问,为何官家如此得民心,旁人我不晓得,就秃发部而言,因为有官家在,我等才有今天的日子!”
  “咱们这些臣服的胡人,只要有战功,一样能被登入白籍,在城内安家,送子入学院。”
  “学院?”胡商满脸不可置信,诧异道,“和汉人一样读书?”
  秃发子斤哈哈大笑,将书院的课程做简单解释。
  “那里可不只是读书,照样能习得其他本事。更重要的是,凡是学成,日后就有了晋身之路。”
  “这都是官家仁德!”
  “我部首领的长子和次子都在书院。我之前随军出征,斩首十级,勉强做个伍长。等再遇上大战,多挣些功劳,升到队主之后,就能送儿子入学!”
  秃发子斤越说越激动,脸颊涨红。
  他的想法和做法,不过是臣服各部一个缩影。
  比起后来的拓跋鲜卑,羌部和羯部以及少数杂胡凭借优势,已经更好的融入城内,安家置业,脱离放牧生活。
  过惯了如今的日子,没人想再回到以往。
  如果有外敌来袭,这胡族拿起刀枪的速度,绝不会慢于汉家百姓。
  “你们说,这样的官家如何不得民心?”
  秃发子斤说完之后,再度扫视室内众人,语重心长道:“诸位走南闯北,为的同样是家人族人。有更好的路摆在眼前,究竟该如何选,还用旁人说吗?”
  留下最后几句话,秃发子斤起身告辞。
  出门之前,似又想起什么,道:“还有一件事,官家手里有拓跋部虎符,官家的亲兄弟有拓跋鲜卑血统。”
  什么?!
  众人猛然一惊,想要问个清楚,秃发子斤却不肯多说,直接打开房门,迈步扬长而去。
  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看在同是拓跋鲜卑的份上,透出的消息可是不少。这些人能否体会他话中的暗示,最后会做出何种选择,不是他能左右,端看天意如何。
  无论如何,首领的命令已经完成,下次出兵应该有他的份了吧?
  台城内,桓容来不及多做休息,归来隔日即升朝会。
  有郗愔坐镇,又有贾秉和钟琳在朝,压根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可堂堂杨一国之君,一走就是两年,哪怕是巡狩疆域,还顺便扩大了地盘,总归不是个事。尤其桓容登基不久,此番归来,必要肩负起天子之责,好好表现,给群臣一颗定心丸。
  事实上,目睹御驾归来的盛况,群臣都知天子乃民心所向,不是突然脑抽犯下大错,帝位稳如磐石。
  故而,桓容愿意给群臣面子,肩负起英主形象,众人也不会不识趣,妄图扫天子的面子,引得桓容不快。
  双方都有默契,御驾归来后的第一次朝会,在“和谐,安稳,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朕巡狩时日,诸位辛苦。”
  “陛下巡狩天下,开疆拓土,臣等仅是行分内之事,不敢当此夸赞!”
  你好我好大家好,当真是好!
  桓容很满意,文武百官也很称心。
  更重要的是,这次随驾的郎君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委以重任,在边州出仕。只要做出一番成绩,日后还朝,必能更上一层楼,家族也会由此得益。
  有这样的好处,众人岂会不给天子好脸。
  感到郁闷的,大概只有大中正。
  无他,历代选任官员都要经中正品评。天子此番所为,固然是权宜之举,也是实质上挑战了九品中正制。
  换成以往,必会引起朝廷“警觉”。
  可掰着指头算算,凡随驾的郎君都是出身士族,满朝官员都能算做既得利益者。既然得了好处,对天子不合规矩的举动,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然怎么样?
  说不合规矩,把人全部叫回来?
  绝对是脑袋被门夹过,吃饱了撑的!
  于是乎,桓容挑战规则的举动直接被无视,没引起任何波澜。大中正的郁闷只能憋在心里。两晋以来,第一批未经大中正品评的官员任职地方,为日后政策的改变埋下伏笔。
  此事在朝中压下,不代表背后不会议论。
  台城内,南康公主特地询问桓容,这究竟是临时起意,还是他早有打算。
  “阿母放心,儿不是莽撞之人。”
  桓容这么说,是在告诉亲娘,这次仅是特例,加上确有所需,他才会绕开规矩。如果条件不成熟,他不会莽撞挑战九品中正制。
  毕竟这是魏晋以来的规矩,牵涉的方方面面太多。没有足够的条件,绝不能轻易撼动。
  一旦轻动,很可能目的达不到,还会损伤朝堂根基。
  “边州的确缺人,不说十万火急也相差不多。随驾的郎君都有才干,且有谢侍中和王侍中点头,事急从权。大中正固然不满,满朝文武不提异议,终究掀不起多大波澜。”
  南康公主舒了口气,道:“类似的事,今后最好少做。阿子登基不久,乌衣巷和青溪里的几家现在扶持,日后怎么样还很难说。”
  “阿母放心,儿晓得轻重。”桓容笑道,“对了,昨日阿母说,阿峰该行元服,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早了。”南康公主摇摇头,道,“袁真和袁瑾卒后,陈郡袁氏嫡支仅剩下他一人。按照规矩,十二岁行元服不算早。”
  比起十岁元服的司马曜,十二岁的确不算早。
  “既如此,就照阿母的意思。”桓容沉吟片刻,道,“阿峰可晓得此事?”
  “晓得的。”南康公主看向李夫人,后者轻轻颔首,命婢仆取来一只木盒,里面全是袁峰做的文章。
  “古有甘罗少相,依妾来看,阿峰才智超群,实不亚于先人。”
  李夫人一边说,一边将木盒送到桓容跟前。
  岁月似在她身上停住,花容月貌一如往昔,一颦一笑皆是柔情。再是铁石心肠,面对如许佳人,亦会怦然心动,不觉失神。
  桓容打开木盒,取出一篇文章细读。
  幽州和扬州的造纸技术不断发展,民间书写陆续采用纸张。地方治所办事也开始使用纸制公文。书院更是领先众人,早在半年前,学生习字作文俱用新纸。
  袁峰醉心法家,对兵家和儒家亦有涉猎,对老庄能够熟记,却是不甚感兴趣。
  读过所有文章,桓容终于明白,所谓学霸,真心不能用常人的眼光衡量。
  难怪亲娘要为他安排元服,这样的智商和情商,当真是不服不行。
  “另有一件事,”南康公主笑容微顿,沉声道,“在你巡狩之时,桓熙重病。月前姑孰来信,言其熬不过两月。”
  “阿母的意思?”桓容问道。
  “桓济已去,按县公礼下葬。桓熙终为郡公世子,如果有那一日,当依郡公礼。”
  论理,桓容登基建制,桓熙桓济等都该封王。偏偏桓容不下旨,朝中也无人提。桓济至死仍是县公,桓熙再是不甘,到头也只能是个郡公。
  “朝中如有人言,就说是我的意思。”南康公主冷声道。
  “阿母……”
  “不必再说,照我的意思办。”南康公主强硬道,“至于桓歆,他想求道就让他去。我自会书信姑孰,在城外选址建个道观,让他成仙去。”
  桓歆真心求仙也好,假意问道也罢,南康公主全当他是真想升仙。
  桓济没有儿子,桓熙和桓歆却有!
  桓容无意大婚,继承人势必要在兄弟子侄中选。如果封桓熙桓歆为王,日后定会生出不少麻烦。与其留下隐患,不如从源头掐死。
  世人如何议论,她全不在乎。
  为了桓容,南康公主甘愿担负这个恶名。


第二百六十八章 改变
  太元三年,五、六月间; 南地连降数场大雨; 江河水位暴涨; 三吴之地隐现水患;北地数月未曾降雨,农人担水灌田; 仍有麦苗成片枯死。司农上禀,并、蓟、青三州皆有大旱蝗灾迹象。
  民为国基,粮为民本。
  情况刻不容缓; 南、北两地都是绷紧了圣经; 到后来; 巫士都被召进宫,日夜占卜天相; 南地询问水患; 北地则是求雨。
  从都城派往各地的快马络绎不绝。
  无论建康还是长安; 此刻都不敢有半点大意。
  咸安年间; 三吴之地曾遇大灾,饿殍遍地。事后统计; 竟有上千百姓逃离; 村落成空; 数年未曾恢复; 对建康是不小的打击。
  对长安来说; 旱灾和雪灾都是寻常,常年风调雨顺才是怪事。但今年的情况不同以往,据各州送回的消息; 这场大旱非同寻常,必要时,需开各地府库赈济。
  南北两地都不太平,满朝上下都在心忧天灾。
  这个时候,无论建康还是长安,都无心去找对方的麻烦。反而很有默契,互相递送国书,措辞分外的客气,就为避免天灾人祸同时发生,动摇王朝根基。
  整个太元三年,两国边州意外的太平。
  秦兵和汉兵巡逻相遇,偶尔还会颔首致意,彼此算得上友好,少有发生摩擦。
  出现这个局面,实是天灾所迫。
  按照桓容的话来讲,老天的心思你别猜,想破头也未必能想出个五四三二一。
  封建迷信?
  穿越这种神奇的事都能发生,自己头上还顶着个复制开关,身边更有扈谦这样的神人,偶尔迷信一回又有何妨?
  目前两国相安无事,边界没有战事发生,不代表能一直和平下去。
  为保证不出状况,即使出状况也能迅速应对,桓容连下数道旨意,以无地青壮充边州,丁男丁女皆可。
  “凡移边州者,授田三十亩,免三年粮税。”
  三十亩地的确不少,结合现下的亩产,加上天灾频发,又委实不多。这是在南方,如果换成北边靠近草原的州郡,七十亩都不嫌多。
  除此之外,朝廷发下官文,凡填边州之人,由当地治所提供农具耕牛。
  农具按户分授,百姓无需出一个铜板,如遇损伤还可到治所辖下的工坊修补;耕牛可买可赁,买以市价七成,租赁仅需提供草料,保证不故意伤害牲畜即可。
  第三,朝廷免费发下粮种,连续三年不变。
  如遇天灾或是战事,导致田地歉收乃至绝收,每户都可到治所领取口粮。丁壮从军还有军饷,杀敌有奖励,死伤更有抚恤。
  这种做法部分取自曹魏屯田,战时为兵,闲时为民。用以确保边州兵力充足,遇敌来袭,人人皆可迎战。
  桓容也承认,此法并非十全十美,缺点同样不小。
  但是,两利相衡取其大,两害相取其轻。
  以目前的情况,边界屯田增兵实为必要。尤其是新取的秦州、河州两地,不比梁州、荆州,直接调兵会引起长安警觉,开垦荒田好歹是个借口。
  至于长安会怎么做,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毕竟秦策还没糊涂到底,天灾频发的年月,粮库都要见底的时候,发动战争太不明智。无论胜败都会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
  如果是对胡人政权,还算师出有名,大可以动手开抢。
  彼此都是汉家政权,打的都是恢复汉室的大旗,动手开抢?
  脸面还要不要?
  名声还要不要?
  谁先动手谁先完,打死都不能干!
  退一步学建康屯兵屯田?
  桓容耸耸肩膀,表示没关系。
  事情重在先机。
  他的目的是扎根秦州等地,确保有充足的兵力威慑,让长安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主要目的达到,长安是不是仿效屯兵,对他关碍不大。
  如果秦策下令屯田,真能屯出结果,对北地的百姓称得上是件好事。
  想清楚其中关节,桓容力排众议,坚持下旨,从交、广等地征民充秦、河两州。
  交州和朱崖州刚刚经历战火,夷人未全部消灭,遇到时机,很可能死灰复燃。
  防其贼心不死,实在不好抽调太多丁口。
  故而,桓容又下旨,押送战俘和抓捕的夷人北上,交由臣服的羌人和鲜卑人看守,在秦州和吐谷浑交界地垦荒开田、建造城池。
  田地开出来,再将人送至边州修筑敌垒。
  夷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身体素质却相当不错,适应性也是极强。只是天生懒惰,想让他们干活,全要靠羌人和鲜卑人的鞭子。
  从太元三年到太元六年,北迁的战俘和夷人不下五千。到太元七年,朝廷派人统计,剩下的不足一千。
  残酷吗?
  的确。
  但是,看看这些夷人在交州和朱崖州都做了些什么,数一数死在他们手里的汉家百姓,少许的不忍立即会烟消云散。
  在羌人和鲜卑人眼里,这些夷狄根本不能算作是人。
  语言不通,听不懂命令没关系,多抽几鞭子会立即明白。犯懒也没关系,继续抽,往死里抽,全身懒骨头都能变得勤快。
  事情传出之后,交州和宁州边界很是安宁了一段时日。
  见识过桓汉的手段,再是贪婪凶狠,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落到汉兵手里,结果不是他们能够承受。
  以往汉兵剿贼,要么杀死要么驱逐。保住一条命,日后还能卷土重来,烧杀劫掠,报仇雪恨。
  如今却是连杀来抓,抓住就要被迫做工,活着比掉脑袋更加难受。
  南行的商队抓住机会,鼓动小部落酋首揭竿而起,联合起来反抗大部落,打得过就称王,打不过就臣服桓汉,待到恢复一段时日,掉头继续再来。
  事情持续发酵,在短短数年时间内,靠近桓汉的番邦内乱不停,少有安稳的时候。
  按照谢安的谋划,改朝换代不说,国主和酋首完全是一年一换。
  频繁的内乱,导致夷狄数量不断削减。
  这种情况下,即使有夷人往边界骚扰,照样不成气候。
  将兵和边民以逸待劳,遇上一股抓一股,带头的当场杀死,余下的全部上报建康。是留在地方劳动改造,还是迁往北地造城开荒,全看朝廷旨意。
  太元三年,七月底
  建康迎来又一场大雨。
  闪电爬过云层,惊雷阵阵。
  天空像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雨水倾盆而下,连成一片灰白色的雨幕,犹如瀑布飞泻。
  池塘溪流暴涨,秦淮河上不见一条商船。
  纵然是常在浪间行走的船工,此刻也收起船帆,不敢在这样的大雨中冒险。
  岸边码头上不见半个人影,光秃秃的竹竿左右摇摆,挂在竿上的旗帜早不见踪影。
  坊市中,人群挤在商铺和屋檐下避雨。
  杂货铺的生意尤其好,蓑衣雨伞早一扫而空。掌柜和伙计忙得满头大汗,现开库房取来存货,挤在店里的人群依旧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临街的一家食肆中,袁峰临窗而坐,眺望街景,神情间略显凝重。
  十二岁的少年,正处在身材抽条的时候。穿着一身长袍,个头虽高,难免显得有些清瘦。
  俊秀的面孔脱去稚气,隐现几许刚毅。在一众士族子弟中,同样算得上佼佼者。
  按照谢安的话,袁峰的长相气质像足袁真。见到他,就难免回忆起袁真少时。
  谢安、王羲之和袁真是挚交好友。未出仕时,三人时常会对坐清谈。
  上巳节曲水流觞,重阳日登高踏青。三人的牛车未出城门,早被小娘子们团团围住,歌声清脆悦耳,抛来的鲜花绢帕挂满车栏。
  其盛况空前,可与早年的卫叔宝和潘安仁比肩。
  某次,谢安难得说漏嘴,言及当年旧事,引得王彪之哈哈大笑。
  看着这两位帅大叔,桓容不免心生好奇,开口问了几句。
  谢安咳嗽两声,顾左右而言他,想要转开话题。
  王彪之笑得更欢,兴致起来,抚须笑道:“官家想知安石旧事?不难。仆闻宫内藏有美酒,两坛,如何?”
  桓容:“……”
  用江左风流宰相的韵事讨价还价,标价仅仅是两坛酒,堪称“空前绝后”。甭管用词是否恰当,总之,这样的奇事,除魏晋之时,恐怕再难得一见。
  桓容到底架不住好奇心,用两坛美酒换来数个八卦。
  王彪之喝得高兴,不顾谢安在旁,直接买一送三。桓容听得张口结舌,复述给南康公主和李夫人,两人听罢,都是笑得花枝乱颤、不能自己。
  袁峰和桓玄桓伟都听了一耳朵,后两者不觉如何,大概是年少还不晓事,前者则开始认真考虑,今后出门是否要乔装改扮,认真“防备”一下好友?
  八卦终归是八卦,谢安大度不以为意,一笑且过。桓容觉得过意不去,派人送去数坛美酒,权当是“赔罪”。
  谢安收到赔礼,邀王彪之过府共饮,并笑言;“官家慷慨,些许旧事能得如此美酒,实为畅怀!”
  言下之意,叔虎记性好,无妨多八卦几回。说不定陛下高兴,会多送几坛美酒,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他的旧事八卦完,还有王羲之等人,不愁没有谈资。
  所谓贫道既然掉坑,道友岂能独善其身。
  自此,由谢安和王彪之带头,建康掀起一股八卦风潮。忆往昔旧事,感慨有之,失笑有之,怀念亦有之。
  如果书圣泉下有知,知晓今时今日,未知会作何感想。
  借此事,桓容彻底体会一把魏晋风流,亲眼见识到当代名士是何等的潇洒不羁。
  惊讶之余又不免感叹,独特的时代背景,方能催生如此风流人物。再过百年,眼前种种都将化为云烟,便是自己,怕也会沉入历史长河,痕迹仅存于几张纸页。
  偶尔有船只经过,船桨荡开层层水波,模糊的歌声传来,未知是秦风还是魏风。亦或仅是清幽的调子,随着河水一波波荡漾开,伴着历史一同沉淀,融入寂静的长卷。
  大雨持续不停,袁峰伫立在栏杆旁许久,终于转过身,看向乔装出宫的桓容,低声道:“阿兄,连续多场大雨,怕是会有水患。”
  桓容点点头,见桓玄和桓伟一人抓着一个胡饼,搭配热汤吃得正欢,不自觉放缓表情,伸手揩去桓玄嘴边的一点饼渣。
  “朝中陆续派遣官员,各州已接到消息。府库多数充足并有赈济银,天灾将至,人力不能阻挡,只能尽力救助百姓,将损失减到最小。”
  即便是在后世,天灾也非人力能够阻挡。
  桓容唯一能做的,就是集合朝中和地方力量,尽全力做好安排。
  三吴之地最险,那里是吴姓的大本营,不用桓容多说,吴姓士族已慷慨解囊。
  今时不同往日,桓容的施政纲领同晋室截然不同。
  陈郡谢氏和琅琊王氏能看清事实,旁人又何尝不能。
  对士族来说,拿出的金银粮谷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有其为标杆,朝廷政令自能顺利下达,畅通无阻。在各地为官之人不会扫自家面子,必定会全力而为。
  桓容登基以来的第一场天灾,考验的不只是天子,更是辅佐国运的士族高门。
  “阿兄,下月书院放假,先生要带西院学子往扬州,我想随行。”袁峰开口道。
  “可。”桓容早料到袁峰会有此意,笑道,“多带些人,沿途听先生吩咐,不可擅离部曲,更不能随意行动。记得,所见所闻俱要记录,有何想法亦可记下,回来之后我会查阅。”
  “诺!”
  桓容正要再说,突然感到衣袖被拉了两下。
  “阿兄,我也想去。”桓伟吃完胡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桓容。
  桓玄思考略慢,桓伟出声许久,才接着道:“阿兄,我也想去。”
  桓容笑着摇头,道:“不可。阿峰是去学习,你们还小,等元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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