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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攻略吧,男配-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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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日,顾南醒来时正是一天最好的时辰,清风习习,清爽宜人。
他眨眨眼,彻底清醒后掀开被子,发现右脚脚踝的锁链已经被去掉,只剩下一个银白色的铁环。
顾南眼眸微动,片刻后下床,洗漱整顿衣容后使唤哈士奇去开门,朱红木门被打开,外面大太监恭敬对着顾南俯下身子:“顾先生。”
这就是萧从瑜派来的人了。
顾南颌首,带着哈士奇走了出去,一路跟着大太监出宫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牢狱。
刚进去就觉着湿气迎面而来,潮湿阴暗,压抑无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纵然天牢里并无半点血腥痕迹,可顾南就是觉着鼻尖始终萦绕着血腥味。
心里不由得一紧,步伐也忍不住加快,绕过阴暗道路,很快就到了关押武将的地方。
贺骁戈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
顾南走过去时他正闭目端坐着,气质沉静从容。顾南细细看他,囚衣还算整洁,至少没有想象中的血污与破碎痕迹,不过即使如此顾南也知道他过的并不算好。
脸色苍白,气息虚弱,这样的贺骁戈让顾南想起自己在清河镇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模样。
这么想着,脸色就不由自主变了。
许是得了帝王授意,大太监唤来狱卒开了牢门,对顾南行礼后同狱卒一起退了下去。贺骁戈早在顾南靠近的时候睁开了眼睛,此时那双深沉的眼睛正看着顾南,即使是这种时候,里面的温柔深情还是一点都没变。
顾南有些心酸,眼眶稍稍变红。
看到他眼角的红色,贺骁戈安抚笑了笑,朝他伸出手,声音略微沙哑。
“阿南……过来,让我抱抱。”
☆、118。9。22
顾南竭力抑制住眼角的红色,抬脚走到贺骁戈身前,刚刚低下身子,便被纳入一个略带冰凉气息的怀抱。
如此近的距离什么都瞒不住,比如顾南发红的眼眶,再比如,贺骁戈身上的疤痕。
甚至都不需要将囚衣揭开,隔着布料就能触摸到他背后的凹凸不平。
心里的难过自是不用说。
顾南低下头将脸颊贴近他的胸口,颤抖着嘴唇不说话,见他如此,贺骁戈伸手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低声道:“别害怕。”
被安慰的人却更想哭了。
贺骁戈轻声叹气,伸手缓缓抚摸他的脊背,等到顾南情绪稍稍平歇,轻轻开口:“原本想着要带你回清河镇的,现在看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顾南有些心酸,艰难扯扯嘴角:“你才是。”
贺骁戈垂眸对上他的眼睛,嘴角勾起温暖的弧度,再次伸手抱住他:“这些日子我总是睡不着,担心你过得不好,现在能好好看你一眼,总算是能安心一些。”
说着,他低头将下巴放在顾南肩膀处,压低声音开口:“萧从瑜心思深沉,你顾及着自己,莫要管我。”
听了贺骁戈的话,顾南便知道他心中其实对如今发生的事情以及彼此的处境心知肚明。
顾南咬住下唇,靠近他的耳边:“萧从瑜已然遣了人押送白虎营入京,算日子也快要到了,他性子偏执,到那时候也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闻言,贺骁戈沉默一会儿,许久,道:“帝王心总是难测,但无论如何,你要顾好自己。”
你要顾好自己。
这已经是顾南今日第三次从贺骁戈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了。
原本是很温情的话,可放到这般时节,怎么听都觉着不安。
顾南心头一紧,抬眸看贺骁戈。
贺骁戈看着他,一双眼眸中暗光闪烁,像是藏了许多东西,又像是一片虚无,这样看了许久,他一神色认真,一字一顿出了声:“顾南,我只有你了。”
一句话让顾南想哭。
他咬着牙抽抽鼻子,竭力将眼角红色散下去,而后伸手紧紧抱住贺骁戈,颤抖着声音道:“……好。”
之后二人都没再说话,紧紧抱着彼此,竭力互相给予安心。
这样过了许久,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顾南没有回头,听着身后大太监缓缓开了口:“顾先生,地牢潮湿,不便久留,还请回去吧。”
顾南没有动弹。
大太监再次俯身,道:“顾先生,半个时辰已过,陛下……陛下还在等您回去。”
顾南这才想起来,萧从瑜给予他的,也就只有半个时辰被监视的自由。
他苦涩扯扯嘴角,松手直起身体。贺骁戈坐在他面前看着他,眉眼坚定温柔,无声处给予顾南许多勇气。
顾南心里更觉着涩涩,再次伸手紧紧拥抱贺骁戈一下,而后松开手转身走到大太监身边:“走吧”
来时觉着路途并不遥远,回去却觉着道路太短。
出了大理寺,进入宫城,顾南拒了轿子,徒步朝着里面走。跟随他身边的大太监没有说什么,沉默为他引路。
这样一步步走过宫城青石道路,踏过石阶绕过小路,走到帝王寝殿外大太监行礼离去,顾南上前去打开门,年轻的帝王站在窗边回头朝着他低眉微笑:“欢迎回来。”
顾南淡淡看他,表情一片漠然。
床边的人转过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神晦暗不明:“为什么不开心呢,明明我已经让你见了贺骁戈,为什么不愿意笑一笑呢?”
顾南心里窝火,口气不由自主冷下去:“你让我见他是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不是么?”
萧从瑜温柔微笑:“不要这样说话,你知道的,我会难过。”
看着他这般姿态,顾南心里的无力感油然而生,沉默着坐到桌边,刚坐下,便看到桌上昨日被萧从瑜放上去的骨瓷花瓶,里面的海棠已经枯了,几片花瓣落在桌上,与外面明媚的花比衬,无奈凄凉。
顾南眼眸暗了下去。
萧从瑜含笑在他身边坐下,顺着他视线看到桌上的花,笑了笑,伸手将枯萎的海棠拿了出来:“去了根的话总会枯萎,顾南,你说……折了羽翼的人,又会怎样呢?”
“……”
大红的海棠在修长指尖翻转碾磨,碎成点点朱红,顾南低着头看着破碎花瓣,突然就觉着眼睛刺痛。
萧从瑜笑着收回手,手指轻轻碾磨散去指尖红色,凝视顾南苍白脸色许久,低声笑起来:“出去这么久,饿了吧,吃些东西休息一会儿,可千万……别想太多了。”
顾南心里发冷,看着他唤来宫人传膳,执起筷子也觉着味同嚼蜡,草草吃了几口便回了偏殿躺下。萧从瑜没进来打扰他,站在偏殿门口看了他一会儿便离去了。
一睡就是一个时辰,再次醒来外面依旧明媚,顾南掀开被子听到熟悉声音,垂眸一看,看到脚踝处又系上了银白锁链。
他站起来出了偏殿,叹气看向桌上。
桌上骨瓷花瓶釉色温润,里面一株大红海棠,正开得灼灼。
半月后,宫城出遣人回京,白虎营十三将收押大理寺。
众臣朝堂再次提及此事,隐晦揣摩帝王心思,九龙宝座上的年轻帝王温润含笑,漆黑眼眸中深沉一片,半点情绪都看不出。
帝王心思难测,一时间老臣也难以揣摩。贺骁戈一事已将近一月,帝王态度实在太过朦胧,若说有意针对,却到现在也没动静,若是无意,可贺骁戈与白虎营十三将却又实实在在入了天牢。
宫城,帝王寝殿。
顾南坐在桌边垂眸看医书,对面萧从瑜抬眸细细看着他,许久,低声道:“今日,白虎营被押解入京了。”
“……” 顾南放下兵书抬头看他。
“这些日子我如何待你,你比谁都要清楚,现在我还是想问你一句。”萧从瑜沉沉看着他,一字一顿问道:“顾南,你愿不愿意留在宫城陪我?”
顾南皱眉。
“只要你答应,白虎营依旧是名满天下披靡之师,若是你不同意……”
之后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顾南打断了,向来温润的青年皱着眉头,神情一瞬间无比淡漠:“萧从瑜,你是因为什么认为,拿白虎营来威胁我有用呢?”
萧从瑜静静看着他。
“你要知道,白虎营是贺骁戈的责任,不是我的,我的责任只有贺骁戈,而贺骁戈……”顾南淡淡看着他,突然笑起来:“你虽然不在乎这江山社稷,可太后似乎不这么想,不是么?”
“除非你能找到代替贺骁戈的人,否则若是想除掉他,只能先过去太后那关。”顾南重新拿起医书:“但很明显,至少现在你还没能过去。”
他说完就没再开口,萧从瑜坐在旁边细细看着他的脸,眼眸中的惊讶与痴迷一闪而过,低声笑起来:“你明明在这里谁都见不到,却还能想清楚这么多事……你看看,我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他没有发火,这点倒是让顾南惊讶了一下,没有抬头,垂眸静静看着医书,心思却不在书上。
他确实出不去处于闭塞状态。
可他身边有只很八卦的哈士奇,有些事情想不知道都难。
萧从瑜这次没待多久便离开了,待他身影消失后,顾南放下书,手心里已是潮湿一片。
转身看看外面,顾南叹口气,想着萧从瑜近日越发忙碌模样和越发清淡的眼神,伸手揉揉哈士奇的耳朵:“萧从瑜恐怕等不及了。”
哟哈嗯了一声。
顾南伸手戳开自己的人物面板,翻开炼化栏,看着上面最下方呈灰暗状态的'熔金水',眼眸暗了暗。
声望进度条,还剩五分之一。
时日辗转间,海棠零落,秋风渐起,这年秋天格外寒冷,寝宫内木窗常闭,被褥也加厚一层。
顾南依旧被禁深宫,白虎营的事也还没有结果。
不过此时朝堂众臣已经看出了些眉目,毕竟这年多事之秋,宫城太后与帝王的权利制衡已经隐隐被打破,平静下暗涌流动,叫人提心吊胆。
暗涌诡谲中,窗外月明,一年中秋。各方势力暂且歇下,帝王于宫中设宴,四方团圆,深居后宫常年不出的太后也现了身,一片太平景象。
外面锦绣繁荣,帝王寝宫,顾南坐在窗边,在圆月下看着脚踝银白锁链发呆。
八月十五,团圆之日。
他却什么都没有。
这么想着只觉着心烦,顾南离开窗边,干脆熄了灯火和衣躺下。四周一片寂静,顾南胡思乱想许久,逐渐觉得困倦,闭上了眼睛。
睡前还是明月清朗,半月里突然下了雨,明月被乌云遮住,天边一片昏暗。
顾南没关窗户,夜风肆意吹入,被褥挡不住寒意。顾南睁开眼睛,被冷风一吹彻底清醒,转头看到打开着的窗户,披了件外衣下床关好,刚想回去继续睡,门突然开了。
萧从瑜带着一身酒气站在门边看着他,眼眸黑的发沉。
☆、119。9。23
萧从瑜带着一身酒气站在门边看着他,眼眸黑的发沉。
顾南转头看到他的同时,天边突然一道惊雷,雷霆乍惊间白光亮起,萧从瑜的脸映在白光之中,俊美容颜上满是冷漠,一双眼中却被执妄侵占。
顾南后退一步:“你怎么了?”
萧从瑜看他一眼,低声笑起来:“欢喜时节,我心里高兴,所以过来看看你。”
笑声低沉沙哑,眸中暗光流转。
顾南见惯了他平时眉眼带笑的模样,虽然知道那是粉饰太平,这样的模样才是他的真面目,可突然如此,还是觉得心中一跳。
不详预感油然而生。
外面又是一道惊雷,屋子亮如白昼,萧从瑜低笑着关上门一步步靠近顾南,眼底的光在雷光暗淡下去后依旧亮的惊人。
“你总是让我伤心。”萧从瑜看着顾南防备的样子,声音喑哑:“干嘛总是这样看着我呢?”
“已经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朝,还是早点回去歇息为好。”
顾南声音很淡,隐在外面夜雨中无端增添了些许凉意。萧从瑜听着他的话,眼眸晦暗颜色更重了几分,沉默许久,上前一步伸手从桌边拿了酒壶玉杯,道:“欢喜时节,陪我喝一杯吧,然后我就走,好不好?”
他姿态放的很低,顾南看他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得到顾南应允,萧从瑜笑了笑,燃了油灯斟满酒,而后将杯子推向顾南,一双眼睛暗光流转,细细看着顾南。
顾南垂眸避开他的目光,端起酒杯轻轻一嗅,萧从瑜手指轻轻摩挲酒杯边缘,微笑着看他,在顾南把酒杯递到唇边时抬手,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陛下,你该回去了。”顾南放下酒杯,低声道。话刚说话,就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沙哑低笑,明黄颜色出现在眼前,一双手在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垂下来抬起他的下巴,顾南瞳孔一缩,唇上瞬间覆上热度。
顾南伸手推他,双手立即被锁住,同时牙关被撬开,酒水被人强迫性渡入口中,略微有些甜味。顾南没有防备咽下去许多,眼睛发红就要咬下去,后者察觉他的意图,伸手在他后脑一扣,许久才松手退后。
重获自由,顾南弯下腰咳嗽,眼角不自觉发红,抬起头怒视萧从瑜:“萧从瑜。”
被他唤了名字的人笑得温柔,深处舌头在嘴角轻轻扫过,一双乌黑眼眸亮得惊人。
“鸳鸯酒,一半苦一半酸涩,和在一起就变成甜味,顾先生可还喜欢?”
鸳鸯酒。
听名字顾南也知道是什么。
年轻的帝王眼睛弯起:“我知你医术超群,自然不敢用什么药物,想来想去也只能用这鸳鸯酒,看来我这一步没有走错,对不对?”
他说话的同时,顾南已然感觉到了身体里的热度,他皱眉:“这般行径,实在不当是帝王所为。”
萧从瑜兀自轻笑,眼睛中满是染着晦暗的认真:“我没有别的路能走……我以为你知道。”
说罢,他俯下身,伸手攒住顾南手腕凝视他的眼睛,眸中满是灼热的痴迷,顾南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下一秒天旋地转,整个人便被打横抱起,须臾陷入柔软被褥之中。
外面夜风习习,吹入窗户,熄灭了方才才被燃起的烛火。四周变得昏暗,上方那双混着各种情绪的眸子便更加灼热,萧从瑜看着顾南,低声笑起来:“我等不及了,真的。”
一句话说的喑哑,话音落下,萧从瑜俯下身将顾南准备说的话尽数堵了回去。顾南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加着鸳鸯酒逐渐起了作用,整个人越来越软,头也越发晕眩。
萧从瑜这次是铁了心,之后便不再说话,径自俯身,灼热的吻从顾南额头略过眼睛不断向下,脖颈,锁骨,越发难以收拾。
顾南咬着牙,朦胧中感觉一双手从衣襟探了进来,冰冷的温度让他不由得一颤,而后便听到耳边穿来一声轻笑,那双手也越发没有顾忌,四处游移。
“你是我的。”萧从瑜咬着顾南耳朵,含糊不清出声。
顾南眼前一片朦胧,浑身热的难受,听到他的话后失神许久,道:“我不是。”
萧从瑜眼眸一暗,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将里面淡红色的药丸倒在手心,不由分说喂进顾南口中。药丸入口即化,化成液体流入顾南咽喉,顾南挣扎着呜咽一声,接下来便感受到汹涌而来的热度。
“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用这种手段来得到一个人。”萧从瑜涩涩开口,语气依旧认真:“但是我真的无路可退了。”
如今他说什么顾南已经听不清楚,原本鸳鸯酒的药效就已经灼灼,如今加上药丸,须臾间便夺取顾南意识。他张着嘴茫然看着上方墙柱,覆体衣物越来越少却一无所知。
身体越来越热。
顾南四肢无力躺在被褥中仰着头,向来温润的脸上染上微红,眸中水光潋滟,眼角尽是旖旎红色。萧从瑜看着这样的他,眼眸暗成深不见底的颜色,手下稍稍用力撤去二人身上所有衣物,俯下身去。
肌肤相贴,热度更甚几分。
朦胧中感觉到异样的感觉,顾南拳头紧紧攒起,许久不曾修剪的指甲瞬间刺入手心,刺痛感让顾南稍稍回神,垂眸看到自己和萧从瑜如今的模样,瞳孔一缩。
萧从瑜没发觉他的异常,从旁边拿了软膏伸手沾了就要探过去。顾南垂眸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觉着心里一阵恶心,再感觉到身体越发升高的热度,咬牙闭上眼睛抬起手,朝着墙壁狠狠击打过去。
一声巨响,顾南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身体的热度一瞬间烟消云散。萧从瑜手指一顿,抬头看到顾南痛苦模样时愣了愣,下一秒视线下移,便看到了血迹斑斑的墙壁和顾南扭曲的胳膊。
萧从瑜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
“好,好,好……真好,你宁愿用这样的方式将药力退下去,都不愿意接受我。”萧从瑜握紧拳头,俊美容颜一时间扭曲到极致,突然又诡异笑起来:“你总是让我伤心,总是让我伤心……你敢这么做,不就是因为我舍不得让你疼吗?你好,你当真聪慧,将我的心里了若指掌……”
他眼眸暗下去:“可是我舍不得你,却能舍得旁人,你中秋不想同我一起过,你想同贺骁戈一起回清河镇对不对?呵,今日我便了结你所有妄想,顾南……顾南!”
说着,他仰首丢掉手中东西,披了衣服就要下去。顾南忍着胳膊处钻心刺痛,慌忙伸出完好的左手拉住他,声音不自觉抬高:“萧从瑜,你想做什么?!”
被他拉着的人缓缓回头,弯着嘴角诡异一笑:“你或许还不知道吧,今日母后已对我掌权之事做出退步,从此以后,我的决定再没人能左右。”
“而我,也已找到了代替贺骁戈的人选,虽无贺骁戈雄才大略,但至少对我忠心耿耿,也不会让我看着膈应……这就够了。”
他的声音带着狠厉,一字一句,让顾南脸色煞白到极致,他脸色苍白抓着萧从瑜衣袖:“萧从瑜,你疯了,你不能这么做。”
“我能。”萧从瑜蹲下来,手指温柔擦过顾南眼角:“来,让我对你说说我能做什么吧……今晚,身着戎族服饰的人会去大理寺劫狱,贺骁戈与白虎营被救出,出京不远却被发现,而后被就地诛杀……中秋夜里这样的戏本,你说好不好看?”
说着,他在顾南惊慌眼神中温柔笑起来:“你向来温润,我第一次见你如此无措模样,却是为了别人,多可笑……不过没关系,过了今天,贺骁戈与白虎营将是谋逆诛杀之臣,神医顾南与贺骁戈一脉,株连……从此世上就没了神医顾南,只有一个被我放在深宫小心疼爱的人,你说好不好?”
他彻底疯了。
顾南摇着头:“我会恨死你……萧从瑜,我会恨死你。”
恨死你。
三个字说的太过撕心裂肺,萧从瑜沉默下去,一双乌黑眼眸凝视他许久,突然低声笑起来,伸手握住顾南的手,用力将自己的衣袖抽出来,声音比寒冬冰雪还要凄冷:“我已经不在乎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转身便出了门。顾南坐在地上看着外面,浑身发冷,无措到想哭。茫然无措间四处看去,突然看到散落在地上萧从瑜的披风,底下一抹冰凉金属露出来,微微泛着冷光。
顾南眼眸放大,伸手拉过披风翻过来,那抹冷光出现在他眼中,一个银白色小巧玲珑的钥匙。
钥匙。
钥匙。
顾南颤抖着手将钥匙解下来探向自己脚踝,心跳得难熬,小巧的银白一点点靠近脚踝处的锁环,进入,扭转。
吧嗒一声,银白铁环掉落在地上。
锁开了。
☆、120。9。24
雨夜朦胧,天边月色冷清。
顾南踉踉跄跄出了帝王寝宫,身上单薄里衣瞬间被雨水湿透,无意识向前跑了许久,脚下突然一阵刺痛,血色浸入雨水很快被冲淡,顾南低头看着被冷水浸泡的青紫的脚和上面的伤痕,一瞬间心里突然特别绝望。
在哪呢?
他连宫城都看不到尽头。
心里绝望,脚上的伤都变得麻木,顾南稳住心神抬脚朝着城门方向继续跑,刚跑几步,裤脚突然被扯住。顾南回头,哟哈叼着鞋子伸爪扯着他,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声音。
这个时候看到哈士奇,顾南眼睛一酸,眼眶和鼻子便红了起来:“贺骁戈,萧从瑜……城门,他们,我……”
这样无助惶恐的模样,哟哈已经很久没有在顾南身上看到过了。
顾南喜欢笑,喜欢眯着眼睛使坏,朝堂能做惊才绝艳的太傅,江湖能做悬壶济世的大夫,偶尔撒娇偶尔挑眉偶尔卖蠢,可无论如何,骨子里的懒散平和都是没有少过的。
可现在,这个总是眉眼带笑的青年,红着眼睛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语无伦次,眼睛里的恐惧绝望遮都遮不住。
这样的顾南,哟哈只看到过一次。
那时候顾南在现实世界里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魂魄漂浮在尸身上空看着自己的身体,双眼发红神情惶恐,用特别绝望的眼神看着马路对面的蛋糕店,不停说:“我就这么死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还没对他说你好,我还没来得及对他说我喜欢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还没来得及与他共度余生。
怎么就这样了呢?
从前茫然无措的少年与面前浑身湿漉漉脸色苍白的青年融合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看着十分心酸。
哟哈吸吸鼻子,上前把咬着的鞋子递到顾南手中:“你先穿上鞋子,我带你去找他们。”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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