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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攻略吧,男配-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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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声低沉喑哑。
  透过窗户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贺骁戈和顾南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慎重和疑惑。
  贺骁骋变化太多,自卑化为偏执,参杂疯狂,这样的人最可怕。

☆、第9章 。15

  六月二十一是什么日子。
  贺骁戈手中的红笺给予了答案。
  平南候生辰。
  欢喜时节最热闹,也是最容易滋生事端的时候。
  心思绕几圈,想想贺骁戈素日行为,顾南心里也有了个大概,再次抬眸看贺骁戈,后者回望,神情沉稳。
  “你说,贺骁骋想做什么?”顾南挑眉。
  话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轻快。看着这样的他,贺骁戈眼眸一软,上前亲昵默默顾南柔软的头发,微笑起来。
  他很少笑,唇边弧度落入顾南眼眸的一霎那,仿佛春暖花开一般,涟涟不可方物。
  这样的笑容,当是要守护一辈子的。
  思及如此,顾南唇角一勾,伸手握住贺骁戈的手将其贴在脸颊,眉眼弯起。
  平南候寿辰将近,侯府内很快忙碌起来。
  贺骁戈和顾南暂时搬回了侯府,每日闲散看着四周忙碌,自己清茶淡酒,看着倒十分潇洒。
  秦氏一开始还遣了人前来试探他们,见他们只是窝在院子里煮酒赋诗,逐渐也没了戒心,只留下几人时刻汇报他们行踪,其他任由他们去。
  监视到最后也趋于消散,于是也就没人发现,距寿辰还有七日的时候,一个青衣人悄无声息入了侯府,又带着一封书信悄无声息离去。
  三日后,平南侯府收到消息,早已归乡望闲云不问世事的贺老爷子要前来主持寿辰。
  贺老爷子是什么人,如今京城年轻一辈大多不知晓,可再往前推二十年,恐怕无人不知他的名头。
  他做家主的那几十年,是平南候府最荣耀的时候。
  如今虽归乡,可只要他愿意,平南候府依旧是他的地方。
  对于贺老爷子,比起亲近,平南候更多的是尊敬与畏惧。
  是故得知消息时,惊大过喜,其中还掺杂了许多惶恐。当日平南侯府便再次忙碌起来,顾南和贺骁戈坐在树下饮茶对弈,偶尔回眸看看从院子门口匆匆而过的人,微微一笑。
  多雨的六月京城,平南侯寿辰当日,难得是个晴天。
  侯府外早早便挂上了红绸,远远看去十分喜庆。这种日子自然免不了客套恭维,平南侯在人群中笑着,极为欢喜。
  正午时分,贺老爷子到了。
  听到小厮禀报,平南侯当即带了一大家子出门迎接。老爷子在乡野肆意惯了,随意穿着青衣布鞋,可即便是如此,身着锦衣华服的平南侯站在他面前,气势还是弱了几分。
  “父亲。”平南侯同秦氏俯首道,小辈们也躬身唤了爷爷。
  老爷子淡淡嗯了一声,上前来却先走到了贺骁戈身边:“你母亲的事我听说了,也莫要太伤心了。”
  贺骁戈垂眸道了声是,贺老爷子看着他平静的脸,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难得情深,真真的不像这平南侯府里的任何一个人。
  贺骁戈此时心里也不算特别平静。
  他对贺老爷子是有些印象的,在他幼年,平南侯府家主还是贺老爷子时,比起独子嫡孙,老爷子最待见妾室所生的贺骁戈。当年有家主庇护,贺骁戈与宁夫人的日子还算好过,只是后来老爷子卸下家主之位归于田野,从此曾经便只是曾经了。
  贺老爷子没看错人,贺骁戈确实是情深之人。
  于是就是年少时分的那一点点的好,贺骁戈始终也没忘记过。
  只可惜,太晚了。
  贺骁戈敛眉不语,老爷子深深看他一眼,偏头看向脸色已经不大好的平南侯和秦氏,眉毛不动声色皱一下:“进去吧。”
  无论心中是什么心思,在这个时候,面上总是欢喜的。
  宾主同堂,推杯换盏,共赏箜篌。
  正午过后,宾客被带至客房小憩片刻,下人收拾了前厅狼藉,等到下午,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此次说是平南侯寿辰,不过一切还是靠贺老爷子喜好定的。
  老爷子生于荣华,平生只爱两件事,一是金戈铁马,二是梨园春晓。
  平南侯特意请来了京城最富盛誉的戏班子,众人坐在戏台下面听着,语调婉转,戏腔柔媚,水袖翻飞间眸色流转,是最为绝妙的颜色。
  老爷子神情惬意听着,偶尔跟着上方戏子哼唱几句,看上去十分愉悦。
  顾南和贺骁戈坐在他身后抬眸看上方戏台,许久对视一眼,顾南微微颌首,起身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出去转至花园,迎面便看到柳树凉亭,凉亭石阶上站着一身着宝蓝华服的人,嘴角噙笑挑眉看着顾南,正是贺骁骋。
  见到顾南,他缓步走下台阶,伸手想要拍拍顾南肩膀:“来了。”
  顾南退后一步躲开他的手,淡淡开口:“答案。”
  “急什么。”贺骁骋收回手,嗤笑一声后转过身去:“想知道,就看你敢不敢跟我过来了。”
  贺骁骋带顾南去的地方,是平南侯府的偏房。
  这里十分清幽,即便在如此热闹的时节四周都没人,一路跟着贺骁骋走去进入房间,刚推开门,便嗅到扑鼻而来的檀香气味。
  顾南面无表情看贺骁骋一眼,抬脚走了进去。后者进去后微笑着将门关上:“坐吧。”
  被他看着的人却还是淡淡看他:“答案。”
  见他如此,贺骁骋抬眸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眉眼深沉:“你倒是着急。”
  说罢,他笑笑,突然上前一步低头对上顾南眼睛:“但是你知道,我不会为难你,对不对?”
  顾南没动,静静对上贺骁骋的眼眸。他们的距离很近,鼻尖几乎相贴,顾南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很轻很淡,又有种疯狂的热度。
  “为什么不说话,嗯?”贺骁骋低声道,刻意被压低的声音略微沙哑,和着温柔缱绻的语气和微挑的尾音,从顾南耳朵擦过心中,无端便觉得诡异。
  “答案。”顾南语气不带一丝波澜:“事不过三,同样两个字,今日我不想再说第四次了。”
  用十分平淡语气说出的话,却让贺骁骋眼眸中原本就几不可见的笑容彻底隐了下去,他定定看着顾南,许久,笑起来轻声开口:“好啊,那我就告诉你。”
  说完,他头稍稍偏过向前倾,在顾南耳边喑哑道:“你猜对了,是我做的。”
  说话间的热气喷洒在顾南耳朵,顾南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嘴唇已经碰触到了他的耳朵,皱眉后退一步,顾南抬眸看他,丝毫不掩眼神中的鄙弃。
  处处被庶子压一头的平南侯世子,平生最怕就是旁人这样的眼神。若是从前看到想来早已暴怒,可如今以如此近的距离看到顾南的眼神,却笑容更甚伸手抚上顾南眼眸:“多么好的眼神,可是啊……”
  顾南冷冷看着他。
  在这样冰冷的目光中,贺骁骋嘴角的笑意最终是维持不下去,接触顾南眼角皮肤的手稍稍一顿,突然扬起,而后在顾南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狠狠落下。
  顾南嘴里很快尝到了血腥气味。
  “可是,你一依附别人过活的兔子,实在是没资格那么看我。”贺骁骋收回手,微笑着看顾南肿起的脸颊和嘴角的血迹,半晌,语气突然柔软下来:“其实,你现在这般模样,我真喜欢。”
  “……”
  “你不是问我宁夫人的死和我有没有关系么?当然有。”贺骁骋伸手抹去顾南唇角的血迹:“那时候我也觉得她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于是我动了手,那时候她和你现在十分像,不过我对你要温柔多了,至少你除了脸,其他地方暂时还没事,对不对?”
  顾南眼眸一闪,想起来棺木中宁夫人身上青紫的伤痕,咬牙。
  “看你这般模样,恐怕早已经发现了宁夫人的伤痕对不对,多聪明。”贺骁骋轻声笑笑:“那样的伤痕,多漂亮,你不需要想太多,因为……很快,你也会拥有它。”
  “今日可是侯爷生辰,老爷子也在,你敢动手?”
  “往来众多,鱼龙混杂,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被混进来的人虐杀,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贺骁骋吃吃笑着说,说完,又温柔看顾南一眼:“或许会疼,但是会很漂亮,你别怕。”
  顾南觉得有些恶心:“你不害怕?”
  闻言,贺骁骋楞了一下,随即明了沙哑着声音笑起来:“一开始自然是害怕的,那时候我每晚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宁夫人站在我面前,用那张与贺骁戈十分相像的脸看着我,浑身青紫瞪着我,说要向我索命。”
  “那会儿多慌张多害怕,可是梦的多了,我突然就想起来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记得宁夫人惨叫的声音,记得她挣扎的模样,记得她眼含泪水却无能为力的样子……”贺骁骋轻声说着,表情逐渐变得疯狂狰狞:“那多好,一个人就在我掌控之下,我想让她疼就疼,那种感觉多么好,多么好……”
  话说到最后,贺骁骋神经质不停喃喃多么好三个字,表情疯狂痴迷。
  这个人,心早就疯了。
  顾南警惕看着他,不动声色朝门口方向移,刚动一下,贺骁骋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是那般痴迷与疯狂夹杂的表情。
  “而且,在你和贺骁戈回来后,我看到贺骁戈跪在宁夫人的灵堂那么痛苦那么绝望的模样,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贺骁骋沙哑的笑:“我这么些年想尽法子让他痛苦,就在那一天,我才突然发现,让他痛苦的方法其实只有一个,就是让他在乎的人不好过。”
  “宁夫人死了,那么凄惨,让我看到了贺骁戈绝望痛苦的模样。”
  贺骁骋抬起头,用灼热的眼神看着顾南的脸,狰狞笑起来。
  “那么现在,到你了,顾先生。”

☆、第9章 。16

  一点丹唇,两靥春风。
  水袖翻转,顾盼生姿。
  眼前是脂粉峨眉,耳畔是唱腔柔婉,贺老爷子半合眼眸听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兴起时还会跟着哼几句。
  贺骁戈面无表情看着戏台上方,手指无意识攒着。约莫一炷香后,上方的旦角拂袖敛眸,缓缓退了下去。老爷子睁开眼睛意犹未尽看一眼,稍作片刻,上方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语调初起,贺老爷子的眼睛便眯了起来,脊背微微僵直,敲打扶手的节奏也不自觉加快。他是如此,周围平时还算爱好戏曲的宾客此时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视线不停在平南侯和秦氏身上打转,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四周的声音在上方人唱出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后,彻底消散下去,只剩下戏腔依旧婉转。
  平南和秦氏脸色骤然沉下,前者不说话,后者还算有些心思,不动声色对旁边的管事使了个眼色,管事会意向后走去,不久,戏台上上的声音便停了下来。
  一片沉寂。
  所有人的视线此时此刻都集中在了贺老爷子身上。
  老爷子面上毫无波澜,不停敲打俯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心情,年少时也是名满京都的人,荣华里来去,如今无声坐在那边,身上的气势也不容小觑。
  尴尬中,戏台上突然再次响起戏腔,已经换成了寻常戏曲。
  在座宾客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回头饮酒看戏台,粉饰太平。
  可这时哪里还有人有心思听戏,旁的人不动声色注意着这边,平南侯和秦氏紧张看着贺老爷子,老爷子面无表情,沉默的模样和坐在他身后的贺骁戈如出一辙。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单手撑着扶手站起来,在平南侯的紧张目光中淡淡开了口:“骁骋呢?”
  秦氏和平南侯面面相觑。
  贺老爷子面无表情再次道:“骁骋呢?”
  无人应答。
  视线在平南和秦氏身上缓缓扫过,老爷子转身看贺骁戈一眼,后者面无波澜静静回望,许久,老爷子叹口气,挥手唤来曾帮衬他搭理侯府几十年同他一起归乡的老管事:“去找。”
  老管事点头退下去,不久便有人回禀,之前曾在花园见过贺骁骋,看样子是去了偏房。
  贺老爷子转身便朝着偏房方向走,平南侯和秦氏急忙跟上,一路走到偏房位置,挨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看过去,走到最后一个房间时,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沙哑的声音。
  ——“你不是问我宁夫人的死和我有没有关系么?当然有。”
  脚步骤然停下。
  贺老爷子沉着脸盯着木门看,秦氏神情一慌,伸手就想去推门,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被老爷子的眼神吓了回去。
  木门内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字一句将曾做下的事情和偏执心思说出来,说的越多,声音越发狰狞诡异,而门外众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平南侯和秦氏看着老爷子的脸色和阴鹜的眼,额头不禁深处冷汗,急忙偏过眼睛去看贺骁戈,他们将视线投过去时后者也刚好抬眸,面无表情,眼睛幽深冰冷,虽无展示一点情绪,可视线相接一瞬间,秦氏莫名便觉得彻骨寒意从心底升了起来。
  那样的眼神,让秦氏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冰冷的、苍白的、丑陋的死人。
  四季如此,秦氏打了一个寒颤,狼狈移开视线。与此同时,木门内的声音稍稍淡去,贺骁骋刻意压低的沙哑声音进入了门内门外每个人的耳朵。
  ——“那么现在,到你了,顾先生。”
  贺老爷子皱起眉头,上前抬脚踹开了门,一声巨响木门磕到墙上,里面人的模样被所有人尽数收入眼中。
  白衣清润神情无措的青年和神情狰狞目光疯狂的人,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没等贺老爷子动作,平南侯先上前几步伸手打了贺骁骋一巴掌:“逆子!”
  被打了一巴掌的人茫然抬头,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眼眸中的疯狂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甚,他转头看向平南侯,眼神赤红凝视半响,反手便要还手。
  秦氏一惊,急忙上前挡住了他的手。巴掌虽未落下意图却已明了,平南侯气红了脸,伸手指着他鼻子许久,都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丢人!丢人!”贺老爷子怒斥一声。
  平南侯脸上挂不住,伸手唤了家丁就要将贺骁骋绑起来,后者眼眸赤红看着他,嘶哑笑起来:“绑我?老东西,你怎么还不去死?”
  平南侯震惊瞪大了眼。
  “我贺骁骋,活了这么些年,最恨的就是你。”贺骁骋死死看着他:“自己没什么本事,依靠着祖辈荣耀却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当年说着真心娶了我娘,如今妾侍无数,承诺我娘在我弱冠之年便上请我的爵位,现在我弱冠已过三年,得到了什么?没有?!”
  “世人都说我无能,你也嫌我纨绔。”
  “可我能做什么?昔日我想考取功名,是你说功名无用,我想赚取军功,是你说贺家军功有一人便可,我想经营商道,是你说商人下贱。”贺骁骋双目赤红:“一眨眼多年已过,如今我成了京城纨绔,哈,我能做什么?!”
  说到最后,声音已然沙哑。
  平南侯心里只觉着难堪,转头向让秦氏阻止,却发现后者在贺骁骋说话的开始,便跪在地上任凭泪水花了脸。
  一人嘶吼一人流泪,一人难堪数人沉默,场面甚是尴尬。
  贺老爷子转眸去看贺骁骋,后者沉默着走到顾南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眼眸深处尽是晦暗颜色。
  只是看他的眼神,老爷子也能知晓他心中所想,在心里默默叹口气,伸手让四周家丁下人离开后轻声开了口:“骁戈,说说你的想法吧。”
  一时间,屋内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到了贺骁戈身上。
  闻言,贺骁戈抬眸,视线从平南侯和秦氏脸上略过,逐渐变深,等在贺骁骋身上停下时,眼眸已经变成了深不可测的暗色。
  就这么看了许久,他敛眉对上贺老爷子的脸,一字一顿道:“一切自有定数。”
  一句话,声音不大,其中的冷静与决绝却浓的深沉。
  何为定数?定数都是人来的。
  贺老爷子深深看贺骁戈一眼,沉默了许久,缓缓伸手捂住眼睛,半响,颓然道:“……家丑不可外扬,且他无论如何也是贺家嫡子,此事……还需要商议。”
  说完,他偏头看平南侯一眼:“你出来。”
  木门一开一合,室内便只剩下四个人。
  秦氏依旧抱着贺骁骋哭泣,顾南眯着眼睛看他们一眼,悄无声息移到香炉旁边,悄悄将药粉抖了进去。
  不久,贺骁骋眼眸中的疯狂偏执逐渐消失,看到抱着他哭泣的秦氏,他愣了一下:“娘,这是怎么了?”
  秦氏红着眼睛抬头看他:“什么时候你闹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还对你爹说那样的话,我们完了,我们完了你知道吗?!”
  贺骁骋茫然看他:“我对爹说什么了?”
  秦氏只是抱着他呜呜的哭。
  反应再迟钝,贺骁骋也明白了事情的不对劲,猛地偏头看顾南,看到后者站在自己最讨厌的人身边,白衣胜雪眉眼温润,嘴角弧度轻挑,却是嘲讽的弧度。
  这样的笑容似曾相识。
  贺骁骋皱起眉,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对顾南说出现在到你时,后者也是用这样的笑容淡淡看了他一眼,后面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南,顾南。
  贺骁骋死死瞪着顾南,后者接触到他的目光,笑得越发从容,到最后嘴唇一开一合,无声说出一个字:“蠢。”
  木门在这时被推开了,屋内的人下意识去看门口,老管事站在门口:“夫人,老侯爷唤您过去。”
  秦氏一愣,站起身拿着卷帕擦干眼泪,整顿易容后跟着管事一同走了出去。
  便只剩下贺骁骋,顾南和贺骁戈。
  “顾先生,你好手段。”
  “哪里好了。”顾南漫不经心瞥他一眼:“多么拙劣的手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谁干的。”
  贺骁骋眯起眼睛。
  顾南笑眯眯看着他:“我只想让这侯府所有人看到贺骁戈的态度,还有……你的丑态,这就足够了。”
  说着,顾南随意靠在贺骁戈身上,挑起眉头:“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贺骁骋没说话。
  被顾南靠着的人垂眸静静看着顾南肿起的脸颊,眼眸发沉。
  顾南回眸与他对视,视线相接三秒,贺骁戈转头朝着贺骁骋走了过去,垂眸盯着他的右手不语。
  只是一看顾南也知道他的打算,慢条斯理上前拦住他,而后在后者乌黑的眸光中微笑着摇摇手指:“有时候,别人打你一巴掌,其实并不需要还一巴掌不是么?”
  贺骁戈眼眸里难得出现了不认同,这样的情绪刚刚出现,便看到方才还微笑着的人突然弯下腰,扬手。
  一下,两下,三下……恰好十下。
  青年温润清淡的声音在最后一声脆响后轻轻响起,带着暖暖的笑意。
  “十巴掌,其实也是可以的。”

☆、113。9。17

  平南侯府在京百年,荣华世家。
  这样的家族,最要脸面。
  于是无论平南侯还是秦氏,即便从书房走出来时脸色再难看,转头依旧要将笑容呈于宾客眼前。
  外面什么模样顾南不知道,他和贺骁戈还是待在偏房里,不过这样的情景也没能持续多久,大约半个时辰后,老管事再次前来,将贺骁戈唤了出去。
  室内一阵沉寂。
  顾南垂眸看一眼贺骁骋高高肿起的脸颊,莫名觉着心情大好,居高临下看他一会儿后,眯着眼睛笑起来:“真狼狈。”
  贺骁骋低着头,沉默许久,低声开了口:“你想要我死,是不是?”
  问话的人语气低沉,被问的人微笑不语,眼眸清冽。
  屋内一时间寂静无比。
  长时间的沉静中,贺骁骋低着头,突然觉着特别难堪。
  垂眸间,眼前突然出现白色衣角,贺骁骋下意识抬头,恰好对上顾南的脸。
  不是从前温润良善的模样,他就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看着他,美丽的眼眸中仿佛凝了冰雪,寒冷刺骨。
  “我这个人,自私,小心眼,护短,记仇,睚眦必报。”顾南俯下身,用那双浸满冰雪的眸子对上贺骁骋的眼睛:“你看看,你打我一巴掌,我都要还你十巴掌,更何况……”
  他缓缓伸手,扼住贺骁骋的喉咙:“更何况,你曾经让我最在乎的人,疼到连哭都哭不出来。”
  语气平淡,扼住对方喉咙的手也没有用力,可有那么一瞬间,贺骁骋以为自己真的会在这里死去。
  瞳孔一缩,贺骁骋垂眸看着顾南的手腕,脑海一片空白。
  “你说,我会怎么样?”顾南淡淡看着他。
  你会让我死。
  莫名的,贺骁骋心中出现这么一句话,五个字,声声不歇。
  可那只白皙的手,到最后都没加大力度。顾南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下次,可千万别在香炉里放些不好的东西了,后果你知道,太蠢。”
  说罢,他收回手站起来,贺骁骋下意识抬头看他,站在昏暗中的青年眉眼微垂,眼眸凝了光芒,明明是清淡的颜色,却在眸光微转的一刻暗的深沉。
  这样的人。
  能为一个人眉眼清润微笑。
  亦能为一个人面无表情沉默。
  多美好。
  屋内昏暗寂静。
  最终打破寂静的是老管事的声音,这次被唤过去的,是顾南。
  老管事话说完后便去了外面等候,顾南转眸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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