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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辞官种田-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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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晫说完离开。郑临看着沈晫走远露出一丝苦笑,果然不愿吗?不选择六弟,也不选择他,沈不凡心里到底谁才是最理想的人选?若两者皆不选,但愿沈不凡两者皆不帮。
  千章上前拱手道:“刚刚传来消息,六翁主已离开刑部大牢。废太子服毒自尽。”
  “六弟终究是四弟的。”郑临叹口气,“那是六弟第一个孩子,如何不痛。”
  “王爷,沈大人谁也不帮已是最好的局面。”千章劝道,“各凭本事,我们尚有胜算。”
  “沈不凡这个人啊,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郑临摆摆手,“他经常一时兴起做些事。他现在谁也不帮,谁知道他何时会改变主意。为了不让他有机会站到六弟那边,我们得有所行动。传一些六弟和沈不凡的谣言,不用闹大,微词便可。看起来细小,足以。”
  “是。”千章想想问,“可用给乔柯递信?毕竟王爷对他有救命之恩,探听些……”
  “不用。”郑临打算千章的话,“不要把他牵扯进来。动他是沈不凡的禁忌,一个弄不好只会将事情搞砸。以后不许再提这样的建议,更不许背着本王做。否则严惩不贷。”
  千章躬身行礼,郑临转身上旁边的马车。马车慢慢行驶,郑临坐在马车里想起乔柯那时仿佛全身发着光的模样。沈不凡想开女子哥儿的科举,一开始是为乔柯吧?乔柯那般有才能的哥儿,确实不该一生困在后宅。沈不凡很爱乔柯,比爱六弟更爱,他知道的,他知道……
  为了避嫌,为了不让乔柯伤心难过,沈不凡多半不会帮六弟。郑临垂眸,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就是觉得有点可惜。若乔柯因此伤心,他是否有机会呢?真是可笑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_(:з」∠)_三皇子最好的一点就是想想就是想想,不该做的不会做】


一百五十七、龙争虎斗
  次日,玄和帝苏醒,听闻太子已逝的消息十分悲痛。死者为大,玄和帝下令不追究太子的任何罪行,并以太子之仪厚葬,昭告天下缅怀。沈晫听着圣旨将太子一通夸,仿佛生生在打他的脸。不仅之前他指责太子的罪行全部被抹去,皇上还大肆宣扬太子生前有多贤德。
  人已经死了,沈晫不想计较那么多。他不可能真把太子拖出来鞭尸,然而算了又不甘。
  因为这份不甘,所以沈晫非常想做点什么。太上皇、太子先后离世,朝廷正值大丧之期。沈晫下朝回到家莫名觉得累,身心都累,不想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该休假了……
  “夫君今儿心情不好?”已习惯沈晫随时回家的乔柯倒杯茶递过去,“太子的事?”
  “太子身前身后的贤德之名,好像他做的那些事不存在似的。”沈晫皱眉接过茶杯放下,“我多想对着干,把太子的一切公之于众,把那道圣旨狠狠甩在皇室脸上。想完又觉得累,我同他们斗来斗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并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却陷在其中出不去。”
  “算了吧。”乔柯微微笑,握住沈晫的手,“太子的事已经过去,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向前,不和他计较。我知道夫君因为太子做的那些事,不能报复回去很不甘心。可太子已经死了,你对他再狠,他也感觉不到。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吗?这种小事不用在意。”
  沈晫紧紧握住乔柯的手:“不是小事啊。他害你那么多次,怎么能是小事呢。”
  “就当我不在意了。”乔柯轻轻抱住沈晫的脑袋安慰,“别为我的事钻牛角尖。我们没必要拘泥于一个死人,我们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最终的胜利。为此该放下时就得放下。”
  仇也好,怨也罢,死人都感受不到。三皇子和六翁主的争斗已拉开帷幕,他们何必此时跳出来针对皇室,令他们联手。乔柯明白,沈晫也明白,就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如果夫君实在不想放过他,等我们胜利后再把他揪出来。”乔柯含笑道,“不论鞭尸或记载骂名,都随夫君。夫君现在还是忍一忍为好,若夫君实在气不过,我们再安排。”
  沈晫笑了,抱住乔柯的腰:“听夫郎的,相公我能忍下这口气。只是担心你……”
  “我自然恨太子。”乔柯叹口气,“他害我们差点失去逸儿,一再对我们出手。可他败了。夫君,成王败寇,失败便是对他最好的惩罚。太子有多高傲,败时就有多凄惨,不是吗?”
  “好,就当是那样吧。”沈晫心情好很多,“他们斗便让他们去斗,我啊躲清闲。”
  乔柯温柔一笑,想起什么事道:“对了,今儿雅妹妹问我梁兄可有成亲,似乎有意。”
  “雅妹妹问梁兄?”沈晫抬起头不是很明白,“之前可是她自个拒绝这门婚事。”
  “说来也是他们的缘分。”乔柯笑笑解释,“你不是给雅妹妹找了个官职做吗?有些人看在你的面子自然不敢欺负她,可也有人不是东西。那些人暗地里欺负雅妹妹,正好被梁先生撞见。梁先生救了雅妹妹,还把人送回来。一路上规规矩矩的,半句多的话都没说。”
  “回来后雅妹妹就问梁兄有无成亲?”沈晫点点头,“倒真是他们的缘分。欺负雅妹妹那些人查了吗?一个不少都撤了。这种人也配做官?眼界小,胆子却不小。”
  “我已让人办了,一个也没放过。”乔柯轻推沈晫示意给个说法,“此事怎么办?”
  “梁兄那里我去示意,如果他还有意,双方便交换庚帖。”沈晫摇头叹息,“可惜尚在国丧,办喜事得往后面拖。你说如果他们早些年成亲,如今估计孩子都多大了。”
  乔柯眉目弯弯:“也不是这样说的。起先雅妹妹哪里见识到梁先生的好,当然不愿。如今雅妹妹自个看上,以后日子才能过得好。你这个做媒的也不会受埋怨,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沈晫抱着乔柯,“夫郎说什么都是。府里没成亲的兄弟姐妹还有好几个呢。你让他们别害羞,有看上的赶紧告诉你。以后耽搁下来可别说是我的意思,我不背这锅。”
  “我都相看着呢。”乔柯坐在沈晫大腿上,“将军府权势滔天,多少人妄图攀附。我们不多把把关,指不定哪些不怀好意的人贴上来。尤其两位妹妹没什么感情经历,万一受骗可怎么好。不然你看看身边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抓两个过来撮合撮合算了。”
  沈晫摇头大笑道:“你别说还真有几个出色的人没成亲。正好我这些日子窝在家里,就帮她们问问,你呢也问问两位妹妹的意思。不急着拒绝,先看看再说,总好过没接触的人。”
  乔柯点头,大概清楚沈晫相中的是谁。从这天起,沈晫称病不上朝,第二天便借着出游邀梁喻一起玩了玩。席间暗示沈雅有意之事,梁喻受宠若惊,拜谢沈晫。国丧期间不可办喜事,双方低调交换庚帖,丧期过后再办。乔柯不免打趣沈雅:“梁先生可算守得云开。”
  “是呀是呀。”沈韵在边上起哄,“换作是我被你拒绝,哪有可能不怨你。梁先生不但不怨你,还救你,等你那么多年一直未娶。说不定你一辈子不答应,他就等你一辈子呢。”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沈雅低头羞红了脸,对于梁喻的君子之风倾心不已。
  沈晫未上朝,朝堂上三皇子和六翁主的争斗十分激烈。玄和帝大病未愈,不宜上朝,将国事交由三皇子和六翁主共同管理。两人斗争由此开始,往往一件事他们要吵上大半天。而后六翁主举荐黄书悦,赞其虽为女子却才能出众,请旨晋升。玄和帝点头首肯,黄书悦升官。
  此后三皇子也为乔柯请官,乔柯的能力有目共睹,圣旨很快下达。表面看只是两个小官晋升,升的官也没多大,事实上是三皇子和六翁主分别拉拢将军府和兵部尚书的做法。与此同时,他们又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不让将军府和兵部尚书走到一起,两者绝不能联合。
  观察数日后,躺在花园躺椅上的沈晫叹口气,他果然没看错三皇子和六翁主。争皇位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江山社稷,朝堂大局。这两个人一件事上做法再不同,万变不离其宗。所以他们登上帝位对将军府来说很危险,他们怎会容忍将军府凌驾于皇权之上。
  皇帝已老,如今又重病,正是朝臣们站队的时候。三皇子和六翁主的拉拢行为果然奏效,起码不少朝臣认为将军府支持三皇子,兵部尚书支持六翁主。就算他们不想支持,总不好推辞这份人情。大臣们慢慢站队,站好队后自然追随自家主子,胜富贵荣华,败满盘皆输。
  亦有摇摆不定者,或者两边都想沾边的,这种人只会早早被淘汰。处于中立和效忠皇上者仿佛旁观之人,不参与这份争斗。沈雄才虽没明示站谁,但隐隐让人觉得偏向三皇子。
  当然,这是沈晫的交代。混淆视听,不管别人信不信,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另一边,沈不惑和沈不拘等隐隐靠拢六翁主。父辈与子辈在外人看来似乎没有以前和谐,将军府不再是铁板一块。三皇子和六翁主猜测过、试探过,没找出将军府什么破绽。
  沈晫不露面,他们上门只会碰软钉子。将军府里的情况更扑朔迷离,谁也不知真相。
  “夫君,三皇子和六翁主论才能、手段和资质,皆十分出众。”乔柯站在旁边剥橘子喂躺在榻上的沈晫吃,“他们二人我实在分不出优劣。但又很明白他们不一样,很不一样。”
  “嗯。”沈晫边吃边点头,“输赢的关键是心狠吧。这点上六翁主比三皇子强一点。”
  “所以光明正大争斗,最后赢的人是六翁主?”乔柯想想道,“夫君打算怎么做?”
  “暂时什么也不做。”沈晫一笑,“知道吗?我一直以来太引人注目,一旦什么也不做就会让别人心生不安。他们日日夜夜担忧我是否有什么盘算。太在意我,会遗漏其他人。”
  然而不在意沈晫是不可能的,他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的炸弹,若不注意会死得很惨。
  “有种日子快近的感觉。”沈晫望着天幽幽道,“如果我会看星星算天机多好。”
  “噗嗤。”乔柯捂嘴轻笑,“若夫君想知道天机,不如去问随心大师。说起随心大师,白云寺早先送来一封信。道随心大师还俗离寺,方丈已由他人传承。不知是否真……”
  “哈哈哈哈哈。”沈晫捧腹大笑,“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特大好消息啊。”
  “好消息?”乔柯不是很懂,“随心大师原就不打算同我们道别,一还俗便匆匆赶去什么地方。夫君,你觉得他还会回来吗?若他回来,以他的身份可有机会争一争?他愿意争的话,夫君会帮他吗?他与三皇子、六翁主不同,他登位后不会对将军府不利,反而有利。”
  思索,沈晫沉默。而后他笑笑:“若他能在事情未定前赶回,我便助他。只怕……”
  天意难违。沈晫垂眸含笑,大皇子一生远离皇宫争斗,恐怕并不想坐上那个位子。即使大皇子有心,上天也不会允许。何况大皇子手下无一人可用,只有一个空的大皇子名号。如今的将军府扶大皇子登位完全没问题,问题是大皇子会因此彻彻底底变成将军府的傀儡。
  沈晫在心里叹气,他想要的不是一个无所作为的傀儡。他需要的是能安分当“傀儡”,又有能力成为明君的人。他可不想一辈子把持朝政,他恨不得新帝一登基就卷铺盖走人!
  【作者有话说:_(:з」∠)_沈雅和梁喻这对吧,想情节的时候是上帝视角,妥妥的英雄救美。
  但写的时候是让乔柯转述,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
  如果直接写出来,懒作者认为达不到那种感觉,小天使们觉得呢?
  (还有,昨天没更新是因为昨晚懒作者这边有大神渡劫,刮风啊打雷啊闪电啊下雨啊,电灯还一闪一闪的,懒作者怕万一被雷劈了写不完文,所以不敢冒死码字。通俗点就一句话:狗命要紧。)】


一百五十八、奉旨侍疾
  三皇子和六翁主的龙争虎斗还在持续,沈晫上朝后宛如一个工具人,采取充耳不闻的态度。三皇子和六翁主不管亲自或派人试图接近,他都使出十八般武艺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朝堂的新局势渐渐成型,时间从所有人身边溜走。冬季很快到来,今年宫里的年宴玄和帝身体抱恙未出席,由三皇子和六翁主主持。沈晫照旧不参加,窝在家里烤火到正月。
  年假一过,沈晫本打算休息到元宵节,谁知玄和帝一道圣旨宣他入宫。圣旨本意是皇上病中需要人服侍,皇上觉得沈不凡不错,便召入宫。沈晫不得不在冷得不想动的天气一大早起来,换好官服进宫上朝,然后见皇上。早朝对沈晫来说没什么新鲜的,还不是那样。
  退朝后,一位太监领沈晫去玄和帝寝宫。途经一处院子,沈晫看见院里梅花开得正好。忍不住走进院里,沈晫伸手触碰梅花。梅香沁人心脾,不浓烈,淡淡的很舒心。他似乎能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都对梅花赞赏有加。寒冬中绽放,这般身姿确实不可方物。
  梅林深处传来欢笑声,沈晫好奇循声过去。梅林中,十翁主与五皇子高兴在打雪仗。
  见沈晫有疑问,太监躬身解释:“皇上自病后,十翁主时常陪伴。皇上喜爱十翁主的笑声,下命十翁主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近来,十翁主常与五皇子玩在一起,皇上也未说什么。”
  垂眸一笑,沈晫好像明白了什么。凝望盛开的红梅,如此美景他多想和乔柯一起欣赏。可惜没有相机,无法拍下照片。沈晫转身走出梅院,耳边还回荡着十翁主朝气蓬勃的笑声。病中的皇上大概就是想听这种笑声吧,光听着就觉得全身有劲。笑容是有力量的……
  沈晫来到皇上寝宫,行礼。玄和帝坐在床上令沈晫免礼,然后赐座。殿里烧着炭火,暖洋洋的,让沈晫心情稍微好一点。玄和帝苍老许多,才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仿佛七八十。
  一场大病磨去玄和帝身上太多东西。沈晫尴尬坐着,也不知道该和玄和帝聊什么。
  玄和帝身边各种事都有人伺候,沈晫真的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不会打算让他一直坐着吧?何必呢?大眼瞪小眼的,不尴尬吗?他全身上下都想走,能不能放他回家啊!
  “不凡啊,朕很好奇红爱卿写的文章。你给朕读读吧。”玄和帝命人捧上来一本书。
  看着书沈晫心里卧槽刷屏,就不能换个人吗?沈晫接过书,翻开慢慢读。玄和帝闭眼享受听着,陆回申微笑上茶。读到口渴沈晫就喝茶,然后继续读。一开始他心里一千一百个不愿意,随着剧情展开,他沉迷进去。不得不赞叹红先生的文笔真的好,沈晫读完第一本。
  一本读完后,陆回申又捧上第二本。沈晫看看玄和帝,玄和帝还是那个姿势,动都没动一下。几个意思?想让他读一天啊?沈晫疑惑看陆回申,陆回申躬身答:“皇上醒着呢。”
  没睡着,所以继续读?继续读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为什么要一直读。沈晫合上书:“皇上用过早膳吗?瞧脸色比之前好很多,太医果然尽心尽力。皇上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啊。”
  玄和帝轻轻睁开眼,笑看沈晫:“不凡是自个饿了吧。怪朕疏忽,回申,摆膳吧。”
  陆回申立即安排下去。沈晫手指慢慢摩挲书页,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
  这天沈晫一直呆在宫里,晚上想回府都被玄和帝借口天色已晚,强行留在宫中。沈晫在偌大的宫殿里睡不着,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吗?皇上如此做代表将有大动作。不想他有机会破坏,所以将他控制住。沈晫坐起身,在宫中被守得严严实实,他什么消息也得不到。
  想出宫不是办不到,但必定打草惊蛇。沈晫想顺着玄和帝,先看看怎么回事。沈家的人不会坐视不理,相信很快就会有所行动。皇上明白,所以应当不敢软禁他太久。这么说有些事会在这几天发生……如今能有什么大事……沈晫眼眸一沉,原来如此……
  次日,沈晫依旧为玄和帝读书,读到玄和帝睡着才走。陆回申送沈晫出去,含笑解释:“多亏沈大人不辞辛劳,皇上昨日身体好很多。待皇上病愈,定会好好封赏沈大人。”
  “谢陆公公吉言。”沈晫随意指个太监,“呆在宫里闷得慌。带我随处走走吧。”
  太监领命,带沈晫离开。陆回申看着沈晫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匆匆进殿。
  沈晫漫无目的闲晃,晃到梅院走进去。今儿五皇子不在,只有十翁主一个人在梅林深处玩雪。雪已经化了不少,凉风习习,刺人刻骨。十翁主的双手冻得通红,笑得依旧很开心。与YU夕XI。
  过去蹲在十翁主面前,沈晫友善笑道:“今儿五皇子怎么不陪翁主你玩?”
  “五哥嫌冷,不乐意过来。”十翁主一派天真抓起一个雪球递上前,“一起玩吗?”
  摇头,沈晫打掉十翁主手里的雪球。牵起十翁主,沈晫将人带进屋道:“瞧你手都冻红了,还不烤火暖暖。都怎么伺候的,看着十翁主挨冻也不劝劝。十翁主还小,你们也小。”
  宫女太监们忙跪下,十翁主站在火盆边烤火。双手渐渐暖,十翁主抬头望沈晫。
  “没人陪你玩,就不要去院子里挨冻了。在屋里烤火不是更舒服。”沈晫搬张椅子坐下,倒杯茶发现水是凉的,“连口茶都喝不上。十翁主,你用过早膳了吗?不会饿着吧?”
  “用过了。”十翁主双手贴着脸,脸瞬间变得温暖,“我不喜欢喝茶,没让他们备。”
  沈晫命一个宫女下去烧水,一个太监机灵搬椅子过去。沈晫拉十翁主坐下,一人问一人答,也算其乐融融。宫女奉上茶和点心,沈晫递给十翁主,两个人有说有笑用着。
  吃完点心,喝完茶,沈晫再坐会儿就走了。十翁主送沈晫出去,邀请沈晫下次再来玩。
  “有机会就来。”沈晫含笑摸摸十翁主的头,说起来今年十翁主该十三岁了吧。十三还没到,十二有了,还是个孩子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十翁主才八九岁,如今也长大了。
  道别后,沈晫在十翁主恋恋不舍的眼神中离开梅院。一察觉到年岁,让他想起今年是穿越后的第七年。七年了,在五湖村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时间真快啊,眨眼已七年。
  沈晫叹口气望天,还有多久他才能从京城解脱呢?应该不需要再一个七年吧……
  将军府。乔柯看过信后丢进炭盆烧掉:“三皇子回信说,过些时日夫君便能回府。”
  “大哥被软禁在宫中,三皇子和六翁主必有大动作。”沈不惑提议,“我们要以防万一。三弟你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必要时刻调兵。这也是父亲的意思,父亲已将兵符交与我。”
  “皇上应该不敢对大哥怎么样。”沈不拘抓抓头,“会不会是有别的打算?”
  “比如?”沈不羡思索片刻,“皇帝年老病重,三皇子和六翁主皆可堪大任。”
  “传位诏书。”乔柯皱眉,“皇上打算颁布传位诏书。为了确保他心中的继承人能顺利登基,不得不将夫君软禁在宫中。传位诏书一旦昭告天下,再想换人登位便名不正言不顺。”
  “大嫂的意思是皇上相信自己看中的继承人,一定能在日后的争斗中胜过我们沈家。”沈不惑明白事情严重性,“为了让他登基,皇上不惜借口软禁大哥犯险。究竟会是谁?”
  “三皇子和六翁主皆有才能和手段。”乔柯垂眸,“但夫君说过三皇子差点心狠。”
  “所以……”众人互相看看。传位诏书上的人一定是六翁主,也只会是六翁主!
  沈不羡想想道:“此事绝对瞒不了三皇子和六翁主。三皇子岂会乖乖将皇位让给六翁主,必然有所行动。六翁主也将寸步不让,他们会有一场最后的战斗。不拘堂弟,你密切关注京中守卫调动,不管任何理由的调动都注意。六翁主胜券在握,三皇子唯有放手一搏。”
  然而他们中任何一人赢了,不光光赢了,而是成为沈家的敌人。沈不拘想到什么,突然道:“难怪城门守卫换防过勤。二哥,传位诏书颁布的日子在五天后,绝对没错。”
  “五天!”沈不惑震惊起身,“必须尽快部署。我们晚人一步,此时想往宫里传递消息已不可能。三皇子和六翁主到底没信任我们,如此大事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泄露。若非皇上有所行动,岂不大局已定我们才知。如今我们只能一边装作急于救大哥,一边调动军队。”
  乔柯踱步沉思,他转头看沈不拘三人:“沈家在宫中可有眼线?不管是否暴露,务必传消息给夫君。夫君在宫中孤军奋战我不放心,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万一皇上真敢杀夫君呢?即使不敢,若把夫君关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以此挟制我们呢?我定要知道夫君的安危。”
  “我认为大嫂说得对。”点头,沈不惑赞同,“大哥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六翁主应传位诏书顺利登基,有大哥在我们依然没输。可若大哥没了,难道我们真要反?”
  沈家众人骨子里是不想反的,为此他们必须保住沈晫。只有沈晫才能让沈家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沈晫平安。沈晫当然不知道沈家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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