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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豪门植物人冲喜之后[穿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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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下后,闫伯踌躇半晌,慢声问:
  “二少爷今早回来了,您看,要不要让他上来见见您?”
  “那个忤逆孙!”
  手背青筋毕现,霍啸云抓着扶手颤颤巍巍站起,大声斥骂:
  “回来看热闹么?他有什么用?”
  “二少爷是关心大少爷的伤势,特地赶回来的。”
  自小与霍家兄弟一起长大,骆斌心底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为霍鑫言辩解:
  “他也很担心大少爷……”
  “关心能当饭吃?你看他做过半点实事?”
  将检验报告锁进抽屉,霍啸云拨开闫伯上前搀扶的手,阴沉着脸警告:
  “报告上的内容,不准外泄。”
  “老爷别动气,伤身体。”
  不动声色给骆斌打了个眼色,闫伯低声劝说:
  “先喝口参茶降降火。”
  ***
  “你见过鑫言那小子了?”
  早饭过后没多久,今淼便被闫伯请到花园,见霍啸云已摆好棋局,像昨天一样,一个人对弈。
  “是的,他早上和我一起用餐。”
  点了点头,今淼没有细说两人“相遇”的过程,谨慎道:
  “他很关心霍大公子的情况。”
  “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用黑子的炮吃掉红子的马,霍啸云头也不抬,换成红子上卒:
  “他那人,吊儿郎当,不务正业,靠不住。”
  “谢谢霍爷爷提醒。”
  不置可否应了一声,今淼静静坐在霍啸云对面,斟酌半刻,温和提议道:
  “如果霍爷爷不介意,这局我陪你下吧?”
  “哦,你还会下棋?要黑子还是红子?”
  手停在红子的车上,霍啸云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看似随意道:
  “话说起来,你昨天是怎么闻到香薰里有其他东西?”
  听他的意思,没有明确否认香薰被“加料”,今淼心思一动,淡然答道:
  “红子。我自小看书认识了很多草药,又喜欢往野外跑,不知不觉记住味道。”
  在今淼长大的古代,他身为将门之后,却偏爱调香这些世俗眼中的“女子玩意”,小时候曾因此被同窗明里暗里欺负过不少次。
  但得益于此,他不仅熟悉多种香料配方,还会亲手研磨草根制作配料,区区鸟乌草,不过小菜一碟。
  “你确定要红子?”
  红子一马、双车、一相都被黑子截杀,在霍啸云看来,这局棋已快到尾声,莫不是今淼故意要讨好他?
  嘴角几不可察地斜牵了牵,霍啸云收回落在红子的手,方才心里对今淼升起的一点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小聪明,不可取。
  “如果爷爷不介意,以后给大公子用的香薰,我可以帮忙看看。如果是不知道该选用哪种,我也可以给点意见。”
  没留意霍啸云的表情,今淼看似随意地推红子的兵走了一步,微微一笑:
  “不用担忧,一切我都会当着闫伯或是其他您信任的人的面去做。”
  “真的吗?那太好了。”
  既然今淼毛遂自荐,霍啸云也不推却,爽快允下:
  “稍后我让闫伯去跟进,看,将军。”
  不慌不忙挪开红子的将,避开对面的杀招,今淼禁不住提醒:
  “爷爷要不要再想清楚?”
  炮五平四、兵三进一,霍啸云的下法真如教科书般标准。
  “落子无悔。”
  只当今淼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霍啸云有些许不耐烦,催促道:
  “快点。”
  垂下眼眸,今淼顿感无聊,不如回去看“丈夫”。
  “好吧。”
  顺势又让出另一枚炮,他抬眼看向“胸有成足”的霍啸云,笑着摇了摇头:
  “结束了。”
  期初没明白他的意思,霍啸云想着要敲打他几句,落在黑子上的手却登时僵住:
  乍看黑子形势大好,可往下无论再走哪步,都会“将帅照面”。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房里给霍大少爷念新闻。”
  留下目瞪口呆的霍啸云,今淼站起身,徐徐开口:
  “下次要是爷爷无聊,随时可以喊我。”
  ***
  慢慢学着用ipad,今淼坐在床边,一字一句念:
  “有一只狼去了北极,不小心掉进冰窟,然后它就成了槟榔。”
  不经意看了盖着被子“无动于衷”的霍鑫泓一眼,今淼灵机一动,用手轻轻抚过他微蹙的眉心,小声打趣:
  “你是不是也不小心掉到了北极的哪个窟窿?怎么看着冷冰冰的,不过不怕,我以后天天推你去晒太阳,给你‘解冻’。”
  “淼少爷,医生来了。”
  听见门外闫伯的声音,今淼替霍鑫泓掖了掖被角,转身去开门。
  因此他又错过了,霍鑫泓的嘴角抽了抽,眼睛悄悄眯开一条缝,眉眼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
  (稍稍解释一下:「将帅不能照面」是中国象棋里面的规定,见面就是分胜负,谁先露头谁输。为免考据,里面的棋谱也是我瞎编的_(:з」∠)_)
  霍鑫泓:正宗高冷霸总,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今淼:→_→


第3章 
  “伤口愈合得很好。”
  拆下纱布和石膏,沈医生检查过霍鑫泓的瞳孔,向一旁满脸迫切的霍啸云报告:
  “颈托还要再戴一个月,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那场车祸中,霍鑫泓乘坐的福特在经过交叉路口时,突然被另一边冲红灯的货车撞出车道。
  事发在凌晨,只有路口监控拍下这场事故,货车司机随后肇事逃逸,至今没归案。
  其时坐在后座的霍鑫泓强撑着爬出车外,甚至还及时拖出司机并报案,二人得以很快被送往医院抢救,才捡回半条命。
  然而,一个月过去,连比霍鑫泓伤得更重的司机也已开始下地复健,他却依然昏迷不醒,无法不令人担忧。
  故听到医生的话,安静屋中的几人吊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几乎问了沈医生一万遍,霍啸云握紧拐杖,两眼直勾勾盯着她,心急如焚:
  “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只能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熟悉霍啸云的性格,沈医生没有流露出半点不耐烦,缓声解释:
  “接下来可以多给他按摩穴道,促进血液循环,多外出晒太阳,都会有帮助。”
  “如果不介意,可以教我按摩的手法吗?”
  一直乖巧站在角落的今淼忽而开口:
  “横竖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听见他的话,一时屋内其他人反应各异,有猜忌有疑惑,偏鲜见认同或感谢。
  对于这些不友善的目光,今淼倒不在乎,比起与一堆心思的霍家人相处,他更喜欢跟“安静”的霍鑫泓一起;若上天垂怜,“丈夫”真的奇迹般醒来,说不定会念在他没功也有劳,两人好聚好散。
  “当然可以呀,我这边还有教学影片,稍后一并传给你们。”
  温和地朝今淼点了点头,沈医生吩咐一边的护士:
  “等会麻烦王护士留下,给今先生演示按摩的方法,细致些。”
  安排妥当后,沈医生到书房给霍啸云作体检,屋内便只剩下今淼和护士,以及“沉睡”的霍鑫泓。
  悄悄松一口气,今淼轻步走上前,在床边站定。
  这一个月以来,霍鑫泓均靠输液和推葡萄糖维持生命,以致他的脸颊稍微显瘦削,但奇异的是并没有显出过多病态的虚弱,仿佛只不过是暂时的安眠。
  霍家是华国人,但霍鑫泓与霍鑫言兄弟的母亲是爱尔兰人,因此霍鑫泓发色也随了妈妈,是半卷的浅棕色短发;他天庭饱满,鼻梁高挺,两道浓眉隐隐透着凌厉;浓密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勾勒出堪称完美的眼线,服帖地覆在下眼睑,落下一片极淡的阴影;两片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下巴的弧度流畅优雅,可谓是兼具中西优点的长相。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句诗不由自主浮现在今淼脑海,上辈子出身贵族,他也曾见过不少所谓天潢贵胄,可见了霍鑫泓以后,他竟觉得,比起眼前人,那些人就像猴子披官袍,滑稽可笑。
  “请问,我该怎么做?”
  回过神,今淼微微侧过头,轻声请教站在自顾自在一旁忙着玩手机的护士。
  “这是穴位图,不过就你能看懂么?”
  用余光瞟了今淼一眼,王护士半倚在凳旁,嘴角斜向上扯了扯,鼻子哼了一声:
  “横竖现在屋里没人,别装了,歇着吧。”
  极轻地皱了皱鼻子,今淼按捺住怒气,冷静问:
  “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装个毛线,”
  大喇喇坐下,王护士翘起二郎腿,随手把图纸甩到桌上,皮笑肉不笑道:
  “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为了钱宁愿嫁给个活死人守活寡,啧,世风日下。”
  “请您放尊重一点。”
  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今淼退后一步,捡起图纸,冷笑反问:
  “我与霍家充其量不过各取所需,难不成,其实你想跟我换?”
  坦白而言,要说今淼对霍家一点不满也没有,那是骗人的。
  即使在今淼成长的朝代,找人冲喜在一般人眼中也称不上什么光彩的事,娶的一方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嫁的则大多是生活过不下去,无法选择。
  正如在现今,霍家也是仗着拿捏住今家的把柄,才迫使今家把儿子“卖”来冲喜。
  若今淼的志向是当一个米虫,或许嫁入霍家会是一份美差,可偏偏他不是。
  “你!”
  浓妆艳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王护士一脚跺在地上,像跳梁小丑,怒极反笑:
  “起码我不是出来卖的。”
  “对,出来卖的可没你演技好。”
  好整以暇坐下,今淼眼珠一转,似笑非笑:
  “我既然担了霍先生的丈夫这个虚名,至少该做的一样没落下;而你,刚霍家人在的时候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口一个霍先生叫得甜;等沈医生一出去,不但半点实事没做,只会对我冷嘲热讽,你怎么不去表演变脸?”
  “是那又怎样?”
  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今淼不过是个家族弃子,王护士自然也不把他反正眼里,声音不自觉提高:
  “你以为你在这里算个东西?能把我怎样?”
  “我确实不能把你怎样。”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今淼仰后靠在椅背上,抬手指了指不远柜上的装饰品,好心提醒她:
  “但看到房里录像的人可不好说。”
  “什、什么?”
  前一秒耀武扬威的王护士顿时像个漏气的皮球,她战战兢兢往今淼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马上心虚地回过头,似被烫到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满脑子快被懊恼淹没:
  她怎么就没想到,霍鑫泓没有行动能力,为了防止有人加害他,房里装摄像头再正常不过!
  那不就意味着,她刚才一举一动迟早得被霍家人知道?!
  与此同时,看监控的骆斌在今淼指向摄像头所在的方向时,心内震撼不已:
  霍鑫泓房里有两处摄像头,一款是为敷衍霍啸云而设,另一款则是最精密的微型款,只有他与霍鑫泓本人知道,除非是专业人士,很难发现。
  而今淼不但准确指出后者的位置,更值得注意的是他看向摄像头时的眼神,如同经验老道的猎人,竟让骆斌有种自己才是被追捕一方的错觉。
  从小接受一等一的安保训练,大场面骆斌见过不少,可今天,居然被一个黄毛小子给唬住,看来今淼的底细有必要深挖。
  “那个,今先生,我刚才全是开玩笑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哆嗦着腿走近今淼,王护士面白如纸,眼眶都红了,强颜欢笑:
  “我这就给您一步步演示,您要是有哪里不清楚,请随时开口。”
  轻叹了一口气,今淼素来不屑打丧家犬,站起身平静道:
  “那就麻烦你了。”
  “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手不自觉颤抖,王护士当下还哪有适才那副刻薄嘴脸,反低声下气求今淼:
  “您能不能请霍先生高抬贵手?”
  “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对,也请你指出。”
  默默记下王护士推拿的动作,今淼边依照她的指示,试着在霍鑫泓的另一侧小心模仿,边漫不经心说:
  “只要你认真对待护理的工作,我相信霍爷爷是讲道理的人,何况你跟在沈医生身边应该有一段时间,证明你是有真本事。再者,你所说的都是事实。”
  以为今淼还在记仇,王护士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对不起,我……”
  “不过,我希望霍大公子能快点醒来,这是真心,不是装的。”
  凝视着霍鑫泓的睡眼,今淼温和地握住他的手,不知为何有点低落:
  “相信大家都这么想的吧。”
  经沈医生仔细检查,霍啸云的身体没有大碍,老人难免有点小毛病,没到晚上便和跟惊弓之鸟一样的王护士离开。
  “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晚饭过后,今淼照着沈医生传给他的视频,边给霍鑫泓做推拿,边自言自语:
  “你要是也不想跟一个陌生人共处一室,就快点醒来,我会很感激你。”
  根据霍家和今家的约定,只要霍鑫泓醒来,今淼随时可以恢复自由,当然,两家人心里明白,这很大可能是一句空话。
  今淼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干净白皙的手背如同光滑的羊脂玉;在前世,这双手能调出令各家贵女争破头的奇妙熏香,也能提刀上阵,杀得敌兵闻风丧胆。
  他按压穴道缓慢精准,霍鑫泓久睡乏力的肢体在刺激下,渐渐从酸胀到温热,像是被一股股暖流冲刷,令人在不知不觉间感到惬意和放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淼恍惚之间,似乎看见霍鑫泓的眼皮滑动了一下,不禁连眨了好几下眼,心里扑通乱跳,不住告诫自己:
  稳住,说不定只是眼花。
  半夜,假寐的霍鑫泓慢慢坐起身,看向一旁熟睡的今淼,若有所思片刻后,向摄像头的方向隐蔽地打了个手势……
  ※※※※※※※※※※※※※※※※※※※※
  今淼:睡什么睡,起来离婚!
  霍鑫泓: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只能想方设法哄老婆这样……


第4章 
  “淼少爷,早上好。”
  隔天早晨,今淼一下楼,随即被厨房前的闫伯叫住:
  “昨晚沈医生跟我说,考虑到王护士的专长在别处,她决定换一个更有经验的护士,等下就安排人过来。她会给大少爷做物理治疗,如果你有需要,也可让她再示范一次按摩的手法。以后你有哪里不清楚,可以直接问沈医生,我刚才自作主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她了。”
  脚步一顿,今淼抿了抿嘴,看了眼冷清的饭厅,应道:
  “好的,我知道了。爷爷今天也不到楼下一起吃早饭吗?”
  “老爷他去公司处理些事情,一早出发了。”
  垂下眼,闫伯似乎无意谈论这个话题,转念道:
  “对了,老爷让人给大少爷新买了一些香薰精油,你等下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至今距车祸已一个多月,据闻在事发前,霍鑫泓亲自成立了新项目组,一切正蓄势待发,现在不得不搁置。
  换着一般公司,总经理发生意外,势必会令集团内外产生不少动摇。
  但霍氏则不同,首先是因为在事故隔天,其时被派往海外开拓市场的霍逸海公开表态,他会是儿子鑫泓最大的后援,无论如何都会支撑住霍氏。
  除外最重要的,还要数霍啸云亲自到公司主持大局,稳定人心。
  不过,霍啸云的做法也引起不少人诟病,明里暗里有不少声音指责他不愿放权。
  “知道了。”
  闫伯同样没有提起第一天的事,今淼倒是已心里有数,随口说:
  “如果不介意,等下护士来完之后,我可以推霍先生去花园散步吗?”
  “当然,有需要的话我会让人帮忙。”
  感激地看了今淼一眼,闫伯松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看到身后的人影愣了愣:
  “二少爷,你起来了,我这就让陈姨上早餐。”
  向闫伯点了点头,站在楼梯边上的霍鑫言没有说话,径自走下楼,在饭桌旁坐下。
  “早上好。”
  在与霍鑫言隔开两三个座位的地方坐下,今淼抬头看向窗外,自言自语般说:
  “今天阳光很好。”
  “听闫伯说,你还对香薰有研究?”
  听见霍鑫言的声音,今淼回过头,向他露出一个友善的浅笑:
  “不过是感兴趣,研究称不上。”
  “我就好心提醒你,不要被老头子当免费苦力了。”
  漫不经心端起面前的咖啡,霍鑫言没有看今淼,而是盯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在他眼里,每个人都是棋子。”
  见今淼没有说话,霍鑫言“哼”了一声,晃着咖啡不紧不慢道:
  “告诉你,老头子跟其他人一起吃饭的次数,一年不会超过十次,他做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你爱信不信,等着看吧。”
  “谢谢小叔的提醒。”
  心想这对爷孙可真有意思,今淼不打算对这个“忠告”发表意见,不动声色扯开话题:
  “刚才提起香薰,我正好有件事想请教你,不知道霍大少爷平常喜欢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
  皱了皱眉,霍鑫言不懂他为何问这个,想了想,犹豫答道:
  “据我所知,大哥他对香薰没有偏好,在出事之前几乎不用。香水他倒是有,你可以翻翻他的衣柜,印象中都是偏干净清淡。”
  前天今淼曾无意中摆弄过霍鑫泓书桌上的一瓶香水,他几乎是一打开便爱上:
  清新的木质香气作主调,给人感觉温柔稳重,如同置身广阔山林。
  “原来是这样。”
  心中有数,今淼低下头,不由自主又想起那瓶有问题的精油:
  如果他没闻错,里面主要香料有柠檬草、香茅油、豆蔻等,全是浓香,跟霍鑫泓的喜好大相径庭。
  “你说你对香薰不过是感兴趣,为什么闫伯会让你去看?”
  瞄了今淼一眼,霍鑫言神色复杂,语气不知不觉又变得咄咄逼人:
  “难不成老头子认为那些精油有问题?”
  “我只是一个刚来几天的外人,怎会知道爷爷的想法。”
  眼角余光注意到捧着早餐走过来的佣人,今淼轻咳一声,含糊应付:
  “在学校时,我念的是精细化学专业,将来如果可以,也希望往那方面发展,所以自告奋勇想多了解。”
  话是这么说,可惜这个世界的“今淼”念的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野鸡大学,除了勉强混到学位文凭外一无是处,用他导师的话说:
  今淼以后只要不从事本专业工作,就是善待这个世界。
  “哦……”
  显然没打消心里的疑惑,霍鑫言说不出哪里不对,悻悻道:
  “芳香疗法虽然不能代替传统治疗,但从临床上应用来看确实有一定的帮助,不过我就给你个建议,大哥不喜欢太重的香味。”
  “是吗?”
  拿勺子的手一顿,今淼意外发现,当霍鑫言谈论起跟霍鑫泓有关的事时,分外认真;瞥见佣人已退回厨房,他故意放轻声音试探问:
  “那小叔比较推荐哪种?”
  “推荐?没有,我对这方面完全不懂。”
  对他的问题摸不着头脑,霍鑫言拿起刀叉,随意答道:
  “要不你问问沈医生?”
  “好的,谢谢你。”
  不晓得是不是今淼的错觉,霍鑫言对他尽管依然有戒备,但敌意仿佛少了一点。
  再者,从霍鑫言的反应推测,当时那瓶有问题的精油应该不是出自他手笔,那会是谁呢?
  沉默的两人在各怀心思中吃过早饭,今淼回到霍鑫泓的房间,便看见新来的护士已做完检查,正在准备治疗的仪器。
  一见今淼进门,她立马停下手上的事,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礼品袋,殷勤递上:
  “你好,你是今先生吗?我姓刘,以后请多多关照。”
  “不用客气,我只是……”
  一时没想到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身份,说是霍鑫泓的“丈夫”,好像也不对,两人不过有名无实;说是室友吧,倒是挺贴切,可对外这么说总不合适。
  尴尬推开她递来的见面礼,今淼委婉拒绝:
  “其实这里主事的是闫伯,我收这个不合适。”
  “这样啊,”
  刘护士约莫三十来岁,一身简练的白制服,亲切的眼神中透着精明,讪讪收起礼品袋,赔笑道:
  “反正以后估计常碰面,今先生有什么事请直接吩咐。”
  “不敢,你先忙吧。”
  慢步走到床旁的凳子边坐下,今淼迟疑片刻,开口问:
  “王护士是发生什么事不能来了吗?”
  “她被调到秾水市慈善医院当护士长。”
  提起王护士,刘护士一边麻利接好吊瓶,一边幸灾乐祸:
  “秾水市你知道不?离这远得很,护士长说着好听,那边管理很严,揩油水想都别想。我们都猜,她是不是得罪沈医生。总之啊,她要不想辞职,也只能认了。”
  见今淼没有反应,刘护士很有眼色,奉承道:
  “霍大少身体恢复得挺乐观的,听闫伯说你等下要和他下去,我帮你吧。”
  “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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