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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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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为建康女郎吟诵诗经,可为我等再诵一首?”
  听到清脆中带着稚嫩的声音,桓容诧异从车窗望去,见到说话的是个五六岁的女童,被父亲抱着,单手举着一把野花要丢过来,当下嘴角微抖。
  这叫什么?
  投掷训练从娃娃开始?
  瞧瞧那个做爹的,非但不阻止还帮了一把。
  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吗?啊?!
  身为前任盐渎父母,他很忧心啊。
  车队被人群团团围住,健仆和私兵未得命令,不好直接驱赶。幸亏石劭闻讯赶来,将桓容救出重围。
  见队伍中多出五六十张生面孔,观面相不似善人,颇似匪类,石劭的表情里不由带出几分疑惑。
  “此事说来话长,现下不好明言,待回到县衙,我让仲仁与你详叙。”
  桓容关上车窗,由城内的守军开路,车队顺利穿过城门,向县衙驶去。
  比起离开时,盐渎西城发生不小改变。
  城中房屋全部竣工,均是木石建造。
  多数门窗朝街,门前挂着幌子,客栈、酒肆、食谱、南北的杂货铺一间挨着一间,人流穿梭不息,热闹非凡,生意明显不错。
  商铺后被辟为住家,许多外来的商人被盐渎的繁荣吸引,纷纷在城内置业。
  按照石劭的统计,西城房屋已有三成售出,余下多数租赁,单是收租就够当初的西城流民过得富足。
  当然,环境造人。
  即便手有余钱,城中百姓也少有在家中躲闲,要么自开生意,要么随商队跑船,还有的去盐场和工坊里做工,更有不少人到城外开荒种田,日子愈发过得红火。
  偶尔有几个闲汉走在街上,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如今恶侠恶少年都懂得做工,好好的一个汉子竟是这样,岂能不招来白眼。
  “去岁有十余胡商迁入,东城和西城无处安置,北城多是流民出身,不愿意接纳,仆擅自做主,将他们归入南城。”
  穿过铺着石板的长街,马车停在县衙门前。
  一路之上,石劭捡着重要的事报知桓容,其中就有秦氏坞堡带来的胡商。
  “因明公同秦氏郎君定下契约,秦氏商队每季都要往来两地。这些胡商是随船前来市货,最多的是波斯人,其次就是吐谷浑和柔然,倒是鲜卑胡和氐人没见几个。”
  为何会造成这种状况,桓容完全理解。
  秦氏坞堡计划吞掉慕容鲜卑的地盘,趁势在北地称王。
  秦璟在徐州造城,明显要稳扎稳打,将对手彻底揍趴下,不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这种态势下,双方见面就要开架,哪个鲜卑人脑子进水,敢到秦氏坞堡的地界做生意?不被秦氏坞堡视做奸细,也会被邺城看做通敌,货物财产不保,小命都可能丢掉。
  “我会在盐渎停留十日。”
  下车之前,桓容对石劭道:“从下月开始,发往京口的海盐增加三成,仍按照之前的价格。送到建康的可适量减少,等到盐场出工再慢慢补上。”
  “诺!”
  桓容同石劭说话时,桓祎飞身跃下马车,看到高达三米的箭楼,不由得嘴巴张大。
  这是县衙?不是哪座军营?
  “阿弟,这县衙是何人造的?”
  桓容回过头,没有回答桓祎的问题,而是笑道:“阿兄可喜欢?”
  “喜欢倒是喜欢。”桓祎是武人,对军防有格外的爱好。
  “既如此,阿兄想必会答应我的提议?”
  桓容慢下半步,同桓祎并排前行。
  “每年只需在盐渎留两三个月,且县中事务有专人处理,无需阿兄费心。等寻到合适人选,阿兄自可卸任前往幽州。”
  “我不是担心这个。”桓祎捏了捏后颈,迟疑道,“我是担心自己没这份能耐,结果帮不上忙,反倒会拖累阿弟。”
  他不能读书,看到官文就头疼。
  选官旅威副尉还凑合,掌管一县政令不是开玩笑吗?
  光是做做样子都很难熬。
  “再者,阿弟上表推举我做盐渎县令,会不会让旁人抓住把柄,借机说你任人唯亲?”
  桓容很是惊讶的看着桓祎,眉毛差点飞出发际线。
  桓祎瞅着桓容,渐渐由担忧变成疑惑。
  “阿弟为何这般看我?”桓祎摸摸脸。难不成之前在车内吃米糕,脸上沾了什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桓容感叹道,“两位舍人果然有办法!阿兄今后在盐渎任职,可继续跟随仲仁和孔玙学习。”
  桓祎无语。
  在建康不算完,离开建康还要受这份罪?
  “阿弟,你可是我亲兄弟!”桓祎满脸苦色,硬朗的五官挤成一团。
  “当然。”桓容义正言辞,“不是亲兄弟,我哪会这么下力气!阿兄放心,就算仲仁和孔玙调任幽州,敬德照样会留下,不愁没人指点阿兄。”
  桓祎:“……”
  他突然觉得,离开建康或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桓容全不知兄长所想,短暂休息后,想起谢玄托他转交的两封书信,手指敲了敲桌子,看向空荡荡的鹰架,双眼微眯。
  不知鹰兄何时能捕猎归来,他必须尽快联系秦璟,可能的话,最好能见上一面。
  徐州,彭城郡
  相里柳和相里枞离开之后,相里松和相里枣加快速度,投石器和攻城锤等重磅武器接连造好,配合武车使用,不说所向披靡,也能弥补坞堡兵源不足的劣势。
  送到北地的武车属于精简版,和桓容专用的车架相比,基本就是宝来和宝马的差距。
  饶是如此,也属于公输长出品,在北地是独一份。甭管阵前冲锋还是追击残敌,都能发挥小的作用。
  相里枣性子跳脱,一刻也闲不下来。
  待攻城锤造好,转而兴起研究床弩。
  在盐渎受条件限制,略微伸展不开手脚。到了彭城就没那么多忌讳,秦氏坞堡财大气粗,只要有成品,压根不在乎他浪费多少。
  秦璟忙着监督造城,操练新兵,演习战阵。
  知道相里枣在折腾床弩,二话不说就带人抢了一回兰陵郡,得来的金银全部换成铁,并给洛州送信,调来城内最好的铁匠,配合相里枣的“研发工作”。
  至于兰陵的鲜卑太守是否泪流成河……与他何干?
  “此弩强劲,攻城守城皆为利器。”
  秦璟十分清楚,阿父已经看透晋廷,不再想着同其合作,而是打算凭一己力击败胡人,统一北地。
  和晋廷的关系,可以等到此后再议。
  毕竟,是否能真的统一北方,秦策心中没底,秦璟同样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身为秦氏子,承继始皇血脉,理当捍卫华夏中原,纵横决荡,横戈跃马。
  自汉末动荡,三国鼎立,西晋统一,胡族内迁,秦氏崛起西河,凡计入族谱的郎君,无一不能临阵杀敌。
  坞堡经历的大战小战无数,秦氏家主少有寿终正寝。秦氏家族之中,越是嫡支出身的郎君,越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秦璟明白这个道理,秦孬Z也十分清楚,连秦玦秦玸都做好战死的准备。身为秦氏子,这是既定的宿命。除非乱世终结,否则没人能够打破。
  登上城头,眺望南地,秦璟久久伫立不动,如一株苍松孤立。
  碧空万里,鹰鸣声响彻天际,撕开难得的寂静。
  矫健的苍鹰自南飞来,盘旋在城头之上,找准目标,旋即俯冲而下。
  “阿黑?”
  秦璟被从沉思中唤醒,看到飞落的苍鹰,见到苍鹰腿上绑着的竹管,冰雪苍凉的气息立时消融。看过竹管内的书信,更是唇角微掀,笑意晕染眼底。


第一百一十章 秦璟的诧异
  太和五年,三月下旬,郗愔和桓容的上表先后送达建康。
  彼时,庾皇后病入膏肓,每日里卧榻不起,汤药难进,渐渐变得人事不知,仅靠一口气吊着。医者想尽办法,始终没能让她醒来。
  司马奕愈发荒唐放肆,连续数日未上早朝,听闻庾皇后病重,恐将寿数不长,半点不见哀伤,竟要鼓盆而歌,言是仿效先贤。
  庄子鼓盆而歌,是对生死抱持乐观态度,出自真心的悼念亡妻。
  司马奕此举无论怎么看都是胡闹。
  幸好庾皇后已经陷入昏迷,不然的话,肯定会被他当场气死。
  消息传出,满朝哗然。建康城中都是议论纷纷,对这个天子的言行举止暗暗摇头。
  假如桓大司马这个时候提出废地,只要继任者仍为司马氏,自朝堂到民间只会拍手称快,无人会斥其为逆反之举。
  令人费解的是,姑孰方面虽然屡有暗示,同琅琊王一直保持书信往来,却迟迟没有“实际”动作。
  与之相对,明知道自己皇位坐不久,司马奕非但没有收敛行径,反而愈发的肆无忌惮,一天比一天荒唐。
  按照桓容的话来讲,没有最荒唐,只有更荒唐。
  宫中气氛愈见紧张,褚太后频繁召见琅琊王世子,几次传出司马曜聪慧有德之言。建康城内的士族乐见其成,甚至会偶尔推上一把。
  唯一忠于司马奕的,大概只有自幼照顾他的保母,和一两名身家性命系于他身的嬖人。至于其他人,一旦司马奕被废,绝无心与之“同甘共苦”,十成会一哄而散,各寻出路。
  难得上朝一日,司马奕仍是醉醺醺,眼底青黑,半醒不醒,坐都坐不直。
  殿中官员早已经麻木,无意指摘天子行事。待到乐声停,立即上奏郗愔表书,请天子裁度。
  “换地?诸位如何看?”
  司马奕打了个哈欠,压根不看殿中的文武。他貌似宿醉,脑中仍有几分清醒,明白三省官员只是走个过场,压根不是在问他的意见。
  “臣以为此事可行。”
  一名官员出列,阐明幽州和徐州相邻,且射阳和盐渎相接,重划辖县未尝不可。
  有人开头,立刻有人附议。
  此事早做出决断,只能司马奕点头盖印,发下官文。
  看清众人态度,司马奕懒洋洋的斜靠在御座前,开口道:“这样多麻烦,干脆把盐渎交给郗方回,让他派人管理不就完了。丰阳县公现为幽州刺使,本就不该继续掌管盐渎。”
  此言一出,满殿寂静。
  殿中都是聪明人,不用司马奕说也知道这样更加方便,但是事情不能这么办。
  一来,盐渎如今的发展都是仰赖桓容,他岂会轻易放手;二来,郗方回同桓容素有联盟,更不会占这样的便宜。
  最后,郗方回有意建造广陵城,巩固手中的地盘,双方私底下肯定有利益交换。如果朝廷自作聪明,百分百会吃力不讨好,两者一起得罪。
  殿中寂静良久,有官员出列,道:“陛下,侨州、郡、县常有重划,此议为郗刺使所提,还请陛下斟酌。”
  换句话说,郗愔势在必得,拦肯定拦不住。与其得罪人,不如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毕竟地方大佬之中,只有他一个能同桓温掰掰腕子。要是得罪了他,事情恐不好收拾。
  司马奕又打了个哈欠,摆摆手。
  “那就准奏。”
  纠缠没有异议,能说出之前那句话,已经算是破天荒之举。
  群臣应诺,随后又提出桓容上表。
  “举荐桓祎为盐渎县令?”司马奕半躺在御座前,扫视殿中群臣,愈发显得醉意朦胧。
  “准。”
  几件事了,群臣再无上奏。
  司马奕忽然坐正身体,提高声音,抛出一记惊雷,“前日太后同朕说社稷之重,朕想了两天,决定遵照太后之言,为社稷虑,立太子。”
  什么?!
  惊雷炸响,群臣愕然,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司马奕继续道:“朕有三子,诸位觉得哪个合适?”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失去言语。
  司马奕身为天子,提出要立太子合情合理。
  虽有传言三个皇子出身可疑,但传言终归是传言,没有确凿的证据,没人会当着天子的面驳斥,说你儿子不是亲生的,不能继承皇位。
  不,有一个。
  可惜人在姑孰,远水救不了近火。
  此时此刻,朝堂文武不约而同,一起怀念桓大司马的专横跋扈,堪谓奇事。
  气氛凝滞许久,才有朝臣起身,言立太子是大事,不能如此草率儿戏。需要细细考察皇子才德品行,方才能做出决断。
  有人开了头,众人接连附议,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陛下春秋正盛,无需如此着急,此事可慢慢商议。
  当然,话并非如此直白,意思却是一个意思。
  司马奕争不过众人,没法继续坚持。面上涌现怒气,干脆一甩长袖,将文武丢在殿中,自顾自转身离开。
  他不是真心想立太子,而是想要趁机试探一下,看看朝廷中还有没有愿意帮他之人。
  结果让他无比失望。
  没有,一个都没有。
  走出殿外,看着天空聚集的乌云,司马奕踉跄两下,坐倒在殿门前。双手撑在身后,在惊雷声中哈哈大笑,疯狂之态超出以往。
  “你们欺朕,联合起来欺朕!”
  笑声中带着苍凉,司马奕转头看向殿门,忽视殿前卫因震惊而扭曲的表情,凝视从殿中走出的文武,再次疯狂大笑。
  不让他的儿子做太子?
  想要扶持司马曜那个婢生子?
  好!
  当真是好!
  反正自己前路已定,何妨再闹得大些?桓温早有谋反之心,不妨成全他,禅位给他亲子,看看满朝上下会是什么反应!
  一念至此,司马奕倏地站起身,挥开上前搀扶的宦者,一边大笑一边迈步离开。
  天下已乱,何妨再乱一些?
  他不痛快,旁人也是休想!
  盐渎
  桓容不知自己躺着也中枪,即将被拉进一场突来的权利斗争。
  送出给秦璟的书信,他便埋头翻阅账册,询问石劭近期事务。知晓盐渎的县政和军务已经走上轨道,今年一季的税收超过去岁半载,忍不住笑意盈眸。
  “盐场增招数回盐工,可惜没有熟手。短期之内,出盐量无法大幅增加。”
  如果只是粗加工,那自然没有问题。
  问题在于,盐渎目前主要出产“雪盐”,需要的工序比以往复杂。出于保密考虑,最重要的两道工序掌握在少数匠人手里,制盐的速度渐渐赶不上飞来的订单。
  “仆闻雪盐在北地价高,在极南之地常有稀缺。”
  石劭说完这几句,开始眼巴巴的瞅着桓容。意思很明显,明公,按照现在的价格出货,咱们吃亏啊!
  “咳!”
  桓容咳嗽一声,避开石劭的目光。
  他知道这点,但最大的买主是秦氏坞堡,其次就是京口,再次是太原王氏。三方的契约都是提前定好,自己也从市盐中换取了其他利益,短期内不好提价。
  再者说,只是赚得少,并非没有赚。
  盐是百姓生活的必须品,将价格提得太高并不合适。
  纵然融入这个乱世,桓容心中仍有底线。
  赚钱可以,但不能违背良心。
  秦璟和郗愔购盐是自用,即便出售也不会将价格提得更高,彼此之间早有默契。太原王氏有心提价,奈何桓容也在建康开了盐铺。如果价格相差太大,建康人不会轻易买账。
  太原王氏的面子?
  在这事上并不管用。
  如此一来,建康的盐价略有波动,却并未超出合理范围。
  “盐价不可再提。”桓容认真道。
  “敬德,凡来盐渎市盐之人,需提前与之说明,如将雪盐市于寻常百姓,价格绝不可过高。一旦查出有人阳奉阴违,违背契约,绝不再与其市货。”
  敢不守约,直接拉黑!
  况且,盐利仅是基础,等他寻到甘蔗,想法制出蔗糖,那才是真正的暴利。不关乎国本,价格定得多高都随他意,想不赚钱都难。
  “诺!”
  石劭正色应诺,荀宥和钟琳交换眼色,愈发肯定自己的选择没错。
  桓祎在一旁听了半晌,多数时间都在神游。等到桓容将账册看完,几乎要当场睡过去。
  送走石劭三人,桓容转过头,好笑的看了一会,想要出声将他唤醒,又中途改变主意。眼珠子转了转,命婢仆端上新做的蜜糕,直接送到桓祎鼻子底下。
  一、二、三……
  桓容在心中默数,还没数到十,桓祎已经睁开双眼。
  “阿弟?”桓祎看看蜜糕,又看看桓容,表情犹带困意。
  桓容没忍住,将漆盘放到桓祎手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和古人相处久了,笑点竟不断降低。
  需要反省。
  “阿兄醒了?”擦掉笑出的眼泪,桓容道,“这是厨夫新制的蜜糕,里面加了腌制的桂花,阿兄尝尝合不合胃口。”
  桓祎拿起一块送到嘴里,外层酥脆,里层绵软,蜂蜜融到糕里,竟比平日里用过的点心都好。
  “阿兄觉得如何?”
  桓祎鼓起一边腮帮,竖起一根大拇指。
  这是他从桓容处学来,如今已能活学活用。
  “阿兄喜欢就好。”桓容也夹起一块蜜糕,送到嘴边咬了一口。虽然甜,却没到齁人的程度,味道当真不错。
  “我后日启程往幽州,仲仁留在盐渎辅助阿兄,敬德也会留到四月。”顿了顿,桓容低声道,“阿兄,为难你了。”
  听到这番话,桓祎停下了动作。
  “阿弟说这是什么话!”桓祎皱眉道,“我离建康本就是为阿弟。不能在身边保护,能帮忙也是好的!”
  “阿兄,我保证,等到六月,至多七月,阿兄就能去幽州。”
  “不用着急,稳妥为上。”桓祎摆摆手,道,“盐渎甚好,有新鲜的海鱼,我正好大饱口福。等到阿弟造出海船,我要乘船出海,为阿母找珊瑚,顺便去找海中大鱼!”
  提到大鱼,桓祎两眼放光。
  桓容忍不住又乐了,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好,我答应阿兄,一定造出能乘风破浪的海船,实现阿兄这个愿望。”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兄弟俩击掌,相视而笑。
  谁都没有想过,这个决定将带来什么。更不会预料到,桓祎乘船下海,这个世界又会生出怎样的变化。
  太和五年,四月初,选桓祎为盐渎县令的官文送达盐渎。
  桓容了却一桩心事,准备启程赴任。
  临行之前,再三叮嘱桓祎事事小心,遇到姑孰送来的信件需多提防,拿不定的主意的事,最好同荀宥和石劭商量。
  “我知,阿弟放心。”桓祎用力点头。
  “还有,阿兄的课业不能落下。”桓容正色道,“不能读写无妨,我将阿楠留下,让他每日为阿兄读书,阿兄记住即可。”
  桓祎嘴里发苦,抓了抓后颈,撞上桓容认真的表情,终究只能点头。
  小童阿楠用力拍着胸膛,信誓旦旦道:“郎君放心,仆一定日日为四郎君读书!”
  桓容在会稽求学时,阿楠一直跟在身边,认得不少字。桓容随军北伐,石劭发现他机灵,有心加以教导,虽还不能独立记帐,但为桓祎读几卷书不成问题。
  听闻此言,桓容满意颔首,桓祎嘴里更苦。
  马车行出县衙,城中百姓夹道送行。
  小娘子们挽袖而歌,犹带露珠的野花遍撒于地,说是香风引路亦不夸张。
  “使君一路顺风!”
  桓容推开车窗,又见到入城时向他扔花的小姑娘,心中觉得巧,不禁朝她挥了挥手。
  此举引来人群中一阵骚动,女童附近的小娘子皆粉腮桃红,差点要联手拦住马车,不许桓容出城。
  见状,桓容不得不走上车辕,顶着一脑袋鲜花,迎着陆续飞来的绢帕木钗,摆出潇洒姿态,吟一首卫风,恳请小娘子们让开道路。
  祸是他自己闯的,成个花篮也要坚持下去!
  车队出城之后,人群仍紧紧跟随,许久方才止步。
  桓祎打马上前,看着坐在车厢里“摘花”的桓容,不禁道:“阿弟风姿非凡,我甚是羡慕。”
  桓容转过头,神情略有不善。
  如果说话的不是桓祎,他绝对放出人形兵器,就地取材,当场扎出一个“花篮”。
  奈何说话是这位,到头来也只能想想罢了。
  送到城外十里,桓祎停住脚步。
  桓容在车内挥手,扬声道:“阿兄,保重!”
  桓祎握住马鞭,大声道:“阿弟放心,莫要挂念我,一路顺风!”
  一阵微风拂过,车队踏上官道,向西而行,距盐渎城越来越远。
  桓祎驻足良久,等再也看不到车队的踪影,方才调转马头,对随行之人道:“回去吧。”
  阿弟将盐渎交给他,他就要为阿弟守好。谁敢以为他愚笨好欺,想趁机抢占阿弟的心血,他必不与之干休!
  桓容一行离开盐渎,过射阳、怀恩、富陵等县,入幽州临淮郡。
  临淮郡始置于西汉,下辖高山、盱眙、堂邑等二十九县。王莽篡汉时改临平郡,东汉建立后改临淮国,其后国除并入东海郡。
  西晋太康元年,临淮重新置郡,领高山、盱眙、高邮等十县。
  东晋元帝南渡,设幽、兖、青等侨州。临淮划入幽州,下辖十县缩减为六县,大量收拢北来的流民。
  幽州府位于淮南郡,与临淮接壤。哪怕府衙已经破败不堪,上任幽州刺使常居临淮郡,桓容仍打算去看一看。
  行至两郡交接处,探路的私兵打马回报:“使君,前方有骑兵拦路。”
  桓容诧异推开车门,问道:“可知来者何人?”
  如果是要埋伏偷袭,理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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