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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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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七岁的孩子不能再抱。
可谁让桓稚玉太过招人喜欢,连谢司徒都“把持”不住,遑论是对四头身向来没什么招架之力的桓容。
“陛下,此举不妥。”桓稚玉年纪最幼,实则在三人中最为聪慧。可再聪明,遇上不按牌理出牌的桓容也是没辙。
桓容笑了笑,压根不理会小孩的拒绝。
试了试力气,觉得单臂抱着无碍,在宦者和宫婢的注视下,几步走出宫门,到石阶前又停住,随手一捞,将桓振的小手握在掌心。
左手抱着一个,右手牵一个,桓容很是满足。看看退后半步的桓胤,虽有几分遗憾,奈何腾不出手,只能下次。
桓稚玉小脸通红,桓振也有几分不自在。
唯有桓胤暗中庆幸,幸亏瞧见情况不对,先阿弟退后一步。虽然有些对不起兄弟,然……坑道友不累贫道,实为无奈自举,想必阿弟能够体谅。
似是听到桓胤的心声,桓振桓稚玉齐齐转头,四只大眼睛里满是控诉。
做兄弟的怎能这样?!
桓胤转过头,全当没看见。
长乐宫中,得知桓胤三人抵达,桓伟和桓玄很是兴奋。
两人分头行动,一人冲进私库,命宦者抬出装有海船模型和新奇玩具的木箱;一人拉着虎女和熊女去往虎园,要将满月的虎崽和豹崽抱去长乐宫,让几个从侄看看。
“稚玉年幼,定然会喜欢。”
听着桓玄一本正经的说桓稚玉年幼,南康公主和李夫人不禁觉得有趣,连慕容氏都难得失笑。
可以相见,多出三位小郎君,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台城内必定会相当热闹。
第三百一十五章 起兵之意
长乐宫中,彩灯高挂; 制灯的琉璃不停闪烁。
宫婢在廊下往来穿梭; 或托着漆盘; 或提着铜炉。行动间,裙摆似流云浮动; 沙沙作响。灯光照耀下,发上点缀的银饰熠熠生辉。
正殿门前,数名宦者侧身而立; 都是竖起耳朵; 打起精神; 等候殿内的吩咐。
少顷,殿内传出一阵弦乐; 继而是一阵笑声。
大长乐快步走出; 询问铜炉备好没有。
“已经备好; 骨汤业已熬制妥当。厨下正备羊肉。”
“嗯。”大长乐点点头; “菜蔬可齐备?”
“皆已齐备。”回话的宦者朝身后瞅了一眼,道; “另有数尾海鱼; 是厨夫新制的味道; 还有太后和官家吩咐的点心; 稍后一起送到。”
“去吧; 亲自盯着,莫要出错。”
“诺。”
大长乐转身回到殿中,宦者略略松口气; 继而又心生喜意,看着同伴羡慕的眼光,禁不住有几分飘然。
被冷风一吹,双脚落回实地,得意的心情立即收敛,仔细盯着送来的各样膳食,专心大长乐吩咐之事,不敢有半点马虎。
能被大长乐看重,既是机遇也有风险。
事情办得好,不愁没有出头之日。若是办不好,今天飘得多高,日后就会摔得多惨。
殿内,立屏风被移开,两排三足灯靠墙摆放,灯座以青铜浇筑,上有卧虎花纹,可谓是栩栩如生。
灯光明亮,没有半点烟气,照得室内亮如白昼。
因是家宴,无需讲太多规矩。
南康公主坐在上首,桓容次一席。
李夫人和慕容氏位在南康公主左侧,桓伟桓玄同席,拉上桓胤、桓振和桓稚玉排排坐。
半大的少年和小孩看着在殿中表现的幻人,小脸通红,不时拊掌喝彩。
去岁有西域小国入贡,香料彩宝之外,进献数名幻人。这些人本领各异,有的能御兽,有的能仿鸟鸣召鸟至,有的能口中吐火,有的能断舌再续。
看过两次,桓容就不再感兴趣。
挑出能御兽和仿鸟鸣的送给亲娘解闷,余下的全都送去西苑,专门给来朝贡的番邦使臣表演。
桓歆日前入宫,恰好见过幻人表现,听其自称有异能,得上天指点,不禁嗤之以鼻,当场展示隔空取物、令绢布自燃等术法。
如非李夫人深谙香料,他还会来一场燃香祷告,撒豆成兵。
“雕虫小技,不过是障眼法,微不足道。”
“陛下切切辨清,莫要被人蒙蔽。”
“昔秦始皇听信方士,遣船海外寻仙,至终未有所得。今陛下有偌大海船,休言海外诸岛,再远也是去得。凡事需当谨慎,万莫被此种术法所惑。”
桓歆语重心长,话中颇具深意。
桓容细品其言,再次确认,这位曾被视为墙头草、极好钻营的兄长,的确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单是这番规劝之言,就十分难得。不是真心为他好,未必能说得出来。
需知魏晋时期玄学大盛,修仙养生成为风尚,寒食散一度流行。桓汉建立之后,风气虽有好转,玄学依旧是上层社会的主流。
桓歆这番话,无异是在告诫桓容,养生之道可取,寻仙之路需得谨慎。
潜台词就是:秦始皇听信方士之言,派船往海外寻仙山,劳民伤财,至死未能如愿。没有万全的把握,千万不要仿效。
秦皇统一六国,称始皇帝,对海外的了解却不够。
如果去过海外诸岛,岂会被几场简单的幻术和三言两语蒙蔽。
现如今,桓汉造出三桅大船,船队规模不断扩大,海上航路日趋完善,途经的岛屿不知凡几。在这些岛上,仙人没见一个,未开化的蛮夷却是见了不少。
蛮夷不识教化,有的还在茹毛饮血,同野人无异。
这样的地方会有仙人?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即便真有仙人,也会在凡人无法寻到的地方。身为一国天子,当心系天下万民,此类虚无缥缈之事,还当慎之又慎。
想要延长寿数,大可多学养生之道。
桓歆离开后,桓容将他的话转告南康公主。
无他,以道士的身份说出这样规劝之语,当真有几分稀奇。
南康公主闻言,轻笑道:“本就是如此。”
自古以来,求仙问道者不知凡几,史书的记载同样不少。可真实的仙人什么样,有几人见过?
前朝玄学大盛,求仙的着实不少。
结果呢?
成仙的没见着,嗑寒食散嗑到脑筋不正常的倒有不少。
古人敬畏鬼神不假,在某些方面却是相当务实。
自那日之后,桓容对身处的时代有了进一步认识,时常感叹,以后世的记载来观当下,实是不合时宜,甚至会走偏方向。
撇开被桓歆鄙视的几个幻人,被送入长乐宫的两人确有真本事。
一人能御走兽,同虎豹共居。
据其所言,祖上本为匈奴人,幼时遭遇部落仇杀,被山中的豹子养大,十岁仍不晓得人语,同野兽无异。后被路过的骑兵捕获,差点被当做妖人杀死。
还是领队之人认出他身上的图腾,方才保得一条性命。
因他无法上马打仗,因经历被他人忌惮,干脆离开部落,自行谋生。依靠独特的本领,同西域胡行走各地,赚取钱财。
奈何命运多舛,收留他的西域人遭遇贼匪,此人虽保住性命,却一夕沦为奴隶。
依旧是凭借御兽的本事,在奴隶中脱颖而出,被卖给了一支大部落。此番随入贡的队伍入桓汉,使尽浑身解数,希望能得桓容青眼,今后能得安稳。
虎女和熊女同样能御虎豹,同此人的本领却是不同。
看过他带来的几只小兽,瞧见做出各种讨喜动作的山猫,殿中人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尤其是桓玄和桓稚玉,两人凑到一起说话,四只大眼睛圆滚滚,看着跑到身边的小山猫,满满都是喜爱之意。
铜炉摆上,御兽之人领赏退下。
几只山猫跟在他的身边,一只干脆爬到他的肩上,看得几个小孩双眼发亮。
少顷,能仿鸟鸣的幻人入殿。
因天色已晚,无法召群鸟至,表演的精彩程度未免打了折扣。然而,对第一次看到此类表演的桓胤三人来说,仍是十分稀奇。
幻人身材中等,不似西域胡高鼻深目,膀阔腰圆。论五官长相,完全就是个汉人。
事实的确如此。
两汉时,他祖先奉命迁至西域垦荒。数代繁衍下来,在当地扎根。汉末战乱,胡人抢占西域,他一家都沦为羊奴。
幸亏有这份学鸟鸣的本领,才免去更加悲惨的命运。
随入贡的队伍抵达建康,见到桓容,知道眼前就是让西域胡俯首称臣的桓汉天子,幻人禁不住鼻根发酸,生出“终于归家”之感。
此时此刻,幻人身着彩衣,未戴冠,发髻上同样束着彩布。
不见他张嘴,已有鸟鸣声响彻殿中。
画眉、黄鹂、喜鹊……各种各样的鸟鸣声交织,分外悦耳。
鸟鸣声中,幻人舞动四肢,抖动系在双臂上的彩布,仿效鸟儿振翅。
忽然间,清脆的鸟鸣声一顿,一阵猛禽的鸣叫声乍然响起。幻人的舞动变得急促,动作的幅度约来越大,很有威风凛凛之感。
在他表演时,几只鹁鸽飞入殿中,盘旋在幻人头顶,发出咕咕的叫声。
最圆胖的一只,甚至飞落扇了幻人一翅膀,叫声里带着明显的愤怒,仿佛在表示:不对!叫得再像也不对,长相完全不一样!
有一只带头,所有的鹁鸽接连俯冲,活似一只只小型轰炸机。
幻人的表演中被中途打断,看着盘旋在头顶的鹁鸽,捂着被扇红的脑门,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
疼倒是不太疼,可他一开口就被扇,表演该怎么办?
这样的情形,委实有几分滑稽。
桓容看向位在上首的南康公主,见亲娘也是面带惊讶,当即放下羽觞,起身离席。
见天子走来,幻人忙伏身在地,额前冒出冷汗,口中称罪。
桓容笑着道:“起来吧,这是意外,不怪你。”
说话间,举起右臂,接住飞落的鹁鸽,递到满脸期待的桓稚玉面前,笑道:“这是阿圆,很调皮。”
鹁鸽咕咕叫了两声,瞧见宫婢送上的鲜肉,立即叼起一条。
桓伟桓玄早已经习惯。在他们的印象中,养在台城里的鹁鸽本就该吃肉。
其他三人则是不然。
见鹁鸽一口接一口叼起鲜肉,桓稚玉瞪大双眼,顿觉不可思议。桓胤和桓振不再小大人一样,脸上都是大写的“懵”。
鸽子吃肉?
偶尔为之还是习性如此?
如果是前者,还可以当做例外。如果是后者,三的世界观都将产生动摇。
“赏彩绢一匹,羔羊半扇。”
表演中断,非但没有惩处,反而另有赏赐,幻人大喜过望,当即伏地谢恩。
鹁鸽陆续飞落,围着鲜肉争抢。
桓胤三人看得目不转睛,满脸都是惊叹。
桓容回到席上,解下阿圆带来的竹管,取出里面的绢布。看过北边送回的消息,笑容微敛,一抹凝色稍纵即逝。
“可是北边有不对?”南康公主察觉,转头低声问道。
“秦国同高车乌孙决战朔方城下,鏖战数日,大胜,获乌孙昆弥,斩狄氏首领,杀敌五千,掳贼兵万余。”
桓容将绢布递到南康公主面前,低声道:“另,秦兵在战中用武车,斩断乌孙高车大军,其战法颇类幽州州兵。”
身为晋朝大长公主,桓汉太后,南康公主的政治和军事嗅觉都是无比敏锐。
听到桓容所言,眉心立刻皱了起来。
“阿子,不可不防。”
桓容点点头。
“明日朝会之后,我会留谢司徒和郗中书详谈。此前的盟约,怕是……”
接下来的话,桓容没有诉之于口。不是不晓得如何说,而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南康公主没有追问,看着陷入沉思的儿子,暗暗叹息。
李夫人倾身靠近,表情中带着询问。
“阿姊,可是出事了?”
“北边的事。”南康公主点到即止。李夫人冰雪聪慧,稍微一想就能明白。
慕容氏知晓自己的身份,纵然好奇也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桓伟和桓玄身上,偶尔看向桓胤三人,心中不免思量,未来的皇太子,九成会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突如其来的插曲,并未影响到这场家宴。
铜炉送上,片好的羊肉和菜蔬逐一摆好。
南康公主和桓容最先动筷,桓伟桓玄为几个从侄“演示”。桓稚玉年纪最小,避免被滚汤溅到,由阿黍在一旁伺候。
用过膳食,宫婢又送上点心。搭配着蜜水,几个小孩都吃得无比尽兴。
以桓石秀和桓嗣等人的“身家”,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然而,同样的材料,因制法和厨夫的手艺不同,做出的口味却是大不一样。
桓伟桓玄好甜,桓胤三人也是一样。
看着几个小孩满足的样子,桓容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让宫内的厨夫开动脑筋,多研究一些花样。到时,凭着这些点心,也能将小孩拐带过来。
宫宴之后,桓胤三人被留在长乐宫。
依照桓容的想法,人既然来了,自然要留在宫中,慢慢观察教导。太极殿未免过于醒目,长乐宫则不一样。
以太后之尊,留几个孙辈陪在身边,实是合情合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
一夜无话。
翌日早朝,三省急报雪患。
据飞送的奏报,遭遇大灾的的是长沙、湘东和衡阳三郡。
谁也没能料到,荆湘之地会突降暴雪,事先没有提防,灾情委实不轻。
“开府库,从江州调粮。灾银自国库发。”
了解过灾情,桓容当殿下旨,拨付银粮赈灾,并严令,凡地方官员,谁敢贪墨灾银,必从严惩处,家人连坐。
不等朝会结束,已有府军怀揣圣旨,飞驰出京。
朝议结束之后,桓容唤住谢安、郗超和贾秉三人。王献之和谢玄同被留下,商议北地之事。
君臣几人坐在殿内,桓容取出绢布,交给谢安等人传阅。
知晓具体内容,猜出桓容背后的用意,王献之最先出声:“陛下之意,可是待乌孙高车尽逐,就要起兵伐北?”
第三百一十六章 定策
太极殿中,君臣几人坐定; 宫婢送上茶汤; 同宦者一并守在殿外。
桓容取出贾科送回的短信; 谢安郗超等人传阅之后,均心生猜测。王献之更是一语道破; 直言桓容有伐北之意。
“北伐势在必行,然时机需得仔细斟酌。”继王献之后,谢玄开口道; “此番秦帝伐胡贼取得大胜; 在朔方城下摧坚获丑; 拿乌孙昆弥,斩狄氏首领; 乌孙高车诸部群龙无首; 如鸟兽散; 死在秦军手中的将兵达几千余; 被俘过万。”
“值此大胜之机,秦帝武功必深入民心。之前长安的种种; 亦将因此战而淡化。”
“如陛下此时动兵; 一则会打破盟约; 予人不诚把柄;二来; 很可能大失北地民心。倘若遇有心人推波助澜; 对陛下大为不利。”
要统一中原,恢复华夏,势必要起兵北伐。
换做一年前; 长安朝廷内部争权夺利,秦策急于巩固君权,却被朝中文武和豪强蒙蔽牵制,竟至逼得唐公洛造反,使得朝廷大失民心。
火上添油的是,唐公洛之事平息不久,夏侯氏突然在长安举兵,险些动摇秦国根基。最终,秦氏兄弟率兵剿灭叛贼,结束叛乱,驻守各地的西河旧部却开始人心浮动。
这个时候举兵,正当时机。
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高车乌孙突然大举南下,威胁中原。桓容左右衡量,同谢安等人商议,为大局考量,放弃了这个难得的战机。
现如今,秦璟初登基,就取得对乌孙和高车的大胜,平息边患,安定边州。只要不发生意外,不出昏招,班师回朝之后,必定大得民心。
尤其是朔方等地的百姓,更将感念天子恩德。
纵然北地天灾连连,并州、青州流民成风,只要有这份功绩在,短时间内,实无法动摇秦氏的根基。
谢玄逐条分析,话中透出对秦璟的敬佩。
无论双方立场如何,马踏草原、荡平贼寇的豪杰总是令人佩服。
“谢侍郎所言句句在理,朕也知道战机重要。”
谢玄担忧之事,桓容早有思量。
秦璟得胜还朝,必将民望大涨。此时出兵北伐,肯定会经历一番苦战。然而,赶在胡贼入侵,威胁中原时出兵,桓容更不愿意。
他同秦璟有约定,无论谁胜谁负,恢复汉室为先。
有这个前提在,华夏之地不会落入外族之手,更不会重演五胡乱华的惨剧。
如果反其道而行,岂非违背初衷?
想到这里,桓容暗暗叹息,莫名生出一丝苍凉。
“陛下,”谢安沉默良久,终于出言,“依臣之见,北伐之事宜早不宜迟。如今的长安,不比武烈皇帝在位时,拖得越久,恐会愈加麻烦。”
在秦璟威望大涨时出兵,固然会遇上不小的阻碍,甚至可能遭遇北地百姓自发反抗。但情况摆在眼前,犹疑不定,拖下去只会更加麻烦。
在夏侯氏叛乱中,长安朝堂的文武少去大半。
新帝登基之初,即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然而,窘境背后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没有旧部老臣牵制,没有豪强联手阻碍,提拔干才轻而易举。
秦璟率兵扫北,秦玒暂代朝政。
谢安留意北地传回的消息,对于长安的变化,既在预料之中,却也有几分意外。
他曾与王彪之商议,秦璟在位,秦氏内部拧成一股绳,长安朝堂英才和能臣聚集,恢复气象不过早晚的事。
“想要取北,必得尽早起兵。”
桓容放弃之前的机会,谢安并不感到遗憾。
在此之前,建康士族高门之所以对天子让步,对官员考试、兴办学院等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取其长,合力加以推动,概因桓容以大局为先,所行是以“天下”和“百姓”为重。
自汉末以来,华夏苦战乱久矣。
想要恢复汉室,南北必须统一。
在决战之前,必须提防外族,不令永嘉之乱后的惨事重演。
谢安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之重人心头。
谢玄看向叔父,又与王献之交换意见,最后将目光移向天子,沉声道:“陛下,臣之前思虑不周,出兵北伐,实是宜早不宜晚。”
等下去?
等着秦国再出内乱,北地在遇大灾?
谢玄和王献之一齐摇头。
谈何容易。
桓容颔首,转头对郗超和贾秉道:“景兴和秉之以为如何?”
“回陛下,臣以为无需立即出兵,可调动身在北地之人,同青、并、冀三州刺使暗中联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说服其南投。”郗超道。
“此事可能成功?”桓容微微一愣,问道,“景兴有几成把握?”
“不瞒陛下,此时言成功未免过早。然事在人为,不试一试如何知晓?”郗超微微一笑,继续道,“秦帝大胜还朝,固然民心大涨,但自夏侯氏之乱后,朝中隐忧早已存在,非一招一夕可解。”
长安的隐忧,就是健康的机会。
秦国朝堂大举采用新人,固然能使政治清明,稳固新帝的统治,却在无意之间将西河旧部推到对立面。
说句不太好听的,一个萝卜一个坑。新人把老坑占了,让老人怎么办?
西河旧部跟随秦氏南征北讨,自坞堡初立就跟随秦氏,无不立下赫赫战功。
现如今,一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位列朝堂,拟就政令,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自己手中的权利却被不断削减,如何不会心生不满?
夏侯氏叛乱的余波没有完全消散,北地貌似君臣误会消弭,朝廷上下一心,实则却像坐在柴堆上,遇上一点火星就会点燃。再有风起,瞬息即可燎原。
“另外,唐氏父子虽然南投,在青、并两州的名望实未削减。兼其同并州刺使有旧,无妨请其写成书信,交人带去北地。”
郗超的意思是,起兵是必然,但能说服三州刺使主动同长安对立,投向建康,借以减少损失,何乐不为?
“陛下莫要以为此计太毒。”贾秉正色道,“日前梁州传来密报,有北地士人借游学之名,过边境,递帖拜会汉中、汶山两郡太守。”
从两郡太守呈送的密报来看,来人的表现实在值得怀疑,字里行间隐隐透出拉拢之意。
梁州同秦国接壤,汉中郡既能驻重兵又能产粮,实为兵家必争之地。
从舆图上看,汉中郡似一块凸起的尖角,扎入秦氏疆域。秦国选择从这里下手,意图动摇桓汉的统治,实是再自然不过。
“秦帝领兵在北,陛下不会想到,长安会在此时派人游说。”
事情成功自然好,如果不成功,消息传出,只要桓容稍微疑心,汉中郡的治所必将遭遇地震。从太守以下,包括县中官员,或多或少,前途怕都会受到影响。
无辜遭天子疑心,心宽的还好,如果心窄,遇事一时糊涂,难免会让长安如愿。
“陛下,这些南来的士人,绝不能等闲视之。”
“观秦帝征北采用的战法,必对我朝府军多有研究。所谓先下手为强,何不趁秦帝尚未班师,尽速遣人往北?”
贾科的身份暴露,不能继续留在长安,经他手埋下的钉子,多数无法再用。
不过,一张消息网没了,还可以织成第二张、第三张。
贾科前往西域,其他的暗线可以开始活动。比起贾科,这些人更加低调,能起的作用却是更大。
“陛下可还记得,石刺使之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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