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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沟发家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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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逸把江春材送到门口,想了想,说道:“大伯,不然您带人去看看河岸边的土还能掘开不?你看今年这天气,想必是个冷冬,让村里人都盘个炕做个炉子比较好,我让小川他们去帮忙。”
  “这敢情好!可是,小川几个能有空?我看你家也要忙上天了!”江春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江逸笑笑,诚恳道:“再忙也要紧着这件事,平常我家有什么事不是大伙帮的忙?我只担心一个,河床要是冻了土坯可就打不成了,到时候就算有工夫也是白搭。”
  江春材摆摆手,“这不算啥,多花点力气罢了。咱们庄家人别的没有,就剩这把子力气了,要是再藏着掖着不肯使出来,活该喝西北风去!”
  江逸笑笑,心里并不太赞成江春材的话。胶泥要冻了还真能凭着人力掘?还不得累死!
  很快,江春材就用行动证明给了江逸看。
  他回去就跟大伙说了,江逸想教大家盘土炕,谁家要是愿意就自己去打坯。
  说起来村里人早就眼馋江春材家的土炕了,还有在江逸家做活的妇人们,回去之后把针线坊的热炕夸得都要上天了,不少人想学着做一个,却都没好意思找江逸提。
  当然,也有人自己琢磨着弄,最后不是干烧柴不暖和,就是冒出烟来能把人呛死,竟是没有一个成功的。
  这次江逸主动发了话,大伙高兴得不行,踩着一尺厚的雪就跑到河边挖胶泥去了。
  江逸亲眼见识到了这个堪称壮观的景象:
  一个个或精瘦或粗壮的农家汉子,挥着锄头握着铁锹在干枯的河岸上劳作。他们脚下是半尺厚的雪,不远处是结冰的河,在至少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中,他们的衣服竟然被汗水打湿,甚至还有人打着赤膊。
  就这样,带着冰碴的黄土被他们一锄锄一锹锹带离了大地。
  女人和孩子一个个红着手、红着脸,把一个个土块搬到火堆旁,一边让土化开一边和水搅抖。
  看着这一幕,江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脑子里只盘旋着一句话——他们不该受穷!
  ******
  就在全村人都在如火如荼地盘土炕的时候,余文俊带来一个让人喜忧参半的消息。
  余文俊十分熟稔地盘腿坐在炕头,嘴里品着苏云起亲手倒的茶,调侃道:“你家那位真乃神人!”
  苏云起笑笑,脸上却是明显的骄傲之色。
  余文俊又是忍不住笑,“苏兄啊苏兄,没想到堂堂苏少将也会有今天!”
  苏云起瞅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才认识我几天?如何得知我怎样?”
  余文俊勾起嘴角,盯着苏云起的眼睛,暧昧地道:“神交已久。”
  苏云起被他看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撇开了头。
  余文俊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想不到堂堂苏少将竟惧内如此?我不过说了句再正常不过的仰慕之言,你竟然接都不敢接了。”
  苏云起深吸一口气,反而淡定下来。随着认识逐渐加深,他也慢慢看清了这个人的恶劣本质,认真你就输了。
  苏云起揉揉额角,无奈道:“行了,有什么正事,快说罢!”
  余文俊放下茶盏,脸色也随之沉静下来,“今年的采办任务下来了。”
  苏云起也不由正色起来,问道:“可有什么不妥?”如今他跟余家正式建立了合作关系,采办一事他也掺了一脚,两家可谓是休戚与共。
  余文俊顿了一下,面上带着几分严肃地说:“上边指明了要你家的枣糕。”
  苏云起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论起来,江逸带着苏家姐弟做枣糕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如今上边把这么久远又隐蔽的事提出来,恐怕敲打的意味更多些。
  “这是世子的意思?”苏云起沉着脸问。
  余文俊隔着桌子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真是关心则乱,所谓帝王心术,岂不正常?不过,这事我也打听了,跟世子无关。”
  苏云起皱眉:“燕王亲自发的话?”
  余文俊点点头。
  苏云起反而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就不算什么了,想必江逸也不会难受——当然,最有可能的是他只会跳着脚喊:又有银子赚了!
  想到江逸高兴的样子,苏云起忍不住勾起嘴角。
  余文俊不经意看到他这个样子,毫不客气地调侃道:“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当真好奇江家小郎是怎样一位风流人物,竟能让人心系如此!”
  他这样说着,还不老实地伸手去指苏云起的嘴角。
  苏云起向来不喜欢江逸以外的人挨近,下意识地去抓他的手。
  就在这时,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江逸一脸喜气地出现在门口。
  苏云起抓着余文俊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江逸的笑登时凝固在嘴角。
  
  第84章 求蜂蜜
  
  “耽误你俩了?”江逸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诚意地说。
  苏云起“啪”地一声把余文俊的手打开,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慌乱。
  江逸转身。
  苏云起“噌”地从床上蹦下来,飞也似的奔到江逸身后,死死地把人抱住,沉声道:“小祖宗,你走什么?”
  江逸扭头,白了他一眼,“我干嘛走?给你们腾地方啊?”
  “不是,小逸,方才……”苏云起一时心急,竟有些语无伦次。
  “苏兄,你可不能做了不认啊!”余文俊满脸的幸灾乐祸。
  苏云起露出一个凶恶的表情,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那样子,倒像生了真气。
  江逸眯了眯眼——我的人我自己欺负行,可由不得旁人添堵!
  这样想着,江逸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慢悠悠地在苏云起唇边印上一吻,柔声道:“我把门关上,这冷呼呼的,可别冻着你。”
  苏云起的表情顿时裂了。
  炕上的人毫不客气地爆发出一阵笑声,边笑边拍着腿说:“江小秀才……当真是个妙人!”
  江逸笑笑,从苏云起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坐在了余文俊对面。顺便,把苏云起打发到了一个远离余文俊的地方。
  江逸带着大大的笑容,问:“咱们少说也见过几次了吧?你怎么还好奇我是什么人?”
  余文俊含着笑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皮囊的了解终归肤浅,若蒙不弃,在下倒想与江兄深交一番。”
  江逸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扭身抱住苏云起的手臂,嘴上却带上了几分不正经,“咱俩不合适吧!我还是喜欢和我家少将军‘深——交’。”
  余文俊又是一阵笑。
  苏云起心里既轻松又高兴,抱着人的脑袋就么了一口。
  于是,这场本就是误会的误会,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晚上,苏云起殷勤地给人打好洗脚水,拿好换洗衣物,铺好被褥,把人伺候舒服了然后才把人裹到被窝里搂住——以往,除了这最后一步,前面的大多是江逸在做。
  等到要吹熄烛火的时候,江逸使劲咳嗽了一声。
  苏云起动作一顿。
  江逸又咳了一声。
  苏云起无奈地叹了口气,回身把人搂住,低声道:“今天的事是场误会……”
  江逸挑眉,“我当然知道是误会,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在这?”
  苏云起哭笑不得,温声道:“别气了,好不好?”
  江逸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了?”
  苏云起勾唇,“那咱们把烛火熄了,睡觉?”
  “不行!”
  苏云起叹气。
  江逸掐着他的脸颊,恶狠狠地说:“我可不是无理取闹,我就要你一句话——这样的误会,以后能避免不?”
  苏云起诚恳地说:“以后让大山跟余家接洽,可好?”
  “诶?不用不用,我说着玩呢,生意重要!”江逸吃了一惊,其实他哪里是真生气,只不过逗逗苏云起而已,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
  苏云起亲了亲他,吹熄烛火,没再多说。
  黑暗中,江逸睁着晶亮的眼睛,琢磨着怎么跟人解释。
  “睡吧,小祖宗!”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更显磁性。
  江逸眨眨眼,再眨眨眼——怎么最后自责的反而是他自己?
  这个男人果然好手段,不愧是爷看上的!
  江逸把脸埋在男人怀里,偷偷笑了。
  ******
  江逸知道燕王点名要他家枣糕后,根本没多想,反而兴奋地一大早上就开始就炕上蹦跶。
  贡品啊!
  他家枣糕眼瞅着就成贡品啦!
  二十文一块什么的,真是弱爆了,再等两年朱棣登了基,分分钟千金难求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逸躺在炕上打着滚笑。
  他们住的耳房和江池宴的屋子连着,墙厚,隔音好,平时有些动静互相并无影响。可是如今江逸折腾得太厉害了,如此魔性的笑声,隔壁听得清清的。
  苏白生翻了个身,窝到江池宴怀里,无奈地骂道:“这傻小子,一准是想出什么好主意了。”
  江池宴拍拍他的背,扬起嘴角,柔声问:“吵到你了?”
  苏白声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轻声道:“这乡下再吵又能怎样?不过鸡鸣犬吠、乡间小语罢了。整日里一盏茶一册书就能挨个日升日落,刚起床就有人按着你的口味把饭做好了送到屋里,临睡前有热水洗脚有暖炕可睡。我先前醉心权术,竟不知道日子还能过得这样舒服。”
  “那就多住些时日吧!”江池宴嘴里这样说,心里却默默想着,我宁愿这样养你……一辈子。
  半晌,苏白生再次开口道:“江池宴,以后……就这样罢。”
  虽然声如蚊蚋,江池宴却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
  他激动得收紧双臂,心下如惊涛般不断翻腾——他等这句话,等了太久。
  似乎有无数的誓言要说,一时又缕不清先说哪句。
  江池宴的双唇张开又合上,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再睡会儿罢。”
  苏的生软软地“嗯”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
  江池宴听着怀里逐渐绵长的呼吸声,无比轻缓地舒了口气——竟是……还得感谢那个傻小子。
  ******
  对于接下枣糕这个活,江逸之所以那么兴奋,也不全是为了钱。
  这几日他原本就在发愁怎么改善一下村民们的生活,可是除了种枣树、种芋头、种南瓜,还真想不出来钱快的了——这些至于这等到明年或者更往后。
  他正瞌睡,燕王就送来了枕头,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恰好这段日子几乎家家户户都建成了土炕,炕灶是现成的,柴禾也足够,再加上一颗颗渴望赚钱的心,真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
  燕王要得量不多不少,正好够全村人忙活大半个月,进了腊月就能拿到钱,大伙也能舍得买些年货,过个好年。
  江逸托余文俊从沧州买来上好的大枣,又亲自跑了趟于家寨,去找于老头求蜂蜜。
  于老头斜着眼睛看江逸,又看了眼躲在他后面非要跟来的小黑熊,气哼哼地说:“若是放在以前,我这蜜就算臭在手里也不会卖给外边的人,更别说你养得这小孽畜还隔三差五!”
  江逸一听这话觉得有门儿,忙陪着笑脸说:“那什么,大叔,您就当是帮个忙呗,您家蜜好,我家里人吃过一次就再也瞧不上别的了……”
  这话一点都不夸大,于老头的蜂蜜确实比外面卖得好上百倍,难得的是他还有一套分蜜杀菌的手法,这样的蜜用来做枣糕味道好也卫生。
  于老头哼了一声,态度有所软化,“你要多少?”
  江逸搓搓手,讪讪地说:“五……十……罐……”
  于老头瞪大眼睛,“多少?”
  江逸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毫不客气地说:“五十罐!当然如果有更多的话,更好……呵呵……”
  于老头坐回椅子上,皱眉盯着他,“崽子,别跟老头子耍心眼,你实话告诉我,你要这么多蜂蜜做啥?”
  江逸整了整笑僵的脸,如实说道:“不瞒您说,我家今年接下了北平燕王府上的一点小活儿,我得做样点心,想使您这儿的蜜。”
  于老头一拍桌子,怒道:“不行!”
  江逸吓得一惊。
  苏云起在门外叫了声:“小逸?”
  江逸赶紧回道:“没事没事,你不用进来!”
  于老头的这个小棚子太小,苏云起进来后腰都直不起来。
  为了养蜂,于老头在于家寨和枣儿沟的中间位置盖了间小棚单独住着,只在逢五排十的日子回趟村里。
  于老头斜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说:“不仅他不用进来,你也趁早出去,以后也别再踏上老头的门边!还有,看好你这畜牲,再来老头这儿偷蜜,我直接宰了。”
  自从上次尝到甜头后,小黑熊来这里偷蜜不是一次两次了,于老头说这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却每次都纵着小黑得逞。
  江逸知道这位老人嘴硬心软,所以并没有把这样的警告放在心上。
  于老头冷声道:“实话告诉你,老头我平生最恨两种人,一个是朱姓朝廷,一个就是朱家的走狗!先前是老头瞎了眼竟没认清楚,既然现在知道了,别说蜂蜜,就连蜂毛老头都不会给你!再说一句,看好你的畜牲,到时候出了事别怪老头我没跟你提前说!”
  江逸一听这话,知道没了转圜的余地,心里虽然遗憾,却也没有办法。
  他开门让苏云起进来,把一直提在手里的大包裹放到于老头跟前。
  “别管什么东西,你给我拿走!”于老头扭着脖子,看都不看一眼。
  江逸诚恳地说:“这里是些御寒的衣物,有您的也有别人的。我体力不行,如今又下了雪,不好走到寨子里,就托您捎一趟吧!你别急着拒绝,寨子里什么情形您也知道,别为了这口气搭上几条命。”
  江逸这话说得严重,却也是事实。
  于老头听后,虽没立即答应下来,却也没再说出拒绝的话。
  江逸知道,事情也就到这里了。
  “咱们回去吧!”他拉着苏云起,转身出了草棚。
  一路上,苏云起看着江逸失落的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想要安慰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江逸看出他的担忧,主动笑笑,说:“我没事,只是有些遗憾罢了。原本想着能把枣糕尽量往好处做,来年枣山上的果子下来了咱们也能有个保底的收成。没想到于老头这儿还有这样的情况……唉,最近太顺了,也该受点挫了。”
  苏云起摸摸他的头,认真地说:“即使用普通的蜜,你也能做出最好吃的点心。”
  江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由自主地笑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甜言蜜语了?”
  苏云起故作严肃地说:“甜言蜜语?我说的明明是事实。”
  江逸抱着他的胳膊,“哈哈”地笑了起来,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苏云起浅浅地勾起唇角,同时稳住身体护住身边的人,唯恐他被山石划伤、被树根绊倒。
  
  第85章 救病人
  
  夜深人静,江逸靠着苏云起暖暖的身子,渐渐地有了睡意。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伴着寒冷的夜风,显得异常沉重。
  江逸猛地清醒过来,惊慌地看着苏云起,“是咱们家吗?是不是咱们家?”
  苏云起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没事,我去看看。”他披上了衣服,给江逸把被角掩好,“乖乖躺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江逸怎么肯乖乖躺着。苏云起出门不过半分钟,他就不放心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披上衣服跟了出去。
  这时候大海已经先一步打开了大门,有些纠结地看着门外的人。
  江逸凝神一看,竟是有过两面之缘的于大壮。
  “大壮,你这是怎么了?”江逸看于大壮弯着腰,背上背着他先前给的棉被,诧异地问。
  “江、江小秀才!您行行好,借我、借我个平板车……”于大壮喘着粗气,带着哭腔求道。
  江逸赶紧说道:“这个好说,平板车、蓬子车都有,哪个方便你使哪个……但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儿?”一瞬间江逸想到了各种可能,甚至包括于大壮犯了事儿要跑路等等,不问清楚他不放心,一不小心助纣为虐了怎么办!
  于大壮几乎是哭着说:“我娘、我娘病得不轻……我得带她去镇上找大夫……”
  江逸一听,反而松了口气。既而心又是一提——莫非棉被里包的就是于大壮他娘?
  于大壮把人往上抬了抬,被子一散,露出几缕花白的关发,验证了江逸的猜测。
  江逸不由地急道:“这大冷的天,你就是这么一路背过来的?”
  于大壮点点头,额上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滚落到地上,在灯笼的映照下,折射出晶莹的光点。
  “哎呀,你个傻子!”江逸急提口不择言,“先把人抬进来吧,我爹懂些医术,好歹能看上一二,镇上路途远,即使去了人家也不一定开门,反而耽误了。”
  “小逸!”大海在一旁对江逸摇摇头。
  江逸皱起眉头,低声道:“总不能见死不救!”
  大海见劝不动他,又喊了苏云起一声,带着几分焦急。
  苏云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他只是拍了拍大海的肩膀,不容拒绝地说:“帮着把人抬进去。”
  大海只得应下了。其实,并非他心肠硬,他只是眼瞅着人就不行了,若真有个万一,晦气不晦气不说,就怕说不清楚。
  于大壮一心担心他娘,没想那么多。如今他正六神无主,江逸温和地对他说,把人抬进去,大壮就像找到了指路明灯一样,下意识地照做了。
  江池宴和苏白生听到了前院的动静,把灯点上,打开堂屋的门,让于大壮把人背到了他们屋子里。
  另一边耳房睡着的老徐头也起了,他长了个心眼,唯恐江逸傻好心反而被人赖上,于是不放心地跟着进了屋。
  于大壮一进这间摆满实木家具、燃着熏香的屋子,登时就傻了。他怎么也不肯把人往铺着锻面褥子的炕上放,硬是放到了临窗的矮榻上。
  看病要紧,也没时间争这个。江逸又抱来一床被子把榻铺好了才让大壮把他娘放下。
  于婆婆一直昏迷不醒,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把她吵醒。
  原本大家都觉得情况可能不大好,心里难免惴惴不安。
  江池宴给人号了脉,又点着蜡烛看了面色和舌苔,不由地皱了皱眉。
  众人也跟着心里一紧。
  “夜里可有吃东西?”江池宴抬头问于大壮。
  于大壮紧张地说:“我娘晚饭没咋吃,夜里喊饿,我就给她烘了把豆子吃。”
  江池宴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说:“肠胃不好最忌胀气,怎么能给她吃硬豆子?”
  于大壮窘迫地抓着破烂的衣角,懊恼地说:“家里粮食不多,我胃口又大,除了豆子……就没什么了……”
  江池宴一听,只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他。
  “爹,于婆婆她……没事儿吧?”江逸试探性地问。
  江池宴没说话,而是伸手在于婆婆地腹部从左到右按了按,观察着她的反应,然后又问了于大壮几个问题。
  如此一番之后,江池宴才说道:“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胃里的毛病,暂时于性命无碍,却需要好好调养。”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原本平躺的于婆婆开始小副度地翻动身子,平静的脸上也显露出痛苦之色。可是她的牙关却紧紧咬着,不肯喊出一声疼。
  于大壮急得眼圈都红了,他慌乱地抱住他娘的头,对着江池宴喊道:“大夫,我娘在疼!我娘在疼呢!”
  江池宴拍拍他的肩膀,“大壮是吧?你把你娘翻过去,让她趴着。”
  于大壮知道江池宴这是要给她娘治病了,赶紧照着他说的做,然而由于他太紧张了,矮榻又窄,他的手一直颤抖着,竟上翻了两次都没把人翻过去,倒弄得他娘更难受了。
  江逸看不过去,一把扯开他,训道:“你别添乱了!大海,你来。”
  “诶!”大海应了一声,动作利落地给人翻了身。
  江池宴坐到矮凳上,把盖在于婆婆身上的被子撩开,说道:“得罪了!”
  然后,他的双手就开始从于婆婆的后腰往下掐,一直掐到小腿肚。江池宴使得力道不小,于婆婆虽然刚开始有些难受,可后面慢慢平静下来。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江池宴额上竟累出了汗。
  江逸看着心疼,忍不住说道:“爹,这活我能干不?要不换换您?”
  江池宴手上不停,边掐边说:“看着简单,实际得找准穴位,你暂时还做不了。不过,你若有兴趣爹得了空就教你。”
  “不不不,不用了!”江逸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上次江池宴心血来潮检查他的《大学》,江逸没背好,竟被他罚了三个手心板。
  从此之后江逸森森地认识到,再开明的爹,遇到孩子的学习问题,其做法也会是千篇一律的简单粗暴。
  其他人同样想到了这个茬口,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江逸羞了个大红脸,埋怨地看了江池宴一眼——都多大了,还打手心!还当着小宝他们的面!
  江池宴看着江逸又怨又怕的小样子,畅快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于婆婆“呃——”的一声,打了个长长的嗝。
  江池宴松了口气,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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