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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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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迅速立起栅栏,阻隔开两个世界。
  栅栏外尚有生的希望,栅栏里的只能活活等死。
  栅栏之内哭声不绝。
  凄厉、悲惨。
  从最初的声嘶力竭,到中途的苦苦哀求,再到后来的孱弱沙哑,近百人的村庄,最终不剩一人。
  哭声消失后,栅栏没有拆除,而是借助干旱和热风,直接沿着栅栏放火。
  不断有火把掷入,赤色的火舌不断蹿起,焦糊味刺鼻。
  昔日安详的村庄,如今尽成一片死地。
  栅栏化为飞灰,大地沦为焦土。
  透过明亮的火光,隐约可见成排房屋,以及倒伏在屋前的尸体。
  有母亲怀抱孩童,似是用身体筑起最后一道屏障,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仅有的一切保护自己的孩子。
  火光熊熊,烈焰冲天。
  黑色浓烟蒸腾弥漫,笼罩在村落上空,久久没有散去。
  天空中不见乌鸦和秃鹫的身影,仿佛这些鸟类也知道,下面这片焦土正发生何等惨剧。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翌日凌晨熄灭。
  房舍尸身全部化为焦土,不断有烟气飘散,多是藏在废墟下的火星,遇风就燃。
  士兵动手清理、挥土掩埋时,不得不以布巾遮面。
  医者站在废墟边,背着空荡荡的药箱,鬓发散乱,神情憔悴,眼底尽是血丝,一夜之间竟像老了十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个世道,哪里能为一方乐土,谁又能真的活命……”
  “师父,刘队主在叫了。”一名童子搀扶着医者,满脸都是忧色,“师父两夜未曾合眼,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医者摇摇头,叹息一声,拍拍徒弟的肩膀,沙哑道:“记住今日一切,记住我等行医是为救人活命。我医术不精,不能救下这些无辜村人,你莫要学我,莫要学我。”
  医者喃喃念着,双眼通红。
  “这哪里是救人,哪里是救人啊!”
  然而,不这么做又能如何?
  不封住疫村,任由村人外流,更多的村落将要遭灾。届时,饿殍千里的岂止是并州一地。
  他固然有法防治,却无法根除。
  到头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被困,最终饥病而死,尸身焚于火海。
  “苍天啊!”
  医者踉跄几步,终于跌倒在地,痛哭失声。
  见到这一幕,四周的将兵同时停住动作,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不动一下。有人仰望上天,目光空洞。苍凉的大地中,仿佛成了木雕泥塑。
  “赵公,该启程了。”刘队主走到医者跟前,单手握住刀柄,用力得手背暴起青筋,“该走了。”
  医者一动不动,仍在哀伤痛哭。
  童子抬起头,双眼带着泪光,壮起胆子正要开口,却在赫然间发现,刘队主嘴唇发白,双眼赤红,没有一滴泪水,却像是痛苦到极致,似要从眼底流出血来。
  九、十月间,北地飞蝗。
  秦颓孬Z陆续送粮食和药材入并州,希望能暂缓灾情。
  秦璟暂停进攻的脚步,整顿朔方城,迁骑兵家眷入漠南,并召边民垦荒。被并州蝗灾吓到的边民不再犹豫,陆续打起包袱,拖家带口前往朔方。
  秦璟亲笔写成书信,遣快马飞送长安。
  秦策接到书信,在光明殿独坐到凌晨,彻夜未眠。翌日朝会,诏以“去岁天旱,今岁飞蝗,年谷不登,宫内停宴罢乐,诸事俱从简。
  宗室供给,百官廪禄权可减半。
  免并州粮税,一应杂费劳役,非军国要事皆免。”
  旨意颁布朝堂,下达民间,百姓俱称天子仁德,借天灾指天子无道之语近乎绝迹。
  相比北地歉收,南地难得风调雨顺,兼朝廷下发良种,配以改良的工具和耕牛,迎来谷稻大熟。
  综合各地上报,上田亩收七十石,下田三十石。幽州扬州部分郡县,上田可收百石,下田也有五十石。
  这样的粮食产量,和后世亩产几百乃至上千斤自然不能比。然而,于天灾人祸不断的年月来说,实属于难得的喜事。
  上自朝廷下至百姓,皆是一片喜气洋洋。
  高兴之下,三省上表,请天子祭郊。
  看到这份表书,回忆上次祭郊的情形,桓容不免牙酸,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第二百八十一章 边疆起烽火
  无论桓容多不愿意,心底又是如何发憷; 职责所在; 还是老老实实离开台城; 登到临河的高台之上。
  是日,秋高气爽; 碧空万里乌云。
  秦淮河缓缓流淌,两岸柳木青青,时而能看到商船、舢板在河道上穿行。
  大船经过; 船工和健仆一起喊着号子; 铿锵有力;舢板穿行; 艄公背着斗笠,一边撑着船杆; 一边亮开嗓子。粗犷朴实的调子; 带着江南独有的韵律; 不如琴弦声悦耳; 却另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
  被歌声吸引,待要侧耳细听; 舢板早顺流而下; 不见踪影。
  知晓天子出城郊祀; 建康百姓天未亮就起身; 夹道而立; 翘首望向台城,期待着天子大辂行过。
  少女皆身着彩裙,精心打扮; 手中握着绢花香帕,遇暖阳初升,面颊隐隐泛起潮红。
  另有百姓手持稻穗,其中有男有女,既有建康人,也有入籍的流民和胡人。稻穗皆为今岁田出,挑选最好的几株敬献谷神,祈祷来年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旭日东升,天边一片橘红。
  台城门大开,两队殿前卫在前开路。宦者宫婢手捧祭祀器物,鱼贯而出。
  天子大辂行于队中,过御道时,群臣弯腰朝拜,陆续起身加入队伍。王公及两千石以上官员乘车骑马,余者尽数步行。
  行至御道尽头,台城官署尽被抛在身后。队伍踏上南街,往宣阳门行去。
  百姓立在道路两旁,挤挤挨挨,举袖成云,挥汗如雨。
  甲士立为人墙,避免中途生出意外。
  吱嘎的车轮声传来,伴着马蹄声,在长街中愈发清晰。
  闯入眼帘的,首先是身着光明铠的殿前卫。精心打造的铠甲,百锻而成的长刀,离得尚远,肃杀之气已迎面铺开。
  铠甲胸前有护心镜,阳光照耀之下,反射出刺目光芒。
  殿前卫列队而过,百余人皆被光芒笼罩,附近百姓不得不半合双眼,举臂挡在眼前。
  看到这一幕,桓容甚是欣慰。
  此情此景,换到战场上,绝对是冲锋陷阵的一大杀器。
  所谓没动手先亮瞎眼,等敌人回过神来,刀锋早架在脖子上,稍微用力就会血溅三尺。再用力气些——例如典魁许超这两尊人形兵器,绝对一个照面就会人头搬家。
  想想耗费的时间和金银,桓容不免感叹,为制出这些铠甲,养成一支强军,他容易吗?
  殿前卫的出现只能说是震撼,大辂映入眼帘的刹那,人群的热情骤然爆发,犹如滚水一般,瞬间沸腾。
  “陛下万岁!”
  百姓山呼万岁,千秋之声不绝于耳。
  绢花香帕如雨飞落,更有簪钗环佩。
  大辂经过,石路仿佛被彩霞笼罩,绚烂夺目。其间更有金光闪烁,十足耀眼。
  距宣阳门愈近,清亮的歌声在耳边响起,没有琴弦鼓瑟,仅用双手击出古老的节拍,伴着歌声一同飞旋,绕梁不绝。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以莫不庶。”
  “天保定尔,俾尔戬穀。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维日不足。”
  ……
  “神之吊矣,诒尔多福。民之质矣,日用饮食。群黎百姓,遍为尔德。”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这是《诗经·小雅》中的一篇,是臣子赞颂宣王,言其受命于天,愿其王位永固。
  对君王而言,被此诗赞颂是极大的荣耀。
  少女们一遍遍唱着同样的调子,歌声有对君王的赞颂,有对郎君的爱慕,亦有浓浓的祝福。
  愿您像明月永恒,愿您像旭日东升。
  愿您如南山永寿,如松柏长青。
  福寿永远承续,您是受命于天的君王!
  “陛下万岁千秋!”
  歌声一遍接着一遍,少女的声音清亮婉转,如在枝头鸣叫的黄鹂,让人不觉沉浸其中。
  大辂距宣阳门不到百米,更多的声音加入进来,清脆、沙哑、雄浑、苍老,不一而足。
  古老的曲调,先民的词句,皆化为美好的祝愿,蒸腾成无尽的霞光,笼罩在城市之上。最终聚拢到一处,化为无形巨龙,咆哮中直冲九霄,龙吟声撕开天幕,震动大地。
  桓容攥紧十指,眼眶发红,鼻根泛起酸意。
  这份期待是何等的厚重,他可能承受得起?
  他真能坚持走下去,不使天下苍生再经颠沛流离之苦?
  他真能继续下去,让百姓不再饱受外族入侵之苦,再不用担忧衣食不济,能就此安居乐业?
  一阵恐慌袭上心头,桓容咬紧牙关,闭上双眼,恐慌的情绪略减,却始终无法彻底消除。
  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途中遍布荆棘,肯定会有波折。但他会坚持走下去,哪怕是脚底磨出血泡,留下累累伤口,哪怕必须抛弃曾珍重的一切,他必须走下去!
  “陛下,”宦者走在车旁,见桓容神情不对,不由得低声道,“陛下可有哪里不适?”
  桓容没说话,仅是摇了摇头。
  冕冠垂下的旒珠轻轻晃动,互相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深吸一口气,桓容起身走出大辂。
  宦者不及阻止,只能拼命向驾车的典魁和许超使眼色。如果不是身份限制,他会立即跃上车驾,全力护卫桓容安全。
  宦者防备的不是建康百姓,而是混在队伍中的胡人。天晓得会不会有奸细夹杂期间,心怀歹意,意图对天子不利。
  桓容不管许多,站在车前,脊背挺直,手持玉圭,神情肃然。
  衮服冕冠肃穆庄严,玄衣上的十二章纹亮起金光,飞龙咆哮,宗彝上的虎、蜼竟似活过来一般。
  “陛下万岁!”
  “愿陛下千秋!”
  山呼之声更上层楼,绢花彩帕如雨飞落。
  人群过于激动,已然陷入疯狂。
  有胡人站在路旁,本意只为看个热闹。可目睹这一切,情绪也被带动,开始随着百姓一同兴奋高呼。
  有甲士看到这一幕,认出胡人的打扮,不免眼角微抽。
  鲜卑、羌人和诸多杂胡也就罢了,吐谷浑也勉强说得过去。明明是个乌孙人,和桓汉八竿子打不着,跟着兴奋呐喊算怎么回事?
  更重要的是,依这人的衣着打扮,至少是个部落首领。
  不怕消息传回草原,被乌孙昆弥怀疑有异心,为免后患,派人一刀咔嚓掉?
  万岁和千秋声一浪高过一浪,带着凉意的秋风卷过,亦会被沸腾的热情融化。
  天子大辂出宣阳门,道路旁照样聚满百姓。多是从周围小城和里中赶来,还有附近的村人和安置的流民,以及登入白籍不久的胡人。
  “陛下万岁!”
  同样的四个字再次在耳边响起。
  南北口音不同,汉胡语言迥异,可在这一刻,都凝聚着无尽的感激和祝福,纵然是郗愔和谢安等人,也不免为之动容。
  桓容没有开口,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玉圭,深深弯腰。
  万民敬君,君爱万民。
  这个举动大出预料,众人先是一怔,继而爆发出更大的热情。
  郗愔眼底闪过震惊,握住笏板的手僵了一下。谢安和王彪之更为动容,暗道民心如此,何言国之不强。
  贾秉和郗超想到的却是另一层。
  “官家得万民之心,他日天军北上,何愁长安不下!”
  至于桓容不合规矩的举动,被众人直接忽略,全当没看见。
  郊祀的程序早已经定好,桓容只需走下大辂,登上高台,按照预定的步骤,照章办事即可。
  同先时一样,扈谦手持宝剑,立于高台之上。
  看到这位,桓容不免生出疑问:掰着指头算一算,这都几年过去,眼前这人年纪已经不轻,却是连根白头发都没有,相貌也是变化不大。
  此等养生的本事,着实令人叹服。或许该召集爱好求仙问道的各位,同他专门探讨一下养生之道?
  这位的养生之法绝对比炼丹嗑药高端。
  有这样的人才不用,着实是种浪费。
  即使桓容以身作则,并有郗愔和谢安等人做带头示范,嗑寒食散的风气仍屡禁不止,始终无法彻底根除。
  加上各地淫祠林立,不时有心怀叵测之人借机生事,治理起来很是麻烦。还有西边来的僧人宣扬佛法,影响逐日加大,同样需要格外注意。
  桓容对宗教没有偏见,但时逢乱世,百姓都去求仙问道、追求轮回,如何壮大国力,在南北对峙之中占据优势?又如何开疆拓土,恢复秦汉时的强盛?
  为此,必须诸多乱象加以重视,并设法进行整治。
  堵不如疏。
  没法彻底破除,干脆另辟蹊径。
  求仙虚无缥缈,养生则有实例。比起每天守着丹炉嗑药,扈谦现身说法,明显更有说服力。
  越想越觉得可行,桓容看着扈谦,仿佛看着一个聚宝盆,禁不住双眼发亮。
  人才啊!
  扈谦脚踏北斗七星方位,正要挥剑,忽觉颈后一凉,宝剑差点刺偏。
  这种感觉之前曾经有过。
  那次之后,他被天子忽悠进书院,至今未能离开,连占卜都成了副业。
  今日又是这般,莫非……
  扈谦踏出最后一步,侧身收势,目光对上桓容。见后者正看着他,表情若有所思,登时心生不妙,冒出一头冷汗。
  纵观当代,能把扈谦“吓”成这样,除了桓容再没有第二个。
  祭祀结束后,桓容步下高台,登车返回台城。
  扈谦归家之后,心头始终惴惴。徒弟发觉不对,担忧之下出声询问,扈谦只是摇头,望月长叹,神情间颇有几分郁郁。
  如果不是古有禁忌,他都想为自己起一卦,算算究竟是怎么回事。
  未过三日,扈谦的预感应验。
  桓容下旨,召扈谦等五名术士入宫,言辞恳切托以重任。
  “全靠诸位了!”
  天子开口,还是如此郑重,能不答应?
  自然不能。
  知晓永远别想脱身,甚至还要担个“副院长”的职衔,当朝第一术士——留下诸多传说的扈谦,忍不住泪湿衣襟。
  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天子被术士忽悠,谁见过术士被天子忽悠得团团转?
  如今倒好,明明是个术士,偏要做先生的活,还要专门开课,为爱好嗑寒食散之人讲授养生,帮助他们戒除嗑药爱好,抖擞精神为国出力。
  这究竟还有没有天理?!
  不管扈谦愿不愿意,国君拍板,必须走马上任。
  为保证效果,桓容以“清谈”“养生”为名,请爱好嗑寒食散、坚持不改的顽固分子同坐一叙。为此,他不惜拉上谢安和郗愔,就为增加影响力。
  起初效果并不显著,随着时间推移,众人渐渐品出滋味,不用桓容强拉,凡是扈谦“开课”,必会早早赶到。
  扈谦有真本事,毋庸置疑。
  纵观桓容在位的几十年,这位赫赫有名的术士,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留下各种传说。后世人提起他,甚至会同彭祖联系起来,言其得彭祖之法,能够增寿延年。
  每每被徒弟问起,扈谦始终是一派高深,坚持不肯多说。独坐观星时,才会无奈叹息,想起台城中的某人,又不免摇头失笑。
  “天命如此啊。”
  忽悠完扈谦,桓容并没真正轻松。
  交州传来消息,因积劳成疾,交州刺使病逝于任上。因其死得突然,州内政务只能由治中暂代。
  九真李氏早不满朝廷已久,借机生事,杀死忠于朝廷的郡内官员。更暗通蛮夷,放临邑国兵入境,杀尽派入九真郡的宁州兵,妄图据地自立。
  这且不算,李逊不知接受哪位谋士的建议,亦或是突然脑袋犯愁,竟喊出“秦氏为正统,桓容实乃篡位,要以交州地投长安”的口号。
  建康长安同时震动。
  桓容看到奏报,真心觉得李逊脑袋有坑。
  看看舆图,交州和长安相距十万八千里,北地刚经大灾,国库怕是早已经见底。秦策脑袋抽了才会在这时派兵南下。
  李逊打出这样的旗号,不是脑袋有坑还能是什么?
  秦策闻听消息,差点没气得吐血。
  国内蝗灾刚消,疫情尚未彻底根治,正指望着各处市粮,哪有心思打仗。这姓李的造反就造反,想死就趁早,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添什么乱?!


第二百八十二章 很尴尬
  林邑国位于中南半岛东部,古为占族聚居之地; 即为后世越南南部。
  西汉时; 该地为日南郡象临县; 称林邑。
  东汉末,天下大乱; 县中功曹趁机作乱,杀象临县令,据地自立; 称林邑国王。
  该地民风剽悍; 男女皆皮肤黝黑; 不识礼仪。男子不着上袍,赤身赤足; 不愿耕种田地; 多以渔猎劫掠为生。
  三国时期; 林邑王趁中原大乱; 战乱频繁,孙吴无暇南顾; 先后出兵吞并大岐界、小岐界、式仆等国; 实力大增; 拥兵达五万余。
  因忌惮孙吴兵力; 林邑王主动遣使入贡; 愿岁贡称臣,边州也算安稳一段时日。
  后因孙吴集中全力对抗曹魏,交州兵力一度空虚; 林邑王瞅准机会,趁机发兵,一战攻陷日南郡县,杀害太守以下六千余人,汉室百姓十不存一,尸身更被堆起祭天。
  交州刺使无能剿灭,只能眼睁睁看着林邑王据日南不走。遇朝廷派遣援兵,林邑方知厉害,忙遣人告交州此刺使,愿退出半数土地,求以日南北鄙横山为界。
  朝廷正遇北兵,无奈之下,只能允其所请。
  后西晋代魏,统一中原,林邑慑于汉室威严,再度遣使入贡称臣。
  西晋末年,永嘉之乱,晋室渡江,在建康建立政权,北地为胡族占据。林邑再不朝贡,更每岁侵扰交州,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边民苦其久矣。
  至桓汉代晋,桓容采纳谢安的建议,剿灭胆敢侵扰边界的贼寇,遁入山中亦要围剿,直至斩尽杀绝。并以商队递送消息,收买夷人酋首,暗中挑拨分化,使得林邑国内乱局丛生,内乱一场接着一场,短短几年时间,国王就换了五六位。
  原国主的儿孙死绝,现任的林邑国王虽有王室血统,却和国主不是一个姓,而是前任国主的外甥。
  因其是篡位掌权,又是他姓,唯恐不能服众,总要寻到机会证明武功。
  九真太守李逊不满朝廷,悍然起兵叛乱,暗中遣使入林邑国,以姻亲为名向国主借兵。
  李逊有妾出身交州豪强,名为汉人,然在晋时与占族通婚,生得皮肤微黑,通晓夷狄语言文字,与汉族女郎颇为不同。
  为借兵,李逊不惜以夷狄女婿自称,纵是心腹亦有不耻。
  接到书信,林邑王当即大喜,召集群臣商议,迅速拍板,派兵!
  兵贵神速,林邑人同样知道这个道理。
  李逊送出书信不久,日南和九真边境就出现大量的林邑将兵。
  将领多着藤甲,士卒则赤裸上身,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骨器青铜器铁器均有。骨器多为自制,青铜器和铁器十成为劫掠所得。
  尤其是铁器,全部出自交州,上边有不同的印记,从东汉到曹魏再到两晋,时间跨越超过百年。
  林邑兵叩边,日南太守大惊失色,借地利挡住第一波攻击,迅速向州治所派人求援。
  交州兵力不足,但有宁州兵驻扎,撑到援兵抵达,必定能击退来敌。
  日南百姓常受林邑侵扰,凡汉家出身,皆与夷人有血海深仇。太守召集守城,完全不用强令,凡事能拿起兵器的男丁,无一例外,都往郡治所录名。
  妇人老人不能上城头,干脆运送木料石块至城下,帮助官兵加固城墙,堵住城门。
  遇到木料不够,不少人家拆掉院墙和房屋,就为挡住城外的林邑兵,等到援军赶来。
  日南郡上下一心,林邑兵连攻三日,留下几百具尸体,硬是没能踏入城内半步。
  当地太守披坚执锐,带着几个儿子登上城头,同来犯的敌人血战。城内将兵和百姓受到鼓舞,士气高涨,连续数次击退来敌,纵然死伤惨重,始终不退半步。
  然而,日南太守并不知道,九真郡早已大开城门,迎贼寇入城。他派出的快马尽数被拦截,求援的书信一封也没能送出。
  到第八日,日南城内近乎弹尽粮绝,援兵却迟迟没有消息。
  城外的林邑人状似恶兽,一波接一波向前冲,压根不顾生死。可以想见,一旦城门被破,这些杀红眼的贼寇必会屠城,城内百姓断无生还可能。
  到第十日,城门摇摇欲坠,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城中蔓延。
  日南太守立在城墙上,受伤的肩膀不断滴血,在他脚下,除了敌人的尸体,还有力战而死的两个儿子。
  “杀!”
  贼寇恍如蚁群,又一次向城门涌来。
  连伤者计算在内,城头的守军不足两百,征召的壮丁不到四百,余者尽数战死。
  日南太守握紧长刀,声音沙哑:“我乃一郡之守,身负卫土护民之责,不能杀退敌寇,不能护城内百姓,是我之过!为偿天恩,为还百姓,我当与城共亡!”
  说完这番话,太守扫视众人,继续道:“尔等皆有家小,不需与我同死。趁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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