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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沟发家记-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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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幸的,江家一行到达的时候风刮得正猛。
  然而这时候退回去又不现实,按照当地人的说法,春季的风天天刮,想要等个无风的日子根本不可能。
  即使坐在车里,江逸都能听到外面猎猎的风声。掀开车帘,更是黄沙漫天,明明周围还有着明显的草皮和灌木,也不知道这着沙子是从哪里裹来的。
  “爹,怎么办,咱们现在要走么?”江逸从车上跳下来,走到几人跟前。
  江池宴眉头微蹙,看看天色,轻微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片区域不大,沿途也有河流,若是加紧赶路半天便能过去。现在时间还早,风正大,不便顶风前行。”
  苏云起闻言,附和道:“既然如此,咱们便歇息片刻,等着风小些了再走不迟。”
  江池宴点点头,他也正是这个意思。
  大海见江池宴应了,便说道:“我去河里打些水,熬些粥喝吧,我看苏先生和小逸这两天都有些上火。”
  苏云起点点头,多余的话没有说,感谢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大海笑笑,从马上取下水馕打水去了。
  “那我去捡些柴禾。”小川报备了一声,便奔着那些枯死的灌木去了。
  江逸也挺高兴,他跑回车上把窝在车里打盹的苏白生叫下来,一家人沿着河边走走转转,看着这同中原大不相同的塞外风光,一时间心境也开阔了许多。
  ******
  正如江池宴预料的一样,晌午一过,太阳升得老高,风渐渐小了,从体感来判断对出行不会有任何影响。
  吃饱喝足之后,江池宴手一挥,“出发。”
  江逸却不肯再返回车上,哪怕跟苏云起共乘一骑,他也想体验一下穿越荒漠的感受。
  苏白生被他说得也起了兴致,他不像江逸那样吵吵闹闹,只是默默地站在江池宴身边,固执地拉住缰绳,反而比江逸的撒娇耍赖杀伤力更大。
  两个大男人无奈,只得从车上取了两件大裳,把两个活祖宗裹了,认命地抱到身前小心翼翼地护着。
  大海和小川两个人走在前面,时不时朝后面望望,竟生出了几分羡慕。
  小川冲大海挤了挤眼,调侃道:“我说二哥,你也不用羡慕别人,不然咱俩凑合凑合?”
  大海白了他一眼,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反击道:“村口的小花能舍得?”
  “去你的吧!”小川拿随手扯下一个小树枝朝着大海扔去。
  小花的确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也一心一意喜欢着小川,唯一遗憾的是那丫头才四岁。
  大海哈哈笑着,一夹马肚跑到了前面。
  后面四人也不甘示弱,慢慢地加快速度,打算在天黑之前走出荒漠。
  这片区域明显地势较高,空气也比平原稀薄,午后的太阳照在脸上甚至能感觉到轻微的刺痛之感。
  江逸把大裳的兜帽罩在头上,然后又提醒了苏白生一句,省得美人小爹如玉的皮肤被晒伤。
  越往东走,土地沙化越严重,甚至到了最后马蹄踩在松软的沙子上都有些不稳了。
  江池宴叫大家下来步行,尽量减轻马匹的负担。
  好在隐隐约约地能听到牛羊的叫声,这说明离草原不远了。
  就在大家满心希冀之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邪风,裹挟着周围的沙土飞上半空,开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江逸几人连同马匹恰好被笼罩在漩涡之内,江逸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大喊道:“爹爹——小爹——苏云起!”
  原本苏云起是一直护在江逸身边的,刚好江逸说想要吃肉干,苏云起就让他牵着追云,自己走到马车旁取肉干。
  谁知,这么个工夫就突然起了大风。
  “小逸,别害怕,我这就过去找你!”苏云起一边大声呼喊一边焦急地往这边挪动,怎奈风力太强,一时间他竟是无法挪动脚步,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佛远在天涯。
  江逸正处于旋风中心,反而平静很多,追云也没有像其他马匹一样受惊乱蹿。
  可是,看着苏云起和两位爹爹的样子,他没由来一阵心慌,情急之下就要朝着他们跑过去。
  江池宴拉着苏白生在不远处,他看出江逸的意图,连忙焦急地大声喊道:“我们无事!小逸你拉住缰绳,不要乱动,让云起去找你!”
  大海和小川离得远些,那里风势更大,若是舍去马匹他们或许可以一拼,然而,那两匹马上拉着他们大部分日常用品,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舍弃。
  苏云起没有顾及这些,他在第一时间就放弃了马车,动用起全身的功夫朝着江逸靠拢。
  尽管巨大的风力挠乱了他的步伐,风沙堵住了他的嗓子、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他依然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江逸前进。
  “苏云起——苏云起——”江逸一声一声地呼喊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阻止苏云起让他不要冒险,还是在鼓励他让他不要放弃。
  黄沙弥漫中,苏云起握紧双拳,脚下生根,在乱流中一步一步地回到伴侣的身边,紧紧地把他拥入怀里。
  “苏云起……”江逸放开缰绳,只抱着苏云起,没出息地湿了眼睛。
  “我在,别害怕。”苏云起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狂躁的心也慢慢安定下来。
  其实江逸并不害怕,他只是有点难受,刚刚他看到风暴中苏云起扭曲的脸,他不知道是该阻止他还是等他来,而此时他又看到对方脸上、脖子上、手上遍步的细小伤痕,江逸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难受。
  风力似乎减弱了些,大海和小川相互提醒着顺应着风势慢慢移动到江池宴和苏白生身边,他们一人拉着一个效仿着刚才的方法全部聚拢到江逸和苏云起所在的位置。
  这里风势果然缓和了许多,大家虽然看上去儿狼狈了些,至少毫发无伤地聚到了一起,可喜可贺。
  江逸激动地拉住江池宴和苏白生的手,好好地撒了一会儿娇。
  世事无常,此时此刻他有了最真切的体会。
  就在几分钟之前,江池宴和苏白生还讨论着“八百里瀚海”的风光,他还在对苏云起说想在沙丘旁尝尝卤肉干的滋味,大海和小川也在打趣着村口的小花。没成想,眨眼间的工夫,竟然就被一道狂风隔开。
  江逸不敢想象,如果当时风力再大些,如果他们处于风力横扫的边缘,他们是不是会像那些黄沙一样飞上天?
  他敢打赌,那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风力虽然减弱了些,却又出现了一个新情况。
  “它在移动!”小川面色凝重地说道。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它的移动速度加快了。
  “随着风势走。”苏云起当机立断。
  苏云起说着,便把他紧箍在身边,另一只手牵着缰绳。
  “安全第一,东西没了还可以再准备。”江逸提醒道。
  即使在如此坚张的情形下,听到江逸如此说,几人还是忍不住露出笑脸。
  江池宴看着明明紧张的小脸苍白却依然散发着朝气的儿子,暗暗地叹了口气,这是他的儿子,是他的。
  
  第151章 故人相见
  
  几个人处于旋风中心,眼看着外围的马车瞬间被卷上天又狠狠摔下,不知道抛到了什么地方。
  幸亏起风前苏云起把马解开喂了此水,之后又放它自由活动没来得及拴上,不然真就白白折损了。
  如此情景,他们只得死守着旋风中心不敢轻易离开。
  可是,旋风在动,而且速度在加快。
  苏云起沉稳地说:“饮水和干粮随身带着,把马匹放开,手牵在一起不要分散。”
  他从十岁起混迹军营,也曾驻守漠北,对抗沙地季风有一定的经验。
  大海和小川到底受过严苛的训练,遇到这样的情况不仅半点没慌,反而用最短的时间做好了苏云起交待的时然后一左一右地把其余四人护在了中间。
  一共六个人,手挽着手紧紧挨着,最大限度地凝聚地一起,苏云起在中间位置,总能精确地预测出旋风移动的方向,继而引导着大伙往那边走。
  江逸一手挽着他一手拉着苏白生,不敢有半点软弱和松懈。
  即使满身满脸都是沙子,脖子上痒得不行,都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擦一擦挠一挠,两条腿机械性地随着苏云起往前挪动,靴子里灌满了沙子都浑然不觉。
  不只是他,江池宴和苏白生更是没叫半句苦,只一心配合着大家。
  相比这下大海和小川承受的压力更大,他们要护着中间的人,身上还带着保命的干粮和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挪动了多少距离,江逸只觉得腿都失去知觉了,风沙磨得眼睛哗哗流泪,难看又难受得糊了满脸。
  他依然生生扛着,不想让苏云起分心。因为对方需要一心一意地注意着风向,保证第一时间作出精准的判断。
  泪水混着沙子糊到鼻孔处,仿佛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江逸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膝盖一弯,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
  下一刻他就被人托住腰身搂进了怀里。
  苏云起来不及跟他说话,只是用衣袖迅速地在他脸上抹了一遍,眼睛甚至都没往他脸上看。
  江逸视线好了许多,拿眼往前面一看,眼尖地看到一片枝枝蔓蔓的灌木从。
  恰恰在此时,旋风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阻碍,就像被人打散了似的,不再是一个完整的旋涡,突然变得没有规律起来。
  风眼中心的几人险些被吹散。
  “咱们往那边去!钻到树林里就安全了!”江逸死死抓着两边的人,惊喜地喊道。
  很显然,苏云起也是这样想的,他已经带着大家往那边走了。
  风越来越狂躁,已然没有任何规律可循,生生地刮在身上,恨得不把人卷起来吹散架。
  不足十米的路,走得愈发艰难。
  “小心着,别放弃!”江池宴吐了一口沙子,沉着声音给大家鼓劲。
  大伙应了一声,相互之间更挨着紧了些,低下头对抗着风力,一步一步朝那边走去。
  七米,五米,三米,两米……
  苏云起第一个挨着树枝,不顾带刺的枝条割在身上有多疼,直接用腿勾住一根结实的枝干,然后把江逸从头到脚用大裳裹了塞到树丛里面。
  江逸顺着苏云起的力道,拼着命地往里钻了一大截,为的是给后面的人让出通道。
  然后是苏白生,再是江池宴,再是大海和小川,他们两个穿得相对较少,还得弓着身子护着水馕和干粮,脸上、脖子上被枝条划出了一道道血印子都顾不上。
  苏云起最后一个进去,刚往里走了两步,就听到江逸一声惊呼。
  他心头一惊,焦急地问:“怎么了,小逸?!”
  两位长辈也是担忧地开口问道:“可是有蛇?”
  “不、不是……”江逸似乎是被什么掩住了口鼻,声音闷闷的。
  一时间苏云起更急了,直接拿手扒开身前长满尖刺的树枝,疯了似的往里冲。
  江逸自然想到了他这样的反应,还没把自己“解救”出来就冲着后面喊道:“我没事,你别着急,我只是看到了好多羊!”
  羊?
  苏云起停了一瞬,依然是不放心地往那边走过去。
  这时候,苏白生和江池宴已经到了江逸身边,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由地诧异万分。
  苏云起绕过大海和小川,急急忙忙地冲过去后,看到的却是一番他怎么才没预料到的场景。
  只见江逸正被一只高高大大皮毛厚实的羊驮在背上,江逸大裳的兜帽挂在羊角上,他整个人四脚朝天地仰躺着,上不来下不去。周遭还围着一圈羊,那架势明显是在阻拦江逸下来。
  苏云起当即就笑了。
  其他人更是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尤其是苏白生,简直要被自家儿子的蠢样笑哭。
  “别光顾着笑啊,快来帮帮我!”江逸又羞又恼,红着脸怒视看笑话的众人。
  大伙又笑了一会儿,苏云起和江池宴这才上前,一个扶人一个解大裳,这才把他解救下来。
  自己背上的“小玩意儿”没了,那只羊似乎还挺不高兴,低下头就要顶这两个抢它东西的人。
  苏云起抬脚,一脚踩在羊头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畜牲,还耍起横来了!”
  “@#¥%……&*!”一个小孩子从羊堆里站起来,冲着他们喊出一句蒙语。
  大伙一愣,这才发现羊群中竟然还藏着一个孩子。
  这孩子站起来也比那只大羊高一个头的样子,人来瘦瘦小小的,也难怪他们没有发现。
  苏白生站出来,以尽量平和地语气回道:“我们是从中原来的商人,不小心被风刮到了这里,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当然,这句话他是用蒙语回的。
  江逸虽然不明白苏白生在说什么,不过他也大致能猜到。
  眼瞅着自家小爹说完后小孩仍旧没有放下戒心,江逸冲小孩笑笑,从苏云起怀里掏出一把零食,往他那边送了送。
  “给你吃。”
  小孩看着江逸手上的东西,有些犹豫。
  江逸想了想,当着小孩的面捏起一条肉干,放到嘴里嚼了嚼,然后张张嘴马,示意自己吃下去了。
  “你看,我也吃了,很好吃。”江逸再次把手伸过去,尽量表现出最大的善意。
  小孩看看江逸的嘴马,又看看他手上的零食,咽了咽口水,终于禁不住诱惑往前迈了两步。
  江逸微笑着,把手往前送了送。
  小孩警惕着走到适当的距离,一把将东西抢过去,又像个小猴子似的灵活地蹿了回去。
  江逸摊着手退后了两步,示意自己不会伤害他。
  小孩回到羊群中间,这才稍稍放松神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大伙一愣。
  江逸惊喜地问道:“你是汉人?”
  小孩想了想,摇摇头。
  “你会说汉话?”江逸又问。
  “会听,会说……一点。”小孩认真地回答道。
  江逸高兴地笑笑,在荒漠里碰见会说汉话的小孩,也算是缘分啊!
  苏云起则是想得更深些,他和身旁的苏白生交换了一个眼神,交流着各自的猜测。
  江池宴则是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小孩那张脸上,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偶然遇到的孩子和羊群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谁都没注意到头顶的风声渐渐小了,天空也显露出本来的颜色,周遭的树枝也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模糊的呼唤,声音粗犷有力。
  小孩原本在沉醉地吃着江逸给的东西,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小脸一下了亮了,扬起脑袋冲着那边大声地应了一句。
  “#¥%&——”
  小孩嗓门高,震得人耳朵疼。
  “&%¥!”那边的声音更近了些,似乎还带着如释重负的情绪。
  苏白生小声解释道:“小孩的父亲来了。”
  江逸立马说道:“那能不能请他把我们带出去?”
  几个人迅速交流了一个眼神,江池宴低声道:“对外只说咱们是商人,要去大宁看货,其他的不要多说。”
  “嗯。”
  几人迅速调整好表情,等着来人。
  小孩却没有干等着,只见他高兴地把没吃完的东西装进布兜里,蹭蹭两下蹿到头羊背上,呼喊一声赶着羊群往外走。
  头羊一动,其他羊都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缓慢却有序地移动起来。
  江池宴摆摆手,“咱们也跟上吧!”神色间带着明显的疲惫之态。
  江逸心头一动,赶紧跑到他身边搀着他的胳膊,殷勤地说:“爹,我扶着你。”
  江池宴挑挑眉,以江逸的尿性,每每南殷勤的时候肯定是有事相求。
  “你爹我现在可落迫着呢,行行好别狮子大开口哇!”江池宴一边往前走一边调侃道。
  其他人自杀也想到了江逸以往的劣迹,听到江池宴这么一说,皆是忍俊不禁。
  “爹,你也太冤枉人了吧?我就是想尽尽孝心而已。还有你们,瞎起什么哄!”江逸不满地往苏云起等人身上看去,视线挪到苏白生身上的时候赶紧讨好地笑笑,“小爹,我可没说你哈!”
  大伙又是一阵笑。
  几句话的工地,他们便跟在羊群后面出了灌木丛。
  小孩子从羊身上下来,三两步跑到一个穿着牧民服饰的汉子身边,被对方抱了起来。
  父子两个脸挨着脸嘀咕起来,即使离得远,中间又隔着一群羊,也不难感受出高大的汉子对幼子的疼爱。
  江逸等人穿过羊群,走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距离便停了下来。
  小孩似乎刚好说到他们,汉子便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把视线放到他们身上。
  江池宴上前两步,打算说明情况。
  然而,没等江池宴开口,对方却“啊”地一声,用十分标准的汉话叫了声:“江大人?!”
  
  第152章 姨母
  
  江池宴仔细看着这个纯正的草原汉子,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熟悉的影子,他很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然而,对方却毫不迟疑地叫出了他的姓氏,甚至还知道他曾经是“大人”……莫非,是当年做官时的旧识?
  巴尔干同样十分意外地看着江池宴,又看看他身后的苏白生,再次肯定了自己没有认错人。
  他镇定了心神,抱着孩子往前紧走两步,十分热情地对江池宴说:“江大人,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去家里坐坐吧,阿月一定会很高兴的!”
  如此流利的汉话从汉子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让人有种违和感,江逸等人奇怪地看着他。
  江池宴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字眼“阿月”——仿佛脑子里突然搭上了一根弦,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人。
  然而,这种想法一旦有了,就毫无理由地扎下了根。
  江池宴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个比他还要高上大半个头的异族人,用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心情问了句:“梓月?”
  汉子笑意明显加深,使劲点了点头。
  苏白生听到江池宴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戒备地看向对面的男人,毫不客气地问:“你是谁?”
  “我叫巴尔干,是阿月的丈夫。”巴尔干并没有因为苏白生的不友好而生气,相反,他在介绍自己与“阿月”的关系时,带着明显的骄傲之态。
  苏白生一愣,暗自松了口气。
  江池宴看着好笑,心里却又泛起一股暖意,情不自禁地拉起了他的手。
  巴尔干明眼看着,笑得十分真诚,“江大人和苏先生终于结成伴侣了吗?我听阿月说过,真好。”
  江池宴笑笑,“不是什么江大人了,直接叫我江池宴吧!”
  巴尔干毫不矫情,拍着他的肩膀,叫了声:“池宴兄。”
  江池宴以草原的礼仪,和他碰了碰拳。
  巴尔干拉着江池宴,热情地说:“回家坐!”
  江池宴从善如流,苏白生也并无迟疑。
  其他人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懵,尤其是江逸,他都好奇死了,怎么也没想到他爹在荒漠里都能碰到熟人,貌似还是间接的熟人。
  可是,当着人家的面,他也不好问,只得一边偷偷打量对方,一边在心里打上无数问号。
  殊不知,此时此刻,江池宴的心情比他更要复杂一万倍,即将见到的人、即将发生的事都叫他无法预测。
  苏白生看出他的纠结,暗地里抓住他的手,送上无声的安慰。
  苏云起多少也是知情的,他似乎也受了两位长辈的影响,不由自主地揽住江逸的肩膀。
  大海和小川报备一声,跑到最初的地方把马车里的东西找回来,车子损毁严重不能要了,好在包括追云和斑点之内的五匹马除了受了些惊吓之外,并无不妥。
  江逸的注意力又被失而得利的马匹所吸引,迟钝地没有发现身边之人的奇怪反应。
  巴尔干却是单纯地高兴,他一心想着把这些老朋友带到妻子面前,她一定会十分开心,不再那么想家。
  就这样,一行人怀着不同的心情跟在羊群后面缓缓地走出了这片荒漠。
  ******
  翻过一个土丘,眼前的景色一变,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草地一片枯黄,一条小河蜿蜒其间,河边还残留着未化的积雪。
  巴尔干的蒙古包就坐落在离河不远的地方。
  小孩一看到家了,性子也变得活泼起来,他从父亲身上溜下去,跑跑跳跳地打开羊圈的栅栏,叫唤着让头羊进去。羊群便自然而然地跟了进去。
  巴尔干引着江池宴笑人直奔蒙古包,还未走近他便兴奋地扯着嗓子大喊:“阿月,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话音刚落,里面便跑出来一个编着辫子,大概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圆圆的脸,眉眼间和巴尔干十分相似。
  女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巴尔干身上,高高兴兴地叫道:“阿布!”
  巴尔干亲昵地拍拍他的脑袋,慈爱地说道:“快来见过客人。”
  女孩走到这边,大大方方地行了草原的礼节。
  江池宴和苏白生是长辈,只微笑着点了点头,苏云起三人皆是抱拳,只有江逸学着女孩的样子,不伦不类地行了个蒙族礼。
  女孩被他逗得“咯咯”笑,一边笑一边走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捏捏他的脸,“你长得真白!”
  江逸躲开她的手,虽有些懊恼,却不至于生气,反而想到家里的梅子,顿觉亲切了几分,“你就是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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