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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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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两郡交接处,探路的私兵打马回报:“使君,前方有骑兵拦路。”
  桓容诧异推开车门,问道:“可知来者何人?”
  如果是要埋伏偷袭,理应不会给私兵调头的机会。如果不是……桓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瞬间瞪大双眼。
  不会吧?
  不会这么巧吧?
  正想着不可能,头顶忽然传来一阵鹰鸣。
  眨眼之间,苍鹰飞入车厢,合起双翼,向着桓容鸣叫一声,顺势伸出右腿。
  看着鹰腿上的竹管,桓容略感到无语。
  有的时候,直觉太准也愁人。
  待取出竹管里的绢布,证实心中所想,桓容神情微变,一阵惊讶闪过眼底,旋即变得凝重。
  来者确是秦璟。
  他之前送出消息,希望能同秦璟当面一会。没料想对方会来得如此之快。
  而且……
  捏着绢布,桓容紧锁眉心。
  临淮位于两国边境,多次遭遇战火。之前秦璟与商队同行,进入边境无可厚非。如今领一支骑兵仍能来去自如,畅行无阻,边境守军未发出任何警报,这究竟代表什么?
  桓容不敢深想,却不能不深想。
  联系到秦氏称王的打算,不自觉的攥紧十指,将绢布揉成一团。
  “来者共有几人?”
  “回使君,不超过两什。”
  那就是不到二十人?
  莫名的,桓容松了口气。
  “请他们过来。”
  “诺!”
  私兵打马驰出,桓容侧身靠向车壁,闭上双眼,单手捏了捏额际。
  钟琳恰好在车内,见桓容这个表现,不禁问道:“使君知晓来者是谁?”
  “知道。”桓容睁开双眼,“是秦氏坞堡的仆兵。”
  秦氏仆兵?
  钟琳神情数变,很快和桓容想到一处,甚至比他想得更深。
  桓容没有多言,单手敲了敲车壁,自暗格中取出装有书信的木盒,咬了咬腮帮,振作精神,等着秦璟到来。
  不到片刻,前方扬起一阵沙尘,继而是隆隆的马蹄声。
  十余名黑甲骑士策马奔驰,如一枚利矢,离弦疾射而来。
  纵然知道对方没有敌意,仍觉煞气扑面。车队中的私兵和健仆绷紧神经,典魁和钱实更是横跨两步挡在车前。
  蔡允很想往前凑,在桓容面前表现一下。可惜被典魁挤开,压根没捞到机会。
  行到近前,骑士猛地拉住缰绳。
  骏马嘶鸣声中,一骑越众而出。马上的骑士摘下头盔,两缕额发落在眼尾,愈发衬得眉如墨染,眸似寒星。
  “容弟。”骑士翻身下马,几步走到车前,正是特地自彭城赶来的秦璟。
  桓容跃下马车,正身揖礼,笑道:“许久未见,秦兄一向可好?本以为尚需时日,未料能在这里遇见。”
  说话间,视线扫过跟随秦璟的骑兵,意有所指。
  四目相对,秦璟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数月不见,容弟似有不小变化。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化的桓使君
  四月的临淮天气多变,时常是上一刻晴空万里,下一刻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临近未时,天空又飘起小雨。
  车队一路从盐渎行来,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要遇上雨水,早习惯路途艰难、天气多变。
  不用多做吩咐,健仆和私兵已将大车靠拢,迅速拉起木板,挡住大车四周。同时摊开油布,将车顶牢牢遮住。
  过程中,不忘在边缘留出几尺,用竹竿撑住,以粗绳绑缚,充做众人避雨之处。
  健仆和私兵行动默契,不到一刻钟,大车均被油布罩住,不留半点缝隙。
  秦璟带来的骑兵陆续下马,同样撑开雨布,却不是为自身挡雨,而是盖在了马背上。
  桓容看不过去,命人将骑兵请到大车附近。
  “雨水渐大,一时半刻怕是停不了,不如一起躲一躲。”
  秦璟谢过桓容好意,命麾下看顾好战马,再借大车避雨。自己登上武车,与桓容对面而坐。
  “阿黍,准备些姜汤分给大家。”
  “诺。”
  阿黍领命,福身退出车厢,在雨中撑开竹伞,唤来车队中的厨夫分头忙碌。
  车中剩下桓容同秦璟二人,都没有急着出言,而是端起茶汤慢饮,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
  如桓容所料,雨势越来越大,推开车窗,可见大雨连成一片,自云中泼洒,仿佛当空垂下的幕布,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车辙都被雨水注满。
  雨滴密集下落,溅起一团团水花。
  雨水打在车厢上,发出阵阵钝响。
  苍鹰收拢翅膀,老实的站在木架上。
  梳理过羽毛,转头从托盘上叼起一条肉干,嫌弃似的半吞不吞。遇上秦璟转头,讨好的蓬松胸羽,可惜没得来奖励,郁闷得叫了一声,肉干垂直落地。
  阿黍许久未归,桓容看着窗外的雨幕,隐隐有几分出神。
  秦璟放下茶汤,目光落在桓容脸上,轻声道:“容弟喜雨?”
  闻听此言,桓容不由得一哂,胡乱的点了点头,收回乱飞的思绪。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木盒,送到秦璟面前。
  “这是?”秦璟看向桓容,表情中带着疑惑。
  “秦兄一观可知。”
  秦璟又看桓容一眼,随手打开盒盖,发现内中是两封书信。
  信封的纸质不是寻常人能用,封口的蜡更是难得。
  秦璟拆开蜡封,取出信件展开,匆匆扫过两眼,当即神情微变,眼中闪过一抹桓容看不懂的情绪。
  信纸没有裁开,而是以整张纸书写而成,其后重复折叠,类似于明清时的奏折。
  依纸张透出的字影,信并不长,粗略估算不过两三百字。秦璟看信的时间却格外长,目光定在信尾,引得桓容好奇心顿起,很想知道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不料想,秦璟看过两遍,直接将信纸合拢,装入信封,贴身收好。
  “信中之事关乎重大,我不能做主,需得禀告家君。”
  桓容愈发感到好奇,不由开口问道;“信中是何内容,秦兄可方便透露一二?”
  “容弟不知?”秦璟面露诧异。托桓容送信,竟未将信件内容告知。如是寻常也就罢了,但思及信中所言,不得不让他皱眉。
  “不知。”桓容摇头。
  “告知容弟也无妨。”秦璟沉声道,“谢侍中信中有言,晋室有意同坞堡联合伐燕。”
  什么?!
  桓容以为自己听错。
  他与谢安仅得一面之缘,与谢玄却有几分交情。通过谢玄之口,他多少能了解谢安的为人。以谢侍中的行事风格,实在不像会写这样的书信。
  “容弟不信?”
  “不是。”桓容蹙眉。
  他相信秦璟的为人,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只是他不明白,建康的事还没掰扯清楚,怎么又扯上北边?
  为皇位继承之事,建康、姑孰和京口正三方角力,一时之间难分胜负。这种情况下,难言历史会依照原来的轨迹发展。
  然而,究竟是司马昱成功上位,还是司马曜取而代之,总要有个结果。
  如此重要关头,朝廷不忙着联络郗愔对抗桓大司马,反倒要同秦氏坞堡联合伐燕,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脑袋进水了还是打肿脸充胖子?
  越想越是糊涂,桓容的脑袋里就像缠了一团乱麻,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线头。
  “容弟可是不解谢侍中之意?”秦璟忽然开口。
  桓容点了点头,他的确不明白。
  在聪明人跟前不懂装懂没任何好处。
  “还请兄长帮忙解惑。”
  “晋室未必真有意联合坞堡伐燕。”秦璟说话时,单手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划过桌面,白皙的指尖同深色的硬木形成鲜明对比。
  不是真有意伐燕?
  桓容眉心皱得更深,脑海中灵光微闪,奈何速度太快又过于模糊,依旧似懂非懂。
  “建康之事我略有耳闻,晋室此举大有深意。”
  秦璟探过桌面,将木盒推到桓容身前,手指有意无意的擦过桓容手背,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桓容低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借收起木盒将手缩了回去。
  严肃的时刻,此举未免不合适。至于绯红的耳根……无他,车中闷热而已。
  秦璟微掀嘴角,笑意染上眼底。
  “咳!”
  桓容不自在的咳嗽一声,端正表情,本意是严肃一下气氛,不想抬头就撞进了黑色的眸底,头皮一阵阵发麻,登时有种挖坑自己跳的挫败感。
  “秦兄,”桓容攥紧手指,暗自压下心头悸动,声音微哑道,“可否为容解惑?”
  秦璟见好就收,以免真惹得某只狸花炸毛。
  “我日前获悉台城之内不稳,术士卜出‘晋室安稳,天子出宫’的卦象。”
  桓容心头发沉。
  即便是在建康城内,扈谦占卜出的卦象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为何秦璟张口就能道出?
  究竟是秦氏坞堡神通广大,还是台城早就成了筛子?
  “去岁晋军北伐,虽是半途而废,未能攻下邺城,又放走了中山王,却得两场大捷,擒获慕容垂手下大将悉罗腾,桓大司马善战之名传遍北地。”
  “今岁元正御前献俘,盛况空前,桓大司马民望之高,我亦有几分耳闻。”
  桓容看向秦璟,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情越渐复杂。
  “现如今,桓大司马功高望重,处尊居显,似得万夫之望。晋室天子却终日沉迷于酒色,不理朝政,人心尽丧。”
  说到这里,秦璟收起轻松表情,双目涌上一层暗色,一瞬不瞬的凝视桓容。
  “以桓大司马今日声望,纵言废立亦无不可。”
  于他来看,天子注定被废,皇位由谁继承才是关键。这其中关系到晋室和桓温双方的利益和态度,很显然,两者并未能达成一致。
  晋室此时联络秦氏坞堡,表面是为伐燕,背后绝非如此。
  恐怕是为防备桓温起兵,郗愔对抗不过或是中途改变主意,在外寻找联盟。
  “秦兄,”桓容咽了口口水,艰难开口道,“莫要再说了。”
  事实上,秦璟说到桓大司马的民望,他心中已有几分明白。再提皇位继承,更如醍醐灌顶,脑中的乱麻瞬间解开。
  不用秦璟继续提点,他已能猜出谢安写这封信的用意。
  以江左宰相之才,不会看不出慕容鲜卑日暮西山,秦氏坞堡注定崛起。
  如秦璟所言,朝廷并非真正有意出兵,而是借此向日后的“邻居”表明态度,希望秦氏坞堡能够明白,大家都是汉人,最好不要轻易起干戈,联合起来才是上策。
  如果秦氏坞堡愿意接下橄榄枝,必会对晋室留存几分善意。
  一旦桓温谋逆,郗愔靠不住,朝廷便有机会从北地借兵。哪怕是饮鸩止渴,有引狼入室之危,好歹是司马氏的一条出路。
  如果桓温知晓此事,怕也会顾忌几分,不敢轻易起干戈,正好给朝廷喘息之机。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结盟,只是不落于纸上,为的是防止事情不成授人以把柄。
  王坦之和谢安同为朝廷股肱,信中内容必定大同小异。而两人送出这样的信,台城内的褚太后不会不知道。
  想到这里,桓容不禁叹息,褚太后一度临朝摄政,能在史书上留名,政治手腕和魄力实在非同一般。
  仔细想想,自己作为送信人,明显是被拖入局中。
  南康公主几番努力,为的就是不让桓容被褚太后算计。结果桓容一时大意,疏于防备,怕是要让她的苦心付之流水。
  桓容再次叹息。
  想要真正走进朝堂,果然还要继续历练,多方积累经验。
  总之一句话,任重而道远。
  秦璟看着桓容,见他神情变了又变,愈发肯定之前的念头。
  容弟的确是变了,而且变化不小。
  两人说话时,阿黍已带人熬煮好姜汤,提着陶罐分发下去。无论是车队中人还是秦璟带来的仆兵,都能分到满满一碗。
  让桓容头疼的姜汤,于众人而言却是好东西。
  满满一碗下腹,辣味由喉间滑入胃中,瞬息涌入四肢百骸,浑身都暖了起来。
  钟琳坐在一辆马车上,正铺开舆图细细查看。听到车门被敲响,见是阿黍亲自来送姜汤,忙起身接过。
  “秦氏郎君在明公车内?”
  “是。”
  阿黍并未多言,姜汤送到就转身离开。
  钟琳捧着漆碗,凝视车外冷雨,迟迟没有饮下一口。
  回身再看舆图,思及桓容同秦璟的交情,想到盐渎同秦氏坞堡的生意,联系到朝廷内外的种种,心头发沉,神情愈发严峻。
  “如果仲仁在就好了。”
  荀宥在身边,好歹能帮忙分析一下,秦氏坞堡究竟是何打算,是满足于称王统一北方,还是打算一统南北,最终取代晋室。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明公都会受到影响,必须要早作打算。
  “步步艰难啊……”
  钟琳低喃一声,端起姜汤喝下一口。
  姜汤依旧有些烫,他却半点不觉,皱眉坐到桌旁,心思全部落在舆图之上。
  武车内,桓容抛开书信之事,转而询问秦璟为何从西来。如果是从彭城出发,该到临淮才是,而非从淮南绕原路。
  事实上,他更想问一问,秦璟是如何率领骑兵过境。
  天子再无能,宫中还有褚太后坐镇,朝堂上不乏谢安王坦之等有识之士。为防备恶邻,驻扎在边境的将领绝非酒囊饭袋之辈。
  这十余骑能来去自如,始终不被边将发现,是人就会产生疑问。
  “容弟不知?”秦璟挑眉,疑惑的表情不似做伪。
  “秦兄所指为何?”他该知道什么?难道是边境守将玩忽职守,还是干脆投靠了秦氏坞堡?
  “袁真叛晋,现据寿春自立。”秦璟看着桓容,见他面露惊讶之色,也不禁皱眉,“容弟授封幽州刺使,此事竟无人告知于你?”
  “袁真据寿春?多久?”
  “容弟可记得我曾与你书信,言袁氏有三家投靠之举?”
  桓容倏地瞪大双眼。
  那么久?
  秦璟颔首,继续道:“我此行即是借道寿春。”
  桓容默然。
  指责秦璟?
  他还没有丧失理智。
  以秦璟的立场,袁真叛晋与否都不损伤秦氏坞堡的利益。相反,袁真据寿春自立,并有意带着地盘和手下投靠,对坞堡更是有利。
  用力捏了捏鼻根,桓容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必须冷静。
  冷静才能清醒。
  头脑足够清醒,才会彻彻底底的认识到,秦璟和他有生意往来,彼此之间算是由利益维系的一种联盟。但究其根本,他们并不属于一个阵营,牵扯到关键利益,仍有可能反目成仇,甚至刀兵相向。
  现下,秦璟能特地来见他,并将寿春之事据实以告,已经是不小的人情。
  假如他不知底细,两眼一抹黑的撞进去,吃亏是小,说不定就要送命。
  袁真会叛晋,桓大司马就是源头。
  遇上桓容,他不会念及两人在北伐时结下的“友情”,九成会迁怒,举刀将他咔嚓掉,人头送去姑孰。
  剩下一成,大概会留下桓容的小命,判断他的利用价值,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桓容进了寿春,百分百凶多吉少。
  不去?
  幽州府就在寿春!
  如果没有遇上秦璟,按照预定的行路计划,他早在自投罗网的路上。
  “难怪了。”
  桓容疲惫的合上双眼,口中尝到难言的苦涩。
  难怪朝廷授封他为幽州刺使,渣爹竟然没有开口反对,更没指使朝中势力加以阻挠。八成早知袁真奔赴淮南,打着借刀杀人的主意。
  之前在台城,褚太后提及幽州,言辞间说是委屈自己,难保不是明知此事,仍要隐瞒消息,安抚住亲娘,让自己老老实实奔赴幽州,不在中途出现波折。
  对晋室而言,袁真属于叛臣,必当诛之。
  桓容和袁真对上,假若胜了,朝廷免去一桩心事,无外乎给些嘉奖;若是败了,便能以此为借口从流民中征兵,既能灭掉袁真,又能增强自身实力,还可收回让人眼红的盐渎,可谓一举三得。
  指责朝廷隐瞒消息,让他来送死?
  古时交通不便,寿春距建康千里,只需推脱路上遇阻,大可成功甩锅。
  在这件事上,桓大司马和褚太后采取的手段不同,目的却极其相似。
  该说是讽刺?
  桓容嘴里更苦。
  这件事郗刺使知不知道?
  他不敢想。
  如果唯一算是牢靠的盟友也是背后推手,他今后该相信谁,又敢相信谁?
  他突然理解了南康公主曾说过的话。
  世事无奈,有的时候,不是有实力就能万事遂心。想想历史上的英雄人物,一脚踏入圈套、无奈憋屈死的还少吗?
  不过是一个幽州刺使,就让自己成为对抗袁真的盾牌,又拉入和秦氏坞堡联络的网中,随时可以成为弃子,当真是要压榨出最后一分利用价值。
  如果桓容不是当事人,百分百要对褚太后竖起大拇指。
  这样的谋略和手段,当真不是寻常人能玩得转的。
  “让秦兄见笑了。”桓容苦笑,莫名的觉得憋屈。
  “容弟可曾想过,今后的路怎么走?”
  “怎么走?”桓容依旧是苦笑,“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夫人曾说过,想要在乱世立足,必定会手染鲜血。
  仁慈未必结成善因。
  桓容吃下这记教训,牢牢记住了这句话。
  “容弟,我之前所言依旧有效。”
  “什么?”
  “如有一日,容弟无意留在南地,可持青铜剑往秦氏坞堡。”
  “我记住了。”桓容点点头,真心实意的笑了。
  有南康公主在,非到万不得已,实在走投无路,他绝不回弃晋北上。但是,秦璟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确让他暖心。
  被阴谋诡计环绕,周身缠绕着蛛丝,步步都是陷阱,处处都是困境。
  秦璟愿意伸出援手,无论目的为何,都让桓容心存感激。
  雨水渐渐停歇,阳光破开云层,地面留存的水洼反射粼粼波光。
  一道彩虹横跨半空,一群和褐灰色的鸟飞过,貌似是北归的大雁,队形虽然漂亮,叫声却着实有些刺耳。
  桓容走出车厢,利落的跃下车辕。
  单手搭在额前,眺望犹如水洗的碧空,心头的阴霾渐渐飘散,脸上不自觉现出笑容。
  “使君,可要继续往淮南?”
  “不了。”桓容放下手,看一眼站在身侧的秦璟,对钱实道,“掉头回盱眙。”
  “盱眙?”
  不只是钱实,闻声过来的钟琳也是面露诧异。
  “寿春被叛军占据,淮南郡已非善地。”桓容深吸一口气,道,“我将上表朝廷,言明叛军之事,并请将州府改置临淮。”
  桓容说话时并未避开秦璟,钟琳似有意阻止,却见前者眨了下眼,虽不能深解其意,到底没有多言。
  命令既下,众人迅速收拾起大车,启程返还。
  秦璟带队送出数里,即将分别时,只见桓容推开车窗,示意他靠近。
  “有事麻烦秦兄。”
  “何事?”
  “如借道寿春返回彭城,还请将我之前所言尽数告知袁使君。”
  秦璟挑眉,当下笑道:“容弟让我送信,可有什么好处?”
  “好处?”桓容笑弯双眼,道,“我有一笔大生意,必能赚得盆满盈钵,届时送秦兄一成,如何?”
  “仅是一成?”
  “一成半,两成,不能再多了。”
  桓容颇有几分纠结,秦璟不由得朗笑出声,纵使一身铠甲,照样掩不去高门郎君的潇洒俊雅,不世之姿。
  “好,两成,说定了!”
  秦璟忽然自马背弯腰,呼吸擦过桓容耳际:“容弟,留不留袁真全在你一念之间。如果改变主意,可送信至彭城。为那笔大生意,璟必不负所请。”
  话落,不等桓容回答,直起身调转马头。
  一声呼啸之后,十余骑奔驰向西,马腹贴地,隆隆的马蹄声中,很快只余一抹烟尘。
  桓容捂着耳朵,思量秦璟的话,想到自己现下的处境,好心情没能维持两秒,眼底闪过一抹暗沉。
  既然都要算计他,就别怪他下手狠。
  还是那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穿草鞋的照样干翻穿皮靴的。
  与人为善走不通,那就干脆撕破脸,比一比谁更黑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桓容上表
  盱眙属临淮大县,历史久远,春秋时名善道,曾为诸侯会盟之地。
  秦始皇统一六国,实行郡县制,盱眙始建为县。先属泅水,后归东海。秦末天下大乱,项梁拥立楚怀王之孙于此建都,号召天下英雄。
  西汉立国之后,盱眙曾先后属荆、吴两国。其后国废归入沛郡。汉武帝置临淮郡,盱眙又从沛郡移出,改治临淮,为临淮都尉治所。
  此后经新朝、东汉至三国,盱眙一度归于东海郡和下邳郡。魏国后期,还曾因战乱民少成为弃地。
  司马氏代魏之后,朝廷划出下邳属地重置临淮郡,盱眙再归临淮。直至东晋太和年间,该县始终是临淮郡治所。
  桓容一路西行,沿途留意幽州辖下郡县,派遣私兵健仆打探消息,其后综合记录成册,确定盱眙最适合改置州府。
  一来,盱眙历史悠久,地理位置重要,和彭城相距不远,方便打探北方消息;
  二来,盱眙的辖地在郡内数一数二,适合开垦耕地,垦荒种植;
  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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