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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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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心生好奇,静静凝视。
容奚取出树叶,轻轻折断,后夹取折断处透明薄皮,平展置玻璃片水滴中,拾取另一枚玻璃片盖住。
“这是作何?”秦恪实在难以理解。
容奚笑着将标本放置新器载台上,对准目镜进行调试。
须臾,他扬唇一笑,抬首道:“你来瞧瞧。”
秦恪已看到目镜,不由笑道:“形似望远镜,却又不是,有趣。”
言罢,依言凑近目镜。
半晌,他方抬首看容奚,心中极为震惊,“这是……树叶?”
为何他透过此器,竟看到许多环状之物?简直不可思议。
“的确是树叶,”容奚笑道,“可以说,正是你看到之物,共同形成树叶。”
秦恪尚处于震惊中。
他并非不能理解,他只是觉得颇有几分神妙。
“那些是何物?”他艰涩问道。
容奚笑问:“你觉得如何称呼较为贴切?”
秦恪思虑良久,摇首叹道:“我不知,我未曾想过,树叶竟是这般形状。”
他坐于椅上,依旧神思恍惚。
容奚微微一笑,其实不仅树叶,人体亦是如此。只是他并非要为秦恪科普,遂不再多言。
须臾,秦恪问道:“此新器唤什么?”
“显微镜,如何?”
秦恪颔首,能显现细微之物,确实贴切。
二人于监所待上一日,至日落之际方退衙。
回宅后,刚入宅院,便见陈川谷身影。
“陈兄!”容奚惊喜唤道。
陈川谷朗笑,伸手欲拍其肩,却被秦恪拦下,于是调侃秦恪道:“今日是你生辰,我本欲送你生辰礼物,你竟如此无礼,不送也罢。”
秦恪扬唇,摊开掌心,“拿来。”
“哟,郡王殿下竟向我索要生辰之礼,真是少见。”
他摇首道:“我已饥肠辘辘,待我饱腹后再予你如何?”
三人同入膳堂,刘和摆案。
用完膳后,容奚去寻崔峰,趁他不在,秦恪携陈川谷入卧房。
“制好了?”
陈川谷得意一笑,“若未制好,我岂能来见你?”
他取出一木匣,掀开匣盖,匣内陈列十只瓷瓶,秦恪取出一只,打开瓶塞,嗅到一股淡雅清香,不禁笑道:“多谢。”
“你重金雇我,我得不负这佣金。”陈川谷笑嘻嘻道,“此药虽效果甚佳,你也不可太过粗鲁。”
秦恪睨他一眼,正欲将木匣藏起,便听屋外足声,遂故作淡定,置木匣于案,抬首望去,正迎上容奚温和眸光。
“肆之,今夜月色甚美,与我一同出宅赏月如何?”
赏月不过是借口,秦恪却不知,以为当真是赏月,便起身跟随容奚出宅。
月色朦胧,远处山峦连绵,如巨兽蛰伏。
“肆之,我想了许久,不知该送你何物。”容奚忽出声道。
秦恪无奈笑道:“你今日亲手为我做长寿面,足矣。”
他本就不求其他,惟愿喜爱之人相伴,如此方不负此生。
容奚取出一荷包,略微羞赧道:“送你。”
礼物虽无新意,却足以表达他真挚情意。他是俗人,只会借用后世对戒,来祈求他与秦恪能够一生圆满。
秦恪心中惊喜,忙打开荷包,见荷包内两枚银戒静躺,正欲取出,却忽闻一道巨响。
一朵烟花绽放于夜空,刹那芳华。
仿佛一个讯号,紧接着,一连串烟花于不远处冲破夜空。
这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宴。
“此为对戒,你我各取一枚,作为信物。”
容奚自知俗气,可他本就没有浪漫情怀,能精心准备烟花表演,已是极限。
“生辰快乐。”
秦恪陡然攥紧银戒,若非暗处众人偷瞧,他早已将人揽入怀中。
对戒样式一模一样,一大一小,皆由红绳穿过。
“澜之,我心甚悦。”
秦恪取出银戒,戴在脖颈上,虽有几分滑稽,但在容奚眼里,简直美出天际。
收了他的戒指,便是他的人。
他兀自暗喜。
“此处蚊虫甚多,回宅如何?”秦恪眸中仿若星光凝聚,期待问道。
事已成,容奚自然颔首。
回宅后,秦恪紧握容奚之手,直奔卧房。
途径主院时,恰遇容维敬,容维敬本未在意,但猛然见到二人竟双手紧握,顿时面露惊色,简直不可置信!
然未及他出声询问,二人衣摆已消失于拐角处。
秦恪脚步很急,掌心滚烫,容奚勉强跟上他,终于抵达卧房。
刚踏入屋内,就听身后房门紧闭之声,他正欲回首,便被一股大力扯入怀中,紧紧拥住。
男人身上冷香袭入鼻间,胸腔内心跳剧烈非常,背上手臂亦缓缓收紧。
“澜之。”
声音低哑难辨,暗藏几丝轻颤。
容奚脸颊蓦然烧红起来,似受男人情绪干扰,心跳亦凶猛非常。
他缓缓抬首,正欲提醒他银戒上刻有字迹,唇便被狠狠堵住。
气息如岩浆般灼热,几欲将人熔化。
秦恪卸下温柔伪装,露出他霸道凶狠一面,双臂用力将容奚抱起,紧贴自己胸膛,吸吮少年唇瓣。
又疼又麻,却能挑动人所有热情。
小白兔亦有逐鹿之心,容奚不愿长久被动,遂环住秦恪脖颈,精心学他如何攻城略地,又如何俘获人心。
秦恪稍愣几息,忽低沉笑了一声,随后爆发出更为狂野的战力。
他怀抱容奚,闭目行至榻边,一同倒入床褥中。
容奚理智全无,早已飞出天外。
良久,秦恪以极大自制力停歇,见容奚喘息粗重,眸泛水光,眼尾绯红一片,双唇红肿不堪,不禁低柔道:“本事见长。”
容奚不甘示弱,“名师出高徒。”
“那敢问高徒,是否要沐浴?”
两人皆反应激烈,若再不冷静冷静,只怕要出事。
容奚轻喘道:“你先去,我歇会。”
秦恪在他唇上轻啄一记,利落起身下榻,刚打开房门,却见院中站立一人。
两人互相凝视几息,秦恪敛下激烈情绪,淡淡问道:“你都瞧见了?”
屋内烛火通明,两人方才一番纠缠,若有人立于院中,定能瞧出几分。
容维敬震惊之下,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容奚平躺榻上,听闻动静,忙起身至门外。
他衣衫不整,发髻微微散乱,且眸带春色,叫人一眼便知方才发生何事。
容维敬终于寻回声音,大声斥道:“你这逆子!你居然做出这种事!你简直丢尽容氏脸面!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仿佛容奚十恶不赦一般。
秦恪上前一步挡住容奚,神情冷冽道:“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容维敬已愤怒至极,全然不顾秦恪身份,叱骂道,“他同男人厮混一起,出卖色相,我身为父亲,如何不能管教?”
院中动静吸引容宅众人。
容连与梁司文尚未入院,便听闻这番言论,二人相视一眼,神色肃穆。
“厮混?出卖?”容奚忽冷笑一声,“你身为父亲,竟如此看待亲子?”
“是你先做下此等肮脏龌龊之事!”容维敬胡子气歪,口吐恶言。
他是真觉得恶心。
容连见秦恪维护容奚模样,瞬间明白两人关系,心中虽震惊,然眼前之事亟待解决,容不得他多想。
何氏循声而来,见院中剑拔弩张,不由低声问容连:“发生何事?”
容连不愿多说,只摇首道:“阿耶正盛怒,先劝解一番,让他息怒。”
何氏颔首,壮胆柔声道:“郎主,有事不妨坐下商议,生气伤身。”
“你闭嘴!”容维敬完全听不进劝告,阴沉着脸,对容奚道,“你做出这般有辱门楣之事,如何能继续承奉祖庙?”
容奚面无表情,静待下文。
“即日起,你不再是……”
“阿耶!”容连忽然出声打断,“请您慎重考虑。”
他声音有些抖,却异常坚定。
何氏素来通透,不由愕然看向容连,目光在他与梁司文之间流转,终无奈叹息一声。
“考虑?”容维敬渐渐冷静,心中那道声音越发强硬,他眸光极森然,问容连,“你可知他自甘堕落,同男子……”
他竟厌恶到不愿提及。
“阿耶,大魏有何律例表明,男子之间不能相恋?”容连头一回如此硬气。
容维敬极意外,他如何知晓,眼前这精心培养的庶子,竟也喜爱一位少年。
“你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他沉怒问道。
事已至此,容连也不愿逃避,他毅然开口道:“阿耶,圣贤书教我君子之道,授我世间之理,却未曾告诫我不能与男子相恋。”
容维敬不傻。
他静静凝视容连半晌,再看向梁司文,启唇欲说些什么,一张嘴,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血喷得太突然,众人一时不知所措,幸陈川谷一直围观,忙上前欲为容维敬诊治。
容维敬却不领情,用力挥开他,蹒跚行至容连面前,倔强问:“你与他……”
他指梁司文。
容连坚定回道:“阿耶,我与司文两情相悦,已定终生。”
梁司文眸光大亮,欣悦至极。
院中沉寂半晌,容维敬忽轻飘飘道:“你若与他在一起,你我便断绝父子关系。”
容奚默然。
原书剧情虽提前了,可容维敬态度与话语丝毫未变。
“郎主!”何氏面露焦急。
“你教养的好儿子!”容维敬一听她声音,勃然大怒,竟要扬臂打她。
他下意识找软柿子捏。
其实,容连自小便由容维敬培养,何氏身为妾室,教养子女之事,压根轮不到她。
她只能暗中给予容连一些财物,说几句体己话。
容维敬完全是在迁怒。
梁司文反应极快,他用力挡住容维敬手臂,道:“你别打何姨!”
“你竟敢拦我!”容维敬大吼一声,欲挣扎而出,然梁司文武力不凡,容维敬不过是蚍蜉撼树。
容连将何氏拉至身后,挡住,神情无丝毫动摇。
他并未对不住任何人,他无愧于心。
“你若将我从族谱除名,我并无异议。”容奚忽出声吸引火力。
果然,容维敬听罢,气得面红耳赤,双目通红,他转身面对容奚,“你这般下……”
“容维敬,”秦恪陡然沉声道,“你逾越了。”
他历经战场,浑身气势迸发,血腥煞气直逼容维敬。
容维敬不过一弱质文臣,何曾直面这般恐怖,登时倒抽一口凉气,退后数步。
他这才想起来,秦恪乃皇室血脉,堂堂郡王,即便当场斩杀于他,旁人亦不能说半个不字!
先前暴怒吐血,如今惊惧非常,气血翻涌之下,他竟白眼一翻,直直倒于地上。
似是闭过气去。
陈川谷连忙探脉,须臾,眉头紧蹙问道:“他不久前是否晕厥过?”
“确有一次。”何氏忧心回答。
陈川谷摇首叹声道:“先抬入屋内。”
刘子实与梁司文将容维敬搬回主院。
“陈兄,到底如何?”容奚问道。
容连亦紧蹙眉间,竖耳倾听。
陈川谷答道:“令尊此前已因怒晕厥,若心绪舒畅,好生调养,定无大碍。可如今再次晕厥,即便清醒过来,恐不能自理。”
俗称中风。
容连顿生愧疚,若非他强硬,阿耶也不会遭受此罪。
“若用药,能否好转?”容奚问。
陈川谷面色严肃,“我姑且试试。”
一番折腾之后,已至子时。
容维敬尚未苏醒,众人也无心入眠,遂于主院中枯坐。
父子、兄弟四人互相对视,均尴尬难言。
好在容奚与秦恪早已知晓,并不惊讶,只是容连与梁司文,目光于容奚、秦恪二人间流转,颇觉不可思议,并大感羞赧。
容奚打破沉寂:“二弟与司文之事,我与肆之早已知晓,你二人不必担忧。”
容连不担忧,倒是梁司文有些发憷。
“若你二人真心相恋,日后皆不可辜负对方。”秦恪劝诫道。
“郡王放心,我定不辜负司文。”容连容色坚定无惧。
梁司文亦颔首应答:“阿耶,我只同容连好。”
夜色昏沉,他面上羞红三人并未看清。
四人再次陷入沉寂。
幸陈川谷迈出屋子,道:“大郎,令尊不久便醒,届时……”
他不说,容奚几人也知。
自傲如容维敬,若知晓自己不能自理,不知会做出何等事来。
容连愈发自责,他自告奋勇:“我来照料阿耶,定不会惹阿耶生气。”
“不必,”容奚对容维敬无感,淡淡道,“他不气你,也会气他自己,总归需要面对。”
几人同入屋中,恰容维敬睁开双眸。
他意识停留在方才争执之时,见到容奚几人,又要启口争辩,却发现自己下肢竟毫无知觉!
“窝微喝……”竟连口齿也不清!
他急欲想问,自己为何会成这般境况,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容奚目光淡漠,居高临下道:“父亲,您心绪激愤会加重病情,心胸不妨豁达些,于身体有益。”
容维敬:“……”
逆子!逆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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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容奚终于迁居了。
新宅敞亮宽阔; 舒适宜人,两人同住一起; 无人打扰。
陈川谷亦不愿居于容宅; 便厚着脸皮同住进来。但入住之后; 他倒也安静,无事从不打搅二人。
新宅建有一间研究室; 为容奚专门研究之所。
上回参观一次工坊,这次容奚又令崔峰领众学子入研究室; 观察显微镜下叶片表皮。
学子乖乖在门外列队,依次入内观察,看完之后,皆觉不可思议。
此番冲击不小; 完全超出众人想象; 一轮过后,众学子俱神思恍然。
陈川谷正研究药方,听闻此处动静; 心生好奇,遂奔来凑热闹。
见台面上显微镜奇特,不由凑近一瞧,眼前豁然出现一些怪异之物; 密密麻麻,瞧着并不美观; 却相当神奇。
好半晌,他方找回声音:“大郎; 这到底是何物?”
容奚见他心生兴趣,便又撕取一块表皮,笑道:“就是此物。”
陈川谷不敢置信。
“大郎,此镜莫非能变幻模样?”
容奚摇首笑道:“你应从肆之处知晓望远镜之能,”见陈川谷颔首,他继续道,“此物为显微镜,可见到极为细微之物。”
陈川谷恍然一瞬,“我再瞧瞧。”
言罢,继续凑近看个彻底。
自此,陈川谷常来借用显微镜,然容奚缺乏许多溶液与器皿,一些实验依旧无法尝试,只能慢慢等待。
日沉西山,秦恪乘马而归。
“顺王来信。”
容奚闻言,颇有几分惊奇。顺王此人,实在不能以常理度之。
两人挨近一同看信。
信不长,容奚几息看完后,忍俊不禁。
“若信中所言为真,你是否答应?”
秦恪淡淡一笑,“顺王素来好战,却困居于冀州,此番心绪倒也真心实意。”
“只是未料,他那门客竟是异族之人。”容奚感慨一声。
信中言明,那门客是为复仇而来。
大魏疆域辽阔,并非一直安定无事。经历无数次征战、融合、分裂、再融合后,大魏一统天下。
建朝后,一些边陲小族常有异动,魏军数次前去镇压,有伤亡在所难免。
那门客亲族,在与魏军争执时被杀死。他满心仇恨,隐姓埋名投入顺王麾下,伺机挑动顺王谋反之心,令魏人自相残杀。
顺王本就好战,只想痛痛快快打一场,原书中确实被其挑动肝火,向朝廷宣战,最终饮鸩而亡。
下场并不算好。
容奚心中唏嘘,顺王这员虎将,若是能得重用,于朝廷而言并非坏事,然皇帝不愿放出这只猛虎。
“你此前密奏,圣上是否回应?”
秦恪摇首道:“圣上有其考量。”
帝王之心不可揣测,如今的皇帝,已非此前借宿容宅的陈二郎。
容奚深有所感,忽道:“你可知大魏之外,尚存更为广阔之地?”
“我知。”秦恪笑道,“大魏之外有北戎,北戎之外另有疆土,金吉利从何而来,我等依旧不知。”
提及金吉利,容奚眸光一亮,“顺王好战,然圣上不愿令其与北戎交锋,若继续困囚下去,恐生大祸。吉利先前言及,他欲借火器返回家乡夺取王位,不如……”
“借顺王之力?”秦恪明白其意。
顺王喜爱冒险,若让他远渡重洋,去往异国征战,定比龟缩冀州强百倍。
“只是火器乃我朝机密,轻易不可外传,”秦恪蹙眉道,“圣上或许不会同意。”
容奚轻叹一声,“魏国虽地大物博,但山外有山,魏国之外异域国度不知凡几,假以时日其逐渐壮大,扬帆而来,杀我等一个措手不及,届时该如何?”
他不知秦恪能理解几分,只是表心中遗憾而已。
秦恪却凝神沉思半晌,后低声问道:“你所言之事,当真会发生?”
“居安思危而已。”容奚淡淡一笑,“你信我?”
“为何不信?”秦恪理所当然道,“金吉利尚且能孤身至此,若军队训练有素,扬帆而来亦不算难事。”
且与容奚相处日久,秦恪知他并非无的放矢之人。
大魏水军战力尚且弱势,更何况海军?广袤大洋神秘不可测,稍有不慎便葬身鱼腹。
虽发生数次海寇袭岸之事,可朝廷并未放于心上。
“吉利擅游水,能造船,他漂洋过海而来,并未被海上风暴吞噬,可见其技艺不凡,若用火器与他交易航海之术,你以为如何?”
秦恪闻言,沉思片刻后问:“你授其鱼,却让他回报捕鱼之术,他当真会应?”
“若顺王殿下愿同他渡海征战,何愁学不会捕鱼之法?”
同理,容奚予金吉利火器,金吉利亦可带回研究,双方交易相对公平。
秦恪笑赞:“此法可行,唯看圣上是否愿意放虎入海。”
“圣上乃明君,自知其中利弊。”容奚肯定道,“异族之人意图利用顺王搅动风雨,圣上定不愿再见到此番局面。”
且深海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依皇帝心思,这许是最佳选择。
恰巧这时,金吉利前来。
“吉利,你寻我何事?”容奚伸手示意其坐下。
金吉利依言坐下,碧眸浮现不舍,“大郎,我思虑良久,决定返回故土,夺回王位。”
他乃王子,肩负使命与希冀,若当真在大魏安享余生,定会留下遗憾。
“你只身回国?”容奚不由问道,“若我是你叔父,定早已铲除异己,你若此时回去,岂非孤身无助?”
金吉利笑道:“我来此,正是为借兵。”他忽看向秦恪,“大魏士卒战力不俗,我早有耳闻,若贵国能助我夺回王座,我定会重金酬谢。”
秦恪淡淡道:“大魏北有强敌,尚且自顾不暇,谈何借兵?”
两人对视片刻,金吉利微觉苦涩,此结果他早有预料。
海上风险甚大,魏国完全不必趟此浑水。
他正欲离开另谋他法,却听容奚问:“重金酬谢?如何酬谢?我先前问你,贵国是否有珍奇之物可互易,你尚未回答我。”
金吉利无奈摇首,“除珍宝外,我实在不知有何稀奇之物,且大魏奇珍异宝不知凡几,应瞧不上那些。”
他此言皆为肺腑,否则早早便会来寻容奚。
容奚忽道:“吉利,我一直相当佩服你,你一人跨越未知海域,漂流至此,若说是侥幸,恕我不敢相信。”
“大郎此话何意?”金吉利疑惑问,“莫非是怀疑我?”
“并非怀疑,”容奚笑道,“你造船之才,渡海之能,皆珍贵不凡。”
金吉利怔愣一瞬,倏然笑道,“大郎愿意用火器与我交易?”
“此乃我之拙见,做不得主。”容奚无奈笑道。
涉及国之重器,他不能妄言。
金吉利遂看向秦恪。
秦恪似并不热衷,“造船渡海之术,于魏国并非必需,然火器之威力,于你而言或成制胜之关键。”
“且你并无兵力,仅凭几支火器,并不能撼动王座,即便朝廷借兵予你,士卒尚未抵达贵国,恐已被风暴吞噬,得不偿失。”
他所言非虚,金吉利明白,只是不试试如何甘心?
“恕我直言,贵国海上战力几近于无,若非海寇无法汹涌而来,贵国海岸或许已被踏平,”金吉利丝毫不留情,“如今尚可抵御,然一旦海寇壮大,贵国是否有一战之力?”
他所言,与容奚方才担忧不谋而合。
秦恪垂眸作沉思状,半晌方道:“此事我会禀明圣上,借兵与否非我能左右。”
如此已算仁至义尽,金吉利心满意足,行礼道谢。
他离开后,容奚好奇问:“你当真要禀明圣上?”
秦恪笑道:“圣上心存宏志,欲造昌明盛世,若能与彼岸异国建立邦交,可弘扬大魏之风范,何乐而不为?”
不仅仅如此。
海寇缠人,边海百姓常受其骚扰侵袭,朝廷曾派兵前去剿寇,然士卒水性不佳,海寇却来去自如,狡猾至极,难以剿灭。
若是大魏海上战力不俗,定不会这般憋屈。
容奚闻言笑道:“如此倒是两全其美。”
两人细聊片刻,容奚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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