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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面没有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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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无法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赶到京城来参加会试。不过,对于天底下的秀才们来说,能多一次参加乡试的机会,这也是好的。
边静玉在贡院里考试,沈怡就在考场外头陪着他。
考场的对面有一家状元楼。这酒楼是京城所有酒楼中离着考场最近的。它本来不叫状元楼。不过是每次科考放榜时,总有许多考生待在状元楼里等消息,人们为了图吉利,就把酒楼叫做状元楼了。
沈怡就在状元楼里租了个位置。
边静玉待在考场里一考几天,沈怡就天天到状元楼里报到,从早上开门一直坐到酒楼打烊。他临窗而坐,眼睛就冲着考场的方向。虽不能真看到考场中的场景,但也修炼出了几分“望夫石”的味道。
乡试要考三场。边静玉每考完一场走出考场时,沈怡总能在第一时间接到他。
这一日已经是第三场考试的最后一天了。沈怡和边嘉玉都坐在状元楼等边静玉。状元楼本就是书生们聚会时的上上选择。所以,楼里除了沈怡和边嘉玉,自然还有别人,满满当当地把整个状元楼都差不多坐满了。这些人中大都是书生,他们虽没有参与本次乡试,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关注本次乡试。
有书生的地方就有高谈论阔。不过,沈怡的心思从来都不在高谈论阔上。
边嘉玉悄声说:“我们左边那桌正在议论玉米,非说玉米这名字起得有深意,说玉字用得如何如何好,米字又用得如何如何好,两个字凑一起就有什么什么深意。你当初起名字时,真是怎么想的吗?”
沈怡摇摇头说:“他们是怎么说的?我没有注意听。”
“行了行了,你继续盯着窗外吧。就知道你已经快变成石头了,除了盯着贡院那边的动静,哪里还能注意到别处?你瞧瞧你,我觉得你比静玉本人还紧张。”边嘉玉见沈怡在乎边静玉,心里美滋滋的。
沈怡坦率地承认了,笑着说:“确实有些紧张。静玉弟弟不紧张,是因为他胸有成竹。我紧张,是因为我虽然相信静玉的能力,但我在意他,于是难免患得患失。不过,静玉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在意”两个字挂在嘴上?边嘉玉老脸一红,只觉得沈怡果然油腔滑调,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可对于脑内储存着海量垃圾信息的沈怡来说,直抒胸臆有什么错?
边嘉玉说:“待乡试结束,我就要赴任去了,赶不及看静玉参加会试、殿试。”瞧他这话说的,好像料定边静玉肯定能过了乡试了。好在他和沈怡坐在临窗的角落,说话的声音又极小,没有叫邻桌的人听去。否则,听见了他们说话内容的书生肯定要觉得他们狂妄自大,然后狠狠地鄙视他们一回。边嘉玉又说:“我走了以后,你要盯着静玉上进。”别整天说些叫人脸红的话,拉着边静玉一块儿胡闹。
沈怡说:“大哥放心。我爹说了,等静玉过了乡试,就让静玉来我家里读书。”
边嘉玉:“……”
更不放心了,有没有!
“我早已经把屋子收拾出来了。”沈怡很有心机地表现出了自己贴心的一面。科考选拔的是当官的人才,不是做学问的人才。本朝的乡试之后的会试,虽说也考学问,但对时事政策的理解更为重要,因为大题目的问答方向往往都和时事政策有关。沈德源久居官场,自然有很多东西能够教给边静玉。
他们俩正说着话,忽然有一人走到了他们的桌前。
沈怡抬头一看,见这人长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衣着也很普通,是自己不认识的,便以为他是来找边嘉玉的。却不想,边嘉玉也不认识这人。这人对着沈怡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说:“见过新诚伯。”
沈怡不知这人是如何认出自己身份的,微微颔首,算是受了礼。
这人自称姓陈,是个护卫。陈护卫又说:“我家主子说,今日能在状元楼里遇到新诚伯,定是缘分使然,欲请新诚伯上楼喝茶。”沈怡他们坐在二楼的大厅里,而状元楼还有三楼,三楼就都是包间了。
沈怡和边嘉玉对视一眼。沈怡问:“敢问你家主子是……”
陈护卫说:“我家主子曾见过新诚伯一面……”他指了指楼上,又说:“新诚伯,请——”
沈怡不是很想见陈护卫的主子,便说:“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家主子曾……”
“不是这句。”沈怡摇头。
“今日能在状元楼……”
“不是这句。”沈怡继续摇头。
陈护卫想起自己刚见到沈怡时的见礼,说:“见过新诚伯?”
“是这句了,你再说一次吧。”沈怡说。
陈护卫觉得奇怪,但还是照着沈怡的意思再说了一遍,道:“见过新诚伯。”
沈怡连忙说:“哦,你怕是认错人了。”
陈护卫:“……”
待陈护卫离开后,边嘉玉小声地对沈怡说:“如此扭扭捏捏不愿意表明身份的……这人的主子怕不是位女子吧?”一位女子上状元楼喝茶,这没什么。但是,她为什么非要请沈怡喝茶?还说什么缘分使然?难道她心悦沈怡?听柳佳慧念叨得多了,边嘉玉虽然相信沈怡的人品,却也怕沈怡桃花运太旺。
沈怡忙说:“大哥!反正这种奇奇怪怪的人,我肯定是不会去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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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诚伯说属下认错人了。”陈护卫对微服私访的皇上如此回禀。
第74章
沈怡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他不愿意随着陈护卫去见他主子,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说君子坦荡荡,陈护卫的主子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透露,根本没有丝毫的诚意,沈怡拒绝见他是说得通的。
但是,被边嘉玉这么一说,沈怡也跟着想歪了。
这就好比是疑邻盗斧,一旦想歪了,人们总会顺着歪掉的方向给自己找各种的理由,把一件不存在的事脑补得像真的一样。边嘉玉压低了声音说:“是了!肯定是个女子。而且,怕不是良家的……”
不是良家的,那就是妓子了。
妓子分了三六九等,最高的那等不仅能卖艺不卖身,还能受到文人们的疯狂追捧。她们甚至是可以外出的,外出时身边也跟着十几位服侍的人。叫不明真相的人见了,还以为她们是某家的小姐呢!
“真正的大家闺秀会随便开口叫个陌生男人去她包间喝茶么?必然是不能的。”边嘉玉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叫你去见面,怕是想要借着你的身份抬一抬身价吧?”状元楼里总是坐满了书生。在边嘉玉看来,那位“妓子”坐在状元楼里,肯定是想挑个能替她抬身价的裙下之臣,这一挑就挑中了沈怡。
文人和妓子之间,有时候能够互相利用。
妓子需要一些缠绵悱恻的故事来传播艳名,文人同样需要类似的故事来传播才名。打个地方,坊间总有某某楼的花魁和某某文人相知相爱却不能相守的凄美故事,这故事若是传得广了,花魁的名声传出去了,那文人的名声也就传出去了。若是文人写了什么好作品,甚至可以先在妓子间进行传唱。
所以,如果真有妓子盯上了沈怡,这是可以理解的。
沈怡发现了玉米,随着玉米的推广,新诚伯这三个字将会传得人尽皆知。若真有一位妓子有幸成为了沈怡的红颜知己,叫沈怡怜她爱她,别说是艳名远扬了,就是在史书上记上一笔都是有可能的。
边嘉玉看着沈怡的目光顿时有些意味深长。
沈怡连忙自表清白:“大哥!不管楼上是谁,反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你莫要因为外人疑我。”
他们正说着话,陈护卫又来了,手上拿着一块令牌。这令牌其实不能表明皇上的身份,却能够表明“平老爷”的身份。当初在种植玉米的庄子上,沈怡曾经见过微服私访的皇上,还和皇上有过一番交谈,皇上那时就是用平老爷自称的,因此只要沈怡见到了这块令牌,他应该就能猜出皇上的身份了。
陈护卫把令牌藏于手心。他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只要他把手摊开放在沈怡面前,沈怡就能见到令牌上的字了,却又不会让周围的其他人看到令牌。然而,当陈护卫这么做时,沈怡连忙转开了视线。
“新诚伯,这物能表明我家主子的身份,你一看便知。”陈护卫说。
沈怡摇着头说:“你真是认错人了。”他被边嘉玉带歪了,怕那能表明身份的东西是妓子的私印一类的东西,说不定还有可能是绣了花名的荷包?沈怡哪里敢看这种东西!他眼睛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陈护卫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难搞的人!
温阁老坐在三楼往下看,虽然听不见沈怡说的是什么,却能看到沈怡疯狂摇头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道:“老爷,不如让我下楼去叫他吧。我虽做了一些乔装改扮,但他应该还记得我这张老脸。”
显武帝是一个很喜欢微服私访的人。他经常改换了形象在京城和京郊一带活动。
他们这次之所以来了状元楼,是因为显武帝想要听一听书生们的高谈论阔。之前接连出了舞弊案和高飞案两个大案,朝廷的公信力都下降了。不过现在玉米开始推广了,朝廷的声望肯定能上去了,显武帝想要听一听书生们是怎么说的,也好知道因新粮种营造出来的舆论环境有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而在状元楼里碰到沈怡,这是显武帝没有想到的。
他对沈怡印象很好,这种好感不仅来自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沈怡的表现,还因为温阁老总会恰到好处地在皇上面前为沈怡和边静玉说些好话。久而久之,在皇上心里,沈怡就有一个孝顺、真诚、懂得感恩的形象了。到了皇上这个年纪,他喜欢的年轻人自然是像沈怡这样的,只孝顺父母、关爱兄姐这一条就为他拉了不少好感度。再加上沈怡又是玉米的发现者,所以皇上才会想要请他上楼说话。
温阁老到底没有下楼,在陈护卫的强硬要求下,沈怡看了眼令牌,然后心里猛然一跳。
“竟是平老爷……小子失礼了。”沈怡起身说。他不敢叫破显武帝的身份。
竟把皇上当成了名妓……沈怡实在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边嘉玉不知道平老爷是谁,但见沈怡脸上的面色变化,也知道这应该是个非同一般的人。他跟在沈怡身边,被陈护卫领着——确切地说,应该是御前陈侍卫——老老实实地上了楼。走台阶时,沈怡故意扶了边嘉玉一下,说:“大哥小心些!”边嘉玉意会,走了两步后,故意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了。
沈怡心里觉得他和边嘉玉真有默契,面上只不动声色地再次扶了边嘉玉一下,说:“刚刚才说让大哥小心些,大哥莫不是没有听见我的话?别是和褚老头一样了吧?”他扶着边嘉玉的胳膊,当说到“没有听见”以及“和褚老头一样”几个字时,就加了力道一个字一下地捏着边嘉玉的胳膊,表示这是重点。
褚老头是安平侯府的前任管家,现已赋闲养老了。他年纪大了,如今有些耳背。耳背称聋。因此沈怡话里的重点在于“聋”。聋龙同音,而龙能指代皇上。沈怡这是在隐晦地告知边嘉玉平老爷的真实身份。他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毕竟,若他叫破了皇上的身份,皇上因此遭遇险情,他可承担不起。
这样的提点实在太过隐晦,沈怡不确定边嘉玉有没有领会。
状元楼的三楼不全是封闭似的包间,还有那种只用屏风隔开的开放式的雅座。因为皇上想要听一听书生们的高谈论阔,所以他们选了开放式包间。沈怡顿时就有些为难了,他不敢对皇上不敬,但这会儿也不能直接行跪拜大礼啊。行了大礼,若是被人瞧去,就有人能够猜出平老爷的身份不简单了。
好在皇上本来就没想要为难沈怡,指着一旁的位置,说:“莫要多礼,坐吧。”
沈怡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领着边嘉玉坐下了。
温阁老笑着问:“我们老爷要见你,还得请你两次。再来一次,都能凑个三顾茅庐了。”他这话分明是在调侃,也是给了沈怡一个解释的机会。显武帝这会儿心情好,他又是在微服私访,只要沈怡能给出理由,显武帝肯定会接受。只要皇上接受了,日后谁也不能把这事翻出来说沈怡对圣上不恭敬。
沈怡正要接话,边嘉玉先把话头接过去了,道:“好叫老先生知道,这事儿怪我哩!”别说温阁老乔装改扮过了,就是他不乔装改扮,边嘉玉也认不出他来。因为温阁老和边家仅有的接触都落在边静玉身上,除了边静玉去温家走动时能见到温阁老,边家的其他人虽收过温家的礼却没有见过温阁老。
沈怡心里无比忐忑,边大哥到底有没有猜出皇上的身份啊!
边嘉玉看向显武帝,说:“我虽不知道老先生仙居何处,但瞧着老先生气度非凡,便知道老先生您是极其正派的人物。若我早知道是您想要见一见我这不成器的弟弟,我早打发他上楼来了。只是您的护卫一开始说得遮遮掩掩的,我就想岔了,还以为是……我这人胆子小,就拦着我弟弟没让他上来。”
他这话看似把什么都说了,其实最关键的部分一句没说。把显武帝当妓子这种话就半点没有透露出来,他那一句“还以为是”的后面到底应该加什么话,这就让显武帝和温阁老他们自个儿脑补去吧。
显武帝和温阁老都是聪明人,果真顺着边嘉玉的意思脑补了下。莫不是有皇子想要在暗中接触沈怡,甚至已经接触过沈怡了,只沈怡不愿意站队,所以才轻易不和人见面?这么一想,显武帝心里就不痛快了。这些不痛快是冲着他那几个心大的儿子去的。边嘉玉这二货轻轻松松就给皇子们挖了坑。
显武帝没有把这份不高兴在脸上显露出来。他再觉得儿子们不争气,也不会在宫外头发作。他反倒是笑着换了话题,调侃道:“我怎么记得,新诚伯的大哥不长你这样?你是新诚伯的哪一位哥哥?”
其实显武帝已经从身边人那里知道了边嘉玉的身份,否则边嘉玉不可能有机会面圣。
边嘉玉高兴地说:“老先生英明啊!您仔细瞧瞧我这张脸,再瞧瞧我弟弟这张脸,我比他好看了这么多,他怎么能是我的亲弟弟呢?我亲弟弟长得更好看。他和我亲弟弟有了婚约,便也是我弟弟了。”
显武帝:“……”
虽然边嘉玉长得也叫潇洒俊逸,但实在不能昧着良心承认他比沈怡更好看。
沈怡的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得了,他可以肯定,边大哥肯定没有猜出皇上的身份。
第75章
显武帝是个很有龙威的皇帝,所以他一般不会在微服私访时难为普通人,因为他没必要借着难为普通人的机会来抬高自己。一只大象从来不会刻意去为难一只小蚂蚁,即使蚂蚁忽然长出尖牙利爪。
再说,如果真受不了别人的不敬,那也就没有微服私访的必要了。只要显武帝穿着龙袍走出来,肯定所有人都会在他面前表现得恭恭敬敬的。因此,面对二愣子似的边嘉玉,显武帝完全没有生气。
显武帝甚至接着调侃了一句,道:“你……你真是很有自信嘛。”
边嘉玉笑着说:“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自信的。我曾经一度很担忧,怕自己上了年纪以后,头上会生出白发,脸上会长出皱纹。美人白头自古都是一件憾事。等到那个时候,我就不好看了。不过,今日见到了老先生您,这样的担忧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您瞧着和我父亲是一般的年纪,却仍是人群里头最抢眼的存在。我若是能像您一样就好了,能从年轻时一直好看到现在,还能一直好看下去。”
沈怡真想绝望地闭上眼睛。大哥啊,那是皇上啊!你竟然想像皇上一样!
边嘉玉又说:“不过,老先生这一身气度,肯定不是我这种不成器的小子能学会的,哈哈。”
沈怡死里逃生地松了一口气。很好,好在大哥还知道要客气两句。
显武帝真要被边嘉玉逗笑了。他生来就是皇子,虽说皇子时期的日子过得艰难了些,但身边从来不缺逢迎拍马的人。边嘉玉这拍马屁的手法真是太差劲了。别人拍马屁时都要讲究一个含蓄,一定要不动声色地把马屁拍好,好叫显武帝知道他们的所有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但边嘉玉说得太直白了。
可直白也有直白的好处。
显武帝既然已经清楚边嘉玉的本性,便觉得他说的都是他的心里话。到了显武帝这个年纪,他喜欢孝顺的听话的年轻人,他喜欢任用他们。他也喜欢充满活力的生动的年轻人,他喜欢和他们聊天。
温阁老掀起眼皮子看了边嘉玉一眼,也不知道眼里藏着什么情绪,脸上的笑容倒是越发亲切了。他心道,边静玉这兄长也算是个奇人了,拍马屁的手法如此差劲,结果皇上竟然被他拍得通体舒畅。
皇上见边嘉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盏茶,便知道他渴了,对身边的人说:“来,赏这小子一盏茶喝。”温阁老一直立在皇上身边伺候着,一听这话,也不劳烦他人,立刻倒了杯茶送到了边嘉玉面前。
边嘉玉坦然地受了。
皇上赏的茶,温阁老倒的茶,边嘉玉坦然地受了!他喝了一口,道:“好茶!不过,我并不是很懂茶,说不出一二三来。若是我弟弟在这里……他什么都懂,我再也没见过像他那么厉害的年轻人了。”
皇上心里一动,道:“你说三句话就有两句不离你弟弟的。你们兄弟关系很好?”
边嘉玉的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道:“我弟弟很好的。”
沈怡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总觉得边嘉玉好像是故意把话题往边静玉身上扯的。
皇上似乎兴致很好,竟然由着边嘉玉这个弟弟吹夸了边静玉好一会儿。从弟弟两岁时摔了一跤却没有哭,“我那时就觉得他日后定会长成一个有出息的人了(边嘉玉语)”,一直说到了弟弟这会儿在考场中参加乡试,“皇恩浩荡,弟弟和诸多考生才能参加本次乡试,希望弟弟一举得中、步步高升”。
沈怡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说到乡试,边嘉玉一直都是“静玉绝对没有问题的,他肯定能一路高唱凯歌、得中状元”的态度,但他此时却谦虚地说了“希望弟弟能一举得中”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他有意在外人面前低调吗?不过,这样的低调却让沈怡狠狠松了一口气。若边嘉玉口无遮掩,说了边静玉肯定能中的话,怕是会给皇上一种狂傲自大的感觉,严重点还能联想到舞弊的事,皇上可能会心生不喜。
皇上笑道:“你是个好哥哥,你弟弟也是个好弟弟。”
这句感慨是发自内心的,边嘉玉作为世子,有个各方面都比他优秀的弟弟,他竟然丝毫不妒忌,反而能够真心为弟弟的优秀感到高兴。边静玉作为次子,明明各方面都比哥哥优秀,但他依然以哥哥为尊,从来没有觊觎过家中的祖业。他们还不是同母的,也只是异母兄弟!这样的兄弟情多难得啊!
皇上摇着头说:“我家里有几个不成器的小子,若能学到你们兄弟几分,能像你们兄弟一样彼此关爱、互相提携,我就什么遗憾都没有了。”若他此刻并不是平老爷,而是显武帝,他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就要跪地请罪了。此时虽没有人请罪,但大家的心里都有些忐忑,因为皇上这话说得有点重。
只有边嘉玉一人还是傻呵呵的,道:“老先生这番慈父心肠若是叫家里的儿孙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到时候肯定能够彼此关爱、互相提携。老先生,您只管放心,肯定能享了儿孙的福!”
边嘉玉这话一说,即便是温阁老习惯了处事不惊,脸色都不免有些变化。你猜为什么?因为边嘉玉这话里头又给皇子们挖了坑。呵呵,他们若不团结一心,不仅是兄弟不睦,甚至是不孝敬皇上了!
皇上叹了一口气。
边嘉玉似乎不忍见老先生如此烦心,犹豫了下,说:“老先生,我今日虽是第一次见您,但我一瞧见您就觉得亲切万分。您若是不嫌弃我,我不妨对您说一些推心置腹的实话。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皇上起了一些兴趣,问:“哦?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和我弟弟一开始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的。”边嘉玉哀叹了一声,“我和他的年纪相差了好几岁。他出生时,我都已经搬到外院去启蒙了。他启蒙时,我都去府外求学念书了。等他念书时,我在国子监,他却在太学。总之,我们兄弟能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极少。虽说我很想关心弟弟,弟弟也一直很敬重我,但是我们之间好像总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实不相瞒,我那时候都有点害怕见到我弟弟。”
“这又是为什么?”
边嘉玉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骄傲的笑容,道:“因为我弟弟从小就以君子的品格要求他自己。而我是个浑不吝。他自小就敬重我,在他心里,我说不定是个比君子还要君子的人物,我又怎么舍得让他失望呢?于是,见到我弟弟时,我就努力绷着,努力做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来
……》》
。唉,真是累死我了。”
显武帝又被逗笑了。
“真的,装模作样实在是太累了,我都怕见到我弟弟了。他那时候也误会了。他见我时一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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