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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曲速归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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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褚襄粗略估算,足有五百多人,怪不得有胆子对一百多人的队列动手。
  没等那名银鹰到达阵前,便听到前方传来大喊:“交出你们的钱财,还有车里的女人,爷爷们还能放你们过去!”
  车里的褚襄:“……”
  他干脆从车里走了出来,此时只听到那位银鹰回答:“各位,我们队列里没有你们要的。”
  褚襄一笑……那名银鹰竟然是会说话的,只是一开口时声调古怪,显然是长期不怎么说话,刚才在车里全是用的手语,这会儿和山匪交涉,语音语调也是怪怪的。
  那山匪的领头一指车边:“他妈的睁着眼睛骗你爷爷,那边那不是女人?看你们这阵仗,是哪来的贵族小姐出行?不过不管你们哪来的,今天过爷爷这地界,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
  银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那名山匪,从山匪的腰带上,他发现了不一样的标志。于是他忽然语气僵硬地说:“你,潮州营的?”
  山匪一愣,随即整齐拔出兵刃:“有眼力啊,既然知道,还不乖乖听话!”
  褚襄也是一愣,并且比山匪还惊愕——潮州营的士兵,竟然干上了拦路抢劫这种没品的勾当?
  只听银鹰问道:“既然,是官家军爷,为何拦路劫道?”
  一名伪装的山匪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还不是他们不懂享乐,营里连个女人都不给发……”
  那名银鹰回过头来,远远地看了看褚襄。
  于是,褚襄也不急不恼,缓缓走到队列前方,所有银鹰整齐干脆地转身为他让路,行西唐军礼。
  “所以,这是帝都来的兵?”褚襄站到银鹰身边,环顾了一圈,随意问了问。
  银鹰仍旧以手语回话:刚才说话这两人,一个是帝都口音,第二个听着却像我们西唐的。
  褚襄微微叹气:“咱西唐自家的兵啊。”
  话已经这么说了,那些来劫道的潮州营士兵怎么可能还以为这些只是普通人,不过,为首那个汉子抱拳道:“今天竟然有眼无珠,劫了自家人,还请兄弟勿怪,不过你们一百来个弟兄,自己也带着女人呢,就别笑话我们这些干着急没得吃的了。”
  “就是哇,还是你们会玩,搞那么漂亮一大马车……”
  褚襄啧了一声:
  “你看,你们之前就犯了个错误,地域不能决定人品,人渣不分国界啊。”
  他话一说完,对面脸色就变了,但还没等他们说什么,只见一百多银鹰竟然整整齐齐地跪了下去。
  银鹰以手势说道:地方兵痞,目无军纪,不尊国主与先生,实为西唐耻辱,但请先生息怒,尽管处罚便是!
  “兵痞啊。”褚襄看了看对面脸色惊愕的潮州营士兵们,“五百多人啊,阵仗不小啊。”
  银鹰一跪,对面自然也知道褚襄是地位最高的一位,不由得阴狠道:“别不识好歹,你们一百多个人,霸着四个娘们儿,是不是和哥哥们分享分享,这事儿也不是光我们做了,你们可最好别四处乱说,不然如今这世道乱糟糟的,哪儿多一百个死人都不足为奇。”
  褚襄啊了一声,竟然笑起来。
  “你他娘的笑什么!”
  褚襄一发不可收拾,拍手大笑:“笑傻逼。”
  他猛地举起手,打了个手势,一百多银鹰整齐地撕裂外套,露出他们一身雪亮的白衣。女刺客们扯了裙子,露出软甲,手握锋利弯刀,眼神里杀意蔓延。
  这是一支从未卸下甲胄的精锐,是西唐国主一手带出的天神之翼。外可攻城略地,内可肃清全境。
  褚襄这才漫不经心地说:“你说得有道理,这世道乱,五百多个死人,也不过一把火的事儿。”


第45章 
  白衣银甲; 杀人无声; 银鹰之名怎会在自家门前默默无闻; 他们耀眼的白衣露出时; 潮州营五百多雄壮威武、能乔装成悍匪的兵,瞬间不再有做路霸的勇气; 银鹰凭借名声就可以杀死他们。
  为首那名军官也是军中的百夫长; 又是帝都军; 原本在山高皇帝远这地方; 西唐国主也并不干涉他们,所以近年来就渐渐目无法纪,领着不少“志同道合”的同袍,以这种方式发家致富,纵情享乐。
  潮州营内分作两股势力; 西唐军与帝都军往往互不干涉,而帝都方军队的统领自己也是贵族弟子出身; 并不觉得享乐是什么大事; 再加上西唐地处偏远,平日也没什么消遣,最多就是让他们把弄到的女人选好的先送去他那边享用罢了。
  这也并不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玩法,在京畿以及不少诸侯国; 军妓是有军队制度管理的官奴; 但西唐没这个制度; 他们只好自力更生。
  因为私下里弄的这些女人不在官府造册之上; 所以“消耗”也就变得无人监管; 不好控制起来。在潮州营这边,他们称那些女人为“从军姑”,因为军中劳苦,不少西唐本土的军士也被吸引,虽然西唐那边的统领抓着了是要严罚的,但实在顶不住诱惑太大。
  谁能料到,熟门熟路的营生,竟然劫到了西唐国主的亲卫。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看在咱们都是为朝廷效力的份上,就绕了小人们这一回吧!”
  有百夫长带头,一片求饶声顿时响起,毕竟是栽在了国主亲卫身上,坐马车还带四个美貌婢女的这位看上去也很像高官,那名百夫长也并不傻,真打起来,若是对方跑了一个,到国主面前那么一说,他们这罪名就不是区区打劫而已,就变成了军中械斗,袭击同侪。
  不过若是等到回了潮州大营,帝都军自然有帝都来的统领处罚,自然也就大事化小了。
  但可惜,他面对的人是褚襄。
  一众银鹰之中,唯有那一人着一身宽袍青衫,不披甲胄,不配兵刀,他闲散地走在两军对峙之间,好像漫步在什么花前月下的风雅场所,但这个人轻描淡写的一眼,就好像把百夫长全部的想法尽收眼底一般。
  他甚至带着戏谑的笑容,态度和蔼地笑着说:“你的确有眼不识泰山,但,若我们真是过路商队、或者普通百姓呢?”
  百夫长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是你们自己要往河边跑,如今湿了鞋,怎么能怪我河水无情呢?”
  “等等!”那名百夫长见情形不对,立刻站起身来,手握佩剑,色厉内荏道,“大人这难道是真想当场撕破脸?你们又没被怎样,此事闹大到唐大统领那里,大统领传信回京,怕是问你一个军中械斗、藐视天子的罪责!”
  褚襄微微侧头:“唐大统领?”
  银鹰立刻回答:皇帝从帝都指派来的驻军统领。
  褚襄:“不认识。”
  “你——”百夫长登时急了,他带的兵也纷纷感到了情势不对,一个个紧张地站起身,握住兵刃,混在里面那几个西唐兵真是叫苦连天,他们没有帝都背景,可不敢和银鹰叫板,但银鹰似乎已经把他们和这些帝都兵视为一体了。
  百夫长道:“大人,我们可是帝都来的驻军,就算犯了事,也得先问问我们唐大统领,至于你,我们才是真的没见过!”
  “问唐大统领?”褚襄扯了扯嘴角,露出毫无诚意的笑容,“在这片土地上,我只认识君上一人。”
  他说完,举起手:“银鹰!”
  一百多银鹰整齐地拔刀,上前一步,脚步声踏在地面,形成一个整齐划一的声音,如同踩在对面士兵的心头。
  褚襄挥手:“尽斩来犯之敌!”
  银刀出鞘。
  他们不会再给敌人留一个字的废话时间,令行禁止便是他们的第一准则,那名百夫长还在高喊你们怎么敢的时候,银鹰的刀已经斩到,没有半分迟疑,人头带着一腔颈血飞上半空,血洒在他们雪白的衣摆上,如同雪地开满红梅般风雅。
  战斗并不激烈,也没持续太久,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大约就像那些潮州营士兵从前对路过的平民所做过的事一样。
  五百潮州营士兵,对阵一百银鹰,却没有半分还手之力,不出片刻,一地倒下的尸骸各个满脸不可置信,睁大他们那浑浊的眼睛,直到刀光照进他们眼底,斩断他们的头颅。
  几个西唐的兵不敢与银鹰对战,他们试图趁乱逃跑,但白家这四个刺客姐妹专门盯着外围,她们轻功也了得,眨眼间就把跑掉的人又拎回褚襄面前。
  白家姐妹们一撒手,人就吓得趴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大人饶命,饶命,小的是西唐的兵,一时鬼迷了心窍啊……求大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盯着面前涕泗横流的一张张脸,褚襄似乎非常遗憾,他说:“我是想给你们机会的。”
  那几个兵顿时抬起头,面露骐骥。
  只听褚襄凉薄地接了下半句:“但是你们残害过的平民,谁给过他们机会吗?”
  他冷漠地转过身,身后响起不断磕头求饶的哀嚎,但四个姑娘手起刀落,干脆果断,那些嘈杂的声音立刻停止。
  褚河星睡眼朦胧地从马车里伸出胳膊,同样躲在车里、人精一样的顾临之一把捂住小姑娘的眼睛,又给她拖了回去。于是褚襄对他微笑颔首,顾临之远远一拱手,后背却冒出不少冷汗,那明明是一名文弱公子,在战场前方下令杀人,却连眼都不眨,杀伐果决,竟然半分都不输给军旅出身的西唐国主。
  于是顾临之心惊之后,心里竟然生出一丝丝激动来,若是这两个人,日后的西唐……不,日后的天下,真的就会不一样了吧。
  检查过战场,确认没有残留,银鹰以手势询问:先生,尸体如何处置?
  褚襄懒散地晃了晃腰,感觉站累了,随口道:“去两个人,去喊那个唐大统领处理去。”
  已经近了潮州大营,这一番经历,褚襄也对这些非国主亲随的常驻军有了些判断。刚刚一场战斗,银鹰上下最大的损失,就是那些被撕了的衣服,褚襄眼角抽搐地看着好多银鹰委屈地捡起破衣服,撕衣服手法不好、断片不够公正的那些,纷纷露出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于是褚襄忍了又忍,绷住嘴角,假装看不见。
  ——这就是职业军人和游勇散兵的区别,是专业化训练与随便抓壮丁充数的鲜明对比了,相比作战素质过硬的银鹰,那帮潮州营士兵就是地痞流氓,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平民可以,真的打起来,银鹰毫发无损。
  ……损的衣服不算,谁让他们跟蓝珏好的不学,学了一身热爱大排场的臭毛病。
  银鹰三千轻骑威名远扬,一是蓝珏把他们训练得着实太强,二来,也是这个年代的士兵多半都不专业的缘故。
  褚襄知道,大部分诸侯国与京畿一样,都是实行军屯制度的,这一点上与褚襄所出身的星际时代完全不同。
  所谓的军屯制度,褚襄以前在星际学院也学过地球历史,古代似乎都很推崇这种制度——就是让驻扎的士兵去开垦田地,耕作劳动,并且不断抓壮丁、扩大屯田规模,这样打仗的时候,兵员也有了、粮食也有了。
  潮州营就是这样一个屯田制度的产物,远看并不像军营,更像大农庄。
  一直旁观的谢知微终于忍不住,他在频道内对褚襄说:“你身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扫描范围远不如银皇后III,但你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我扫描的所有数据都显示,那一片地形主要是山地、丘陵草原,黄土为主,土质疏松,又有很多细小河流,实在非常不适合大规模耕种,可以说,这种做法真是效率最低的一种了。”
  “那是整个时代都推崇的制度,上行下效,在一个地区有效,群起效仿很正常。你以为是星际联邦,开发行星之前先扔一大堆科学家去考察?再因地制宜给你搞一个最高效开发计划交到联邦审核?”褚襄摇头。
  整个西唐的军制,问题远比褚襄想象得还要多,他就是天天看着蓝珏和银鹰,把心理预期刷新得太高了点,以为普通士兵就算达不到银鹰的水平,至少三分之二也能凑合,但实际一看……
  银鹰在潮州大营外不远处扎营,他们刚砍了五百多潮州营的兵,倒不是褚襄怕事,而是他们扎营的地方有很清澈的小河。
  褚襄问过了,这支银鹰带队的队长叫朱九,就是那个明明会说话却忘了的,也是奴隶出身,所以眉清目秀的一个年轻人,名字起得过于草率。朱九愁苦地抓着一套需要洗的白衣服,一套需要缝的粗布衣服,原地给褚襄表演了一个“小媳妇委屈”。
  褚襄觉得,他对银鹰的判断也得刷新了。
  于是,褚襄叹着气,坐在河边洗脸,一头长发也因为舟车劳顿有些沾染了灰尘,于是他解开头发,开始认认真真洗头。
  他一边洗一边问:“知微,蓝珏那边怎么样?”
  “善水营的兵比你那边潮州营的好一些,起码没有什么混迹成山匪的兵痞,也有专门分了屯田兵和打仗训练的,蓝珏现在刚刚点过兵,还没有开拔。”
  “好。”褚襄说,“有任何情况,记得告诉我。”
  “呃……”谢知微想了想,心中盘算了一下蓝珏的接受能力,但他怎么想都觉得,蓝珏可能早都脑补了很多惊世骇俗的内容,并且不动声色地接受了,所以他提议,“不如,我开外放,你俩自己聊吧?”


第46章 
  “……那是不是也太惊世骇俗了点?”褚襄迟疑。
  谢知微只恨自己没带上主炮一起穿越; 不然真想对着舰长的脑门来一发:“舰长大人; 您在帝都玩神仙渡劫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咱们蓝国主连你挥手召天雷都默默接受了; 区区一个语音聊天你还犹豫上了,你是不是想嫖帅气银鹰怕老公查岗啊?”
  褚襄破天荒地没和他的AI斗嘴; 而是沉默良久,领悟到一个他一直忽略的事儿:“所以; 我明明来自科幻片片场,但蓝珏脑袋里的滤镜是神话模式的。”
  不只是个神话模式,谢知微为难地想——还是个虐恋情深天人殊途的神话模式。可能在蓝珏眼里,褚襄就是那种偶尔下凡路过个水池子决定泡个澡的仙子; 他只是不小心捡了仙子的衣服,所以仙子飞不走了只好过过凡人日子; 但万一哪天仙子把羽衣穿回去……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谢知微发现“仙子”褚襄不在的日子真是一分钟都过不下去——谁来管管蓝珏,让他把那含情脉脉如狼似虎求而不得的眼神从这把可怜的刀上移开?
  ——他连睡觉都搂着刀,也不嫌硌得慌!
  蓝国主; 您剧本拿错了!
  还有,舰长,可怜的AI宝宝和您商量一下在古代普及科学教育的事儿行吗?
  “知微; 把你意识波段里那明晃晃的晋江网文标签删了再和我说话。”谢知微的内心腹诽信号太强; 以至于褚襄的视神经里都出现那个绿色的网站界面了。
  他从水里捞起头发; 拿在手里拧了拧; 说:“不过你说得很对,在行程计划表里记上,提高全民教育水平——我不是封建君主,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国民始终都是韭菜。”
  现代人就该有现代人的计算方法,都是一天吃三顿饭的人,养成文盲丢进田里当老牛,和培养成新时代科技人才,吃的都是那么多米。
  况且这兵荒马乱的,人力更是成了各国都必须重视的资源,褚襄当然也知道这时代各国的政策——呼吁大家敞开肚皮可劲生儿,十来岁差不多就能拉进矿坑去挖煤了,要打仗再从煤堆里刨出来,塞进不合身的盔甲里丢上战场——那个至尊的王位底下,是累累白骨堆积的基座。
  “我就知道,所有的任务列表里,你一定会挑那个hard模式。”
  “我是龙雀的舰长,联邦的少将,我就是谢幕也得是在星空里炸成天火,顺应个屁的时代,我要成为时代。”
  ……
  月朗星稀,是难得的晴天,但一轮圆月透着幽幽的红,这在军旅中人眼里,就总是带着不太吉祥的味道。枝头有漆黑的乌鸦排着队飞过,值夜的士兵在刚入秋的季节里打了个寒颤,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是秋收的季节,但收成非常不理想,南境的秋天到来得并不明显,不像北方气温突降,所以夏天就祸害过他们的那些蝗虫现在还在田里活蹦乱跳,不过听说朝廷前些日子下发了赈灾的钱粮,所以大部分士兵下田的时候纯粹就在磨洋工,眼巴巴等着粮草运过来。
  一路的克扣,帝都来的士兵心照不宣,但他们也不太担忧——帝都来的兵,总归是不一样的,就算西唐那边分不到多少,他们这个冬天还是衣食无忧的。
  银鹰趴在山头蒿草里,拿了个小望远镜看了半天,本来褚襄自己也上去趴了一会儿,但一不留神被蚊子在脸上咬了个北斗七星,于是褚襄立刻打消了追忆特种兵时代的兴趣,窜回马车,指使着白家刺客们,用手里的驱蚊香把这本就奢华的马车烧得更有贵妃范儿了。
  不大一会儿朱九来汇报,这位银鹰猛士顶着一脸二十八星宿图进了门,看见褚襄眼角的笑意,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他说:先生,这是潮州大营目前的兵力部署,整个营盘划分为了三个区域,东北这一片全部是帝都士兵,统帅姓唐,也是帝都来的,西南这一边的是潮州营西唐兵的精锐了,剩下这一处主要是后续补充的辅兵,日常以耕织为主,属下以为,他们那点战力不需计算在内。
  褚襄在山顶喂蚊子那一小会儿,谢知微飞快扫描过一次,过去没穿越前,褚襄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雅公子,对当代的农耕技术完全不了解,这次一考察才发现,这里的农业真是一言难尽,混杂着先进,与不先进——先进者是生产技术,此处耕地的器具远比扒犁之类的传统原始器具高级,没看错的话他们那机关道具大体是铁做的,把杠杆原理真是利用得炉火纯青,一个兵推着那玩意走,跟个手扶拖拉机的效率也没差多少;而落后,那就体现在了观念上。
  谢知微分析了好半天才说:“舰长,你一说屯田制度,我还以为这边农业生产需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嘿呦嘿呦抡锄头呢,结果……啧,他们就不觉得,就算不改进技术,以现有水准,也足可以进行农业专门化了吗?”
  “……因为屯田制度比较好捞油水。”褚襄把手揣在袖子里,凉凉地回答,“你在帝都看见那些达官显贵的生活态度了,天下已经风起云涌,他们只需要关上暖阁的门,就可以假装太平盛世;死都不怕,就图一个安逸享乐。”
  “我以为西唐能好一些,毕竟蓝珏不是那种人啊。”
  褚襄觉得好笑:“知微,蓝珏也不是全能好吗,别说他,就是我,我也不懂农业生产的具体技术啊,你专业一点,不要当大家都是脑子里有个数据库的AI。”
  “舰长,我控告你歧视AI!”
  褚襄猖狂大笑:“去啊,反正这儿没有《星际人工智能权益保护法》。”
  于是谢知微悲愤地发现,可怜的AI再一次失去了人权。
  朱九汇报完,发现先生面带微笑地听着,却没有及时给他指示,于是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他悄悄看了一圈,发现褚襄身边的四个女刺客现在只剩下两个,一个在熏蚊子,一个正给褚河星盖被子,于是他没话找话地问:先生,另外两位姑娘呢?
  褚襄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说:“我刚才打发她们潜入大营去了。”
  银鹰立刻露出困惑的表情:先生,我国营盘,为何还要先行潜入刺探?
  “蓝……君上很久没来过潮州营了,这地方鱼龙混杂,我不太知道帝都那边的士兵是不是都像我们宰掉那些那么混账,也不清楚西唐本土的兵被同化了多少。”褚襄微微叹了口气,学好很难,堕落却简单,若非蓝珏积威够高,那五百个“山匪”里西唐兵的比例怕是还要上升。
  “还有什么需要我知道?”
  朱九急忙又拿出一份信报:这是从栎城传来的信息,少主怀疑,王叔蓝景意图调动各地营盘士兵反水。
  “哦?”褚襄挑了挑眉,“天啊,他连一个都城都站不稳,还想调动地方兵力。”
  朱九忧心道:毕竟国主本人不在国中,蓝景又是王叔,在老国主还在世的时候,王叔也曾得到老国主重用,并非毫无根基。
  褚襄慎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再次叹气,挥了挥手,让朱九先出去。
  “知微。”褚襄下定决心,“联系蓝珏吧。”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舒适的任务,他想把蓝珏拉下水——他私心里直觉,蓝珏会是那种自愿脱衣服下水的人,但程序上,还是礼节性地敬一敬君上吧。
  蓝珏意图对东唐动手,这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尽管他自家后院也不太平,但祸兮福之所倚,他谨慎地选择了自己最能控制的善水营,潮州营内的问题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还没有找到合适时机与帝都撕破脸。
  现在很好,帝都决定先开始撕。
  国主的帐内,蓝珏从不带侍女,身边近侍只有杨丰,但杨丰更多地像个助理秘书,而不是侍奉的仆从,所以此时此刻,大帐里只有蓝珏一个人——如果在星际,可以算两个人,但目前这个时代,谢知微哀悼着自己痛失的人权,扫描了一下周边,确认无人在近处。
  蓝珏低头擦拭着本就一尘不染的龙雀刀,他习惯性地在刀柄曾经闪烁过灯光的地方摸了摸,那里其实有一个神经元识别锁的,只是伪装状态之下,蓝珏是看不出端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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