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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谋[上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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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回
这一夜,左霁做了乱七八糟的梦。
他梦到自己与李熹在温暖的被窝中耳鬓厮磨、缠绵缱绻。
还梦到自己跟一个认不清脸的男人拜了天地。
之后,那个男人捏着他的下巴,要他正视他,霸道地宣布:“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他听到了哭声。
很是悲恸的那种。
他心慌意乱,依稀转醒,动一下手脚,发现自己能动了。
感觉喉咙干涸生疼,他想叫人给口水喝喝,可是身边没有人,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挣扎爬起来找水喝。
房间里除了他别无他人。
他蹒跚下地,踉踉跄跄步到桌前,一杯冷茶下咽,喉咙顿时好了很多。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他睡了多久了?
听外面的蝉叫得厉害,左霁把自己撑起来,跌跌撞撞走往了门边。
打开房门,外边除了蝉鸣,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
太阳那么大,很刺眼。
左霁难受地眯着眼,看不到人,心莫名地很慌。
他吃力踏出房间,走出到院子,转了一圈,府上的仆人都不见了。
人呢?
他喘着气,在荷塘边的栏杆处蹲了下来。
大太阳晒得他眼晕,眼前的情况让他惶惶不安。
所有的人都好像人间蒸发掉了一样。
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李熹!”
他一鼓作气,喊了一声,院子这么大,连回音都没有。
“有人吗?”
他想再喊,却没了力气,声音沙哑,不甘道:“……有没有人能应一下我?”
听不到回应,到处都是蝉鸣,他越想越害怕,摸索站起来,想要往府外走,突然听到“啪嗒”一声,他转头,看到水榭里好像坐着一个人。
他急忙过去。
一进去,他脚步一刹。
这个人的背影好陌生。
不像他在沁南轩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他的肩膀在不断抖动着,看样子,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还是说……他在做着什么?
要过去吗?
左霁犹豫了。
他紧蹙着眉,提防着,慢慢地走近去。
站定到这人身后,他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来,在这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记,这人回过头来,映入左霁眼中的竟然是他现在这张脸!
“啊——”
左霁猛地坐起,大喘粗气,睁大眼睛看看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是梦中梦。
他抹掉脸上的冷汗,觉得额凉头痛,又倒了下去。
这不躺还好,一躺发现身边熟睡的李熹,他吃一惊又坐起,这才发现被子下的他们皆赤条条,眼睛一下又睁大了。
发生了什么?
他的三观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毁灭性崩塌。
他?他!他们?!
李熹睡得正酣,忽然被一耳光PIA醒了。
有点无措,他迷蒙蒙睁开眼,发现左霁一脸见鬼似的,他十分不解,半坐起身,被子滑落腰下,平日穿着衣服完全看不出来的精悍线条完全暴露出来,左霁倒吸一口冷气,脸轰地一下爆红了。
“怎么?”李熹有点摸不着状态。
左霁见他视线往下,手忙脚乱拉起被子包上自己,李熹见他这般,凑近来,把他壁咚在了床侧墙上,说:“我都看过了。”
这话一出,气得左霁要揍他。
抡起的拳头被他毫不费力地抓住。
“我……不止看过哦。”低沉的嗓音在左霁耳边响起,热热的气息喷洒在左霁的耳廓上。
“昨晚你……”
李熹刚想说,房外有人喊门。
只听,仆人说:“三爷,张老来了。”
“知道了。”
没说的话咽了下去,李熹快速起来穿上了衣服,然后对左霁道:“把衣服穿上,我等会儿带老师过来为你把脉。”
说罢,李熹就出去了。
左霁刚才被他撩得耳朵、脖子都红透了。
看看自己,再回想昨晚,那楚梦云雨不知是真是假,他窘得无地自容,猛锤被褥,觉得自己都要没脸活下去了。
“见过老师。”
李熹这头,简单梳洗后赶到了水榭这边。
张老正在喝茶,抬头随便看他一眼,不想,便是一怔。
“……你的脸?”
李熹尴尬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却没解释。
见他这样,张老的眉一竖。
“你果然跟他……”张老怒目,正欲责备他,可见墨佳从另一侧进到这水榭来,到嘴边的话一下没了。
墨佳之前接到任务,被急召去办事,事情一完他就第一时间赶回来看左霁情况。
路过时听到话语声,他便先朝这边过来了。
他看到李熹的脸时也是一愣。
瞧这指印,这耳光打得不轻啊。
左霁打的?
墨佳眉一蹙,疑惑:“你们……?”
“他病糊涂了。”
李熹淡淡答道。
病糊涂?
墨佳听闻,瞅向张老。
张老板着一张老脸,他见状,没好再细究。
墨佳想知道左霁怎么样了,对张老:“还请张老移步为左霁把脉,好让我俩回禀二皇子。”
“不必了。”张老回绝:“我看他好得很。”
张老这样的态度令墨佳有些不满。
他不知道左霁哪里得罪张老了。
想来,看向李熹,李熹也并没有帮忙说话,他的眉头就蹙得更紧了。
“我先去看看他。”
说罢,墨佳就走了。
离开水榭,去往李熹房间,进到寝室,看到床上那一大团东西,墨佳是着实一愣。
左霁居然把自己卷成了粽子。
墨佳看着,忍不住一笑,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应该是真没事了。
“你不热吗?”
墨佳坐到床边问他。
听闻是墨佳的声音,左霁的脑袋从被窝里冒了出来。
墨佳伸头探了他的额头,感觉温度还行,便又对他说:“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把把脉。”
左右蠕动了一下,左霁的手伸了出来。
墨佳帮他把过脉,确定他是真的没大碍了,心也就彻底放下来了。
注意力回到眼前这一团,墨佳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
他改而坐到了床沿上来,打算“拆包装”。
左霁看他扒自己被子,惊惶腾起,缩到角落处,激动:“你干嘛?”
这反应太大,墨佳一愣,有点看不懂了。
“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话音刚落,墨佳发现左霁脸红了。
这令他挺困惑。
他想起了李熹脸上那个指印。
末了,他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对左霁:“你好好休息。”
墨佳说罢,便起身走了。
他直接回到了水榭。
一进来,就直接对李熹说:“你给安排一下,让左霁搬出你房间吧。”
这一回来就这么说,李熹一怔,张老眉一挑。
“怎么了么?”李熹想想,说:“他在我那,我正好方便照顾他,有什么不好的?”
“有什么理由你们俩非要睡到一起吗?”
墨佳这话说得毫不客气,李熹听罢,脸一下拉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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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回
之后几天,左霁都没再见过李熹。
一开始没觉得什么。
可是久了,左霁不免开始奇怪。
他向为他送饭的仆人打听,都说李熹最近忙,一直在书房留宿,初时左霁还愿意相信,但是时间越久他就越觉得其实李熹是在避他。
可是为什么呢?
之前李熹还撩得他不要不要的。
难道,是因为那天真发生了啥,所以现在没脸见他了?
一点都没害羞啊。
不对啊,那天醒来李熹很主动啊!
话说,那天他俩到底有没有……?
想到这个,左霁眉头一蹙。
这个疑团一直萦绕在他心上。
左思右想,他决定要去看看李熹到底在忙什么。
想到了马上就行动。
饭后,他待仆人收拾走后便溜出了房间。
背着手一路晃悠,左看看,右看看,装作漫不经心地来到了书房窗边,霎是一蹲,他脑袋凑半开的窗户里头偷瞄。
灵动的眼珠子往左又往右,观察了老半天,得出来的结论是书房里没有人。
他眉头一蹙。
不是说人在书房而且很忙的吗?
人呢?
他身手灵活,从窗下钻了进去。
里面是真没人。
他在书房里转悠了一圈,来到李熹平日坐的座位边,也在那里坐了下来。
看看桌上,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纸是纸,砚是砚,摆放整齐得让人无可挑剔。
人都不在,还说忙。
左霁白走一趟,遗憾扁起了嘴。
百无聊赖,他拿来纸笔,装模作样地打算练练手,忽闻“扑扑”声响,回头一看,原来是座位这边靠池塘的窗边来了只鸽子。
他眉头微微一蹙。
原本是不太在意的,可是窗外忽然窜进来一抹矫健橘影直扑鸽子,他眼明手快,一把把鸽子救起了。
“小贼!”
左霁对胖橘警告一指。
茸茸的胖橘没扑到鸽子很扫兴,对他亮了亮小尖牙,末了,迈着悠哉的胖猫步,跳到窗下,往荷塘那边去了。
左霁知道这是信鸽,觉得肯定很贵才救下来的。
本来打算随手放了,可看到它脚上绑着的小小金属圆筒又有点好奇。
里面会写着什么?
他很想看。
但是又觉得私看别人的书信好像不太好。
可是,万一里面写了些关于他的事呢?
那不是正好可以填补一下他的记忆吗?
反正他也想知道多点东西嘛。
眼睛瞄向那个金属圆筒。
金灿灿的,一直在诱惑着他。
看不看呢?
看吧,看吧。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他把圆筒里的小布条拔了出来,摊开细辨,只是没想,里面的内容令他震惊。
【丞相及其党羽近日暗动连连,望你与墨佳把握时间尽早在其子左霁口中套出公主左雅的下落。找到左雅后将左霁作为人质挟同上京,以策安全,有必要时,将其杀之。】
门突然被人推开,他惊惶抬头,李熹进来见他手上拿的东西,顿是脸色巨变。
跟同进来的墨佳瞥李熹一眼,抢先一个箭步,掐上左霁喉咙,一把把他提了起来。
两脚霎地离地,呼吸一下被掐断,左霁惊恐乱抓,力道忽然一松,他摔到地上,只听墨佳厉声质问:“你想背叛二皇子?”
左霁狼狈抬头,发现是李熹出手救他。
李熹和墨佳相互掣肘,互瞪着对方,成两虎相斗之势,辩道:“没有的事!”
“你如果把他掐死了我们怎么找左雅?”
左霁吓坏了,赶忙爬了开去。
他连攀带爬,起身要逃,不想背后挨了一下,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他躺在床上。
墨佳不见了。
李熹陪伴在侧,见他醒了,淡淡一笑,问:“你还好吧?”
摸摸自己超疼的后脑勺,左霁瞪他一眼,艰难坐起,看李熹想要帮扶,直接:“别碰我!”
李熹见他这样,知道他怪他,没跟他计较。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
坐了很久,左霁把藏在枕头下的那块蓝色纱帕拿出来,丢李熹身上。
李熹有些莫名,拿来看看,末了,又递还给他。
左霁没有接。
气氛一度尴尬。
李熹放下手,想要打破这生分疏远,问他:“这都晚上了,你饿了吧?”
“别演了。”
左霁冷淡抬眼:“我又不是傻子。”
他早就知道李熹有问题。
早就知道他要找什么左雅。
可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大。
之前李熹对他各种好,各种撩,还救他,现在看来,都非常地可笑。
救他,是因为他不能死在这。
其他的一切,其实是想迷惑他,博取他的信任。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嫩。
不识人心。
面对李熹的各种撩,他总被唬得一愣一愣,明知道不对劲也没想过走,现在想逃怕是没有可能了。
他心情沮丧,认真考虑过后,又有点后悔自己贸然把纱帕拿出来。
他对李熹:“老实跟你说吧,我和左雅走散了,所以我才又回到这来等她,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
李熹没说话。
左霁也没抬头看他。
“反正这是事实,爱信不信,接下来要杀要剐随便你。”
说罢,左霁负气扯回那条蓝色纱巾,塞回自己衣兜里,拉过被子,嘟囔一句:“早知道就跟那什么绘走了……”
这气话不说还好。
一说,他的脸就被李熹大力扳过来了。
这力度是真的大。
粗鲁之极,让左霁下巴吃疼。
左霁惊惶对上李熹眼睛,发现他眼里满是怒意。
心里一下升起了惧意。
左霁想拨开他的手,却被他强势化解掉所有反抗,压制在床上。
眼睛瞪得老大。
惊慌不断升级。
恰得其时,门外人声响起,外面着急拍门:“……三爷,三爷,出事了!”
李熹一听是老仆的声音,顿是眉头一蹙。
他心有不好预感,立马放开左霁下了床去。
他一走,左霁大大透了一口气。
脸颊在烧,他心跳怦怦,腾坐起来,刚要骂娘,可一想到刚才那人是老仆,他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难道是李府那边出了什么事?
他也下了床去,想偷摸跟去看看,没想,李熹并没有走远,就只是站在了房门口与老仆对话。
李熹看完老仆给他带的那张纸,负气把纸抓成了一团。
老仆心焦得很,问他:“三爷,这……这可怎么好啊?要不……要不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李熹说罢,回过头来,瞥向鬼祟躲一旁的左霁,说:“我们去就行。”
既然被发现了,左霁也就大大方方走出来了。
但是他很是莫名,因为不知道这说的是要去哪啊。
瞧李熹看他的眼神,他挺疑惑。
只见,李熹走近来,很不放心地盯着他,说:“明天,如果你敢跟仲晟走,我就杀了你。”
左霁不知所以,听他这么说,猛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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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回
翌日,晨曦。
“我不要跟你坐一辆马车上,听到没?”
“办不到。”
墨佳这样的回答气得左霁“呵”地给了他一记大白眼。
眼前这家伙昨天才想掐死他,这让他怎么能忍。
左霁气得要下车,墨佳见状,说:“你这样只会令三爷为难。”
左霁的动作一刹。
他回头瞥李熹,最后,妥协说:“我坐车头。”
对于他这样的决定,墨佳不好再说什么。
而在旁的李熹正心系自己母亲的安危,一直默不作声。
由车夫驭马,他们四人一行去到了指定的树林。
以曾假扮小孩偷袭左霁的卢绘为首,六个人早已经候在了那里。
卢绘还是那张瘦老脸,可是身高却与他们之前见过的不一样。
之前偷袭左霁,他整一个是个孩子的身形,可现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却是牛高马大的一个人,这不禁令左霁啧啧称奇。
看左霁这般,卢绘扬起嘴角笑了开来,长而尖的下巴看上去更长更尖了。
“左霁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左霁勉强呵呵,心想:这未必是件好事。
李熹下了马车,走上前去:“我母亲呢?”
“有翻云手李福一直跟在令堂身边,我们又怎么可能请得动她老人家呢。”卢绘笑道:“我们不过是派人潜入李家香堂把她熏晕了藏于神台底下,想必现在已经醒来,自行爬出来了吧。”
“啊?”
这么说他们是被骗来的?
那现在是怎样?
左霁失措看向李熹。
听说李老夫人没事,李熹倒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我们走吧。”李熹对在旁的墨佳和左霁说。
左霁头一点,一回头,只听卢绘:“左霁公子,殿下非常地想念您,还望您能跟在下一同回去见他。”
卢绘话音未落,李熹已经抓住了左霁的手。
此举令左霁微怔。
说到底还是怕他跟人跑了。
还别说,他还真有些心动。
昨天墨佳那一出手让他心里阴影不小。
一时间,他对李熹也有了质疑,不敢再这么放心跟着他。
可那头,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不敢贸然下决定。
他考虑了半秒,回头对卢绘,睥睨:“想带我回去?办不到吧?”
“这个您不用担心。”卢绘看看李熹紧抓着左霁的手,抬眼说道:“我自然会帮您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
想起上次卢绘和李熹交手,左霁只觉这人自不量力。
以为自己人多就行了?
他刚开口,却不想,忽然一支箭射到了他们两队人之间。
箭身深深插入地面,众人注意力被吸去的0。01秒,他突然感觉两肩被什么东西一搭,整个人猛地被往后拽了出去。
速度之快,等墨佳他们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被拖出数丈。
左霁吓坏了。
他挣扎乱抓,墨佳追来,直接挥剑砍下。
两边绳子遇刃断裂,摆脱了拉力的左霁一下停了下来,墨佳扑来抱他滚到一边,再回头看他原本停躺的地方,竟被箭插满了。
差点变蜂窝,左霁惊魂未定,摸摸自己,还好,身上没有窟窿。
变故来得太快,没想到除了他们还有第三方的人在,大家变得非常紧张。
一阵风吹过,周围的树叶“唰唰”作响,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在那”,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卢绘身边一人中箭倒下,卢绘眼中杀气立现,往一处掷出数枚暗器,一人从树上摔了下来,头先到地,直接断了气。
瞬地,箭如密雨袭来,大伙虽然反应及时,但还是有人挂了彩。
树上纷纷下来了人,人数足有十一个,卢绘一行大感意外。
墨佳拉左霁退一步。
蹙眉打量这些人,见他们武器装备和上次遇到的蒙面人差不多,墨佳对左霁提醒:“和上次那些是一伙的。”
左霁也注意到了。
他只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三番四次要杀他?
蒙面人皆不废话,手语一打,直接攻了上来。
众人大打出手,乱成一团,左霁不懂拳脚,左闪右闪连续后退,最后退靠到了一棵树后。
突然一个蒙面人从树上跳下,朝他砍来,他吃一惊,本能地侧肩一避,欲推开对方,那人看他伸手,想扣他脉门,他及时一缩,一脚踹对方小腿上,那人一挫,单膝摔跪地上,他乘机逃走,不想被抓住脚裸扯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踢开那人的手,那人吃痛也死拉不放,看对方在腰间抽出了短匕,左霁心中大呼糟糕。
匕首猛地朝他扎来,他惊惶大叫。
突然一只手及时出现,架住了那人的刀子。
那人一怔转头,立马被一脚踹了开去。
李熹拉起左霁:“你没事吧?”
“没事!”
左霁惊魂未定,还没缓过气来,卢绘又扑上来抓他,李熹一把推开他和卢绘交起手来。
卢绘根本无心恋战,看准一个空档就朝左霁抓来,李熹巧妙搭上他肩膀,往后一拉,一下子又把他和左霁的距离拉了开去。
李熹插身左霁和卢绘中间,卢绘劈手就给李熹一掌,李熹闪开,跃过他头顶架住他手臂过肩一甩,用巧力把卢绘摔了出去,卢绘轻松落地,离左霁的距离就更远了。
卢绘阴恻恻笑道:“人人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李公子真是后生可畏啊!”
“废话少说!”李熹道:“人是我的,想要就先过我这一关!”
“既然李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唯有得罪了!”
卢绘手一挥,两枚暗器射出,李熹一惊,闪身躲过,暗器深埋树身,左霁在旁看到,着实愣了一下。
这高度分明是对准了李熹的眼睛。
这要是中了,非死即残。
下手这么狠毒,左霁忿忿瞪向卢绘。
卢绘冲过来跃起一脚朝李熹头部直扫,李熹支臂来挡,转手反擒他的腿,却因为卢绘的敏捷抓了个空。
卢绘一拳直袭李熹脸上。
李熹出掌包住他拳头,他立马转身利用手肘撞去,李熹挡住他手肘二连击,不慎被他一脚踹到了腹部上。
连退了好几步,李熹背后正好撞上了一个蒙面人,马上又跟蒙面人对上。
再看卢绘那头,也顾不上李熹,转身去对付另一个蒙面人。
三方的人马打到一块,场面之乱是不用说的。
大家都乱成了一团,唯独左霁这个一无是处的被晾到了一边。
他挺无语的。
大家都是为他来的。
可是貌似大家现在都没空理他。
为了安全起见,他只好找了棵树爬了上去。
他心想,给大家一点点时间,等事态发展得差不多了,他再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逃。
果然,久了,胜负明显。
卢绘原先带来这么些人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他。
而他们这一伙,李熹和墨佳连发型都没有乱。
卢绘和李熹还在对峙中。
而墨佳那头,则还在和一个蒙面人周旋。
眼看着快要完事了,危险基本解除,他从树上跳下来,两手轻松一拍,悠悠闲闲晃荡出来,看看四周,不禁惊叹这场面不是一般的壮观。
敌人嘛,到处都是。
树上挂的、地上躺的,各种姿势,只有想不到,没有凹不到的。
看到这些刚才还在拼命耍剑,现如今只能躺在这任他数的坏人们,他是一点都不同情。
“还好我没事啊……”
拍拍胸膛,大难不死,他小声感恩,有点小得瑟,末了,转头见墨佳朝李熹过去,刚想着他俩联手必定能打趴卢绘,怎想,墨佳竟趁李熹不备,伸手就对李熹脑后一击。
李熹身子一软闷声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左霁傻眼了。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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