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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蔽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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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一摸索,萧子莫发现腰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对了。。。她换衣服时落家里了!
  抚额默默坐在阴影里,本来换身黑衣是为了更好了得灵活机动,方便行事。现下这般,倒还真是方便了。。。。。
  她觉得几次三番羽林卫都防不胜防,应该是里面有贼人的接应,卸了官袍又暗地里行动似乎更有机会一窥究竟,这下倒好。。。
  “我说萧兄弟,你也是看中那东西才潜入宫中的吧!不过你胆儿真肥,敢单打独斗只身前往,真是艺高人胆大呀!兄弟我佩服!佩服!”一副哥俩好的架势,阿五搭着萧子莫的肩膀毫不生分地蹲她旁边,说,“唉?莫不是我教今晚要去替天行道被你知悉了,所以萧兄你便来个浑水摸鱼?嘿嘿嘿,你够机灵呀!不愧是萧兄!!果然不负我所望,想想我当年真是慧眼识美。。。不是,是慧眼识英雄,今个儿便见分晓,萧兄弟不止人品样貌皆万里挑一,连这胆量智谋都是上品!”一副很了解她似地一边露出一排大白牙哈哈大笑,一边还拿手肘戳着她的咯吱窝。。。。。。这厮和王宝强真像,不过倒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算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对了,你一口一个我教我教的,你到底入了什么邪教?”
  “不是邪教!是五斗米道教!”
  “什么?道教?”
  见萧子莫一脸懵懂,茫然的模样,阿五耸耸肩,清清嗓子,开始隆重介绍他自呱呱坠地就被他身为五斗米道教众的父亲带入了教,他取名阿五,便是他父亲的主意:
  “五斗米教由师祖张修在东汉灵帝中平元年创立于汉中。西晋大家陈寿的《三国志·张鲁传》有载:“熹平中,妖贼大起,三辅有雒曜。光和中,东方有张角,汉中有张修。角为太平道,修为五斗米道。太平道者,师持九节杖为符祝,教病人叩头思过,因以符水饮之,得病或日浅而愈者,则云此人信道,或其不愈者,则为不信道。修法略与角同,加施静室,使病人处其中思过。又使人为奸令祭酒,祭酒主以《老子》五千文。使都习,号为奸令。为鬼吏,主为病者请祷。请祷之法,书病人姓名,说服罪之意。作三通,其一上之天,著山上,其一埋之地,其一沉之水,谓之三官手书。使病者家出米五斗以为常,故号曰五斗米师。”


第30章 传国玉玺
  萧子莫似是回到孩童时期;刘先生拿着小戒尺给她讲那些佶屈聱牙的诗经,之乎者也一讲就是一整天。不过好在阿五的独白算是很快结束了。
  “嗯?”阿五隆重介绍了一下他家神教的上下历史渊源,唾沫星子飞溅,热血沸腾一脸骄傲。说完,意犹未尽,满脸期待看向萧子莫,期待她的反应!
  。。。。。。萧子莫戴着鬼面,其实没有那张面具她此刻也是面无表情。阿五不免有些失望,又一屁股坐她身边:“怎么样怎么样?”
  “一般。。。”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没有见识!”一拍大腿,阿五头摇得像是看块不可雕的腐木——没救了。
  “五斗米道的教义就是让你们这般偷偷摸摸?”
  “不可胡说!”阿五伸出二指,往子莫那边直直一戳,气振山河,“我教又称天师教,上可通天,下可通地,役使鬼神,有天兵相助。教中又封天宫,地宫,水宫,会长生不老之术,岂会像你口中所诋毁这般!我教中人皆仙风道骨,何来偷偷摸摸一说!”
  萧子莫:。。。。。。敢情这帮人进宫偷窃还是光明正大?
  “那请问高挂于芳尘台上差点归于尘土的又是何人呀?大仙?”
  “我。。。我修为尚浅!可你万不可小觑我教!我教中人才济济,在江南更是威名远播,有通天彻地之能!”阿五脸憋得通红。
  萧子莫其实依稀对这个五斗米道有些印象,可是想不起出处了。要怪就怪她九岁以后便碾转于沙场惯于短兵相接以命相搏,与人斗狠多,像个谋士用到满腹经纶的时候少。功课到底是荒废了不少,像之前那般每日听刘先生谈经论史增进学识的机会少之又少。
  “失敬失敬,那敢问阿五仙人,那究竟是何神物,竟要贵教仙人如此费尽心神一而再再而三闯宫?”萧子莫挑挑长眉,抱拳作揖,煞有其事。
  “自是传国玉玺,你不是也为了这个?”阿五一手捂嘴,压低嗓子悄悄说。
  萧子莫一怔,似是不少迷雾都拨开顿时脑中清朗了不少。
  传国玉玺,就材于即便是1500年后的历史小白萧子莫也久闻大名的“和氏璧”。上扭绞五龙,刻有李斯所书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此玉玺是历代皇朝作为华夏正统,皇权神授的信物。始于战国,流转于楚汉之争,魏蜀吴三国混战,后此玉玺归于西晋,西晋亡,落入前赵石勒之手,据传又在司马一族南渡长江后,落于东晋皇宫。
  “开玩笑,这东西就算要盗,也该去建康皇城中,何来你们这般胡闹!”
  “啧啧,萧兄,你这可真是明眼人说瞎话!你不也夜行北齐皇宫?忒不厚道!我说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各凭本事,你可别想三言两语以为我教神通会搞错了地方!”
  “我说了,我不是。。。。。。好吧好吧,你怎么说都行。”
  萧子莫口说无凭,于是这做贼,她在阿五眼中是坐实了,也不去争辩,“石赵皇朝大肆修建邺城新城,又扩了皇宫,现今的文昌灵凤等台的确大多是石虎命人筑的。但司马一族一直称帝于南方,以中华正统自居。现如今你们五斗米道教的天师们却屡次来邺城探宫寻玉玺,这是何等可笑!”
  “不可笑!萧兄,看在你今日救我一命,为兄再卖你个消息,还你人情,可好?”
  “何事?我这里人情可价高!”萧子莫说。
  “半个月后,齐国国宴上,传国玉玺毕现!”
  。。。。。。呵呵!萧子莫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难得阿五表情不可多得的肃穆。
  “你笑什么!”阿五一拍身后的大树,甚是恼。
  “你要是真有这么神通,今日便不会挂高台上。。。。。。”子莫同学喜欢抓了痛脚就不放。
  “哎!你别总拿此事来羞我!我教通天彻地,四大长老的卜算更是极准。玉玺再现,必将引起各国争抢,到时候又是一片混战,生灵涂炭。我教想神不知鬼不觉避免了纷争将玉玺带回南方交予汉室正统,就可平息干戈,不曾想总是棋差一着。大概这就是命数吧。。。。。”
  “阿五兄,那你此番向我泄露了天机,可不怕天惩?”萧子莫用手指戳戳头顶上已经露了晨光的天,笑道。
  “五斗米道乃天下人之道,我修为尚浅,却也知只渡有缘之人。自在邺城第一面遇见,我阿五便和萧兄你结了缘。萧兄天资不凡,面向极贵,必不是池中之物。如萧兄弟有意于传国玉玺,我今日告知你这一消息,也是顺势而为。天命运势其实早已注定,我阿五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你尚不知我身份,却肯于高台上出手相救,可见为人仁厚心慈,即便日后是你掌了玉玺,黎明苍生也算是求仁得仁,我阿五自是功德一桩。。。。。。”
  萧子莫听阿五这一番话,一时语塞。
  她仍在脑中消化,什么叫做如是她掌了玉玺,天下苍生也算是求仁得仁?
  还没等她想明白,阿五已经一抱拳,走了:“萧兄,日后有缘必可相见。卯时已到,我先告辞,你也尽快离开吧。”说罢,健步如飞,奔下了山道。
  萧子莫才抬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阿五说得也在理,天已经亮了,她一身黑衣鬼面,得赶紧回去才好。
  施展轻功,萧子莫穿梭过一片竹林,迎面就遇到一队官兵。
  “快!把整片林子包围起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高大人找出来!!”
  这吊着嗓子喊的,萧子莫一听便知是史进。
  “两位殿下,属下这般安排,定能把高大人找回来!两位殿下不必担忧!”
  。。。。。。“掘地三尺,史大人这是要挖什么宝吗?”萧子莫负手从竹林而出。
  “谁!”史进大概是没见过萧子莫的鬼面,甫一见到鬼面人神不知鬼不觉穿林而现,顿时如临大敌,其他羽林卫也纷纷拔刀做出警戒状,将中间的马车护卫起来。
  “高大人!是高大人啊!!”林子新一眼便最先认了出来,卸了弓箭,欣喜地迎上前。
  子莫上前拍拍林侍卫的肩,抬眼看到那被羽林卫重重保护起来的两个人不正是九叔和三哥?!
  缓步上前,子莫摘下了鬼面:”我说怎么禁军倾巢而出来找我了,原来是有两位王爷坐镇指挥,长恭惶恐。。。。。。”恭敬行礼,子莫看到孝琬哥哥看着她的眼睛布满红丝,看来昨夜定是得到她不见的消息就彻夜未眠了。
  眼眶还红了,熊孩子还是动不动就哭的。。。。。
  孝琬太过动容反而忘了动作,愣在当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高湛上前大力得一把握住了子莫的肩膀,把她扶将了起来。
  “长恭,你无事便好。。。便好!”长广王殿下冷若寒星的眸子盈动着水光,他也是一夜未眠,眼睛和兔子一般,是红的,衬着九叔冰雪一样白得没有杂质的肤色,冶艳。。。。。。。


第31章 封赏
  北齐天保七年,禁军羽林卫新任骑都尉高长恭,上任三月有余,未折损手下一员兵士,将三十二名入宫行窃之惯贼活捉。此事一时震动朝野,高长恭声名初显。
  不少朝臣纷纷上书奏请文宣皇帝,上书:高长恭初试身手,便立此奇功,乃神武皇帝,文襄皇帝显灵,高氏皇族尽俊杰,日后大齐必将盛隆祥安,天下归心。皇帝陛下慧眼识人,皇恩浩荡,知人善用,扬大齐国威,驱子民被辱之气,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英明神武万万岁!诸如此类的马屁,大臣们拍得那是一个赛过一个。
  三日后的早朝,萧子莫被宣到了朝堂之上,然后周围一片山呼海啸皆是此般对二叔高洋的神机妙算表现出的五体投地之状。
  萧子莫跪在中央,想着抓进天牢的三十二名飞贼尽数服毒自尽,脸上无半分喜悦之色。没想到五斗米道教教众如此决绝骁狠,不少人受了刑法却不肯吐露只字片语,只说愿杀生成仁。阿五曾说过,五斗米道相信长生不老之术,而刘先生说天师道宣扬“长生人”之法,信天师道,即成仙,投水者为水仙,被杀死者称“尸解”,“蝉蜕”,无所谓“死”,为教献身乃是渡劫,是荣耀。这样的教徒,盛意拳拳,一心修道,根本对丢性命视若无睹。洗脑至此,萧子莫倒是对这个教派多了几分忌惮。
  “长恭,这次你甫一上任,便立了大功。朕可如何嘉奖你才好?”二叔捋捋山羊胡子,脸上笑着,眼睛深处可未必如此。
  高长恭行礼,恭敬道:“陛下贤明,长恭此番也是多得皇上器重,羽林卫诸将士帮扶,长恭不敢独领功勋。”
  “哈哈哈,长恭侄儿礼贤下士,短短时日便将手下羽林军管理得井井有条,令行禁止,羽林卫中无人不对你心悦诚服,朕可是早就有所耳闻,长恭侄儿过谦了。当然,今日既要犒赏,朕也不能专赏自家人了。羽林军各将士擒贼均有功,每人不论品阶均加食邑八十户,长恭侄儿另加食邑两百户,如此嘉赏,侄儿可满意?”
  加了食邑,就相当于涨了工资。而对于二叔只涨薪而丝毫不提官爵的举动,萧子莫早就心里有数。加不加薪水她也没那么在意,只要不要和前骑都尉一般,被飞贼之事累下牢狱,她便心满意足了。
  “臣代羽林卫将士谢过陛下!”萧子莫拜谢,“皇上,臣还有一事,不知可否请皇上准允?”
  “哦?何事?”
  “林肖如林大人先前因为飞贼之事至今仍被押大牢,今日这帮飞贼已被我大齐禁军大挫锐气,怕再也不敢这般肆意妄为,林大人入狱半年有余,望陛下念他往日里尽心尽职,能否网开一面,允他出来与家人团聚?”
  “嗯。。。。。。林肖如。。。朕记得。这便是长恭讨的赏?”
  “是,长恭入羽林卫时日尚短,这三千禁军号令有度,军纪严明,可不是长恭一朝一夕便能训得出来的。前都尉林大人着实功不可没,且今日皇上大行封赏于羽林卫众军士,又岂能少了林大人呢?想必林大人在牢狱之中早就痛定思痛,今日如能得皇上隆恩宽赦,日后必将对皇上更加忠心耿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萧子莫又是一拜,字字铿锵。
  高洋拖着长长的龙袍,起身从龙椅上缓缓走下来。他端量着朝堂正中跪着的俊美少年郎。
  “斛律明月前几日又捎人上了道奏折,说是南方驻军中有个侍郎的空缺,要朕允了他将侄儿你派往南方过去顶个缺。朕给堵回去了,让斛律将军随便找个人做这个什么侍郎就行了,长恭侄儿可知为何?”
  二叔额前的垂旒晃动,萧子莫摇头。
  “哈哈,我和明月将军道,长恭乃不世之材,岂可屈就于区区侍郎之职。不急不急,朕身边此刻正需像侄儿这般的俊才,落雕都督思徒心切,可不能与朕抢人呀!啊哈哈哈,杨相,你说是否?”杨愔手持笏板立于群臣之手,点头微笑。众臣皆附和笑言,直呼皇上英明。
  萧子莫恭敬颔首,她已不是六年前的黄口小儿,在灵堂之上被高洋的戾气就震得动弹不得。她知二叔留她在邺城未必是存了什么惜才之心,可一味躲避,总承师傅斛律将军的庇护,倒也不是她心中所望。
  “臣遵皇上旨意,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翩翩少年郎气势如虹,且目光精锐,不推脱不闪躲,直迎朝堂上方黄袍加身的那个九五帝皇。
  呵。。。。。。高洋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六年前他未斩草除根,今日却有不知春风吹又生的忧虑。是他太过紧张这个庶出的长房四子,还是这个高长恭的的确确如他当年所想那般比他大哥的嫡长子高孝琬远要棘手?
  “好!长恭侄儿既然为林肖如求情,那朕就允了,即刻便放了林肖如。官降二等,重回羽林卫充当兵士。”
  “臣谢过陛下,谢陛下隆恩!” 萧子莫重重叩首。
  高洋看了眼杨愔,杨愔此刻也正瞅着那个少年。
  高长恭和年少时的高澄并不相像。文襄帝年轻时候骁勇,张狂,容貌出众,天赋异禀也极为恃才傲物。可却远未有高长恭的隐忍和坚韧。。。。。
  六年塞北磨砺,他活着回来了,还活得气宇轩昂。收起了一身锋芒,却浑身裹满盔胄,亲疏分明。似从容柔缓,实则绵里藏针,刚柔并济。在陛下面前不卑不亢,既不丢长房的颜面,又不失对当今皇上的君臣之礼,臣服之心。就算是皇上,在这样的高长恭面前,也着实是抓不到把柄,挑不到什么毛病。明知这朝堂,于他,也许是一个陷阱,可却早没了文襄殡天那时的畏惧和恐慌。
  哎。。。。。。杨愔暗自叹服,明明不过是个十几的青涩少年郎,又久居漠北,若只懂斗狠,那也正常,可看他一身贵重儒雅气派,哪里还有半分杀气。而那绝不以软碰硬,识时务懂进退,手腕老练甚至是狡黠的作风,杨愔又不得不感慨高长恭着实有乃父之风。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文襄皇帝。。。您真是有个好儿子啊。。。
  杨愔还记得那日夜深似水,那个裹着襁褓的孩子被高澄救于杀手箭羽之下,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
  曾经目睹被劫持后的婴孩高高抛下于断崖,却毫发无伤。此事除了他杨愔和殡天的文襄皇帝,无第三人知晓。
  他知道这个孩子非同寻常,既已站定阵营,也曾想过提醒高二郎万不可掉以轻心小瞧他只是个稚子。。。。。。可。。。他杨愔系出弘农杨氏,落魄名门仍是名门。他负高澄在先,若后又屠他最钟爱之子,实乃有违他初衷。
  高澄跋扈,高洋奇才却又懂得忍辱负重,做待时机。不是他不帮文襄,实在是他少年得志,被权利蒙蔽了许久时光,太心高气傲。
  真快,十五年了。。。。。。物是人非,而那孩子给他的感觉还是那么不同寻常。
  无论是当日嗷嗷待哺的婴孩,还是今日立于朝堂上的少年郎,高长恭的那双眼睛,似是看尽了世间浮华,远比他这个五旬老者更阅尽千古沧桑。
  当今陛下比他更会揣度人心,怕是早早就察觉了这个高家四郎的非同一般了,才会六年前便有防备甚至生出除去而永绝后患的心思吧。
  想当年,皇上还不是皇上。
  有一年,高家家宴之后,皇上曾这么和他说:“杨愔啊,你说一个稚子却有比你我更洞察分毫让人无所遁形的眼睛,看得我差点露出马脚,这是天人下凡亦或是鬼怪投胎?若是他在我大哥面前多言一句,我这戏,估计是得落幕了。”
  那稚子便是高长恭。
  他终究没有多言,于是,这出戏唱到了现在。
  皇上,终究忍辱负重,夺了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的大哥的位置。
  那年在灵堂,高长恭哭得最为伤悲,似乎眼泪中还有不甘和懊悔。
  他为何做壁上观而不早早提醒他爹?年幼怕事?。。。。。。不,他和皇上都不这么想。
  杨愔双手持着芴板立于群臣之首,整日忙于公务操劳,他比六年前苍老了不少。上了年纪的混黄的眼睛里倒映着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高长恭不可放!置于南方驻军之中,掌军权持将帅印,那无疑于放虎归山,何等凶险之境地!高长恭不可放!这是他和文宣帝高洋心照不宣的默契。


第32章 花雨
  萧子莫一大早起来,穿戴整齐,打扮得体,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
  拎着昨个儿就让翠娘备下的两盒小点心,一路小跑,她今天比第一次上战场还紧张。
  “长恭,这儿这儿!”风骚的大哥高孝瑜斜斜倚在一辆骏马香车旁。一看她跨出高府大门,就挥着白皙匀称的从宽大袖子里露出来的胳膊,挑着修长的凤眼活色生香地朝她唤着。
  咳。。。。。。这不过四月天,大哥身上的那件杏色芙蓉的缎袍也太热闹了。
  萧子莫一向对高孝瑜的品味非常咋舌。不过,邺城的姑娘们的审美品味似乎比她开放多了,据高府的丫鬟们说,高孝瑜的装扮每次都能在城中引领一股风潮,掀起邺城男子争相模仿的盛况。
  嗯。。。。。。这身衣服大概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驾驭不了,看来过几天满大街都能看到不少东施效颦的年轻男子了。
  高孝瑜等萧子莫上了马车,一挥马鞭就把马车驶离了高府。
  春日阳光万般好,萧子莫原想到她这厢是要去长广王府向九叔登门道歉就有点发憷,听着马儿铃铛作响,却有了回到当初跟着爹一起去春游的孩提时光。
  那时候,他们都小。萧子莫还当自己可以回去过吹空调打电脑的时光,所以,这邺城,这高府,年轻爹,孝琬,孝瑜,这一千多年前的时代,统统对她而言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虚像。她是这里的过客,她是旁观者,所以凡事都流于表面,于她,不痛,不痒。。。。。。
  直到失去了年轻爹。。。。。。那个一直让她依靠,让她安然活于自己的世界的男人,就这样躺在棺木里,一动不动,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死时却连遗容都是残缺的。。。。。。。那时,她才恍然大悟,她,也许真是高长恭,那个爹生前让她兄弟爱护,恭谨性成,温恭夙着的高长恭。
  于是,二叔说要长房皇子充军北塞,她去了。
  没有怨天,没有怨命。因为,她要当好高长恭。。。。。。不过天晓得,上辈子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的她是如何持刀第一次杀了人,红的,一切都是红的。
  她,曾经是萧子莫,如今是高长恭。
  前者只能用于怀念。后者,是她的宿命亦或是枷锁?不得而知,但都甘之如饴。
  爹。。。她做的一切,只希望有天再相见时,她能说出那句孩儿不负爹的重托,望他能原谅她的无动于衷与铁石心肠。
  春风起,满街梨花竞相开放。
  青墙黛瓦,有一人衣袂轻扬立于半阖的朱红铜门旁。
  萧子莫怔怔望着便不自觉红了眼眶。
  她知道那是九叔高湛,于是低头垂目希望掩住自己又情不自禁的感伤。
  “阿湛!你是来迎接我们的吗?”大哥欢快得在半空抽了几下鞭子,那拖车的马于是跑得更快了。
  孝瑜与九叔同仿年纪,两人似乎才像是兄弟。阿湛阿湛的,萧子莫听了又有点想笑。鼻子酸涩,可是嘴角又因为大哥向来离经叛道的举动又不住抽动起来,真是又哭又笑,萧子莫相当窘迫。
  她不爱靠近九叔,因为,九叔如同那人的倒影,只是看到,便能让她惯于伪装的坚壳剥落于无声无形。
  高湛朝孝瑜笑笑,视野却完全被萧子莫占据了。
  他捕捉到他一丝一毫的面部表情。如何红了眼眶,如何垂目隐了泪水,如何又被孝瑜逗笑,以及马车驶到眼前,却只敢恭敬得低头行礼而没有再如刚才那般直直盯着他仿佛遥不可及地相望。
  “长恭,你可终于来了。”高湛亲自上前,牵住萧子莫的手,扶她下了马车。
  “九叔,侄儿真是惶恐。。。。。。今日才上门叨扰。”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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