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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攻略吧,男配-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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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从瑜双目染上红色,伸手钳住他下巴强迫让他对上自己的眼睛:“你是我的。”
  被他控制着的人依旧面无表情,琉璃色的眼眸中尽是漠然。
  萧从瑜眯起眼睛看着他,目光从顾南额头慢慢向下够了,一点一点,移到嘴唇处时眸色更甚几分,稍稍靠近一些,顾南面无波澜,左手缓缓捏在了右便胳膊之前折断的地方。
  只是一个动作,足以让后者的动作停下。
  萧从瑜眼眸闪过复杂,稍稍拉开些距离,手指轻轻摩挲顾南脸颊,半晌苦涩出了声:“……我也愿尽其一生护着你,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些么?我……”
  接下来的话在看到顾南琉璃色的眸子时戛然而止,萧从瑜心脏一缩,一瞬间突然就读懂了那双眼眸深处的意思。
  ——很早以前已经有人给过我一生,然后被你毁了。
  ——你太贪心了,萧从瑜。
  读懂的每个字,都是让心脏鲜血淋漓的刀。
  萧从瑜颓然松开手,退后几步,伸手捂住眼睛低声笑起来,许久,沙哑开了口:“……你总是让我伤心。”
  那双漂亮的依旧看着他,清清淡淡,没有感情。
  萧从瑜心更疼了。
  你看看,你在他面前,从来都只剩下狼狈。
  算了。
  他敛了神色,再次抬头深深看顾南一眼后,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掩在袖子下的手握紧松开反复许多次后,竭力让自己心狠下来:“下月……下月初三我将会立你为后,你愿意与否,都没关系……你只能是我的。”
  语气虽狠,说话的人却在话音落下后便抬脚走了出去,人影迅速隐入夜幕,看上去隐约有些惊惶。
  角落的熏香终于燃尽了。
  顾南沉默着上前将窗户关上,回头走到桌边再次凝视画纸上熟悉的眉眼,良久,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
  十月初一。
  窗外海棠褪尽,木芙蓉上枝头。
  丹青又绘一笔。
  宫城布上红色,大红宫灯风中摇曳,朱柱红绸,看上去分外欢喜。
  喜服自半月前便由内务府做着,到如今制成,蜀锦覆苏绣,自是风华内敛。萧从瑜试了喜服,十分满意,听着顾南身边的宫人前来说顾南并未理喜服,也不恼,淡淡说一句:“再由他一日,初三那天,不穿也是由不得他的。”
  距初三只有一日,萧从瑜没去看顾南,他怕自己会心软。
  宫人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去书房一趟,将顾南的状态告诉萧从瑜。萧从景得知萧从瑜立后消息,进宫前来陪他做做,看着前来的宫人事无巨细诉说,挑眉笑:“你倒是上心。”
  萧从瑜微笑不语,神情一时间有些满足。
  萧从景看着他,再想想之前他满手鲜血神情苦涩的模样,张口欲言数次,还是什么都没说。
  昼去夜消,十月初三。
  清晨,萧从瑜起身,黑发用金冠绾了,大红喜服上金纹灼灼,远远看去就是风流华贵。
  稍作打理,萧从瑜唤来帝辇前去寻顾南,这自然不合礼数,但帝王执意如此,又是立男后,规矩如何一时也无法细说,倒也没人敢说什么。
  青石道路平坦,木棉花清淡。
  萧从瑜下帝辇,守在门边的宫人见到他,恭敬行礼:“陛下。”
  “他醒了么?”
  “还未,昨夜里顾先生睡得稍晚了些。”
  萧从瑜便笑,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依旧是墨香混着熏香,别有一番风致。
  缓步走过偏殿,推门,床帐后隐约可见一块隆起。
  萧从瑜没由来觉着心里软了些,微笑着在床边停下:“顾南,该醒了。”
  没有应答。
  “顾南,时候不早了,起来吧。”
  里面依旧无声。
  萧从瑜顿了顿,突然一惊,猛地上前伸手拉开了床帐,将团在一起的被子掀开。
  嘴角的弧度和心里的柔软瞬间消失不见。
  上面没有他最眷恋的人。
  只有一条已被腐蚀断裂的银白锁链,还有一件沾染了墨色与香灰的大红喜服。
  特别刺眼。

☆、第9章 。27

  四周寂静无声。
  宫人早已在门边跪下,紧低着头,身子瑟瑟发抖。
  萧从瑜伸手将大红衣服拿在手中,目光在上方的墨色与香灰上面停留片刻,凤眼内暗光流转,声音如同被掺了寒冰:“唤太医。”
  一个时辰后。
  太医院首何太医上前躬身:“陛下,墨是药墨,香灰入水能蚀,这二者一起原本不会如何……可如若加了木棉花粉末,能蚀金。”
  “天蚕丝覆精钢织就的锁链,不会被这种东西蚀断……”萧从瑜道,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垂眸看着桌上剩下的药墨,淡淡开口:“是了……他可是顾南,总是有办法的……”
  何太医在他身后低头站着,不敢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双腿已经麻木,才听到年轻帝王一声宛若叹息的喃喃:“你总是让我伤心……”
  立后之事不了了之,没人敢提。
  萧从景得到消息后匆匆进宫,看到萧从瑜还穿着那身大红喜服,坐在榻上发呆,神情木然。
  萧从景在他身前站定
  “他走了……”萧从瑜没有抬头,神情木然。。
  坐拥江山尊贵无匹的帝王,一时间脆弱到可怜。
  萧从景复杂看着他,许久,问:“不找吗?”
  “找……”萧从瑜抬起头,转眸看着窗外的日光,许久,轻轻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他……不用找了。”
  京城如何,如今与顾南已经没什么关系。
  他与哟哈已经到了大漠。
  陆戎自上次京城一事后带着白虎营众人藏于大漠,他们在这里待了十几年,这是最安全的地方。
  上次一别还是欢喜时光,如今一见,物是人非事事休。
  见到顾南,陆戎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再出来时手中便多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他将盒子递到顾南面前,双手微微颤抖。
  对面人的手比他还颤几分,顾南看着面前的黑色盒子,眼眶瞬间变红:“他?”
  陆戎低下头,默认。
  顾南红着眼睛把盒子接过来抱在怀里,唇色发白。
  陆戎与身后白虎营众人也在那么一瞬间红了眼睛,沉默许久,陆戎沙哑开了口:“顾先生,将军有遗愿托我转告,他说……说望你余生安稳,带他一同……回清河镇。”
  我想同你一起回清河镇。
  顾南紧紧抱着盒子,低头将脸颊贴在冰冷木壁上。
  “……好。”
  夜里。
  顾南抱着骨灰盒,一个人去了大漠最北边的云纹高台。
  这天的晚上依旧同记忆里的一般,夜风徐徐,月色如练,远处灯火几点,星辰隐光。
  不同的是远处的军营已经没了白虎营的赤底金纹大旗,身边也没了那个坚定说和我在一起吧的人。
  一步步上了云纹高台,顾南坐在上面,双眼无神看远处。
  沙漠夜里的风很凉,顾南嘴唇逐渐有些发白,他没管,就那么坐着。
  没上来之前,顾南以为自己上来后会哭,会想和他贺骁戈之前许多事情,但真正坐在这里,才发现心里真的已经麻木到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顾南伸手捂住眼睛,只觉着眼睛干涩,可无论如何,一点湿意都没有。
  天边暗色逐渐散去,黎明到来。
  第一抹亮色出现的时候,顾南从云纹高台上站了起来,低头将额头贴在骨灰盒上,许久,低声开了口。
  “贺骁戈,你说要同我一起回清河镇的,你食言了。”
  “你这个骗子。”
  “你说你想让我带你回清河镇,我答应了你,但现在,恐怕我也要食言了。”
  顾南抬起头,轻轻抚摸木盒上面的花纹,轻轻笑了笑。
  “白虎营贺骁戈,横刀立马护佑河山,我实在不甘心让你在史书上成为谋逆之贼。”
  “贺骁戈,这次让我来骗你一次。”
  “最后一次了。”
  庄和庆明四年,十一月。
  顾南带着白虎营众人离开大漠。
  同月,帝王于京城收到消息,天府之地出现一神医,悬壶济世,无病不克。帝王立即遣人至天府,神医已去,后多次又逢消息,寻数次,皆无果。
  庄和庆明五年,三月。
  白虎营昔年之日再次被提起,庄和国土四处起流言,道白虎营贺骁戈叛变为冤案。
  流言一出,四方百姓皆伤心,北边大漠子民更是不忿。京城下诏四边官员去流言,然而留言虽止,议论难消。
  六月,大雨数日不歇,起了水灾,黄河一带尤其泛滥。
  等到天气放晴,四处灾祸还未完全平下,便又起了瘟疫。
  得知青州瘟疫的时候,顾南恰好在南方苏家治好了苏家夫人的头痛症,听陆戎说了瘟疫一事,当日便与苏家辞行,连夜去了青州。
  日夜兼程,等到青州也只用了三日,远远看到青州城楼,顾南放下帘子,伸手打开了成就面板。
  当前名声值:3769(名声值由宿主诊治获得,受患者病痛程度及身份影响。)
  '名声初显':1——500
  '声名鹊起':501——999
  '名声大噪':1000——1999
  '声名赫赫':2000——5000
  '悬壶济世':5001——未知
  之前诊治太子,军营疗伤和这半年多四处诊治的名声值加起来,已经不少。
  快了,顾南想,一切都快了。
  马车在青州停下。
  顾南下了马车,城门已有官兵把守封锁,顾南垂眸看哟哈,哟哈抬头看他,一人一汪对视良久,哈士奇崩溃离去,再回来,嘴里就叼了装着进城文书的袋子。
  易容后顺利进了城,顾南没去官府,直接去了青州望族孙家,孙家为百年医药世家,对顾南甚是礼遇,听他说了来意更是欢喜,当即便待他去了城内药庄。
  药庄后面,全是此次染了瘟疫的人。
  “老夫无能,只能将瘟疫控制,却不能去除它,还是靠先生了。”
  顾南颌首:“愿尽所能。”
  孙家当家笑起来,行了医者之礼,顾南急忙回礼,表示尊敬。
  三日后,顾南已对青州瘟疫一事基本了解,着手开始研究方子。
  不出多久,城北药庄药汤换成了顾南的方子。
  七月,大晴。
  连续一月的阴天过后,难得阳光照入,城内一片风光。
  这天分发了汤药,顾南走出药庄,看着青州百姓从自己眼前走过,脸色看起来虽还有些苍白,但至少已经性命无忧。
  看到顾南,青州百姓笑起来:“顾先生。”
  顾南微笑点头:“快早些回家吧,记得吃些好的。”
  百姓道谢后离去,顾南站在台阶微微笑起来,想了想,转头去了药庄后面,那里还有一些受瘟疫较早尚未脱离痛困,顾南过去一一为他们检查了,转头看到分发了的汤药还在温着,便取了汤药,弯下腰喂给被瘟疫所扰四肢无力又孤苦无依的百姓。
  这样的百姓不多,约莫有十个,顾南一个一个照看过去,脸上的温润笑容始终未曾消减。
  直到最后一位病人喝下汤药,顾南将碗放到一边,站起了身。
  这么些日子昼夜劳苦,城内如今受瘟疫所扰,也没太好条件,顾南此时外表实在算得上狼狈,哟哈站在旁边看着他,啧啧两声,尾巴摇一摇。
  顾南没理他,低头又对百姓们叮嘱几句,伸手扫去身上的尘土站直了身体。
  刚刚站起,突然觉着右面突然有一道视线投了过来,顾南下意识转过头去,只看到一道渐渐远去的墨色身影。
  顾南怔了怔,哈士奇在旁边伸爪扒拉起他的衣服:“看什么,快走了。”
  顾南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哟哈,我给你哼个曲子吧。”
  哈士奇嗯哼一声:“来吧。”
  话音落下,便听到身边响起柔和的哼唱声。
  龙族小调。
  庄和庆明五年,八月。
  青州瘟疫彻底散去,城门封锁禁令撤出。
  禁令撤除当日,官府轻点人数,发现染病百姓皆存,大惊,询问孙家,孙家据实以告,四方皆知顾南之名。
  当日顾南匆匆离开青州,数日后,帝王亲临青州,他抵达青州那日,顾南恰好离去,马车交错而过。
  八月中旬,京城贴出布告,广寻神医顾南,有消息告知者赏千金。
  四处官府城门皆贴出顾南画像,名满天下的神医却突然销声匿迹,许久都再寻不得踪迹。
  及至十一月,京城大雪。
  大雪初停那日,京中城门被人贴了卷轴,上书白虎营贺骁戈十余年赫赫战功,赞其横刀立马精忠勇武,又书谋逆乃受冤,下附文书明了,文书之后,是血书万人状。
  卷轴很快被城内守军扯下,但仍禁不住众人言传。
  之前便已传过白虎营一事,只是当时为流言,并未掀起波澜,可如今一看,已再无怀疑可能。
  白虎营护佑河山多年,声明甚笃,甚得百姓拥护,此事一出,百姓大为怨愤,武将也有不平。四方百姓联名上书京城,不出半月,血书万人状上名字已过十万。
  大理寺与御史台日夜有百姓跪于门外,驱逐不散,六部亦如此,众臣五法,上奏御前,帝王听其言,未回复,只轻轻说了句:“他回来了……”
  同月,神医顾南执万人书捧文书证据,寻得前一品振宁将军段寒府中老管家及门客,入京。

☆、第9章 。28

  庄和庆明五年,十一月初九。
  宫城,金銮殿。
  帝王身着明黄端坐九龙,看着顾南一步步进入大殿,他神情很淡,眼眸晦暗看着顾南在下方躬身,只是一眼,目光便再难以挪开。
  他太想他了,所以即使心上被扎着刀子,也没有办法。
  萧从瑜看着他,神情一派淡然,乌黑的眼眸深处却逐渐浮起苦涩、
  你看看,多难过。
  萧从瑜闭闭眼睛,再次睁开时,乌黑眼眸内又如寻常一般沉静深沉,右手微微抬起。看着顾南直起身子,用沉静眉眼看着他,张口一字一句将言语道出。
  忠臣蒙冤,精良受陷。
  他的声音一直很淡,说出的话却足以让朝堂众臣震惊。帝王始终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身边大太监服侍他多年,只看他神色也知其心中所想,对顾南并未加阻止。
  文书证据,十万血印万人书,到最后,段寒景老管家和昔日门客上殿,拿出镇远将军段寒景曾经所书密信及将军金令,一字一句,皆只说明一句。
  ——贺骁戈忠义之臣,与谋逆无关。
  朝野大惊,众臣议论不休,及至下朝也未能了结。
  旧案重翻,顾南暂时归于大理寺,他入大理寺那日,陆戎悄悄进了城,正午时分贺骁戈受陷一事在京城大肆流传,又响于四方,五日后,四方百姓入京长跪宫城外,又得知翻案之人为神医顾南,京城百姓所聚更多,万人低泣。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自萧从瑜羽翼丰满后便深居后宫不理朝政的太后也出了面,及至后来,已然辞官归隐的帝师及老丞相也入了京,在御书房见了帝王,一留就是一夜。
  庄和庆明五年,十二月。
  顾南一步一步出了大理寺,抬眸静静看着地上大雪,紧紧抱住了胸前的盒子。
  多么好。
  从此以后,白虎营依旧是披靡之师,虎狼之军。
  贺骁戈还是少年荣耀的将军,一生清白横刀立马,最是荣耀。
  那日他在大理寺门外站了许久,才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到了昔日他和贺骁戈一同居住的城郊别院。
  许久没人打理,别院里已满是沉暮之色,顾南没进去,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渐渐红了眼眶。
  从前时光静谧,院子里有桃花,桃花下有石桌清酒,顾南归来时站在门边,抬头就能看到眉眼沉稳的人坐在树下,看过来的目光温暖柔和,等他走近,微笑着说一句:“欢迎回家。”
  可是现在,家没了。
  家人也不在身边了。
  你没有家了。
  有时候让一个人难过到哭得歇斯底里,其实只需要这短短五个字。
  它不是针,也不是刀子,不会在心脏外面留下任何伤口。
  可它能从内部腐蚀一个人的心脏,一点一滴,直到心里最后一片血肉鲜血淋漓。
  亲眼见到冷箭刺入贺骁戈心脏时,顾南没哭。
  得知说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再不会对自己笑时,顾南没哭。
  亲手从陆戎手中接过贺骁戈骨灰,伸手感受到上方冰冷时,顾南没哭。
  坐在大漠云纹高台上一个人走过一晚时,顾南也没哭。
  自他逃出宫城决心为贺骁戈昭雪后,已经过了很久。
  顾南走过许多的路,吃了许多的哭,过了许多心疼到睡不着的夜晚……很多很多,他都没有哭。
  可到如今夙愿达成的一瞬间,只是那么五个字,便足够让顾南哭到声嘶力竭。
  我想看看你,贺骁戈。
  我想吃你做的菜,贺骁戈。
  我好疼,贺骁戈。
  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贺骁戈的名字,顾南俯身紧紧抱着骨灰盒。
  曾经疼到哭不出来,最是难过。
  如今能哭出来,到底也是心字成灰。
  五日后,帝王下诏,复白虎营,追贺骁戈一品宁远将军位。
  圣旨到,顾南躬身谢旨,黄昏时候入宫,踏过皑皑白雪,进了昔日曾困他许多个日日夜夜的帝王寝宫。
  萧从瑜穿着玄服坐在桌后,手指毛笔嘴角含笑,听到声音回眸,眼眸中的笑意带着微微暖意,特别好看。
  这样的萧从瑜顾南曾经见过。
  那时候萧从瑜还不是皇帝,贺骁戈也还在。
  他们偶尔会在东宫看看花,喝喝酒,顾南酒量差,喝一些就开始闹,贺骁戈站在他旁边笑着扶他,萧从瑜就总是坐在一边,笑着轻抿酒水。
  顾南沉默着看他。
  萧从瑜仍旧笑,对他招招手:“你极擅丹青,来为我看看吧。”
  顾南没动,萧从瑜也不急,笑着看着他。许久,顾南看他一眼,抬眸走了过去,低头,白色宣纸上是一片明和春光,一人身着白衣站在花前回眸微笑,眉眼精致,神情清朗。
  顾南沉默一会儿,退后一步:“萧从瑜,我来与你做个了结。”
  一句话说的清淡,萧从瑜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渐渐缓了下去:“你总是让我伤心。”
  外面大雪飘摇,黄昏暗沉,一句低沉的话响在昏暗屋子中,十分沉闷。
  顾南静静看着他,没说话。萧从瑜站起身来走向床榻,再回来时手中便多了一套红色金纹喜服。萧从瑜抱着一副,乌黑眸子紧紧对着顾南的眼睛:“……别让我伤心了。”
  从前他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帝王的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期待。
  如今话语语气未变,可眼眸中的期待,早已经一点点淡下去,再不留一点痕迹了。
  顾南低头看着他手中的大红喜服,恍惚片刻,突然开口:“萧从瑜,你知道你对我说过最多的话,是哪一句么?”
  萧从瑜眼眸沉沉看着他:“是,我想要你。”
  “不是它,是那句……”顾南语气清淡:“你总是让我伤心。”
  萧从瑜愣了愣,嘴唇蠕动几下。
  顾南声音依旧很淡:“可是萧从瑜,你没我疼。”
  “……”萧从瑜攒紧拳头。
  顾南抬起眼睛,淡若琉璃的眸子中不带一丝感情:“那种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掏出来彻底年岁,也好过任由他一点点腐蚀的感觉……萧从瑜,你根本不明了,所以,你永远都不知道,我究竟有多么恨你。”
  萧从瑜手指一僵。
  “之前夙愿未成时,我总是想着,将来一日夙愿达成时,对你,我会怎么样。”顾南道:“可能是对你下蛊,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可能是让你一生为病痛所困不得安生,但这些都不好,所以最后我想,要不要杀掉你。”
  “以命抵命,多么公平,从前我一直是这般打算的。”
  “可到了现在,我却发现我不能。”
  萧从瑜一顿:“……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这庄和,除你之外居然再没人能撑得起帝王的担子。”顾南低下头,突然低声笑起来:“贺骁戈征伐十几载,守得边关安宁,他最爱大漠清风明月,我舍不得,舍不得毁了他守了这么多年的河山。”
  舍不得三个字说出口,对萧从瑜而言又是无形的疼。
  面前一袭白衣的人依旧在笑,笑了很久,又出了声:“可是什么都不做,我不甘心了,后来我站在大雪里想了很久很久,然后,我终于知道该如何了。”
  或许是笑得太难过,这句话说出口,声音已近沙哑。外面突然一阵风声,风雪透过未掩好的门入了内殿,一片冰冷中,萧从瑜低头,看到顾南白衣之上,出现了一点红色。
  一点,两点,三点……
  直到那抹白衣处遍布刺眼鲜红。
  萧从瑜瞳孔一缩。
  不断有红色又落在白色之上,瞬间颠覆。
  双手剧烈颤抖起来,带着不可置信的悚然,萧从瑜上前一步:“……顾南?”
  “……你不知道我恨你恨到如何地步,我恨到只要夜里想到贺骁戈再想到你,都会觉着眼前尽是一片血红。”
  “你也不知道,自贺骁戈走后,每晚我都会梦到那个雨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恨,每次醒来我都会想我该如何,很久很久,很多很多,现在,终于能如愿了。”
  萧从瑜早已脸色煞白。
  顾南缓缓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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