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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昏夜醒[快穿]-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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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孟尧生这是在做什么呢,是用这两个圆孔,一个舍掉仕途,一个折掉情丝?
  还是……仅仅是为了拒绝皇帝让他重回朝堂的想法,而他确实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自己。
  应粱栖这样一想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外面大夫和管家的脚步声传来,他连忙将孟尧生的耳洞用头发重新遮盖住。
  孟尧生一年到头都在病着,大夫早已见怪不怪,照例开了退热安神的药。
  孟尧生喝药喝惯了,药碗伸到嘴边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这次雪夜过后,一切恢复如初。
  院子里的雪化得干净,屋檐上结了一串的冰棱,应粱栖怕这东西伤到孟尧生,正拿着小斧子往下砍。
  于辰昏收到了久违的信鸽,上面并无要事,想来是魏宗广被下狱后,安清梓心情大好,竟给他写了几个京中趣事,结尾还带了笔魏宗广。
  说他被下狱之后,在大牢里写了首思乡的诗。
  系统道:“都混到这地步了,不想着保命,思什么乡啊,这人还挺有闲情逸致啊。”
  于辰昏把纸条翻了个面,还以为安清梓会把那诗给自己抄来,结果连个名都没看见。
  “人生如寄,穷则返本。”他幽幽道。
  “这说的什么意思。”系统道。
  于辰昏笑了笑,解释道:“就是说啊,人在穷途末路时才会想起自己原本的一些秉性想法,会不由自主的怀念,后悔,不过那都是无济于事的了。”
  “包括你吗?”系统问。
  “自然。”于辰昏说的干脆,随手烧了那纸条,再把鸽子顺着窗户往外一扔。
  应粱栖挥手接住,给鸽子喂食去了。
  要说这信鸽整日飞来飞去的不应该长肉,可如今于辰昏一手都握不住它了。
  他晃晃悠悠的走出门,想去看看应粱栖平日里究竟是怎么喂鸽子的。
  这一看可好,应粱栖竟直接把鸽子放进了喂食的谷堆里,任它吃个够。
  于辰昏嘴角抽搐,心里默默惋惜这安清梓精心饲养出的信鸽。
  “更亭,今天感觉如何?”应粱栖问。
  “嗯,好多了。”于辰昏神清气爽,气色确实不错。
  应粱栖放下了心,爽朗一笑,和着阳光差点晃了于辰昏的眼。
  这要是放在他原本的世界里,随便发个照片,拍段视频到网上,保准第二天就能火起来。
  于辰昏也跟着笑了笑,随即想到什么。
  “你有事吗?”
  “没有啊,怎么了?”应粱栖问他。
  “我想洗洗头发,管家出去买菜了,你能不能帮我烧点水来。”于辰昏道。
  “好啊,外面冷,你先回屋等会儿吧,水烧好了我就给你端过去。”应粱栖笑道。
  烧水?这自然没问题啊!不仅没问题,应粱栖简直想亲自上手帮他洗好吗!?
  帮他洗头……用什么借口呢?
  应粱栖烧好了水,挽起袖子端着木盆进了屋。
  稍稍激动道:“更亭,我来帮你洗头吧!”
  于辰昏正在梳头发,闻言侧了侧头,“我自己就能洗,要你帮我做什么?”
  应粱栖道:“你那耳朵上的伤不好碰水的。”
  于辰昏下意识一摸耳垂,竟不知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
  “我又不会说出去,我你还信不过吗?”
  “自然不是。”于辰昏道,“我穿了耳洞的事也没想一直瞒着。”
  “是要传到皇上耳里吧,这样那采诗的折子就批不下来了。”应粱栖道。
  于辰昏点了点头,不厌其烦道:“你别总把心思放在这上,好好想想你那考试。”
  应粱栖也不反驳,认真的听他说话。
  “记下了,不是要洗头发吗,你躺在床上我帮你洗,不然伤口要发炎的。”应粱栖对他还是那样温和的性子,让人怎么都气不起来。
  于辰昏躺在床上,应粱栖给他洗头发的同时顺带着还按了按穴位,舒服的他直哼哼。
  后来给他梳头发时,那乌黑的长发铺了小半张床,应粱栖爱不释手的摸着他的发丝,在他不经意时,低头落下一吻,虔诚又认真。
  “更亭,你的头发一直都这么好吗?”应粱栖问。
  “我头发好吗?我没注意过。”于辰昏道。
  “你平时总梳头发?”
  “我一大男人,梳什么头发啊。”于辰昏道。
  “那你的头发怎么会这样柔顺?”应粱栖不解。
  于辰昏顿了顿,冥思苦想出个答案,“手指头戳的!”
  应粱栖觉不出敷衍,仍然把心思放在这乌发上,还小心翼翼的把木梳上的发丝都留了下来。
  这个冬天,德州城并不寒冷,几场冬雪如干絮洒落,朝日淡入云中,应粱栖却不敢散漫下来。整日除了读书与练武外,也只有孟尧生能提起他的目光。
  时间随着风雪流转,孟府在这稀落萧瑟的冬日后,终于迎来了第一枝嫩芽。
  “明日你就要走了。”于辰昏道。
  也不知这是说谁听的,应粱栖竟从里听出了几分落寞来。
  “更亭是在舍不得我?”应粱栖略带期待。
  “当然不是。”于辰昏毫不留情。
  两人相视一笑。
  “你来,给你看样东西。”于辰昏道。
  “什么?”
  “你可知有一青铜制器,名为散氏盘。”于辰昏问他。
  “散氏盘?是古时失国被散国打败后,许诺散国土地的证物。”应粱栖道。
  “不错,当年失国割地,为表降服,向散国奉献地图与散氏盘,盘上有铭,记载了整个战争的经过,成为了两国划定疆界的盟约。”于辰昏道。
  “可散氏盘已经消失多年,你要是想看真迹,恐怕得等我找一找。”
  “谁说我要看散氏盘了,我是要给你看样东西。”于辰昏从柜子里拿出个乌木来。
  应粱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将两手掌大的乌木拿来一看,乌木外黑内黄,纹理成金丝,这块木头竟是金丝楠古沉木,堪比黄金。
  “这是哪来的,我怎么从没见过。”应粱栖诧异的看着他。
  “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于辰昏拍了拍木头得意道,“怎么样,用他给我俩之间做个应氏雕?”
  “应氏雕?雕什么,怎么雕?”应粱栖问。
  “你不是要走了吗,这一走一年的,万一你功成名就了不认我怎么办?”于辰昏从柜子里取出雕刻的小刀,“所以,我想你在这块乌木上刻字,向我许诺,你这辈子如若从仕,必要视民如伤,一心报国。”
  “怎么突然想起这些了?”应粱栖问,“要我从仕还得等我一年回来后见过你再说呢,何必这么早……”
  “你答不答应我?”于辰昏打断他的话。
  “答应。”应粱栖下意识回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何况是让我尽心尽力为了朝廷效忠,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我可是你的学生,总不能丢了你的脸。”
  于辰昏满意一笑,如风如絮。
  “答应就好,所以无论未来如何,你记着要做到。”于辰昏道。
  应粱栖被他的笑迷了眼,恨不得将这一刻永远刻在心底。明天过后,风餐露宿,夜不能寐的生活全凭着于辰昏当下的温柔慰藉。
  于辰昏不放心似的,嘱咐道:“你跟我多年,六艺皆通,风骨可鉴,我不担心你这次提不上榜,只是切记,若有一日你位高权重,只有用国而不逞国,实为无愧于心。”
  “我不求无愧于心,我只求无愧于你。”应粱栖看着他,眼底一片真心澄澈。
  “油嘴滑舌。”于辰昏将小刀递给他,颇为感慨。
  如今的少年已是文武双全,玉树临风,
  可他终究不能与他在一起,等明天应粱栖一上马北行,于辰昏自己也会离开,今天若不把话说完,这辈子恐怕都再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况且,这也是他的任务——保证这个世界不被应粱栖的□□虐待,最大限度的让这个世界良性运转。
  可这也有他的私心,应粱栖是一个那样好的人,对自己总是无限的容忍,他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虽然两人有情,可他实在是不想再次重复每个世界都不得善终的悲剧了,那样只会把痛苦加深,倒不如他给应粱栖随便留点念想,让他勤政爱民,做个好官,顺便忘了自己。
  明日一别,自是永诀。
  可应粱栖还不知于辰昏计划的一切,仍然想着金榜题名后回乡,重新与于辰昏在一起。
  他一笔一划的刻下孟尧生与应粱栖这几个字,金丝楠木上的铭文尽管寥寥几句,却是他的半生,是他此生许下的最重的承诺。
  于辰昏见他的字迹苍劲有力,入木三分,他便在铭文旁添了几笔瘦竹,竹苞松茂,宁折不弯。
  “礼成。”应粱栖吹掉乌木上的木屑,戏谑道。
  反正也是最后一天了,于辰昏既舍不得也懒得再管教,任他调戏,只是不接话罢了。
  他叹了口气往外走,忽然想到院子树下的那几罐桃花酒。
  “挖一罐出来,今晚我要赏月。”他道。
  应粱栖变本加厉,走到他身边,“赏什么月啊,赏个脸让我陪你喝几杯吧。”
  于辰昏挥挥手,算是应了。

  ☆、良相盗将12

  夜里月华如水,长风如练,桃月里能饮上几杯桃花酒也是幸事。
  于辰昏将杯中酒酿一饮而尽,怎么也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他数不清这是第几杯了,总之明日便要离开,这落魄身子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还不如尽兴尽欢一回,也不枉来这一趟。
  酒足夜长,可他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这一夜后,他与应粱栖就再也见不到了,他与他相处的时间这样长,关系这样密切,可一句告别他都说不出口。
  不能也不敢。
  于辰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落的泪,等他摸到湿润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自觉失态,连忙背过身去擦,却被应粱栖轻轻转了回来。
  一方帕子都比不过应粱栖那常年拿剑的手来的轻柔,于辰昏一下子恍惚起来。
  白色手帕掠过眼眸,再一睁眼,眼前的人竟变了模样。
  这……是谁?
  那人像是应粱栖,却又像他前几个世界里遇到的人。
  他们的相貌同样英俊,心同样系在一人身上,同样爱着一个人。
  于辰昏简直不敢相信,他一直记不起之前几个人的容貌,觉得每个人的脸都有相似之处,可仔细看后却仍有些细微的区别,可眼前这个人,像是把他们糅杂在一起般,既是应粱栖,也是之前与于辰昏相濡以沫过的人。
  “你……”于辰昏乱的不行,整个人心乱如麻。
  那人像是心疼极他这幅样子,连忙把人抱在怀里安慰着。
  于辰昏心里难受的厉害,抱着人泣不成声,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那人赫然就是应粱栖的模样。
  可于辰昏却是毫不犹豫的主动吻了过去。
  应粱栖怔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他嘴上那柔软的触感是从何而来。
  良久,他才回吻了于辰昏。
  尽管万籁无声,可两人还是毫不保留的,在这最后一刻交换了心意。
  “我想你,很想……”
  “别走好不好,别,别离开我了……”
  “是我的……错,都怨我,是我……不好。”
  于辰昏彻底醉了,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把应粱栖完全当成了前几个世界的人。
  他自认有所亏欠,仍对那几个人念念不忘,朝思暮想,此时好不容易见到了,自然不舍得放手。
  于辰昏抱着人不放手,声泪俱下,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面前的人。
  而这一切,在应粱栖眼里都是对他的。
  他竟不知,于辰昏竟也对自己心悦到了如此,若不是离别在即,酒后失言,于辰昏为了他的将来,恐怕会把他自己的真心埋一辈子不让应粱栖窥见一丝一毫。
  应粱栖谢天谢地,把人紧紧困在怀里,欣喜若狂。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不说情爱的,你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一定回来接你,那时候就算你打我骂我,我们也再不分开了。”
  “好……不分开了……”于辰昏在他耳边轻声应道。
  黎明前下了场春雨,润了半夜的枝丫霎时争先恐后的冒了绿,天边光景簇新明丽,应粱栖背上行李拿上剑,飞身利索上马,满面的春风得意。
  可于辰昏昨日喝断了片,一脸的萎靡不振,只能强打起精神来送他一程。
  “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于辰昏嘱咐道。
  “好,你也是,等我。”应粱栖的手虚抚过于辰昏的脸,温存极了。
  于辰昏想记下了这一别,记住这日的细雨,记住这日的德州城,还有那少年的眉目轮廓和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一阵微风吹过,打落了柳树枝叶上的雨珠,其中一滴恰好溅在于辰昏的眼睫上,他闭了闭眼,应粱栖的身影模糊了起来。
  于辰昏也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他再次挪动步子时,膝盖险些不会打弯。
  他面上没什么情绪流露,似乎是经历惯了生离死别,只是微有些心酸。
  不过还好,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要提前退出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你真的真的要提前退出任务吗?你考虑好了?”系统问他。
  于辰昏茫然的点点头,语气却异常坚定,“考虑好了,你们最后的奖励工资我不要了,给我条命就行。”
  “放心吧,我已经去总部给你申请过了,你之前的任务完成度都非常高,所以不仅重新给你生命,还有一大笔钱。”
  系统有些伤心,连带着小数据都纷纷低落下来。
  “嗯,谢谢。”于辰昏语气平缓,对那笔钱显然没什么太大兴趣。
  “可你要是再完成一个任务,还会有一个更好的奖励给你,那个奖励真的特别好,你相信我,你再考虑考虑!”系统不死心,仍然劝他。
  “算了吧,我受不了在他们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死去了,这样还不如我自己一辈子孤苦伶仃,得到又失去,还不如没有。”于辰昏道。
  “可你现在回去……你就会开心吗?”系统问。
  “不知道。”于辰昏摇摇头,“我回去试试,实在不行就再死一次。”
  “那你这是何苦呢……”
  “好啦,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我……”于辰昏突然哽咽了一下,“我,我只是想有个伴儿,怎么就这么难啊,没死的时候找不到人,死了之后倒好,好不容易遇见了,爱上了,怎么就不能在一起呢,你们给我找的世界找的任务也太残忍了吧,为什么不肯多给我一点时间呢……”
  “我……我也不知道,这可能是每个宿主的宿命,注定不能与目标人物在一起的。”系统道。
  “嗯,我知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于辰昏咳嗽几声,“我走了之后你还会接别的宿主吗?”
  “会吧,不过应该有几个月的假期可以休息一下。”系统道。
  “那就好,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找找你家主事,别一天这不好意思那不好意思的……”于辰昏道。
  系统笑笑,“我……我还是等有了实体之后再去见他吧,希望我的实体能好看一点,我们主事就很好看!”
  “你的实体肯定很好看,听你这声音应该就是个很软很可爱的少年。”
  “是吗?可我不知道我们主事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啊。”系统有些淡淡的担忧。
  “你难道不应该先知道你们主事的性向吗?”于辰昏提出致命一击。
  系统在他脑海里嘶嚎起来,“我的天啊,我现在去做数据变性还来得及吗来得及吗!?呜呜呜我们主事要是不喜欢男孩子怎么办,他要是嫌弃我的数据太硬了怎么办呜呜呜……”
  “好了!”于辰昏打住他,安慰道:“男孩子这么可爱,你们主事怎么会不喜欢呢。”
  于辰昏回到孟府,打开房门站了一会儿,看着那金丝楠木,上面刻字的温度犹在,只是经年时光漫长,应粱栖回来找不到他,那一腔爱意终会渐渐平息,化为流水。
  他找了个木匣子将金丝楠木装了进去,还放进去了一片柳叶。
  柳叶是送别的意思,应粱栖回来看见了,不会不懂。
  他拂去一身朝露,整理了一番又走了出去,边走便吆喝着。
  “发月钱喽,先到先得,前十名另有奖赏!”
  老管家听了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这孟府满打满算也没有十口人,岂不是人人都能领赏?”
  “那是自然。”于辰昏笑的灿烂,“王伯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从德州到京城,再从京城回德州,可真是辛苦你了。”
  “大人说的是哪里的话,能伺候您这么个主子是我的福气啊。”老管家依旧慈祥模样。
  “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记得多拿些银子养老,那账上还有多少剩余的银子拿出来给大家分一分吧,只是这孟府不要卖,你替我看一年,等应粱栖回来再把地契给他,我出门一趟,不用等我回来了。”
  于辰昏像是平常一样交代了几句,老管家正听着纳闷,还没来得及细问,于辰昏已经没影了。
  于辰昏不想在孟府消失,怕吓到老管家他们,便谎称出门,反正他也没说要出门多久。
  他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走到了竹林,只是这一次没带琴来,听琴的人也不在。
  他突然想到教应粱栖练琴的时候,那手指僵硬的掰不开,琴音艰涩滞顿,难听的要命。
  于辰昏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又看了看这片竹林。
  “走吧,我准备好了。”于辰昏道。
  系统叹了口气,“那你记得想我,我也会想你的,以后……说不定我还能去看你呢。”
  “好啊,我等着你,到时候带你去吃好吃的。”系统第一次这么软的跟他说话,听得于辰昏想摸摸他的头。
  系统有些沮丧,他还是没能留下于辰昏。
  “最后一次准备了啊,倒计时……”
  于辰昏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这周围竹叶的摩挲声,突然周围的声音全部消失,他缓缓睁开眼睛。
  于辰昏摸了摸身下,发现自己正躺在他原本世界家里的床上。
  他深吸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德州
  与应粱栖一同离开的还有赵成山。
  他参军的事萧知鹤第二天就知道了,哭着喊着让他回来,可他若是不走,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远赴边疆受苦,而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战事吃紧,连连败退,两军交战一次,战场上堆起来的尸体骸骨能建一座城。
  萧知鹤没想到赵成山竟会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在他怀里差点哭昏过去。
  后来……还是被赵成山拖到床上做了个昏天黑地才好的。
  “可你……你若是出了事怎么办?”萧知鹤的一双眼肿的像两颗小核桃。
  “那你还不赶紧把眼泪收一收,留到那时候再哭。”赵成山逗他,却被迎面打了一巴掌。
  “你混蛋!”萧知鹤哭的更凶了,“都什么时候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你知不知道……我,我没了你不行,不行啊……”
  “我知道。”赵成山也跟着红了眼眶,可他要保护他怀里的人,绝不愿意轻易掉下眼泪。
  “那你……那我们怎么办……”
  “唉,知鹤,你相信你相公一次,相信我一定能击败突厥,带着战功回来拜入你的王府,到时候你就把我收了,好不好?”
  “你说的容易!”萧知鹤不买账,无措中抓乱了赵成山的头发,揪着一缕头发不松手,说什么都不想放人。
  “那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突厥做质子吗?”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萧知鹤束手无策,半晌又呜咽道:“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求你了……”
  “好,我答应你,一定回来。”赵成山许诺。
  “等你回来,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你,我什么都给你。”萧知鹤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对他的爱,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还他的情。
  赵成山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出来,“我哪用得着你给我什么,只求日后归来,小王爷分一半床榻给臣,臣就算日日翻窗进来,那也心满意足了。”
  至此
  典弘十年整,孟尧生不知所踪,同日两匹快马离开德州,一匹北上赴京赶考,一匹北征保家卫国。
  典弘十一年,当年文武状元只落一人身,应粱栖一举成名。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当真举世无双。
  典弘十三年,弘国大败突厥,在两国交战的第六年里,西北军扫平突厥驻扎在弘国境内的所有城池,生擒突厥大将,突厥第一次派人请和。
  同年,典弘帝封西北军大将赵成山为骠骑大将军,金印紫绶,位从一品。
  典弘十五年,边疆战事吃紧,节节败退。赵成山之甥,当今刑部尚书应粱栖披袍擐甲,领命北征,杀出边关。
  弘国大胜,突厥兵败溃逃,遂请降,愿割让城池,年年纳贡。
  同年,典弘帝龙体抱恙,惊痫不起,兰贵妃彻夜侍疾。
  典弘十六年,应粱栖随其舅西征讨伐吐蕃,彻煞边关,大获全胜。
  至此再无邻国大胆进犯弘国,弘国安享十年太平。应粱栖率精兵先行回朝复命,西北军随后班师回朝。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冬季,典弘帝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因为赵成山的大获全胜,萧知鹤得以平安留守京城,典弘帝病危,萧知鹤照例侍疾,却意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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